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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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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沉重的说:“这乃是咬伤,一般人对自己下不了这么重的牙口。”
这回连陈阔的视线都转到了床上那人身上,觉得他看起来实在不是能对自己‘下重手的’这种人。
大夫继续道:“因为中毒面积小,又处理的决绝,所以血液中毒素不大多,可即便不多,毕竟年纪小身体虚,一点点着凉就能引起发烧来,加上体内炎症中和毒素,怕是要生一场大病。”
他说完,林将军与陈阔也跟着沉默下来。
前者是担忧的,怕救不回来,后者则是觉得自己没看错,他真是身娇体弱,同时,他又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该给他洗冷水。
大夫紧接着就说:“千万不可用冷水洗汗,否则只会更加严重,降温的话,可用温湿毛巾擦身体。”
陈阔:“……”
他不敢说已经给他洗了冷水澡,目视前方一动不敢动。
“会不会烧坏了?”林将军问。
大夫摇了摇头,林将军以为他会说不会,刚要松一口气,他却长叹一声:“军中药材稀缺,许多只能取药效相近的添补,不好说啊。”
林将军不好强人所难,只郑重嘱咐他尽力即可。
大夫也看出来此人可能有些来头,于是赶忙去煎药。
林将军则指挥陈阔在水盆里洗换毛巾,给他轻轻擦身体。
两刻钟,药来了。
林将军半抱起沈欢来,陈阔自觉端着着药碗和汤勺守在旁边。
林将军托着沈欢的头,小心喂他。
沈欢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嘴边似乎是有汤勺抵着,他下意识张开嘴,一股温热汤水便被灌了进去。
非常苦,让他不由想起他曾经在宋春景指挥下煎过的药。
“沈欢?”
片刻后,林将军惊喜的看着他半睁开的眼睛。
然而沈欢双眼直直盯着前头一转不转,嘴轻轻一张,似乎要说什么。
“什么?”
林将军侧过头,凑到他唇边细听。
许久,沈欢喉间一动,咽下一口唾液,神志全无的带着哭腔细细喊了一声:“爹,你来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是一片灿烂艳阳天。
宋春景骑着马到城关处,打量了一眼要出城的队伍,挑了一队人少的,排在了后面。
城门仍旧戒严,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戒严是因为登基大典在即,地方官员频繁入京,为了保证驻京时的安全,要严格把控进出城的人员,以免有人借此行刺官员,引起骚乱。
乌达站在城楼上,身旁带着穿男装的一位姑娘,正四处指指点点,给她解说京中的风土人情。
侍卫服其实略厚重,不大显腰身,但是那姑娘可能是腰太细了,脸有格外小而精致,因此一眼就能看透是女穿男装。
“你从这里,从城内看,”乌达给他指着城中一处最高的角楼,“看到没,那就是宫中钟楼。”
他收回手,转为小心扶着她,“小心点,这里很高,若是掉下去……”
乌达停下说了一半的话,情不自禁“嗯?”了一声。
他犹豫且又怀疑的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向城下。
宋春景牵着马,排在要出城的队伍中,跟着人流缓缓前行。
乌达身旁的姑娘跟着他看过去,“这是……”
“你等我一下。”乌达飞快的说,然后连跑带跳窜下了城楼。
宋春景肃穆望了一眼前面的队伍,冷不去肩膀一重,“宋太医!”
乌达突然出现,高声打了个招呼。
宋春景一点防备都没有,吓一跳,下意识就扫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东宫的其他人在。
他不明显的呼出一口气,镇定自作朝乌达点了点头。
乌达早已经习惯了他不爱搭理人,当下四处环顾一圈,吃惊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皇……”他顿住,然后压低了声音,才问完后半句,“皇上人呢?”
“乌达统领要找人,可回东宫去找。”宋春景道。
乌达刚刚晋升为禁军统领,听他称呼,心情十分的明媚。
“不是,我不找他,我就是随口问问。”他摆了摆手。
宋春景:“您随口问皇上的行踪做什么呢?”
即便作为东宫旧部,又得李琛看重,但是这话暗指他别有用心。
乌达被他说的一个头两个大,猛烈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在休假,看到你了,于是,就……”
他感觉自己怎么说都说不清,宋春景朝他微微笑了笑,夸奖道:“乌达统领真是衷心耿耿,连歇假了都不忘惦记着皇上。”
乌达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挠了挠脑门,“嘿嘿”憨直一笑。
宋春景目视前方,不打算理他。
乌达跟着前行两步,随意问道:“您要出城做什么啊?”
宋春景:“……”
这短暂的停顿使乌达疑惑起来,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他。
“出去转转。”宋春景嘴里道,心里盼着早点到自己。
好好出去转什么?
还孤身一人?
乌达倒吸一口气,心想别是跟皇上闹脾气了吧?
他又要再问,突然瞥见宋春景的目光,冷寒交错,似乎觉得他在多管闲事。
乌达一眨眼,宋春景又恢复了温和面容,和和气气的问道:“乌达统领在这里做什么呢?”
乌达情不自禁仰头一眼城楼高处。
宋春景也跟着看去:身形娇小、纤瘦的女子,身着略微宽大的侍卫服,正小心站在城楼边上往下望着这里。
宋春景收回视线,眼一眨,眼中就变得黝深起来,“真危险。”
他轻声道。
乌达没听清,“什么?”
“太靠边了,”宋春景低声道,“若是有人高声尖叫吓她一跳,或是过往巡视士兵不小心碰到她,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来,那可真是……”
他十分惋惜的叹了口气,仿佛人已经摔下来了。
乌达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再次抬眼去望,城墙料峭,女子身后侍卫交错不停,他头晕目眩的觉得确实太高了!
他刚要喊,又想起宋春景话中‘高声尖叫吓到她’,也不敢叫,于是对着宋春景匆匆告别,“宋太医,我先……”
“去吧。”宋春景打断他,朝他好脾气的一点头。
终于轮到自己的,宋春景上前接收检查,药箱与包裹都尽数打开检验。
出城比起进城来,还是比较轻松的。
侍卫粗粗查过,例行公事一挥手,“放。”
宋春景朝着侍卫客气道谢,牵着马出了城。
他骑在马上回望一眼城内,又看了一眼已经跑到了顶楼的乌达。
他垂下视线,低头一哂,翻身上了马狠狠一夹马肚。
大马乃是洛阳上供而来,由闫真挑选出来送去的宋府。
万中挑一,矫健非常,立刻撒蹄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乌达望向城外方向,宋春景的背影正在不断缩小。
他心中突然咚咚作响,脑中也浮现出抓不住的不好念头。
他身边的女子突然问道:“你这么重视皇上的一个太医吗?”
乌达看向她。
是啊,为什么这么重视一个太医呢?
当然是因为皇上重视!所以大家才都跟着重视啊!
乌达猛地错开眼去看,宋春景已经远在天边,只剩下一个模糊的灰色小点。
那灰点模糊不清,马上就要散开消失不见了!
乌达立刻转身,一把揽住城防值守的腰往下推,遥遥一指天边那马背上的身影,“快!去找人!追上宋太医!”
他脚下不停,迈开大步向下狂奔。
到了楼下,值守总长偷空急问:“可要用强硬手段带回吗?”
“追上就行!”乌达一拍他身下骑着的马,“留下记号!”
那马一声惨烈嘶鸣,屁股着火般冲了出去!
乌达一刻不停,取过黑马,想着宋春景刚刚说过的‘找皇上去东宫’,直奔东宫。
扑了个空。
第90章
于是他调转马头,汗流浃背的再次匆匆往刑部而去。
再次扑了个空。
他站在刑部门前,想着是去皇宫还是去宋府,然而宋春景已经不在家了,于是他选择了去皇宫。
宋府。
李琛站在门口,脸色阴晴不定。
守门的小厮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闫真大着胆子上前劝,“不如咱们晚上再来。”
李琛没动静,闫真想了想,“也回去想想上回的事情该怎么解释,等晚上来接宋大人,给一个说法解释清楚了就是。”
李琛一张俊脸结了冰。
好歹按住脾气没有砍人。
他望了望院内景象,觉得安静的不像话。
似乎真是在睡觉。
小厮只想把这顿大佛送走,手脚酸软的爬起身,飞快的跑了进去,片刻后又跑了出来。
“还在睡觉。”小厮哭着道。
李琛深深吸了一口气,绷着脸转过身。
小厮看他欲走,一口气没松到底,乌达骑着马,远远而来,朝这边喊道:“皇上!”
乌达从来没这么点儿背过,连续扑错三处。
好在第四处终于叫他赶在李琛将走之际到来。
“皇上!”他翻身下马,匆匆行礼,顾不得其他道:“宋太医根本没在家,已经出城去了!”
李琛立刻站住脚步,但事出突然,他没有任何反应。
表面看上去似乎没听清乌达的话。
乌达起身上前,斩钉截铁道:“微臣亲眼所见。”
“朝哪里去了?”
乌达觑着他阴沉脸色,咽下“不知道”,回:“背着包袱往西北去了,似乎要去很远的地方。”
李琛偏头看了一眼守门小厮。
小厮没料到横路冲过来一个乌达,还一语道破天机,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焦急喘着粗气的乌达、吓的发抖的小厮、眉头紧蹙的闫真,一齐看向李琛。
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双目深潭一般浓黑,唇线也绷直了。
这暴怒的表情已经许久不曾见过,闫真立刻跪了下去,“皇上息怒——”
周遭侍卫跟着呼啦一片下跪声,乌达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并不知道实情,并且险些被糊弄了。
他赶紧道:“我已派人追着宋太医去了!”
但是李琛的脸色不见丝毫缓和,下一刻,他前行两步,手悍然一伸,“铮——”
乌达腰间厚刀被拔出,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剑鸣声来。
李琛寒着脸向后一挥手,剑气眨眼到了小厮身前,在他伏地的双手前面,划出一道两寸深的剑痕。
小厮“啊——”的一声尖叫,惶然惊恐后退,身下不自觉湿了大片。
“是宋大人交代的!”他疯狂喊道:“啊!是宋大人交代这样说的!皇上饶命!是宋大人!”
李琛听了他话,脸色风雨欲来,心中一时沟壑难平,仍旧半举着刀。
刀锋之上日光凝聚,暖意尽数被冷寒气吞噬,变作杀人的戾气。
闫真仰头一看他表情就道不好,膝行两步扑抱住他大腿,“皇上,不可杀他!若是杀了,日后不知会同宋大人闹出多少嫌隙来!”
乌达得到提醒,上前急道:“微臣已经召集东宫护卫,现在追吗?”
李琛回想宋春景近日不高的情绪,还有时常发怔的神情,心想:昨日你只去了将军府,今天就不吭一声的走掉,是为了将军府吗?要去找沈欢?就算是为了沈欢,你跑什么?
他攥着刀的手紧紧不松,脸色阴鸷而布满杀机,侧脸因为过于紧绷显出僵硬立体的线条来。
乌达看向闫真,闫真额间尽是汗珠,却不敢再劝。
他吞下一口唾液,再次试探着问道:“皇上?”
李琛低低一哂,眼睛却纹丝未动,里头仍旧是寒冰温度。
为什么刻意瞒着我?
他想。
紧闭的双唇终于一松,他低低吐出来一个字:“追。”
闫真立刻爬起身来牵马,李琛接过马,翻身而上!
腰背顷刻绷起结实的线条,那力量感十分可观,连带着衣摆都跟着扬起凌厉、威严、带着杀机的弧度,“啪!”一声,重重落到马上。
李琛寒着脸,眼中酝酿出黑汪汪一滩墨汁。
他神色骇人盯着前方路,单手一甩缰绳,骏马嘶鸣一声猛地窜出一人远,落下瞬间他又狠狠一夹马肚,通体乌黑强壮的狮子骢顷刻爆发出强大力量,四蹄如飞疾驰而去!
西行路上同行人不少,宋春景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察觉到了有人在跟着他。
但是他□□骏马万中挑一,神勇无匹,一时很难追上来。
他粗粗一想就知道是谁,然而不知道里头有没有皇帝本尊。
按照推断,应该没有,最多应当只有乌达。
乌达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也实在出乎他意料。
很大几率,他已经回去通知李琛了。
来往的商贩络绎不绝,他越过无数人群,一路行至西凉口。
此处本是往西北等各个边疆运输粮食的官道,这岔口原名西粮口,因为年久废弃,所以勉强维修,转成商道,名字叫顺口了不好改,又因四处视野开阔,百年老树遮天蔽日,便称作西凉口。
站在中间处,西、南、北三个方向的路骤然出现在眼前,都平坦荡荡延伸至远方。
西边那条人多些,途中客栈也多,一路西行到玉漱关,然后再北上;北边那条因为天气越往北温度越低的缘故,条件也艰苦许多,要走到最北边的沙城,然后再西去,一路直扎边营。
南边那道则是背道而驰,要去西北,得兜个大圈子。
宋春景看了看天色,一提缰绳,往北而去。
片刻后,四腿粗壮、马蹄结实的一队骏马疾驰而来,到此地后马背上的侍卫训练有素的一齐勒马。
城防营长每隔百米扔一颗血珠,乃是东宫选用凝胶特制而成,防雨水防碾压,是留记号的利器。
他朝北边忘了一眼,手一翻,然后扔下两颗血珠。
其实现在已经看不到宋春景的身影了,只能凭借推断和路人细微变化,还有地上的马蹄印记硬着头皮追踪。
宋春景那马是洛阳特供,马蹄精雕细琢,刻在地上完美精致,明显深刻。
北面这路宽阔人略少,所以更多的是疾行的骑马人。
营长趁着地上马蹄印未消,片刻不敢停留的带着群侍卫一齐向北奔去。
约过了半炷香的功夫,这处商道岔口迎来了一位年轻人。
此人骑着深棕色高头大马,披着深色披风,带着普通斗笠,疾行之中看不清面容。
装束虽然干净利索,但是与路上行人没有太大差别,不大起眼。
年轻人到了岔口处勒住马,斗笠投下的大片阴影笼罩住整张脸,在胸前投下倾斜的形状。
处在阴影之中的面容挺拔俊秀,微微上扬的眼角衬着整张脸有些风寒不浸的冷淡,像个冷漠的杀手。
他抿唇犹豫片刻,然后谨慎的一拉缰绳,与刚刚背道而驰,往南奔去!
南行逆风而驶,风刮起他乌黑头发,又掀开他刻意掩藏东西的衣摆,露出挂在马外侧,被外衫和披风盖住的暗红木药箱来。
城门处。
登基大典在即,各地官员陆续到达,今日该是各大地方知州前来的日子。
按照祖制,京中各大官员从三公六相到三品以上官员,该等在城门处迎接,以宣扬京中懂礼守法海晏河清的新样貌。
日光正好,天空一丝乌云都没有,蓝的发光透亮。
城关一举一动都在日光下清清楚楚映到人眼中。
李琛纵马来到城关下,正赶上前面人声喧闹,外地的各大官员陆续抵达了。
“山东郡守到——”
“洛阳知州到了——”
“杭州提督并知州到了——”
随着此起彼伏的唱报声,守在门内的官员一齐上前,亲切的询问:“一路可好啊?”
“路上还安全吗?”
“京中万事妥帖,行住间早已备好……”
“嘶——”李琛骑在马上狠狠一拽缰绳,高头大马在嘶鸣中高高扬起前蹄,乌达在身后大声喊:“前人避让——”
六部尚书除了赵毅彩其他全部到场,都是一群年纪大的老家伙,叫那大马遮天蔽日的身形一吓,惊悚色变,险些抽过去。
刑部尚书一声“皇上!”未出口,惊呼就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李琛面无表情将调转的马头重新拉回来,看也不看这群人,结实有力的大腿紧紧一夹马肚,那马助跑两步,四腿一弯,纵身一跃!
庞然巨物嘶吼着从众人头顶飞了过去。
这景象难得一见,数十官员弯腰躬身护头匆忙避让,现场一片嘈声鼎沸。
乌达紧跟着过来,也不敢多停,“诸位大人,皇上本要来迎接各位,然而郊外营场突发事故,要先过去一趟!”
外来官员受宠若惊,连忙跪地恭送。
京中诸官则面面相觑,眼中疑惑如出一辙:从未听说什么要御驾亲临迎接的事情。
但是这疑问自己人对视两眼摇摇头就算了,京中官员一家人,那外地来的就算外人,是绝对不可能跟外人说的。
群臣目送皇帝和禁军统领策马远去,老油条们反应过来,就着这插曲打哈哈:“皇上年轻哈哈哈,凡事喜欢亲力亲为……”
“是啊,”外来官员欣慰叹一声气,“我等老臣也托福,竟然等到御驾亲迎的一天,真是幸哉焉哉啊……”
“事不宜迟,您快快进城歇脚!”
一派其乐融融下谁也不知道对方想的什么,俱都心中打鼓,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有劳有劳。”
第91章
一炷香后,李琛行至西凉口。
他脸色硬邦邦的紧绷着,垂眸看了看地上城防侍卫留下的血珠,面不改色向北而去。
北行又一炷香,城防营长听见马蹄疾行,转头一望,果然是皇上亲自来了!
他放缓几步,并到李琛身旁,“皇上!微臣……”
李琛一摆手,打断他话,唇微微一启,直问:“人呢?”
营长一指前头,“速度慢下来不少,微臣不敢打草惊蛇,慢慢跟着呢。”
李琛望向前头,觉得那人身影虽然瘦弱挺拔,但是仔细一看,却没有宋春景高,足足低了小半个头。
他修眉紧紧一拧,猛的一甩缰绳,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侍卫加快速度,紧随其后。
离那白色身影越来越近。
李琛心跳越来越快,越发觉得这人身形不对。
然而前头那马仍旧是那乌黑发亮、四腿矫健的洛阳特供,有力的马蹄在地上烙下清晰的蹄印,正在不停远去。
他看着地上那马蹄印,停顿一瞬,营长立刻冲锋上前指挥人呈包围趋势,分散在那人四周,然后逐渐将范围缩小。
李琛逐渐落在后头,几乎已经确定了心中不好的猜测。
“前人停下!”营长喊道。
被包围的人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看着包围上来的人。
营长再次喝道:“前人停马!”
那人反应过来,前路已经被训练有素的侍兵堵死了,他猛地拽住缰绳,迫使那马停下脚,因为下盘不稳,还差点摔下马背。
他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惶恐的打量环绕在四周的人。
李琛骑着马慢慢走上前,看了一眼吓得大气不敢喘的人,伸手摸了摸他身下那乌黑骏马的头。
那人吓得扯着马倒退数步。
李琛收回手,也收回了视线,问道:“马怎么来的?”
他身着金丝刺绣莽纹便服,脚下踩着的靴子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土,整个人都像从来没有沾染过尘土一样的干净、贵气。
那人瞟了一眼他头上束的发冠,只觉金贵逼人,应当非富即贵大有来头。
“嘡啷——”
营长立刻拔出随身佩刀喝道:“大胆!”
周围一圈侍卫都跟着拔出刀来,一时间杀气肆虐,往来行人俱都不敢前行,更是看也不敢看,谨慎的靠后退去。
这人登时吓的浑身冒汗,头晕目眩攥着缰绳的手几欲抓不住。
李琛一字一顿,再次沉沉问:“这马,怎么来的?”
从他语气中就能听出来,耐心已经消耗殆尽,随时都会要人性命。
那人吞下口水,慌张的道:“买、买来的……”
“不,不是!”他察觉到这马可能有问题,一边回想之前,一边努力解释:“刚刚有人……同、同我换马,说这马一天没吃粮食,怕怕怕怕跑不到目的地,问能不能换一下,正好我就要到前头歇脚……他还,还给了我些钱……”
他说着,拎出钱袋来,拿出里头两块碎银,因为手抖还掉了一个,也不敢下马去捡,“这钱够买一匹马了,我想着,也是与人方便,就就就就同他换了……”
那人指了指他们来路方向,“他往那个方向来,又折返回去了!”
他说完,面前那人脸色更加阴沉,他脑中急转,主动描述的道:“是一个长相俊俏的年轻人!穿着浅色衣裳……”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伸手拽了拽:“比这个还要浅一些!”
“然后、然后……”那人着急忙慌的说:“还背着个药箱,同我换完马之后,从包袱里取出来一件做工精致深黑斗篷披在身上,边角还用金线绣着花纹,像是……”
他一说,营长想起来路上确实碰见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一闪而过,但是他心系前头那个白衣人,没走心。
“对了!”那人猛的一拍手,“他还买了我的斗笠,说是风大用来挡挡风。”
李琛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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