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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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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木桩带七八具尸体一并砸到地上,溅起无数尘埃飞扬。
  灰蒙蒙一片中,太子纵身一跃,躲开了喧嚣而来的尘土。
  乌达靠过去,来不及擦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殿下,不用杀的那么透彻吧?死了就完了,省些力气。”
  太子杀人非常凶狠,一剑过去便取人性命,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方便快捷,避免了强弩之末的拼死袭击。
  就是有些费劲儿。
  敌人千军,这么个打法,等不到救兵来就累死了。
  乌达避开刀锋,挥出一刀,劈到对手胸膛上,将那人甩到地上,不住打滚。
  他扭头一看,太子正将深深插进敌人胸口的长剑抽出来,既快又狠,“刺啦”一声掠水响动。
  太子非常嫌恶的抽身远离,生怕血溅到自己身上。
  乌达:“……”
  都什么时候还瞎干净!
  他砍杀数人,凑到太子身边,叹了口气,道:
  “殿下,咱们两个,就该一起穿着裙子躲在车上,叫宋太医直接拉咱们进城去!”
  “第一关盘问简单好应付,最后一关叫你下车搜身的时候怎么藏?”太子挑眉看着他,视线往下一扫,问道:“现切鸟吗?”
  “再说,就你那个夜叉模样,也走不到最后一关。”他继续道。
  乌达只觉腿间一凉,嘿嘿笑了两声。
  他二人闲聊一句,显然不把这些没上过战场的侍卫放在眼中。
  但是荔王留下的侍卫太多了。
  即便一动不动站着让你杀,时间长了都会累。
  一炷香后,乌达气息粗重许多,再次凑过来,“殿下,不成,人太多了!要不咱们先退吧,等宋太医从东宫带来人,再来不迟!”
  太子凝神一扫,这里已经成了修罗场,残肢遍地,几乎无落脚之地。
  攻上来的人却丝毫不见少。
  太子心中一沉。
  侍卫便如蚂蚁,多、且喜欢跟着前人走,能让他们如此拼命的诛杀当朝太子,想必得有必胜的信念。
  不知荔王许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竟连命都不要,也要背负乱臣贼子之名。
  “我们一退,更加叫他们士气大振,定会不停追杀,若是闫真来了见不到我,只怕要出事。”
  乌达点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
  看来当下只有硬抗。
  “殿下顶住,我去上头看看,将他们的头领捉来!”他道。
  地面虽然人多,但都是普通侍卫,易守难攻,保住性命不难。
  城楼之上无数刀枪林立,若是轻易能上去,还要城楼做什么?
  太子:“你留下,我去。”
  “你胳膊不方便,”乌达也不管什么忌讳,直言道:“唉,殿下现在少了一条胳膊,没有之前英俊潇洒,杀起人来都不如之前好看了,说不定真不是我的对手了。”
  太子:“……”
  乌达朝他一抬下巴,“我去了!”
  说罢纵身一跳,踩住一命侍卫头顶,把人蹬的脖子“咔嚓”一声响,瘫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太子凝神一望,乌达脚下不停,空中飞来的刀剑、城墙挂着的麻绳,从上之下砸下来的大石,都成了他的借力之物。
  “唰!”一声长剑挑过!
  太子偏头躲过,皱着眉狠狠看了来人一眼。
  面色冷硬阴鸷,眼中杀机令人胆寒。
  来人竟被他吓的一顿,下一刻,便被行至身前的长剑赫然挑下了头颅!


第52章 
  城中街道敲响鼓锣,“闲人回避——”
  一马当先的侍卫高声喊道。
  京中八队御林军同时出动前往城门,个个脸色紧绷,活像刚从冰窖里爬出来一般骇人!
  他们手中攥着出鞘的宽厚大刀,方便随时抽出来砍人。
  这情景难得一见,是个要血流成河的情景。
  百姓立刻回家关闭门窗,躲在屋内不敢张望。
  街道空旷一人不见,只残余来不及收回家去的物件。
  轻薄些的,便被高头大马带过去的风吹的四处乱滚。
  一时间,只有马蹄踏踏声一起传来,众声轰隆作响,震的大地不停颤动。
  御林军们片刻不停的往城门关赶去。
  与此同时,乌达终于攀上了城楼。
  他染了一身的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刚站到城楼上,顾不得其他,手里砍着人,头晕目眩的大声喘了一片气。
  浑身滴答声中,他举起手里的刀,抬起头。
  前面无数侍卫将身后的营长围着水泄不通,乌达顿时惊怒喝问:“武长生!殿下看重你,提拔你为司库主事,为何背叛?!”
  原司库主事,现在任职城内营长的武长生冷笑一声,“司库主事有什么前程,等荔王登基,我便是京城督总统领,多年交情劝你一句:弃暗投明吧,乌达。”
  “呸,”乌达道:“荔王还不知死活,你倒想着背信旧主,荔王许了多少职位出去,能分配的过来嘛?”
  那武长生板着一张脸,硬邦邦道:“不劳你操心,先看你今日能不能活吧!”
  “爷爷命硬!”乌达攥紧长刀,提在身前,“一群乌合之众,也值当拉出来。”
  说着,他往城内一望,心想:宋太医唷,快累死我了,你怎么还不来啊?
  武长生看着他目光,嗤笑一声:“东宫已经空了,闫总管带着东宫护卫队倾巢而出,已经去南下接应你们去了,怎么,没碰上吗?”
  他一脸太可惜了的表情,狠狠笑道:“亏我准备了这么多人手,原来只有你们二人,白费了一番周全。”
  乌达心下一惊,转头望了一眼城下太子。
  太子一人仍旧站在原地,举着长剑,烈烈寒风将他衣摆吹起,同垂下的几缕发丝不住交缠。
  乌达回过头,盯着前面的人,“不会。”
  他目光坚定道:“太子终是太子,也会是皇帝。”
  “佩服你的自欺欺人,”武长生冷冷道:“如此,时间还长,那你就慢慢熬吧!”
  城下太子衣摆沾染无数灰尘与污血。
  甚至侧脸与手中也溅上了不少黑红,整个人像丛林之王站在高山之巅发出一声怒吼,又像索命阎罗王现身,无人不战战兢兢,周身散发出威严、骇人与不可侵犯的气势。
  他侧身挥刀斩断无数脖颈,然后转身将刀拄在地上,表情森严,双眸微压,极其不耐烦的喘出一口气来。
  被血水冲洗过的刀锋在阳光下发出骇人光芒,敌人一时不敢近身。
  此刻他忍不住的想:这时间早已足够从东宫走个来回了,宋春景却还不见踪影。
  是碰到什么棘手的麻烦了吗?
  还是被荔王按下,受了伤或是被扣押下了?
  同时他不可控制的后悔,不该让他一个人进城,他手无寸铁,又没有武功傍身,若是碰到危险怎么办?
  被当做叛党杀了怎么办?
  太子一闭眼。
  一时间心中乱如麻,不知作何感想。
  城门上的乌达浴血奋战,长刀厚重锋利,碰上谁便取谁性命。
  两厢之间,一时胶着,谁都不能破解角力局面。
  武长生在远处异常紧张却又放松。
  紧张的是不知此战何时到头,放松的是不管何时,也不管他们在等哪路救兵,注定是等不来的,早晚领一死。
  他望了城下太子身影一眼,无边际的侍卫将他围在中央,呈漩涡之势越来越紧绷。
  太子身形已经缓下来许多。
  想来也该力竭了。
  “乌达,”武长生得意一声冷笑,“太子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你还要为他卖命吗?”
  乌达瞟了一眼太子方向,发现动作确实慢了不少。
  他心中又急又焦,面上却仍旧不显,同他一样冷笑一下,“即便我今日战死,也是为殿下荣光而死,同你鼠耗之辈不可比拟,何况,你还得陪我……一起死呢!”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乌达便猛然发起攻击,转眼叫他杀出来一条血路,逼近到武长生身前!
  武长生连退数步,被他强弩之末的奋力一击吓的心下一个咯噔。
  他盯着杀红了眼的乌达,语气和缓了些,“我向来佩服勇士,若是你就此伏首,等我当成督总统领,许你城中侍卫总长一职,如何?”
  乌达没吭声。
  武长生以为他在考虑,“不管谁当皇帝,不都是你的主子吗?荔王同太子、李琛,有何不同?”
  乌达仍旧不说话,还一副皱着眉的莫名神色,盯着他不停打量。
  如果不是看他杀急了人,今日损耗人数过多,武长生一定亲手打他几个耳光。
  “或者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我会禀告王爷,能满足的都会满足。”武长生道。
  乌达停下动作,顿在原地。
  侍卫面面相觑一时不敢上前。
  武长生面露喜色,期待的望着他。
  乌达想了想,问道:“你这么了解荔王,请问你,如果我调侃王妃,王爷会如何做?”
  武长生“啊?”了一声,似乎没听懂。
  乌达又强调,“或者跟最受宠的哪位侧妃或是贵人聊天说笑,怎么样?”
  那不是好大一顶绿帽子吗?
  若不是他一本正经,武长生险些以为他在嘲弄自己。
  “你说的不错,换谁当皇帝都是我的主子,可是,”乌达认真道:“太子虽是我主子,也是我兄弟。”
  他重新将刀举起,刀尖向前,对着他笑起来:“这里头的差距可非常大唷。”
  “那个什么破城中侍卫总长,不就是是看城门的吗?”乌达鄙视的瞟了他一眼。
  想乌达又直又刚,一张嘴连太子都敢哔哔,侮辱起旁人来更是不遗余力。
  他嘲笑道:“有我东宫护卫队长兼督骑长官的名头重吗?”
  乌达:“还有,殿下的名讳也是你叫得的?忒拿自己当个人了吧?”
  武长生平白被耍,恼怒的涨红了脸,“给脸不要脸!”
  乌达:“你才给脸不要脸!个鳖虫垃圾玩意儿也配同我说话!”
  武长生狠狠喷出两股粗气,粗声喝道:“上!”
  “谁能取了他的狗命!赏一盘金锭!”他跳脚嘶吼道!
  要钱不要命的人比忠心耿耿的人多太多了。
  闻言侍卫红了眼,顷刻将武器抓紧,拼着命怒吼着冲了上去!
  城下太子仍旧是那副横眉怒目杀气腾腾的表情。
  他转身连诛四人,再次赢得了喘息的瞬间。
  太阳升起来了,气温不住升高,身体也发了一层细密汗珠。
  裹在衣裳里面湿粘涩腻,非常不舒服。
  他不禁微抬下颌,望了城内方向一眼。
  城关防守发现太子真身出现,紧急应对下,已经将城门关闭。
  厚重的城门阻隔了他的视线,什么都看不到。
  一个念头被他深深压在了心底,自己都不敢扒出来。
  甚至手中杀人的剑一停,便会疯狂的想要钻出来:
  宋春景记恨当年事,根本没有去东宫找人。
  太子心跳突然增快,唇线拉的更直,脸侧绷的更紧。
  同时他又不断将这念头拼命往下压。
  不会,他断然想。
  我将他捧在手里放在心中这么久,泥人也该动一动心。
  何况他前日才救我一命,若是想让我死,定然不会救我。
  ……
  宋春景此人向来冷清决断、恩怨分明。
  他还清了救命恩情,下一步就该报仇,为他心中怨念讨回个公道。
  ……当年,他恨我至此吗?
  太子内心深处如是想。
  这片刻的出神被人寻到可乘机会,争分夺秒将夺命的武器挥向他。
  太子骤然回神,手中剑眨眼转飞出去,砍到了身前一圈人的胸前。
  血花四处飞溅,太子被泼天鲜血溅了一身。
  他一闭眼,眼皮上也落下几个零星小点。
  眨眼间将那小点碾碎,眼睛里变得血红一片。
  霎时侍卫被剑气余力震飞出去,砸退了冲上来的十数余人!
  太子身后的侍卫靠着前人舍命,赢得片刻之机,“滋——”
  重重一刀砍到了他腰间!
  太子一躲,躲过大半,被半个刀锋扫到了腰侧。
  他冷硬面容更加凝固,转身一脚蹬出去,将人踹的狂喷一口鲜血,飞身砸到了数丈远之外!
  城墙之上,乌达分神一看,一眼正看到太子被一刀砍到腰上!
  能上战场的刀都是削铁如泥日日打磨的上好兵器。
  挨到皮肉便会自己卷进去,靠着喝血食肉而活。
  他心中咯噔一下,当即脚下一软,武长生寻到机会,飞起一刀朝着他胸口穿过来,乌达回神往旁边一躲!
  躲开了致命一刀,却没有躲开来势汹汹的利刃,被一刀贯穿肩胛骨!
  血刹那就涌了出来。
  乌达脑中一阵晕,他咬着牙拔出刀来,扔到地上,捂住了四指宽的伤口。
  血液不停奔涌,转眼从他手缝隙中流了下来,湿透了衣领处大片衣衫。
  武长生看着他笑出了声,问道:“投降吗?”
  乌达:“呸!”
  “好!”武长生立刻一挥手,新的一轮侍卫立刻上前,见他受伤模样更加亢奋,个个眼中冒光,似乎那一盘子金锭就是乌达本人。
  长达三丈的木桩带着无数尖锐枪锋朝他推过来,想要把他砸下城墙摔成肉饼。
  乌达屏气往上一提,肩膀住一阵钻心疼痛,顷刻间泄了力气。
  身前无数侍卫均是势在必得一笑。
  带着枪头的木桩一步不停的朝他碾压过来,乌达退后几步,靠在了烽火台上。
  武长生森森道:“去死吧。”
  乌达盯着他,还有他身后天高云阔的远方,微微张开的嘴里不住往下滴答血液。
  他此刻不知该作何感想,甚至脑中空白一片,他余光看了一眼城楼之下。
  无数人影在眼前晃动,却分辨不出太子的身影在何处。
  他肩膀一松,仿佛涌血的伤口都麻木了。
  风起,撩动无数衣角。
  缠绕交错中,乌达慢慢闭上了眼。


第53章 
  就在此时,无数马蹄踩在地上,汇聚成振聋发聩的轰隆声。
  城外所有人都是一顿。
  乌达也一震,猛地睁开眼!
  下一刻,城门猛然被冲破,从里向外“咚!”的一声巨响,被打开了!
  无数御林军冲出来,个个身长八尺,喷发的肌肉几乎冲破铠甲,喊着朝着太子方向策马狂奔而来!
  新人赶鸭子下水般,尽数注入人海中,顷刻打乱了胶着的战斗。
  御林军八队总督长官高声吼道:“皇上已醒!荔王束手就擒,尔等叛军还不伏诛!”
  他声音不知从哪里发出来的,又厚又重,穿透力极强。
  离得近的叛军立刻就震惊的瞪大了双眼,被一拥而上的御林军刀架在了脖子上。
  “尔等被荔王蛊惑叛乱,此刻束手就擒还有一条活路!”
  总督长官厉声高喝:“否则就是抄家流放、灭九族的死罪!”
  声音传遍整个城楼。
  本来笃定皇后霍乱超纲、皇帝已经驾崩、太子继位再无可能的荔王护卫军们,彼此对视,都从眼中看到了迷茫。
  御林军听命于皇帝,若是皇帝驾崩,那么哪里来的皇命呢?
  荔王已经进宫多时,仍旧未传出来任何消息。
  谋权篡位的到底是皇后还是荔王?
  “放下武器!恭迎太子殿下回宫!”总督长官完美执行了喇叭一职责,继续喊道。
  “放下武器!”
  “放下武器——”
  冲到最前头的御林军终于围到了太子身边,边砍人边高声呼:“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一呼当先,引发无数御林军响应,高声齐喊:“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一时震天动地。
  宋春景骑在马上,走在最边缘处。
  他眺望远处,立刻就看到了身陷囫囵的太子。
  那里正值沐血酣战之际,每挥动一次手臂,便呲出一股鲜血。
  与此同时,他腰间的艳红花朵越开越大,将衣摆坠的沉甸甸。
  几名侍卫趁乱上前,刀尖将温暖的阳光映成冷寒模样,夹着风劈下去!
  太子狠狠靠后一退,躲开了一同递过去的三把尖枪。
  扭身斩断了带着狰狞表情的头颅。
  宋春景猛地松了一口气。
  他骑着马避开杂乱战场,躲在边缘处,抬眼看着那出。
  御林军的加入迫使荔王叛军松开手中武器,刀剑接连掉到地上。
  接二连三的“当啷”声响入水中涟漪不断扩展,夹杂其中的是不住恭迎殿下回宫的呼声。
  场面一时翻转,叛军看着握着武器的手,又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望着城门处的太子。
  热血沸腾的人终于冷静下来。
  他们如今将刀锋对准的人是名副其实的太子。
  有些侍卫情不自禁的跪了下去。
  城墙之上的叛军俱都停下动作,怔怔望着下头。
  乌达喜不自胜,头也不晕了,肩膀也不疼了,疯狂大笑。
  御林军冲上城楼,将叛军压到地上。
  武长生嘴里说着不可能,不住后退。
  乌达几步过去,趁着人多拥挤无路可逃又一时反应不过来,一把揪住他衣领,“跑?!”
  他将人贯到地上,一脚狠狠踹住他肩膀,“给我磕头认错!态度好就饶你一命!”
  武长生似乎还懵着,眼睛咕噜噜不停在眼眶里抖动,像只受惊的鼹鼠。
  御林军一队长官对着乌达一点头,乌达松了脚,“别叫他死了,荔王的罪行,就靠着他一张嘴说出来呢!”
  一队长立刻将人压住绑好,“明白。”
  城下一片汪洋人海。
  摩肩接踵几乎将城防挤爆。
  宋春景下了马,靠在墙边,终于收回了看着混乱景象的视线。
  总督长官带着人穿过人潮,朝着太子走过去。
  太子望着这边,长身迎风站立如高山之巅伫立的坚硬玉石。
  他松开手,扔了手中剑。
  沉默许久,终于抬起脚步,走了过来。
  见状,总督长官走了更加快,半百米距离,匆匆就到了。
  二人走了个对头。
  总督长官刚要抬手迎,太子却脚下不停、头也不回的擦身而过。
  一路行至城门边的高大宫门内,毫不犹豫的抱上了靠在城墙边的那个年轻人。
  力气之大叫宋春景一瞬间喘不过气来。
  太子将半张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发丝上洗头时沾染的幽微香气盈彻鼻腔。
  沉默数息,太子喑哑道:“你回来了。”
  宋春景卸下周身力道,靠在墙上。
  太子闭了闭眼,缓缓睁开,半垂着眼皮再次说了一句:“你总算回来了。”
  语气中夹带的沉杂情绪比山川还要重。
  宋春景微微一笑,冷淡又不全是冷淡,告罪又不全是告罪的轻轻道了一句:“叫殿下久等了。”
  与这嘈杂现场格格不入。
  太子紧紧抱着他,单手环住他腰身,紧密贴合的一根纤细发丝都容不下。
  他脑中怔怔想到:没错,就是这个人。
  那不知归处的心终于又落到胸膛里开始缓慢跳动。
  他松了口气,心中叹道:就是这句话。
  无数人影与人声都化作了背景,嘈杂无比中,这方寸之间的安静弥足珍贵。
  太子轻轻道:“我还以为,你、你……”
  他你了几次都没接上后话。
  就在此时,城楼之上,乌达高声“哈哈”大笑一声,对着宋春景疯狂摆手示意,“宋太医!!!”
  “我!”这忠心无比的东宫督骑总长伤口也不疼了,精神振奋万分,用尽全力疯狂喊道:“我在这里——!”
  宋春景抬头看了乌达一眼。
  旖旎氛围顷刻消弭殆尽。
  太子也跟着抬头,眯起眼看了一眼乌达。
  乌达一视同仁朝着太子挥了挥手,“殿下!哈哈哈哈哈!”
  太子:“……”
  御林军总督长官贺宬匆匆跟过来,对着太子行了一礼,“殿下!”
  太子随意一点头,问道:“宫中如何?”
  “我等受命在宫外陪着新入营的侍卫射练场操练,接到皇命前来接应太子!”贺宬道。
  也就是不知道宫中情形。
  但是确确实实接到皇命,证明皇帝还安康,太子松了口气。
  宋春景道:“荔王带领亲卫逼宫,竟然能将御林军调离宫中,恐怕很久之前就开始策划了。”
  贺宬为难道:“是皇后派人来传的皇上口谕。”
  说着飞快打量一眼太子。
  太子眉尖极其不明显的轻微一动,眨眼间敛去无数情绪。
  他并不着急为皇后辩解,也不下决断,只说:“其中缘由,回宫便知。”
  见状贺宬呼出一口气来,“是!”
  那边,乌达兴奋的提着武长生后领下来,往前一扔,捂住了自己肩上的伤口,巴巴看了一眼宋春景。
  然而宋太医根本没有看他,他视线微微下垂,停在半空中。
  乌达同他一样垂下眼,发现这位置大概能看到腰间的高度。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太子的侧腰。
  那处大片黑红交错,眨眼就掉下来一滴血。
  武长生踉跄一步,被乌达一脚踹到腰上,趴在了地上。
  视线变低,入目只有染血衣袍和沾着尘土的乌黑靴子。
  靴上金龙戏鱼图案被血染透,瞪圆的眼睛血红一片,恶鬼一般盯着前人。
  即便血污一片,也难掩其金贵精致样式。
  半晌,他发着抖一抬头,正对上太子看过来的目光。
  短暂的失态过后,那个侧脸冷硬、眼瞳漆黑如墨的太子又回来了。
  双眼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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