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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亲-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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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石阶上,正拿汗巾擦着脸面。说白了,见到下面没什么事,他便在这里躲会儿懒。
乌斯曼猛冲上来,一脚踩中他的脚背,痛得他大叫:“哎呦喂。”
“你看到一个女人了吗?”乌斯曼用力抓住他的肩头问。这楼道这么窄,他不可能没看见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驮夫呲着牙,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大师,这寒碜的地方哪来的女人啊?”
“赫连乌罗。”炎赶到了,“你在干什么?”
乌斯曼没有回头,只是盯着驮夫那副又痛又莫名其妙的表情,知道他是真的没看见。
“没事。”乌斯曼转过身来看着炎,解释道,“我听到有声音,还以为是盗墓贼跟着我们下来了……原来是他在这里偷懒。”
炎越过乌斯曼看到了满头热汗的驮夫,驼夫也挺不好意思的,小声说着:“这、这下面憋闷,我才坐这儿歇歇……”
炎没有和他计较,只是道:“下不为例。”
“是、是!”驮夫连忙站起来,他想要往下走却不得,乌斯曼和炎拦着路呢。
炎转身往下走,乌斯曼和驮夫才得以下楼。
“真的没事吗?”炎问乌斯曼道,眼底有点担心。
“没事。”乌斯曼微笑着,借着衣袖的遮掩偷偷捏了一把炎的手指。
第113章 古城祭坛
“你呀。”炎回捏了乌斯曼的手指一把; 然后便去泰维克尔那儿帮忙了; 他正在研究怎么开这道上了锁的门。
乌斯曼也跟了过去; 站在那儿瞧着。
泰维克尔从腰间的工具袋里掏出一串细小的□□。那门锁很奇特,上面雕着一只乌鸦。
乌鸦的尖嘴半张着,锁孔就在乌鸦嘴里。
“这锁孔也太小了吧。”泰维克尔那一串多达五十把的大小钥匙都插不进、孔、眼里; 脑门上急出一串汗了。
“这门……”乌斯曼伸手敲了敲门板,“挺厚重的。”
“可不是。要不然早就撞开了; 而且还不能炸开它; 这里会塌方的。”泰维克尔一边说一边舔着干燥的唇; 地下闷热得很。
“你别着急,慢慢来吧。”炎话音才落; 就听得泰维克尔“哎呀!”一声惊叫。
“怎么了?”炎和乌斯曼的脑袋齐齐靠近。
“这、这钥匙折在里头了……” 泰维克尔面色惨白,手上捏着剩下的小半截铁片,豁口打斜里断开,还带点扭曲; 一看就知是尝试转动时用力过猛。
“这可怎么办?”泰维克尔眼巴巴地望着炎,炎一时也没有主意,只是道,“先别急; 我们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火把凑得更近; 炎眯眼瞧着,锁孔当真给泰维克尔的钥匙堵得密密实实; 而且深嵌在里头,哪怕是想用镊子夹出来也没处下手。
“只能破坏锁头了。”炎蹲下身; 寄希望于年代久远后这锁头生锈老化,能够一破就开。
可是想到巫雀王留下的情书都如此精妙,他很担心暴力拆解的下场是触发毁坏装置,让门后的东西付之一炬。
“拿什么破坏?”泰维克尔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再乱动一下了,他已经六神无主,只管听炎的吩咐。
“你这兜里,还有些什么东西?”炎问泰维克尔道。
“还有一些胶水和绳子、小锯子……” 泰维克尔走到一边,把那百宝箱一样的袋子打开,一样样地拿给炎看。
乌斯曼则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他想着刚才那个女人去哪儿了?他明明听到了脚铃的声音……可是追上去却不见人。
“难道是驮夫把她放跑了?”乌斯曼觉得有必要再去问问那驮夫。
正这样想时,乌斯曼又听到了那簌簌作响的银铃声,他浑身一凛地看向炎,发现他和泰维克尔都在研究用锯子是否可行,完全没有在意到的样子。
其他人不是在歇息,就是在蒙满沙尘的角角落落里寻找有记录价值的古董,比如生活用具之类。
“大家都没听到?”乌斯曼有些错愕,这铃声在他听来十分清晰,是非常小也非常纯的银铃,而这声就是从……这锁孔后传来的。
那女人在门背后?
乌斯曼把手指伸进那雕刻得栩栩如生的乌鸦嘴内,摸索着锁孔。但它果然被堵得严严实实,他的指头试图把那折断的铁片给拨弄出来,但指腹不小心摩擦在乌鸦半张开的喙上,那喙沿磨得挺锐,食指立刻破开一个口子,黄豆大的血珠子流进乌鸦嘴里。
乌斯曼不禁皱眉撤回手指,放在嘴里轻吸了吸,就在这时,“哐当、哐当!”门后传来非常响亮的轰鸣声,炎也好,还是其他人全都惊动了。
“怎么回事?”炎问乌斯曼。
乌斯曼也有些愣,便道:“我大约是碰着什么机关了吧。”
“大家后退!”炎把乌斯曼护在身后,这扇门竟然往内徐徐开启,伴随着吵得不行的机关声响。
所有人都紧张地握紧手里的武器,有的是砍刀,有的只是一把铁锹。
“轰!”
当这门彻底敞开的时候,有一阵阴风忽地送出,把地上的尘土都卷起来,大家都迷蒙了眼。
在这白茫茫的沙尘中,唯有乌斯曼睁开着眼,目光笔直地望着门的另一头,又是一道楼梯,不过这一次是笔直往下,不是螺旋状的。
不知为何,乌斯曼想到了死囚塔,死囚塔最底层的牢狱内,也是这样笔直而黑暗的阶梯……
他总觉得只要往下走,他就会回到死囚塔里,去到兄长一直待着的黑暗之渊里。
乌斯曼鬼使神差地就往前走去……
“来来来,刚烤好的椒麻肉塔子!”
伊利亚系着一条围裙,脖子里还挂着一条擦汗巾,守在一只铁皮打的烤炉前,俨然是一副大厨模样。
这椒麻肉塔子是用煮得软烂的牛羊肉,搅拌上椒麻辣子,香油,葱蒜等,然后把它作为馅料充填入烤饼内。就是一层烤饼抹一层馅,最多可以加七、八层饼,乍看就像一座塔,所以就叫椒麻肉塔子。
这道菜一般是有喜庆饮宴时才会摆上桌的,因为它做起来很费工夫和食材。
伊利亚霸占着大炉子,真正的厨子却在打下手,把蜂蜜和羊奶做的甜点装盘。
今日可算是重大突破,他们探险队终于进去了古城中的祭祀塔,还打开一间位于地底的密室。
这些坐着吃肉喝酒的人都兴致勃勃地谈着今日稀奇的见闻。
“你没亲眼瞧见太可惜了,那里面可阴森了,天花板上都是倒吊着的乌鸦干尸……”一个膀粗腰圆的壮汉伸手比划道。
“这么吓人的玩意,没瞧见有什么可惜的。”
“我还没讲完哪,虽然天花板上是挺可怕的,但祭台上有不少宝贝。”汉子扳起油腻腻的指头数道,“纯金的碗、琉璃杯,就连烛台都是绿琉璃做的,那上面的羽翼花纹可精致了。”
“对,还有满屋子的彩色壁画,上面画着长着翅膀升天的神仙,还有乌鸦,草原和雪山、狼,以及一些我看不懂的符文,我觉得这应该是一座鸦灵祭台。”另一个喝得微醺的汉子凑过来道。
“我觉得也是,那墙上的彩绘挺恢弘的,只可惜我们进去没多久,那画就开始掉色了,泰维克尔都急得跺脚,哈哈。”还有人说着就大笑起来。
“可不是,他一边冒汗跺脚,一边拿本子想要描绘其原色,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最后还是赫连乌罗镇定,说他有办法把墙皮整个地保存下来。”先头的汉子猛赞起赫连乌罗,“他真是厉害,年纪看着也不大,却什么都懂。”
“真的吗?怎么做?”今日没下去的人全成了好奇的听众,那正襟危坐、竖耳倾听的样子,生怕错过一点。
“好像是用苇草的茎叶铺盖在壁画上,再那极薄的小刀沿着墙皮割下,这墙皮就整个地下来了。”
“听上去像扒皮。”
“差不多,但这墙皮本来就要坏了,与其让它彻底坏完,倒不如扒下来,放箱子里存好。”那人继续啃着椒麻肉塔子,“唔,伊利亚,看不出你还有做厨子的天分么,这太好吃了。”
“这是自然的。”伊利亚在炉子前汗如雨下,“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学什么不是信手拈来的。”
“怎么有烟火味?”埋首解决一个肉饼塔子,正打算吃第二个的炎忽然抬头,问伊利亚道。
“嗯?”伊利亚不解地看着炎。
“着火了!你着火了!”厨子冲着伊利亚叫道,伊利亚悬在腰间衣带不知怎么被压在了一块烤肉底下。
这烤肉和腰带一起烧着了,冒着阵阵烟气。
“哎哟!”伊利亚大叫一声,抽出腰带泡进水桶里,一股青烟升腾上来,众人大笑。
“你没这些没良心的,记得欠我一条腰带。”伊利亚吼吼着,大伙只把他当小兄弟,有事没事都会逗弄他两把。
“我这就解我的裤腰带给你。”有人笑闹,有人吵着要吃饼,一时热闹得很。
炎发现乌斯曼一直待在帐篷里整理古籍,方才也只是吃了一点饼就进去了,炎用盘子装了两块糕点和一个肉饼塔子站起身来。
“你们慢慢吃。”炎说道,“吃完帮忙厨子整理下,我回帐篷去了。”
“是,王后。”众人应着,目送炎离开。
“王后对赫连乌罗可真好,还亲自给他送吃的去。”
“可不是,同吃同住就跟夫妻似的。”库尔旦趁机道。
“别瞎说,鸦灵术士怎么可能和王后是夫妻,你这样嚼舌根不怕让君上知道了,拧你的脑袋下来。”伊利亚挥舞着油光闪闪的烤肉叉。
“这大家都是有眼睛看的么,哪里是我胡说。”库尔旦把话柄甩给众人,众人虽没敢接话,但心里也确实有点想法。
今日在地下城时,赫连乌罗有些恍恍惚惚的,和平常不大一样,总是盯着天花板上的乌鸦瞧,王后看上去可担心了,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连好不容易挖到一间密室的喜悦都没有了。
“你们快些吃,吃完还得收拾,明日的活计多着呢,谁都别想躲懒。”伊利亚见他们忽然陷入沉默,便提醒道,“少想些没可能发生的事。”
伊利亚的这句“没可能发生”倒是提醒了他们。是啊,怎么可能呢,王后可不是那朝三暮四的人,这段日子和王后朝夕相处,他们还不知道王后是什么样的品性么?
王后既平易近人又亲力亲为,凡事赏罚分明。这样的王后他们是服气的,都觉得西凉王还真的没娶错人。
原先,他们还觉得西凉王不该娶一个异乡人,即便那位是大燕的王爷。
“来,来,为我们西凉的王后,干一杯!”有人高举起杯,大家就又喝上了。
第114章 亲亲
炎一手端盘; 一手掀起帘子进去; 帐内暖若开春; 乌斯曼伏案桌前,在看一本古书。
大约是炎掀开帘子,外面的冷风和干杯声便都传入进来; 乌斯曼抬头看到炎便是迷人地一笑。
“炎炎,你难得放他们喝酒; 怎么不一起多喝一些; 这么快就回来了。”乌斯曼放下沉甸甸的羊皮书; 还揉了一把酸涩的肩头。
“总共就一桶葡萄酒,我就不和他们抢了; ”炎看到书案上铺开得满满的笔墨卷轴,就把餐盘放在矮桌上,招呼乌斯曼过来坐,“你过来吃点吧。”
“好。”乌斯曼来到矮几前; 席地而坐。
炎看着乌斯曼略带疲惫的神色,不禁心疼地说:“你得多吃点,你干的可都是力气活,我看这探险队里就属你干得最卖力了。”
可不是么; 不管什么事; 他们都想要问鸦灵术士一声,看能不能动; 能不能搬。
乌斯曼就跟一个陀螺似的满场转不停。
“哪儿的话,”乌斯曼粲然一笑道; “我最卖力是在床上,只可惜最近炎炎都没让我施展……唔唔!”
乌斯曼的嘴被突如其来的羊奶糕塞住了。
“快吃。”炎瞪着他,“吃完早点歇息,你今日……脸色不太好。”
“唔唔……估计是地下……太闷了……好吃。”乌斯曼一边嚼着食物,一边嬉皮笑脸道,“炎炎喂的特别好吃。”
“再喂你一个?”炎宠溺一笑,拿起一块肉饼塔子,乌斯曼立刻凑上去,炎却没有喂他吃,而是趁机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乌斯曼立刻嘟起嘴,示意炎亲这里。
“等你吃完再说。”炎眉眼弯弯地笑着,煞是可爱。
“好!”乌斯曼立刻摆开视朝听政的架势,将那桌上的肉饼塔子和糕点,吃得连点渣渣都不剩下。
把一旁的炎看得是忍俊不禁又连连摇头:“真拿你没辙,好歹是一国之君,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连吃饭都要我哄你。”
“本王就是喜欢让炎炎哄着。”乌斯曼撒娇着。
“少来这套。”炎脸红了,轻轻一戳他的脑门,“没正经。”
饭毕,乌斯曼漱口盥洗,两眼放闪地看着炎道:“炎炎,来亲……!”
“先沐浴吧。”炎在看书,头也不抬地道,“外头浴房里烧了热水。”
乌斯曼洗完澡,浑身冒着一股热气的来找炎。
“炎炎,来亲亲……”
“怎么不穿件外氅,别着凉了。”炎起身给乌斯曼披上外衣。
“亲……?”
“我去洗澡了。”炎转身出去了。
“炎,你回来啦,所以亲亲……”
“乌斯曼,好睡了,不早了。”
“……!”
炎宽衣解带,和乌斯曼一起入睡,但他有意背对着乌斯曼。
乌斯曼十分顺手地抱上炎的窄腰,闻着他有着皂角香味的头发,委屈地道:“炎炎,我要亲……”
“欠着吧。”炎知道如果只要一个亲亲就能打发掉乌斯曼,那他一定照做,问题是亲亲就是、导火索,不但能引爆乌斯曼的欲望,还有他自己的。
未免干柴烈火的把这烧个精光,就得清心寡欲的只是睡觉的好。
“呜呜……又欠啊……你都欠我不少了。”乌斯曼虽然小声嗫喏着,但也接受了欠条,因为炎说了不能亲就是不能。
“在这里说话大点声,外头都能听见,所以……”炎很享受乌斯曼的怀抱,还伸手握上乌斯曼的手背,这眼睛不觉就闭上了。这段时间乌斯曼会这么忙碌,也是因为他总觉得困倦,吃完饭、洗完澡就想睡觉,精力不济的样子,所以乌斯曼才替他做了许多事。
“所以,如果是外头听不见的地方,那随我怎么‘要债’都可以了?”乌斯曼轻轻地吻了一下炎的后脑勺。
“唔……嗯,”炎已经如坠云梦之间,含糊地应着,“我……连本带利……还你……。”
“好。”乌斯曼笑了,双臂一收,将怀中的炎紧了紧,两人就像年糕条一样紧紧贴着。
炎忽然梦呓般地道:“乌斯曼……你要好好吃,好好睡,可不能病了。”
大约是下午乌斯曼的脸色很不好吧,炎在担心乌斯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炎炎,你放心吧,我从小到大就没生过病。”乌斯曼在炎的耳边低声说着,“只有丹尔曼才会动不动就病倒,他……”
乌斯曼之后说了什么,炎竟然没听见,因为已经睡着了。
又是整整十五日的挖掘,祭祀塔内基本清理干净,炎唯一看到和巫雀族相关的东西,就是一面长方形石碑上,刻画着纹理细腻的巫雀纹,而且和临泽古城里那具石棺上刻的巫雀纹一模一样。
炎最初看到时心潮澎湃,激动莫名,以为能从石碑上找到点什么文字记载,可惜的是,这石碑完全没有提及“巫雀族”三个字,它描述的是两个场景。
一个是太阳当空,然后向西发生偏移。二个便是月满之后,就开始缺少。
这两段译文是泰维克尔在发掘现场,一边用鬃毛刷清扫去碑上深嵌着的泥尘,一边逐个字地念出来的。
炎看的古西凉碑文多了,加上乌斯曼一直在教他,所以他知道泰维克尔没翻译错,从字面上看就是这个意思。
碑文似乎在说日月交替变换,巫雀纹代表着生命轮回。
不过,炎往深处一想,这碑文内容怎的这么眼熟,直到一旁的乌斯曼用大燕语说起:“日中则昃,月满则亏。”这八个字,炎才恍然大悟,可不就是这句话嘛!
“月满则亏,物盛则衰,天地之常也……”炎把乌斯曼的话接了下去,这碑文是说,万事到了极致之后都会转为衰败,大约是这座城在当时已经十分繁荣,尔后便开始走下坡路,他们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进行了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
其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他们没能逆天改命,整一座城依然遭遇灭顶之灾,无人得以幸存。
之前在祭祀室挖掘的时候,泰维克尔在一座倾覆的书架下挖出两具男人的尸骨。
而除去石砌的城墙、祭祀塔,这里其余的建筑都毁了。随着考察的深入,尸骨发现得也越多。
那些人不比鸦灵坟场上的尸骸要完整多少,有许多粉碎性骨折,可以说——惨不忍睹。
这些人都死于外力,是属于暴毙。
炎迫使自己不要去深想当时的情形,或许是大地震或许是敌人来袭,进行了大肆屠杀,总而言之,城中的男女老幼无一幸免。
炎让自己专心于眼前的事情,不要太深陷在已经发生的悲剧中。
既然库勒城最主要的祭祀塔已经发掘得七七八八,那么是时候,他该考虑前往下一座古城——盐城了。
盐城虽然是七座古城中位置最为模糊的一座,但是它有莫阿罗城作为指向标,莫阿罗城距离库勒大约二十来天的路程,他要是赶一赶,尽快越过库勒边上的那片沙海,就能提前七日抵达。
在抵达莫阿罗城,向当地人打探盐城的具体位置的同时,他也要为探险队进行补给,眼下人也累,马也乏,用来装载古物的箱子、麻袋都不够用了,炎寻思着他得在莫阿罗城休整几日,还得招兵买马。
需要这样使劲的往前赶进度,甚至不惜扩张人手,最大的原因还是那乌鸦杀手始终没找到,炎不知道他是杀完乌鸦就跑了,还是找不到机会下手,所以在伺机而动。
如果他能缩短探险的时间,也能大大减少乌斯曼遇刺的风险,所以他考虑把库勒城交给泰维克尔收尾,自己带上乌斯曼、伊利亚、还有库尔旦等人,先去下一个城探路。
这提议除了泰维克尔不乐意,大家都拍手称好,而他不愿意是因为舍不得赫连乌罗离开,担心他一走,这金石考古的事会乱套,还请炎再考虑考虑。
炎还没开口,赫连乌罗就先拒绝了,他冷着脸说这里没什么大事,用不着他了,他要跟着王后一起去盐城。
泰维克尔也真是吃不准赫连乌罗的脾气,前一刻还好好的,一起研究碑文古物呢,这一刻就翻脸了,连一句半句的客套话都不留给他。
库尔旦偷偷拉着维克尔咬耳朵:“我说你真是个不长眼的,这都看不出来吗?他和王后有一腿,王后又指名要他去的,你在里面凑什么热闹?”
“这……我没想到你说的都是真的……!”泰维克尔原以为这是不可能的,王后怎么可能摆着俊美非凡的君上不要,去喜欢一位从头到脚都阴森森的鸦灵术士,可是这赫连乌罗为了跟着王后去,都直接朝他翻脸了,王后却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对赫连乌罗相当之纵容,这泰维克尔不得不信了库尔旦的话。
“……唉。”泰维克尔连连摇头,“所以说还是做旷夫好,不用担心媳妇不忠啊。”
“嘘,小点声。”库尔旦道,“等回去,我定要将此事禀明君上……到时候老弟你可得给我做个证呀。”
“这……成么?”泰维克尔忧虑起来,“这王后可是大燕国的王爷……这撕破脸了不好看吧。”
“谁让他敢欺侮到君上头上,真当西凉是好欺负么?”库尔旦握着拳头,愤然不已。
其实库尔旦内心想的是西凉王那么富有,若他揭发“奸夫”有功,说不定能赚到一大笔赏金。
“——阿嚏!”远远的,赫连乌罗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把他们吓了一跳,这两颗挤在一起的脑袋才匆忙散了。
第115章 谈情说爱
大约是真有乌斯曼这福星在吧; 炎带领大家穿越茫茫沙海时; 当真太太平平; 连一个沙匪都没遇见。不过,当他们快要到莫阿罗城时,乌斯曼突然和炎说; 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已经接近莫阿罗城所在的绿洲,炎就让伊利亚原地安营歇息。
乌斯曼和炎各自骑一匹骆驼; 带上充足的水和干粮; 往南边继续前行。乌斯曼带着炎来到两边都是挺拔高山的地方。
只是这些山头都是光秃秃的; 几乎是寸草不生。
“所以……你觉得盐城在这附近?”炎问乌斯曼道。
“这……我不知道盐城在哪。”乌斯曼微微一笑。
“啊?”炎愣了愣,“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一个惊喜; 突然带我去盐城呢。”
“惊喜倒是有。”乌斯曼在两座岩山的中间勒停骆驼,他下来之后,还朝炎伸出手,“来。”
之前一直有人在; 炎不好与乌斯曼太过亲昵,现在他很自然地把手伸过去,搭在乌斯曼的肩头上,让乌斯曼搂着自己的腰; 抱他下骆驼。
炎忽然觉得; 自从和乌斯曼在一起后,他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明明自己可以跳下骆驼的; 还非要乌斯曼抱那么一把。
还有就是明知道“赫连乌罗”对旁人的态度不该这么差,会影响队伍团结; 可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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