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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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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得热火朝天。连皇帝驾到都没看见。
有一群小宫女在拔玉兰,一群小太监在挖坑,有的将成捧的玉兰丢进大坑里当花肥,还有的将新鲜的毛竹种在坑里。而那个罪魁祸首,正穿着粗布短打,挽着袖子和裤腿儿,露出鲜藕似的胳膊腿儿,站在凳子上一手拿着紫砂茶壶,一手指挥着众人干活儿。嘴里还念念有词,“瑞云说了,毛竹最受不得闲杂的花草,不然长不大就死了,将那些烂花都拔了,通通填坑里当肥料。拔干净点。”
皇帝不自觉的手劲加大,将珠香的胳膊攥出一圈红印儿。“啊”一声尖利的女子叫声,吸引了众多的目光,随即山呼万岁,不管是不是在坑里还是平地,呼啦啦跪了一大片。只有玉容还神气活现的站在凳子上,一转身就看见珠香撒娇一般靠在皇帝怀里,“皇上,你都弄疼香儿了。”
一句亲昵的香儿让玉容差点儿没吐出来。隆盛帝死死的盯着那倨傲的人,直到珠香召唤,才回神低下头认真检查,“香儿有没有伤到?”那关心备至的神情让他很想将手中的紫砂茶壶扔过去。
“皇上,他们在做什么?好好的玉兰花怎么都给填坑了?”珠香撒娇的问道,声音清脆好听。玉容哼的一声,与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双手掐腰,越发显出那管伶俐的细腰,隆盛帝眯着眼睛,手中揉捏着珠香的小蛮腰,心中比对着尺寸,发现也差不了多少。
“别闹,看皇帝哥哥给你出气。”他轻声细语的说着,似是在咬着珠香娇小的耳垂儿。这等事也对玉容做过,想到当初的情景,他不禁红了脸颊,悄悄将脸转到一旁去。装作没看到。
“玉容,开得好好的兰花儿,怎的就给埋了?”皇帝温润的问着对面那个倨傲的人。
“我只喜欢竹子,最讨厌这些花花草草的。”他斜着眼睨向面上温柔似水的皇帝,心想着这等伎俩也就骗骗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罢了。
“你不知道在这青林宫中种玉兰是朕的旨意?”
“不知道。”
“主子不知道就算了,底下的奴才也不清楚,那还留他们干什么?”隆盛帝依旧是笑着看玉容,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玉容有些害怕这样的变故。还没等回话儿就听皇帝说道,“刘全,叫禁卫军过来,将这些个不长眼的狗奴才的手脚都给朕砍了做花肥。朕要这青林宫遍地开满玉兰花。”说着随即低头温柔的看着受到惊吓的珠香,亲了一下她的发旋,“给朕的香儿观赏游玩儿。”
“遵旨。”刘全还没出门就被飞跑过来的玉容拽到一边去。
他走到皇帝面前,怒目而视,“你要想法儿折腾我随你,休想迁怒无辜的人。他们都是听我命令才毁的玉兰。你不就是想要满宫的烂玉兰吗?我给你种。”
“那可要保护自己的手,划伤了朕会很心疼的。”隆盛帝笑着执起珠香嫩白的玉手,揉搓着继续道,“朕要你亲手种这满宫的玉兰花,一颗都不能少。”
“臣遵旨。”他不屑的瞥了一眼皇帝。
“虽然朕怕你划伤手,但是朕更怕香儿不开心。”
玉容在两人转身后,高傲的眼角流露出几许悲哀。手中的紫砂壶已经不热了。
远远的传来两人的谈话,云淡风轻的。
“皇上,那人是谁啊?长的挺俊的,怎么那么傲。看都不看我一眼。”
“是呀,谁都入不得他的眼,他的眼中永远只有他自己。”
“他到底是谁啊,你怎么如此纵容他?”
“他谁都不是,自取其辱而已。”
“那要是以后他对香儿无礼呢?”
“那就砍了他给你的玉兰当花肥,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又吹牛,哪有让大活人给花儿当花肥的……”
砰,紫砂茶壶摔碎在石板上,茶水茶叶贱的四处都是,接着是两行清泪。他木然将坑里的玉兰挖出来,一颗颗仔细的栽进土里,那些象征着他骄傲的毛竹缓慢的淹没在一丛丛的玉兰里,再也喘不过气来。
他披星戴月的一人种着玉兰,木然的栽了两天一宿,水米不进,终于体力不支,昏死在玉兰丛中。从那日起一病不起,刘全见瞒不过去,才在皇上陪珠香去普音寺上香的途中,告诉他实情。隆盛帝皱紧了眉头,吩咐下人护送珠香回凤仪宫。只身带着刘全前去青林宫探望。
第6章 受封昭仪
病榻上的玉蓉,眼窝深陷,双颊也消瘦了许多。昏睡着一直不曾清醒,十指被纱布缠裹着,透过厚厚的纱布也依旧渗出了血丝。十指连心,这是怎样的痛楚。震怒中的皇帝表情依旧是平静的,吩咐刘全将那些不懂事的下人处置了。
浓重的黑暗,像是无月的夜色,满天满地的遮住了人的眼睛,玉蓉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双手拨开那片遮天蔽日的暗夜。终于看见一丝丝亮光,他继续向外爬,直到膝盖没了知觉,直到双手沾满鲜血,才缓缓透了口气。看见了阳光,他起身远望,才发现周身是无边无际的玉兰,黑色的玉兰,原来他被人埋进了玉兰花丛里。膝盖一软,瘫坐在黑色的玉兰丛中,只见那些花朵似有生命般,枝藤缠绕,越长越长,娇嫩漆黑的触手爬满了他的全身,越缠越紧,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突然从众多黑色中蹿出一朵艳紫色的玉兰,像小孩儿的脸那么大,它慢慢靠近玉蓉惊悸的丽颜,然后将整个紫色花盘强行的伸进他微张的嘴里。他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被这些紫黑的玉兰完全吞噬掉。耳边响起那人飘渺模糊的声音,“砍了他给朕的香儿做花肥……”
床上苍白枯瘦的人拼命地挣扎,就是紧闭着双唇不喝药,皇帝叹了口气端的药碗,含了一口药,一手紧紧箍住玉蓉挣动的身体,俯身口对口喂了下去,不容反抗。玉蓉本能的想要呕出来,但是皇帝用嘴堵着,反复几次,他终于咽了下去一些。皇帝却没有松开口,华润的小舌抵御着他的入侵,两人在口中纠缠,直到津液混着些许药汤顺着两人的唇流出。玉蓉呼吸急促起来,仿佛喘不过气一般,小脸儿被憋得青紫。皇帝才慢悠悠松口,拍着背为他顺气。那人大口喘息着,微微张开眼,眼神还不是很清明,似是刚刚做了噩梦一般。两行清泪哗的就流了出来,沾湿了白皙的脸颊,喃喃呓语着,“我不要做花肥,不做花肥……”
隆盛帝皱着眉头,想起了前几日逗弄珠香时说的玩笑话。万没料到他的大皇兄平时傲的紧胆子竟然这么小,随即满意的笑笑,温柔的低声安抚的说,“不做花肥,不做花肥,看把你吓的……”
怀里的人愣了半晌,痴痴的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儿,略微抽噎的反问,“不是你说让我做花肥的么,后院的玉兰还没栽完,我这就去……”说完就开始挪着虚弱的身子下床。
皇帝紧抱着他略显单薄的脊背,柔柔的说,“听话,花都种好了。”
“是吗?”
“嗯,刚刚朕看见了,满园的玉兰,白的粉的蓝的,漂亮的很,跟蓉儿很配。”
“是吗,只要你不砍别人的手脚就好……”
听到这里,皇帝的心紧缩了一下,他更没想到这人当了这些年的太子,竟然会如此良善。只可惜,哥舒忆澜,是这□□的皇帝,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那些人的手脚只怕是早就变成花肥了。
“走,朕带你去看玉兰。”皇帝兴致冲冲的打横抱起怀里的人,朝后院大步走去。
“你,你这人,放我下来,我可以……”
皇帝看着玉容又羞又窘无力反抗的样子,故意逗弄道,“乖,朕摔不着你,信朕。”
那人终于不挣动了,皇帝抱着他来到后院,满地的玉兰随风摇曳,依旧是密密麻麻的。玉蓉呆呆的看着那一地玉兰,十颗鲜嫩的毛竹就在玉兰中间,似是喘不上气一般,全然没了精气儿。
他紧抿着唇,觉得自己就似这竹子一般,即便是想活下来,也要时时刻刻受到帝王的控制,生生的扎根在玉兰花丛中,不能呼吸,不能逃跑,不能生长。
绝望的笑容,似是满地的玉兰,妖冶清丽,绽放在精致的眼角眉梢。嫩红的唇在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分外的惹眼。皇帝深陷其中,他觉得玉蓉在勾引他。于是光明正大的,皇帝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吮吻着柔软的唇,既便如此玉蓉还是没停止诡异的笑容。骄傲的帝王加深了这个吻,整个人都被他迷惑了,再也控制不住自身的欲望。
他不光要囚禁他,还要彻底得到他,就像这片玉兰花丛一般,活生生被圈养在青林宫里,再也出不去,直到老死。
玉蓉镇静的看着帝王含着欲望的双眼,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平静,只是眼角开始流泪。不同的是,这次他是笑着流泪。
“臣弟恳请皇上杀了这个妖孽。已完成闵王之大愿。”六王爷玉诚义正言辞的跪伏在后园门口,两边的侍卫正将刀剑架在他脖子上。
皇帝在他大声的呵斥中回神,看着怀中依旧笑着流泪的人儿,有些不高兴。他将玉蓉放在玉兰花丛中,转身说道,“放他进来。”
侍卫收起刀剑,玉诚依旧跪着不肯起身。
“念在你是皇亲国戚的份上,朕今日赦免你大不敬之罪。”
“臣无罪。那妖人已经不是臣的长兄了。”
“长兄?哼!你的长兄因为救驾还在病重。而他只是青林宫的玉蓉。朕一人的玉蓉。”
玉诚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臣弟请问皇上,这人现在是什么身份?”
“什么都不是。”
“好,臣作为京都御史台,掌控内务府司长之位。此等魅惑皇帝的妖人理应杖毙阶前,还请皇上应允。”
玉蓉直勾勾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他为太子时并不与几个弟弟亲厚,但也没得罪过谁,怎么他们个个都想置自己于死地。
皇帝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一字一字道,“不就是要个封号吗?容易得很。”他转过身对着呆坐在玉兰花丛中的玉蓉,温和的说道,“从今日起,朕封玉蓉为昭仪,入主青林宫。”
他回转过身子看着面红耳赤的玉诚,戏谑道,“玉诚,这人已经有了朕给的名分,你可还有话说?”
“臣无话可说。皇上此举是堵不住天下幽幽众口的。”
“哥舒玉诚,你就为了这么个贱人威胁朕?”
“不是,臣只是……”他面露焦急之色,皇帝在怀疑他的忠君之心。
皇帝看了一眼他急于解释的神色,厌烦的背转身,沉声道,“六王爷,今日早朝上常郁真提议你去治理陇裕的旱情。朕已应允了。明日一早就起程吧。朕的旨意随后就到六王府。回府领旨去吧。”
“可是,皇上,这人……”玉诚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皇帝扶起来。随后皇帝挥挥手,道,“好好回去休息吧,朕也累了。”
还要说话,人已经被刘全拽出了青林宫的后花园,随即一跺脚叹口气,转身愤恨的走出了青林宫的门口。见刘全要转身回去侍驾。随即皱着眉,开口说道,“刘公公请留步。”
刘全一转身,笑嘻嘻道,“六王爷还有事吩咐小的?”
六王爷皱着眉,认真的盯着刘全细长的眼睛,“你在宫里按说也算是老人儿了,比那王福海的资历也不差了。”
“王爷您有话儿就直说得了。奴才可不敢跟王公公攀比,那人已经……哎……”
六王爷看看身后的青林宫,转过身叮嘱道,“既然如此,你也该明白,皇上的天下得来的不易,你在这宫中要多打点着,闲言碎语的断然别让传出去。本王在陇裕那边儿也照顾不上。”
“您放心,这是奴才的本分事儿。自当是为皇上效忠,哪个奴才要是闲言碎语坏了宫里规矩,奴才定然往死里发落。”
“作为忠臣,刘公公可要识大体知谏言。皇上是一时被美色迷了心神。这是□□,断然使不得。刘公公可要费心了。”
刘全双眼一眯,颤声说道,“六爷,您也得理解奴才的处境,这宫里的都是主子,皇上是最大的。您看今儿这事儿,奴才就是有八百个脑袋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言语儿呀。皇上的事儿,老奴是真不敢管。”
六王爷手一伸,“刘公公借一步说话。”
刘全一看六王的眼色,马上又走近点,两人走到附近一颗柳树下,刘全才附耳上去听着六王的交代。随即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皇上见老六被刘全拖出去,不觉间嘴角露出了笑意,心里暗想,这老六是闵王留的后招儿。
“卑鄙神色全写你脸上了,看来在对待自家兄弟上,也不过如此。”玉蓉拍了拍身上的花粉草屑,缓缓起身,顺便也拍开皇帝欲上前搀扶的手。
皇帝笑得温文尔雅,也不介意他的举动。自顾自的搂过那人,亲昵的贴过那张温润如玉的俊脸去,笑着说道,“朕自是赶不上蓉儿那般重情义,但是怎么朕的几个兄弟都留不得你呢?”
玉蓉的脸刷的就红个透,尴尬的转头去看竹子,心内却是难受的紧,生怕皇帝看出端倪来。
皇上借机在玉蓉的嘴上偷个香,声音之响让他生生想回头甩给皇帝一个嘴巴。皇帝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小声说道,“想想你的瑞云,想想他完好的左右手。”热气贴在脸上,冷汗却顺着玉蓉的额角流了下来。皇上赶忙拿出怀里的绣龙汗巾,轻柔的为他擦拭,他总是忘记皇兄的胆子小的可怜,是不能常吓的。
“看蓉儿怕的。朕刚刚不是御封你了吗?玉蓉昭仪,”皇上按住他的细瘦单薄的双肩将那又气又怒的人儿转过来,低下头仔细的看那张芙蓉美玉般雌雄莫辩的脸,笑得儒雅温和,“这是朕后宫里最好听的名字。叫着顺嘴儿,以后就能经常翻你的牌子了。只要你得朕的宠爱,那些人就动不了你。”
玉蓉气的七窍生烟,眼睛瞪的又大又圆,偏又不能动手,他是最受不得气的。哼笑了一声,挑衅的问道,“你想用这种方法羞辱我还是羞辱你的皇威名声?”
“嗯?”皇上首次皱起了俊朗的眉毛,那飞扬似剑、凌烈似云的眉,别人看了心惊肉跳,玉容却觉得自己扳回一局。
“蓉儿是不相信朕能保全你?”
他泄了口气,懒得跟这人生气,也气不过,因为他就是故意惹人发怒。于是态度马上变得恭敬冷淡,“臣相信,只是请皇上赶紧下道圣旨,兑现刚才的承诺,将这偌大的青林宫归于我的名下。省的以后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人进来借赏花之名坏了园中的风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皇上爽朗的大笑起来,豪气干云,丝毫不像是方才那个儒雅的人,到似是战场上的大将军,玉蓉叹息着自己对这个五弟真是太不了解了。伴君如虎,这句话果然没错儿。“你就这么着急当朕的昭仪?”
他哼了一声,没理皇帝的挑衅,将头微微一斜,看向别处。皇帝眼角寒光一闪,嘴上笑的确越发的温润俊雅,有力的大手一把将他的脸扭了过来,狠狠的捏着他的下巴,“雷霆雨露具是天恩,由不得你说不。连你都是靠朕活命,还有什么资格跟朕讨价还价。哼!”
玉容被皇帝一手推到一边,踉跄几步最终是硬挺着没倒在地上。三个青青的指印,狰狞的霸占这白皙光嫩的下巴。
皇帝笑着背手,说道,“起驾凤仪宫,朕好久没见香儿了。”
刘全说了声“是。”回回头看着玉容呆滞的目光,才赶紧跟上皇帝离开青林宫。
愣了好半晌,玉蓉笑了笑,起身拍拍身上的花粉。他是真的厌恶最近的自己,何时他已经不能很好的控制那些莫名窜出的情感了,这个五皇帝自从见面起就调动了他一切极悲极喜的情绪,让他感到气恼、羞愧和随之而来的疲惫,无边的疲惫。就这样青林宫的玉蓉又病了,还病的很重,似是求死一般。
这次年轻的隆盛帝也置起气来,一度警醒着,刚刚登基,过度宠信一个前太子的罪臣确实不成体统。但是贤德皇后却是不敢怠慢,率领宫中心腹觐见皇帝。
“皇后今日怎么过来了,”隆盛帝放下手中奏章,轻柔的说。“前些日子你身子不爽利,应该好好休养才对。朕的身边也还是有几个能办差的奴才的。”
齐嘉笑着绕到皇帝身后,习惯性的为他揉肩,“皇上说的是刘全还是程奉泉啊,他们这些个男人服侍起来哪有女子心细。臣妾想着,珠香漂亮乖巧,您还觉得可心?”
皇帝摁住齐嘉的柔荑,笑着说,“虽比起皇后差些,总还是个伶俐人儿。到算得上称心。可若是常留宫中,你族中长老又要担心了。”
“服侍圣上是天下所有女子最大的荣耀,香儿诚心要留在宫中伺候您,族中长老也乐见其成,圣上最近为陇裕大旱忧心,臣妾身子乏力又照管阖宫事宜,不能为陛下分忧,亦是诚惶诚恐,现下有香儿体恤照拂圣上起居饮食,臣妾才可安心养身啊。”
隆盛帝微笑着将皇后扶到一旁的盘龙锦榻上坐下。“后宫里一切事宜原本就是皇后来拿主意,朕怎能负了美人心意,这样吧,着刘全传旨,明日晋封珠香做凝香昭仪,赐锦绣宫。珠玉绣缎之流,皇后看着赏赐,不委屈你香儿妹妹即可。”
皇后起身跪拜“谢陛下隆恩,齐嘉全族感恩不尽。”
“起身吧,皇后还有别的事?”
皇后犹豫半晌,“说到宫中新受封赏的昭仪,青林宫那位玉蓉昭仪,臣妾理应前去赏赐问询,只是最近听说他病了,所以前来请示陛下意思。”
皇帝起身踱到书案旁,提笔练字,笑着随口说,“后宫里诸事你一向处理得体,按照平时封赏即可。不必事事问询朕意。只是皇后要懂得男女之别,后宫妃嫔不可坏了纲常。”说完又深深看了皇后一眼,“况且这个玉蓉还是皇后旧知呢。”
“谨遵圣旨,臣妾一定严以律己并且严加看管后宫女眷,不让越雷池半步,以免陛下担忧。”
“呵呵,有你这么个善解人意的皇后在,朕无忧可担。”说话间皇帝已经题诗满卷,只剩下落款,遂问,“今年可是天化二十年吗?”
皇后谨慎回复,“陛下,现是天化二十一年八月了。”
隆盛帝重复着,“天化二十一年了”,声音分外寂寥。
第7章 冷宫探春
翌日,雨水过后,皇后用过午膳,带着一应礼物前来青林宫,隆盛帝已经下令撤了御林军,只留下几个侍卫把守宫门,他们见了皇后,下跪叩拜,到并未阻拦。
这青林宫传说甚多,自进宫来,齐嘉皇后第一次来园子里。参天大树,青苔绿石,一片盛夏之景。看着小路绵延的尽头,远远的传来一男子声嘶力竭的怒骂声。多年后再听到熟悉的声音,已经物是人非了。
皇后一摆手,“这园子的管事太监和宫妇呢,怎的不出来迎接通报。”
桃林回道,“启禀皇后,青林宫本是废弃宫殿,之前一直是……昭贤圣母皇后的居所,奴仆本就不多,圣母皇后薨谥后,院子里伺候的人都被遣散了。玉蓉昭仪初入住时,也换过几批奴才,但是由于伺候不利,都被皇上斩了。现今就剩下两个哑仆服侍昭仪。”
“你前去通报,里面整理利索,本宫在进去。”
“是,遵命。”
齐嘉锦兰自一十四岁与隆盛帝结为夫妇,十年间遍观无数丽色,即便是犹如珠香那样的美人,她也是见怪不怪了。可是当踏进这满是药味的房间里,第一眼看到他时,依旧惊为天人。仿佛是这盛夏的青林宫中唯一一抹春色,妖艳也刺眼,同她记忆中的少年一般无二。
此时的玉蓉,双眼空洞全无人色,苍白如一株雨后玉兰,瘦弱无骨,满身疮痍,这时的齐嘉锦兰,内心无比凄惶复杂。她竟然无法坦然面对这个人,曾经有多爱慕现在就有多愧疚多痛苦。
“你来了,皇后。”
齐嘉锦兰摒退身后众人。坐到他身前,为他替换满是药渣的脏衣。玉蓉犹如木偶一般任其摆弄,丝毫不以为意,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
她的双手柔软温热,整理好里衣,又为他穿好外袍。才坐到一旁,柔柔的唤了一声,“隆哥,多年不见。我……”鼻子一酸,她竟然说不下去了。
玉蓉的眼神儿逐渐聚焦,仔细的打量了身旁的清秀女人,傻傻的笑了笑,“还好当年的话就是一句玩笑,不然现在你就不是皇后而是罪臣妻了。幸好,幸好,太皇太妃把你指给了他。成王败寇,你也无须同情我。”
一行清泪湿润了脸庞,今日的她没有浓妆艳抹,而是略施粉黛如同当年的青涩。“你又何必折腾自己,能活下来不好吗?”
“不好啊”,“很辛苦”,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麻木。许久他问,“你没有跟他说过当年太子府的事吧。”
“没有说过,都在心里。自从当日嫁进了郡王府,我就都忘了。”
“既然忘了,就忘得彻底吧,那人疑心颇重,容不下半点秘密。你要是还惦念着豫北候和整个家族,就赶紧赐我一死。我死了,再也不用连累他人了。这些秘密也能带进土里去了。”
齐嘉心里一紧,一手握住他苍白冰冷半裹着纱布的手指,哽咽着,“我不要也不能。活下去,以后就当你我互不相识。只求你活下去就好。”
“皇后殿下请自重,罪臣受不起”玉蓉正色威坐,俊俏的容颜一丝表情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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