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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窃钩-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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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慕枫定定地看着他,眼底有了笑意:“你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墨远说完握紧手中的剑,剑气从轻震的剑尖弹射而出,震开地面上的积雪,剑轻动,连慕枫周围的雪地上赫然多了一个圆圈。
  连慕枫看着无比眼熟的圆圈:“……”
  墨远收起剑跳到马背上:“你若是能在这圈子里待上两个时辰,我就信你。”
  连慕枫心急如焚:“可以是可以,但你别走!”
  墨远拉起缰绳,轻踢马腹。
  连慕枫:“……”
  作者有话要说: 采访:请用一句话形容你媳妇儿。
  狗子:拔diao无情。


第117章 【坦言】媳妇儿已经回来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连慕枫看着墨远策马冲下山坡的身影; 陷入两难的处境; 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眼看着墨远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白茫茫天地间; 他深吸口气; 当机立断,吹了声口哨将他的马唤过来; 让马去追墨远。
  养了多年的马自然都是通人性的; 连慕枫做了几个示意,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嘶鸣一声扬蹄离开; 直追墨远而去。
  连慕枫站在圈中; 双手在脸上搓了搓,之前墨远无声流泪的模样烙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心里抽疼得厉害,可疼过之后他又冷静下来; 开始思索墨远让他站在圈子里究竟是为了趁机离开还是为了考验他。
  这么一想; 连慕枫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他太了解他的阿容了,阿容对仇人心狠,对在意的人却心肠软得一塌糊涂,失忆的墨远心里没有任何仇恨,性子再矜傲也终究还是个心软的人。
  他不会真的离开的……
  这么一想,连慕枫再次涌起满腔柔情; 望向远处的双眼中浮起温柔之色。
  墨远马不停蹄地走了小半个时辰,走的时候迫不及待,可走着走着却慢了下来,离得越远,心里就越痛,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细绳将他拴在了连慕枫的身上,此时绳子越拉越紧,勒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勒停马,后面亦步亦趋的马也跟着停下来,引得自己的马时不时回头张望嘶鸣。
  一路同行,两匹马已经相处出情意,更何况人。
  墨远此刻冷静下来才想起,连慕枫为了找自己深入南疆差点丧命,一找就是整整三年,这三年他还为自己养了儿子,儿子对自己这么亲近,必然是因为他下了不少功夫,这次他怕自己孤身去南疆遇到危险,又特地一路相随,路上更是颇多照顾,他对自己了如指掌,雕刻雪人信手拈来……
  想要细数的话,半天都数不完。
  连慕枫在三年前就开始找自己,那他喜欢自己必然不止三年,假设有四年的话,那四年前的连慕枫也不过才十八岁,难道他口中的“阿容”与他是亲梅竹马?可若是亲梅竹马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此事根本说不通。
  难道阿容真的是自己?
  墨远越想越头疼,不禁俯身趴到马脖子上,额角渗出层层冷汗,正想得入神时耳中忽然听到马的嘶鸣声,猛地被惊醒,他直起身,看看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马,看着它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莫名回想起山洞中的旖旎,顿了顿,一脸茫然地自言自语:“我真的叫他慕枫了?”
  一片雪花落在他脸上,他抬手擦去,皱了皱眉。
  还以为雪停了,想不到这么快又下起来……
  连慕枫还站在圈中么?
  墨远烦躁不安起来,拉着缰绳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周围雪地上没多久就多了一大串凌乱的马蹄印。
  万籁俱寂,墨远听见自己的“砰砰”心跳声,他眨眨眼,将睫毛上的雪粒抖落,过了不知多久,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掉转马头顺着原路又跑回去。
  雪越下越大,墨远心里隐隐生出几分焦急,不由加快了马速,等他赶到那片山坡的时候,大雪已成鹅毛之势,纷飞的雪迷住他的双眼,他抬起头,先是看见肖似自己的雪人,接着目光投向半山腰,又在另一个圈子里看到形似连慕枫的雪人,气息猛地滞住。
  以为连慕枫被雪彻底盖住,墨远吓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正要飞身过去时又发现那是一座真的雪人,脑中未及细想,只以为连慕枫拿雪人代替自己,苍白的脸色又立刻黑了。
  蹲在地上修饰雪人衣角的连慕枫听见马蹄声一脸惊喜地站起来,就看到墨远面色阴沉地冲到跟前,立刻笑着开口:“你回来了!”
  墨远看到他从雪人后面探出头来,愣了一下,目光巡视他满头满脸的积雪与明亮灼人的双眼,脸上不自在起来,抿紧唇冷哼一声,越过他往山洞走去。
  两匹马也紧跟着他走向山洞。
  连慕枫回头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喊道:“两个时辰到了吗?”
  墨远顿了顿,并未回头,只冷冷道:“我怎么知道。”
  连慕枫又笑着问:“我能出来吗?”
  墨远不理他。
  连慕枫似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两个时辰到没到,可不能半途而废,我还是再站会儿吧。”
  墨远皱眉,走进山洞时因脚下用力过重,踩断了门口一根木柴,他在早已熄了火的火堆前坐下,对着没来得及收拾的药灌药碗,一股闷气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只觉得自己蠢透了。
  习武之人什么苦没吃过,在雪中站两个时辰算多大的事?
  墨远越想越气,也不知究竟在气什么,坐了片刻,他走到洞口往外看,见连慕枫正站在雪人旁边对着自己笑,不禁冷下脸来:“笑什么?我回来是念在你替我养了三年的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忍心你天寒地冻地站出毛病来。”
  连慕枫自从看见他回来后笑容就没断过,此时更是笑得明晃晃的,脸上的神采几乎将墨远的双眼刺痛,他笑着道:“你回来不是应该的么?不回来怎么知道我有没有站够两个时辰?”
  墨远语塞,正要转身坐回去,却忽然听见肚子里响了一声。
  连慕枫耳力过人,自然听到了,忙拍拍头上身上的雪道:“饿了吧?想必已经到晌午了,两个时辰差不多了,我这就过来给你煮饭。”
  墨远脸上有些不自在:“不必,我自己又不是吃不上饭。”
  “那怎么能一样?”连慕枫大步走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干活儿,也不提他信不信自己的话,只问道,“煮饭来不及,吃面吧?”
  墨远吃人嘴短,抿抿唇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连慕枫笑道:“咱们也风雅一回,尝尝雪水煮面的滋味。”
  山洞里重新燃起了火,山洞外面雪依旧很大,瞧着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了,好在两人不久前刚在扬州置办了不少东西,在这里滞留几日不成问题,只是找干柴需要耗费些功夫,墨远看着连慕枫忙前忙后,也不知心里信了他几分,半晌后接过他递来的一碗面条,更是滋味难辨。
  两人吃饱后,连慕枫简单收拾了一下,将马喂了,一时无事可做,就在墨远身边坐下,看着山洞外面道:“你看外面两个雪人。”
  墨远不情不愿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连慕枫又道:“你在看景,我在看你。”
  墨远莫名觉得鼻子发酸,偏头看向一旁吃着豆料的两匹马:“都被雪盖住了,已经不像了。”
  连慕枫起身从一旁的柴火堆里扒拉出一截手臂粗的树枝,又重新在他身边坐下,抽出匕首将树枝劈成两段,笑道:“我重新雕两个小人,不怕被雪盖住。”
  墨远想说“谁怕被雪盖住了”,可看着连慕枫已经开始低头忙活起来,又将话咽进去。
  山洞里一时寂静无声,墨远静静看着连慕枫雕刻,目光落在他侧脸上,见他神色认真专注,心中又细细密密地疼起来。
  两个木雕花了将近半日,连慕枫雕刻自己的人像显然没有雕刻墨远的人像那么熟练,期间数次差点作废,勉强挽救修补后,看还有几分人样就继续下去,好在最后到底像了七八成,而墨远的人像则惟妙惟肖,与之前的雪人不分伯仲,整个过程更是一点磕绊都没有。
  连慕枫将两只木雕都塞到墨远手中,笑道:“送给你。”
  墨远垂眼打量,手心里烫得厉害,像是握着两团火,这两团火直接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最终汇聚到胸腔里,在心底烫出一个深深的烙印。
  柴火发出断裂的声响,衬得山洞里越发寂静,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连慕枫又开始做晚饭,到用饭的时候他瞥见墨远将两只木雕都放进褡裢中,心中一喜,趁着递筷子的时候将他的手抓住,笑道:“你相信我了?”
  墨远瞥他一眼,没吭声。
  连慕枫知道他心里依旧不踏实,便没有步步紧逼,松开他的手道:“吃饭吧。”想了想又道,“吃完了还得敷药。”
  墨远不咸不淡道:“敷药比做木雕简单多了,你自己敷。”
  连慕枫:“……”
  媳妇儿已经回来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连慕枫自我安慰一番,用过饭老老实实自己将汤药煎好喝了,又将敷药换了重新扎好,期间数次朝墨远看过去,他都撑着头闭眼假寐,一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模样。
  连慕枫终究还是忍不住,凑过去将他圈在怀中,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夜里凉,你靠着我睡。”
  墨远没有挣扎,默默靠在他怀里,头一次痛恨自己的失忆。
  连慕枫见他难得温顺下来,悄悄松口气,将他抱紧,温热的呼吸罩在他脸侧。
  半晌后,墨远忽然开口:“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慕枫自然不想瞒他,只是又怕他走火入魔,顿了片刻,道:“我慢慢说,你只管听,不要细想,不要逼着自己去回忆,可好?”
  墨远寻思片刻,点点头。
  这一夜雪下得安静,外面没有风声,山洞里并不怎么冷,连慕枫便没有遮挡洞口,只扯过大氅将两人裹住拢紧。
  墨远被他抱了一夜,听了一耳朵往事。
  连慕枫心知他聪明,怕自己半遮半掩地讲述会让他生疑,反而引得他因为探究走火入魔,便干脆将所有事都讲了。
  事情太过离奇,墨远瞠目结舌,越听越觉得他在胡编乱造,前面还能忍,到后面提到阿十就彻底忍不住了,回头打断他的话:“等等!阿十是我生的?我的肚子?”
  连慕枫点头:“是,我知道你不信,但这是真的,你师父师兄弟都知道。”
  墨远坐直身子看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听你这么说,我对你可真够死心塌地的,一见面就对你勾勾搭搭,还心甘情愿为你十月怀胎生孩子。”
  连慕枫心知承认的话必会让他觉得厚颜无耻,却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墨远眼底露出戏谑:“连兄好能耐啊,想必十八岁那会儿的风姿气度堪比谪仙下凡吧?”
  连慕枫:“……”
  墨远说完又莫名觉得心跳加速,抿紧唇坐回去,突然不吭声了。
  连慕枫将他抱紧,埋头在他颈间,脑中闪过曾经在噩梦中出现过的画面,闭上眼忍住翻涌而来的痛楚,低声解释道:“原本我也有诸多疑惑,不明白你怎么那么容易就看上我了,后来我才知道,兴许我们前世就已相知,只是你有前世的记忆,而我没有。”
  墨远听他说完,本想嘲笑他连前世都扯出来,随即就感受到他压抑的痛楚,终究还是抿紧了唇,半晌没有开口。
  如果连慕枫在说谎,那这谎言也太大了,编得如此滴水不漏可不容易,可若是事实,听起来又实在匪夷所思。
  因太过离奇,墨远无法感同身受,更是没有追究记忆的想法,倒是免了连慕枫对他走火入魔的担心。
  连慕枫见他不再质疑,又接着讲下去,直讲到天际微明才停下来。
  看墨远一脸不信的模样,他想了想,慢慢道:“其实这些都是骗你的。”
  墨远:“……”
  “没那么复杂。”连慕枫接着道,“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那时你顽劣促狭,故意用假名骗我,直到后来流云公子治好了我祖父的旧疾,我们两派开始有来往,我才知道你叫墨远不叫阿容,只是习惯早已养成,要改口很难。”
  墨远:“……”
  连慕枫打量他神色。
  墨远勾起唇角:“我该信哪一个?”
  连慕枫正色道:“挑一个你听着顺耳的信吧,不管信哪个,你与阿容都是同一人。”
  墨远:“……”
  连慕枫道:“雪还没停,我们过两日再走?”
  墨远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算是答应。
  连慕枫心知他芥蒂已经消除大半,心头微松,趁他不备在他颈间亲了一口,见他竖起眉梢似要发怒,忙跳起来道:“天亮了!我烧点水!”
  墨远瞥见他眼底的笑意,转过头,到底没吭声。


第118章 【相信】怎么好好的又翻脸了?野男人的甜言蜜语信不得啊!
  第二日雪就停了; 两人牵着马继续上路; 之后又遇结冰,不得不在农家借宿; 当晚同榻而眠; 墨远被连慕枫抱在怀中; 竟觉得格外安心。
  墨远心想:或许连慕枫说的是真的。
  接下去一路还算顺畅,两人没用多久就到了流云医谷; 连慕枫一路将墨远送入医谷; 临别时颇为不舍地将他抱住,低声道:“年后我祖父七十寿诞; 会大宴宾客; 你到时过来多住几日可好?”
  此时天刚蒙蒙亮; 医谷里寂静无声,湖面已经结了冰,湖边的垂柳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山谷里风小; 却依旧寒意蚀骨; 墨远脸埋在他颈间; 感受不到任何寒意,只是好几次想抬手揽住他腰背,终究还是又收回去,最后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冷着脸道:“不去。”
  连慕枫心里一紧:“你之前答应得好好的!”
  墨远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之前我可不知道你心里还有个阿容。”
  连慕枫:“……”
  最近这些日子,墨远心思藏得深; 看似接受他的亲近,又与他保持着距离,想来是觉得他说的那些事有几分可信,却又不敢轻易相信,心里不踏实,正琢磨呢。
  连慕枫既心疼又哭笑不得:“你吃自己的醋做什么?”
  墨远冷笑:“我吃醋?你那个一见面就投怀送抱对你痴心不悔的阿容才会吃醋。”
  连慕枫噎了一下,嘴角微微抽动,费了老大劲才将笑意压下去。
  墨远不自在地转过头:“我得回去向师父复命了。”
  连慕枫不想步步紧逼,便没有在医谷多做停留,临走前拉过他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见他要挣扎,忙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撬开他牙关狠狠吻了一通才将他放开,又亲了亲他的鼻尖,低声道:“我等你!”
  墨远:“……”
  “我还欠你一笔诊金,记得过来讨要。”连慕枫又在他唇上亲了亲,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墨远唇上一片酥麻,对着他离开的身影干瞪眼。
  没多久,医谷里渐渐有了动静,墨远站在湖边寻思片刻,没急着去找流云,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小院,对着一脸惊喜的豆子竖起食指:“嘘——我想睡一觉,先别声张。”
  豆子连忙点头。
  墨远往里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去把阿春叫过来,悄悄的,别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大公子。”
  豆子挠挠头,既不解又苦恼:“阿春跟着大公子习武,一直就住在大公子那边,我去叫阿春,肯定会惊动大公子的。”
  墨远走过来捏捏他的脸:“那你不会挑个大公子不在的时候?或者将大公子引开?”
  “哦!那倒是!”豆子瞪大眼,醍醐灌顶,很快就兴冲冲地跑过去了。
  墨远等了没多久,阿春就来了,进门时一如既往地喊他“师父”,墨远这回没再纠正他的称呼,反而笑了笑:“阿春,我想起来了,你确实是我徒弟。”
  阿春一听,激动得扑倒他腿边:“师父!您真想起来了?”
  墨远点了点头,叹口气道:“只想起来一部分,当初在应城收你为徒的事记得最清楚。”
  阿春瞪大眼,也不知是受宠若惊还是受到惊吓:“师父记得最清楚的竟然是跟我有关的事?!”
  墨远暗暗观察他神色,淡淡道:“也不全是吧,主要是因为那时候慕枫也在。”
  阿春笑起来,给了他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原来如此……”
  墨远笑了笑,又道:“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冒充我糊弄慕枫,掌柜也跟着你一起打掩护,你学我倒学得挺像,还真的将慕枫给糊弄过去了。”
  阿春大大咧咧道:“嗨,别提了,后来还不是被拆穿了,连少堡主什么都知道了,我还在他面前唱大戏,被大家好一通嘲笑,丢人丢得我都差点投湖自尽。”
  墨远心口狠狠一跳,面上却是茫然之色:“我有点印象,但记不清了,当时我带他回医谷是不是因为我怀了身孕?”
  阿春一听他连这么要紧的事都想起来了,立刻放松警惕,一拍大腿道:“对啊!师父您那时候怀了身孕,要回来养胎,后来老堡主和堡主都来了,师父您和连少堡主的亲事也谈成了,那时候咱们医谷可热闹啦!”
  墨远心里开始“砰砰”乱跳,将连慕枫之前告诉他的事通通从脑中过了一遍,又试探了几句,竟然与阿春说的完全吻合。
  阿春说了半天才意识到不对劲:“咦?师父您叫我过来做什么?对了,连少堡主呢,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墨远稳了稳心神,从容笑道:“他有事赶着回去了,我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都跟着大公子学了那么久,还愿不愿意再跟着我,我这些年都没管你,心里实在愧疚。”
  “愿意啊!当然愿意!”阿春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哎哟!师父您老人家总算是认我了!”
  墨远点点头:“既如此,我就去跟师兄说一声。不过眼下我还有点事,正式拜师恐怕得等到年后。”
  阿春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切都听师父安排!”
  墨远又道:“对了,我只想起来一部分,很多记忆还很模糊,你先别声张。”
  阿春不疑有他,连连点头。
  墨远笑意加深:“你看看你,这么高兴,大公子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是要惹他伤心啊!”
  阿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回去会收敛一些的,其实大公子一直都很嫌弃我,还总骂我笨,说这样的徒弟白送他他都不要,师父您还当个宝捡回来,我以后搬到师父您这里来,大公子应该会很高兴的。”
  墨远:“……”
  你是挺笨的。
  阿春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豆子进来打算给墨远铺床,就见他坐在椅子上怔怔发呆,眉梢眼角尽是笑意,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高兴事。
  豆子怕打扰他,踮着脚走进去,手刚碰到被子就瞥见他站起身往外走,忙转头喊道:“二公子,你不睡啦?”
  墨远冲他摆摆手,笑意盎然:“不睡了,别铺床了。”
  豆子走到他身边,好奇问道:“二公子遇到什么高兴事了?”
  墨远看他一眼,笑着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没什么,师父在么?老四怎么样了?身子养好了?”
  豆子捂着脸点头,神色隐隐有些古怪:“公子在的,四公子……也挺好的。”
  墨远没多想,拿着从南疆带回来的两卷画轴去了流云那里,结果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流云现身,他一头雾水:“师父还没起?”
  元宝脸涨得通红:“唔……没呢。”
  墨远看他一眼,好奇地凑过去:“你脸怎么这么红?”
  元宝支支吾吾:“可能……可能有些热。”
  墨远肚子有些饿,就没追问,在屋子里翻找一圈,找到一罐核桃仁便打开来吃了,吃着吃着才想起来都没留连慕枫吃顿早饭就把人赶走了,心里愧疚不已,既酸又甜,都没尝出核桃仁的滋味。
  正思绪漂浮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墨远抬起头:“师……咳……”
  流云抬脚走进来,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瞧着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不过他一手牵着唐塘,两人挨得极近,彼此间莫名涌动着亲密无间的氛围。
  墨远被惊到了。
  唐塘将手挣脱出来,脸颊飞红,咧嘴笑道:“二哥,你回来啦!”
  墨远差点被核桃仁呛死,咳得惊天动地:“回……回……”
  唐塘连忙给他倒了杯水,他接过来大口大口灌进去,总算缓过劲来,只是大白天见鬼后心有余悸的感觉挥之不去。
  流云面色不变,拉着唐塘在桌边坐下,淡淡道:“查到了?”
  墨远定定神,尽力忽视心中涌起的万千疑惑,将两卷画轴拿出来在桌上摊开,将去南疆打听到的消息详细道来,只是说话时视线总忍不住转到流云和唐塘身上,好奇得浑身发痒。
  之后鹊山也过来了,面对墨远疑惑的眼神,挑起眉梢,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墨远看到他这笑容就来气,暂时将师父和四弟的事放到一边,找着机会将鹊山堵在半路上,笑道:“师兄,我有话问你。”
  鹊山退开一步,大义凌然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师父的事你可以去问四弟!”
  墨远往前逼近一步:“不是问师父的事,是问连慕枫的事。”
  鹊山顿时笑起来:“哎哟早说嘛,什么事你问吧,师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墨远道:“上回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俩差点打起来。”
  鹊山:“……”
  墨远问道:“我问你,阿容是谁?”
  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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