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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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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景牧生于皇家,自己身为大臣,明明一个是君王,一个是肱骨。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江山,交心都不该,更何况相恋。
  而那边,景牧见他没躲闪,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愉悦低沉的笑。他微微睁眼,便对上了疏长喻的眼睛。他轻笑着,一边抬手附在疏长喻眼上,一边撬开他的牙关,同他舌尖纠缠。
  疏长喻也对上了景牧的眼睛。
  那般温柔,那般纯粹。
  疏长喻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有些一抽一抽的难过和慌乱——像自惭形秽,又像是把太多的东西放在心上,有些承受不住。
  他觉得,自己心里装的东西太多,掂量的权衡轻重太多,配不上这样一股脑儿倾泻而来的感情。
  疏长喻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却是慌不择路地一把推开景牧,站起身来。
  “你好好养伤,我该回去了。待你右手好了,我再来给你上课。”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本就是错的事,一开始就应当终止,而不能将错就错——这是疏长喻从小接受的教育。
  “少傅……?”
  还没从缠绵中回过神的景牧愣愣地叫道。下一瞬,他便几步上前,一把将疏长喻拉住,按回怀里。
  “少傅,你方才没有推开我。你也是喜欢我的,是吧?”说到这儿,他补充道。“一点点喜欢,也算的。”
  疏长喻推了推,没推开。
  “景牧。”疏长喻压制着情绪,强迫自己回归自己所习惯的理性,低声道。“糊涂事做一遍,切不可做第二遍。”
  “什么叫糊涂事!”景牧的下巴死死抵着他的额角,恶狠狠道。“少傅,我做过最糊涂的事,便是上辈子没早早地这般待你。”
  疏长喻心口一颤。
  “你的兄弟们无一能堪大用,你身负重任,不可耽于儿女情长。”疏长喻低声道。“你早晚都是要做皇帝的。”
  疏长喻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理性正一寸一寸地被消磨掉。再这般纠缠下去,他自己都抑制不住自己了。
  不可以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荒唐事。
  “我一生所求,唯少傅耳,做皇帝干什么?”景牧问道。
  疏长喻脑中的理智,冰消瓦解。
  “朽木不可雕也!”他低声狠狠地骂了句,一把推开景牧,转身逃跑似的,快步走了。
  他几乎,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
  这一日之后,疏长喻刻意地将景牧抛在脑后。正好他也不必去给景牧上课,免了见面。
  那日之后,长宁街的衙门也没查出什么所以然来,只道犯人都死了个干净,死无对证了。故而疏长喻便一直都不知道那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究竟是谁。
  这之后,戴文良前来看望过他一次,方余谦也递拜贴来找过他,邀他去了两次他们那帮学子的集会。
  他同方余谦相谈甚欢,引为知己,而方余谦此后的考试,也顺顺当当地仍旧考了个解元,被乾宁帝一通夸奖。
  考完了试,方余谦便要回湖州。疏长喻那日专程请了假去渡口送他,同他开玩笑道:“再有两年,疏某便可和方公子同朝为官了。”
  方余谦闻言也大笑道:“那方某可得好好钻研了。万一两年后名落孙山,岂不是要让敬臣再多等三年?”
  两人皆笑起来,颇有些惺惺相惜。
  “可别说这丧气话了,大才子。”疏长喻道。“湖州第一都这般讲,那湖州其他学子可如何是好?”
  方余谦忙道:“借状元郎吉言。”话没说完,又笑起来。
  “若论知己,敬臣乃在下第一人耳。”临行前,方余谦郑重道。“还望日后能与敬臣一同为国为民、匡扶社稷。”
  疏长喻也郑重地同他一拱手,目送他乘船远去。
  他回身时,看了一眼渡头两岸的杨柳依依。此时盛夏,正是杨柳最为茂盛的时候。
  疏长喻的余光里,那杨柳中隐约立了个玄色衣袍的人,隐约之间,似乎是景牧。
  可待疏长喻定睛,那人已不见了。只剩风拂柳叶,沙沙作响。
  疏长喻愣了愣,只觉心里空荡荡的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来惹!
  丞相这个人呐~思虑比较多,又比较纠结,还请大家多多担待~多给他一点点时间咯!


第42章 
  没过几日; 兆京外的直隶的燕河水也涨了起来。这燕河外同大海,内接兆京; 两岸也满是城郭村镇。
  燕河两岸修筑了堤坝,十余年都未遭大水侵袭。但这堤坝一直未曾修葺,今年雨水又多。故而乾宁帝便打算派个官员去巡查直隶的河道; 以防洪水冲到京城中来。
  疏长喻几乎没作犹豫,便奏请了乾宁帝; 主动请缨要带人巡查河道去。
  这巡查河道,是个没什么油水捞; 又得罪人的法子。更何况,直隶在天子脚下; 就算想动什么手脚也是不方便的。
  乾宁帝很干脆地准了奏; 半点都没怀疑。
  此后,疏长喻便着手开始收拾行装了。那几日,他便心绪不宁的; 本就时时想起景牧,那几日便尤为频繁。
  而他廊下养着的那个小胖子,像是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一般; 整日在那儿蹦哒着; 啾啾啁啁地叫唤。有一日气得他走出门去要将它赶走; 可看他那圆圆胖胖又无辜的模样; 又下不去手,转身进了屋。
  待他临行前一天,李氏叫住了他。
  “你这几日有没有去看看二殿下呀?”李氏问道。“之前你在牢里关着的时候; 他便常来看我。这次他又为了救你受了伤,你此次临走,可别忘了去道个别。”
  疏长喻闷闷地嗯了一声,没说不去,也没说要去。
  李氏看他这一反常态的模样,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待疏长喻回到院中,心绪不宁,便干脆让空青派了人去亲王府。结果人派去没多久,便回来报,说王爷已经去了大理寺。
  疏长喻垂眸未语。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仪仗就停在了他家门口。
  他一出将军府,便被那阵仗吓得一愣。那仪仗虽说是比照着他的品级来的,却平白多出了上百人的护卫,各个银鞍玄甲,骑着高大的马匹,整装待发。
  “怎么多出这么些人?”他问那个随行的官员道。
  “回大人,皇上听说这会儿北地有土匪总来直隶境内骚扰,便派了人保护大人的安全。”那官员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马车左侧的那个骑马的护卫,说道。
  这会儿天色仍暗,疏长喻也没看清他的眼神,闻言噢了一声,便要上马车。
  这时,他看见马车左侧的那个护卫,玄色护手下露出了些许白色。这护卫身形似乎有些眼熟,但在这微弱的光线中,他又身披重甲,戴着头盔,看不分明的。
  他顿了顿,脑中顿时窜出了景牧的模样。下一刻,他便苦笑着摇了摇头。习武之人身上本就难免带些伤,自己怎么就下意识地想到了景牧。这般想着,他便刻意没再看那人,兀自进了马车。
  他上了马车之后,那随行的官员又朝那侍卫那儿看了一眼,待他轻轻地一点头,他才下令仪仗队出发。
  ——
  疏长喻上了车便睡下了。
  他前世总共算起来,也去了直隶三四次,对路况车程了如指掌。故而待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外头临近正午的日头,便已隐约晓得应当行至何处了。
  结果他一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头的景象,居然才刚出兆京城几里,还未出京郊。
  这速度,赶得上坐马车出游的大家小姐了。
  “郭翰如!”他喝停了仪仗队,皱着眉眯着眼喊那个随行官员道。
  那官员连忙驱马过来:“疏大人?”他询问道。
  “这都什么时辰了?”他冷脸问道。“为何才刚刚出京?”
  他之前安排仪仗队清晨出门,就是为了赶在夜里三更前赶到直隶府,不必在路上歇脚,平白消耗。这下可好,按着这个速度,恐怕两三天能到直隶就不错了。
  郭翰如闻言,神情纠结地抬头看了一眼他马车左侧,半天才干巴巴地憋出一句,道:“那……那个……下官疏忽了。”
  郭翰如心里也苦——这位求了圣旨非要随行的大爷非要让他们压速度,说是车上那位大人睡眠浅,不许走快。
  他一个六品小官,可不得言听计从?
  可问题就是,这位爷发号施令也就算了,还不许自己暴露他的身份——这下,锅就甩在他的身上了。
  果然,平日里严格又吹毛求疵的疏侍郎果然皱起了眉头。
  “你疏忽?疏忽能把速度压得这么慢?”他凉冰冰地一皱眉,道。“耽搁下来的功夫,你可担待得起?”
  郭翰如只好哈着腰,一叠声地认罪。
  “再不可如此。”疏长喻皱着眉,冷声道。“还不快命人将速度提起来?”
  郭翰如连忙匆匆应是,策马跑去前面了。
  疏长喻见他走远了,才放下帘子,坐回了车内。
  放下帘子那一刻,他隐约见马车左侧那卫兵似乎若有若无地看了他一眼。但待他定睛,又只看得见那人锐利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
  疏长喻不由得皱眉。
  怎么随便见个人,就从人家身上哪里都能看见景牧的影子?
  但这仪仗队没走多久,便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官道两侧皆是田野,多走了半个时辰,才遇见一家卖胡饼的摊子。
  按着疏长喻原本预定的时间,这个点儿应当是能到能歇脚吃饭的驿站的。可眼看着日头愈发大了,郭翰如只得将仪仗队喝停,在此处胡饼摊歇脚。
  他掀开帘子,请疏长喻下去,坐在胡饼摊的凉棚中,其余卫兵皆分散在周边的阴凉地坐下。
  疏长喻刚坐下,郭翰如便眼疾手快地给他倒了杯茶。
  “一路舟车劳顿,疏大人辛苦了。”郭翰如笑道。
  疏长喻听到他这话,又一丝不苟地拧起眉头,斥道:“替朝廷办事,该当奔波的时候是不应推辞的,谈什么辛苦?”
  郭翰如连忙应是。
  就在这时,一个卫兵端了一碗疙瘩汤放在疏长喻面前。疏长喻一垂眼,便见那士兵右手拳套内隐隐约约露出的白边,以及碗里多放了两倍不止的香菜。
  又是跟在他马车左侧的那位。
  一天内注意了他那么多次,疏长喻便觉得不寻常了。他抬头瞥了这人一眼,却见这人头垂得很低,除了隐约一点下巴的棱角以外,其他都被头盔挡得严严实实。
  “手怎么了?”疏长喻问道。
  却不料,这个频频引起他注意的士兵却木讷得很,听到他说话,像是没听见一般,转身便走了。
  郭翰如也没斥责他,只坐在那里装聋作哑。
  “怎的只有一碗?”疏长喻又皱眉问道。“郭大人的呢?”
  郭翰如闻言吓了一跳——可不敢让那位爷伺候他!
  不过,那个卫兵仍旧没听到的样子,脚步停都没挺,便走开了。
  疏长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居然想到了景牧。
  这人下颌处长得太像景牧了。方才他只觉得熟悉得过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像谁。此时见他的身影,也和景牧有几分像。
  就连他那手……
  就在这时,匆匆从后头跑出来的胡饼摊老板打断了他的思路。
  “让二位大人久等了!”他手里端着个托盘,里面赫然是两碗疙瘩汤,一盘胡饼和几个小菜。
  他将托盘端到桌边,才后知后觉地看到疏长喻面前的那碗疙瘩汤。他愣了愣,接着笑道:“我说方才那位军爷怎么端了一碗就走,原以为是军爷饿急了,没成想是给这位大人的。”
  说着,他将其中一碗疙瘩汤放在郭翰如面前,又将胡饼并小菜都放在他桌上,将另一碗端走了。
  临走,他又问疏长喻:“方才见那位军爷多加了不少香菜,大人可吃得惯?”
  疏长喻闻言笑了笑,点了点头。
  接着,他问郭翰如道:“方才那个端汤来的侍卫,你可知是谁?”
  当然知道,但是不能说。
  郭翰如强作镇定,道:“回大人,听说是京城里的城防护卫,此番是借调来护卫大人的。”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接着编道。“他们城防那边应当是俸禄不高,又见不到贵人,故而此人钻营了些,怕是想借此平步青云,还望大人见谅。”
  听郭翰如这么了解,疏长喻便点了点头,将对方是景牧的那个想法压了下去——想来这小子再胡闹,也不可能胡闹至此。
  他笑了笑:“无妨,情有可原。”说到这儿,他又笑道:“不过,这人虽要钻营,段数也忒低了些,同他说话,都不晓得答。”
  郭翰如闻言在心头抹了把冷汗,颤巍巍地附和道:“是,未免也太愚钝了。”
  此后便无话。
  他们在此处吃完饭后,已是到了午后。随行的侍卫基本也休整完毕了,他们便重新上了路。
  到这日入夜,他们才刚入直隶境内。
  直隶边界上便有一处可供歇脚的驿站,若过了这一处,便要再多走两个多时辰才能到下一处。他们一行人虽多,但夜路毕竟难走,疏长喻便下令在此处歇息了。
  他和郭翰如被驿馆老板引着去了顶楼最内侧的两间房,其余随从便分散住在其余的客房里。
  疏长喻进了房间没多久,驿馆老板便派小二敲门给他送来了宵夜和沐浴用的热水。疏长喻做惯了官员,也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周到。他谢过了小二,便侧身让他将热水和饭菜抬进来。
  就在他侧身的时候,一个人撞进了他的视线中。
  ……又是那个护卫。
  疏长喻皱眉,看着这人钉子似的,笔直地戳在自己的门口,盔甲武器齐齐整整,颇像个石塑的兵俑。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半侧着身子站在自己门口,头盔的侧面正对着疏长喻的视线,让他看不清自己的脸。
  “你在这里做什么?”疏长喻面色不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姨妈疼,莫得作话_(:_」∠)_


第43章 
  “臣奉命在此守夜; 护卫疏大人安全。”那人声音低哑得不正常,转过身来; 低着头回道。
  “奉命?”疏长喻皱眉走向他。“奉谁的命?本官可没下这样的命令。”
  他没看侧面,正有两个小厮端着高大的木桶,晃晃悠悠地要进房间。那木桶挡住了二人的视线; 直直地就要撞到疏长喻身上。
  那侍卫眼疾手快,一把扯过疏长喻。
  疏长喻被人一拉; 狠狠撞在了对方坚硬的盔甲上,正好被凉冰冰的甲胄包裹住。
  他一抬头; 便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正无措地盯着自己;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杂糅着喜悦。
  疏长喻原本一片愕然的神情登时冷了下去,一把将这人推开。
  那人低着头没出声。
  待小二指挥着人将东西送齐活了,便退了出去。
  疏长喻转身就进了房间; 那侍卫也紧跟着他走了进去。
  顺便带上了门。
  “景牧,无端跟来这里,你是不是胡闹!”疏长喻怒道。
  下一秒; 他便又落尽了甲胄冰凉坚硬的怀抱里。他听见景牧在他耳畔低声说:“少傅; 我好想你啊。”
  耳畔温热柔软的气息和身上冰冷坚硬的触感;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疏长喻一时语塞; 感觉耳根和胸口都闷闷的热了起来,就连这几日漂泊无依的冷寂感,都登时烟消云散了。
  他在景牧怀中闭了闭眼; 似是有些认命的意思。
  片刻后,他又冷声道:“问你话呢,景牧。”
  “少傅,我看了你一天。”景牧又说。“我想吻你。”
  疏长喻一把将他推开,耳根红得要滴血。
  “景牧!”他低声警告道。
  “我手未好,不能写字。我便同父皇说,想跟你出来转一圈。”景牧又黏黏糊糊地挨上来,双臂轻轻地将疏长喻一裹,又一副搂住他不撒手的模样。“少傅放心,我这是奉旨的。”
  疏长喻皱眉,又要将他推开。
  “少傅,你就让我抱一会。”景牧低声道。
  疏长喻的手停了下来。
  景牧顺势将他搂进怀里,下巴往他肩膀上一搁,轻轻喟叹了一声。
  疏长喻此时被拥进这个凉冰冰的怀抱里,又何尝不觉得欣喜踏实。尤其自己刻意同他分别这几日,终日惶惶的,此时便
  “景牧。”疏长喻低声道。“于礼不合。”
  景牧说:“可是,于我心来说,是合的。”说到这儿,他声音中带了些懒洋洋的鼻音。“少傅,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胡……胡闹。
  疏长喻咬了咬牙,像没听到一般,抬手推开了他,问道:“手现在如何了?仍旧伤着,还骑马?”
  “不妨事。”景牧笑道。
  “我要沐浴更衣了。”疏长喻接着道。“你出去。”
  景牧闻言,没出声,仍旧在那儿站着。
  “出去。”疏长喻皱眉命令道。
  景牧只得点点头,说:“那,少傅一会儿洗好了便叫我。”
  “你不是奉命在外头守夜吗?”疏长喻挑眉问道。“既然如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便就在外候着吧。”
  景牧微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
  “明日你便带些人马,打道回府。”疏长喻接着说。“我去巡视河道,不需要那么多人盯着,更不需要大理寺卿陪同。”
  “少傅……”
  “更何况,大理寺中每日那么多事,你就算是不能执笔,难道不用盯着吗?”疏长喻道。“在其位谋其政,别像个孩子一样。”
  景牧没出声,便带上门出去了。
  疏长喻见门关上,便去了屏风后换下衣服,进了浴桶泡了个澡。
  出了京城,便荒凉多了。尤其是这边境之地,周围树木也少,到了夜里,呜呜地吹风,刮得窗户纸扑扑啦啦地响。
  疏长喻坐在温热的水中,听着外头恶鬼一般的呼啸声,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发冷。一下子,他便莫名其妙想到了方才景牧抱着自己时,身上凉冰冰的铁甲。
  想来此时门外也是冷的。
  疏长喻口上说让他在外头站一夜,可却根本下不去这个狠心。他只打算,让景牧在门口站一会,便喊他进来,至少在他房间里的榻上睡一夜。
  但这不听话便私自乱跑的小子,又不得不教训。
  这般想着,疏长喻澡都泡不踏实。他听着外头风声呼啸,便觉得心焦,没洗一会,便披上了里衣,从水里走了出来。
  他又拿起一边架上的外袍,披在身上,这才走到门口去。
  “景牧。”他冷声喊道。
  按说这小子应当立刻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蹭进来,又拿那凉得结霜的盔甲蹭自己。却未曾想,他话音落了,却只听闻外头一片寂静。
  声音小了,他没听到?
  疏长喻顿了顿,抬高了声音:“景牧。”
  只余窗外风声呜咽。
  疏长喻皱眉,走上前去推开了房门。
  一股凉气顿时扑面而来,吹得他浑身一颤。尤其是他湿漉漉的长发,顿时凉得像冰一样。
  可是驿馆二楼长长的走廊内,却是一片空寂,一个人都没有。
  ——
  这一夜,疏长喻都没睡好。
  更有甚者,他半夜里忽然迷迷糊糊地惊醒,接着便起身,外衫都没披,便骤然从床上跳下去,快步走到门口推开门。
  一股夜里的寒气顿时将他冻醒。
  他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心想,我在找谁呢?
  自然不可能是景牧了……根本不能是他,他是皇子啊,他要当皇帝的。
  全然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疏长喻在那儿站了片刻,直到自己打了个喷嚏,才后知后觉地关上门,躺会床上。
  后半夜便无眠了。
  那几个时辰,他独自睁着眼躺在床上,心里想了些什么,唯独他自己知道了。
  到第二天清早下楼去大堂里过早,疏长喻都没见到景牧。
  郭翰如和他坐在一桌,其他的侍卫分散开坐在周围的桌子。郭翰如给他倒了杯茶,问他昨夜睡得可好。
  疏长喻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目光却是不着痕迹地逡巡着,却没找到景牧的身影。
  会去哪儿呢……莫不是真的听了自己的话,回去了?
  疏长喻顿了顿,又想,怎么可能呢,这小子在这种实情上,什么时候听过话。
  直到吃完饭,疏长喻都心不在焉的。
  郭翰如隐约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但是作为一个四十多岁仍徘徊在六品的小官,他实在不怎么会揣测上意,只得装没看出来,保持沉默。
  待疏长喻出来驿馆,要上马车,他又看见马车左侧空空荡荡的。
  那个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生怕被他看出来的那个缩手缩脚的小侍卫不见了。
  疏长喻顿时来了脾气,皱眉问郭翰如:“这个岗上的人呢?怎么不在?”
  郭翰如吓得一激灵——我哪儿知道这个祖宗上哪里去了呢!
  “这……这,不知道啊,疏大人……”他支支吾吾道。
  “卫队里少了个人,你都不知道?”疏长喻冷声斥责道。“那你随行而来,是来做什么的?”
  郭翰如哑口无言,片刻以后结巴道:“我……下官去问问,查查少了哪个……”
  查自然是查不到的。这位大爷的名字根本不在随从侍卫的名单里,而那马车左侧的岗位……按说也是空着的,不走人的。
  但这些,郭翰如自然是不敢跟这位爷说的,
  当然,虽然他不说,疏长喻也是知道的。
  他自是知道自己那通脾气是冲谁发的,这郭翰如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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