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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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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灵赋认得出来,那便是刚才见过的柳婆婆。
  柳婆婆虽冷眼冷面,但这徐老伯却是热情,忙招呼了邱灵赋与阿魄坐下,又马上去张罗了一桌菜肴。
  这桌上少肉,可一路过来,哪有这样坐下来好好吃的?就是前几日在那马车上独享零嘴,还得担心着会不会有刺客从天而降。邱灵赋哪里管那柳婆婆在一旁如何看自己,捧着碗就吃了个舒服。
  阿魄与肖十六在一旁喝那从石洞里拿出的酒,徐老伯与柳婆婆也时不时小酌几杯算是庆贺,看着邱灵赋不知在悄悄说些什么,只有那白白净净书童模样的少年,与邱灵赋都没去沾那酒杯。
  听肖十六的介绍,那少年叫穆融,其母亲是白行义的妹妹,与阿魄是表亲。
  容貌却不太相似,那少年看上去是在这洞窟里常住的,肤色苍白,没见过什么阳光。
  “你怎么不喝酒?”邱灵赋问他。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只专心吃着自己眼前的菜。
  他的手指纤细,握着那筷子的姿势好看,所食的都是素菜。
  邱灵赋又紧紧追问:“为什么只吃素,难道不成你信佛信道?信道信佛才得趁着和尚道士不在,多吃点肉。”
  “这不是素的都被你捡完了,我怎么吃?”穆融不堪其扰,终于皱着眉答道。
  “哪有?”邱灵赋筷子往一盘菜中一夹,挑出了一星点肉末,“给你给你,别诬赖我贪吃了。”
  正要放到穆融的碗里,却被横过来的筷子挑开,那星点肉末便飞到了空中,落下来时恰好又被方才那双筷子捏住。
  阿魄笑着把那肉末放在最里放到嘴里:“你别逗穆融,他不喜欢别人筷子沾到自己的食物。”
  那肉菜的碗都被邱灵赋拿着筷子翻搅着洗劫了个遍,自然只有面前的素菜下的了口。
  穆融抬眼看着阿魄把邱灵赋夹起的那点肉放在嘴里,眉头拧得像是结一般,这饭都有些吃不下去。
  柳婆婆心细,看着又给穆融重新用干净的碗又盛了新菜放到穆融面前,这才勉强能继续吃下。
  可肖十六一直看着,又怪里怪气地:“哎哟喂,这娇惯的,还不如我们淮安有钱人家长大的邱小少爷懂得粒粒皆辛苦呢。”
  穆融饭还没吃几口,一双筷子便朝肖十六飞了过去,肖十六也不甘示弱,特地用那手抓住筷子头,把穆融恶心得拍桌而起。
  “能不能好好吃饭!”徐老伯也丢下筷子过去劝架,却是三个人纠缠着打在了一起。
  “这饭桌还是得放在小点的地方,想打架都能忍下。”桌上一下子少了三个人,邱灵赋乐得又多吃了几口菜,抬眼一看到柳婆婆阴沉地盯着自己,也不慌乱,调侃道,“是不是呀,柳婆婆?”
  “······”柳婆婆的脸像是隐忍着什么,纠结难看,最后看了阿魄一眼,扔下筷子便走了。
  一个轻功,飞上了某个小洞窟中。
  这洞窟里有桌有椅,有笔墨有宣纸,除了这石壁粗糙朴实,与一般人家的书房并无差别。
  这里的书卷字画,一半都还是阿魄从山下带回来的。
  柳婆婆看着这些字画,描绘着都是外边花红酒绿的江湖山川,可惜自己老了,早就已经不想再回忆或追问外边那些喜怒哀乐了。
  看着这些东西,也只是让自己每天的日子过得没那么无趣罢了。
  听闻背后的脚步声,柳婆婆却并未回头。
  “这人既没有他娘那般武艺卓群心思沉静,又没有他爹那般善良诚心。”柳婆婆叹道,“你要做的事这样艰险,与这人一道,你就不怕害了你的性命?”
  阿魄没有回答柳婆婆,只是好奇:“阿魄想问柳婆婆,柳婆婆从未见过邱灵赋,为何对他有如此偏见。”
  “他娘能够眼睁睁看着他爹死在眼前不去施救,能够看着白家危难之时死死相求不动声色,为娘的冷血绝情至此,一手带大的儿子又能好到哪去!”柳婆婆这话说得义愤填膺。
  突然而来的邱家父母往事,让阿魄不由得微愕,怔怔道:“原来白家与邱家有过来往,我竟不知。”
  柳婆婆转过头来,苦笑道:“当你说那白雪岭之下,厚土奇花异草遍地似与花雨叶有关,我便想到了邱心素。只是你爹相交江湖豪杰甚广,与花雨叶交情深厚的又何止邱心素一人,我便未说······谁知道,你最后却还是找到了她的儿子。”
  “父亲曾委托邱心素救白家?我几月前曾与邱心素会过一面,不像是见死不救之人。”阿魄想起那花海之中带着苍老面具的人,“江湖上也盛传她当年行侠仗义之事。”
  “这江湖上传闻的东西有多少真假?说书的为了一口饭钱,爱如何说便如何说······别忘了,当年白家也是因那些说书的胡诌乱造,引得江湖共伐,落得那般凄凉!”柳婆婆想到白家的惨状,说到最后是满腔悲愤。
  阿魄也知柳婆婆就算曾为一代女侠,如今人已老,又经历了这番那番,自己不该说得过多,便又安慰了几句。
  “许渝倒是个好孩子,可她的儿子同她姓,怕也是得不到许渝半点好心······连你这样的人也能起歹意,我看那邱灵赋,不是可深交之人。”柳婆婆把阿魄视如己出,也是劝诫他好好辨人,以免交友不慎落得不堪下场,“你心好,可看人还是多往坏处看,江湖险恶,多少人不是死在敌人刀下,而是死在自己人手中。”
  阿魄低声道:“如果阿魄让婆婆担心,那便是阿魄的不是。但阿魄能做的便只有让自己强于心怀恶意之人。”
  “远离心怀恶意之人,难道不比强于所有心怀恶意之人容易得多么?”柳婆婆苦口婆心。
  “婆婆。”柳婆婆这份苦心让阿魄既感激而又觉得沉重,“所作所为所言不由衷,比一切都难。”
  柳婆婆看着阿魄,那个小时候每次回来灰头土脸让自己心疼的小孩,已经长成了身姿挺拔独创江湖的少年。
  她为他一片赤诚的善意既自豪而又忧心忡忡。
  想着自己也是一把年纪,怕是要老死山中了,这孩子接下来大半辈子自己也无缘插手,便也认命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一生看人极少出错,惟希望这次,是我年老固执,误会了那人。”
  若这些看着长大的白家之后,所交的皆是肝胆相照的挚友,所爱便是生死不渝的良人,那牺牲自己这老东西余下日子里所有福祉也不足惜。
  酒足饭饱后,便开始坐下来,商议这数月大家各自奔波讨来的消息。
  花朝会过后,江湖上关于邱心素邱灵赋的议论不减反增。
  因湘水宫丁奢在之前暗报花雨叶,而邱心素引来烈云庄,便得以有别的门派见证幕后人灭口之举。
  多了这么个幕后之人,这江湖议论兴味便高了起来。邱心素失踪与邱灵赋现身花雨叶,本就是花朝会的焦点,被人联系起来,也不足为奇。这幕后之人被江湖唱调最高的,竟然是神秘莫测不知行踪的素心派。
  只是江湖上突然又有人传,这一切与当年未被找到的白家宝藏有关。
  阿魄顺藤摸瓜寻了了过去,果不其然,传出此消息的都是被孔雀滨收买的小喽啰。不知这孔雀滨如此铺设,究竟有何企图。
  而肖十六也暗中探访得孔雀滨近年来的动静,结果大为震惊。
  孔雀滨这几年看似愈发安静,却哪里是在渐走下坡!
  那段惊澜继承掌门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使得多处地方官对孔雀滨都大放其行,暗里悄悄吞并了许多白道黑道小派。
  看似正义凛然,实际上皆是为扩充实力而为,不论是非,所做所行,与黑道无异。


第10章 白家(二)
  “段惊澜段惊蛰这两人,野心不小······这是要干什么,妄想称霸武林不成?”肖十六晃着椅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这紫域存在这样久,还没有哪个门派有此妄想还真能实现的。就连百骨窟,这都不曾想过称霸武林。”
  邱灵赋却插嘴道:“要是让百骨窟称霸武林吞并白道,他们还和吃苍蝇一样恶心呢,他们不喜欢白道。”
  “我看你对黑道倒是挺了解。”柳婆婆冷笑。
  “承让承让。”邱灵赋居然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没想到刚见面,就得到柳婆婆的夸赞。我今后还要多了解了解白家呢。”
  添了这最后一句话,这意思却是有些歧义,像是在说白家便是黑道。
  柳婆婆听了自然面色难看得紧。
  徐老伯咳了几下,似在暗示柳婆婆什么。
  这徐老伯曾经是白家管家,地位不似柳婆婆那般德高望重,却也是个思考周密的人,“这孔雀滨,究竟要做什么是无从得知,可最近要借白家做点什么,却是清楚的。”
  “有一点可以肯定,孔雀滨不知邱心素所持有的秘密消息究竟是何,却很清楚它的价值,并且意图占为己用。”阿魄道,“他们从湘水宫放出白家下人的消息开始,所做的便是针对这个消息而来。”
  “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与白家和邱心素有关的人基本都在这里了,我们却无一人知晓。”肖十六摸着下巴使劲琢磨,“这秘密可守得紧呐。”
  邱灵赋却忽然问道:“我们这里确实无人知晓么?”
  这说着话,不知是不是故意,那眼睛却往柳婆婆身上瞧去。
  柳婆婆一把年纪,却被个臭小子看得不自在,鼻子冷气一出:“胡说八道,我可不知道什么秘密。这既然是天大的事,白掌门与老掌门要是瞒着大家,这也是情有可原。”
  邱灵赋叹了口气,难过道:“哦,我还以为柳婆婆为了大局,只能守口如瓶看我们绞尽脑汁,有难言之隐呢。也是,这样平和的江湖,似这般伟大的故事却是少了很多。”
  柳婆婆听得肝火大旺,可一想到自己这把年纪,怎么还能被这么个黄毛小子气得咬牙切齿,便又压下了火气,告诉自己别与他计较。
  邱灵赋手中拿着个果子啃得摇头晃脑,正为自己胜了一筹而开心自得。
  “其实这所谓秘密,倒是能猜上一二。”阿魄看那柳婆婆邱灵赋一老一少都跟孩子似的,笑道,“任何门派从诞生到壮大,要么经过代代积淀,要么如孔雀滨那般需走些捷径。佛门紫霄皆有百年历史,而花雨叶兴盛起来,所用不过三十年······不知所凭借为何物?是财力还是别的什么?”
  邱灵赋听了倒是无动于衷,只忙着嚼果子。
  也就肖十六领悟一般:“花雨叶的奇花异草?”
  “奇花异草,可制奇毒奇药。叶徽和在雪山上徒行数日,方才采到一株奇珍草药。可花雨叶却能成片栽种,也不知这花草究竟从何而来。”阿魄说着,却是含着笑看着邱灵赋。
  邱灵赋别开目光,佯装没看见,有滋有味地品着手中的果儿。
  一把匕首却忽然横在邱灵赋颈前,柳婆婆这么多年,却是功夫未钝:“说。”
  邱灵赋浑身便停止了吊儿郎当的晃动,那眼睛警惕地看着这老太婆,眼神倒是清澈透底,可阿魄看得出他似在算计什么。
  一只手却轻轻覆在那匕首上,把那匕首拿开了。
  “阿魄!”
  “柳婆婆,您别操心,还是我来问吧。”
  阿魄连哄带扯,把邱灵赋带到一旁。离那伙人远了,邱灵赋却立刻把袖子从阿魄手中抽出,不给他半点面子。
  阿魄看那邱灵赋倔强的面容好一会儿,又看了一眼身后几人,忍下了把他捉弄一番的冲动——即使这般冲动那样强烈,几乎要冲破阿魄的胸膛,控制阿魄的灵魂,让他立刻做些什么去击溃邱灵赋装怒做样的骄傲。
  他看了会儿,只是嗤笑道:“你可想好了,你若是不信任我们,瞒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到时候也休怪他们不把实情与你说。大老远跟来,费劲心思设计,你除了能得到一拍两散的结果,还能得到什么?”
  邱灵赋听了不以为意,腆着一张看似无邪的面孔,问道:“你不怕我骗你们?”
  阿魄未回答,那双鲜活的眼睛却只是看着他,好一会儿,嘴便噙起笑来:“你定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对么?”
  邱灵赋低下眼睛,瞅着那啃了一半的果子,轻轻抛起来,又接在手里,咬了一口。
  阿魄不再问话,只是转过身,对其他人道:“邱灵赋也不知这其中原因,却是猜测——雨儿当年许是从何处何高人手中,得了那花草种子······以及那供以栽培的土壤。”
  邱灵赋转过头来,眼中不可置信。
  阿魄看着他,接着笑道:“因为若只是带走种子便能栽培这奇花异草,那每年一次的花朝会,花雨叶给各大门派的规矩,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那怎么没人想到,把土壤一并捎走?”徐老伯却问。
  肖十六愁眉苦脸:“许是与养料和水也有关系么?”
  “白雪岭厚土上的花草,不似花雨叶那般成片栽培,可都是任其自由生长的。”柳婆婆这话倒是有分量,毕竟除了老掌门白还谱以及阿魄之父白行义之外,柳婆婆对白家的了解远是其他人所不能及。
  邱灵赋听着,终于愿意好心说一两句:“几个月前,花朝会出事,各门派离开花雨叶时也是零零散散,那花海里的花草秃了几块。可人还没出去,我们便能嗅到腐臭。每年都是如此,这帮人也不厌烦。”
  徐老伯听了,却忽然道:“说起来,若不是肖十六一说,徐某还不知素心派与花雨叶交恶竟是虚传。”
  “虚传不虚传又什么关系,花雨叶那些人可对此什么也不知道,就连那许······她们的掌门,对这些花草的根源也是一概不知。”邱灵赋衣衫一动便坐回那椅子上,没规没矩地靠着,“这些东西都被雨儿和我娘几个守得严实。”
  许碧川是花雨叶师爷这事,也不知肖十六这个多嘴的说出去了没有。
  “话倒不是这么说。”徐老伯却道,“邱心素与花雨叶撇清关系,怕只是不想拖累花雨叶罢了。”
  “这倒是。”邱灵赋听着,话说出来有些走神,嘴里没味地磕了一口果子,却抬眼看见阿魄正暗里注视着自己。
  这眼神一扫过来,邱灵赋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脚都不知怎么摆更舒服。
  只得往旁边人看去:“穆融,你怎么一直不吭声,没吃饱不成?”
  邱灵赋暗里嘲讽穆融这爱干净的怪习惯,肖十六没忍住,笑岔了气。
  穆融冷着脸,厌恶地皱了皱眉:“我只是在想,若是要利用白家扯出这秘密,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我们又该如何应付。”
  “那自然是借机搜寻一遍白家故地,光明正大地琢磨那些花花草草。”肖十六想也没想。
  “不,若是这般大张旗鼓,那么为了白家宝藏而去的可不只他们一派。”阿魄道,“到时候各大门派都会派人前往。”
  “是为了引出我娘。”邱灵赋打着哈欠,一夜未睡,现在可有些困倦了,“他们也就知道我娘了。”
  这话说出来,阿魄神色却有些凝重,不知在想何事。
  “阿魄,怎么?”柳婆婆察颜悦色。
  阿魄这才反应过来:“没怎么,是有些累了。”
  “那便去歇息吧。”柳婆婆站起身来,“等了十五年,为白家昭雪也不差这一刻。”
  那徐老伯却似依旧沉浸在刚才的谈论中,却又道:“老伯以为,我们可借此机会,在各大门派面前,想办法证明白家蒙冤。”
  “若这是孔雀滨设下的计谋,他们不会让这事发生。”阿魄却道。
  徐老伯听了神色却一顿,心细地问阿魄:“阿魄,你可是把白家尚有人在透露出去了么。”
  阿魄点头:“是为试探。”
  “有何结果?”
  阿魄听了只摇头:“无结果。”
  徐老伯摇头,欲言又止:“我只怕这便是结果。”
  阿魄想了片刻,低声道:“是我鲁莽了。”
  “好了,都别说了。”柳婆婆的威严还是在的,“今日便到此为止。若这次孔雀滨意图借白家生事,那一定不会昭雪白家,反而要再次烙定白家罪行。所以白家一定会有所举措······但不是今天。”
  说着便以坚决的态度勒令不许再谈,让阿魄歇息去了。那邱灵赋自然也是托了福,打着哈欠便起了身。
  “我睡哪?”邱灵赋问。
  白家人也就剩下这么几个,这里的小洞窟除了用作各自的卧房,其余的皆用作别的用途。
  沈骁如那是女儿房,柳婆婆思想顽固不准邱灵赋踏入一步。
  穆融的房,他自己便不准邱灵赋踏入半步。
  肖十六倒是热情,邱灵赋正要答应,却看到阿魄不轻不重地往这边瞧来,不知何意。
  看得邱灵赋心中得意,正想气一气阿魄满口答应肖十六,那徐老伯却道:“不如去桂仁的房住着,我先去打扫打扫。也好过晚上十六歇息时,邱小少爷还得换地方。”
  邱灵赋这才知,白家尚存者,竟还有一人。
  “桂仁是白家弟子,这些年都在外边玩耍去了,极少回来。已经好几年未见踪影。”阿魄看着穆融在不远处,便对邱灵赋小声道,“当初师父不愿收穆融与桂仁为徒,穆融心下自卑,却在此与柳婆婆学了白家的招式。桂仁性子野,跟着我们跑出去,却什么也未学。”
  “哎哎哎!”一旁的肖十六夸张地连声叹气,“前几年他回来,还是为了问婆婆要钱呢,据说是赌钱输光了。可把婆婆气死了。”


第11章 白家(四)
  提到此人,在场的脸色似乎不太妙,大家也未多说,便让邱灵赋与阿魄歇息去了。
  据说那桂仁武艺不精,连那睡觉的洞窟也好好照顾到了,位置稍微低一些,好让他爬得轻松。这些洞窟一个个嵌在墙上,要不是洞口挂着一卷竹帘,睡在此处多不吉利,像是佛窟一般。
  徐老伯细心打扫好了那房间,邱灵赋进去一瞧,这睡卧不过一张粗糙的木床一张破被子,帘子放下四处不透光,漆黑一片。
  那石壁又天然有一种冰凉的触感,寒气沁入骨髓。
  邱灵赋打了个寒战,住在此处,就好似埋在地下墓中,也不知这些人如何习惯得来。
  可这一路跋涉却是吃尽了苦头,邱灵赋嫌弃着躺下,本还闷气着,结果却是很快入睡了。
  醒来时浑身乏力,肚子又饿了。
  这地方不见半点光,害得邱灵赋总觉得暗里有谁在看着自己一般,浑身难受,连床也没赖得久,便掀开帘子出去。
  外边的天色却也是不早了。
  夕阳余晖,漫染红霞,这凹凸不平的石窟被红艳艳的天光分割成简单两色——慈悲的金红与神秘莫测的黑。
  这壮阔的景色看得刚睡醒的邱灵赋神思惘然。
  从出生起几乎便是在那温柔平和的淮安居住,再大气磅礴的千山万水都是听来的,哪亲眼见过这般浩大景色。
  黄昏之时山雾已散薄了,这山像是与太阳平起平坐,众山如远在天边的雁,飘飘渺渺。
  这地方与世隔绝,却又高调凌空,不为人知偷生着这么一伙人,想着倒是稀奇——这里难不成是仙人住过的地方,如今却被世人拿来避难了。
  来自于西边那道刀痕的红,披下如佛光般温柔的天光。其中有一人像是要融化在那光里,他不惧生死坐在那石窟边缘,影子被拉得老长。
  像泛黄长卷中一道笔锋犀利的墨迹,打扰着邱灵赋的注意。夕阳渐渐被淹没,阿魄屈了一膝,懒洋洋坐在那,望着那便山河江川,影子就像是墨迹晕开一般,越拉越长。
  直到下边冒出阵阵米饭的清香,邱灵赋才听到徐老伯叮叮咚咚的做饭声。
  “饭好了吗?”邱灵赋坐在那小石窟上,歪着脑袋问。
  “你睡得够久的,今晚怕是睡不着咯。”徐老伯背对着阳光,看不清锅里炒着什么。
  这个晚上邱灵赋确实睡不着。
  一个个打着哈欠进屋睡了,邱灵赋却精神抖擞,浑身是劲。
  据说今日是难得的天气好,洞窟外星河天悬,触手可及,邱灵赋便坐在了今天阿魄坐的那个位置,好从这个角度看看平生少见的风光。
  “想什么?”一个声音从身后飘来。
  邱灵赋头也没回:“想怎么弄死你。”
  那人笑了声,又问:“好看么?”
  “你不在更好看。”邱灵赋答地拖沓。
  阿魄坐在他身旁,他便往旁边挪了一挪。
  阿魄却只歪着脑袋,笑眼看着他,看的邱灵赋浑身不自在,正要再往旁边挪一寸,却被阿魄捉住了手腕。
  阿魄正要把那手腕往那边扯,可那手却运足了劲不让动。邱灵赋嘴角线条绷得紧紧的,眼中敌意分明,手中紧握着拳。
  阿魄却是把手指放在唇上一当,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那些放下帘子的小洞窟,接着拇指在邱灵赋拳头上一划。
  许是这浩瀚天空星罗棋布,给人心中无往不胜的勇气,阿魄的这番动作,像是卑躬屈膝蹲下身子等候小猫过来一般轻柔小心,邱灵赋犹豫了片刻,竟然将信将疑,摊开了手掌。
  阿魄这一眼,不知是欣喜还是感激,看得邱灵赋心中别样滋味,烦扰着想要避开,那好端端摊在阿魄手中的手正要一缩,阿魄却已经把它捉得牢牢的。
  白齿青眉的少年,五官线条本就英气未满,那锐气雕刻最重的眼睛,在月光下含着清爽笑意,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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