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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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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虽然他不说,疏长喻也是知道的。
他自是知道自己那通脾气是冲谁发的,这郭翰如不过是撞到了枪口上,做了回替死鬼罢了。
疏长喻没再说话,踏上了马车,便将帘子放下了。
他心道,走了才好,既省心,也不用自己担责任。再说,路上多跟这么一个人,不仅半点用处都无,反而总来招惹他。
走了才好呢。
便就这般,疏长喻又重新踏上了去直隶府的路。
昨日夜里疏长喻半梦半醒地吹了风,到了这个时候,便喉头发痒,开始不住地咳嗽打喷嚏了。待到中午他下来吃饭时,已然没了什么精神,眼尾鼻头也是红的,看起来没精打采地,可怜极了。
郭翰如直到这位大人身体不好,路上舟车劳顿,居然初夏里受了风寒。他又派人找了件披风给他裹上。
但路上同行的不是兵士就是官员,谁都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
“无妨。”疏长喻将那披风慢条斯理地系上,道。“不过一点小病,不碍事的,切莫小题大做。”
话刚说完,又打了个喷嚏。他神色不虞地喝了口热茶。
“不必管我。”他补充道。
郭翰如连忙应是。
之后便又启程。疏长喻裹着披风坐在马车里。出了京城,官道便不那么好走了,颠颠簸簸,晃得他愈发头晕。他被这么晃着,便恍恍惚惚,迷糊着睡了过去。
临睡前,心里还不无责备地想,景牧上哪儿去了呢?不声不响地跟来,又不声不响地走,也不知道同人说一声。
就在这时,一支箭从横地里破空而出,直钉在马车的木板上。
疏长喻登时便惊醒了,他一睁眼,便见眼前三寸处支棱着的锋利的箭。
那箭头上银光闪闪,隐约泛着绿光,像是淬了毒。
接着,他便听外头阵脚大乱,隐有刀刃拼杀搏斗的声音。
又有人要来杀他。
远在百里之外的京城,皇后之子、年仅十四岁的皇三子景绍正独自坐在窗边,同自己下一盘棋。
“欲除其害,便需先断之左膀右臂。”他面露满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母后只晓得寻景牧的麻烦,那有什么用呢?
要杀,便需先杀了那个将他和疏家穿连在一起的——
那个人。
啪,他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登时封死了白子的活路,胜局已定。
第44章
疏长喻不会武功; 躲开那一箭,全凭不知道什么时候积下来的德。
下一秒; 他便隐隐听见马车边上的侍卫被斩死的声音,紧接着他便眼前一白,那剑便将他的马车劈开了。
疏长喻抬头; 便见那血淋淋的剑锋,直取自己颈项。
他清楚地知道; 躲不过了。
这些护卫无论如何,都是从京中出去的。京里平日太平; 又有重兵把守,故而不需要他们费什么心神。
故而自然; 功夫也是不怎么到家的。
旁边有个侍卫似乎在激战中看到了疏长喻的危险; 怒喝了一声,便要冲过来替他挡剑。
有些晚了。
疏长喻躲避不及,情急之下闭上了眼。
预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倒是温热的液体溅了他一脸。
他睁眼,便见那蒙面的杀手双目圆睁,以一种颇为扭曲的姿势被刺穿了喉咙。他脖颈处的气管刺了出来; 白生生的一片; 一边往外喷涌着血; 一边嗓子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倒在了他面前。
继而,露出了后头执剑的景牧。
他仍旧是那身侍卫的盔甲,手里握着普通侍卫的佩剑。他一脚踹开地上那个被他捅死的尸体; 又挡住了另外一个方向刺来的利刃,剑往那个方向一送,又杀一人。
“少傅,可有伤到?”疏长喻听他问道。
疏长喻愣愣地摇了摇头。
他便一把将疏长喻从马车的废墟中拉了出去,护在自己身侧,接着连杀几人,鲜血四溅。
这波杀手大概有二十来人,一多半都在顷刻间死在景牧剑下。此时剩了两三个残兵游勇,也被剩下的侍卫斩杀了。
疏长喻这才后知后觉,开口命令道:“留一两个活口……”
“没用的,少傅。”景牧低声道。“和上次同一拨人,口中藏/毒,不杀也留不下。”
就在这时,最后一个杀手也死了。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二十来具尸体,其中还有几个,是猝不及防被杀掉的护卫。
官道都被染红了。
疏长喻看着那满地血腥,胃里有些不适,便侧过头去。
一侧目,便看到了方才被景牧刺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人。
遍地尸体,就他死相最惨烈。
此时,他还没死绝,浑身抽搐着,每抽一下,他歪斜的脖颈处便涌出一股血。
那一双眼,瞪得浑/圆,五官扭曲,满脸染血,直盯着疏长喻。他一张嘴,仍旧是咔咔的声音,像漏风的破风箱。
疏长喻本就因为受了风寒而头昏脑涨,此时看着他这模样,胃里一阵痉挛,扶着景牧,便干呕起来。
——
整个仪仗队都无法再前行了,停在原处休整起来。
景牧早安排人,从马车的废墟中翻出原本的软椅来,放在路边给疏长喻坐。疏长喻裹着披风,面色苍白地端坐在那儿,看景牧指挥众人仅仅有条地翻查尸体,整理队伍。
“幸好王爷在此……”他身侧,吓得双腿发软,此时还心有余悸的郭翰如坐在他边上,颤抖着声音说道。
他活了四十来岁,前半生在书箱子里长大,后头就整天围着榫卯建筑打转。纵是见过死人,也从来没见过此等血腥场面。
疏长喻亦然。
身居高位的人,不像那种泥里火里滚出来的人。那些当杀的人,没有一个需要他动手。故而他虽则满手染着人命,也极少见着活生生的人,被利刃斩杀在自己面前。
但疏长喻此时已回过神来,神情已经恢复了平日的从容淡漠。他瞥了郭翰如一眼,道:“你早知道那人是敦亲王?”
郭翰如闻言,苦涩地弯了弯嘴角,解释道:“王爷不让微臣说。”
疏长喻捧着手中方才景牧指挥人弄来的热茶,慢慢喝了一口,没说话。
就在这时,景牧接过一遍人递给他的手帕,擦了擦手上身上的血,才往疏长喻这里走。
走过来的途中,还一脚踢开了方才那个死状惨烈的尸体。
那尸体被他踢得一滚,便成了背对着疏长喻,那惨烈的模样,疏长喻也看不见了。
接着,疏长喻眼尖地看到,景牧右手上的白色绷带染满了鲜血。
那种从里头渗出来的血,是擦不掉的。
“什么都查不出来。”景牧走到他面前,懊恼地整了整拳套,道。“武器衣着,全都无任何标记,单从布料材质上,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手怎么了?”疏长喻却问道。
景牧愣了愣,接着笑了起来:“没什么大碍,本就快长好了。”说着,却是把拳套往下扯了扯,盖住了纱布。
“伸出来。”疏长喻却丝毫不为所动。
“不必了少傅……”
“莫让我说第二遍。”疏长喻抬头道。
景牧只好乖乖伸出手。
他那手心里原本长好了的伤口,全因着刚才的动作撕裂了,此时里头的血渗得厉害极了,直将好几层的纱布晕透了。
“还说没事。”疏长喻皱眉。“这几日随行来的有大夫,你去找那大夫给你重新上药包扎。”
“可是这边……”
“我来处理。”疏长喻道。“让那几个负责的卫兵队长来我这里。”
景牧还不想走。
他看疏长喻此时面色白得很,应当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出来,又受了风寒,说几句话便要咳嗽几声,裹着披风坐在这里,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一个,招人疼的紧。
和这个相比,他手上那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呢?
疏长喻见他不吭声也不动,皱眉道:“赶紧去。你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东西来,做这种事,我比你拿手。”
一个修河坝的小小工部侍郎,对堂堂大理寺卿这般口出狂言,实在自大的很。
但景牧是知道的,自己面前不是个只会治河工的文弱书生,而是心思缜密,杀伐果决的一代权相。
虽有一副弱不禁风的骨骼,却有两米八的气场。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便垂头丧气地走了。
我真没用,他心想。
那边,疏长喻便扶着椅子把手站起身来,朝那遍地尸骸的官道上走去。
被吓得够呛,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的郭翰如连忙叫住他:“疏大人——”
疏长喻转过身来,问道:“何事?”
郭翰如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边全是尸体,污浊吓人得很……”
却见疏长喻浑不在意地微微一笑,道:“无妨,我只是去看看,郭大人在此休息便好。”说完,便转身过去了。
疏长喻就这般穿梭在官道上,指挥着剩下的卫兵将那些刺客尸体上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收拢起来,又盯着他们取下了钉在几个侍卫尸体里的利箭和暗器,也收拢起来。
此后,又将那些刺客的嘴掰开来,取出了里头装□□的药囊,一并收进了装物证的箱子里。
安排完这些,他又在方才受刺地点的四周转了一圈。
接着,他拔下了钉在马车车厢上的那支箭。
那箭钉得极牢,他抽了几下,才将它抽出来。
他原本只是目光在箭上大致逡巡了一圈,便要递给一边的护卫。可他目光一顿,停在了箭尾上。
那上面,有一个极小的记号。
就在这时,一侧的景牧正端详着他。
那官道中央此时一片兵荒马乱,遍地鲜血,尸体和残骸散得四处都是。
唯独一个人,裹了一条蟹壳青的披风,站在那片污浊之中。
他真好看啊,景牧心想。
——
待疏长喻那边一切妥当,将尸体也都处理好了的时候,景牧也已经包扎好了伤口。一旁的随从以替疏长喻收拾出来了一辆原本装东西用的马车,便可以重新启程了。
疏长喻被人扶着坐进了马车里。
他刚坐定,便见马车帘子又被一个人掀开了。
他看过去,便见景牧正眨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
“少傅,我与你同乘吧。”他说。“路上也可保护你。”
疏长喻拧眉:“不必这么麻烦。”
“我手破了。”景牧又道。“骑马拉不住缰绳。”
疏长喻盯了他片刻,接着闭了闭眼。
“上来。”
景牧闻言大喜过望,利索地爬上马车,坐在他身侧。
接着,仪仗便启程了。
“上午去哪儿了?”疏长喻问道。
话一出口,就显得他有多耿耿于怀似的。他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将目光转到一边。
景牧却笑起来,凑在他身侧说:“我怕总缠着你,你又该生气,所以就躲到侍卫队伍中了。”说着,他似乎颇为洋洋自得,接着道。“这般,少傅您便不会总打算着如何赶我走了。”
疏长喻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不过少傅,您如今可算看出来了吧?”景牧洋洋自得道。“你带那么多护卫出来,都不及带我一个人顶用,对吗?”
疏长喻就算没看他,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迫切地想要寻求夸奖的心情。
“这次仍旧多亏了你。”疏长喻道。“对了,方才那箭上,我看出了些端倪,已经叫人收起来了。等回去了,你派大理寺的人查一查。”
景牧扫兴地心想,这个时候,提什么查案的事啊。
他又朝疏长喻那边凑了凑,一双眼睛黑黑亮亮的。
“少傅,既然多亏了我,便容我要个奖励吧?”
疏长喻侧目看他。
便见景牧凑在他身侧,笑眯眯道:“少傅吻我一下吧,就一下。”说到这儿,他还补充道。“哪里都行,我不挑。”
疏长喻心头乱跳,面无表情地一把糊在他脸上,将他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工以后,演尸体的演员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来。
死得最难看的这个跑到导演面前,一边擦脸上的血,一边抱怨道:“导演,我觉得我得加钱。”
穷困潦倒的刘狗花导演闻言,警惕地一把捂住钱包。
“加什么钱?”
“剧本里没说景牧会踢我。”那个尸体委屈道。“死得难看是我的问题吗?他踢得我好疼的。”
“我没钱,别找我要,谁踢你你找谁要。”刘狗花面无表情,又重复了一遍。“我可没钱,一分都没有!”
说完,为表决心,她扯着嗓子喊道:“景牧,过来赔钱了!”
景牧冷着脸走过来。
“要什么钱?”他皱着眉毛一把扯住那个尸体的领子,咬牙切齿地凶道。“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死得难看就死远一点,往我媳妇儿面前凑什么呢?”
跟恋爱脑没法儿讲道理。
尸体见这幅导演事不关己、主演冷脸要打人的模样,只好委屈巴巴地捧着盒饭赶紧溜了。
刘狗花开心地拍了拍景牧的肩膀:“好鹅子!真会替麻麻省钱!”
恋爱脑小鹅子景牧看都没看亲妈一眼,扭头接着哄媳妇去了。
“宝贝儿别怕,都是假的,那血都是番茄酱,喉管是猪脆骨,不信你尝尝?”
——
小剧场来自被水大的好鹅子海派甜心赵锦辛虐得满脸眼泪的刘狗花_(:_」∠)_
吐血给你们推荐水千丞的《谁把谁当真》!!优质虐文!有益身心!排毒减压!!
第45章
他们是在这日入夜时分到达的直隶府。
疏长喻路上病得发困; 便靠在车厢上直打瞌睡,后来不知怎的; 便靠在景牧肩头睡着了。
马车停下来之后,是景牧将他唤醒的。
他当时已睡得迷迷糊糊,从景牧怀中抬起头来; 在黑暗中看到了他线条锐利,却无一处不待自己温和的面孔。
疏长喻迷迷糊糊之间; 有一瞬间想吻他。
疏长喻发誓,只是一瞬间而已。
“到直隶府了?”他哑着嗓子问道。
景牧低声道:“到了。刚到直隶府城门口; 直隶总督和几个官员已经等在门口了。”
疏长喻清了清嗓子,道:“那便下去吧。”
景牧应了声好; 便率先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等在马车边上的几个官员见车上有人下来; 连忙躬身行礼。可礼行到一半,却见这人虽身形高大修长,却穿了身侍卫服饰。
怎么回事?
几人面面相觑。接着便见这侍卫一手挑帘; 一手伸过去,从里面扶出来一个人,又护着他下车。
那人穿着侍郎的官服; 外罩了件蟹壳青的披风; 神情冷淡; 通身都是一股上位者高不可攀的气场。这几人愣了愣; 都反应过来这位便是疏大人了。
但是……疏大人怎和个侍卫同乘?
郭翰如看了这边一眼,见两人都没有解释的趋势,便也没吭声。
疏长喻瞥了一眼; 为首的便是个前世的老熟人。
那人如今还是直隶总督,姓孙名达志,前世也是自己一条得力的狗腿子。他前世用人不管什么人品气节,只看对方做事的手腕。这孙达志,便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不过这人也并非五毒俱全。什么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的事他是不做的,可官场里的那些门门道道,他比谁都通达。
前世自己为相之后,其他地方官员大多持观望态度,唯独这个孙达志,第一个朝自己递来橄榄枝。不仅搜罗各类古玩珍奇、以各种理由送到自己府上,就连地方官例行送来的炭敬冰敬,都翻了几倍。
前世疏长喻是很喜欢这种识时务的人的。
他打量了孙达志一番,笑道:“孙大人,百闻不如一见。”
“疏大人过誉了。”孙达志连忙行礼,笑道。“下官在此恭候大人多时,听说大人路遇歹人,实在替大人捏了把汗。如今看大人毫发无损,下官也算松了口气。”
拍的一手好马屁。疏长喻心想。
“多谢孙大人记挂。”疏长喻笑道。
“疏大人路上还未曾用餐吧?”孙达志道。“下官与几位同僚已在府上略备薄酒,给疏大人接风洗尘。”
说着,便摆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邀他上一侧的轿子。
疏长喻自知,来时去时延请,是中央官吏到地方巡查的规矩,故他也不必做那个特殊。他闻言,咳嗽了两声,笑容却不变,一拱手道:“那本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疏大人请。”
疏长喻看向景牧,微点了点头,示意他与几人随行,便上了轿子。
——
说是略备薄酒,可到了席间,那丰盛程度仍旧是让人咋舌的。
明面上讲,是这地方官迎接巡视,花了大心思,舍得下血本,可疏长喻一眼便看出,这无利不起早的孙达志是有求于自己的。
上了桌,这几人便轮番关心了他一番,上到疏老将军和他兄姐,下到他最近做的几个修葺工程,巨细无遗,先灌了他几杯酒。
疏长喻惯于应付这种场合,故而喝起酒来也大方不忸怩,这些人敬,他便欣然喝下,觥筹交错间,顺畅得很。
结果他一抬眼,便见站在自己对面的景牧一双眼像刀似的,使劲瞪他。
他心想,大惊小怪。要是前世场场应酬景牧都在场的话,恐怕要将那眼珠子瞪出来。
疏长喻转开目光,假作没看见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达志才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到了重点上。
“此番巡视河道,实在是个苦差事,疏大人辛苦了。”孙达志道。“这燕河堤,十多年下来还真没出过事。大人恐怕此番来,辛苦劳碌数十日,到时一切安好,便白劳碌了一圈,又白受了那一遭惊吓,着实不太划算。”
话里话外,便暗示他要从此处捞些东西走。
疏长喻假作听不懂,笑道:“若这河道无事,百姓安稳,那我跑这一遭,也是值得了。”
气氛僵持了一瞬。
“疏大人高义,当为大人浮一大白!”紧接着,旁边官员便应和道,接着酒桌上积液的众人纷纷举杯。
旁边的郭翰如受不了这酒桌上一杯接一杯的灌,此时已有些不胜酒力,头晕目眩的。见着众人又举杯,心中苦不堪言,也晕晕乎乎地又拿起酒杯。
疏长喻见状,笑得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地跟众人一同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
这种把戏,将人灌晕了再说正事的法子,他前世见得太多了。
不过,他一仰头,便又不得不对上景牧的目光。景牧见他豪饮的模样,远远看去目眦欲裂的,像是恨不得冲上来夺走他手里的杯中。
疏长喻见他这模样,却觉得有趣起来,慢悠悠地闭眼喝干了酒,像是颇享受一般,面上也浮现了亦真亦假的醉态。
“不过呢,疏大人。”孙达志笑着接着道。“下官是不懂什么治河之事的,但寻常的道理,下官是晓得的。”
“孙大人但说无妨。”疏长喻笑道。
“这河堤若是查出了什么问题,那是一定要修的。”孙达志说。“但是,如果这堤坝没有问题,花些银子加固加固,也是更加放心的嘛!”
疏长喻闻言挑了挑眉,没有做声。
孙达志见他没有反驳,便更觉得此事有戏,接着说道:“如今朝廷外无动乱,内无灾祸,这国库的银子,自是丰盈得紧。既然如此,咱们拨出些来加固加固这堤坝,也好放心呀。”
疏长喻自是知道他这番话是要做什么。
河堤修筑向来是重要的工事,朝廷也会在这种工事上头拨出大量的款项。而雁过拔毛,这钱拨出来,经由疏长喻的手和孙达志的手,他们就都有好处赚。
况且,任中修筑堤坝,也可为孙达志的任期锦上添花,更有可能助他往中央里爬。
他这算盘,打得又精又响。
疏长喻自是知道,这种时候若同他虚与委蛇,一定会让他觉得有机可乘。与其这样给接下来几天平添麻烦,不如现在就拒绝他。
“孙大人这话,当真是有些外行了。”疏长喻笑道。“朝廷有钱,也不应当乱花。这堤坝,当修的话,绝不可耽搁,但若不当修,何必多费那人力物力?国库的银子再多,也是各有各的去处的。”
“疏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这银子往您这里流一些,也是情理之中啊。”孙达志紧追不放。
疏长喻听他话已说得这般露骨,笑容不由得冷了下来。他揉了揉太阳穴,笑道:“疏某似乎有些醉了,没听清孙大人说的什么。”
接着,他抬起头来,一双凉冰冰的眼睛直视着他,问道:“孙大人,你怕不是也在说醉话吧?”
孙达志愣了愣,接着强笑着点点头。
疏长喻闻言,眯眼笑起来:“疏某一路舟车劳顿,有些不胜酒力,看着郭大人也醉了,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多谢孙大人款待了。”
说罢,他抬了抬手。
旁边便有两个侍从上来,扶起了醉得东倒西歪的郭翰如。疏长喻正欲起身,便又有一人过来,一把扶住他的胳膊,要将他扶出去。
疏长喻心道,我又没喝醉,哪来的个没眼色的来扶我来了。
他转过身去,正要斥责,便见到了景牧的脸。
算了,他心道。要训回去再训。
他朝着席间几人拱了拱手,便任景牧扶着走了出去。
席间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孙大人。”片刻,其中一个官员皱眉开口道。“这次来的这京官……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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