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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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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达胆大,知晓这是人命关天的时刻,他不管不顾抄起一旁长刀,朝着太子胳膊往下一砍——
  “当啷”一声,刀劈碎药箱上头的木板,去势不减深深嵌进药箱底部。
  千钧一发宋春景将药箱往前一挡,半分不差的架住了那刀。
  若是乌达多用一分力,或者他伸手晚递出去一分,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滋——”一声酸人牙齿的尖利声响,乌达将刀锋用力拔了出来。
  乌达急道:“此番情形,殿下这胳膊必是保不住了!若不如此,用不了一刻钟,毒素就蔓延全身了!”
  宋春景不发一言,冷着脸,紧紧盯着那蔓延至臂膀顶端的乌黑血液。
  “没胳膊也比没命要好!”乌达喊道。
  “哪里好?”宋春景寒着脸问:“他是太子,之后登基行册封大典需登上天坛双手俸盏为民祈福,若是没了胳膊,怎么俸?”
  一句话,冷的像从寒冬冰层河下刚捞上来。
  乌达扭头看他脸色,压根就不像个救人性命的太医,活活像个来索命的阎罗。
  太子咬牙撑着,本想说不碍事,见状不敢言语。
  余光扫了乌达一眼,于是乌达退后半步。
  他紧紧攥着手中刀,预备最后关头随时推开宋春景挥下去。
  宋春景“刺啦”撕下一条衣摆,缠住太子胳膊,狠狠一勒。
  力气之大,那边缘处都泛起白色,一会儿竟然溢出了丝丝血迹。
  太子微微一皱眉,刚刚刀光剑影他眼都不眨的过来了,这一下竟然叫他疼出了一身汗。
  宋春景低着头,不发一语,又撕开一条衣摆依次系紧。
  微微朝上的眼睫沾染无数细碎雨丝,沉甸甸的,仿佛下一刻就被压弯。
  下一刻,眼睫一动,是主人轻轻一眨眼,再挑起来,上头干干净净一丝水渍都消失不见。
  很快,整条手臂开始发麻发涨,宋春景打开劈成两半的药箱,发现里头的刀片已经被乌达拦腰斩断。
  于是他撩起太子衣摆,从他小腿绑带里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太子:“……”
  乌达:“……”
  乌达睁大眼,紧紧闭着嘴,仿佛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太子一张口便被打断,宋春景冷冷道:“殿下,过会儿可能会有点疼,实在忍不住可咬个东西缓解一下。”
  太子一身铁血铜骨,还不知道‘忍不住’三个字怎么写。
  闻言强自一笑,“宋太医的医术,终于要用在我身上了。”
  宋春景充耳不闻。
  “撑伞,”他对乌达道:“不可叫一滴雨掉下来。”
  乌达大步跑去马上取伞,宋春景打燃火石,将火折子点燃,放在树下大石头上,把匕首刀面在上头来回过了三趟。
  伞撑在了二人头顶,一方天地,安静如斯。
  “我动手了。”宋春景道。
  下一刻,他用未受伤的手,稳稳握着刀,在太子整条胳膊上自上及下,深深划了一道一指深的伤口。
  污血片刻不停紧跟着呲出来,泉涌一般。
  他侧脸被溅上几滴,甚至眼睫上也沉沉挂着一星点。
  马上,太子就明白了‘忍不住’这三个字怎么写。
  宋春景修长手指灵巧的划开带血的肌肉层,从里头挑出一根青黑色血管,刀尖往下一压,便从正中间劈开来,血液喷涌而出!
  太子用力咬着牙,脸侧绷的巨石一般硬,力气之大已经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
  宋春景并不多管,继续往深处扒,又挑出二根来,依次挑破。
  太子只觉胸腔内气血激荡,耳畔嘶鸣作响。
  但是他眼中无光,鼻梁直挺,全身一动不动,只能从抿紧的唇窥见其正在竭力忍耐。
  宋春景满手污血,沾湿了他缠绕妥帖的棉纱布上,一时分不清是谁的血。
  他从残破药箱里提起早已打开了的小瓷瓶,拿过来一颠,倒了一大半到先前两根切开的血管处。
  拼命涌出的血霎时一停,缓了下来。
  他又倒上些许,完好覆盖在上头,然后将切割开的肌肉归于原位。
  太子刚要松一口气,下一刻,宋春景手上不停,挑出来第三根、第四根……
  太子咬着牙,满头大汗间喉结一动,浓重血腥味中,竟然笑了一声。
  他声音无比沙哑,像被砂纸打磨过的铁器,“若是将,刑部大牢,交给宋太医来审,什么罪犯……都得交代的一干二净。”


第47章 
  京城,荔王府。
  黑衣人跪在地上,浑身沾染着湿寒气,似乎匆忙而来未及换衣。
  本该在家反省的荔王,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看了他一眼,“怎么样?”
  黑衣人答道:“其余的人尽数诛灭,却叫沈欢跑了。”
  “老头子呢?”荔王问。
  看他不怎么关心沈欢的生死,那人松了口气,回道:“将军与沈欢兵分两路,将侍卫全留给那儿子,独自一人往回赶,老家伙跑的还挺快,一直追到京城外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城。”
  荔王“嗯”了一声,突然怒道:“干什么吃的!一个都没有弄死!”
  就在此时,另一黑衣人从外头匆匆进来,捧着手贺道:“天助王爷成事,昨日正赶上下雨,太子没有防备,手上沾了毒液。”
  荔王“嗯?”了一声。
  黑衣人顺势跪在地上,一低头,带着些许笑意道:“若是救治不及,只有丧命一条路可走。”
  “若是救治及时呢?”荔王问,同时他提醒道:“他此次出行带着两位大夫。”
  “不可能。”黑衣人笃定道:“属下清清楚楚看到了,追随出来的人只有东宫督长官乌达。”
  他眼神动动,似乎仔细想了想,“若是他足够决断,斩断手臂及时,或许可保命。”
  “斩断手臂?”荔王吃惊问道,话中愉悦压不住,“残废了!”
  “好,好啊!”他连叹两声。
  “没了命,我全他一个前太子脸面,”荔王狠狠笑起来,眼中尽是疯狂,“若是没了胳膊,就是废太子,自古就没有残废上位的天子,我看皇兄如何抉择!”
  “即便宋春景没死!他死不死有什么关系,还不是救不了太子!”他突然想到之前刑部大牢的事情,提高声音,狠狠接道:“他跟随太子出行却救护不及时,等他回来,我就拨开这污糟局面,祝他一臂之力!”
  黑衣人盯着他,叫他脸上神清骇的瑟瑟发抖。
  荔王狠狠道:“……送他上西天。”
  先前来的那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抖不颤,眼中尽是狠戾,“王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今夜必定取将军的人头来!”
  他说的果决,荔王不禁看了他一眼。
  那人将手伸出,掏出匕首,在手指上划了一道,鲜血立刻顺着缝隙流了出来。
  是以人命作保,发誓必定成事的意思。
  荔王点了点头,“好,给你一次机会。”他盯着掉在地上的血珠,狠狠道:“没了老头子,沈欢算个蛋。”
  李元昆从外头匆匆走进来。
  他皱着眉,俊朗的面孔紧绷着,眼中凝聚着犹豫。
  荔王看着高大俊朗的儿子,欣慰的点点头。
  “去吧,”他吩咐黑衣人。
  “爹,”李元昆终于道:“为什么一定要夺皇位,当个闲散王爷不好吗?”
  “好?!”荔王前行两步,指着自己被擦破面皮的脸,“这叫好?!”
  他瞪着双眼,表情狰狞咬着牙道:“我要处置一个小小太医就被太子当众打脸!皇兄一味偏帮自己儿子勒令我回家反省!”
  “我为什么要反省,我有什么错!”他急迫问道。
  李元昆皱眉看着他,眼中换成了担忧。
  “别怕。”荔王拍了拍他肩膀。
  李元昆没怕,就是觉得他有点疯了,转身欲走。
  “元昆,”荔王喝停他,伸出手来,紧紧攥成拳,“你看我手中是什么?”
  李元昆复杂看着他,满脸的不赞同,并未答话。
  荔王自顾自道:“权利。”
  他眯着眼笑起来,“至高无上的权利。”
  南下,河道口。
  万里选一的高地上,拔地而起一处装修整洁的客栈,用来给过往行人歇脚,不至于受水灾影响。
  这客栈虽然不是特别豪华,胜在占据高地,因此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一夜便要三十两银子。
  寻常人家两年的吃食,睡醒一觉就没了。
  平时十分冷清,店主本着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理念,宁可清闲不挣钱,也不想降价迎来送往。
  这日,来了三位极其有钱的客人,一张口就是包下整个客栈。
  问住几日,回答不知道。
  一伸手,就预付了五日的银子,店主捧着银子像是捧着自己的命,喜极而泣去关门,并亲自下厨做拿手点心饭食。
  太子第二日临近晌午醒来,乌达坐在桌边的椅子上,靠着桌子闭着眼休息。
  太子微微一动,他立刻机警的睁开眼,率先看了一眼门窗方向。
  然后才看了一眼床,发现太子醒了。
  他匆忙站起身,两步跨到床边,激动无比:“殿下!”
  太子打量四周一眼,立刻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微微皱着的眉泄露了他的疑惑,乌达激动道:“您别动,胳膊刚刚包扎完,属下说不清,这就去叫宋太医来!”
  “他人呢?”太子问。
  他两日未进食进水,全靠三顿汤药灌进去,嗓子干涩沙哑无比。
  乌达沉浸在他醒了的喜悦中,并没发现什么不妥。
  眉飞色舞道:“在隔壁!说不定已经听见我们讲话了!”
  太子问道:“睡了多久?”
  “一天半。”乌达回。
  床上那人唇间一松,俊眉微微一挑,似乎有些诧异。
  乌达解释道:“宋太医说怕休息不好,恢复的不好,就找了这一家客栈。”
  他偷偷打量着太子神色,继续道:“然后给你喂了些安眠的药。”
  太子点点头,似乎平淡接受了。
  “既然是他的意思,”太子说:“住两天也耽误不了什么事情。”
  这点高低立现的对比,丝毫没有影响乌达的心情。
  反倒叫他松了口气。
  门轻轻一声微响。
  宋春景进来了。
  乌达看了一眼太子,却没有对上目光,于是自觉告退。
  转身之际,对着太子“嘘”了一声气,用口型说道:“宋太医的手,伤口裂开了。”
  说着朝太子眨了眨眼,朝他胳膊处点了点。
  意思是为了救你,给你胳膊动手术的时候撑裂了伤口。
  太子一时无言,心中五味杂陈。
  宋春景走过来,乌达紧紧闭上嘴,朝他礼貌一点头,身体板直目视前方走出去。
  还体贴的带上了门。
  宋春景走到床前站定,外头随意披着一件外衫,胸口处托着自己的伤手,大半隐没在外衫宽松的衣襟里。
  “殿下若是再不醒,京中只怕要变天了。”
  太子:“……”
  要不是太子刚刚已经得知他给自己喝了安眠药,此刻一定非常自责。
  现在宋春景晚一步再这样说,他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有一种得知了他不可言明的小心思的甜蜜感。
  “是啊,睡得真好,”太子看着他,说:“一定是因为有宋太医睡在隔壁的缘故。”
  宋春景:“……”
  宋春景清了清嗓子,喉结上下一滚,似乎滚到了太子心里去。
  叫他情不自禁想伸手摸一下。
  在以为即将摸到的时候,他却发现右手根本没有抬起来。
  宋春景看着他神色,上好玉石雕琢而成的侧脸往旁边一偏,“殿下这胳膊,虽然留下了,但是知觉恢复很难,一时半会好不了,要好好调养。”
  太子似乎没听清,定睛看了他一眼。
  二人视线一撞,宋春景不退不避,视线却突然一垂,叫眼睫挡住了眼中璀璨神思,“养好了,或许能恢复如初未可知。”
  ‘未可知’的意思,就是有可能恢复,也有可能恢复不了。
  沉默片刻后,太子沉沉“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宋春景抬起眼皮打量他神色,发现他只淡淡应了一声,此外并没有什么失态的表情或是动作。
  太子抬眼,捕捉到他目光,笑了起来,“宋太医等着看我哭呢?”
  宋春景:“……”
  “前日多亏了宋太医临危不乱救我一命,还保住了我的胳膊,使我不至于沦落到尴尬境地去。”
  太子郑重道:“往后就有劳宋太医多多照看,争取帮我早日恢复啦。”
  “分内之事,”宋春景张了张嘴,“下官必定竭尽全力。”
  若是放在之前,太子肯定以为他随意应付,但是经过前日惊心动魄的一幕,他心中突然多了许多其他感受。
  就像养了一只小猫,喂他吃、为他喝,哄他开心、逗他炸毛,闭上眼睛人畜无害,甚至毛茸茸的让人想一直捉在手里,藏在衣襟之中。
  突然有一天,小猫睁开双眼,张开嘴打了个哈欠,猛然发现这小猫嘴里头虎牙林立,杀机四伏,眼中杀伐果决可以吞象。
  太子眯起眼,望着他。
  宋春景一声不吭的微微抿着唇,面色冷淡一如往昔。
  太子回想前日,眼前这人修眉蹙起、唇线抿直、侧脸绷紧,眼中透露出来的神色坚定决绝,紧急中有条不絮的分析情况。
  有着镇定自若的随意。
  还有那一低头随意撩开自己衣摆,将刀握在手中的果决和亲密感。
  又狠戾、又温柔。
  勾人的要命。
  甚至下刀时刻的毫不犹豫,紧紧盯着血液滴下的眼神都性感万分。
  溢出来的鲜血扑了满眼,疼痛已经被尽数忽略,只有映在滴下血中的眉眼,异常绝美。
  风雨中说出的那句话也足以让人牵绊至深:他是太子,之后登基行册封大典需登上天坛双手俸盏为民祈福,若是没了胳膊,怎么俸?
  太子在心中颠来倒去念了无数遍,唇齿间也掰断揉碎撵成粉末过了无数次。
  他清了清嗓子,突然私心问:
  “春景儿,你不希望我死是不是?也不希望我当一个没有胳膊的太子……”
  他似乎有些犹疑,话到一半停顿数息,又提气道:“我以为你巴不得摆脱我,前日你拼着手上的伤口不管只顾着救我,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盼着我登基。”
  宋春景别开脸,淡淡道:“一欠一还,虽然时隔多年,有些晚了。殿下当年于我宋家的救命之恩,下官这就算还上了。”
  太子扯着嘴角笑了笑。
  “还有一命,宋太医打算什么时候还?”他无奈的看着坐在眼前的人,“什么时候想还了请提前通知我一声呀。”
  太子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也好叫我有个准备。”
  宋春景张了张嘴,太子伸出完好的手,够到他衣角摸了摸。
  “唉,”他叹了个十分的愁气,为难的说:“想让宋太医还个人情好难啊,说不定还要再搭一条命进去。”
  “……殿下,”宋春景欲言又止。
  太子:“你说。”
  宋春景微微蹙眉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就转过了头。
  太子看着他以窗外春树做背景侧脸。
  同时,他余光扫见窗外院中的玉兰花,正是盛开之时。
  心中微微一动,又想起那枚玉兰花扣。
  皇后急切至此。
  荔王杀意昭然。
  太子望着北方,双眼深邃锐利,侧脸如雕塑般立体冷硬,他想:京城,只怕已经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沈欢躲在岸边的乱石深沟里,听着外头的动静。
  他感受着胳膊酸麻,看着自己手腕上不断扩展的紫黑点儿,脑中飞速转动。
  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撕开一条衣摆系紧了小臂,紧到整只手都开始发涨、颜色变深。
  然后他将外衫脱掉,撕成了许多四指宽的布条,最后剩下一块布,折叠数次后垫到了手腕上。
  下一刻,他张开嘴,狠狠咬在了那上头。
  血液缓缓流淌下来,他掀开浸湿的布,望了望手臂模样。
  撩着水清洗过后,露出深深牙印,他又盯着片刻,眼中由一开始慌乱慢慢镇定下来。
  然后他张开嘴朝着天空长长哈了一口气,眼中立刻涌上无数水汽。
  沈欢强忍着不哭出声,将胳膊举到身前,低下头一口咬了上去,他听见自己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吼,猛然将牙齿一合!
  撕扯下来一块带血液的肉。
  吐掉肉,他一丝唾液也不敢咽下,连忙漱口,然后催吐几次。
  忙活完之后靠在潮湿的大石上闭了闭眼。
  眼皮之下一片黑暗,只有阳光照射留下的彩色光圈。
  意识模糊下,黑暗中将军的脸出现,笑着对他道:“我儿聪明,也坚强。”
  沈欢猛然睁开眼,头晕目眩的攥住了钻心疼痛的胳膊。
  他心道:我不能死,我爹、我爹会去西北找我。
  眼前景象渐渐清明起来,沈欢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将伤口用之前撕下来的布料包裹上,然后跨在了胸前。
  他饿着肚子等了一上午,中午时分喝了些水。
  先是探头望了望外头,静悄悄的一片,除了簌簌微风,再没有其他声音。
  他艰难爬出来,躲躲藏藏回了受袭击地。
  那处一片惨状不忍直视,人仰马翻无一幸免,侍卫长一臂斩断,胸前伤口无数外翻,倒在地上,身上都被鲜血染透了。
  再看其他侍卫,除开致命伤,也是切肉的切肉、削骨的削骨,沈欢立刻就断定,这些侍卫自残的原因,一定是为了切断毒素根源保住命。
  可纵使‘断尾保命’,也没能逃脱惨死的命运。
  他们常见习武,身体健壮,行动间血流更加急速。
  只需要很短的时间毒血就能流遍全身。
  他望了望自己包扎厚实的小臂,拼命克制住发抖的身体,深呼吸几次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一边查看有无敌人踪迹,一边拔了两棵止疼的草药,塞到嘴里嚼着。
  风将胀痛烧热的头脑吹的冷静些许,他过去依次将侍卫睁着的眼合上,跪在地上对着他们磕了一个头。
  然后寻了些吃食,装了些银钱,又捡了两把匕首藏在身上。
  他不敢多待,再次回到岸边,发现跑没了的马又跑了回去,倒在河边喝水。
  沈欢过去,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将嘴里剩余的草药吐出来敷到马身上,等了一会儿后,将马身上被酸水淋到的地方挖出来。
  马可能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尾巴上下扫动,鼻孔不住喷出粗气。
  沈欢揪了些草过来,放在他嘴边,马一开始不张嘴,后来慢慢挣扎着吃了。
  他松了一口气,靠在它身旁,掏出一饼就着水吃了。
  然后翻翻捡捡,拾出来几颗腌制好的海棠果儿——
  是将军给他带的零嘴。
  沈欢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放在嘴里一颗。
  马吃着草,动了动身体。
  沈欢顺了顺它头上的毛,夸奖道:“好马儿,乖,真坚强……”
  说着,眼眶里的眼泪满了,终于流下来。
  沈欢擦了一把,却越擦越多。
  孤立无助的少年终于跪坐在地上,抱着马头痛哭出声。
  他不敢尽力哭,怕引来敌人,用衣裳捂着嘴,呜呜哭了一会儿后,终于停下来。
  啜泣着捧水洗了洗脸。
  然后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少年头发凌乱,身上衣裳破了几处,眼睛红肿、嘴唇干涩。
  再看鼻子,少年长大,不似小时候鼻头小巧,秀挺鼻梁十分峭立。
  却有些眼熟。
  这鼻梁弧度同太子如出一辙,又挺又直,异常坚硬的样子。
  沈欢伸手摸了摸,盯着水中那人,眼中戚戚然:我已后退千万步,藏头藏尾避你如蛇蝎,为什么仍旧要杀我?
  马‘嗬嗤’打了个响鼻。
  沈欢一拳砸到水里,将人影打碎。
  京城,将军府。
  将军翻身下马,来不及整顿微乱的发丝,匆匆进了府。
  脚下匆匆往里去,管家同他走了个对头,身体转了个大转圈,小跑跟在他后头。
  “将军可算回来了,宫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戒严了。”他匆匆道:“递出来的消息只说皇上病重,这下全乱了套,宫门口竟然是国公府的人在看守,进不去出不来,除此外里头的消息一点都探听不到。”
  “东宫呢?”将军问。
  管家一头雾水,“太子南巡未归,东宫一动未动。”
  将军沉吟片刻,吩咐道:“找侍卫长备……”随即他想到侍卫长跟着沈欢往西北去了,便改口道:“叫个侍卫兵去通知营下伍长整装,随我一起进宫。”
  管家强调一遍:“进不去,都戒严了!”
  “那就冲进去,”将军经历多年风霜的脸在渐渐压低即将到来的夜色中显得异常威严,“带上军令状,有人敢拦着,就地处死!”
  管家觑他神色,不敢多话,转身去准备。
  将军回了一趟卧室,匆忙换好朝服,要走时刻,又记起来没给沈欢往西北写信。
  他犹豫瞬间,想着沈欢必定早到,哪怕写一句送过去也好,西北大营中的将士必定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好好照看他。
  打定主意,他脚下一转,往书房去。
  书房几日未曾进人,略微落了些灰尘。
  将军府中的规矩,主子不在家的时候,不可妄进书房。
  书房里似乎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府中禁地。
  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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