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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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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张了张嘴,宋春景又说:“许太医长相同技术一样,也十分漂亮,又一心想干出一番事业,必定一言一行依着您,十分可心意。”
  李琛硬是没听出来是这是夸奖还是嘈贬,他转念一想,笃定的叹了口气:“还在吃醋。”
  宋春景没有答话。
  他包扎完毕站起身,磊落坦然收拾自己的药箱,然后往肩上一背,“微臣要去太医院报道去了。”
  李琛没料到,脸色笑意立刻没了,拉住他,“过几天再去。”
  “做什么?”
  李琛想了想:“还没有说,你什么事对不起我?”
  宋春景:“既然皇上刚刚说不想听,那还是不要说了。”
  “现在想听了。”
  宋春景恍然“噢”一声,也不怎么纯良的笑了起来,“现在不想说了。”
  李琛看着他脸上的笑,忍不住舔了一下侧牙。
  宋春景估量一下时间,觉得赶得及下午的班,背好自己的药箱:“皇上自便,微臣这就……”
  李琛站起身,上前一步,单手一把搂住了宋春景,下颌埋在他肩膀处,鼻腔充盈着淡淡的清爽气息,“还有,你回来晚了,不得再补偿一下我吗?”
  宋春景:“回头再补偿吧。”
  “别去上班了吧?”李琛仍旧没放弃,抱着人不撒手,“叫闫真去给你请假,至少也得休息一下。”
  宋春景想了想,眼中轻轻一转。
  李琛:“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宋春景今日是一定要去太医院的,有意哄他,于是说:“那时你要南下,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就好好在家等着你回来。”
  “现如今,皇上也该在家多等等我。”他道。
  苍了个天唷。
  能得这杀手的一句好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李琛心中百味杂陈,一时成了哑巴。
  宋春景推了推他,“皇上,我先去太医院报道销假,明天就来。”
  李琛更加不舍,心中七上八下,像有人在拽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宋春景挣了一下,发现那胳膊铁桶一样箍着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他抬起手,拍了拍李琛肌肉紧绷的胳膊。
  李琛仍旧不松手。
  宋春景无奈道:“……皇上”
  “抱一下都要催了。”李琛打断他话。
  他手上摸着他衣裳,无声的磨了磨牙。
  外头嘈杂声越来越大,礼部搬迁的人又来了,秋虫攀在树上看着,撕心裂肺的叫。
  室内这一片安静弥足珍贵。
  宋春景退了一步,带着安抚意味的说:“晚上,微臣晚上就过来。”
  片刻后,李琛松开手,伸手抚平了他衣裳前襟。
  宋春景看着他整理完,撩起眼皮又是低低一笑。
  “……再笑走不了了。”李琛绷着脸沉声道。
  宋春景笑容更大了些,伸手一抓他手,一触即分,转过身去。
  待到送走人,李琛站在东宫门前望着影子都消失不见的马车,他觉得有些奇怪。
  宋春景一直行走在安全地带,遇到危险事比谁都躲的快,却为着沈欢远去西北。
  当真只为了那统共没二两重的师徒情谊吗?
  他望着前方,舔了一下口腔一侧,吩咐闫真道:“找人去将军府一趟,看看那管家到底叫我背了什么黑锅。”
  闫真同他一起看着远方,闻言先应了,“是。”
  “悄悄儿的,别走漏风声。”李琛没什么好气的交代。
  “是。”闫真又应。
  李琛心想将军府那该死的管家到底编排了什么鬼话跟宋春景说了?
  再串联宋春景近日作为,心中骤然一机灵,心想:别是把沈欢这件事栽到我的头上来了吧?
  闫真看着他脸色,想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说:“有的,乌达统领说,将军府误会您,一起说是您半道儿截杀的将军和沈欢,还有,逼迫沈欢在京中站不住脚,远走西北。”
  李琛:“……”
  他没敢提宋春景半句话,李琛张口直问:“春景儿信了?”
  管家:“……”
  李琛“嘶”一下,吸半口凉气,心道:怪不得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太医院再次重新修葺,添了不少硬件,比之前更加敞亮辉煌了。
  因为新皇帝身体也不好。
  还是太子时就三天两头请太医去东宫看病,眼看着登基在即,还特意叫人来定下来御驾随侍太医。
  有此可见身体是真的不好。
  宋春景接连几日没有休息好,昨夜又操劳过度,走在路上忍不住打瞌睡,强打着精神走进来。
  一进太医院的大门,院判远远一望是他,立刻出门来迎,“宋太医啊!”
  “哎唷唷,”他上下打着着他精神萎靡,脸色也不好看的虚损模样,“不是说多续请两天假吗,怎么这就来啦?”
  宋春景温柔笑了一下,朝他捧手恭敬行了一礼,得体的说:“多谢院判关怀,下官惦记着太医院的事务,这就来了。”
  院判很受用,态度更加好了。
  “皇上风寒怎么样了?”
  他小声问:“怎么这个天气还能染上风寒,可严重吗?”
  宋春景粗粗一想,就知道给他请假的借口乃是皇上病了。
  于是他跟着叹了口气,“许是吃凉了。”
  “还是要多多注意身体,不可贪凉。”院判说着,随他一道进了内室。
  刘子贤双眸登时亮了,惊喜的“嗨”了一声,“宋太医!”
  宋春景朝他点了点头。
  “不对不对,”刘子贤搁下手里的药包,凑了过来,“应当是宋院士,你这假请的可长,剩下我一个人,无聊的要死过去了。”
  在太医院内,说太医院无聊,并且视其他人为空气,张口就来‘剩我一个人’,若不是他爹是院判,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了。
  宋春景没往心里去,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轻轻摆了一下手,算是打过招呼。
  刘子贤跟在他后头,还想继续往上凑,院判扭头伸手就拍在他脑袋上,“滚一边去!择你的药!”
  然后扭回身,变脸似的朝宋春景笑了笑。
  宋春景回到座位,站在原地看着院判。
  院判一伸手,“你坐,你坐。”
  他站着,宋春景不好坐,怕他哪日翻了脸,往外刨他这‘不顾体统’的旧事。
  “院判请坐。”他恭敬道。
  升职了也不骄,得重视也不燥。
  院判太喜欢这种有眼力劲儿的人了。
  笑容结结实实的长在脸上,扒都扒不下来,“嗳呀,宋太医啊……”。
  宋春景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有话要说,下一刻,院判果然“唉”了一口气:“皇上身体不好,这你应当比谁都了解。”
  是,不管是从哪方面,都算比较了解。
  宋春景等着他往下说。
  院判:“还有几日登基,皇上的意思,想早早定下随侍太医来,你看……”
  “诚然,”他打断宋春景要开口说出来的话,“院士确实有些不够资格,但是皇上说了,‘宋太医医术高,为人诚恳,心性也好,可以破格提拔’,你看……”
  你嘴里说着你看,意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就是非你不可的意思。
  宋春景停顿一下,觉得这夸奖有些像骂人。
  院判:“当然了,你手上负责的其他事务,都可缓一缓,交给别人,你只需以皇上为重。”
  古来皇帝的随侍太医一般都是院判,再不济也是副院判,平日除了管理太医院事务,只需负责皇帝一人身体。
  宋春景没说话,似乎再考虑。
  “皇上说了,满一年后,若是得力,可直接提为副院判。”院判不知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但是宋春景日常表现太两袖清风、不慕权势了,以为他还在犹豫,继续劝:“历来院士升为副院判,要满三年的。”
  一时间太医院数人都看着宋春景。
  刘子贤好奇居多,许灼则目光里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还有其他几个这几日新进来的几位年轻太医眼中多是好奇的打量。
  宋春景无视所有,磊落站着。
  院判面含期待看着他,“你看……”
  宋春景痛快应了:“好吧,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院判猛地松了口气。
  随后他意识到太过明显,尴尬笑着环视四周一眼。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恭维声:
  “恭喜宋太医啊!”
  “宋太医前途无量。”
  “往后多多照顾啦……”
  吁叹声中,只有许灼偎在角落里,怯怯看着众星拱月面带微笑的宋春景。
  宋春景对恭喜声点头表谢,然后对着院判低声询问:“院判,那我的月银……是按照院士的发,还是按照副院判的发?”
  院判:“……”
  院判咬了咬牙,觉得他眼皮子说浅就浅了。
  随侍太医是多么能捞油水的一个职位,不说别的,届时后宫诸位想打听皇上身体状况的嫔妃,就得隔三差五送些金银珠宝。
  更别提还有文武百官、商贾富豪们了。
  ……还差这二十两银子吗?
  宋春景眼巴巴看着他,看起来挺差这点钱。
  院判好不容易说动他,太医院所有人都做了见证,即便宋春景不好反悔,可他又是那么不在乎脸面的一个人,万一真的翻脸反悔了……
  院判怕节外生枝,咬了咬牙,“按照副院判的!”
  “多谢院判。”宋春景感激的说。
  这就算敲打妥帖这回事了,只等着皇上住进宫,每日晨昏各请一趟平安脉。
  院判心满意足的拍了拍他肩,关爱非常的交代:“别忘了记档销假。”
  宋春景再次道谢,“多谢院判提醒。”
  院判点点头,看了他落灰的桌子一眼,对外头人招了招手,“思行,给你师父收拾一下医桌。”
  何思行急步进来,手里拿着洗干净的棉布,“是。”
  然后对着宋春景弯腰行了恭敬一礼,要喊师父,又迟疑了,最好叫了一声:“宋太医。”
  宋春景点点头,“有劳。”
  何思行低着头,将他桌上东西一样一样取到窗台放好,用半湿的棉布擦干净桌子,然后拿出一块干净手帕来,仔细擦干。
  最后再将桌上物品一样样摆放回原位。
  “好了。”他站在原地,低着头说。
  宋春景没看干净的发亮的桌子,只看着他的发顶,说:“谢谢。”
  何思行:“宋太医客气,不必谢。”
  宋春景打开药箱,补给常用药包,又将套针和手刀全部取出,预备全部清洗一遍。
  何思行站在原地没动。
  宋春景自顾做自己的事情。
  何思行抬头看他流畅动作,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宋太医请假十余日,去了哪里呀?”
  宋春景看也没看他,唇角一动,笑了笑。
  室内安静如初,各位太医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请脉的请脉,配药的配药,宋春景骤然升官,也不用管其他,无事一身轻。
  片刻后,偌大外堂,竟然只剩下三两个。
  何思行手里紧紧攥着抹布,眼中颤动数回,惴惴不安又问:“宋太医说要考虑收我为徒,这事还作数吗?”
  宋春景这回仍旧不答,面上不辨喜怒的点了一下头。
  “思行啊,”他坐下来,看着一眼四周无人的景象。
  他桌位靠里,紧挨着窗,背靠医书室,算是最隐蔽有安全感的位置了。
  “我问你话,你如实答。”他轻声道。
  “是。”
  何思行心中犹如放了一块秤砣,沉甸甸一砸到底。
  宋春景点点头,直直问:“沈欢当初自请出师门,是因为皇上授意吗?”
  何思行只听见‘沈欢’二字就头脑一热,感觉脸上无数血管爆裂,脸轰然一声红了。
  他不吭声,宋春景看着他僵直表现,点了一下头,“当日你去我家说过的话,我重新想了一遍,确实没有哪句直指皇上,是我先入为主误会了,现在再问你一遍,这事实情是什么。”
  何思行屏气站着,手脚冰凉,只觉心跳要跳出喉咙。
  “你可以不说,但是我的徒弟,一定要忠直磊落,即便因时势想要自保,也是不得已而为。”宋春景对着他道。
  何思行双手紧紧掐到抹布中,半湿的那块叫他拧出些水来,顺着手节滴到地上。
  宋春景看了看地上水渍,又看着他双眼,缓而坚定的说:“可以犯错,但是要堂堂正正承认错误,日后改正即可,君子襟怀坦白。”


第109章 
  刑部大牢。
  何厚琮同侍郎商量着写好荔王的案宗,又审查两边没问题,才叫人带着,送去东宫。
  忙碌过后,长长叹了口气。
  何厚琮:“钱大人?怎得长吁短叹?”
  钱程张了张嘴:“……我”
  他叹了一口气,才落寞的说:“你已经升了刑部尚书,名列六部,厚琮啊,庸碌多年,同你的差距越来越远了。”
  何厚琮拍了拍他肩膀,也叹一口气。
  “你放心,有我一天,一定同皇上多多提你。”
  钱程也知道自己没有跟对人,站错了队,听他不觉自己高攀,感激的点了点头。
  正说着,外头进来的尚书府的小厮。
  来人一来就说:“禀大尚书吩咐,凡是昨日曾往东宫递过奏折的,要重新腾写一份,最迟午后,统一送过来尚书府,我们大人会派人统一送往东宫。”
  二人面面相觑。
  “碰巧几位大人都在,小人就不一一去府上另行通知了。”那送信儿的人说完急匆匆要走:“小人告退,还要去户部通告诸位大人。”
  何厚琮同钱程对视一眼,都丈二摸不着头脑:“为何?”
  来人顿了顿,解释道:“早晨东宫里来人,说是里头发了水,将昨日送过去的折子淹了大半。”
  东宫管制森严,构造讲究,竟然能发水吗?
  就算发水,偏偏淹了詹事间这种政要之地?
  虽然疑点重重,但是何厚琮昨日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不敢随意揣测圣意,因此按下心中诸多揣测,恭敬应下,“是,下官等这就开始复写了。”
  钱程已将昨日写过什么奏折忘了大半,仍有样学样,“是。”
  送走那人,二人回到大堂,对视一眼,都从眼中看到了疑惑。
  “叫写就写吧。”何厚琮说。
  “写吧。”钱程点头。
  待到重新写完奏折,交代人送出尚书府,这才终于腾出功夫来。
  刚歇了,大牢深处守卫走出了朝着何厚琮为难的说:“大人,小王爷守着尸身不肯撒手,要强抬出来吗?”
  何厚琮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皱着眉看着他。
  钱程笑着说:“看来这刑部尚书,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话虽如此,升了官总是高兴事,何厚琮一想,心情舒畅不少。
  心甘情愿的朝里走去:“我去看看。”
  荔王尸身擦洗干净,换上了一身新衣裳,衣帽仍旧是王爷制式,诈然一看,像睡着了。
  李元昆跪在一旁,一动不动怔怔看着,似乎魂魄已经离窍飞了。
  何厚琮看着他,等了一会儿,吩咐人上前去抬尸身。
  侍卫刚一上前,李元昆伸手拽住了他,他也不开口,又变成了不会动的石像一个。
  侍卫进退两难,对着何厚琮为难道:“……大人。”
  何厚琮上前两步,站在李元昆身前,叹了口气,“……小王爷,”他缓缓道:“荔王做下错事已经无法转圜,赐自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节哀顺变吧。”
  李元昆仍旧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
  何厚琮拽一下他的手,拽不开,又劝:“荔王的身体你之前已看到了,即便不自尽,也是活不过几天的,这样反倒全了身后体面,算是……好结果了。”
  李元昆僵硬的转了转脖子,终于动了。
  他松开手,转而拉着何厚琮的袖子,“何大人,我爹真是自尽吗?”
  何厚琮沉默一下,斩钉截铁道:“是。”
  李元昆看了一眼他,眼中血丝交缠,嘴唇却苍白无血色。
  “我知道,他做了错事,该受罚。大人不必劝我,我只是……”
  他无法继续说下去,张开嘴深深吸了一口气,难受万分的闭上了眼。
  “小王爷节哀顺变吧。”何厚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这动作有些逾矩,但是放在此情景下,反倒有些温暖。
  “皇上宽厚,许按照亲王之礼下葬。”何厚琮又道。
  李元昆睁开眼,冷静了些,强忍着悲痛道:“……臣弟,多谢皇上顾念亲情,全了我父王身后体面……”
  临近下班,太医院的人又逐渐充盈起来。
  何思行站在桌前,额发叫汗水打湿粘在额上,浑身极其不自然的小幅度抖动。
  院判从外出进来,观察了一眼,走了过来,“唷,思行怎么站在这里?”
  宋春景没说话,何思行红着眼眶看了一眼院判,也没有说话。
  “是不是犯了什么错,师父责罚啦?”院判余光看了看宋春景,宋春景仍旧没打算说话,于是院判转过头跟他直说:“你请假这些日,思行病着也要来太医院,将晒干的药材领一分放到你的药匣子里头,一日不曾落下,孩子是好孩子,若是为了小事,轻轻责罚就行了。”
  宋春景看了看何思行,何思行说了些话,他嗓子有些干,也可能是因为紧张导致的,吞下一口唾液才好受了些,“院判,宋太医没有责罚我。”
  院判不怎么信,疑惑的看宋春景。
  何思行:“我同宋太医交代一些事。”
  院判视线在他二人身上走来走去几个来回,宋春景说:“已经问完了,若是您有事情要吩咐,可带思行去。”
  何思行抿了抿唇,是个将哭未哭的模样。
  院判甚至宋春景这人烦别人插手他的事,赶紧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说。”
  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远了些。
  何思行忍住要哭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就是这样,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远去西北。”
  “嗯。”宋春景回应了一声。
  何思行慌忙抬头,急切的说:“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宋太医会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吗?”
  宋春景脑中一瞬间过了无数场景,最后不明显的松了口气,心想: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马车沉稳前行,车厢中的人评价了一句。
  闫真在外头点了点头,虽然里头人看不到他动作,他仍旧恭恭敬敬的弯了弯腰,上前说:“皇上,何大人这儿子胆子也太大了。”
  李琛在里头嗤笑一声,评价道:“俩小孩儿过家家。”
  “险些叫宋太医和您有了误会,要不要派人去何家提点一下?”
  “不用,虽然由他而起,但是这个局面终究也不是一个孩子能造成的。”李琛拒绝了这提议,然后说:“倒是宋春景欠打,将这账记在他身上吧。”
  闫真带着笑“嗳”了一声。
  乾先殿一如既往的安静。
  李琛一露面,值守太监立刻通报:“皇——”
  一字出口,李琛一抬手,“不必通报了。”
  太监张着嘴,跪地应了,看他一步不停的走了进去。
  太上皇正在睡觉,不知是夜里睡到这会儿还没醒,还是醒了吃过早饭又睡了。
  贴身伺候的太监过来行了一礼,轻轻说:“早晨进了点粥,去外头散了步,许是累了,回来便睡下了。”
  李琛点点头,挑了个椅子,坐在一旁等。
  “也快醒了。”那太监又说。
  “出去吧。”李琛道,然后自己转着视线,打量室内摆设。
  乾先殿是老殿了,尽管重新修葺,也透着一股子陈旧气息。
  但是太上皇执意住在这里,其余人也不好再劝,只能尽力在摆设上花心思,桌上墙角都插着些新鲜花朵。
  室内充盈着幽微花香。
  李琛闻了几次,觉得挺好,于是记在心里,想着以后吩咐人将春椒殿的沉香撤下,每早换成鲜花。
  想起宋春景来,他心满意足的同时,又不禁咬了咬牙。
  心道胆子越来越大,都跟我玩儿起了跑耗子那一套,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床上的人猛然咳嗽出声,李琛回神,端起桌上晾着的茶盏,上前半托起人,给喂了一口清水。
  太上皇喝过之后呼出一口气来,昏花的眼睛看着伸到面前的手,“皇帝来啦?”
  “父皇,是我。”李琛说。
  太上皇看着他,摸了摸他衣裳上的龙纹刺绣,“什么时候搬进宫来住?”
  “原本定的今日,詹事间内东西没有收拾完,明后日就进宫了。”
  太上皇胡子一动,点了点头。
  李琛给他垫好靠背,然后把茶盏放回桌子上。
  “父皇。”他叫了一声,停顿一下,才缓缓的说:“皇叔没了。”
  床上人动作停住,缓了片刻才“唔”了一声。
  “是自尽吗?”他问。
  “心病犯了,喘不上来气,整张脸憋得通红,”李琛未答,陈述道:“太医诊断不治,这才给开了药,叫他没有痛苦的走了。”
  花白胡子摩擦在胸前锦被上,发出“刺啦”细响。
  行将就木的老人最后闭上眼睛,缓缓点了一下头。
  “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他停顿片刻,然后静静的说:“我比他年长不少,这个弟弟,可以说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
  “您节哀吧。”李琛低声道。
  太上皇长长出了一口气。
  李琛:“儿子已经派人吩咐下去,按照亲王礼制下葬,并且让元昆继承爵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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