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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神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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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桂花到底不是什么没经过事儿的小媳妇儿,脸色几经变幻,脸上堆出一团笑来:“爹,您别生气,我不就是心疼孩子嘛。这样的红糖水儿,一年到头咱家也喝不上几回,我就是想让柱子妞子多喝两口。”
  马桂花把姿态一放软,牛老汉这个做公公就不好穷追猛打。
  其他人还有些发愣呢,见状,忙都劝和起来。
  穆婉倒要反过来数落自家人:“都是我二弟性子呆,怕孩子小捧不好大碗,要我说就他多事。小孩子谁不贪甜,又一路从村里过来,怕是早渴了。”说着,又给妞子和柱子一人换了个大碗,又笑道:“不是姐姐舍不得这点儿糖水,你们肚子小,要是灌多了糖水儿,一会儿就吃不下饭了。今儿可有好多肉呢,不吃倒是好可惜的。”
  “这话倒是真的,我方才悄悄去厨房瞧了,有鸡有鱼,还有猪肉,丰盛的很呢。”赵婶忙接过话,语气夸张的形容着,缓和了气氛。
  马桂花听了这话,倒是暗自懊悔,早知道不给俩小的喝水了。
  她很快又想了主意,等两小的喝了大半碗,她马上打发他们出去跑,多跑跑过会儿就饿了。至于两个孩子剩下的糖水儿,她全都灌在自己肚子里。
  牛老汉干脆扭开脸,眼不见心不烦。
  就因为一碗糖水闹出这些事,穆清彦不禁哑然失笑。
  穆婉以为他心里不舒服,低声安慰道:“你别跟她计较,那马桂花就是那么个性子,确实有些讨嫌。世上的事儿就是这么怪,牛家一窝子老实人,偏娶了两个厉害媳妇。”
  “牛家是老实,可不憨。”穆清彦看得分明,别人且不提,牛老汉是个心有成算的。


第10章 开席
  一群人喝了水,说着闲话,打量起新建的铺子。
  王嫂子跟胡家俩妯娌感慨:“瞧瞧这铺子,里里外外可宽敞着呢,等买卖做起来,不管好赖,算是不用在地里刨食了。”
  “可不是,村里人提起来谁不羡慕。前几年穆家多艰难啊,年年借着钱过,咱们各家帮着一把,也是念着穆家大叔的恩义,谁知短短几年功夫,先是穆林做了捕快,现在他二弟也开了铺子做了掌柜,债也都还清了。”
  “说起来,穆家兄妹三个都还没说亲呢。”
  胡家的打趣:“王嫂子,你家梅子今年十三了吧?也该寻人家儿了,瞧瞧穆家二弟怎么样?以前总可惜他生的太单薄,做不了活儿,现今可不愁了,梅子若嫁来,直接就是掌柜娘子呢。”
  “说笑归说笑,可别随便攀扯我家妹子。”王嫂子转了话题。现今穆清彦条件的确是好了,可即便真有意做亲,也不能大刺刺嚷出来,不但女方掉价儿,一旦亲事没成可要闹得没脸。
  王嫂子忽而笑道:“提起亲事,我倒有个亲事说给穆家大兄弟。这事儿还是我家大江说的,若成了,可少不了我一份儿谢媒钱。”
  “谁家姑娘?”胡家妯娌追问。
  “你们急什么,真吃喜酒少不了你们的。”王嫂子抽身去找穆婉。
  过了两刻钟,有人赶着三辆驴车过来,车上坐着十三四个妇人。
  这些人一瞧就跟青山村的人不同,虽然身上穿的也是布衣,却是质地优良的细布,颜色晕染均匀且鲜亮,价格也是不可同论。
  好比穆婉身上的蓝布衣裙,粗布,略厚实,且边角颜色染的不大好,都是农人拿来做春秋衣裳,或是套在冬袄外头穿。便是这样的粗蓝布也要七八文一尺,穆婉做一身儿衣裳,布料钱近三百文,往往两三年才添件儿新衣裳。
  驴车上的妇人们都是细布衣裳,衣领袖口都有绣花儿,鞋面子上的图案也精致。她们身上的布料,一尺少说得十四五文,颜色好的更贵。更别提头上戴着各色绢花、金银簪,那手腕子上也有或粗或细的金银镯子叮当作响。
  青山村的妇人们眼睛都看直了。
  “这、这是……”有人小声的问穆婉。
  穆婉很快反应过来,一边答话一边去迎客:“定是捕快们家的。”
  王江因着有手艺,肯吃苦,又仗义,平素挣钱不少,王家在村里日子还是很不错的。但即便如此,王嫂子买只素面的银镯子也得斟酌斟酌,见了这些捕快家眷们的排场,哪儿能不惊叹。
  对于捕快们挣钱的门道,谁都清楚,一时间不少人都想给穆林牵红线。
  穆清彦是男子,不好跟女眷们靠近,只跟赶车的打听:“捕快大哥们怎么没见?”
  闻言,妇人中一个领头的站住脚,笑着说:“这是穆家二弟吧?我可听当家的提起过你,上回那采花贼多亏着你帮忙,否则只怕他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这妇人三十五六的样子,肤色白净,透着点儿富态,说话自然随和,看似亲切。然而穆清彦见惯了场面,自然看得出来对方就是场面话,从其神态、言语、举止,再看她率先发声,便知她身份。
  果然,有人在旁笑着提醒:“这是蔡大娘子。”
  接着便是互相介绍,李副捕头娘子和何川娘子都来了,没来的有几个,也是抽不得身,托人带了礼金送来。
  蔡大娘子又道:“他们爷们儿有事,一会儿就过来。”
  穆清彦会意,定是去碎石滩处理浮尸的事儿。
  到了棚子底下落座,两拨人泾渭分明。青山村的人瞧见这些城里的捕快娘子们,多少有点儿拘谨,也带着点儿敬畏。别看捕快职业低贱,但在百姓眼中,那可是拥有莫大的权利,唯有敬畏讨好或敬而远之。
  “给她们上茶。”穆清彦拦着穆婉倒糖水,见她不解,笑道:“看她们穿着打扮,像是缺糖吃的?城里人待客,自然要茶。”
  穆婉一笑,依着他的主意换了。
  铺子里头的茶叶只是寻常,蔡大娘子那一桌只是沾了沾唇,便没再动。
  “二哥,大哥他们回来了。”穆武跑回来报信儿。
  穆清彦便开始炒菜。
  赵婶几个本要进来帮忙,穆婉拦了,毕竟东西都准备好了,人手足够。
  穆婉烧火,穆绣懂事的在旁打下手,给穆清彦递个葱蒜,端个菜什么的。
  听着外面穆林等人到了,这边就开始上菜。
  穆林点了早先买好的喜鞭,噼里啪啦热闹的放起来。
  渡口船来人往,不少人听到动静都望过来,见了布幌子,便知道这儿又新开了一家饭铺。临近一些做买卖开铺面的,也过来贺喜,穆林便请对方入席吃杯酒。
  大多数人只是贺喜,并不留下,毕竟吃了人家的酒,你不上礼钱吗?
  但也有几个不在意那点钱,远亲近邻,同在渡口做生意,和气生财嘛。
  一开席来客们就把礼金上了,几文、十几文,都是份心意。
  穆林招呼着客人,钱是穆武收,穆文在旁边记账,两人配合默契。
  冷菜热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
  村里人吃席就看油水足不足,肉多油多就是好席。但城里娘子们不这样,她们平时不缺肉吃,自然就讲究味道。本来对今儿的席面没什么期待,可从尝了第一口开始,难以言说的美妙滋味就冲击着她们的味蕾。
  “这、这菜是谁做的?”蔡大娘子拦住上菜的穆文问道。
  穆文刚收完钱,忙着端菜,见她问,笑着回道:“这饭铺子是我二哥开的,菜自然是他做的。大娘子您吃的成么?”
  蔡大娘子点头,又忍不住看了穆文一眼,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胆子也大,倒跟他那个双胞胎的兄弟不一样。
  其他娘子们也在议论:“真没想到,穆家这个二弟瞧着文文弱弱,竟有一手好厨艺。”
  “谁说不是呢。就这手艺,随便到城里哪个酒楼都能掌勺。”
  “给人家做工哪里比的自己做掌柜自在。”
  青山村那边惊叹更深,毕竟他们是看着穆清彦长大的。
  赵婶几个算是放足了心,就这手艺,生意不愁啊。
  肉菜多,味道好,量也足,慢慢儿说话的人就少了,只顾得吃。
  席上也有酒。
  之前穆林打了十斤酒,本地产的凤临老酒,一斤二十文,算是平价酒了。本地人,特别是百姓们红白喜事一般都喝这个酒。别看酒价亲民,但喝起来颇有劲头儿,越是干苦力活儿的越是喜欢,捕快们也大多爱喝这个。
  穆林招让何川先招呼着捕快们,他去同村人那边招呼一会儿。
  何川连连吃着鱼,连里头炖的豆腐块儿都被抢光了。
  “怪不得穆家二弟开个饭铺,这手艺,啧,太好吃了!咱们这儿鱼多,自家做鱼,放了葱姜蒜也有股子说不出来的腥气,馆子里的鱼也就那样,倒是穆家二弟做的这鱼……哎哟,真鲜!真香!”
  穆清彦做菜最擅长素菜,这是他的独门天赋,至于炖鱼,好吃的原因在于他也爱吃鱼,前世特地钻研过。当时他有个客户是特级大厨,尤擅做鱼,红烧清蒸他都跟着学了一手。
  所有人都吃的停不下嘴,唯有个一个人脸色发白,看着那条鱼,一个没忍住就朝外跑。隔着老远似乎都能听见呕吐声。
  “这小子,真败兴!”有人笑骂。
  蔡捕头说了句公道话:“他才来几天,刚才又见了浮尸,肯定受不住。你第一回 你见到死人不也吐的几天吃不下东西。”
  “蔡头儿,这回这个是因财杀人?”
  “谁知道。”蔡捕头喝了口酒,答的敷衍。
  “我这不是担心嘛,要真出了水匪,到时候吃苦受罪的还不是我们?”毕竟真要剿匪,虽说可以请驻军协助,但他们这些捕快怕也难逃。
  另一边,穆林正给里正敬酒,忽听隔壁桌坐着的马桂花喊他。
  “穆大兄弟,嫂子给你说个媒怎么样。”


第11章 随礼
  今日菜量备的很足,又有酒喝,加上正对着宽敞的河面,清风徐徐,看船只来去,便是没文人情怀,也觉得畅快。一顿饭吃了大半时辰,个个心满意足。
  吃完饭,客人们就走了。
  赵婶几个留下帮着洗洗刷刷,顺带用自家牛车把借来的东西送回村里,穆婉晚上是不住在这边的,也要带着穆绣回家。里正等人先走了,王江几个则坐着喝水,等着各家媳妇儿们一道走。
  穆林去送蔡捕头等人,他们这一班今天沐休,所以穆林打算晚上回村。
  “他怎么办?”穆清彦没去厨房,那里头围了一屋子女人。
  人多力量大,又都干活儿麻利,不一会儿就把锅碗瓢盆洗干净了,还把厨房里外收拾了一遍。
  这会儿他指着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一个捕快,眼底闪过深思。
  这个捕快很年轻,看上只有十六七岁。衙门倒不是没这样年轻的,但一律体格壮实,都是穷苦出身,但这个人明显不一样。身量还行,但肌肉松软,脚步虚浮,明显养尊处优,没一点练过的样子。
  估计蔡捕头等人都看得出这人有些来历,毕竟捕快们本就出身底层,又整日在外奔波,肤色晒得黑,人也粗糙。
  这人白净的肤色在衙门里很扎眼,相貌不俗,言谈举止都透着点儿不一样。寻常人不好形容,实际上那是一种出自大家,自小熏染出的气质。哪怕这人刻意掩饰,到底手段稚嫩,不说穆清彦这种见识过的,便是穆林这样混迹于底层的也瞧得出来。
  在吃席时穆清彦就发现了,别看捕快们跟这人说说笑笑,但都带着点儿疏离和防备。同样的,众人都让着他,包括蔡捕头也对其颇多维护。
  这人不受激,偏要喝酒,才几杯就醉的一塌糊涂。
  城里来的驴车都坐着女人们,捕快们是走着回去,不好带着他。
  穆林说道:“蔡头儿说让他先留下,等醒醒酒再送他回去。”
  “这人叫什么,哪儿的人?”穆清彦问。
  “陈十六,他没说是哪儿的人,就说喜欢做捕快,托了衙门师爷的关系进来的。”穆林说着摇头:“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今儿去看河里的浮尸,本来不让他凑近,他不信邪,结果吐的稀里哗啦。走个路,喊脚疼,吃个饭,嫌人家盐搁多了。”
  “一会儿给他煮碗醒酒汤,不然这一睡到天黑也未必清醒。”屋子有限,穆文穆武两个大半小子睡一张床已经显挤,若这陈十六天黑不走,难道要跟他睡吗?
  就像不习惯用别人的被褥枕头一样,跟个陌生人同床,也是难以忍受的事。
  说话间赵婶几个忙完了出来,借来的桌椅搬上了牛车,穆婉又把席上剩的菜分了分,每家都装了一些。这也是农家吃席的惯例,帮厨的人总能得到这样的好处,在农家,打包剩菜不是为节俭,而是生活境况所迫,能得着剩菜是件高兴事。
  “二弟,我就回去了,晚上你可要多留心,有人敲门可别开。”穆婉不放心的絮絮嘱咐。
  “大姐你放心吧,我都知道。我看今天夜里可能要下雨,这一下明天也停不了,你不必忙着过来,有小文小武就够了。”穆清彦觉得她没必要两头奔波,再者,她总这样事事操心也不好。
  穆清彦希望她过的更轻松一些,不要把什么都往身上扛。
  穆婉却是抬头看看天,吃饭前还是好天气,这会儿太阳已经半隐半露,河面上波光粼粼,风吹过来有点凉。
  春天细雨绵绵,一下就是几天。
  “那行。我也抽不出空过来,要去地里看看,把苗补一补,趁着这趟雨水也要活。另外……”穆婉瞥了眼穆林,低笑道:“王家嫂子有意给大哥做媒,你也知道王大哥农闲时接活儿,各村里跑,认得人多。王家嫂子提的这姑娘是大余村的,离的也不是很远,我打算回去再打听打听。”
  虽说对穆林的婚事急切,但也十分慎重,毕竟是穆家长嫂,家里可以穷,但为人行事不能差了。
  时下说亲,都是媒人先提,男女双方就私下去打听对方,包括对方为人父母性情,家中姊妹兄弟,再是对方品貌性情。一项一项都细细问清楚了,觉得各方面条件合适,再知会媒人做进一步接触。
  穆婉是妹妹,又未出嫁,不好给大哥张罗亲事,所以这事儿还得托赵婶出面。
  穆清彦看着开心的穆婉,却觉得应该提醒穆林关心关心穆婉的终生大事。
  女子花期耽搁不得,特别是时下女子束缚大,十八岁往上就是老姑娘,说亲都是鳏夫穷汉,便是出嫁后都会受很多委屈。
  至于赵河,真要有心,就该主动回来。
  毕竟两家知根知底,赵河不可能不知道穆婉的情况。
  说到提亲事,就不得不提席间发生的一桩尴尬事。
  马桂花当着那么多人,大刺刺的就要给穆林说亲,穆林除了赔笑,真不好多说什么。幸而赵婶等人主动解围转了话题,穆林立刻逃到捕快们那边去了。
  为这个,马桂花面色不快,心尤不死。
  方才为防她再贸然提及闹得双方不好看,牛老汉打声招呼,领着牛大壮马桂花先走了。
  王嫂子见了心下生恼,还特地跟穆婉私下提醒:“你可别胡乱应承相看,你道她提的谁?就是她娘家妹子!这若是沾上了,你就别想撕掳开。”
  穆婉先时真没在意,但经过王嫂子一提,大惊:“她娘家妹子?被退亲的那个?”
  “就是她。”
  穆婉吓了一跳,连忙道:“嫂子放心,我这边应了你,总要有个结果再提其他。更何况牛大嫂的为人,我也是怕跟她打交道,这事儿只能谢过她的好意。”
  送走了青山村众人,饭铺子冷清下来。
  穆林席间酒喝的不多,这会儿也不嫌累,抡起锄头就去屋后挖菜地。
  才开的店,估计今儿很难有客人。
  穆清彦也不急,给自己倒碗茶,把礼单册子取来看。
  穆文捧来一只陶罐儿,里面装的都是铜钱,很多都是新制钱。
  “二哥,你猜有多少钱?”穆文刚才捧着陶罐,来来去去数了三四遍。
  穆清彦将礼单一扫,张口道:“一千三百四十八文。”
  “哇!二哥,你怎么知道?”穆武叫起来。
  穆文更惊讶,因为之前礼单一直在他那里,他很清楚穆清彦是才拿到手。可是呢,看了一眼,就立刻说出数目,这……
  穆清彦笑笑没多说。
  这又不是多大的数目。
  穆文字写的端正,账目记得清晰明了,来客随礼都是商量好的,很有规律,只要乘以人数,加一加,不用纸笔就能心算出来。
  从礼单上也能看出贫富差距。
  蔡捕头李副捕头的随礼都是一百文,何川等捕快们一人五十文,再往下是赵叔赵婶给了五十文,这也是因着两家关系十分亲近,其次,也代城里的赵山上了二十文。王江等九家分别是二十文,牛老汉因着自家来的人多,不愿失了颜面,所以给了三十文。
  青山村里正,以及原村四家,分别是十文。
  又有渡口三家铺子的老板来贺喜,并留下喝了酒,一人上了六文钱随个喜气。
  其实王江等人上的礼就不轻,是按着当地亲戚走动的数目上的。相较之下,里正几家只是关系好,按着平常关系上礼钱。
  捕快们是按着县城规矩上礼,加上他们的收入水平,五十文也正常。
  两个捕头儿给一百文虽多,但也不算突兀。
  “二哥,你怎么算的?教教我。”穆文对他的速算很感兴趣,眼睛都亮了。
  古时有九九歌,就是九九乘法表。
  原主教过穆文穆武,但平素用的极少,毕竟又没进学,平时家里也没那么些银钱进出需要算账的,因此就算最用功的穆文也只是熟记了歌诀,一旦脱离歌诀,他就有些抓瞎。
  “这个要多练习,再掌握点儿窍门儿,一时急不来,等明天开始你们就好好儿学学算术。”穆清彦觉得穆文很聪明,又有成算,将来不可能一直窝在村子里,多学些东西有好处。
  果然穆文很高兴,穆武却是一声惨叫,学习对他来说很痛苦。


第12章 雨夜来客
  为防雨提前落下来,穆清彦没让穆林继续挖园子,去厨房煮了碗醒酒汤,让他给陈十六灌下去。
  陈十六睡得迷糊,无知无觉喝了几口,反应过来连忙大叫:“这是什么东西!”
  穆林看他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这可是我二弟好心给你熬的醒酒汤。你小子不会喝酒硬逞能,都什么时辰了,该回城了。清醒了没有?再喝两口?”
  陈十六连连摇头,心有余悸的望向他手里的碗,里面暗沉沉的汤水,正散发着浓浓的醋酸味儿。当然,那不全都是醋,里头还带着甜味儿,又酸又甜,味道简直可怕。
  “这也叫醒酒汤?”陈十六指着碗,质问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穆清彦。
  穆清彦眉梢轻挑,笑道:“嗯,糖醋醒酒汤,贵着呢,一般人我还舍不得给他喝。”
  “糖、糖醋?”陈十六瞪眼,他只吃过糖醋里脊、糖醋鱼,还是第一回 听说有糖醋醒酒汤。
  穆林把碗一伸:“十六,喝了吧,里头搁了不少白糖,别浪费了。”
  陈十六脸色挣扎:“不、不用了,我酒已经醒了。”
  穆林到底舍不得浪费,把剩下的半碗自己喝了,那滋味儿令他险些吐出来:“二弟,这汤怎么这个味儿?怪不得能醒酒。”
  糖醋醒酒汤可不是靠怪味儿醒酒,而是能使酒精快速分解。
  凤临老酒虽是蒸酿白酒,其实度数不高,陈十六是不会喝酒才那么容易醉。
  穆清彦没给他们解释其中道理,说也未必听得懂。
  “小武,打盆水来。大哥,你们洗把脸赶紧就走吧,省得半路淋雨。”
  没车没马,俩人要走回县城。
  陈十六苦着脸:“捕快不是应该配马吗?我看县衙里养了不少马呀。”
  “马多精贵。你又没外出公干,就在县里跑跑,哪里就值得骑马了?”穆林嘲笑他娇气,末了又说:“不过,要是水上真闹了水匪,估计你就有机会骑马了。你会骑马吗?”
  “那当然!我七岁就上马,十岁就学会了。”陈十六脊背一直,觉得终于扳回一局。
  穆林瞥他一眼,道:“你家有马?”
  “我家……我家没有,借的。”陈十六掩饰的话很蹩脚。
  *
  以往在家里的时候,只要不是农忙,都习惯在天黑透前吃完饭,省得点灯费油。
  现在是开铺子,一盏灯是不能吝啬的。
  穆清彦早先买了一只竹灯笼,四四方方,框架是用竹子做的,覆着宣纸,透光性很好。价格在他看来比较便宜,只要五文,但对于百姓来说,依旧属于不必要的贵重用品。
  宣纸不耐淋雨,好在纸可以自行更换。
  另外灯笼里面点着蜡烛。蜡烛按斤卖,又细又长,专在灯笼里点的白蜡。这样的蜡有些杂质,相应而言略微便宜,但一斤卖价也在七十文。一次性买了三斤,抹了十文钱。
  灯笼朝棚子下一挂,夜色里格外显眼。
  若在前世,新店开张头几天肯定生意热闹,主要是有各种广告宣传以及优惠活动。但现今开的饭铺子,白天是热闹了,却都是来贺喜的,真正的客人没一个,等于没开张呢。
  穆清彦也不在意,吃过饭,给穆文穆武出了几个算术题练习,之后便打发着两人睡了。
  考虑到是开业第一晚,外头的灯笼没熄。
  夜半,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穆清彦一贯睡觉警醒,雨刚下他就知道,这会儿听着雨势大了些。不知是否错觉,除了雨打落叶、敲击屋顶门窗的声音,似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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