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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承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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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随意拨了几个音,不成曲调,却把刘承的眼吸引了过去,刘承看到他那白皙修长的手,便想起这双手的柔软触感来。这实在不像一个习武之人的手,更像是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世家公子哥该有的手,看起来只适合翻书抚琴。
  就算是世家公子哥,也不一定能养得这般完美无瑕,毕竟自己就是个例外。
  刘承坐到案前,忽道:“先生可会抚琴?”
  尹春秋笑了,道:“会,我生母精通此道,幼时我也曾因好奇拨弄过,不过却因此被打了手掌心,好几天都动不了手。”
  他手指抚过琴弦:“她说我不配动这些琴棋书画。”
  他自嘲地想,他确实不配,可她又何尝不是。


第22章 华裳
  刘承会这样问他,只是觉得他那双手拨动琴弦来定然十分好看,不料却无意中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不过尹春秋与自己生母没有什么感情,现在回想起小时候那段日子,也没什么感觉。仿佛那个从小被生母打骂、最后还被卖了的小孩根本不是自己,他不过是个旁观者。倒是刘承误以为自己戳了人家痛处,心里愧疚得很,苦苦思索该如何说才能又安抚人又不伤人自尊。
  尹春秋瞥到他沉下来的目光,不禁嘴角噙了一抹笑意。
  “可惜师父教我的,多半是以音律伤人,正经的琴曲我也记不住多少。”他动动手指,琴音散开,连连奏响,不再是几个单独的音,而是连成了曲。
  刘承都没听进去多少,只一直看着他,忽然琴声渐隐,见他抬起头来,道:“听说将军骑马伤到腿了?”
  刘承心底轰隆一声,一阵窘迫。
  这个人是什么耳朵,阿文胡说八道一通居然还被他听见了?离那么远居然都被听见了?
  正准备开口解释,尹春秋却接着道:“不如……我帮将军看看?”边说边笑眯眯地望他,凑近了些,作势要将人往后推。
  尹春秋既然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肯定是听了全部,知道刘文只是在玩笑,刘承根本没事。
  他不过就是突然想逗逗刘承。
  “不了……我无事,多谢先生好意。”
  刘承嘴上坚定拒绝,身子还是因为逼近的尹春秋稍稍往后仰了些。
  这时刘文破门而入。
  他呆在门口,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了,幸好稳住了。
  那两个人听见声音齐齐偏过头,尹春秋见了他,道:“刘将军。”
  刘文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应道:“尹先生……”
  他很想说点什么,但是怎么说都觉得怪。挣扎半晌,最后他冷了脸,朝刘承道:“还不快走。”
  “先生,失陪。”刘承朝尹春秋笑笑,便起身跟着刘文出去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换了件衣服。卸下了那身坚硬的铠甲,只着一身华贵的黑衣,整个人都要柔和许多,似乎是利剑收回剑鞘,暂时隐去锋芒。
  这身衣服的样式还极不平常,或者可以说是一反寻常,左右都未对称,左边宽袍大袖,右边却是十分利落的窄袖,还用绑带绑上了。
  刘承手里还拿着张黑色面具,一脚踏进来,径直走到案前。正要坐下,他发现尹春秋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便停下来,道:“先生觉得这件衣服如何?”
  他真的就只是在问衣服而已,绝对没有要别人夸自己的意思。
  尹春秋上下打量片刻,点点头,很认真地道:“好看极了。”
  这一身是黑衣旅高阶将领的礼服,好看是好看,只是过于繁复,也就在什么祭天仪式、皇家宴会之类的场合会穿一下。要说这黑衣旅也是身兼数职,又要打仗守边关,又要给朝廷教些军中人才来,遇到什么大场面,还得从黑衣旅中挑些长得好出来撑撑场子。
  刘承当然就是那种可以去给皇帝撑场子的人,本来脸就长得好看,军中的经年苦训,又给了人一身强健体魄,这礼服穿起来合适极了。先前一身铠甲包着还看不出什么,没了那些碍事的铁皮,反倒将人的好身材显露出来。这一身礼服裁剪得当,该放的地方放,该收的地方收,隐隐勾勒出那充满力量的筋肉线条。高大修长的身形再加上一张英俊硬朗的面容,举手投足宛如山间猛兽一般优雅威猛。明明全身都裹得严实,却比一丝不挂还要撩人。
  刘承得到了回应,端端正正坐下来,模样乖巧。
  他兴致勃勃,道:“我也觉得很好看的,可惜这衣服一年下来都穿不了几次。”
  他开始很认真地跟尹春秋讲这件衣服,尹春秋也很认真地在欣赏穿着衣服的人。
  当年能进军学的人,都是些世家大族的大小姐大少爷,一个个家里从小就请着教书先生好生调教着,别的不说,诗书是怎么都要被硬逼着啃上几本的,与人交谈时能吟上几句才像个世家出身之人。加上皇都本就是个一年四季天天飘着花雨的风雅之地,那些文人墨客都爱跑这来吟风弄月,这般耳濡目染,这群人骨子里都带了点风雅的气韵。
  军学从前的军长白纠,就是其中一个佼佼者,白纠少年时便因着姿容俊秀,风雅放逸,成了都城飞花之外的又一名景,于这些风花雪月方面的造诣,令许多名家都赞叹不已。这衣服一开始就是他闲着无聊画的,后来当今圣上给瞧见了,便拿来做了礼服。后来一战之后白袍改黑衣,又经几次改动,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近些年来,军学里也收了一部分平民百姓的孩子,相比先前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这些人在文这方面自然是有许多地方都不如的。军学倒也不只是教人武艺,还有各种各样与武无关的书要念,诗书这些对武人来讲没什么大用的倒是免了,那些什么修身治国之道还是要学。在里面待个那么两三年,就算原本大字不识一个,两三年之后也该会说几句兵家经典。
  因此军学里出来的人,可不会是什么只懂得舞枪弄棒的莽夫。
  这一身黑色礼服,就有这一层寓意,右手窄袖以示武,左手大袖以示文,说是黑衣旅之人文武兼修,有勇有谋。腰间蹀躞带美观却也实用,上面挂上两把武器,便能将人衬得干练且有锐气。一身黑衣上面有各式各样的猛兽暗纹,这浓重的黑色配上狰狞凶悍的兽纹,又是沉稳内敛,又是泄露出腾腾杀气。
  只是穿着这衣服的人完全没有拿出点威严来的自觉,穿了一身黑,却温煦得如同一道光。
  两个人正聊得欢,刘文又一次破门而入,端来一碗药,看都不看刘承一眼,手中药碗跟个飞刀似的,直直往刘承射过去。
  刘承伸手稳稳接住,里面的药一点都没洒出来。他抬起左手,用袖子遮了口,将一碗药全都喝下,把空碗又朝刘文丢回去。
  刘文手里拿着空碗颠两下,扫了眼刘承身上装扮,评价道:“不错,要是遮起脸来还真挺像。”
  尹春秋被他俩这奇特的递药方式弄得一愣一愣的,又听刘文说什么遮起脸来像,更是一头雾水。
  只见刘承把手里那面具扣到脸上,声音也故意压低了些,问道:“这样像吗?”
  低沉的嗓音略带几分沙哑,重重捶打着人的耳,挠得人极为心痒。
  “真的挺像的……不过你跟魏王比起来,太黑了。”
  刘承面具下的嘴角一抽,不满道:“天天待在西北那种地方,跟您老一样貌美如花的才不正常,姐姐除外。”
  听了他这话,尹春秋暗自点头同意,心道:“糙一点挺阳刚的。”
  刘文十分得意地扬起那张不同于自己弟弟的小白脸,走过去把药碗往案上一放,与刘承错身的那一刻,察觉到有些不对,猛地转身抓住了刘承刚刚准备收回的爪子。
  刘文挑眉道:“胆儿肥了?”
  被他抓住的手上捏了封信,是刘承方才从他身上拿的。
  刘承笑笑,手上使力挣脱开来,两个人顿时手上连连动作,瞬间过了十几招,争抢那封信件。最后刘承忽然将那信件朝尹春秋一丢,尹春秋莫名其妙,下意识要去接,刘文见了立即心慌得不行,闪身过去截住。
  拿到手里才发现不是自己那封,再朝刘承看去,那小子已经把信展开了。
  这可不是什么军中公文,而是私信。刘文脸上一黑,又见刘承朝上面瞄了一眼,就像是被刺瞎了一样别过脸去,连忙把信纸收好丢还给他。
  一把抓住飞来的信封,刘文没好气道:“看啊,怎么还我了?”
  心虚的刘承抬手挡住双眼,十分诚恳地解释:“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以为是小韩送回来的。”
  刘文过去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斥道:“要是他送回来的肯定会给你看,你急什么?”
  刘承揉揉脑袋,弯起那双眼,不好意思地赔笑:“阿文……好哥哥,我错了,原谅我呗?”
  一直淡定地喝茶的尹春秋,听到这句话,顿时端不住了,险些一口水喷出来,赶忙往回咽,呛得直咳嗽。
  他只感觉到刘承往日那持重的形象瞬间崩塌了,但又觉得他这样怪可爱的。
  刘文“啧”了一声,道:“好好说话,先生都被你吓着了。”
  “先生。”刘承赶紧丢下面具,凑过去给人拍拍背顺顺气。
  尹春秋一边咳一边向他示意自己没事,看他难得那么轻松,莫名也跟着开心起来。
  刘文坐下去,把信揣进衣里,开口道:“姓李的这究竟是出什么馊主意。”
  “我觉得不错。”刘承轻轻拍着尹春秋的脊背,“对面要是知道魏王都跑来了,必定自乱阵脚。”
  他向尹春秋道:“先生,这几天我要装成魏王在这船上转悠转悠,引些人过来,也许会有些危险,不过我们在,定会保先生安然无恙。”
  尹春秋终于明白了,他们这是想诈诈那些暗处的人。
  魏王手握黑衣旅兵权,一出面那就是要干大事的。这边发现了那么多火药,那些火药的所有者若是探听到魏王出现的消息,定然以为朝廷这是已经把他们的底给摸了个透。这样一来,可能藏都懒得藏了,觉得不如先拼一把,自己跑出来也说不定。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尹春秋笑了:“我忽然觉得兵法挺有意思,改日与我聊聊如何?”
  这兄弟两个互望一眼,同时笑起来。
  “得空定然与先生探讨,归归那么喜欢跑来找先生,那就让他多陪陪先生好了。”
  “先生在这船上便当是游玩吧,其余的事我们会做好的。”刘文道,“要不是魏王从来都不爱带太多人,这两艘船连风都别想吹进来。”
  “嗯。”刘承凉凉道,“您老一个人能当千军万马,没差的。”
  这语气,哪儿有半分平日里对谁都温文有礼的样子。
  早就习惯了的刘文顺手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他嘴里。
  他被这么一塞,差点噎着,好不容易把糕点吞下,喝一口水,有些愤恨地瞪着刘文。
  旁观的尹春秋忍着笑,心想有个兄弟真是好,刘承在家人面前都是这样的吗。
  刘文看看他那双天生就不凌厉,瞪人都没什么威慑力的眼睛,捞过那张面具,放他脸上,道:“别这么温柔地看着我,你眯下眼睛看看。”
  刘承微微垂下眼睫,细细长长的眼弯起来,让人一看便觉得面具下的人在笑。就那么一会儿,那双眼又完全睁开,眼波流转,灿如明星。
  刘文沉默了一下,道:“我让你眯下眼,不是叫你抛媚眼,凶一点。”
  刘承不乐意了:“我不是我没有……”
  “你试试,就那种胸有成竹,睥睨众生,全天下都不在你眼里,看谁都觉得是废物的眼神。”
  刘承明白了,顿时十分轻蔑地瞥了刘文一样,之后看都不爱看他,视线一直落在旁边。用余光告诉刘文,“你就是个废物”。
  刘文道:“很好,看得我想打你。”
  他只当刘文是只嗡嗡叫的蚊子,看着尹春秋的眼却一点也不与刘文所描述的那般模样沾边。
  尹春秋终于是忍不住了,笑道:“归归,你可别这样看我。”


第23章 铁甲
  在尹春秋那边看,刘承眸光闪烁,弯弯笑眼中带了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他自己根本没发觉自己的眼神有多腻人。
  听尹春秋这样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移开目光,被面具遮着脸,却谁都看得出他在笑。
  他道:“为何?”
  “那么含情脉脉,别人看了会不好意思的。”
  刘承的眼神顿时变得羞涩了起来,摘下面具,长眉一挑,道:“先生可不像是不好意思的样。”
  刘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之后几日,这两艘船不紧不慢地逆流而行。
  刘文每次不见自家弟弟,去问许林,得到的答复都是他在尹春秋这,摸到了规律之后,便连问人都省了,直接过来,一抓一个准。
  他每次来,都是带着一堆图纸来的。
  这些都是黑衣旅对这附近地形的记录,每天刘承和刘文都拿着另外几边传回来的图纸看了又看,又是算又是画。一旁的尹春秋突然就觉得很无力,完全无法跟他们插上一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然而刘家的两个人都不是那种没眼色的,不会就把他晾一边,一边做着事还一边跟人闲聊几句,倒也让尹春秋觉着舒服。
  这日也不例外,不过那些图纸似乎已经少了很多。
  尹春秋出门熬药未归,屋里只有刘家两人。
  刘文放下手中的最后一张图纸,揉了揉肩膀,长舒一口气道:“没了。”
  “这样一来,这片山地的地图也补全了。”刘承也将笔一放,抬起水来喝了一口,犹自看着那些图纸,寻找有没有什么纰漏。
  “都是这边来的太少了,现在能找得到的还是几十年前的地图,这些年西南这边新修了那么多东西,以前的地图哪儿还能用。”刘文说着站起来活动活动,正好外边有人敲门,顺手就开了门。
  尹春秋进来一看,见这两人没有继续盯着案上一堆图纸,便道:“将军这是弄完了?”
  两人点点头。
  尹春秋道:“成天坐着看这些图纸太累了,有空揉揉肩什么的……”说着便坐到刘承对面,刘承老老实实将手平放在案上,他便开始给人号脉。
  “画这些东西累是累了些,其实倒也好玩得紧,亲自去勘察的话,就跟游山玩水一般。”刘承笑道,“以前军长带我们去西北,花了将近一年时间,把西边邻国都走了一遍,才有了现在的这份地图。那边有的雪山、草原、沙漠……我们都去了。”
  “这倒没什么好说的,哪里待着难受就往哪里跑,说起来都没人愿意听。”刘文叹了一声,踱步过来,“那时候你才十二三岁吧,就跑那么远,我也是不知,一家人为何就我不能跟着过去。”
  刘承看他一眼,道:“你那时候伤得动都动不了,还怎么过去。”
  “嗯……对。”刘文忽然想起什么,温和一笑,“我记得你在雪山里的时候舔了手甲,舌头都没拿下来。”
  本来专心号脉的尹春秋闻言猛地抬头看着刘承,一脸不可置信。
  想想一个小小的刘承,在冰天雪地里,舌头粘在手甲上拿不下,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那画面简直……又是可爱又是好笑。
  刘承一见他这神情,脱口道:“一派胡言!”
  “我没去过太冷的地方,药王谷很少会下雪的,可能十几年才会遇到一点点小雪。”尹春秋忽然就很好奇,“在那种地方,真的会粘住吗?”
  “会的啊,我刚刚碰到就粘上去了。”
  不假思索,对答如流。
  刘文笑出声来。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刘承顿时面色一僵。
  不打自招的事,刘承还真是第一次干,他面红耳赤地解释道:“是军长骗我,说在那种冷的地方,铁都是甜的。他还让我试试……”
  他看向刘文,坚定地道:“如果你也在,肯定也会干这种事。”毕竟是军长说的,他们这些人什么都信。
  “呵呵,然后你回来就照着骗了我一回。”刘文冷笑,“这个人,过分得很。”
  还待继续数落下去,便听到门外许林的声音。
  尹春秋知道许林多半是带了些前面的战
  报回来,觉得自己还是回避下的好,便站起来道:“我再去换些药。”而后为人开了门,退了出去。
  许林进来行了礼,便呈上一封信,还有一副铁甲。
  看着那铁东西,刘文皱眉,立即拆开信件与刘承一起细看。
  信上所说,短短五天,毒神宗那边已经结束了这次围剿,无论什么蛊毒奇物,有了药王谷给的东西,加上杏花坞众人妙手,都不过是小事了。再让黑衣旅火炮一架,直接炸了个灰飞烟灭。毒神宗对黑衣旅带来的这东西也是束手无策,最后只逃出去了几个长老。斩草要除根,追杀这种事就交给武林中人去了,不日刘赟便带人回来。
  而韩明那边,路上遇到一小伙山匪,极是可疑。韩明领人将山匪打得四处窜逃,捉了两个人审问,可惜那两人倒也有骨气,让他什么也没问出来,最后只送来这么一副铁甲。
  刘家兄弟两个看了那铁甲一眼,脸色沉了下来。
  刘承起身拔刀,一刀斩去,金属相撞轰鸣一声,铁甲后面的门板都被这劲道那甲却只是变了形。
  他施了力再斩,这才将其斩断。
  “与军中所用,相差无几。”
  他坐回去,就见刘文一言难尽地看着那破破烂烂的门板,道:“败家!得赔了!”
  刘承吓得猛吸一口气。
  刘文道:“上次烧人家客栈,赔了多少你知道吗?还好这是在西南,要是在都城那边,户部的那些家伙还不得参你几本!虽说这也是无奈之举,可别人就会觉得你是在捅娄子。”
  刘承讪讪道:“他们本来就该做这事,还要嫌烦不成?”
  “也对……”刘文觉得颇有几分道理,话锋一转,又道,“火药、军备……弄这些东西,这是要造反啊。”
  刘承点头同意。
  南边的这些小部落里,以前用的多的是那种用藤条制成的藤甲,刀枪不入,连箭矢射过去都得卡里面,可弱点也太致命,遇到火就完全废了。部落之间打来打去那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相互之间烧了那么多次,谁还会傻到继续穿藤甲,不摆明了让对方烧自己么?于是这些年来藤甲已经渐渐弃而不用。
  但无论是改用什么,都不该会是这样锻造工艺极高的铁甲。
  要说起来,西南这一带虽多崎岖山地,不适宜种植,而且土质也不大好,但至少雨水丰沛,环境要比西北好太多,人们修修梯田还能种点东西。也就没西北那边的那么爱生事,相比之下,放在这边的兵力少得可怜。且不说对地形的熟悉程度,夏国的军队定然比不上在这世代生活的各个部落,单就这极少的兵力而言,万一在这里打起来,夏军定然处于劣势。
  可这么几十年下来,西南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人们不愁吃穿是一个原因,主要是有些部落还已经归顺了朝廷。
  西南这一小片地其实挺乱的,不同的民族少说也有三四十,内部又还分着不同派系,就形成了大大小小百来个部落。
  其中只有少部分完全归顺了夏国,但天高皇帝远的,就算归顺了,也不过是每年交纳点东西,朝廷为了显示大国国威,还得赏些东西下来,给的比得的还多上几倍,另外还调遣工匠来这里修路造房。有这等好事,自然吸引得许多部落归顺。
  然而到底只是名义上的归顺,除了每年跟朝廷换点东西,朝廷也派些人过来守着,其余的以前该怎么过现在还是怎么过,朝廷的手照样干涉不了太多。而且本来民风如此,人们只听族中族长长老的,朝廷派的官员来也管不下来。来强的又招人反感,山中的民族淳朴却也剽悍,越是这种平日里不爱叫的,咬起人来越是狠,朝廷也怕惹毛了他们,最后只能是让他们自己人管自己的,只要别太生事就行。
  另一些没有归顺的,就在更远些的地方里打来打去,有时候打到这边已经归顺的部落,朝廷还得出兵帮个忙。
  这买卖其实很亏,又要给钱又要给人。
  但长远看,稳住了这里,外敌也进不来国门,还是好事一桩。
  只是现在看来,这安静了几十年的地方,也开始有些躁动了。
  这幅铁甲虽然与黑衣旅的装备比起来还有一定差距,但实在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军备与火药一般,是民间禁物,绝无私下买卖制作的可能。寻常人也不会闲着没事大费周折弄这些东西。
  刘文叹道:“西南这边的军队,就不是亲生的。好的东西都给了我们,哪儿还有他们的份。真打起来,就那么一两万人,能撑几天?还是几个时辰?”
  刘承道:“西北有黑衣旅数万将士,其余官兵数十万,没人敢跟我们硬碰硬。而这边鱼龙混杂,兵力最弱,消息最难传递,出了事没个十天半个月,恐怕陛下都听不到一点动静。要真有人想作乱,这里看起来还真是最适合的……许林,还有其他的信吗?”
  一直在旁边直立的许林闻言上前一步,答道:“还有一份,附近部落首领阿木尔博托韩明传回来的。”他将另一封信送上,两人一看,信中内容,是部落首领阿木尔博感激黑衣旅剿灭附近山匪,想为魏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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