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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窃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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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堡主满面红光:“必定是真有了!都让我们准备这么多东西了,错不了!”
  老堡主激动不已,忙喊人进来:“快快快!快去请木匠!请裁缝!去找最好的奶娘!对了对了,孩子什么时候生?八月!对八月!那可要加紧赶工!”
  下面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请木匠请裁缝倒是听得懂,但找奶娘?这是什么意思?
  老堡主哈哈大笑:“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我们连家要添丁啦!哈哈哈哈哈!”
  那人将目光看向连堡主,心想连堡主对夫人情深意重,这么多年都没续弦,难道这次英雄难过美人关……
  连堡主自顾自乐呵,完全没注意旁边的目光,老堡主却是眼睛毒辣,一眼就看穿了那人的想法,哭笑不得:“想什么呢你?是慕枫的孩子!慕枫要当爹了!慕枫他……”说着突然愣住,扭头看连堡主,“孩子他娘是谁?”
  连堡主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啊……是谁?”
  父子俩面面相觑,从狂喜中回过神,赶紧又凑着头将信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却是没找到一丝半点线索。
  连堡主面露不解:“这……这小子怎么话都说不清楚?怕是也高兴傻了。”
  老堡主却是猛地沉下脸色,冷哼一声将信拍在桌上,对着叫进来的人挥挥手,又让他出去:“木匠裁缝和奶娘都别找了,你先出去,此事恐怕有什么误会,你先别声张。”
  那人一头雾水地点头应了。
  连堡主看着他走出去:“这……这是何意?爹您怎么不高兴了?”
  老堡主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见肚肚又不计前嫌地跳上来,也没在意,顺手就在它头上摸摸,阴沉着脸道:“臭小子恐怕是没脸告诉我们孩子的娘是谁!”
  连堡主神色凝重起来,赶紧也坐下:“爹说得有道理,以前给他说亲,他每次都拒绝,这回却是凭空就冒出一个孩子,恐怕那姑娘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好姑娘。”
  老堡主气得吹胡子瞪眼:“太混账了!好好的大家闺秀不要!也不知道找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儿!上回还说意中人叫什么莫遥公子,我还想着他只要不是胡来,我们也不是不可以通融,可他倒好,还真就是胡来的,前脚还是意中人,后脚就换了个姑娘,又整出一个孩子来!我们连家还没出过这么纨绔的子弟呢!”
  连堡主被说得羞愧万分:“他娘去得早,是我疏于教导,是我的错。”
  老堡主更气了:“你护着他干什么?他多大的人了还要你教导?一个两个都是混帐东西!”
  连堡主被训斥得脸上烧得慌,讷讷不敢言,反省片刻猛地抬起头,一脸恍然地狠狠拍了拍腿:“对了!莫遥公子!那孩子肯定是莫遥公子的!”说着激动道,“爹,我就说那莫遥公子是个姑娘嘛!您还不信!”
  “嗯?”老堡主顿了顿,一时有些动摇,想了想,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连堡主忙道:“实情究竟如何,我们问问邢六不就知道了,他整日跟在慕枫身边,必然知道得很清楚!”
  老堡主忙叫人去喊邢六,可怜邢六洗澡洗了一半,又匆匆穿上衣衫赶过来。
  老堡主笑呵呵地对邢六招手:“来来来,我问你个事。”
  邢六见他们父子二人四只眼紧紧盯在自己身上,莫名有些紧张:“什么事?”
  老堡主笑着问:“你这趟出去,可是一直跟在慕枫身边?可曾见到他与哪家的姑娘过从甚密?”
  邢六忙摇头:“没有啊。”
  老堡主顿了顿,又问:“那他可曾去过风尘之所?”
  邢六瞪大眼,一脸惶恐地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绝对不敢带少堡主去那种不干净的地方!而且我也早就改掉这毛病了!”
  老堡主与连堡主同时呵呵笑起来,一副老怀甚慰的模样。
  邢六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
  老堡主又道:“那之前那位莫遥公子……如今还与慕枫在一块儿吗?”
  邢六又是一惊,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心想我上回明明交代的是莫遥公子是老大的朋友,没说他们俩在一块儿啊,这怎么回事?
  老堡主也反应过来,忙笑着安抚:“慕枫上回走之前就跟我说过了,说莫遥公子是他意中人,我不是套你的话,就是不放心问问,慕枫这回写信都没提到他,也不知他们如何了。”
  邢六总算松口气,彻底放松下来,乐道:“原来少堡主早就说了?哎哟害我白白为他操心!莫遥公子可不就是老大的心上人么,老大可宝贝人家了,盯得跟眼珠子似的,我们都不敢靠近莫遥公子三丈以内,就怕老大乱吃飞醋……”
  邢六总算找到机会念叨连慕枫的小家子气,说得滔滔不绝,对面老堡主与连堡主面露欣喜,互相对视一眼,心想:看来错不了!莫遥公子果真是女扮男装的!兴许那姑娘有什么苦衷才女扮男装,难怪慕枫那小子特地交代要回来当面解释清楚呢!
  连堡主搓搓手道:“既然没错,那咱们就照着慕枫的信去准备吧,不光是木匠、裁缝、奶娘,还要发红包,让咱们连家堡所有人都沾沾喜气!”
  邢六半张嘴:“啊?”
  老堡主也笑呵呵道:“对,就这么办!”
  邢六眨眨眼:“等……等等!老堡主,堡主,什么奶娘?什么喜气?”
  老堡主笑问:“慕枫有孩子的事你们真不知道?”
  邢六:“……”
  老堡主乐呵呵地捋捋胡须,笑道:“臭小子还挺谨慎,瞒着所有人呢。”
  邢六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磕磕巴巴道:“老大写信回来说……他有孩子了?”
  老堡主点头:“是啊,还说让我们准备小衣小被小玩物,列了一大堆,唠唠叨叨的,谁还没当过爹怎的,用得着他这么事无巨细?”
  邢六傻愣着,脸上渐渐露出同情之色:“老大他……”
  老堡主见他面色有异,忙问:“怎么了?”
  邢六犹豫片刻,觉得还是道出实情比较好,忙坐直身子,小心翼翼道:“老堡主,堡主,您俩可别高兴得太早,其实老大根本就没有孩子,莫遥公子他是个男的,怎么可能怀孩子呢?莫遥公子那是有心病,当初在回京的路上就开始嗜酸,偶尔还吐,后来到了京城,老大给他请了个大夫,对了,后来云大公子也去了……”
  老堡主与连堡主听他将事情详详细细地从头说到尾,只觉得听天书一般,半晌回不过神。
  邢六不敢将同情担忧表露得太过明显,斟酌了一下措辞,委婉道:“莫遥公子必定对老大情根深种,这才遗憾自己非女儿身,老大还带他去流云医谷找流云公子呢,可能真是……病入膏肓了。”
  说着用一脸“你们忍心拆散这对苦命鸳鸯吗”的眼神看着对面两个人。
  老堡主与连堡主:“……”
  三人对坐沉默良久,屋子里寂静无声,一时只听见肚肚打呼噜的声音,老堡主抬手摸摸肚肚柔软的肚子,想到连慕枫上次回来时让肚肚喊自己曾爷爷的情形,突然红了眼眶,狠狠按了按眼睛。
  连堡主心里也不好受,倒不是因为空欢喜一场,其实老堡主之前都跟他商量过了,说咱们连家都是痴情种,就别为难孙子了,大不了从晴儿那里过继一个,反正都是咱们连家的血脉,爷儿俩是早就做好了接受莫遥公子的准备,可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实在是心疼儿子,他们爷儿俩当年都经历过丧妻的痛苦,可好歹还有孩子在身边,到了连慕枫这里却偏偏碰上个男子,万一那莫遥公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儿子连个念想都没有,这辈子可怎么过?
  邢六看着对面爷儿俩唉声叹气,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老堡主道:“慕枫既然让安排了,那咱们就安排吧,兴许他是想接莫遥公子回来住一段日子,咱们好好配合一下,就当他真有孩子了吧。”
  连堡主点点头:“好,就这么办。”
  邢六差点感动哭,还以为要棒打鸳鸯呢,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老堡主看向邢六:“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你们仍不清楚莫遥公子是哪家的公子么?”
  邢六摇摇头,摇了两下又顿住,脸色登时变了。
  老堡主疑惑道:“怎么了?”
  邢六想到朝廷与百虫族的那场战事,又想到连慕枫一口一个“阿容”,再想到之前裴元说自己没脑子,心里陡然“扑通扑通”跳起来。
  老堡主微微眯眼:“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不不是!”邢六故作镇定,“我们确实不清楚,少堡主若是知道,应该早晚会对您俩说清楚的。”
  老堡主拿起信看了看最后的内容,没有为难他:“也是,慕枫应该不久就会回来的,我们再等等。”又对邢六道,“你先回去歇着吧。”
  邢六如蒙大赦,赶紧起身一溜烟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六啊,信送到了吧?
  邢六:送到了。
  狗子:家里开始做准备了?
  邢六:……开始准备了。
  狗子:那就好,媳妇儿咱们安心养胎去。
  邢六:……【同情。jpg】


第63章 【报应】暂时不能让你死,先让你尝尝滋味也好。
  消息传得飞快; 没多久; 连家堡所有人都知道:老堡主想曾孙想疯了。
  最近在主院进进出出的镖师们都意外地发现这里多了许多陌生面孔,好奇之下开始打听; 这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远近闻名的金器铺子、银器铺子、木匠铺子、裁缝铺子的掌柜; 这些掌柜应老堡主的邀约前来谈生意; 打金镯、打银锁、做摇篮、做小衣,一件件生意轮流谈; 院子里忙得人仰马翻; 甚至还有专门给大户人家物色奶娘的牙人匆匆赶过来。
  可少堡主还没说亲呢,哪里来的曾孙?
  老堡主笑呵呵地摸摸胡须:“早晚都要准备的; 这会儿我病好了; 又闲得慌; 正好找些事做做,免得将来真有孩子了手忙脚乱。”
  镖师们心说:这会儿瞧着已经是手忙脚乱了啊!
  众人私底下再打听打听,得知少堡主确实还没说亲,心下了然; 颇为感慨:老堡主这是想抱曾孙想疯了啊!
  裴元就在这议论纷纷中回到了连家堡; 还没进主院就让邢六给拦住好一通叮嘱; 让他千万别提莫遥公子,免得戳到老堡主和堡主的心窝子,徒惹他们伤感。
  裴元:“……”
  两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好伤感的?
  邢六叹气:“你进去就知道了。”
  裴元走进主院,迎面就是好几张架着摇篮的小床摆在院子正中间,其中一个摇篮里还团着一大坨毛,定睛细看才发现是长胖不少的肚肚; 老堡主正仔细打量这些小床,似乎难以抉择哪个更合心意。
  裴元:“……”
  最终老堡主在肚肚身上摸摸,拍了拍它身下的床,又指指旁边的小床:“这两张都要了。”
  掌柜喜笑颜开,这些小床可都是照着连家堡的要求打造的,式样绝对好得没话说,老堡主挑了两个,剩下的也不愁销路,甚至打出连家堡的招牌还能带动铺子里的生意,能狠狠赚一大笔银两呢!
  裴元:“……”
  掌柜离开之后,裴元总算找到机会与老堡主说话,老堡主笑呵呵地领他进屋:“可是慕枫又有信回来了?”
  裴元点头:“确实有一封信,少堡主还交给属下一样东西,让属下务必交到老堡主手中。”说着从怀中掏出连慕枫的信和一只小瓷瓶。
  老堡主伸手接过,先是疑惑地看了看小瓷瓶,这才拆开信封打开信,看完后扬起眉梢哼笑一声,对裴元道:“你去喊堡主过来一趟,回头好好歇着,最近这大半年辛苦了。”
  裴元行个礼匆匆离开,没多久连堡主过来了,进门就看到桌上的信,立刻问道:“慕枫有消息回来了?可有说什么时候带那位莫遥公子回家?”
  老堡主哼了一声,不满道:“说是回家一趟太折腾怕人吃不消,要等八月份孩子生下来身子恢复了再走。煞有介事的!哪儿来的孩子?”
  连堡主无奈地叹口气,拿起桌上的信。
  老堡主继续道:“还说此事另有隐情,他自己也不方便回来,让我们有空的时候去一趟。这小子像话吗?谁家上赶着去看儿媳妇、孙媳妇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连堡主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计较这些了。邢六不是说他带着莫遥公子去流云医谷求医的么?看这架势流云公子都没能把人治好,心病难医啊,咱们就不跟病人掰扯那些理道了。”
  老堡主胡子一抖:“哼!不去!像什么话!”
  连堡主笑道:“您看您跟小辈计较什么,这亏得人家莫遥是个男子,若是女子的话也没有不下聘不迎娶就让人家自己跑到咱家来的道理啊!”
  老堡主想了想,咂咂嘴:“倒也是,算下来还是咱们不对。算了算了,此事不急在一时,你先看信吧,慕枫说有办法找到谢冀的藏身之所。”
  连堡主精神一振,忙打开信,看完后惊讶地拿起小瓷瓶打量:“追魂香?还有这种药?”
  老堡主道:“我瞧着瓶子有些眼熟,说不定是那小子从流云医谷讨来的,流云公子那几个徒弟似乎都喜欢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方子,咱们没听说过也正常。”
  连堡主打开瓷瓶看了看,又将塞子塞回去:“爹打算如何做?我们对那边可完全不了解,此事不能打草惊蛇。”
  老堡主沉默片刻:“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你梁叔他……年三十那天想偷青铜带钩。”
  连堡主一惊,猛地站起身:“偷到了?”
  “那倒没有。”老堡主有些悻悻然,“亏得慕枫机灵,早就趁我不注意将带钩换了个地方,如今我也不知道带钩在哪里。”
  连堡主见老堡主面色沉冷下来,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他一直对梁鸿礼遇有加,几乎当成半个亲兄弟,可这么多年的善待换来的竟是背叛,换谁都要深受打击。
  “谢冀那档子事,我其实没瞒着那些老亲信,跟他们商议时,别人都赞成我的决定,唯独梁鸿提出异议,说谢冀如今有求于咱们连家堡,正是咱们提出条件重归朝堂的好时机,我那时隐约觉得他心大了,就留了个心眼,后来又经慕枫提醒,我便开始提防他。”老堡主道,“年三十那天我一直在装醉,怕打草惊蛇,至今都装作不知情,这会儿慕枫说要找到谢冀,咱们可以试试从梁鸿身上着手。”
  连堡主想了想,点点头:“慕枫说他那边可以循着追魂香一路找过去,梁叔……梁鸿不可能亲自去谢冀那里,这香恐怕要下在谢冀那边的信鸽身上。咱们之前已经拒绝过一次谢冀,爹恐怕还得跟几位老亲信再商议商议,装作犹豫动摇的模样,引诱谢冀那边再次与我们联络。”
  双方没谈拢,谢冀那边必然会翻脸,一翻脸可就结了仇,敌在暗我在明,这对连家堡来说是个极大的隐患,更何况对方早就将手伸到连家堡内部,就连几十年的老亲信都能撬得动,这样的敌人是万万不能留的。
  老堡主做事果决,当即拍板:“就这么办!咱们主动去会会那些牛鬼蛇神!”
  *
  京城,宣王受刑在即,百姓们听说人已经被押到刑场,纷纷涌过去围观。
  午时未到,墨远与连慕枫出了城,来到郊外一处偏僻的农舍,连慕枫扶着墨远下车,走到柴门前敲了敲。
  院子里住着几个墨远的亲信,听见动静走出来,看清来人后忙飞快地跑过来开门。
  墨远径直走进屋子,低声道:“陈三跟我下去,其他人在外面守着。”
  几个人恭敬应声,名唤陈三的亲信立刻将通往地道的暗门打开,点燃火把当先走进去。
  连慕枫看看墨远:“下面湿冷,你若是不舒服了就告诉我。”
  墨远点头,冲他笑了笑,笑容十分平静,似乎宣王伏法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两人扎上面巾,跟着陈三走入密道,没多久就到了密室,密室十分简陋,又逼仄狭小,几个人站在里面都嫌拥挤,连慕枫甚至要微微低着头才不会碰到顶,不过这里本就是用来关人的,与地牢无异,用不着多舒适。
  密室中躺着一个人,那人肥胖肿胀得不成人样,正是当今皇帝。
  连慕枫大吃一惊:“怎么胖成这样了?不是说中蛊瘦得皮包骨了么?”
  皇帝听见动静费力地转过身,目光落在气度出众的两人身上,阴沉着脸仔细打量,可惜密室中光线昏暗,两人又用面巾挡住脸,皇帝眯眼看了半晌也没能看清他们的长相。
  连慕枫出口时特地将嗓音压低,听上去有几分沙哑,墨远也有样学样,用微微变化的声音道:“蛊毒已经解了,食量却撑大了,我的人善待他,想吃多少给多少,可不就吃胖了么。”
  墨远说完“噗”一声笑起来,皇帝顿时面色铁青。
  连慕枫:“……”
  墨远笑声冷下去,上前几步微微倾身,一字一句慢慢道:“养胖一些才方便吃肉啊,这么多肉,一刀一刀割下去,能煮一大锅呢,陛下胃口大,想必是吃得完的……”
  皇帝再也没办法镇定,吓得双腿颤抖起来,他青白着脸往角落挪,色厉内荏道:“谢容禛,你究竟想做什么?”
  墨远笑了笑:“来送你一则好消息,你的儿子宣王,即将被五马分尸了,我是来带你去观刑的。”
  皇帝面色大变,彻底被这消息震得懵了。
  墨远接着道:“做了宣王手里的刀,不知陛下感受如何?”
  皇帝愣愣听着,惊得呼吸急促起来,他不笨,被关在这里那么多日子,早就猜到皇宫里有个假皇帝了,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假皇帝竟然能翻案,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牵扯到宣王身上,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墨远,惊怒道:“不可能!当年的证据全都被销毁了,你根本不可能翻案!”
  墨远笑了笑:“为什么不可能?你能捏造证据陷害九溪族陷害我父亲,我就不能再捏造一些证据让宣王伏法?”
  皇帝冷笑:“此时一时彼一时,你以为朝中大臣都是傻的么?少拿这些假消息激怒朕!”
  墨远同情道:“陛下怕是被关傻了,都忘了自己养的那些鹰犬。”
  皇帝面色僵住,脸上清白交错,开始“嗬嗬”倒抽冷气。
  墨远再次笑起来,放轻嗓音不紧不慢道:“朝中大臣当然不傻,鹰卫一动刀子,他们就聪明地缩回去了,乖乖的,像是一群早就被吓破了胆的鹌鹑。此案与他们无关,他们何必拿脑袋硬碰刀子?我能如此顺利翻案,真是多亏了你那些作威作福的鹰卫呢!”
  皇帝大受刺激,面孔扭曲一阵,突然大吼一声,开始疯了似的往墙角退,墨远立刻抬袖,几枚银针射过去,皇帝立刻安静下来。
  “账还没算完呢,可不能让你疯了傻了死了。”墨远神色转冷,等皇帝回过神之后再次开口,“光宣王受报应可不够,暂时不能让你死,先让你尝尝滋味也好。”
  皇帝此时无比痛苦,体内积攒着疯狂激烈的情绪,却愣是发泄不出,只能惨白着脸直直瞪着他,剧烈颤抖的瞳孔中泄露出深深的恐惧。
  墨远冷冷看着他,对陈三沉声吩咐道:“砍下他一只手,剔了骨头连皮带肉剁碎了塞进他嘴里,塞到吐不出为止。”
  陈三本就与张屠户干的一个行当,大砍刀用起来顺手得很,闻言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是。”
  墨远后退几步:“记得把人清理干净,我还要带他去观刑呢。”
  “是,公子放心。”陈三手脚利落地将企图挣扎的皇帝绑住,往他嘴里塞了一团棉布,反手取下挂在腰后的砍刀。
  墨远转过身,拉着连慕枫走出去。
  “唔——啊——啊——”身后没多久就响起凄厉的惨叫声,想必棉布掉落又被重新塞回去,喊声很快又变得沉闷。
  墨远脚步未停,推开密道的门走出去,怔怔地站在屋子里。
  连慕枫看着他,抬手摸摸他的脸,心疼无比:“还以为你要哭呢。”
  “哭什么,笑还来不及呢。”墨远抬手将他的手握住,半晌后低声道,“再说,怀着孩子是不能哭的。”
  连慕枫注视他许久,凑过去在他眼角亲了亲,与他额头相抵:“都会过去的。”
  墨远摸摸不再平坦的肚子,神情温柔下来:“嗯。”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都会过去的,你还有我。
  二宝:嗯!
  崽崽:爹爹爹爹,还有我!【举手手】
  肚肚:还有爷,爷罩着你。【举爪爪】
  蜈蚣:麻麻,还有我!【举好多脚脚】


第64章 【天道轮回】别晕啊,这是你亲生的儿子,你得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午时将至; 刑场四周已经被闻风赶来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大庭广众之下处决皇子; 还是以五马分尸的酷刑处决,这可是本朝开朝以来破天荒头一回; 百姓们一个个翘首等待; 有的好奇; 有的害怕,愣是在年初的寒风中挤出一头热汗。
  宣王已经被架到刑场中间; 四肢与脖子都被粗绳捆住; 绳子的另一端各系在五匹高大壮硕的马身上,皇帝兴许是为了赎罪; 兴许是真痛恨这个儿子; 竟然不让他俯身面地; 特地下令叫人将他仰躺着捆绑,儒雅翩翩的王爷如今已经成了蓬头垢面的阶下囚,百姓们踮起脚就能看到他乱发下惊恐绝望的面孔。
  这时旁边一栋小楼上,顶层正对刑场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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