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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在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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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竹相劈,在信缘信誓旦旦的目光中,竹杖被劈成两半。
  那竹杖虽是竹杖,在信缘手里多年,敲破了无数脑袋瓜子。他每敲死一人,便在竹杖上滑一道。倒不是竹杖坚硬,而是信缘打小练手上功夫,双掌力大无穷。可惜一山还有一山高,居同野那柄柴刀是他爹传给他,而他爹又是从他爹手里继承,百年传承,经过居家祖传磨刀手法的重重磨炼,那是连沈吟都佩服的手法,锋利程度可见一斑。
  “不识好歹的东西。”信缘骂道,天生旧物不如新,也不心疼,妖精生得明珠凝玉一般。
  居同野心中茫然,刚才不过凭着本能出刀,砍竹杖可以,哪里能真砍人。眼见信缘挥起拳头,不敢再挥刀,左右不过是拳头,挨了也就挨了,他可不怕!居同野立即把沈吟往身后揽,怕拳脚不长眼伤着人。他是乖孩子,还真没跟人打过架,倒是没少见人打架也没少拦截人拦架,免不了挨点拳脚。
  那拳头莫说居同野一颗血肉人脑,连石头都能打穿,他要是挨上,也是一条小命没了。
  电光火石之间,就听嗖的一声破云穿石,信缘额间骤现一枚精铁箭镞,箭镞上裹着几道血丝,血流从额间开始划过鼻尖,信缘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瞪大便丧失生意。
  这一切出乎意料。荒庙外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巧空灵的哨声,如百灵鸟啼,紧接着又是一阵骚动,骚动从四面八方传来,在空旷的荒野中散开,无声无息间,荒庙附近埋伏了不知多少人。不用沈吟提醒,居同野都明白这下是真的遇上强人。
  居同野是怕的,怕到手一抖,柴刀应声而落,一把把沈吟抱在怀里,如狼护崽本性为之。
  突如其来的一抱叫沈吟在他胸膛上磕了鼻子,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他原是个不会流泪的冷人,在居同野面前首次流泪竟是因为这等事,觉得不好意思更不敢抬头叫他知道,失了面子,顺势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拼命眨眼准备把眼泪尽数憋回去。
  居同野左看右看,想起柴刀,柴刀在手也能有点底气,一手揽着沈吟一手捡起来,才颤巍巍地握在手里,就见一满脸络腮胡的粗汉快步走进来。
  汉子肩背长弓箭筒,刚才那一箭似乎就是他射的。月色晦朔不清不明,隔那么远的距离,还有如此精确准头。换做别人定然会有所怀疑,然而居同野心有余悸,只把他当劫色强人。
  汉子看着两人,络腮胡下掩盖的喜意登时消散殆尽,两眼圆如豆,怒目而视,手指上来呵斥道:“你个畜牲,腌臢屎壳郎,胆大包天也不掂量掂量——”
  沈吟好不容易眨回眼泪,眼眶因刚才一番泪洗显得泪眼婆娑,分外尤怜楚楚可人。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推开居同野,毫不客气抬脚便踹,气势汹汹暴躁地喝道:“这是我娘子!”
  没想到沈吟会突然动手,汉子跌倒在地捂着胸口,不可肆意地看着居同野又看看沈吟,来来回回反复多次,两眼更似两颗大黑豆子,委委屈屈道:“大当家的!”


第四十三章 付家二美
  门外又挤了不少人,其中一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书生在信缘的尸体前蹲下来,张开手中通缉令仔细核对,他年纪不小满脸褶子,面目清癯双眉花白,冲着黑豆眼汉子笑起来,喜得眉间皱纹深刻如川:“二当家的,没错,就是他!三千两银子!”
  又有人一脚踏在尸体上,拔出额间的箭矢,在尸体衣上匆匆两下擦抹干净,恭敬地双手捧着递给二当家的,眉开眼笑掩不住奴颜谄媚。
  荒庙外人不少,不必再隐匿踪迹,点起火把,火光明浩通天,四下一时如被层层火烧云聚拢。
  这群人似乎都认识沈吟,甚至为他马首是瞻,看着沈吟大大咧咧呵斥诸多人的模样,温润气质荡然全无,带着些市井痞性,话说的也粗糙不堪,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浑然换了个人,甚至没看见地上的尸体。
  揪断了双翅的蜻蜓尚能苟且偷生,活生生的人已不能呼吸,就这么成了具冷冰冰的尸体。居同野吃惊不小,一时难以接受。旁边的人视若无睹,欢声笑语爽朗无比,更显死相惨烈。
  这回,换成居同野缩在沈吟身后低着头看着脚尖,还有点扭捏。
  沈吟终于不再捏鼻子,怒气尽显:“张圆圆!张豆子!你来得够晚的。”
  张圆圆,小名豆子,也即二当家的,坚称自己叫张圆,生生把名字里另一个“圆”字吞了,在沈吟面前低下头,孩子气十足地狡辩道:“我这不是不敢靠近嘛,那秃驴多危险,就怕他突然发狠伤着您。”
  沈吟冷哼一声:“敢狡辩?”
  “哪敢!”张圆忙不迭跳开,刚才还想靠近,现下又巴不得退离十丈之外,“收到消息兄弟们一直等着,上上下下好一番收拾,您回去瞧瞧保管连皇宫都比不上咱们寨子。哪成想您老屁股后面还跟着个不要命的花和尚,他身手太好,我哪里敢惊动他。”
  张圆提“屁股”二字时,按捺不住许久不见的好奇心,以为自己是条可以歪曲八扭的长蛇,试图绕着脖子去瞧沈吟的屁股。
  沈吟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作势又要踹。
  张圆不止百步穿杨例无虚发的本事,身上功夫也奇佳,这一脚是他挨得心甘情愿,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骂骂就是亲亲爱爱。张圆心里大美,如花苞绽放的花骨朵,连忙挺胸抬头迎上去。
  沈吟不过虚张声势,抬起的脚又收回来,一摆手像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先回去吧。”
  没能和大当家的你侬我侬,借以在手下面前显示自己独一无二,张圆讪讪地叹了口气,又搓了措手。
  沈吟不理会张圆,伸手要拉居同野:“走吧,回去睡觉。”
  居同野哪里敢让沈吟挡着外人的面做如此亲热的举动,羞得双手慌慌张张背后,时不时拿眼睛四处瞄,看到张圆的眼神更不好意思,一张脸也通红不堪。
  张圆见沈吟有了新欢,见怪不怪,不过扭捏成这样子倒是挺有意思,像颗熟透的水嫩大香梨。细细看来,火光照得这人蜜里透着皮光水滑,分明是一具熟透待采的好身子,顾影自怜更如在邀人爱怜采撷。沈吟的枕边人,他本应是半分不敢染指的,然而这人他只是看一眼便想再看一眼,接二连三看了十来眼,目光油腻黏糊,还是不够。
  沈吟抢过一人的火把朝张圆扔过去,要他命的心思都要有了。
  张圆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举止过分,忙不迭拔腿狂奔,跑得老远,才有逃出生天的感觉。
  庙内的尸体已经被搬走,肮脏书生模样的是三当家,名为付如虎,浮夸的表情遮不住骨子里的沉稳,他可不像张圆浑身土里土气,平生只有落下邋遢和瞧不起爬床男人两个毛病,利利落落道:“公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寨里一早就收拾好了,就等您回来。”
  沈吟对他与众不同,不仅客气还带几分敬佩,应了一声,又互相介绍,念及居同野是不好意思拉扯,话没多说只是招呼他跟上。
  跟着一众强人,声势浩荡,徒步走到五里之外,才来到藏马的地方。一路张圆都远远避开沈吟,他装模作样走在队伍最后,口口声声是垫后,实则是为了不避旁人地打量居同野的屁股。
  林间安谧,在这群人面前,沈吟美而不矜持,也具顶顶威望,唬得所有人噤若寒蝉。
  火把的光芒淋淋洒洒,烘得燥热感油然而生。张圆也觉得奇怪,寻常清明抑制能力卓越,能坐怀而不乱,怎现在浑浑噩噩了,他看那屁股就是觉得好看,也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好看,总而言之就是想扒开瞧瞧,当然少不得顺带着揉捏啃舔。如此他心下更佩服沈吟,不愧是大当家的,识人善用的本事就是非同一般,这么顶尖的尤物都落他手里了。
  居同野不会骑马,他就算再不想,也只能和沈吟共骑一匹,小心翼翼地抱着沈吟的腰。他还是第一次骑马,左顾右盼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一行骑马,马蹄声哒哒如浩瀚黄河之水,惊山扰林。
  ·
  得知大当家的要回来一看的消息,山寨上下果然扫尘出新张灯结彩,甚至抬来两吊如火龙的鞭炮,寨门前铺得一左一右,两个人举起火折子,伸长脖子见马队奔来作势要点。
  沈吟赶紧道:“别点了,吵醒小孩看婆娘不揣你们。”
  居同野讶然道:“还有小孩。”
  “当然有,待会上了床再仔细与你说。”沈吟转头,冲他莞尔一笑。
  居同野对强人的恐惧和寻常百姓一般无二,缩在沈吟身后缄默不语,一手搭在腰间柴刀刀把上,浑身绷紧,好像随时都会有人抽刀相向。
  直到被沈吟拉回卧房,只剩下他们两人,居同野还是没能放松下来。
  寨里半数是粗糙的茅草房,半数是几间砖瓦大房。沈吟当然能住砖瓦房,卧室铺陈简单,油灯早已点上,墙糊得粗劣,一套手工粗制桌椅,倒是墙角炕上铺的几张兽皮价值不菲,也是寨里自行鞣制。居同野来时还看见菜园,不由感慨真是自给自足。
  关上门,沈吟满脸的严肃绷不住了,哭笑不得道:“放下吧,手搭了一路,你不累我都看累了。”
  居同野这才意识到他的手跟粘在刀柄上似的,忙松开手坐在椅子上,双手搓着大腿,有点初来乍到般的不好意思。
  沈吟笑眯眯地蹭过来,伸手正要朝他身上摸,门外传来敲门声。
  敲门的是两个眉开眼笑的妇女,手里端着盛温水的木盆。带头的那一个身后还背着个娃娃,她唇不涂而红,声如银铃,是个天生大嗓门,一开口震得屋顶都在颤抖还浑然不觉:“先洗一洗,还是沈公子干净,瞧着就好。”
  “你爹真是越来越不爱干净了,每次都觉得比上次脏点。”沈吟笑着,倒不似抱怨。
  妇女把盆在桌子上放下,甩甩溅了水的手:“他就那样子,谁都管不了。”
  “改明儿把他骗出寨,再找几个勤快的来,该洗的洗该刷的刷,来个釜底抽薪。”沈吟把手浸在盆里,又对着居同野挤了挤眼,“这两个都是付老的女儿,这个是美颜,那个叫美姝。”
  背娃娃的妇女是满脸麻子的银盘大脸,另一个是方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姐妹,更别提是付如虎的女儿了。居同野没有多想,赶紧站起来,矜持的招呼。
  姐妹两个打小在寨里长大,长得虽丑,又是付如虎养女,根本没人敢欺负二人。在一众强人中长大,性子甚是泼辣,说起话来荤素不计,连张圆见了都抱头鼠窜。姐妹二人见居同野乍一见他们,竟然没有如寻常人那般面露惊讶,不由对这个俊俏厚到的青年也有了几分好感。
  居同野不辨妍媸,他喜欢沈吟本来就不是因为这人漂亮,漂不漂亮丑不丑的于他而言没有区别。
  付美姝天生聋哑,推了推居同野,又指着水盆,发出嗯嗯的着急声,显然那盆水是给居同野准备的。
  居同野受宠若惊,好言感谢,这才去洗脸。
  付美颜笑着拉起美姝去端洗脚水。
  姐妹二人当着沈吟的面不见外,沈吟也不见外,脱鞋去袜,嫩白的脚泡在水里,举止多了许多粗鲁,一点也不似那个端庄而矜持得体的沈大人。
  “什么混账馊主意,那老东西宁肯什么都不穿满寨溜鸟,我看他还巴不得找个借口遛鸟。”付美颜的大嗓门把背上女儿吵醒了,女儿醒了也不哭安静地嗦着手指头,长着一双大眼睛,眼珠宛如黑宝石晶亮剔透。
  见居同野瞪着眼睛看了好几眼,付美颜以为他是喜欢,解下来递给居同野。仿佛递的不过是寻常盘子,也不管居同野迟迟才接下来。
  居同野哪里抱过小孩,颤巍巍地举着,双手夹在小孩子腋下,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沈吟和付美颜聊得欢快,美颜只要开口,三句话中两句都藏污纳垢夹枪带棒,叽叽喳喳大抵可以聊通宵。付美姝笑着望向沈吟,又看看居同野,习以为常。
  居同野发现这小孩跟布娃娃似的,明眸皓齿,顶着两条粗黑蚕眉,好看的紧。美中不足,鼻子塌陷,像是天生没有鼻梁骨,又像是被无情人一指头按了下去。他瞧着就心疼,把小孩放在腿上叫她坐着,仿佛天生就是哄逗孩子的高手。
  付美颜粗鲁泼辣,眼神更好,见沈吟洗好也不再耽搁,忙抱回小孩。居同野膝上忽的一空,还没意识到,孩子就被抢走了。
  “瞧我光顾着聊了,要不吃点东西!饿不饿呐!”付美颜一手抱孩子,一手拉起不情不愿的美姝,临行前懊恼道。
  沈吟没有表态,看着居同野。
  居同野忙不迭摇头,这都什么时候,还不赶紧早点睡。


第四十四章 绿林好汉
  熄灯上床,兽皮看起来狗啃猫抓似的,鞣制得却如羽毛。
  寨里可算安静下来,间或有狗吠。
  “美颜美姝都是付老收养的,寨里还有好多姑娘,一开始是收留天生畸形的娃娃,后来被夫家毁容的,妓院里得了淋病的,也都收留了。都是姑娘,你知道为什么吗?”沈吟仰面躺着,语里波澜不惊。
  居同野偏觉得冷,寒气打脚心侵入身体,不多时两条小腿便没有了知觉。他不耐烦的双脚相互蹭了蹭,这才回答:“知道,男的有力气,只要能下地干活就成。”
  沈吟继续道:“也是缘分,我本来是带兵打这个山寨的,当时寨里太穷,偏生还养了一堆人,说是人间地狱不为过,张圆空有一身武力,付老饱读诗书却酸腐的厉害,只能靠打劫过日。我见到这幅场景心生怜悯,利用职务之便,也就忍不住相助。”
  他说的轻巧,当年寨子里遍地饿殍满目疮痍,沈吟明里为军师实则暗中带队做主,这种地方,他们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胜券在握,军心难免轻浮。
  当年沈吟才在军营里磨练出来,浑身戾气,犹如嗜血之狼,他不仅凶悍疯魔,心里也有些变态扭曲,竟觉得红尘炼狱的山寨比身后整齐有序的官兵顺眼多了。
  沈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张圆付如虎二人敌人军师会鼎力相助,救他们于水火。明明是胜负已定的战争,敌弱我强,偏偏暗中人力周旋,以一人渺茫之力,将千百人蒙在鼓里,耍在掌心。
  军队大败,按理说沈吟也逃不过处罚,奈何他背景极大,还叫他毫发无损地借机解甲归田。事后他也没有痛自刻责,看着遍地狼藉的尸体,反倒觉得舒心痛快。
  沈吟趁机加入寨子,张圆孔武有力是柄好枪,付如虎酸腐归酸腐,倒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管账本治理内务井井有条。
  待寨子情况稍好一些,沈吟教他们官匪勾结,彻底从官府的眼中钉中抽身而出。付如虎是只刺猬,浑身尖刺都被沈吟拔光了,学这些圆润手段手到擒来。寨子情况越来越好,沈吟也磨去棱角,砸去外表暴戾的壳露出温如璞玉的本质。
  “你是好人。”居同野笑了笑。
  沈吟忽的翻身侧趴着看,正好看见居同野收敛的笑容,平心而论,他还真不是什么好人。明枪暗箭,栽赃陷害,威胁恐吓,置然诺不顾而笑里藏刀,好像连奸淫掳掠都一个不落地干过。居同野就像他心中最纯粹的那颗真善美的心,沈吟抿着嘴,微微摇头。
  “还想知道什么,趁机一并问了,本大人今晚心情好,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沈吟一条腿搭在居同野腰上,的确心情大好。
  居同野想了想,半晌才开口:“你在军营里那么久,没受过伤?白的跟馒头似的,一点疤痕都没有。”
  沈吟笑了:“我干文面上的活,又不武枪弄棍的,你以为跟你似的憨头憨脑朝前冲?跟你说,带伤的都是老兵油子,没伤的要么是新兵鹞子,要么马上就魂归西天。”
  居同野听他说的淡然,心里暗暗惊悚,他说的越平静,背后越是波涛汹涌。他轻轻捏了捏沈吟置他腰间的那条腿,入手滑腻,夜中微寒,沈吟竟然出了一身细细密密的汗,问道:“呆了多久。”
  “军营四五年吧,没细算,过一天算一天。后来寨子里倒是呆了整整三年,立春时来,立春当日走。再之前好些年始终是一个人江湖漂泊,飘哪儿算哪儿。继续追溯就是念书在京城里做个小官。”幽幽叹了口气,沈吟道,“我这一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沈吟说起话来似耆老,居同野眼里觉得他怎么看都是个孩子,想起坐在他怀里鼻梁塌陷的小女孩,心思也就脱口而出,嘲道:“小孩。”
  沈吟闷头嘻嘻笑了一声,心知居同野嘲他为赋新词强说愁,但他是真的老了,老从心生,反倒是居同野面上老成实则单纯的不行,无论长相和真心处处顺心随意,他是真的喜欢。
  居同野见沈吟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心里满意。
  沈吟骑上来,冷气无情,两处赤裸胸膛起了鸡皮疙瘩,迫切渴望对方炽热的温度。沈吟歪着脑袋,笑中无邪:“要欺负一下吗?”
  居同野略作思量,点点头。
  夜半,居同野醒了,发现自己在沈吟怀里,有些不适,暗道难怪会醒,把人抱在怀里才还安稳下来,像冬日里怀抱暖炉。他这几日过得大起大落,时而云端时而炼狱,大悲大喜都在这人身上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按理说他应该很累,今夜却别样安心,仿佛马蜂归巢蝼蚁回家。
  ·
  大当家的回寨,不敲锣打鼓大摆宴席庆祝一下怎么行。
  翌日居同野和沈吟都是牲畜的惨叫声中醒来,两人怀抱一起,赤裸相承,相互看着,都觉得对方是可怜巴巴的待宰羔羊,屠夫磨刀霍霍,羔羊我见犹怜,恨不得大喊一句:“刀下留情。”
  居同野见他眼中有欲,光天化日不好意思,忙问:“起?”
  沈吟打了个哈欠,滔天的欲念被一星半点的心疼挡得滴水不漏,决心放过他。
  寨里热闹非常,为了新鲜,肉食都是现宰现杀,是以一大早寨里全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寨里的人都是各地流浪而来,没有天南海北那么远,免不了拉帮结派,各地习惯不一样。最后一致决定,筵席按当地习俗十碟十碗来准备。
  上至老人下至小孩,欢声笑,热闹喧嚣。两挂火龙似的炮仗摆到寨内,昨夜因为太晚没放,今夜也要点来庆祝。
  居同野没养过鸡鸭鹅猪,颇为羡慕,见寨里各色牲畜齐全,乐得合不拢嘴,仿佛都是他从小养到大的。付美姝带着他,并平日里负责照料牲畜的几人,切菜和饲料。这些牲畜今早才经历过一番可怕的死里逃生,心有余悸连叫都不敢叫,比往日乖巧听话。
  几个人认定居同野是贵客,不无违心地称赞他是个饲养好手。居同野益发开心,亲力亲为倒饲料铲屎尿,好一番折腾。
  沈吟见他干的乐呵起劲似乎浑身有使不尽的力气,登时后悔心疼个什么劲。牲畜圏里臭不可闻直上云霄,他摇摇看了两眼,又想幸亏衙门里没养鸡鸭猪狗,否则还得了。罢了就让他过过瘾,免得回去闹着要养这些狗屁玩意,养他一个还不够?
  牲畜味黏衣,沈吟站得远都觉得衣上的每一根丝线都浸染了这种味道,不敢再看,跑去帮付美颜照看小孩。他照看小孩,付美颜替他缝衣服。这衣服断断续续缝到现在,反复折腾,拆了几次,不成样子。
  ·
  张圆曾穿着了一身崭新的藏青褂直棱裤,搬了个矮凳坐定,双腿敞得如螃蟹,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经干过的小师弟。
  小师弟是他师父的独子,在师父眼里只有小师弟是手心里的宝,其他师兄弟都不是人,动辄打骂,棍棒藤条都不知打断了多少条。师兄弟们多多少少都有怨恨,碍于师父蛮横凶暴,敢怒不敢言,不过是背地里骂两句,又因为小师弟男生女相长着一对招蜂引蝶的桃花眼,私下里少不得意淫。
  然而张圆生的狗性,也就他最大胆,别人都是嘴上说说,偏得他雷厉风行,寻了个机会当真强干了小师弟。张圆不能不怕师父,为保住小命,已经准备好干玩就跑,哪只一场虐行变合奸,莫名其妙成了对野鸳鸯。小师弟不仅陪睡,暗里还拿些好吃好喝给他,张圆糊里糊涂的过上了神仙眷侣的好日子。
  纸终究包不住火,没多久师父发现此事,捉了张圆就要扒皮。
  张圆觉得这些日子来过的是前所未有的惬意,有吃有喝有人陪睡,全做当了回皇帝老子,扒皮就扒皮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响当当好汉,到时候老不死的也该死了,小师弟三十多岁,还能凑合着拉过来干一干。
  在众多师兄弟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小师弟苦苦哀求不得,绝食相抗,指天立誓好不坚贞。张圆刚做好见阎罗王的准备,就被放了。小师弟哭哭啼啼送了三里地,明里暗里透着咱两一并做个同命鸳鸯的意思。张圆一想你跟我走,我就要被师父追杀到天涯海角,强做悲痛欲绝,好说歹说哄得小师弟回去,转过身来欢快地撒丫子跑去独闯江湖。
  张圆觉得他前半辈子活得像只狗,这条狗见人不知吠,走街串巷,却被人人喊打。后来终于活成了条条狗,是条实打实的疯狗见人又吠又咬,不管不顾。现下终于活成了人,觉得自己内心里还是条狗,总爱东嗅西嗅。
  人都是饱暖思淫欲,而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张圆在寨里吆五喝六,七个欢好的日夜轮着伺候,按理说应该是满意得不能更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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