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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窃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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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胸腹碾压在一处,都有些失控,身下几乎立刻就剑拔弩张,墨远面色潮红,边吻边低声喘道:“我当然信你!”
  连慕枫颤抖着捧住他的脸,吻得激烈,滚烫的唇舌很快辗转到颈肩,双手也移到他身上揉捏,将他衣衫扯得凌乱,意乱情迷之际,他俯身用脸蹭开墨远半敞开的衣襟,将那胸前露出来的一点朱红含住。
  墨远仰头闷哼:“唔……”
  回来的路上前后都有镖师,两人偶尔在马车内亲昵片刻,连浅尝辄止都不算,连慕枫早就想他想得发疯了。
  墨远咬着唇扭头看向半敞的窗子,喘道:“别……大白天的……”
  连慕枫顿了顿,起身飞快地走过去将窗子关上。
  墨远看着他笑起来,面上又热了几分,正要开口,眉头却是猛地蹙起,手下意识按在肚子上:“唔……”
  连慕枫面色微变,疾步走过来将他扶住:“怎么了?”
  墨远摇摇头:“没事,突然疼了一下。”
  连慕枫瞬间息了心思,紧张地摸摸他的肚子:“假孕也会疼吗?”
  墨远:“……你听那老庸医胡说八道。”
  连慕枫将他滑落一半的衣衫重新拉上去,又拿件外袍裹在他身上,焦急道:“我再另外给你找个大夫!有病就要治,让京城的大夫开点药先吃着,我一会儿就叫人去流云医谷,流云公子若是不肯出来,我就带你过去找他!”
  墨远:“……”
  连慕枫说完顿了顿,反应过来:“对了,你的医术是跟流云公子学的,不如你自己先看看?”
  墨远看他紧张得差点语无伦次,心口被狠狠烫了一下,汩汩甜意翻泡似的往上冲,他看着连慕枫,弯着眉眼笑起来,柔声道:“好,听你的,我先把衣衫穿好。”
  连慕枫替他整理衣带时,外面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你们少堡主在么?”
  墨远身子一顿,抬眼看向连慕枫,不出意料地看见他眼神绷紧了,顿了顿,“噗”一声笑起来。
  连慕枫对他的笑有些不满,黑着脸道:“云大这厮怎么回事?都快过年了也不好好在医谷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墨远笑道:“你不也没回连家堡?”
  “我们走镖的,常年在外不奇怪,再说我还得陪你呢。”连慕枫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你再袒护他我可要亲你了……”
  墨远瞧着他这醋翻天的模样,哭笑不得,忍不住凑过来在他唇上连亲数次,直把他亲得缓和了脸色才收住,又抬手在他头上摸摸,像是安抚一只受了气的大狗:“我待他如兄长,没别的心思。”
  外面的镖师们已经和登门拜访的鹊山寒暄起来:“老大在呢!云大公子快请进!”
  鹊山笑道:“我不是来找你们老大的,就是来打听打听,不知你们可曾见到……嗯……莫遥公子?”
  镖师们忙道:“莫遥公子在里头呢!”
  鹊山眯着眼笑起来:“果然在啊。”
  说话间,镖师们将他迎进来,颇为热情地请他去正厅坐,邢六道:“我去喊老大过来!”
  鹊山抬眼看向门口,起身笑道:“这不是来了么。”
  连慕枫与墨远并肩走进来,连慕枫抱了抱拳,笑道:“云大公子这会儿还在外奔波,真是辛苦。”
  鹊山回礼,正要开口时目光落在墨远的脸上,猛地瞪大眼,疾步冲到他跟前盯着他仔仔细细地看。
  连慕枫脸色骤然黑了,却听他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道:“这才一个多月没见,你怎么就一脸孕相了?”
  邢六“哇”一声,激动地和左右镖师窃窃私语:“流云医谷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先前那老大夫把脉把了半天呢,云大公子一眼就瞧出来了!”
  连慕枫:“……”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大夫:这是假孕。【神色微妙】
  阿大:这是真孕。【痛心疾首】
  二宝:……
  狗子:!!!
  女性怀孕一般要40到45天才会显脉,男性怀孕(?)在本文中(?)稍晚几天,所以你们急也木有用吖!23333333


第57章 【惊喜】我要当爹了!阿容!我要当爹了!哈哈哈哈!
  流云医谷的医术天下皆知; 连家堡众人更是对此深信不疑; 鹊山话音一落,镖师们就炸开了; 炸了一会儿担心刺激到墨远; 又迅速将声音压下去; 目光中尽是一言难尽的意味。
  还以为老大情根深种,想不到莫遥公子早已痴心成魔; 这转变太快太突然; 我们得缓缓……
  墨远自然也相信鹊山的医术,望闻问切; 第一步是望; 医术高的人能一眼看出孕相并不奇怪; 但这孕相放在自己身上就……
  墨远下意识抬手在脸上摸了摸:“真有孕相?”
  鹊山震惊得差点说不出话,过了好半晌才缓过来,看看他再看看连慕枫,颤着手指指他们; 又转个方向指向内室; 深吸口气:“我得给你好好瞧瞧!”
  连慕枫忙拉着墨远走进内室。
  鹊山一撩袍子在墨远面前坐下; 边伸出手边痛心疾首道:“当初师父说你体质殊异,让我多看着你一点,我还当是让我仔细照顾你呢,没想到竟是让我防着你被野男人叼走!”
  连慕枫:“……”
  墨远:“……”
  鹊山一不注意说出了心里话,抬眼瞥见连慕枫面无表情的脸,忙清清嗓子:“咳……我是说我师父他老人家也太惜字如金了; 有话都不好好说清楚。”
  连慕枫这会儿没心思跟他计较,见他开始给墨远把脉,便在墨远身边坐下,眼珠不错地盯着,边盯边仔细打量鹊山的神色变化。
  鹊山“啧”一声,又让墨远换只手,叹道:“身子倒是好得很,没病没痛的,你不给自己把脉倒也情有可原,不过你最近都没照镜子么?”
  墨远觉得他话中有话:“最近都在赶路,没机会照镜子。”
  偶尔洗脸的时候对着水面照一照,最多看看脸上有没有污渍,哪里能看得清面色?
  鹊山收回手,看着他:“孕相都出来了,还能怎么?你有了。”
  墨远与连慕枫一脸呆滞地看着他,显然都没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鹊山突然想起之前镖师们说的话,问:“你们请大夫看过了?”
  墨远点头,有些难以启齿:“说是……假孕。”
  “呃?噗——”鹊山笑得差点趴下去,“假……假孕!你又不是女子你哪来的假孕?这明明是真孕啊哈哈哈哈哈哈……”
  墨远、连慕枫:“……”
  说得就像男子可以真孕似的……
  念头一起,两人同时怔住。
  墨远抬起头与他对视,两人眼中俱是震惊,显然都想到了之前在南疆时听麻七说过的话,那时过耳就忘的话此刻变得异常清晰,一字一句落下来,在心头烫出深刻的烙印。
  圣子?难道那么凑巧,竟是百年难遇的圣子?
  连慕枫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突兀的冲力将椅子“砰”一声带倒,他顾不得身后的椅子,扑到鹊山面前,颤声问道:“真孕是何意?肚子里……真有孩子?”
  “什么庸医这是……”鹊山正趴在桌上笑得抹泪,冷不丁桌子剧烈晃动,差点摔个趔趄,忙“哎哟”一声迅速按住桌子稳住身形,抬起头忍着笑对神情紧张的连慕枫拱手,“恭喜恭喜,是真有身孕,两个月不到,明年八月就能生了。”
  连慕枫神色怔怔,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猛地转身看向墨远,瞳孔中迸发出的光芒耀眼灼人:“阿容……”
  墨远神色怔怔,仍有些回不过神,只觉得胸腔里有一股激烈的热流在四处冲撞,这股热流迅速蔓延至全身,最后涌到脸上,冲进眼眶。
  连慕枫深吸口气,走他面前蹲下,伸出颤抖的手将他双手握住,充满希冀的目光紧紧锁在他脸上,出口的声音低沉嘶哑:“阿容……是真有孩子了……你……你高兴吗?”
  墨远怔怔看了他片刻,伸出双手轻抚他脸颊,不知怎么了,眼眶里突然有些湿热。
  上辈子老天亏欠他太多,这辈子……一个孩子就抚慰了他心中数十年难平的郁恨。
  连慕枫顿时紧张起来,不知所措地抬手抹他眼角,神色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慌乱:“阿容,你肚子里有孩子了,我们俩的孩子,你高兴吗?阿容……”
  墨远按住脸上忙乱的手,那两只手因紧张绷直了肌肉,他掌心摩挲着那手背上突起的青筋,弯起唇角,哑声笑起来:“高兴。”说着闭上眼压出汹涌而来的泪意,重重点头,“高兴!”
  连慕枫似被施了定身术,瞬间被惊涛骇浪般的狂喜淹没,整个人如坠云端,他深深看着墨远,猛地埋头在他膝上,胸口剧烈起伏半晌,再次抬起头,眼底已是赤红一片。
  墨远睁开眼与他对视,瞳孔深处涌出强烈的欢喜与满足,他伸手捧住连慕枫的头,弯起的眉梢眼角俱是欣喜,哑着嗓音一字一顿道:“高兴,特别高兴。”说着双手滑到他颈后勾住,埋头抵在他发顶,“慕枫,老天爷待我不薄。”
  连慕枫呼吸粗重,双手激动地搭上他平坦紧实的腹部,在那里胡乱摸了摸,猛地吼了一嗓子,一把将他抱起。
  外面的镖师们被吓的哆嗦,不禁面面相觑。
  “老大怎么了?”
  “不会是莫遥公子……病得很重吧?”
  “这……不过是心病,不会那么严重吧?”
  “会不会是云大公子做了什么,让老大吃醋了?”
  “……”
  镖师们窃窃私语一阵,不约而同地踮着脚往内室靠近,一个接一个将耳朵贴到门板上,紧接着就听到连慕枫在里面发出一阵大笑,同时无比兴奋地吼道:“我要当爹了!阿容!我要当爹了!哈哈哈哈!我要当爹了!”
  镖师们:“……”
  完了……老大也病了?
  还是在用心良苦地配合莫遥公子?
  连慕枫又吼又笑,时不时还胡言乱语,竟像疯了一般,镖师们在门外忧心忡忡,不敢再听,又悄无声息地退开,准备到外面去商议对策。
  屋子里,墨远已经被连慕枫转得晕头晃脑,笑着捶他后背:“放我下来!”
  连慕枫将他放下来,抱着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你跟我回连家堡,我们要好好养胎!不不不……不回连家堡,我跟你去医谷,有流云公子在,我们的孩子定能平安落地……不行不行,医谷里面寒湿露重,不利于养胎,我们还是回连家堡……也不行,连家堡离医谷太远了,不方便……还是住外面,就住在医谷附近……”
  墨远笑看着他。
  连慕枫仓促做完决定,依旧兴奋,忍不住狠狠抹了把脸,开始在屋子里团团转:“我这就往家里修书一封,让家里准备襁褓小衣小被,还有住的地方、玩的地方……还得想个名字!再请个先生!请最好的先生……伺候的人也要仔细甄选……”
  墨远拉住他,抬手按在他唇上,笑道:“这些不急,以后慢慢想。”
  连慕枫亮着双眼笑看着他,在他掌心响亮地亲了一口,在他收回手时又抱住他狠狠亲在他唇上。
  墨远连忙将他推开,低声笑道:“你疯了?”说着朝坐在一旁的鹊山看了看,狠不得挖个洞钻到地底下去。
  “是!我高兴疯了!”连慕枫笑着又亲了他一口,转身走到鹊山身边,恳切道,“今日还要多谢云大公子!”
  鹊山已被过河拆桥地无视许久,此刻正撑着头面对着墙壁闭眼叹息,闻声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啧,别跟我说话,我眼疼,先让我缓缓。”
  连慕枫清清嗓子,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正想故作镇定地说两句话掩饰尴尬,脑中突然又冒出一个问题,忙紧张地问道:“孩子有奶喝么?”
  墨远:“……”
  鹊山拿后脑勺对着他,肩膀开始剧烈颤抖,抖了片刻没忍住:“噗哈哈哈哈哈……”
  连慕枫依旧沉浸在兴奋紧张中,焦急追问:“有没有?”
  墨远:“……”
  鹊山笑趴到桌子上,捂着肚子喊:“哎哟我不行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可真是长见识了,哈哈哈哈哈……奶哈哈哈哈哈……”
  连慕枫等不到他的回答,下意识回头紧紧盯着墨远平坦的胸部。
  墨远:“……”
  在鹊山的狂笑声中,墨远生无可恋地给自己把了把脉,最后对上连慕枫紧张的目光:“没有,不可能有。”
  连慕枫“腾”地站起身,又开始团团转:“还得找个奶娘……要家世清白的、性子好的……”想了想又有点为难,“这世上还有比阿容性子好的?”
  墨远:“……”
  鹊山终于止住笑,抹着眼泪站起身,绕过自言自语的“傻爹”,将墨远拖到一旁,低声问:“他知道你身上的血有毒么?”
  墨远面容僵住,欣喜退得一干二净,瞬间感觉有寒气从地底下冒出。
  鹊山“嘶”一声:“不知道?”
  墨远回神:“知道。”
  “知道就好办了!”鹊山看他脸都没了血色,有点心疼,又觉得好笑,“想什么呢?毒血是师父帮你淬炼出来的,师父心里有数,你别担心。这会儿时日尚短,孩子没受什么影响,你让他陪着你回一趟医谷,让师父给你施针护胎,今后你再三五不时地闭关几日,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墨远关心则乱,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他的医术不比鹊山差,又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自然知道鹊山这番话并非哄骗安慰自己。
  他缓和了神色,笑了笑:“族人已经救出来了,我这些血毒已无用处,也该到清出体外的时候了。”
  连慕枫这时候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鹊山回头笑道:“我说,你们最好尽快去一趟医谷,请我师父他老人家给你的阿容施针护胎。”
  连慕枫依旧处于初为人父的欣喜激动中,不过此时显然已冷静下来,他看向墨远,立刻想到墨远体内的血毒,心里一紧。
  从京城到医谷一路都是开阔平坦的官道,他这次从扬州回京为墨远准备的马车极舒适,走在小路上都感受不到什么颠簸,走官道就更没感觉了,快一些的话兴许能在大年夜之前赶到。
  鹊山拍拍他的肩:“放心,孩子不会有事。”
  连慕枫急忙问:“那阿容呢?”
  “你的阿容也不会有事。”
  连慕枫看向墨远,见墨远笑得从容,心下微松,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宝:不好意思了各位观众,我家崽崽可能是狂犬病毒。
  狗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请叫我连慕——疯,谢谢!
  众镖师:什么?要去流云医谷?我滴娘唉,莫遥公子已经病入膏肓了吗?


第58章 【借银】阿容与我不分彼此,我借也是一样的。
  镖师们正聚在院中议论纷纷; 还没商讨出对策; 就见连慕枫行色匆匆地走出来,忙围过去:“老大!”
  连慕枫道:“裴元; 你去准备车马; 车轮再裹一圈厚毡; 车里面多备几只暖炉,用过饭我们就动身去流云医谷。邢六; 你带着人去置办一些年货; 吃的用的都要准备充足,酸梅更不能短缺。”
  镖师们宽慰的话齐齐咽在喉咙口; 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连慕枫不明所以:“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
  邢六磕磕巴巴道:“去……去哪儿?”
  连慕枫道:“流云医谷。”
  镖师们:“……”
  完了; 看这情形; 莫遥公子的心病怕是很严重了,竟然要去请流云公子出手,这是病入膏肓、危及性命了吧?
  连慕枫看着他们脸上瞬间暗淡下去的神采,以为他们是失落自己不能留在这里过年; 忍不住笑道:“男儿大丈夫; 分别在所难免; 这么一副姿态做什么?快去!”
  镖师们一听这话顿时更添伤心。
  分别在所难免?老大话说得这么绝望还要强颜欢笑……
  不过……既然去请流云公子帮忙,想必莫遥公子还有救……
  这么一想,镖师们又重振精神,赶紧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连慕枫原地站了片刻,想着之前自己激动到失控,也不知他们听到了多少。宣王才刚入诏狱; 阿容的父母尚未沉冤得雪,仇还没报完,此时身份绝不能暴露,圣子一事便需要隐瞒,可不提圣子的身份,男子怀孕就太过惊世骇俗了……阿容怀有身孕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此想着,他便转身进屋,与墨远商量道:“这次就不带我的人了,等安顿好之后从你那边挑几个细心的跟着,方便跑腿。”
  墨远没有多问,点头笑道:“好啊!”
  连慕枫笑着捏了捏他的手,转头看向鹊山:“不知云大公子来京城可有要事?若需要连家堡帮忙,尽管开口。”
  鹊山长叹一口气:“唉……自然有要事,不然这寒冬腊月的,又快过年了,我累死累活跑出来做什么!”
  墨远听他提到“过年”二字,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不妙。
  连慕枫人逢喜事精神爽,此刻正是对鹊山感激的时候,就连他这惺惺作态的模样都不觉得碍眼了,还主动在他旁边坐下,给他斟了盏茶推过去,关切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流云医谷与连家堡也算挚交了,云大公子但说无妨。”
  鹊山欲言又止,望向房梁又是一通叹息:“唉,此事实在难以启齿,说起来也是师门不幸……”
  墨远眼角跳得厉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连慕枫洗耳恭听。
  鹊山吊足胃口,心满意足地切入正题:“唉……还不是我二弟那败家玩意儿,一拍脑袋就擅自做了决定,让我们医谷赔了个底朝天,如今医谷能动的银两所剩无几,入不敷出,别说几家分馆缺银子买药材,就说这大年夜,能不能揭得开锅都尚未可知。”
  墨远:“……”
  连慕枫疑惑道:“是指应城那件事?不是说流云公子听闻应城有了疫灾,这才叫云二公子过去的么?”
  鹊山摇头:“当时我师父并不知情,这是我二弟自己做的决定。其实治病救人是我们医谷的本份,此事即便让我师父知道了,他也必定是赞成出手相帮的,只是帮也要讲究个方法不是?我二弟那傻不愣的败家玩意儿,也不知道去别家医馆走动走动,让人家一起出出力。有道是名声一起赚,金银一起摊,互惠互利多好啊,他倒好,什么事都自己做了,如今名声是有了,银子全没了,还惹来同行眼红嫉妒,太不划算了!唉……”
  墨远本觉得鹊山夸大其词,此时听他洋洋洒洒一通说道,竟觉得非常在理,一时心虚起来。
  连慕枫脑子里浮现出阿春的模样,深觉鹊山说的是事实,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便问道:“云大公子此行是为了借银子?”
  “唉……是啊!”鹊山抬眉挤出额头纹路,伸手在那上面摸摸,“人穷志短……看我愁得都有皱纹了。”
  墨远:“……”
  连慕枫豪爽道:“此事好办,你需要多少尽管开口,我这就修书一封送回连家堡,家中会尽快安排人将银两送去流云医谷。”
  鹊山摆摆手:“不必不必,我这趟来其实是找你家阿容的,他不缺银子,我跟他借一点就是了。”
  连慕枫笑了笑:“阿容与我不分彼此,我借也是一样的。”
  鹊山:“……”
  不行了,心口有点堵。
  墨远忍着笑,对连慕枫道:“还是我借吧,连家堡养着那么多镖师呢,邓松最近刚带出来不少,我让他分一些便是。”
  连慕枫本想说“你那边也有一大批族人要养活”,但想着流云医谷收留隐藏阿容那么多年,于阿容有大恩,自己插手确实不太合适,便没有坚持,点头应了。
  此事议定,鹊山顿时神清气爽,端起茶一饮而尽,感慨道:“有个专坑师门的弟子,也不知我师父作何感想。说起来,娶媳妇儿与收徒弟是一样的道理,千万要擦亮眼睛,可不能找败家的,尤其是少堡主这样要继承家业的年轻才俊,贤内助何其重要啊!”
  连慕枫握住墨远的手,不无自豪道:“阿容很能干,我倒是没有那些顾虑。”
  鹊山手搭着额头憋笑。
  墨远:“……”
  又闲话几句,连慕枫出去检查车马,让墨远在屋子里歇着,虽然心里仍介意鹊山与墨远共处一室,可想着人家刚为自己送来喜讯,自己总不能翻脸就不认人,只好默默忍了。
  鹊山看着他对墨远好一通嘘寒问暖才舍得离开,不禁“啧啧”摇头:“就差一步三回头了。”
  墨远对着他轻轻一笑,微微坐直身子:“说吧,究竟做什么来了?我就不信医谷能穷到这种地步。”
  鹊山懒洋洋道:“还能有什么事?京城都闹翻天了,我不放心你,就过来瞧瞧。”
  墨远狐疑地看着他:“京城这边都是对我有利的消息,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究竟什么事?”
  鹊山收起嬉笑之色,清清嗓子,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什么人了?”
  墨远抿紧唇,心中愧疚之余隐隐升起不安。
  十年前他被师父救醒时,师父身边只有师兄一人,流云医谷那时候还只是一片荒芜人烟的空山谷,他决定跟随师父,一方面是为了学医,另一方面是因为上一世直到他死,师父都一直隐居世外,他以为不会连累师父与师兄……
  只是世事难料,他出于私心撺掇师父去连家堡,师父竟一夕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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