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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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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要了一壶茶,几盘糕点,坐在大堂一处不甚起眼的座位。
  姜沅瑾夹着一块红豆糕,小口小口地吃着。他见坐在对面地殷寂言,将一整块红豆糕塞进嘴里,粗粗嚼了几口吞下,再夹起一块,整口吞下……眼看着桌上六盘茶点,被殷寂言一盘接一盘吃进肚里,他的腮帮子始终鼓鼓的。而姜沅瑾筷子上还夹着那块最初的红豆糕。
  殷寂言扫过眼前空空的盘子,一派满足,悠悠然捧起茶盅喝了两口,抬头望见姜沅瑾夹着半块糕点眼神复杂地瞧他,疑惑又关切道:“怎么了,吃不下?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姜沅瑾收回表情,一副淡定的样子,将剩下半块糕点塞进嘴里,道:“你什么时候胃口变这么好了?”
  “我现在能尝出味道啦!觉得味道不错,就多吃了点。”殷寂言心里觉得挺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他突然想到什么,神色添了几分尴尬,“哎呀对不住,都被我吃了,你不够吧?我们再点一些吧……”抬手准备召店小二。
  “不用了,我并不饿。”姜沅瑾笑着握住他的手。
  “真的吗?”殷寂言将信将疑。片刻,忽然道:“你不会身上没带银子吧?”
  姜沅瑾好笑道:“如果我说是呢?”他还故作心酸道,“其实这些年我被姜扬黎他们排挤,过得很可怜的。”
  殷寂言自然不信他,却大手一挥,豪气拍着桌角,道:“没关系,我有!离开蔚苍雩那里的时候,我从他那处洞壁上抠下来一袋子的夜明珠。”
  “……”
  不过排挤一事,想来多半有几分真。就比如这次,姜扬黎派谁不好,偏要派姜沅瑾出来,就是为了将他支离开永昼宫,不让他有半分机会拉帮结伙,渗透宫中势力。殷寂言忿忿道:“不过姜扬黎这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看着殷寂言摩拳擦掌的较真模样,姜沅瑾爽朗一笑,道,“那日他那样说你,你居然忍下来没有动手,说实话,我也很意外。”
  “你不要老是把我想得这么暴力好不好。”殷寂言不满地瞥他一眼,揉揉鼻子,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想凑他一顿,但是以我现在的实力,只怕不是他的对手,要是被他打趴下了,多丢人。”
  姜沅瑾眼眸一动,心里却明白得很。
  他们经历过无数艰难险阻生死一瞬的时刻,绝大多数对手的实力修为要么跟他们不相上下,要么就是胜于他们,他从不会挑容易吃的肉下手。而殷寂言在他身边,从来不会因为对手实力强而放弃,哪怕比他强过好多,也会想办法硬啃下这块骨头。就算他现在不如从前,姜扬黎于他而言,也不是没有胜算,而他却选择了隐忍。那样做的原因,恐怕是不想让姜沅瑾为难。
  “见一次打一次,你说的。下次见到,不用顾忌。” 
  殷寂言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笑纹,道:“要是打不过呢?”
  “不是有我吗?我帮你。”姜沅瑾言语轻松,却有一种让人放心的感觉。
  殷寂言心里一暖,像是瞬间被填满了。他倒也不再计较姜扬黎那日故意气他的话,温言提醒道,“你不知道,他那把对剑,有古怪,不简单。之前是因为姜扬黎的自身实力不足,与那把剑的磨合也远远不够,所以被我抓到了机会弄断他的剑,换做现在肯定没这么容易了。对了,这些年,你有见过他双剑齐出吗?”
  姜沅瑾蹙眉略一思索,道:“自然是有。我没记错的话,连着三次仙弈会,他都是执念离恨并用,连续拔得头筹。不过我对那类事情兴趣不大,宫里也没让我去,所以没有亲眼见过,更别说有机会交手。”
  仙弈会三年举办一次,提供一个平台让各门派的年轻弟子有机会交流切磋,是目前规模最为盛大的集会之一,需耗费不少财力人力物力,故由相对有名气威望、府库殷实的大门派轮流举办。现今世下,叫得出名的大门大派基本都会参与其中,派出的都是各自新晋菁英弟子,许多小门派也会积极参加,虽争夺第一基本无望,不过这种机会十分难得,可当作历练,增长一下见识。
  仙弈会最多可参加四次,姜清和去了四次,有三次都站到最后,第一次因为太年轻,经验不足惜败给了别的门派正值盛年的弟子。而自从姜清和走了之后,姜扬黎又接连三次站在顶位,为此他得意了好久。过几个月又是一次的仙弈会,要是他还能一直屹立不败,那将超越姜清和,真真实实地坐稳永昼宫接班人这一位子了。
  十八年间,仙弈会上的风头一直被永昼宫占去,慕名前来永昼宫拜师的修士逐年不减,俨然有成为第一大派的趋势。姜沅瑾曾把这事说与姜清和。姜清和闻言后,只一笑了之,不以为意。仙弈会大多都是年轻弟子,各派门中的年长修士自然是不会来同小辈争胜,故而就算永昼宫回回都在榜上,也不能就说永昼宫是天下第一了。
  而对于姜扬黎的看法,姜清和一挑眉,一本正经道:“恕我直言,姜氏族人没有过了八重天劫化龙的,都是垃圾。而且他们居然不让你去,这居心,啧啧。。。。。。” 
  姜沅瑾知道他只是开玩笑,也明白后半句未说完的话,却不作多说。
  “不过说起古怪之事,你不觉得,姜姝的事情,也透着不对劲吗?”殷寂言敛容道。
  既然已经入了玉提城,两人不得不为接下来的行动思考一番。
  姜沅瑾沉吟片刻,道:“天雷劫后没有立刻化出龙形,倒不是什么十分要紧的事。我当年也没有立刻成功蜕变出龙身的,也是过了两日。那时候姜扬黎还以为我历劫失败死了。”
  “姜姝奇怪的地方在于,她的六重天劫与八重天劫之间经过的时间,太短了。”
  殷寂言点头,道:“嗯,我记得,你从六重到八重,是用了五年多吧?”
  “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刚经历了六重天劫不久。可她前后只用了两年时间,太快了,肯定有问题。”
  姜沅瑾有些出神地盯着桌上放置的茶杯,不言语。殷寂言注视着他,突然心头一动,半晌方道:“该不会,她也是用了你的那个方法……”
  姜沅瑾表情变了变,叹息道:“我那个时候,灭尽千妖万鬼,吸取他们的魂魄和修为助长我自己,身边还有你的帮助……自问要达到八重天劫的程度,两年也是远远不够的。”
  说起那段经历,如果可以,姜沅瑾是不愿意去回想的,太罪恶,太血腥,还有漫无边际的愧疚亏欠与渐渐陷入感情无法自拔的彷徨悲伤。但对于殷寂言,那一段与姜沅瑾相伴的日子,是他有自我意识以来经历的全部,是他的所有,最珍贵的记忆。
  他知道姜沅瑾并不开心,对方脸上难过的表情太明显。殷寂言轻轻用双掌包裹住他的一只手,传过一丝安慰,挤出一抹笑意,道:“很可能有人在帮她。也或许,玉清宫里,有一些秘法,可以助人在短时间内提高修为……”
  姜沅瑾缓了缓脸色,反手握住殷寂言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他一只手摩挲着茶盏边缘,边思索边慢慢道:“其实,我倒是有想过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姜沅瑾眼眸一闪:“来这里的路上,进城那段时间,我们不是有听到一些传言么?”
  殷寂言回忆了一下,道:“你是指,玉提城附近的门派里接连有修士失踪的事?”
  “对。”
  “你的意思,是姜姝抓了他们并吸取了他们的修为魂魄?”殷寂言皱眉,疑问道,“虽然人类修士的确要比妖类鬼怪要好一些,更加容易吸纳结合,但是要触动八重天劫,靠化消这区区十几个人是远远不够的。”
  姜沅瑾倏然勾起一抹笑,道:“姜氏族人中,曾有一人,自身实力并没有达到,却还是触发了八重天劫降临,且平安渡过,只是没有化出龙形罢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殷寂言奇道,心想这跟姜姝的情况倒是很相似。
  “永昼宫中有不少禁术,其中一项,叫转生化死,就是此人首创的。这项法术,是取数名修为与自己相仿或者更加高明之人,将魂魄抽出养于自己体内。待受到重创濒死时,将所有伤害转到所养之魂的人身上,简而言之就是养替死鬼。这个人,足足养了四十多个生魂,又用聚生源灵术,将永昼宫灵脉之中的灵气吸取到自己身上,做出一个假象,触发了天劫,就这么捱过了六十四道玄天雷。”姜沅瑾啧啧称道,“聚生源灵术能聚灵气归自己短时间内所用,过时即散,本是一种很有用的法术。但对于姜氏之人来说,却有很大的风险,要是一不小心灵气吸得多了,就会触发天雷劫,那跟自杀没什么区别了。那人却是利用了这一点,也是聪明。”
  “那后来呢?他应该也想用这法子过九重天劫吧?姜氏成功渡过九重天劫的只有一人,该不会就是他吧?”
  姜沅瑾喟叹一声,摇了摇头,道:“不是他。那人后来确实成功触发了九重天雷劫。但是……”他突然顿了顿,神情带着几分犹豫,看见殷寂言有些迫切询问的眼神,斟酌一番后,才道,“那人过了八十一道玄天雷后,本以为自此可以登仙途入天域,却没想到,因为杀孽太重,雷劫之后,立刻降了天谴,最后,死在……九天赤霄雷之下了。”
  “……”
  殷寂言沉默良久。姜沅瑾有些担心看他,却见他苦笑着黯然摆摆手,言道都过去了,心里已不再计较。姜沅瑾眼中一沉,心知要走出那次天谴的阴影,并非容易,而他却无能帮他一把。
  殷寂言调整地很快,思忖道:“既然有先例,那便说得通了。不过转生化死被列作禁术,想必也是不被当时接受的,那在当年为什么不直接毁去呢?而且禁术又怎会让姜姝取得?何况她已经离开永昼宫这么多年了,与姜氏早已脱了干系。而姜扬黎他们应也知道此事,不会没有怀疑,又为何非要你来这一趟?”
  “你这一下问题真多,”姜沅瑾忍不住笑出声,神情放松了一些,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听过吗?信奉旁门左道的人多了去了,又怎舍得让这种术法轻易失传,况且说起来,这也确是一条捷径。我所用来提升修为那种方法,也是旁门左道,杀孽更重。”说到此处,姜沅瑾有些无奈。
  “你知道,当年姜姝的母亲因何离开永昼宫吗?”
  姜姝此人,殷寂言是见过的,他刚去永昼宫时,正值姜姝母亲与姜氏争闹厉害之时。但他当时并未对此事上过心,内情一概不知,只知道过了不久后,姜姝的母亲姜钰便带着她与永昼宫断绝来往。
  “姜钰为人偏激,有主见,不愿服从于他人安排,做事狠辣不留余地,认准一件事便要执着到底。她修炼的路子也是不走正派,专挑偏门诡道,当时整个姜氏里没多少人看她顺眼,为此引发的矛盾数不胜数。你还记得幻星阁守御阵法生变之事吗?那时候大家不少人都怀疑她,长老们也表示了不信任,或许这就是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颗稻草吧,姜钰不肯承认,并与姜氏一族彻底撕破脸,带着姜姝投往别处了。”
  殷寂言听罢,道:“照你这么说,恐怕转生化死之术八成便是被姜钰带出了永昼宫,然后传与姜姝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姜钰死了。莫非姜钰留了遗愿,让姜姝按照那个方法通过天劫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虽然她与姜扬黎那一边的人血脉较亲近,可当年吵得最激烈的也是他们,所以这时派别人来反而更是尴尬,姜姝也不一定肯见。她还在永昼宫的时候,我与她关系还算可以,让我来也是情理之中吧。至于别的,姜扬黎是知道内中缘由的,他不会想不到。但吴之明那些人,很可能并不知道。家丑不外扬,姜钰与姜氏之间的事情,当年族中长辈下过命令不可外传。”
  姜沅瑾喝了一口茶,又接道,“此地去玉清宫还需半日路程,我们休息一晚,明早启程,一切等见到了姜姝再说。”
  “嗯,也只能这样啦。”
  

  ☆、第十一章

  次日,姜沅瑾与殷寂言两人来到玉清宫,自报名姓后,言道要拜访姜姝,却不曾想被拦了下来。
  守门女弟子虽面上客气,却有些戒备,硬邦邦道:“两位不好意思,宫主身体不适,恕不能见客。”
  “宫主?” 殷寂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狐疑道,“我们又不见……”
  姜沅瑾忙拦下他的话,微微诧异道:“莫非现任玉清宫宫主,便是姜姝?”
  “什么?”殷寂言一脸讶异。
  “是的,就在三日前,前任戴宫主亲自宣布的。这事全宫上下都知道,但还没来得及昭告出去,因为姜姝师姐……呃,新宫主她这几日身有不适,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故而耽搁了。不过明后日便会派人出去通知各门各派,新任宫主继任大典也会在日后举办。两位择日再来吧。”
  殷寂言看向姜沅瑾,眼神询问。姜沅瑾知那女弟子并非说谎,姜姝五日前才历经雷劫,消耗巨大,哪有可能活蹦乱跳,但他们也不能就这么回去了。他面色亲和,温柔一笑,道:“我与姜宫主同出自永昼宫姜氏一族,她经历的天劫,受到的创伤,我亦曾亲自体会。姜宫主当初还在永昼宫的时候,我们还有些兄妹交情,故这次探访,一来是恭喜她顺利渡劫,二来是看看是否能帮上什么忙,毕竟八重天劫要恢复起来不容易,我也可以给她提一些利于早日康复的建议。这位师妹,就劳烦你向姜宫主通报一下,就说是我姜沅瑾来探望她,若她自己不想见,我也不做强求。”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与女子手中。
  殷寂言撇眼一瞧,顿时脑中一炸,睁圆了眼瞪向殷寂言。
  女子瞧了瞧手中两颗光滑圆润的夜明珠,再加上姜沅瑾亲厚俊朗的脸,脸上红了红。她忽然问道:“你们,真的不是修阳派或者白家的人?”
  二人一愣,心有疑问却如实道:“不是。”
  见他们不似说假,女弟子方安了心,答应道:“好吧,我便替你们去通报一声。”
  待人走后,殷寂言惊奇嗔怒道:“我的夜明珠!你什么时候偷走的?偷走就算了,你还要送给别人!”
  姜沅瑾眼中露出笑意,看上去竟有些得意,不紧不慢道:“你就不懂了,这叫打点,给人银钱,方便办事。我这次出来没带多少东西,刚好你有。再说,怎么能叫偷呢,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咱俩是一起的,我想我们之间不需要互相客气吧。”
  “。。。。。。你无耻。”殷寂言回敬一个白眼,虽然有那么两三句话在他听来倒是挺顺耳的。
  “难道你希望我对你客客气气的吗?”姜沅瑾故作惊讶道。
  “闭嘴!”殷寂言干脆直接抬脚踹他,被姜沅瑾嘻嘻笑着轻松躲过。
  玉清宫姜姝房内,一人半倚半靠在榻上,一人直挺着身子坐在红木圆桌边。
  榻上那人便是姜姝,她全身上下被黑色厚重布料包裹地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脸,清瘦秀气,但面色灰白十分病态,眼中布满血丝。她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唇边噙一抹若有若无的冷冷笑意:“我过了八重天劫,姜氏那边肯定收到了消息,必会派人过来查探。这几日都在处理戴薇的事情,也是忘记吩咐下去了。不过我倒没想到,来的是姜沅瑾,我还以为会是姜扬黎那边的人。他嘛,倒是可以见一见的。”
  坐在桌边的女子年纪看上去稍微大一些,姿容并不十分出众,却有一种凌厉傲然的气质,让人不敢轻视。她看着姜姝,意有所指道:“哦?你要见他?你不是不喜欢姜氏的人么,难道他是特别的?”
  姜姝眼皮都没动,冷淡道:“我做了这么多,走到今天这一步,为的是什么,你是知道的。”
  “呵,”女子似笑非笑,话锋一转,道,“成败就在今晚,为免多生事端,这个人你还是不要见了,我去打发他走吧。”
  姜姝静默片刻,闭了闭眼:“随你。”
  女子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起身离开了。 
  韩贞青走出姜姝房间,一路步子不急不缓,并不赶着去见姜殷二人。
  她眸底漆黑,透出一股自然地冷意,仿佛高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即使面上并无愠色,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望而生寒。
  她独自一人走着。倏地,空气中弥漫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雅香气,周边响起了一道女子声音,柔婉妩媚。这嗓音并不属于韩贞青。
  “你不是最讨厌跟龙搭上边的东西么?怎么就愿意去见那个人龙后裔了?”
  韩贞青面色不改,极快地向身旁地面瞥一眼,有微尘在空中扬起,不细瞧几乎看不出痕迹。
  她开口,语气冷冽,不带一丝情感:“姜沅瑾,此人似乎听你提起过,是姜氏族中唯一脱胎换骨幻化出龙身的人。”
  “不是唯一,”空中的声音低宛动人,时不时最后一个字拖出长音,“还有一人,名叫姜清和,也是有着龙身的,只不过呀,这人在多年前便投身魔域,与永昼宫没有往来了。”
  “魔域?哼,龙族,都不是省油的灯。”韩贞青眼中闪过阴狠厌恶之色,冷笑一声,又道,“你知道的倒是多。”
  “呵呵,这还不是之前在永昼宫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了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那一声笑音如悦耳银铃,听起来十分欢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韩贞青不由嗤笑道:“得意什么?只是个发现罢了,你想制服它,要花费的功夫,怕是不小。那家伙可恨着你呢,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赔了你自己。”
  那声音仍是呵呵笑着,一点也不生气:“你也别小瞧了我,再怎么说我也曾看守了它一千多年,冥域是找不出第二人比我更熟悉它了。而且,幽冥殿殿主之位,我也不是白得的。倒是你,今晚可别又功亏一篑了。”她的“又”字咬得很重,想反激韩贞青。
  韩贞青面上不为所动,眸色却是一暗,声音中带了无形的压迫,道:“你只要好好替我护法便可,过了今晚,你就可以滚了。”
  空中的声音只轻笑几声,不再答话。顷刻间,韩贞青脚步边的飞扬的尘灰归于沉寂,那丝香味也消失不见。
  姜殷两人由方才的守门女弟子带领着去往一处接引偏殿。路上,殷寂言对姜沅瑾爱搭不理,故意快走几步到前面,甩给他一个后脑勺。姜沅瑾无奈,只能同带引的女弟子说话:“对了,请问师妹,你刚才说的白家是玉提城的那户名门吗?他们与修阳派是怎么了?”
  女弟子脸上红扑扑的,抿嘴一笑,道:“姜师兄不用客气,叫我锦华就好。”
  姜沅瑾脸上笑容依旧和煦:“好,锦华师妹。”
  殷寂言虽也暗暗竖着耳朵在听,这时候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锦华道:“既然姜师兄问起,那我便告知你,不过师兄可不能说出去哦。”
  “自然。”
  得到了姜沅瑾的口头承诺,锦华似没了顾忌,眼神亮了一圈,道:“是,白家就是玉提城赫赫有名的世家,出过不少有名的修士,宫里有个师姐,就是出身白家,名叫白樱。虽然姜姝师姐在宫里的时间长,资历深,但前任宫主最喜欢的还是白樱师姐。白樱师姐入门晚,但天资极佳,不管学什么法术都是又快又好,尤其是剑术。而且人也十分漂亮,性子不拘小节,雍容大雅,没什么架子,很好说话也好亲近,大家都可喜欢她啦。”一说起白樱,锦华夸起来就收不住了。
  殷寂言在前面偏过头,故意道:“那你的意思,是姜姝不好近亲,斤斤计较了?”
  “哎,我可没这么说!你别乱讲,”锦华皱眉,瞪了殷寂言一眼,不去看他,对姜沅瑾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虽然姜姝师姐是明面上的首席弟子,但其他师姐妹,包括师叔师伯她们,私底下都议论,前任宫主其实真正想传位之人,应该是白樱,毕竟她家世好,修为高,人品佳,相貌出色,既得宫主欢心又与众人亲近。我前面没说姜姝不好,但是跟白樱师姐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些的,就好比今年初那时候,东苑的樱花开得好好的,可姜姝也不知道怎么的,非要叫人砍了种上梅花,可梅花的花期已经过了呀,种下也是光秃秃的枝丫,一点也不好看。那几株樱花树还是白樱师姐亲手种下的呢,姜姝说都没跟人说一声,就让人连根拔了。当时我们几个师姐妹都气死了,为白樱师姐不平。但白樱师姐就自己难过了一阵,也没找姜姝的麻烦。哎,我现在想到这事还气呢!”锦华说到后来直接称呼姜姝名姓,连师姐也不叫了,脸色忿忿,走路的脚步也变成用脚跺地了,“哼,肯定是因为修阳派的那个男弟子!”
  “嗯?男弟子?”殷寂言抓到了重点,来了兴致,脚步放慢,道,“莫非是姜姝的心上人?”
  锦华到底是个天真少女,聊起别人的感情史滔滔不绝:“是啊,那人叫梅千肃,姜姝每次看见他,那眼神哟,啧啧,就差没把喜欢两字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然而梅千肃好像跟白樱师姐关系也不错,他也是主修剑术,经常借着切磋指教的名义来玉清宫拜访白樱师姐。我曾经撞见一次他们三人在一起……哇!那可真是修罗场啊,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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