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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宁为长生-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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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长生家里不就是这样么?
    在大靖,正妻宗妇的地位很高,除非犯了大过错,少有休妻和离的。
    贾家铭停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道:“我也是从兄长哪里听来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们说,现在这位苏夫人出身有些尴尬,未进门前就与营卫长大人结下珠胎……先夫人性情刚烈,自觉受辱才和离的。”
    几人都吓了一跳。
    这种往事可不光彩啊。
    楼安宁好奇心过剩,很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品性,见他们都露出避讳的意思,还是追问:“十一,身份尴尬是什么意思?”
    “她出身自北方河畔。”
    贾家铭干脆道。
    洛京之北,洛水之畔,烟花之地是也。
    楼安康连忙示意胞弟打住,往后还要和苏东海来往,苏家长辈的事他们没必要知道太多。
    朱定北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地笑道:“苏夫人看来不简单啊。”
    如何不简单,他没再说。
    但在座的人多少心中意会,过程不论如何,单看苏营卫长和发妻和离,不顾她身份还要娶她进门做正妻,这些年更是爱护有加。且营卫府和京中的贵妇人来往间,也未听谁传出这位妇人的劣迹,反而关系融洽——足可见这个女人的心性手段。
    就是不知道,这个苏东海到底得了他生母几分真传了。
    
    第98章 十一中魁
    
    贞元二十二年,二月二十五,夜。
    御书房中,灯火通明。
    吏部和军机处为了补缺各地的地方官与监军将领,一整个月几乎都没有送过一口气。
    当然,这其中最辛苦且难以入睡的反而是让他们心惊胆战的喜怒无常的贞元皇帝。这一日,又处理政务到深夜,贞元皇帝盯着军机处递呈上来的边防调动安排和将士补缺的名录,很长时间一动不动,东升太监在旁边看着害怕,等不到他回过神来才不得不低声唤醒他:“陛下。”
    贞元皇帝眼神一闪,僵直的双手放下奏折,朝他看过来。
    东升太监把头埋得低低的,躬身问道:“时间很晚了,该休息了。”
    贞元皇帝自言自语道:“为何会如此,是巧合吗……”
    “陛下?”东升太监见他神思远走,忧心道:“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近来事情纷杂,却非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还请陛下缓一缓,切莫难为自己,保重龙体要紧啊陛下。”
    贞元皇帝无意义地笑了一声,而后起身道:“明日早朝后召叶慎仁和朱承元到军机处见朕。”
    原以为他已经考虑得面面俱到,但这份补缺名单上来后他才发现被他忽略的一个重大的问题:被裁决的军将各方势力的均衡被打破了。
    他当时恨不得将那些欺君罔上的军将一网打尽,但也知道这不可行,因此与董相商议之后才默认了按律处置的结果。不姑息任何一个人,但也不伤了元气,这既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也为之后军制改革铺开一条平顺的路。
    但现在,一个让他头疼的问题出现了。
    朱家受罚革职的人几乎九牛一毛,而余下李家,王家等几家人在这一场动乱中几乎折损了大半族中子弟。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军中一家独大。
    从前他便有心培植寒门武将与朱家抗衡,但在朝局上争斗了这么些年,他分不出心力来栽培得力的人,因此只能借将门侯勋来制衡。比如李家,就是他十分看好的一家,虽然不指望他们能顶下朱家军的位置,但至少让朱家军不能生出狼子野心来。
    没想到,这一次,李家中有一大批年轻军士因过革职或流放,甚至获斩刑的就有五人。
    李家后继无人,还能拿什么和朱家军打擂台?
    东升太监猜不到他心中烦忧,但见他总算肯安歇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应着,又忙吩咐人伺候皇帝陛下安寝。
    老侯爷一大早就接到宫里的旨意,吃了一半的早膳也搁置了,他问朱定北:“乖孙儿你说,皇帝老儿叫老子去是为着什么?”
    朱定北也无法确定,只说:“现在军中能与您说的无非两件事,补缺,换防。这些事情您心里都有数,届时随机应变即可。但若是因为别的事,您大可装傻,这个节骨眼儿陛下不会为难您的。”
    老侯爷一想也是,嘀咕了一句不让人安生了,就赶忙收拾了一番换上朝服往宫里去了。
    当日午时,春闱童试的廪生榜张贴,几人在国子学里苦等结果,都无心听讲。
    秦奚很是不安,趁着夫子背着手走过之后探手戳了戳坐在前头朱定北,小声道:“长生,你说十一考得结果怎么样?”
    朱定北倒是不担心,虽则他自己的学问做的不好,但对于贾家铭的实力从不怀疑,至少这第一场童生试是不可能名落孙山的,因此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不是说好今晚一同庆贺么,再等一个时辰便是。”
    秦奚不高兴地朝外张望:“这些没用的东西,早吩咐了打听到消息就过来传个准信,一个个都跑到哪里躲懒——”
    啪的一声,教执打在秦奚的桌子上,秦奚冷不防险些吓得跳起来,抬头见夫子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顿时老实下来。
    夫子也懒得教训他,警告地咳了一声,继续说教。
    楼安宁在一旁低头直笑,捧着书的手抖了又抖。
    总算挨到了下学,秦奚往外跑,没见到自家小厮反而打眼就看到学堂外站着的贾家铭,顿时惊喜地喊他:“十一!”
    没等他说什么,就被楼安宁挤开了,抓住贾家铭的手急问:“是第几名?怎么样呢?”
    贾家铭面色红红,抿着嘴却也没止住不断上扬的嘴角,他极少这般喜形于色,朱定北看见心里便有底了,果然听贾家铭说道:“忝为童生首元。”
    “真的?!”
    “太好了!”
    秦奚和楼安宁异口同声,一左一右抓着贾家铭,一口一个“十一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的!”地钻进贾家铭耳朵里,惹得他脸上泛起鲜活的热意。
    楼安康松了一口气,笑道:“恭喜你,十一。”
    宁衡也道了声恭喜。
    朱定北看他们肆意地高兴了一会儿,才走上前道:“走,咱们给首元先生庆祝去,预祝下一场一举夺魁。”
    几人一路向北,直往热闹的花街而去。
    这一段河畔日落时分便点了彩灯,夜幕降临之际反而开始活泛起来。今日花街还有一场临河舞演,他们定的酒楼正对着舞演,一边吃饭,一边听曲儿观舞,更没有再享受的了。
    酒菜上桌的时候,楼下便传来一阵激越的琴鼓声。
    楼安宁把筷子一丢,赶忙起身趴在围栏上去看,不一会儿又退了回来,“舞娘还没上场呢。”
    楼安康叹息道:“你和秦奚挑的地方,也不问十一可想来,现下还只管自己热闹,要我怎么说你才好。”
    楼安宁甜甜一笑,连连给贾家铭夹了几道好菜,挨着他道:“十一最宽宏大量啦,肯定不会和兄长我计较的。”
    楼安康扑哧一笑,秦奚大叫:“就你还想当十一的兄长,做梦吧。”
    “我不仅是十一的兄长,还是你的兄长!别忘了,我可比大半岁!”楼安宁斤斤计较道。
    秦奚翻了一个白眼,“谁稀罕。”
    年纪最小的朱定北出声道:“应该开舞了,你们还要争?”
    食桌就摆在厢房的阳台上,两边立着挡风屏风,坐着也能观赏舞蹈。偏楼安宁和秦奚都不是能坐得住的,听朱定北的话便先后起身站到栏杆前伸着脖子看,也不管是否挡了他人的视线,惹得对花街舞演也十分好奇的楼安康只能随他们起身去看。
    朱定北向来对歌舞美人无感,下面一声声的叫好声也引不起他的兴致,仍旧坐着吃食,时不时与贾家铭说上两句。宁衡也坐在一旁,他吃得不多,很快就停了筷子,专心给朱定北布菜,在他吃了几块鱼肉之后便拦着让他吃好克化的菜品。
    正说道:“十一,下月初八我们仍旧去送你,你这几日在家中好生温习,我们也不去打搅你,若是有什么事,你只管派人同我们传话。”就听楼安宁和秦奚夸张地低呼出声,回头叫道:“快来看,是胡女!”
    胡人朱定北是看得不想看了,只觉他们大惊小怪,无奈楼安宁和秦奚跑回来将他与贾家铭一人一个拖到栏杆前,指着临河桥上舞女让他们看。
    贾家铭一见之下脸就红了一片,下意识地往后退。
    秦奚拦住他,“别走,且看她怎么跳嘛。”
    只见那衣着暴露的胡女双手高抬在头顶做了个莲花手势,裸着的脚轻点着铺着红纱的桥台,开始扭腰舞动。那腰如灵蛇,大胆狂放,舞女更生了一张艳丽妖冶的容颜,美得不可方物。而她身上的金链子随着舞步起落,将半遮半掩的双腿和腰肢完全裸露出来,像时开时合的花,惊艳动人。
    小少年都到了初识男女情怀的年纪,见到如此场面自然都受了极大的冲击,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去看。
    原本还时不时点评几句的楼安宁闭了嘴,睁大眼睛直看到那胡女退场,才找回呼吸,相互看了两眼,脸热地开始害羞起来。
    朱定北哈哈大笑,“哎哟,这是怎么了,脸红成这样,莫非还同她洞房了不成?没出息的。”
    楼安宁不服气道:“我们第一次看当然有些不习惯嘛,长生在北地难道经常看?”
    朱定北不屑地啧了一声,“这算得什么。那胡女的生的瘦巴巴的,除了胸前那两团子肉,其他地方全是骨头,摸上去肯定不舒服,往后挑媳妇记得挑些长肉的。”
    几人:“……”
    宁衡:“道听途说?”
    他语气里夹着浓浓的怀疑和不确定,要不是朱定北年纪摆在那儿,他真要以为对方经验丰富了。
    朱定北推着宁衡坐回去,不屑道:“跟你们这些没毛的小子没甚好说的。”
    秦奚和楼安宁都没有从之前的胡舞中回过神来,之后的舞蹈再好看也难免分心,再看了一会儿就乖乖落座了。
    他们没有朱定北这般“口无遮拦”,有心想同伙伴们说说刚才那胡女和舞蹈但都开不了口,害羞地顾左右而言他,不过一会儿,在外头伺候的小二进来请示道:“贾八爷在门外有请。”
    贾家铭听到是自家兄长有些诧异,而后看向朱定北,虽然他年纪最小,但在不爱管事的宁衡之下确实是他身份最高。
    朱定北道:“请他进来吧。”
    他们几个孩子玩得开,并不想去凑贾八他们的热闹。
    贾家惠进来后见到宁衡他们露出一点了然的神色,行礼道:“不知长信侯爷在此,失礼打扰了。”
    宁衡免了他的礼,贾家铭起身道:“阿兄。”
    贾家惠笑道:“听说你在这里还想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现下看来是我唐突了。”
    “谢阿兄着想,请代我向几位兄长赔罪。”
    贾家铭语气中温和却也同样疏离。
    贾家惠笑道:“能亲口恭喜阿弟也算不虚此行,这次考得非常好,阿兄以你为荣,若是有什么需要阿兄帮忙的尽管与我说。”
    他这般说着也不久留,临走前还不忘说:“父亲有意让你回家休息两日再温书,张姨娘也很是想念你。”
    今天贾家铭的好消息传来,贾家铭在家里与父母一同得了这个好消息,没待多一会儿便到陈府拜谢恩师了,而后又到国子学寻友,到底是冷落了贾府。
    贾家铭明白这才是他来这里见面的主要原因,定也是他父亲的意思,自然不敢推辞。
    朱定北和楼安康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他得了童试首元,他和他生母在贾家的处境总算有起色。
    
    第99章 钱悔从军
    
    从花街回府后,朱定北没回小院而是到前院书房来。
    老侯爷还等着他,仔细闻了他身上没有酒气,还是取笑道:“你这孩子毛都没长几根心就野了,今日在花街可看到什么可心的小娘子?”
    朱定北不接他的话,直接问道:“阿爷,今日陛下宣召所为何事?”
    老侯爷三言两语说了,果然是为了调防一事,“皇帝的意思是,让鲜卑府上一般朱家军调回凉州。”
    爷孙俩对此都没有意外,他们之前推演陛下对军治上的改动时便料到了这一点。攘内必先安外,边境的变数压到最低,皇帝陛下才能安心开始动内九州的驻军。
    陛下对朱家军的能力还是信任的,有朱家军镇守凉州他才没有后顾之忧。
    老侯爷叹道:“唇齿相依,如今陛下想将内州驻军的牙一颗颗敲碎,还得让咱们边塞军必进嘴,免得外敌闻着腥味儿不安分。”他语气颇为复杂,欣慰有之,佩服有之,但也有着忧虑:“按陛下的动作,再过两年,你阿爹就该卸甲归田了。”
    朱定北没说什么宽慰的话,转而问道:“李捷现在何处?”
    要说李家的三品以上的将领中获罪最大的便是从二品的司州驻将李捷,一府男丁都被判了流放之刑罚,出了正月就被押解往交州去了。朱定北坚持让老侯爷动手脚让他路上假死,将他带到他面前来。
    老侯爷道:“还未有消息传回来,这个时间约莫已经“死”了,长生再耐心等两日。”
    他不明白朱定北为何对李捷尤其执着,也没问出他打算拿李捷如何,但朱定北要做的事情他也不会阻拦。
    爷孙俩没多话,时间也晚了,朱定北安了心便听话地回去睡下了。
    第二日却有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钱悔辞行。
    他在镇北侯府住了有半年了,年前还在大理寺堂前受了重伤,这些日子更是足不出侯府。朱定北与他亦师亦友,乍然听他要离开,当场愣住。
    再听到他说受他阿爷举荐到平州参军,露出笑脸来:“平州啊,那是个好地方。”
    钱悔对平州局势也仅限于道听途说,如今见他如此神态心中生出一些疑惑来,但不等他细想,朱定北便问道:“可否耽误不悔兄一点时间,我有些手信想麻烦你带去平州。”
    老侯爷先稀奇了,“你这是要给你秦姑姑还是她的两个小子送礼?送的什么?”
    朱定北没答话,见钱悔应下来,便让水生和管家去学府给他告假半日,自己匆匆回了小院,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返身。
    他递给钱悔一封密封的信,信封单薄,上书董谨行亲启几字。
    “若是有缘见到,亲手交给他。”
    亲手二字咬的极重,钱悔见他神色郑重,也不由严肃了脸,颔首应下。
    朱定北笑了笑,又拿出一块纯金的长命锁来,说是给秦灭胡的手信,要转送给未曾谋面的妹妹的。
    “左右也告了假,我便送你出城吧。”
    “小侯爷客气了,无需——”
    “正好转道去学府,骑马也方便。”
    钱悔闻言,便不再多言。
    老侯爷特地送了他一匹好马,钱悔行囊不多,手提一把长剑,再无更多的挂累。
    朱定北一路将他送出了北城门,到城外的十里亭才停下,钱悔心中感动不已,忍着热泪道:“小侯爷请回,侯爷与您的恩情,钱悔永生不忘。不论何时,任何我能为您做的事,请您知会一声,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朱定北朗笑一声,“我不敢说我朱定北是个施恩不望报的君子,但也不会挟恩要你性命相报。”
    钱悔握紧拳头,看着朱定北的眼神里有着崇敬:“钱悔知道。”
    朱定北道:“平州也不是一个太平的地方,正好是你大展身手的好地方。我对你的品性能力很放心,建功立业是迟早的事,只有一句话要交代你。”
    钱悔挺直腰背,洗耳恭听。
    “稳。”
    朱定北只说一个字便见钱悔若有所悟,脸上的笑深了两分:“你还年轻,许多事情都不急在一时。你稳稳当当地积累军功,切记厚积薄发的道理,不要急在一时。”
    钱悔在凉州窦军中憋屈得太狠,几次死里逃生和后来窦长东的死都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明白他想要在这天地间找到自己立足之地的迫切,也担心他操之过急,是以才有今日的叮嘱。
    钱悔对他弯身行礼,“钱悔定铭记于心。”
    再抬头来,松快地对朱定北笑起来,感慨颇多道:“与小侯爷相处这些时日,钱悔受益良多。好几次,我都怀疑小侯爷是不是真的只有十一岁。”
    朱定北失笑:“看人可不是看年纪就够的。”
    钱悔赞同地直点头,两人相视一眼,他牵了牵缰绳,沉声道:“小侯爷,保重。”
    朱定北:“后会有期。”
    钱悔深深看他,而后驱马离开,不再回头。朱定北目送他远走,待再见不到人,才扭了马头回城。
    水生见他骑马慢走,有些担心他的情绪,便驱马上前道:“少爷,别难过,钱公子很厉害,肯定会好好的。”
    朱定北回头看他,见他皱着一张笑脸,不由好笑地用马鞭轻抽了抽他的马屁股,也没反驳,夹紧马肚子,扬鞭而去。
    两人与一个府兵还未入城身后一个快骑厉喝着越过他们往城门疾驰而去。
    朱定北勒住缰绳。
    朱水生惊疑的声音已经响起:“少爷,那轻骑手上拿的是朱家军的军旗!”
    朱定北眯了眯眼睛,瞬息间将这段时间鲜卑来的信笺仔细回想了一遍,没有想到任何紧急之事不由紧皱眉头,狠抽了下马肚子,高声道:“水生你去学府替我告假。”顾自快马回府。
    那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入城后也有紧急通行的特权不必降低马速,而朱定北不能,因此他回府里的时候,早就被惊动的老侯爷已经打听到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公文内容。见朱定北急匆匆回来,张口便问,先安抚了他的情绪,道:“不急,是徙民出了些乱子。”
    “徙民?”
    朱定北没想到事关他们,便请他阿爷先把公文告知他。
    原来,鲜卑府徙民定居下来后,挨过了最难熬的冬日,便在期盼之中下耕田播种,怎料鲜卑气候实在寒苦,就算是经验老道的农人也无法将春种养活。春耕失利,这让徙民们都惶恐起来,种不出粮食,他们如何活下去?
    还有另一些被分配到草原住下的徙民,开春后不得不学原住民放牧为生。但这对于面朝黄土祖辈农耕立业的徙民来说实在太难了!死了一批牛羊之后,恐慌便蔓延开来,百姓情绪难安,便有骚动。
    更可恨的是,一些仍旧没有归顺大靖的鲜卑民和潜入鲜卑府的细作煽风点火,民众被煽动,一村之事闹成了一郡之乱,这才惊动了朝廷。
    老侯爷:“你阿爹稳住了情势,但这事情咱们带兵的也没办法。但愿朝廷的饱学之士能想到妥善的办法让徙民早日有自己的营生,否则,还有的乱。”
    朱定北深以为然。
    不过,他更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动乱严重吗?可会耽误调防凉州?”
    “还不能定论。但从你老子的公文上来看,应该影响不大。”他眉头还皱着,道:“你阿爹今次却没有提早送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朱定北摇头,“应该是阿爹已经平复了动乱才没有另外送信,阿爷若是不放心,可以去信问一问。”
    也只能如此了。
    朱定北的淡定多少让他心安了些,信送出后,爷俩在书房中又说了一些话便陪老夫人用午膳去了。
    鲜卑此封公文抵京,一向在朝廷很少露脸的工部司农司一下子备受瞩目。
    百官饱读圣贤书,满腹经纶,但这种事实在不在行,只能倚重他们一向轻视的工部。工部楼尚书得了圣旨,与司农司彻夜未眠,第二日早朝上如是回禀道:“陛下,鲜卑气候土壤与大靖各地相差甚远,老臣请旨陛下下派司农司主司及两位主丞携带良种前往鲜卑,为百姓寻找生机。”
    贞元皇帝道:“此事工部难道从前没有章程吗?”
    徙民到鲜卑之后该如何营生他们之前不是没有讨论过,否则怎么敢鲁莽地放百万百姓迁徙?此次的动乱可以说在他们意料之中,但严重程度却在他们意料之外。
    那么多人无法从事鲜卑的营生,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此时他们才知道,耕的不是同一块地,这些百姓还没有聪明到可以即刻适应。
    楼尚书被质问也不慌乱,高声道:“回禀陛下,司农司早已写了便民书,徙民军行的时候已经请旨送往鲜卑了。不过,现在看来官员将士未必懂得便民书上所写,而百姓们也无法无师自通。故而,老臣恳请陛下派专人去复查并教导百姓。”
    贞元皇帝听言心中安定下来。
    那段时间因司马御棋之祸,徙民迁徙,后来又有朱家军主帅失踪一事,早就焦头烂额,哪儿还记得司农司上呈过什么奏请?看向楼尚书的眼神不由柔和了些,这个历经两朝的工部尚书,是朝中最让他省心的人了。
    贞元皇帝准了他的奏请之后,户部尚书便启奏道:“陛下,老臣惶恐,工部如今派人去教化,恐怕会误了鲜卑府今年的播种时机,那么今年是否要备一批粮食送往鲜卑救急?”
    贞元皇帝皱了皱眉。
    楼尚书恭声道:“启禀陛下,鲜卑偏北,回暖更晚,时令与大靖略有不同,三月下旬播种并不影响当年收成。只是朝廷年前拨下的粮食若不足以支撑到九月第一批粮食收割的话,当早作打算为好。”
    贞元皇帝舒出一口语气,道:“楼爱卿所言甚是,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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