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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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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中的规矩,主子不在家的时候,不可妄进书房。
书房里似乎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府中禁地。
将军推开门,几步走进去,门在他身后跟着惯性与衣服行走间带着的风,借力微微合上。
他几大步走到书桌后,摊开一张纸,来不及研磨新墨,便就着之前砚台里堆积在底部的一点干墨,倒了些水,匆匆搅了两下。
然后笔尖沾了沾,往纸上写去。
可能是水多墨少,因此格外的湿,笔尖一碰到纸就立刻泅湿了大片,他顾不得,随意往纸边角上一掠,沾了些水分下去,才就着模糊不清极其浅淡的墨迹写了下去。
两行字实在花不了什么功夫。
他写完之后等不及干透,立刻抽出一个信封,将信纸叠成方块装了进去,然后拿着信站起身。
就在此时,他瞥见门缝处透进来的一丁点夕阳余辉,脚下猛然一顿。
余辉透过门缝照到地上,映出无数尘埃,还有落在尘埃上的脚印。
错杂交映,少说又数十双脚印!
就在此刻,耳畔传出细微破空声,将军猛地往前一纵,身体灵巧的越过书桌,站在了门前的空地上!
如鬼魅的般的黑衣人自房顶落下,成包合之势将他团团围住。
将军眯了眯眼,喝问:“何人擅闯将军府!”
黑衣人并不答话,手里用力过大,将刀柄握的咯吱作响。
下一刻,猛然一齐冲了过来!
将军赤手空拳躲过一击,却迎面而来无数刀锋,他猛然弯腰,以背相抵,然后用尽全力向前一越!
即将脱力包围时刻,黑衣人反应迅速,中途抽刀转向,朝着他胸口狠狠扎过来!
将军就地一滚,躲开一锋,另一锋紧随而来,他握紧拳头用小臂护住胸口,霎时血花飞溅——
将军死死咬住牙往后一躲,躲开致命一击,转头死死盯着他。
黑衣人将深可入骨的锋利长刀从他手臂骨中抽中,看着这年过半百的人颤抖着出了满头大汗,却没有喊出一声疼。
他毕竟老了,之前受过的腰伤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每一用力便一阵钻心疼痛。
他咬着牙,再次躲过数刀连环斩,飞起一脚踹飞最近一人,武器失力当空落地,接过他武器的同一时刻,黑衣人将手中刀连转两轴,飞身而起大喊一声,在半空中一斩——
一只手应声而非,喷着血砸到了地上!
那手布满皱纹,虎口与指腹上布满厚重老茧。
在地上滚了两圈,沾满无数灰尘才停下。
一切不过眨眼间走完,外头驻守的侍卫听到动静赶过来,“嘭”一声推开门,将骇人的场面搅的更乱!
管家满头大汗看着里头的将军,双目染红,“啊——”一声愤怒惊吼响彻将军府。
领头黑衣人看也不看来人,趁着血肉离体的剜心疼痛时刻,挥出数刀。
飞快的刀锋在空中呼呼作响,甚至用肉眼分辨不出方向与走势。
其余黑衣人分出一半朝着侍卫军冲去。
另一半同领头人一并向将军冲过来!
将军猛然大喝一声,身体连翻几圈,眨眼间与对手过了数招,手腕中的血不住涌出,撒的到处都是。
黑衣人转身一眯眼,下颌因为过于用力,扭着脖子“咔”一声骇人响。
下一刻转身再次扑过来,将军脚下踢倒一人,单手一拳将人甩出去砸到厚重大书桌上,连人带桌“哗啦”一声所有东西尽数砸到地上。
那人手一松,刀掉到地上,将军脚下转了个回马步,单脚一勾,然后另一脚借势一踢,肩颈肌肉立刻拉动,伸出手一接——
接了个空。
他惯用的右手此刻与身体分离,已经躺在了地上。
眨眼间黑衣人的刀闪到面前,腾空狠狠劈下!
“哗——”
血花霎时喷溅四射!
“哗——”
骤来的疾风吹得树叶哗啦作响,骑马人勒马等掠过这阵风,才继续催马前行。
黑水湾客栈空了。
晌午之后往回走,太子同宋春景同乘一骑。
这实属无奈之举。
太子的马没有主人这么好的运气,已经壮烈牺牲,化成枯骨一堆。
附近多山水,也没有集市马厩一类的可以再买一匹。
三个人,却只有两匹马。
若是让乌达与宋春景骑一匹,别说太子,乌达自己都不敢提这种冒生命危险的建议。
若是太子与乌达同乘一匹……画面无法想象。
两两组合,最妥帖的也是最深的太子心意的方式:他同宋春景共骑一匹。
少数服从多数,宋春景反对无效,只好上马。
太子一手垂着,一手绕过宋春景牵着缰绳,将他虚虚环在怀里。
宋春景一手托在腹前,另一手提着一个小布包。
布包里头装着些药材和医用器械,随着马蹄沉重的脚步在马背上不停颠簸。
“宋太医,你伤了左手,我伤了右手,”太子的声音恢复了一些,不似之前沙哑磨砺,“咱们两个真是有天造地设的一对。”
宋春景:“……”
太子看着他表情,低低笑了:“经此一事我才发现,心中有话藏不得,还得趁早说,不然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若是到时候宋太医还不知道我真实想法,那岂不是冤死的。”
太子伤后不仅没有萎靡,反倒十分豁达,他私以为两人总算‘清清楚楚’谁也不欠谁的恩情,已经十分‘平等’了。
有了这许多心得,一说话就流露出一股撩拨的味道来。
彻底将追人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等你们有一会儿了,”乌达骑着马,从遮天大树阴凉下走出来,“照这么走,咱们明日也到不了京。”
因为二人都有伤在身,因此骑的速度慢很多,乌达一个人无行李一身轻,时不时就越过他二人一段路,然后停在路边等。
这话的功夫,正赶上在路边等着的乌达伸着脖子瞅他们,他打量一番二人情景,忍不住应和太子口中的‘天造地设’一说:“唷,殿下同宋太医真是有缘啊!”
太子十分不爽的看了他一眼。
乌达思量着那目光里头的内容,灵光一闪,继续补了后半句:“真是美妙绝伦的缘分,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啊!”
太子俊眉一挑,目光如炬看了他一眼。
乌达在里头发现了杀机。
他顿在树下,直至两匹马交错而过,太子轻轻一抬下颌,示意他后头跟着。
乌达摸了摸鼻子尖,走到了最后去。
前头高头大马一步不停,踏踏马蹄溅起无数尘埃,潇洒向前奔跑。
太子转过头,发现宋春景唇角微微一动,放平下来。
他刚刚笑了,太子立刻笃定。
这点意外之喜让他忘尽烦心事,心情格外愉悦起来。
“不出意外,明日就到京中了,最迟,后日一早也该到了。”他道。
热气呵到前人耳畔,像发丝钻进耳洞,非常痒,痒的人头皮发麻。
宋春景不禁靠旁边一躲。
太子伸手要扶,一手牵着马,一手无法移动分毫,他毫不犹豫的松开了缰绳。
马没了束缚,扬起头颅嘶鸣一声,撒欢往前跑!
宋春景吓了一跳,将布兜养身前一甩,紧紧拉住了缰绳!
“……殿下,”他冷冷道:“这命好不容易捡回来,还请多加珍惜。”
他虽然有些紧张,刚刚也是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此刻话中却没有怪罪或是喝斥的语气。
顶多冷淡了点。
仿佛时刻记着尊卑之分与恭敬体面,不敢过多逾矩。
“别动,我就一条胳膊了,还不太习惯。”太子往前一趴,用腾出来的手紧紧抱住他,“这样才对。”
宋春景:“……”
乌达:“……”
京中还不知道如何情景,太子一条胳膊也不知能恢复到几何,他却似不怎么在意。
好像天大的事情都压不住他扑到眼前人身上的一颗心。
言行举止油腔滑调,偶尔还透露出可怕的温柔甜腻。
十分骚气。
乌达朝天撇了撇嘴。
宋春景忍无可忍,终于道:“殿下还是专心赶路吧,本来该今天到京,晚了一天皇后娘娘还不知要担心成什么样。”
第49章
夜幕降临,荔王府早早挑起灯火,一片通明。
荔王等了一天,没有等到太子归来的消息。
若是太子得知消息,必定马不停蹄往回赶。
今日未归,那就剩下一条路可走:太子真的死了。
荔王心情极好,坐下站起来无数次。
一旁的李元昆见状劝道:“爹……”
他一字出口,荔王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摆手制止了。
拎着盒子的黑衣人自外进来,撩袍跪在地上。
荔王起身,狠戾笑道:“成了?”
“恭喜王爷!”黑衣人余光瞟了一眼放在自己脚边的黑布罩着的盒子,语气中显出一点得意来,“成了!”
荔王点点头。
看他心情不错,那人才道:“就剩下头还能看,其他的乱七八糟拼不到一块儿去。”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盒子,撩开黑布,露出里面的东西。
荔王探头一看,嫌恶的皱了皱眉,“拿走。”
黑衣人将盒子盖好,“将军没了,逃走的沈欢不足为惧。”
“看好,别叫血滴下来,弄脏了我的地板。”荔王无视他话,嘲道。
“是。”
黑衣人又恭维两句,描述道:“将军当年也是一马挡千军的人物,怎么如此不堪一击,看来真是年纪大了。”
荔王咧着嘴差点笑出声。
李元昆站起身,抿着唇不发一语。
荔王看了他一眼,再次问道:“事已至此,你是跟着我干完这番大事业,还是继续缩在后头?”
李元昆盯着他不语,荔王继续道:“你是王府长子,怎么如此畏手畏脚?”
李元昆:“不是畏手畏脚,那位置高处不胜寒,即便您抢来,也名不正言不顺。”
“将军府空了,东宫也空了,”荔王望了外头皇宫的方向,激动的指着那处:“皇后前几日传国公府的娘家人进宫,皇兄次日就病倒了,国公府里的守卫现在还把守住宫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出!这叫什么?”
“千载难逢的机会!”荔王忍不住笑起来,“我们明日一早就进宫面圣,顺带把霍乱超纲意图谋逆的皇后抓起来!一切都名正言顺。”
京中,皇宫。
夜幕中的高楼如鬼魅黑影,穿梭其中的人一声不吭脚下匆匆,像幽灵一般飘来飘去。
寒翠宫外站了几位数得上名字的嫔妃,焦急的望着里头。
成芸从里头出来,朝着众人福身一礼,“诸位主子贵人请回吧,皇上还未醒,里头有两位太医看顾,还有皇后娘娘照料,皇上吉人天相,说不定明日就醒了,贵人们等明早再来请安吧。”
外头人对视一眼,晴贵人怯生生问道:“不需要咱们其他人侍疾了吗?”
成芸脸上含着恭敬的笑,答道:“里头有皇上一直重用的赵仲赵太医在,贵人以为自己比他还有用吗?”
晴贵人被她话中的呵斥语气激的往后一缩,退了半步。
赵仲一直看顾皇帝身体,体贴入微,众未嫔妃放下些心来。
成芸再次福身一礼,回了寒翠宫院内。
他进了门脚下一步不停,吩咐门边的侍女,“看好门,除了太子殿下,谁都不可进。”
一边侍女犹豫问道:“殿下不是南下了吗?怎么会此刻回来?”
成芸停下脚步,盯着她看一眼。
侍女自觉住了口,叫他吓得瑟瑟低下头,不敢言语。
成芸走进内室去,到了皇后跟前,“都将人遣散了,虽然诸位嫔妃有些不情愿,听闻赵仲在里头,倒也没有起疑心。”
皇后未置可否,看了一眼赵仲。
赵仲被两个太监压住肩膀,嘴里塞着棉布,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
被点到名字,便朝着皇后“呜呜”两声,似乎有话要说。
皇后优雅一抬手。
太监将他嘴里棉布取出来,赵仲先大口喘了几口气,又咳嗽一通。
皇后坐在桌旁的圆木椅子上耐心等。
“给赵太医端水。”她道。
赵仲终于缓过来,连忙摆手示意不必劳烦,然后垂头丧气的认命道:“下官、下官懂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宫体谅你一片忠心,”皇后语调沉稳的问:“赵太医还有什么不解之处需要本宫对你解释吗?”
“不敢不敢,”赵仲下巴拖着胡子摇了摇头,声音拉的老长,“娘娘必定有娘的苦衷……”
皇后微笑着一摆手。
太监立刻松开他。
赵仲跪在地上,眼中含着泪点了一下头。
身影一动,皇后站起身,成芸碎步过去扶住她小臂。
皇后仪态万方走到床边去,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皇帝。
成芸看了一眼赵、许两位太医,二人自觉进到隔间。
皇后站在床边,静静看着。
成芸等了片刻,也悄悄退了下去。
殿内一时落地闻针,床上那人呼吸清浅,若是不凝神仔细听,险些听不到吸气声。
良久,皇后终于坐在床边,微微低下头,笑了一声。
“臣妾笑自己,”她缓缓叹息道:“入宫几十年,时刻记得皇家体统与夫君脸面,夫君却不肯给我脸面。”
“您为什么要同将军府那孽种相认?”她转过头,盯着自己夫君的脸问道。
床上人双眼微微阖着,一动不动。
皇后转过头,伸出几根修长手指,用华丽的护甲刮了刮上头精致的刺绣。
发出来一点声响。
她怔怔听了一会儿,无奈笑道:“三宫六院无数嫔妃,您宠幸谁不好,非要宠幸臣妾的一个侍女儿,还有了身孕,叫人笑话臣妾是生不出来第二个,便将女人送到您床上去,养了个身体罐子。”
她脱下护甲,露出保养得当洁白纤细的手指头,摸了摸皇帝的侧脸。
“变了。”她感叹道。
“当年您何其英勇,侧脸比心肠更加冷硬,摸上去如石头一般。”
“现在变软了。”
“皇上……”
她温柔神情尽消,取之替代的是逐渐狠戾的眼神,“为什么要纳新人不断入后宫?为什么还想要其他孩子?琛儿出生那日,您同我说‘有他一个就足矣’,这话您忘了吗?”
“当年您还是皇子,又常年征战在外,都说先皇无意于您,您自己也是这么觉得,”她收回手,一个一个又将护甲戴了回去,仿佛戴上了铜肌铁骨,“您同我成亲那日,许诺道‘我不是皇帝,不会养三宫六院叫你烦心,你也操持好家中,别叫我打仗的时候分心,你我结发,便是一生一世’,臣妾做到了。”
“皇上呢?”她问道。
床上人一如既往的安静。
她兀自叹了一句,不怎么在意道:“皇上已经忘了。”
“可臣妾还记得,”这种无人时刻,她高高扬起的头颅脖颈如天鹅,“要想不被辜负,只有一种办法……”
“死人,人死了,就不会辜负别人了。”她慢慢道:“您欠我的,就用所剩不多的命来还吧。”
她嘴里说着骇人的话,除了眼神外,姿态仍旧端庄无比,“来人。”
成芸带着两位太医进来,候在一旁听吩咐。
皇后起身,问道:“皇上还能撑多久?”
许灼赶紧躬身道:“若是不进行干预,至多能撑到明日上午,药石罔顾。”
皇后静默片刻,似乎在慎重考虑。
门被敲响了,几人一同看那门,外头夙愿道:“娘娘,前往南方送信的侍卫还有东宫管家一起求见。”
成芸情不自禁笑了一声,“太子回来了!”
“进来。”皇后嘴边也带了些笑纹。
送信的侍卫同闫真一同摸黑进宫,带着一身风尘,喘着粗气进了寒翠宫。
“殿下比属下还早走两炷香的功夫,督统领与随侍太医随后追了出去,现在侍卫队的人已经整齐,尽数进了东宫,殿下却还未见人影。”侍卫道。
皇后八百年都挂着微笑的嘴角沉下去,心也跟着沉下去,“没回来吗?只有他们三人吗?”
“只有三人,按理说人数精简,早该到了。”侍卫答道。
闫真立刻道:“奴才得来消息,将军府血红一片,将军已经……没了。”
皇后震惊道:“怎么回事?”
闫真摇了摇头,皱着眉,“消息不知真假,眼线报将军半途赶回来要同管家一齐进宫,结果还未动身就在书房遭了袭击!”
“此刻将军府驻守侍卫尽数换了人,看着样式,似乎是荔王府的人。”他说道。
皇后深深看他一眼,闫真满头大汗,顾不得体统,同她对视。
眼底深处似乎同时窥见了真相:将军得到皇帝病重消息往回赶,本来要进宫救驾,结果荔王横插一脚,埋伏好了人刺杀了将军……
阴差阳错,将国公府瞒在鼓里,叫皇后以为策划的天衣无缝。
将军府被灭,将军惨死,太子不见踪迹……
皇后似乎再想哪一步出了遗漏,成芸急道:“定是荔王借势下手!”
皇后一摆手,成芸立刻住了口。
片刻后,这个一直高高在上、时刻端庄的女人终于失态,“速速派人南下去接应太子!”
闫真同侍卫对视一眼,都从眼中看到了凝重。
“是!”二人一齐应道。
“宫门口加派东宫人手,务必捂的严严实实。”皇后转念道:“立刻传荔王进宫,就说皇上醒了,要见一见他!”
“是!”守在门边的大太监遵命。
三人各司其职,闫真派人去接应太子,那侍卫回东宫调动人手往皇宫里去,大太监带着一行人去荔王府。
大太监去了许久都不见归来。
成芸张望了无数遍,紧张的心中与眼皮直跳,“若是荔王借此谋权篡位该怎么办?”
皇后看了她一眼,问道:“宫门处看守的人是谁?”
成芸答道:“仍旧是国公府的人。”
“哥哥呢?”皇后又问。
“一直戍守在御书房与勤政殿处,未曾出宫。”
她如此说,皇后放下些心来,再次去看床上的人。
沉默过后,叫来许灼,问道:“若是现在救治,皇上还能清醒吗?”
许灼一愣,急道:“娘娘,若是皇上醒了,只怕会立刻知道咱们密谋的真相,只怕是抄家灭九族的重罪啊!”
“那也比被荔王圈禁为阶下囚要强上许多!”
皇后眼中无数狠光聚集,“只要皇上还在,哪怕荔王打进宫来也是造反之罪,即便执意夺位也名不正言不顺,咱们就还有机会。”
许灼犹豫问道:“若是太子不归……”
“不会!”皇后高声喝断他话,胸膛剧烈起伏一下,“太子……太子一定会回来!”
许灼深深意识到,他已经一脚踏进修罗场,一念生一念死。
原本,皇上同沈欢父子相认,忍耐多年的皇后终于狠下心来,想要将这局面打个稀碎。
许灼借着契机站队,趁着将军送沈欢北去,府中无人,受皇后命给皇帝下了一剂猛药。
皇帝病重,暂罢朝政,外戚国公府私养精兵尽数出动,一边把着消息不传出去,一边驻守宫中,等待太子归来。
待到太子顺利回京,皇帝药石罔医,于是昭告天下,太子顺利继位。
一切都天衣无缝。
偏偏横插出来个荔王,先把将军府灭门,绝了沈欢的后路,再拦住了太子回京的脚步,绝了皇后的退路。
若是皇帝坚持不到太子回京就驾崩,御笔亲批的继承人同荔王还有一番皮要扯。
再往深了说,若是御笔亲批的继承人太子真的不归,那荔王……
许灼大胆猜想,若是荔王登基为帝,头一个会拿谁开刀?
当然是前太子还有前太子一党了!
许灼一激灵,瞪大眼睛看着皇后。
皇后盯着他,眼中尽是决绝。
许灼勉励道:“下官唯有尽力一试,不知皇上能不能清醒……”
第50章
城中戒严了。
高高的城墙之上无数侍卫军瞭望四方,认真观察每一个过往行人。
城下更是严谨,数不清侍卫排列四处,层层关卡异常严谨,排查每一个靠近城门的人。
城外不远处,着灰白棉布的年轻人戴着粗布半截手套,单手驾着马车自远及近过来,头发尽束脑后,些许软绒碎发被风带着轻轻晃动。
马车靠近城门,侍卫拦下,盘问道:“车内何人?”
“我家小姐。”年轻人顺从答道。
侍卫放松些许,刀鞘伸出一头,一挑那小窗处坠着琉璃珠子的纱帘,里头一位穿着浅蓝色蓬松纱衣梳着半个望月髻在头顶,其余头发顺滑如瀑布尽数垂在脑后。
这猛然一掀帘子,似乎将里头的人吓了一跳。
姑娘立刻用手帕挡住脸,身体瑟瑟往后缩,大半缩到了宽大的紫灰色大氅里。
年轻人牵马的手腾出来“哎哎哎唷,官爷官爷,我们家小姐还未出阁唷……”
他轻轻挡着那刀鞘,没了支撑的纱帘又落回了原地。
侍卫收回刀,这才打量他周身,盯着他缩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手里拿的什么?”
年轻人哭笑不得,伸出手来,戴着与牵马的那手同一双露指手套。
“什么都没有,这马温顺,一只手就能驾驭,因此闲置一只。”
侍卫仍旧盯着他伸出来的手,“摘下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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