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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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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凝视常琴,“伯陵可有办法?朕要速战速决,同时还要一举兼并躁动的夷狄部,统一南镇一郡。”
常琴点头,附在皇帝耳边耳语。
“好,待子玉回来,你负责谋划指挥权衡。朕在后方等你消息。”
程奉泉并不知道常琴的计划,问道“奉泉也可鼎力相助。”
皇帝微微一笑,“此事非子玉不可解决。奉泉还有其他机要之事。”
程奉泉心情坏到了极点,从闵王府出来,默默的走在街道上。
路过熟悉的酒楼,一个人点了一桌子菜,边喝酒边自嘲,“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婚约已退无从挽回,赐婚竟是个玩笑。真是……”越想越气,一巴掌将柳木桌子拍的塌了,酒菜洒了满地。
酒保小二都不敢上前,只因看到这个人身上皱巴巴脏兮兮的从二品官服。
随手记了老爷子的帐,惆怅的思索着皇帝今日给他的秘密任务。
剿灭不二教是司徒和子玉一起去,削藩燕山府又是常琴和子玉去。多好的立功机会,多好的和子玉相处的机会,就这么没了。不但如此,皇帝居然还要他置身前去淳于王府,对那个愚忠八王的齐瑞麟低三下四礼遇劝服。那个齐瑞麟并非是贪生怕死的前太子,虽然一样生的模样美艳至极,但是很是不好对付,武功也不在他之下。
他恨恨的用脚跺地,仿佛与土地爷结了大仇。
心里暗骂,当朝怎么会有这些个假凤虚凰长相美艳的伟男子,让他也看错了子玉真身。
第19章 忆及闵王
皇帝吩咐完众人,也就快到了用斋时候。他缓缓踱步在这幽静的闵王府中。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亭台楼阁,又想起了那个飘渺似仙的二皇兄。
记得初见二皇兄时候,是一个暮秋,柿子树下,那时候他还不是残废,是个个子高挑满身倨傲的少年郎。正是意气风发才学正好之时。
他高高的坐在柿子树上,看着书睡着了,教习师傅们到处也寻不到他。
那时候他甚至还不未封郡王。只是一个每日里在太皇太妃舞闇观里学艺度日的孩童。日间课业太枯燥,太繁重,好多都不是小小年纪可以明白的,只能是死记硬背。他记性并不是最好的,甚至好多师傅们说他资质平平。
晚间想念父母,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第二日以绝食相胁迫,才让暗卫们带着前去皇宫看父皇。回来时候路过后宫,就看见了睡在柿子树上的二皇兄。
他偷偷教暗卫把他放下,走到树下,捡起掉在地上的柿子去砸二皇兄。谁知那少年只是假寐,闭着眼就接住了柿子。反扔回来,砸到了他的头,眼见着就肿了,他哭起来。
“哦,这是谁家孩童,哪个宫的?”
他边哭边喊,“我是你皇弟。”
“皇弟?”少年想了半晌,摇头道,“怎么可能,所有皇弟皇妹十余人,本皇子都识得,只是从未见过你啊。你母妃是哪位?”
当时的他不知道母妃是谁,只知道父皇而已。他急的摇摇头,思母之情更甚,哭的也更大声。
少年用书掩头,有些烦躁,“莫要哭闹,既然是皇弟,那就应该听哥哥的话对吗。不许哭了,本皇子最烦人哭闹。母妃就每日以泪掩面的,你还如此,岂不烦死。”
他马上用手捂着小嘴,他不想被哥哥们烦弃。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留下来。
看他委屈憋闷的样子,少年老成的叹了口气,“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别哭了,爬树会吗,爬上来给你讲故事。”
那是他第一次爬那么高的树,眼见着要不行了,二皇兄不停的提示重点多多鼓励,最后终于爬上了树,坐在皇兄怀中时,忽然间不那么想念父母了。
二皇兄问。“皇弟平时都读什么书,说来听听,为兄给你指点一二。”
“策论、国赋、多朝史册、兵谏、务农实要……太多了,澜儿记不住啊。”
少年给他擦着眼角的泪,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兔子形状的柿子糕给他吃,说道,“都是些迂腐之书,你这么小怎么可能明白个中道理。”
他边吃边点头,认为皇兄说的都对。
“我也天天被那些老头子逼着学这些,不过嘛,难不住我,本皇子可是过目不忘天赋异禀。”说着少年骄傲的一扬手中的书卷。
他满眼羡慕,边吃边说,“啊皇兄是□□最厉害的,澜儿好羡慕,澜儿什么都记不住也不懂,更觉得无趣至极。”
“哈哈哈”少年一笑,用书敲头,“原来是个小笨蛋啊”
嘲笑完看他要哭,马上又拿出一块小蜻蜓形状的柿子糕安抚道,“我可不是最厉害的,这皇宫里最厉害的是太子。至于其他问题嘛也好解决,第一,记性不好是因为你不会聚气于顶打开百会。以后哥哥教你就变聪明了。第二,觉得无趣是因为你没有消遣啊,其实读书是很有乐趣的,书中有很多故事很多人。比如这本东海游记里的龙女和书生啊,就很有意思……”
想到这里,皇帝忽然笑起来,那年吃着可爱的柿子糕,听着二皇兄给他讲东海游记,蓝衣的龙女和素白衣衫的书生互生暧昧书信往来私定终身。都是些青春年少情窦初开的故事,他拿着东海游记让夫子给讲。结果得到的是太皇太妃一顿鞭打。
屁股好了之后无事就去找二皇兄玩耍学习,还真练成了这聚气百会的野路子,后来的几年里确实精进很多。有不明白的偷偷请教皇兄,竟觉得他是个不世出的奇才。
这么个厉害人,竟然认为最厉害的是那个罪人。所以他一度好奇,也偷偷去过太子府。竟看到的是青梅竹马、龙女书生,还有父皇的爱护照料。生出的不是敬意爱戴,而是嫉恨。
原来从小时候竟然就埋下了仇恨他的祸根。
在得知生母死因后,多方巡查,又恨上了静蓉皇贵妃。
昭贤圣母皇后齐纳氏,是西漠血统纯正的王族后裔。想到西漠,就想到二皇兄闵王留下的嘱托。
玉蓉看着闷闷不乐心思沉重的人,赶紧放下手中的书,给他端茶递水。不经意的问,“陛下有什么心事吗?”
皇帝认真审视眼前这个人,不哭不笑也不闹,死而复生后又变成了没人味儿的活死人一般。
看他久不答话,玉蓉也懒得问,继续看书。
皇帝起身走到书斋中一排排的书架前,“玉蓉今日都看得什么书了,随意敛些有意思的说来听听。”
听他语气平静,不知喜怒。玉蓉也起身恭敬道,“回陛下,罪臣这一上午不到两个时辰,翻看了南面书架上的五本书,《天纲总要》、《愚民开智》、《地行录》、《北海游记》和《仙草文献稽考》。现在手上这本是看了近一半多的《地行录》。”
听着皇帝随意嗯了一声后,他继续说,“罪臣觉得这几本书都有有意思的故事。“
“不急,慢慢说,朕今日无事很想听故事。“
“《愚民开智》里讲的是些凡人想要通过种种手段修仙的故事,很多机敏之辈都未成功,倒是那些智愚执着之人反倒机缘巧合之下成了仙。这书中有个人叫柳生,家境贫苦,父母双亡,也无妻无子。一日上山砍柴,途遇一大蟒,通体银白,只是七寸以下被野兽咬伤,一时动弹不得。他熟识浅显药理,在附近采集野药用口嚼烂敷在大蟒伤口之处,又捡来野果放在蟒蛇口边。又怕有其他动物前来侵害,三日三夜守在其旁喂食涂药。第四日醒来,身边只余一白色蟒皮。回家后三日夜,忽闻后山电闪雷鸣,一夜不止。当晚梦到一白须老者,自称潜龙尊者,是为当日他所救白蟒,现下托他当日守候之福,已渡劫成仙。现在回来报恩。在后山雷电劈开的石逢中会有他当日的蛇蜕,里面包裹一部奇书。只要披着蛇蜕在山缝中按照奇书修炼,日夜不眠餐风饮露,吸取日月精华即可遇到仙缘,修成仙位。梦醒后,他果真前去山峰寻到蛇蜕,按照其中奇书所载方法修炼三年并未有变。此后又过一年,他下山游历,身轻如云可一夜千里可通鬼神。后百年于一洞中静坐偶遇梧桐老祖,才知晓原来他早以凡人之躯修成了地仙,已经记录在仙册中了。“
说完他抿了一口茶水润喉。
皇帝听的饶有兴味,“看来这成仙一事都要经历夜半托梦、山东寻书外加刻苦修炼才行啊。“
“回禀陛下,这书中也不尽然是凡人修仙的美事,还有半数是修仙不成反化妖鬼的。“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这才符合愚民本性。怎么可能都是美梦呢,就比如青州这个薛朝义,朕就要他由仙变成鬼。“
“青州?薛朝义?“玉蓉知道这是政务,便也不再问了。
皇帝将两人的杯子斟满茶水,解释道,“还不是你那个余太傅,死了还不消停,把骂朕的不二赋传的到处都是,这些底层叛民借机断章取义,建立邪教不二教,煽动愚民妄图起义。“
不二教,这不是在说不二赋吗。玉蓉赶忙起身跪拜,“都是罪臣之过。“
皇帝将人拉起来,“一个邪教而已,不过是愚民得志,跟蓉儿有何瓜葛。不过朕还真该警醒了。朝廷里能用的人甚少,都是前朝遗留的一些祸害,正是这些地方巨贪,让百姓无法饱暖,自然寻求其他路径。所以这教派邪道的兴起,归其根本是朕治国不严呐。“
玉蓉端坐在皇帝对面,听了这话,“那圣上为何还在此处乘凉,为今之计应该立即调动兵马清剿邪教妖人,以除后患。“
皇帝玩味的看着对面这个同是学过王道的人,拉起他的残手,轻轻摩挲着。叹息道,“朕自承大统以来,内忧外患不断。这不二赋传的沸沸扬扬,今日有个不二教的薛朝义,明日又不知有什么。“
看着皇帝忧心忡忡的样子,玉蓉劝道“陛下自继位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从不怠慢,只是治天下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陛下还要保重龙体才好。“
皇帝将他一把拉过来,圈在怀中,宠溺的问道,“后宫不得干政,朕连个说体己话儿的人都没有,好在有你。朕也很好奇。要是你做皇帝,打算怎么处理余世存呢?“
怀里的人全身一僵,知道犯了皇帝忌讳,赶忙解释,“罪臣说了不该说的话,陛下赎罪。“
“呵呵呵“皇帝笑的肩膀轻颤,”今日房中没有君臣,只有夫妻兄弟。“
那是夫妻呢还是兄弟呢?玉蓉不敢想也不愿想,无论何种关系,都是如此卑微不堪。
他故意岔开话题,“今早陛下将子玉指给了哪位青年才俊?“
说到这个皇帝无耐的笑道,“朕这个玩笑开大了,诸位青年才俊对朕忠心耿耿,程奉泉都把婚约给退了。哎,可惜了,子玉跟朕另有约定,恐怕是这辈子嫁不成了。“
“为何?女子哪有不嫁作人妇的道理。“
皇帝有些惋惜,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傻哥哥,因为她姓燕山啊。“
玉蓉的心忽然猛地抽了一下,难道隆盛帝已经知道了燕山府君的事情。他顺着话继续打听,“燕山府君近来可好?“
“朕也知道,你母妃薨后,再也没见过家人亲族,想必也惦念的紧吧。改日朕帮你把这亲舅父叫到京畿,在这闵王府陪你住上些时日。“
“舅父年岁已大,不好赶这么远的路。“
皇帝忽然厉声问,“难道要朕把你拱手送到南镇去?要不朕封你做个南镇王可好啊。“
玉蓉赶忙从皇帝怀中起身跪拜,五体投地,“罪臣不敢离京,也从未想过离开陛下。罪臣……罪臣只想做陛下的知心人。“
半晌皇帝缓了缓神色,看看外面,“蓉儿就是爱较真,朕就是打个比喻,你也别担忧。毕竟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你离开朕又怎么护得自己周全啊。“
他依旧跪地不起,“陛下所言即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罪臣劫后余生都是陛下和皇后之恩德。罪臣没齿不忘,不敢背主求荣。“
皇帝看着他驯顺的样子,心里有些鄙夷。面上还是色弱春阳,温柔的将人扶起,带着他去用了午膳。午膳后稍作休憩,又去了一处园子。
看着拱门上柿子园的笔迹,“这是闵王的字“
皇帝背手欣赏,叹息道,“是啊,这字体清丽脱俗,有仙人像。“
玉蓉也怀念起幼时弟兄们在一起进学的情景,“闵王其实文韬武略都很精通,尤其是在写字和作画上造诣颇深。只是他有个怪癖。作画都只画仙云白鹤。题诗也都是一些神鬼之文。父皇常笑话他并无大志……先皇。“知道说错了话,又赶紧谨慎改口。
皇帝似是并未听到,反倒一起调笑,“是啊,犹记得少年时候,他教朕一野法子,打坐运气冲顶,说这样开智慧。朕在太皇太妃的舞闇观里没少偷偷练,最后被太妃发现,又是狠揍了一顿。”
玉蓉舔了舔干涩的唇,试探着问,“陛下年幼时与闵弟交情真好。”
皇帝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是啊,除了舞闇观,朕最熟悉的就是闵王了。年少时候没少跟他厮混,宫里有什么好所在也都是他带着朕去玩耍。只不过后来被先皇发现,责罚了我二人。闵王受苦了。”
第20章 淳于王爷逝
看着皇帝今日的心情格外好,玉蓉也斗胆多说几句,“罪臣从出生起从未见过太皇太妃,也很羡慕陛下有太妃教导。”
皇帝笑答,“是啊,太妃虽然严厉,但却是朕年少时仅有的关怀,现在她早已故去,朕也好多年未回过舞闇观祭拜了。“随即拉起玉蓉的手一同游园,看着仲夏时节绿油油的柿子树,两人边走边闲谈。
“朕第一次见道闵哥,就是在林裕妃的奇芳宫中,当时他正在后院的柿子树上睡觉。”
玉蓉猜他少时应是偷偷进宫,多半是想念先皇。
“陛下幼时是常来宫中吗?”
“朕哪里那么好命,一年也未见得父皇一面。都是想的不行了才过来,每每来宫中,父皇都是训斥朕,说朕难成大业尽是儿女情长。”
“先皇当年也是为了勉励陛下励精图治,所以才有今日的隆盛盛世啊。”玉蓉现在越发的佩服自己拍马屁的功底。
皇帝忽然笑的有些凄凉,行到一颗枝繁叶茂的柿子树下,席地而坐,随即躺下,良久叹息,“朕宁愿他当日多一些父爱温情,也好过今日丢给朕这偌大江山。你们看到的是至高无上生杀予夺的权力,朕看到的是千万百姓徘徊在饥饿边缘和不愿安分的心啊。”
是啊,玉蓉也感叹着,终其一生他都无法看到皇帝所看到的。成王败寇,他只是个罪臣。
这个先皇,把父爱温情给了他,却把皇位给了他。两人又说道了林裕妃的柿子糕好吃,样子也好看,玉蓉说还记得古方。
玉蓉紧挨着皇帝躺下,随后又断断续续跟他讲《地行录》里的见闻故事。
皇帝听的入迷,闭上眼,“如果真有地狱,那是不是每个人都要走一遭。”
玉蓉对地狱深信不疑,抄了上万遍的地藏经,无间地狱犹在眼前。“回禀陛下,这世间是肯定有地狱有轮回的,人这一生受想行识无不是罪无不是业。别人不晓得,但罪臣是一定要下地狱的。罪业深重呢。”
皇帝慢慢的将躺在身旁的人温柔的搂到怀中,望着头顶的柿子树,很郑重的说,“要是必须下地狱,朕一定跟在你身后保护你周全,不让你受到半分伤害。”
玉蓉不知他哪句真哪句假,心里竟然也莫名一暖。只是过后又觉得皇帝天真至极,在无间地狱里,父母兄弟相见亦不能相帮,各有各的业障,各有各的地狱。
只是如果真去了地狱,他并不想跟他相遇。这一世的恩怨纠葛已经够了,够了。
两人说着竟然兀自抱在一起睡着了,直到昭赐领着程奉泉急匆匆的来柿子园里寻人。
“皇上,陛下,陛下臣有要事禀告。”程奉泉跪在一旁急吼吼的说着,惊醒了熟睡的两人。
皇帝有起床气,忽然被人吓醒了美梦,一脸的阴沉。
“何事如此惶急,有失体统。”
“回禀陛下,今日臣前去游说齐瑞麟,谁知一早到王府就听说淳于王爷忽然病重,许多太医都在救治,一直熬到了午后,淳于王爷驾鹤去了……年四十九。请陛下节哀。”
玉蓉也揉了揉眼坐起来,乍闻噩耗,马上想到了瑞云,他抓着皇帝的手一紧。
隆盛帝脸色阴沉,又看了看一旁面露焦虑的人。随即传旨,“兹事体大,便装前去吊唁,玉蓉昭仪也随朕前往吧。”
等众人梳洗换衣后,才来到淳王府,王府上下在王妃和齐瑞麟的带领下前来恭迎圣驾。
皇帝率先扶起王妃,面露悲色,安慰抚恤一番,又去瞻仰王爷遗容,整个一下午都耗在淳王府。
诸事皆闭,传孝子面圣。齐瑞麟、齐瑞云在程奉泉的引领下来到中厅觐见圣颜,皇帝在内室与玉蓉简单用了斋饭,就只身出来。
屏退左右,中厅只有皇帝、程凤泉和齐氏兄弟。
两人拜见陛下后,落座看茶。
齐瑞麟向来一副傲慢姿态,而兄长齐瑞云则是温恭谦良识得大体。两人样貌也是云泥之别,齐瑞麟是王妃所出,却意外美艳。齐瑞云生母据说是西域第一美人的部族圣女,但是样貌只能说得上是清秀而已。
皇帝微笑问,“云卿,朕听闻你生母是西漠上一届的圣女。”
齐瑞云起身恭敬答道,“回禀陛下,微臣生母是西漠人士。”
“朕不记得是哪个部族的。”
“回陛下,是西漠索多罗部下辖的多伦族。”
“多伦族,朕记得是四十年前归顺皇朝的。”
齐瑞云不知皇帝为何对他的身世如此感兴趣。也继续解释,“陛下所言甚是,多伦族一直受夸乌的掠夺和压榨,为了部落后裔延续,就归顺了□□。臣生母契尔柯氏是多伦圣女,是先皇赐婚给父王……只可惜父王……”说到这里两行清泪留着下来。
“爱卿不必忧伤,淳于王爷救过先皇的命,又是朕的皇叔。朕一定告慰圣庙先祖,厚葬皇叔,斥资募建陵寝,极近恢弘之势。”
齐瑞麟忽然起身向前一步,程奉泉一直侧立皇帝身边,见到此举,青锋剑轰然出鞘,剑锋直抵齐瑞麟咽喉处。
“程卿,你这是做什么,瑞麟只是有话跟朕说。速速退下。”
程奉泉咬牙瞪着倨傲的齐瑞麟,他一直防范着这个八王党,半晌才收剑退下。
皇帝笑着说,“瑞麟是王妃爱子,是瑞云的弟弟,也就是朕的弟弟。无妨无妨,有话就说吧。“
齐瑞麟冷笑一声,“微臣不过是八王党一罪人,不敢跟陛下称兄道弟。外族人的事罪臣不知也不想知,只是说到已过世的父王,父王有遗命传于罪臣。年前父王已经选好一块墓地,只是简单修缮一下,便是为今日死后容身之用。就不劳烦陛下斥巨资修陵建墓了。罪臣母妃也是这个意思,还请陛下体谅。”
皇帝抿着唇,不发一语。
齐瑞云赶紧打圆场,“陛下是仁慈孝悌之君,家父已故,留有遗命,瑞云等不敢不从,还望陛下体恤臣等无福消受圣恩。”
皇帝忽又笑着将目光转向齐瑞云,“瑞云所言极是,是朕忽略了皇叔所愿。这样吧,就依皇叔。”
“谢陛下成全。”
皇帝挥挥手,笑道,“朕一向体恤有功之能臣。”
齐瑞云马上明白了圣意,遂跪拜,“微臣不才,不知如何为陛下分忧,但有所命,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齐瑞麟落座,瞥了瑞云一眼,随即冷哼一声,甩袖扭头,满面怒容。
皇帝呵呵一笑,起身亲自扶起齐瑞云,态度之亲昵,让程奉泉也不明所以。玉蓉在内室,与中厅一墙之隔,借着门缝偷听,也是被齐瑞麟的不恭之举吓得心惊。
“瑞云之才,普天之下难寻啊。朕最近有一事还需瑞云操劳。”
“陛下请说。”
“上月,索多罗部老王退位,新王图尔特巴即位。“皇帝特地站在齐瑞麟身旁说道,”据朕的密探查报,这个图尔特巴可谓是西漠不世出的将帅之才,多次与北边夸乌等部落交锋,从未落败。还自学了皇朝文化,尤其是兵法,堪称用兵如神。”
齐瑞麟听得出神,也插嘴道,“我朝中也有豫北侯、曲凤辉等良将可与之匹敌。”
皇帝装作没有听到,“皇朝素来跟西漠部族有联姻习俗,当年先皇年岁已高,妃嫔众多,无耐之下才让圣女下嫁皇叔。现在图尔特巴主动要与朕联姻,将其妹圣女图贺兰朵下嫁。”
说到这里,齐瑞云兄弟二人莫名紧张,生怕皇帝兴起赐婚。
“朕已经应允,秋后迎娶图贺兰朵为圣妃。只是此去西漠和谈的使臣一直没有适合人选。朕听常爱卿举荐云卿,才借机相询。”
齐瑞云回道,“承蒙陛下错爱,瑞云并无大才。只是通晓索多罗、多伦和夸乌的语言和民俗历史。臣之才只可担当通译,至于和谈使臣,请陛下派遣贤能。”
“哈哈哈,朕是没看错人啊,好,瑞云可愿意做朕的御前行走兼西漠和亲通译一职?”
“微臣愿往,定不负陛下所托。”齐瑞云跪地叩拜。
“好,不日圣旨会下达王府,待你从西域归来,朕即拜你为太学院学士,帮朕编纂西漠通史和语言文献。”
“臣领旨谢恩。”
皇帝带着程奉泉、齐瑞麟又出去安排后续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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