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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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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只求你活下去就好。”
“皇后殿下请自重,罪臣受不起”玉蓉正色威坐,俊俏的容颜一丝表情也没有,仿佛死人。“皇帝让你来作甚,白绫还是毒酒,最好是一把青锋剑,也让我走的有些尊严。”
皇后擦拭了眼泪,将侍婢们叫进来,“陛下让本宫给昭仪带些赏赐,知你不喜珠玉金宝,特命我寻来一方古砚,几卷上好的宣纸。”
“哈哈哈哈哈哈”颠笑着,满脸清泪,嘴唇全都是开裂的血口子,嗓音无比沙哑,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一般,吓得皇后内心惊恐不安。
“昭仪???封赏???真是把我当成后宫玩物了吗???我堂堂男儿身怎可受此屈辱???”他咆哮着,内心再一次撕裂般的剧痛。他哭着笑着含糊着怒吼着,“你当真认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什么都知道,他让你来封赏就是来羞辱我,连我最后一丝尊严都不愿意成全吗?你给我滚!!!!!!!!!!滚!!!!!!!!”他边说着边把身边的药碗砸向齐嘉锦兰。齐嘉一惊之下瘫坐在地,身下一凉,眼前一黑,竟然昏死了过去。
太监宫女们看着昏死的皇后和她两腿间的血迹,慌乱的去禀报皇帝通传太医。
隆盛帝正在跟御前行走常琴议事,知道时慌张无错,忙传太医看顾皇后。常琴也追随前去服侍左右。到了凤仪宫才知晓,皇后已有两月身孕,本身体弱胎息不稳,刚受到惊吓,已然小产。
隆盛帝双眼发黑,忧愤难抑。此时他手中还拿着陇裕旱情的奏折,一气之下,竟都攥做一团。当晚赔了皇后一宿,常琴陪侍一晚不曾离开。
天刚一蒙蒙亮,就看见程奉泉火急火燎的赶到皇后宫中,被常琴一把拦住去路。
“什么事这么急躁,陛下才刚刚安歇,昨晚为皇后小产的事情数度晕厥。”
程奉泉急道,“青林宫那位,刚刚自杀了,血都把床榻沁透了,现在太医正救治着,眼见着快要不行了。这事情必须禀告陛下,拖晚了,你我性命不保啊。”
常琴暗自思忖着,平时也听到一些传闻,皇帝陛下是很紧张青林宫这位的。正犹豫不决,忽听到屋内有声响,是皇后醒了。
随着太医,众人鱼贯而入,皇上也刚刚在榻前醒过来,马上握住皇后的双手,让太医检查。知其无事,便安下心来劝慰。
“没事便好好将养,都是朕的不是,竟让你带病去看一届罪臣。此次他不死都难以谢罪。”
皇后虚弱回应,“臣妾刚失爱子,希望皇上体恤,切莫杀生造业。来日臣妾要带罪前去圣庙祖陵吃斋半年请罪。”
“你何罪之有,没有保住皇子都是这些没用的太医和那个罪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好好休养,切勿胡思乱想。待你身子好些,朕亲自去圣庙请罪,断不会让祖宗降罪于你。当年要不是朕无力自保也不会害你多年不能生育。罢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带着众人出了凤仪宫。回身看到程奉泉,心中不悦,“何事?奏来。”
程奉泉抬眼看了常琴,犹豫道,“青林宫玉蓉昭仪自杀了,现不知生死,还……”话没说完就被一声怒吼打断,
“他害死朕的嫡皇子,死千万次不足以抵罪。一届罪人不念皇恩,轻生自裁,本不该救,灌他碗人参汤,生死有命吧。念在皇后仁慈,皇儿新丧,朕不予计较。”
常琴接声,“如若此罪人一命呜呼,葬于何处,还请陛下示下。”
“就地掩埋,无需立碑。”说完就带着常琴等去了朝会。
第8章 死而复生
程奉泉得令后带着十数个侍卫守在青林宫外,等着前皇太子忆隆现在的玉蓉昭仪咽气。眼看着三位太医院常侍大夫摇着头惋惜着出来,他依旧不相信,这个风华绝代的前太子就这么命殒青林宫中,终将被一剖黄土掩埋。
远远的看着三人走远,他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停顿许久,才说,“进去把人拖出来埋进玉兰花从吧。皇上口谕,不立碑不入祖陵。”可能都不记入史册吧。
说着又顿了顿,“进去后给他换上干净衣服,用被子裹好,仔细抬出来掩埋。”
已经走远的侍卫喝道,“听令!”
程奉泉内心对这个前太子是有一丝怜悯的,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成王败寇还被圈禁后宫成为娈宠,可如果换他做了皇帝,当今圣上也未必会有好下场。
正这么想着,背后传来脚步声。猛地回头拔剑相向,却看到是皇后宫中的大侍女桃林。厉声道,“胆敢擅闯青林禁地,不要命了吗?”
桃林跑的小脸儿绯红,看到利剑侍卫有些局促和紧张,“奴……奴婢是奉了皇后懿旨,来这跟前太……不……是玉蓉昭仪道个别。见到他说完话马上就走。”
程奉泉浓眉一挑,厉声斥道,“胆大包天的小小宫女,竟然敢假传皇后懿旨,来人呐,拿下。”
桃林马上从怀里拿出了皇后的玉印,对着周围赶过来的侍卫转了一圈,最后递给程奉泉,“程大统领,奴婢不敢假传懿旨,皇后印信在此。”
他仔细看了印,收起了青锋剑,喝退了从众侍卫。“我等是奉了圣旨在这里处置罪人玉蓉,看到皇后印信不敢有疑,只是此人是皇上严明吩咐要看守的,没有皇上旨意,不敢放你进去。”
“程大统领,罪人已死,何不卖个人情给皇后呢,再说了,皇后现在已经派人去给皇上请示了。”人未到声音已到,大太监刘全款步而来,看了一眼与程奉泉对峙的桃林,“皇后知道桃林这丫头说话冒失,怕顶撞了大统领产生什么误会,所以就特地遣奴才前来办理。”
程奉泉最是看不起这些太监阉人的刻薄嘴脸,表情生硬,“臣等是圣上的臣等,也只受圣上安排。圣旨一刻不到,臣必不能给二位放行。”
里面的侍卫快步跑出来,在程奉泉耳边细说,“屋里的人没死绝呢,好像还有口气儿……”
刘全听出个大概,给桃林使了个眼色,桃林马上会意,就要进屋,被程奉泉出鞘的剑给拦了下来。
刘全也不慌乱,“程大统领,这人还没死呢,现在就埋了,恐怕皇上那也不好交差吧。”
程奉泉还未还嘴,就见远处又急匆匆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全的手下,专为皇上盥洗的大监昭赐。刘全见了,一手挡下了程奉泉手中的剑。只见昭赐上前,“奉皇上口谕,准许宫女桃林代皇后见罪臣最后一面再行处置。”
刘全微微一笑,“行了,桃林,有了圣旨就赶紧过去吧,别等人真的没了气儿,那你说啥也听不到了。”
程奉泉冷哼一声,撤出了屋子里的侍卫,在外面跟刘全一干人等站着。
桃林有些怯懦的走进这阴暗不见天日的屋子,浓重的药渣味儿和死气让她心里如遭雷击。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中透着灰败,俨然一息而已。新换上的衣服也松松垮垮不成样子。她心起怜悯,快步走到床前,在那人耳边说,
“哥舒忆隆快回来,齐嘉锦兰愿意用孩子的命换回你一条命。”紧接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儿,倒出里面的丹药,嚼碎了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混着吐沫就口对口的喂给了那人。做完一切,她小脸儿一红,这是第一次跟男人肌肤之亲,还是这么漂亮的人儿。等他吞咽下去,又马上在耳边说了一句,“齐嘉锦兰欠你的情还完了,从此以后便是陌路。”
过了许久,玉蓉仿佛感觉到了光亮,然后依依呀呀的想说些什么,耳边传来一阵阵喧闹。仿佛好多人围过来看他,他看不清这些人也听不清他们的话。
白光一瞬,恍惚回到孩提时候,那一年是光武中兴,祖国河山一片大好,犹记得天化九年,他十一岁了,终于摆脱了宫中的太医和太傅们。那年他第一次跟父皇在宫中饮宴,见到了跟他年岁相仿的少女,未施粉黛身段风流。水亮的眸子里充满好奇,一盘青梅,两条竹马。当年豫北侯赫赫战功,她差点成了他的妃。之后,钻心的疼,无边的黑恩侵吞了所有的回忆。
隆盛帝批阅奏折到深夜,忽然想起一事,传召常琴伴架。由于来的匆忙,常琴披衣参阅一篇文章,还未来得及放下就来到了圣驾前。
“坐,今夜又要累你伴架,咱们君臣二人且随意聊聊。”
常琴犹有不解,不知今日皇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隆盛帝在烛火下打开一个纸条,看了看冷哼一声,随后将纸条焚烧殆尽。常琴大概猜到了一定是六王爷在陇裕治理灾情之事。
“天化二十一年春未雨,滋阳、泗川、九黎等地大旱,户部调粮不周,当地士绅无一开仓赈民。这内容可还记得?”
常琴对答如流,“回陛下,记得,这是陇裕知府会同六王爷的奏章。是上月才到户部,方鹤年批注后上呈的。”
“朕的这些个弟兄里若说真能平事的也就是闵王了,可惜他一心求仙。这个玉诚,空有满腹学问,务起实要来还是书生意气。堂堂的王爷,有朕圣旨加身,竟轻信当地官僚士绅的鬼话,发来这些无用说辞,让朕之百姓累受众苦。”
“陛下息怒,六王爷初到陇裕月余,还需时间了解详情。恐这官商有诟弊勾连不是一日两日。”
“最可气的是大太监孙世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传来的密信竟跟奏章如出一辙,将朕之信任置于何地。”皇帝将手中奏章扔到桌上。坐下问道,“爱卿手中的文章就这么珍惜吗,深夜还在读诵?”
常琴将手中文章恭敬呈递,“此人虽是一届士绅,心中常怀感念皇上之恩德,天下之太平,以宏大的笔触描绘我皇朝盛世。还请圣上过目。”
隆盛帝笑着拿过文章细看,半晌,“这是歌颂光武功绩,还说朕承平盛世,缔造皇朝鼎盛,万民感德,心怀雀喜。马屁拍的还行,这字倒也自成一格,至于文笔造诣只堪中流。此人姓甚名谁?”
“回陛下,此人正是京都有名的才子,士绅大族子弟司徒静敏。”
隆盛帝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不悦,面上却笑的越发温和。仔细打量这个心腹臣子,半晌才开口,“伯陵,你进宫做御前行走有些年了吧。”
“臣天化十九年秋入的宫,现今三年了,伴架两年。”常琴恭敬答道。
“两年了,朕没记错的话,一年前你父亲常郁真跟朕举荐过这个人吧。”
“是,臣记得。”
“朕不喜愚民妄议朝政,尤其是氏族大家的子弟,资质平平却幻想平步青云者如过江之鲫。”
隆盛帝瞥了一样如履薄冰一般跪在脚下的臣子。冰冷的脸反倒绽开一丝笑容,话锋一转,
“写一篇文章很难看出是否实干,朕常希望众爱卿举贤不避亲,年轻俊才是国家的栋梁基石,朕也愿意给他们机会证明自身。”
常琴恭谨答道,“陛下圣明。”
“这样吧,孙世虎没办利索的差事,倒是可以让这个司徒子弟去办,如若真的为朕所用,日后自有前程,到时候也不会埋没爱卿的举荐之功。”
常琴额角都被冷汗浸湿,要知道眼前这个青年帝王有着温和的外貌,却威严自生,去年文渊阁首辅就是推荐了世交司徒家的小儿子,被罚俸一年,今年的他也是铤而走险。
许久,皇帝挑了挑烛花儿,忽然问道,“朕记得伯陵自小便过目不忘,奏疏也好文章也罢,都记得清清楚楚。听闻宫中有人说你是一本活的百科大典。”
常琴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赶紧跪拜,“臣惶恐,臣不敢,只是记性比常人好一些而已。”
“哈哈哈”皇帝笑道,“伯陵不要紧张。朕就是有一事不明,想问问你。”
常琴心里跟打了鼓一样,不知皇帝又要问什么。遂赶紧将最近一月内的奏折全都默一遍,以防忽然被问到。
皇帝从案几上拿过毛笔,仔仔细细写下了三个大字,递给了他。常琴恭敬的接过,看了之后,心内不解。遂道,“水晶莲生长于人迹罕至的幽冥之地,常年不见日月,而通体发光,以腐肉为食以夜露为水,常人寻之而不得见,入其丈内而使致幻。遂民间常称神仙之草,非凡人可用。如若制作得当后服用,可活死人肉白骨延年益寿福祚万事而不衰。”
“爱卿相信世间真有此长生神草吗?”
常琴将宣纸递还圣上。“臣不信神仙,只信陛下。”
隆盛帝满意的笑了笑,接过宣纸用蜡烛烧了。
“不过,臣也听闻过一个传言。不知是否可信。不敢欺瞒陛下。”
“无妨,就当是乡野村史,说来听听。”
“臣幼时识得一医学世家的子弟,时为好友,一次赏花之时,他曾与微臣讲过水晶莲的事。说先皇在时,曾因豫北侯战功赫赫,赏过他一颗活的水晶莲。当时豫北侯不知如何侍候此等神草,曾特地请教过这位好友的长辈。所以消息不胫而走,这世间有可能存在这种神草。”
“朕怎么从来不知宫中有此神物,竟然是在朕的皇后娘家之中。”
“陛下圣明,当时臣与他据是孩童之言,也不足为信。”
隆盛帝挥了挥手,“下去休息吧,朕今日也累了。”
“臣告退。”
看常琴走得远了,隆盛帝托腮呆呆的看着噼啪作响的烛芯,叹了口气,阴测测的说,“他真的又活了?”
宫殿的暗影处传来回话,“是的陛下,人又活了,过了月余现在可以下床活动。起居饮食都正常了。”
“那天都谁接近过青林宫?”
“回陛下,只有皇后身边的婢女桃林接近过罪人,刘全和前来传旨的昭赐只在院外侯着,大统领程奉泉全程看守。”
“全程看守?哼,我看他是眼瞎心盲了,只顾着看刘全,居然没派人看着桃林。你都看到什么了。”
“回陛下,臣看到桃林把一颗药丸嚼碎了喂给罪人,他才起死回生,经多日调查,有可能就是豫北侯府上的水晶莲所制。”
“呵呵呵有意思有意思,豫北侯跟这个事情有没有关系,去详查一下。还有我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陛下,已经有眉目了。臣找到了当年知悉旧事服侍过皇后的乳母,不过她被豫北侯送到了北疆边境生活。据乳母回忆,有一年先皇因为忆……罪人身体初愈大赦天下,又加上豫北侯屡立剿匪战功,于是大办国宴半月有余,这期间皇后曾入太子府。”
隆盛帝不耐烦的打住,“这一段朕知晓,可以不用细说。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让先皇取消了赐婚。”
“先皇当年的确是要将豫北侯的女儿赐婚给那个罪人,但是后面忽然间出了一些事情,就取消了婚约,怕豫北侯没有面子才另行赐婚。”
“什么事情?”
“好像是那罪人不知吃了什么忽然濒死,被救活后,先帝就取消赐婚。不久后林裕妃就去守皇陵了,而闵王也因为围猎断腿封王出宫了。但是当年参与诊治的太医都被先皇赐死了,史官对这事更没有任何记载,只知道罪人之母曾派过刺客要杀……陛下,就是当年的牡丹湖案。”
皇帝揉着眉心,修长的手指紧握着卷宗,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牡丹湖心刺客的围杀之中,要不是太皇太妃百步穿杨例无虚发,他今日怎能坐在帝位之上掌控生死。
“下去吧,一定要查清楚当年这个罪人到底发生什么了。”
“是。”
夜深,露重,皇帝梦中紧闭着双眼,额角渗出大滴的冷汗,时而他在牡丹湖中挣扎着,清晰的看到水中摇曳的青色水草和持刀而来的黑衣索命人。时而梦到昭贤圣母皇后齐纳氏和她的白虎都被削掉了手足,在血泊中狰狞的叫喊着。渐渐的夜更深了,仿佛又看到太子府内石凳上俩小人儿分吃青梅,郎情妾意龙女书生,那酸一直钻进心里。他看到平时几乎看不到的父皇慈爱的抱着那两个孩子,有说有笑……这一夜,他的心,千疮百孔,痛的无法呼吸。
第9章 假意柔情
同夜,青林宫的积善轩内,灯火如豆,一抹清瘦身影倚床而坐,反复叨念着,那日濒死听到的话,她愿意用孩子的命换他贱命一条。他要跟她形同陌路,恩断义绝。
只求他,苟活下去,仅此而已。
夜色浓重的让人无法呼吸,想着曾经种种,皆为前生,现在种种已是新生。不能在寻死觅活,
他还记得,太子太傅余世存说过,男儿生于世间,便是为顶天地难事而来。
在窗外看来,那个虚弱清瘦的身影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又过了数日,天气转冷,隆盛帝紧了紧身上的紫貂皮袄和玄色披风,说道,“天气冷了,后宫各院的地垄该收拾的就收拾,尤其是皇后那边。”
刘全给皇帝捧上小暖炉,小声说道,“后宫各院的用度跟去年此时比要多出一些,还有宫苑没有修缮好,加上地势风水问题,比别的院子偏冷清一些。”
隆盛帝手握着暖炉,边走向锦绣宫边问,“是吗?哪个宫。”
刘全小跑儿上来,低声说,“就刚刚路过的青林宫的积善轩。因为是冷宫也一直没什么像样的地垄。听说……”刘全看了看皇上的面色。
“接着说。怎么了”
“听说那罪人前些日子手上生了冻疮,本来旧伤未好,现在又添新疮。”
皇帝冷哼一声,“一个冷宫的罪人,能苟活于世已是朕的恩德,还想着地垄暖身吗。后宫吃穿用度本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朕现在赈济灾民,国库并不充裕,一个罪人而已,你也这么上心?”
“这……回禀圣上,因前日奴才刚刚置办炭火地垄这一块要务,所以才格外留心的。并不是特别关照。”
“那就好,办好你分内的事,罪人的事儿少操心。”皇帝走着走着忽然烦躁起来。又转身往回走,刘全心思活络,知是要去看青林宫的那个罪人。于是小跑着往前追去。
这一日天气晴朗一些,屋子内又阴冷的很,虽然体力不支,但是在哑奴的示意下,玉蓉还是强忍着不适,走出了屋子,奈何青林宫里里外外都是参天古树,将阳光全都挡在了墙外。他忽的想起来那片玉兰花圃。
信步游走,手上钻心的疼,只能拿棉护手套着。玉兰是娇嫩的花草,随着他当初一病在病,也都差不多死光了。那几颗翠竹倒是越发的□□苍翠。
看到枯死的花草,他想起了这皇帝后宫的女人们,贱命一条死便死了,就是化作鬼魂也是不得安息。又想到日前皇后小产,心中怜悯至极。顾不上手上的疼,竟然坐在枯花之中泪流满面。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才拭泪回头。
隆盛帝一脸温和,走到他面前,仔细捧起他的双手,小心查看。随后说道,“怎么如此不小心呢,没有地垄朕可以让工部派人过来修,没有炭火可以告诉刘全去办。何必自己隐忍着,现下伤了手,朕于心何忍?”
那双温柔至极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两人之前的嫌隙仇恨。在他濒死之时,他听到的只是皇帝命人将他草草掩埋在脚下的黄土里,在他养伤期间也不见他来问询。今日这突然的温柔,让他心底一片彻骨的生冷。
乖巧的撤回双手,低头叩拜,白皙的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黄土,低声道,“罪臣感念皇上不杀之恩德,奈何臣罪孽满身,万死不足以平君怒。苟且活命,不敢奢求更多。”
隆盛帝的笑容霎间僵在脸上,俊朗的容颜看不出的心思。半晌,刘全忽然道,“陛下,凝香昭仪还在等您呢。这青林宫阴冷,保重龙体啊。”
隆盛帝微微一笑,将玉蓉扶起,把他送进积善轩,看着潮湿阴冷的卧榻,面上一丝不悦,“来人,将青林宫里所有的屋子都修上地垄,炭火长燃至初春。”他脱下黑金秀龙披风裹在了玉容清瘦的身上,知他不要,随即握住他的双肩,“玉蓉不要推辞,这件披风是先皇留下不多的遗物之一,想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也希望你我兄弟和睦,就收下吧,留作纪念也好啊。”扭头又吩咐刘全给玉蓉和宫里的哑仆置办冬衣。刘全一一记下照办不表。
从青林宫出来,皇帝又莫名的说,“积善轩这名字甚为拗口,改为罪己轩。待他手上冻疮好利索了,就命人将地藏菩萨本愿经拿给他誊抄,以罪己之心抄满万遍,过些日子朕要携带抄本前去圣庙还愿,责令他不可耽误时间。”
自此之后,玉蓉的双手成了太医院的难题,不停的用药,他又没日没夜的抄经,饮食不周敷药不勤休息不济,两手上肌可见骨。
自从丧子,皇后身体虚弱,豫北侯多次来后宫探访。皇帝很是不悦,外臣要避嫌,朝会中多有批示。
听说锦绣宫请了太医,皇帝马上派刘全携昭赐前来问候侍奉,得知凝香昭仪有喜脉,皇帝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心情是几个月来最为轻松的。于是恩赐凝香昭仪诸多金宝。不日还要携经前去圣庙祈福。
珠香将自己用厚厚的衣物裹起来,款步来到皇后宫中。见皇后斜倚小榻上看书没有起身迎接,自有些不悦。面上却笑盈盈的,“皇后近日身体可好些了?妹妹早就该来侍奉左右的。”
皇后放下书册,笑道“怎么敢劳烦妹妹大驾,现在怀有龙嗣,理应好好将养。”
“皇后姐姐,你我虽长幼尊卑有别,但毕竟同出一族。现下妹妹怀有皇子,陛下仅仅是赏赐的金珠之物,并未提及位分。还请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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