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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影卫你开开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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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着出来,落在鸣影宫中了。”卓影有些局促地将被风吹乱的额发抚顺,不敢抬眼去看邢辰牧。
近来他似乎总是出错,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便是忘记了轮值的时辰差点酿成大错。
卓影为自己的过失感到羞愧,可邢辰牧关注的显然与他不同,邢辰牧没说半句责怪的话语,反倒直接拉着他的手腕反身往轩明殿内走,一边不忘吩咐严青道:“立刻去备姜茶,再打些热水。”
严青知道邢辰牧有多重视卓影,不敢耽搁,很快领命离开。
邢辰牧将其余影卫全留在了殿外,带着卓影直接往屏风后的软榻走去。
卓影试图将手收回,但邢辰牧握得极紧,并未有半点松开的意思,他又不敢太过用力,只得有些窘迫地出声道:“圣上?”
“你手腕都凉透了。”邢辰牧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迟些来也无碍,怎么如此粗心,外头天寒地冻,若是着凉了朕才是真的会生气。”
卓影看出邢辰牧的担忧,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道:“属下知错了。”
“你。。。。。。算了,朕知道说再多你也不会注意。”邢辰牧叹出口气,“你什么时候能像在意朕的身子那般在意自己,朕便不必再操心了。”
“圣上万金之躯,属下怎能与圣上相提并论。”
“朕还是什么妖魔鬼怪不成?你我皆是肉体凡胎,皆会生病受伤,怎么朕就比你金贵?”邢辰牧让他坐在软榻上,似乎是终于愿意松开一直捏着的手,翻身找到一旁仍有温度的手炉塞进他怀中,“先暖着。”
说完邢辰牧脚步未停,很快又返身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件披风与一碗姜汤。
卓影吓得立刻站起身,想接过东西:“圣上怎么能做这种事。”
“你给朕老实坐着。”邢辰牧瞪了他一眼,见他坐下了才将那碗姜汤递给他,“面具摘了,先把姜汤喝完,我让人准备晚膳,用完我们再回承央殿。”
卓影怕又惹邢辰修生气,不敢再推辞,摘了面具乖乖喝完姜汤,这才仰头看向邢辰牧:“属下真的无事,圣上不必担心。”
因着他这动作,邢辰牧刚刚好不容易才舒展的眉宇又拧了起来:“你这哪是睡过了时候?你分明是没休息好!”
卓影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既不想提前透露礼物之事,又无法说谎骗对方,只能沉默着。
邢辰牧抬手,指尖在他眼底轻触了触,自己心疼他眼底的青黑,可拿这沉默的人真是毫无办法,最后只能试着猜测道:“还在想朕立后之事?”
卓影觉得两人间此刻有些太过亲昵,让他几乎屏住了呼吸,半晌才道:“没有。。。。。。”
“那是怎么了?睡不好?朕让太医来看看,开些安神的药物。”
“不,不必了,属下只是做了噩梦。”卓影生怕被邢辰牧看出端倪来,说完立刻道:“圣上也还未用饭吗?”
好在邢辰牧并未再纠结于此,顺了他的问话道:“嗯,才忙完,正打算去寻你,还没来得及用饭,你陪朕一道吃点。”
卓影松了口气,也无暇去顾及规矩,应了下来。
饭后邢辰牧亲自拿披风替他披上,卓影想自己动手,邢辰牧却是不许,直到替他将所有扣绳系好才松开手:“转身我看看。”
“是。”卓影有些僵硬地背过身去,很快又转了回来。
这件黛紫色披风乃是邢辰牧早上所穿的,两人身型差不多,穿在卓影身上倒也合适,而他自己此时则披了件平日放在轩明殿备着的狐裘斗篷。
为了方便影卫们隐藏身型,宫中影卫所着服饰为统一的墨色劲装,冬日里也不过在外头加一件墨色披风,哪怕身为影卫统领的卓影,服饰上与普通影卫也并无任何差别。
说起来这还是邢辰牧第一次见到卓影身上出现墨色之外的色彩,显得比往日温润了几分,也衬的本就白皙得肤色更加剔透。
邢辰牧对这样的卓影十分满意,连心跳都不由加快了几分,卓影自己却是着实不安:“圣上,您的衣服,属下穿实在不合规矩,还是算了吧。。。。。。”
“你难道还想以这单薄的穿着,再出去吹一次冷风吗?”邢辰牧按住他欲解开披风的手,“朕给你穿你就穿着,朕也有些乏了,陪朕回承央殿吧。”
邢辰牧可以命人送其他衣服来,也能派影卫去鸣影宫取卓影的披风,但好不容易才等到这样一次让卓影穿自己衣物的机会,他自是不会错过。
“是。”
“怎么?朕的披风是长了刺不成,让你如此难以忍受。”见卓影仍有些犹豫,邢辰牧玩笑道。
“没有。。。。。。”
邢辰牧的披风当然不会长刺,只不过卓影披着这披风,周身被属于邢辰牧的味道包围,竟让他一时生出种被对方环抱在怀中的错觉来。
邢辰牧见他这样实在可爱,心痒的同时又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卓卿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真病了吧?”
卓影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摘了面具,还没来得及戴上:“不,是。。。。。屋内有些热。”
“是吗?那正好,我们出去吧。”邢辰牧笑着率先往外走去,卓影再顾不得去纠结穿着的披风是否合适,略显慌乱地抬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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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卓影白日里有没有好好休息,只要到了邢辰牧身旁,他便会立刻进入一种戒备状态,精神紧绷着,并不觉困顿。
直到隔日换了岗,回到鸣影宫后才觉出些累意来,他也知这日必定是无法再继续雕刻了,不能真因为一件礼物影响了自己原本的职责所在。
看来雕刻的事急不得,只能一日一两个时辰慢慢来,若真赶不上万寿节,便待到来年,再寻个日子送给邢辰牧吧。
卓影简单洗漱过后向着床榻走去,伸手下意识地想解下披风,伸到一半想起这是邢辰牧亲手替他穿上的,又生出几分不舍来。
但再不舍最终也还是得脱下,卓影缓缓叹出口气,将披风叠好放在一旁的矮柜上,打算晚间轮值时再送到浣衣坊。
他躺在床上,明明困得无暇去思考其他,却偏偏一直无法真正入眠,怀着某种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他坐起身,从矮柜上又拿起那件披风小心地抱着,再次躺上床榻后终于渐渐睡了过去。
可这一觉似乎注定无法安眠,卓影睡了不过两个时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扉被扣响,良好的警觉令他霎时清醒过来。
“谁!”
门外传来卓影熟悉的声音:“卓大人,属下余风有要事禀报。”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你生病了我会生气!超凶
(对啦,评论我每天都会看会回哒,大家如果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留,不过KY不可以哦,我也超凶)
第14章 对决
目前宫内在籍影卫军共有五千余人,被分作十队,每队由三百到六百名不等的影卫组成,由影指挥使带领,除去这十队,另有数百名云影卫,与影指挥使平级,直接听命于卓影。
而此时来找卓影的余风,便是负责影卫四队的影指挥使。
卓影迅速起身披了外袍,一边向外走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赵忠正与陆贤在外头打起来了。”余风略有些着急的语气,显出了事态严重。
所有影卫每日皆需要进行日常训练。水平相当的两人之间互相切磋,是最常见也是最具成效的一种训练方式,它可以帮助双方更快地发现自身弱点,并在之后的练习中加以改善。
可从余风此时的态度来看,赵忠正与陆贤绝不止切磋那般简单,卓影只得起身拉开门,与余风一道往出事地点去看个究竟。
路上余风大概向他讲述了事情经过,卓影才知两人间的争端竟是与他有关。
当年赵忠正与卓影是差不多时候入宫的,但与当时不过六岁的卓影不同,赵忠正彼时年满十二,已经展露出了过人的武学天赋,是通过层层选拔直接进入影卫军的储备人选。
在卓影尚跟在前影卫统领身边学习最基本的招式动作时,赵忠正已经开始正式地接受影卫军训练。
而赵忠正被派到太子身边也比卓影要早上一年,只不过那次上清寺之行,赵忠正因着犯了一点小错,被留在了宫中思过,恰好并未跟随邢辰牧左右。
他怎么也想不到邢辰牧会在上清寺遇袭,更想不到的是,待邢辰牧平安回宫没过多久,影卫领使人选便定下了,封的还是他以为样样皆不如他的卓影,这让他如何甘心?
可影卫军中向来规矩森严,容不得半点差错,他心中哪怕有再多不满,面上也不敢显露半分。
之后赵忠正担任一队指挥使,心中却丝毫不觉满足。他见卓影深受太子信任,见卓影从影卫领使做到了影卫统领,心中的怨念也愈发深了。
今日卓影穿了邢辰牧的披风回来,鸣影宫中众人都见到了,其他影卫只觉得圣上能如此重视卓影对他们影卫军来说怎么也算是件好事,并不会多想,可于赵忠正而言,这件事更像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断想着,若那日他也去了上清寺,若保护太子的人是他,那今日卓影所得到的一切圣宠,是否都该是他的?
在这样想法的驱使下,他叫醒了昨日与卓影一同当值的陆贤,想了解为何卓影会披着邢辰牧的披风。
当时轩明殿内只有卓影与邢辰牧两人,其中细节,其实另外几名影卫都不清楚,只是因为看到了未穿披风匆匆赶去的卓影,多少猜到几分。
陆贤是卓影一手选入影卫军的,之后也并未归入任何一队,而是升至云影卫直接听命于卓影,替邢辰牧执行一些较为隐秘的任务。
陆贤为人十分聪慧,早便从赵忠正的言行举止看出了他对卓影的不满,此时被叫醒问这样的问题,自然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两人说了没几句便开始动手,一人是怀着积压了多年无处发泄的愤慨,一人则是满腔热血,一心想替卓影除去这害群之马,从开始他们就都没抱着切磋的心思,手下动作招招致命。
起先还只是围观的其余影卫很快觉出异样来,但又不敢轻易冲入战局中阻止,生怕将事情闹大,到时更加无法收场,只能让余风赶紧去找卓影出面解决。
余风带着卓影赶到时,赵忠正恰好挑掉了陆贤手中的剑,他仍未收手,下一招便想要置陆贤于死地。
卓影纵身跃入战局,拔剑挡下了那一招式,彼此皆未控制力道,两剑相触发出一声闷响,可见若是卓影未出手,陆贤几乎是必死无疑。
陆贤虽也十分有武学天赋,可到底年轻缺乏经验,与赵忠正这等资历的影卫正面对上讨不到好处,这点卓影并不奇怪,他将陆贤护在身后,沉声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赵忠正笑了笑,“卓影,我早就看不惯你了,论资历你不如我入军早,论武学,你右臂受过伤,根本无法回到巅峰状态,这影卫统领一职,凭什么由你来担任?”
打从赵忠正拦下陆贤起,便知道知道自己今日所为必然有人会一五一十禀报给卓影,他犯了影卫军中的大忌,日后横竖也无法再留在军中,索性也不再有所顾虑,将心中不平一次吐出。
卓影以往并非看不出此人对自己的态度,只是对方并未出任何差错,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且将人留在军中。
但他也一直有所准备,就等着赵忠正爆发的这天。
“是,你入宫早于我,但你难道不知道,影卫统领的选拔,从来与资历无关,只由圣上任命?”
“是啊,只由圣上任命,所以你就是胜在了那点运气上,还有圣上,圣上莫不是被你灌了什么迷药,竟如此信任你,我今天就算拼死也要让他看看,你这废物到底值不值得他信任。”
话到这里已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其他影卫闻言大惊,立刻想要上前将人拿下,却被卓影抬手制止。
“你还真是狂妄僭越,值不值得又怎轮得到你来评判。”若赵忠正只是针对自己,卓影可以看在他以往的功绩上留他一条活路,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牵扯圣上。
卓影彻底冷了眸色,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这样的卓影也终于彻底将赵忠正激怒,他提着剑再次逼近卓影,戾气显然比刚刚对陆贤时更胜。
卓影早有准备,稳稳持剑立在原地,在对方的剑尖几乎要刺入胸口时,他周身刹那涌起了肃杀之气,只见他脚步微动,身形如鬼魅般晃至赵忠正身后,银光闪过,赵忠正匆忙回身,勉强挡下那一重击,惊诧之下再不敢大意轻敌。
卓影显然不想让旁人插手这事,众影卫也不敢贸然上前,只能远远看着。
两人实力相差无几,这一打便过去半个时辰,胜负仍未分出,但从过招中,围观影卫已经逐渐能够分辨,比起赵忠正,卓影的每招每式都显得更为轻松。
打到后来,连赵忠正都不禁怀疑,这人右臂是真的曾经受过重伤吗?
卓影确实应对得游刃有余,他甚至在打斗中抽空抬头看了看天色,再转向对方时招式顷刻间凌冽起来,长剑在他手中仿若自有生命,赵忠正额头渐渐浸出汗液,脚步一退再退,终于被逼至鸣影宫入口处的矮墙旁。
众人不禁屏住了呼吸,只见卓影跃身而起,剑气直逼赵忠正左侧空档而去,赵忠正反应也是极快,手腕翻转下长剑翻了个面,接下了这招,他正要松口气,余光却扫到卓影嘴角勾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还不待他想明自己哪里出了错,卓影手中那剑已经在此时换了位置。
赵忠正眼睁睁看着被换至对方左手的铁剑,以迅雷之势刺穿自己胸膛又飞快抽离,微热的血液喷溅而出,他甚至来不及感受那痛意,生命便在此戛然而止。
宫中许多人都知晓卓影的右臂受过重伤,但大概几乎无人料到,得封影卫领使后,他曾苦练数年以左手持剑御敌,并能做到几乎与右手无异,而他的右臂,也在永安王的秘密医治下,早已经恢复如初。
所有付出的汗水与努力,为的不过是当初那个十岁少年,站在他屋内平平淡淡的一句:“不要让我失望。”
是啊,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他又怎么会舍得让那人失望。
卓影将那沾血的长剑收至剑鞘之中,缓缓回身,看向在鸣影宫门外不知站了多久的男人:“启禀圣上,影卫军指挥使赵忠正,不守军令,以下犯上,属下已将其就地正法。”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我家卓影好帅!
第15章 刃
“嗯。”邢辰牧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会儿过快的心跳,这才抬步行至卓影跟前,掏出帕子细细替他抹去面罩四周被溅到的血渍,“今日又没有好好休息?”
卓影一身煞气霎时隐得半点不剩,小声道:“休息了,才起来的。”
邢辰牧挑眉,随手从地上跪着的影卫中挑了名,问道:“这打了多久了?”
“回圣上,不足一个时辰。”被问话的影卫看看这头又看看那头,两个都不敢得罪,最后还是选择如实回答。
“属下回来后确实睡了约莫两个时辰。”待那人说罢,卓影立刻接道;“是不久前才起来处理纷争的。”
邢辰牧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对底下跪着的影卫道:“都起来吧。”
待众人平身,邢辰牧又回头看向卓影:“你先去换身干净衣裳。”
“外头冷,圣上是否先去屋内歇一会儿?”邢辰修不说时卓影倒也没注意这些,可对方提了,他才惊觉自己竟就这样沾着一身血在邢辰牧面前站了许久,“属下换好了衣物再随您回轩明殿。”
邢辰牧将刚刚因为有些被吓到而一直伫立在宫外的严青招至身侧,吩咐了几句,又思索片刻后对卓影道:“不必了,朕似乎有些日子没来这鸣影宫了,想到处看看,你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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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影因为心中记挂着仍在外头的邢辰牧,回屋只简单擦拭了一下,换好衣物便要出门。
走到门前他似乎是想起什么,他又反身走至床榻边,从衾被中拿出那件有些褶皱的披风,一同带了出去。
院中赵忠正的尸首邢辰牧已经让人收拾走,那处除了一滩清洗留下的水渍,再无其他痕迹。
邢辰牧仍站在原地,其余影卫也都没有散,见他出来,邢辰牧笑了笑,指着唯一跪在地上的陆贤对卓影道:“事情朕已经都了解清楚,你的人,还是由你来处置吧。”
“属下遵命。”卓影走上前,先将手中披风呈给邢辰牧,轻声道,“原本想今日送去浣衣坊的,现下看来不及了,还是先交还给圣上。”
站在一旁的严青伸手正要去接,却被邢辰牧拦下,只见他自己亲手接过了披风,也不交给下人,就这么拿在手中。
严青摸不透他的心思,谨慎问道:“圣上,可要送浣衣坊?”
邢辰牧看着那披风,微勾了勾唇角:“暂时不必。”
交还了披风,卓影心中难免有些不舍,但同时也松口气。
他很快将这件事暂时放下,低头看向仍跪着的陆贤,沉问道:“好舌利齿,滋事斗殴,虽罪不至死,但也不可免罚,你自己说吧,按军法该如何?”
凡军中生事者,三十棍刑,严重者除军籍,流放西平。
陆贤是因替卓影不平才会与赵忠正起冲突,但说到底还是违反了军规,身为一军统领,正因着这事牵扯卓影,卓影才更需要谨慎处理,否则传出去损害的是整支影卫军的名声。
道理陆贤自然能想明白,也因此他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人对视片刻,他俯身重重给卓影以及邢辰牧磕了几个响头,颤着声道:“属下愿受五十棍刑,只求继续留在影卫军中。”
五十军棍,若是常人,恐怕性命都要不保,哪怕是身强体壮的影卫,生受下来也非易事。
陆贤今年刚满十六,年纪尚轻,处理许多事上过于冲动,这是他必须克服的缺点,但他这般年纪,已经能有如此功夫实属不易,若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器。
卓影倒没真想赶人走,陆贤如此说了,证明对方已经想通其中道理,他沉思片刻后便道:“就按你说的,去受五十棍,身子恢复后再到南营与储备军一道受训一个月,好好重新学习规矩。”
“是。”这惩罚不轻,但对陆贤来说已经不错,他心中的大石放下,配合地被两名影卫带走。
处理完陆贤的事,卓影挥手让其余影卫都散了,自己躬身问道:“圣上是否摆驾轩明殿?”
“嗯,回去吧。”
邢辰牧心中其实更想趁这机会去卓影屋里坐坐,但他是放下手头许多尚未批阅的奏折,临时从轩明殿出来的,已经耽搁了许久,若再不回去,那些事也不知何时才能处理完,因此去卓影屋中的想法只得作罢。
来日方长,将来总能有机会,邢辰牧如此安慰自己。
说起来,今日他会来鸣影宫实属凑巧。
批阅奏折本就是件枯燥乏味之事,有卓影陪伴在侧时尚能忍受,可卓影不在,身旁还多了两名各有所图的尚宫,那滋味便更加难受。
以邢辰牧对卓影的了解,昨日他来得迟了,虽然自己并未怪罪,但他心中必然愧疚,今日便会特别注意着早到。可邢辰牧左等右等,奏折都不知批阅了多少份,始终未见着那人。
眼见还未过轮值的时辰,邢辰牧却有些等不及了,一时兴起,想着不如自己到鸣影宫接人,也好早些见到卓影,谁知恰好目睹卓影与人对决的场面。
那满眼杀意的狠厉模样,是卓影面对他时从未展露过的,却同样炫目得令他移不开眼。
他此刻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十年前,那个拼死挡在身前的黑衣少年,那剑,那血,并不会让他感到害怕,因为持剑之人是卓影,他只觉安心。
邢辰牧原本总觉得自己足够了解卓影,可随着近来的相处,他才发现,卓影带给他的惊喜,远不止他以为的那样。
出了鸣影宫,邢辰牧忍不住开口问道:“刚刚那影卫是十九吧?他因你才与人相争,还差点送命,你却重罚他,不怕他心中不满?”
为了方便皇上迅速分辨及调派影卫,自前朝起开始启用以编号的方式给影卫命名,但也只有升为云影卫者,才有资格拥有自己的编号。
陆贤编号十九,因着近来跟着卓影贴身护卫邢辰牧的时间较多,倒是被记住了。
卓影闻言摇了摇头:“他若真会为了这事觉得不满,证明他不是个称职的影卫,哪怕今日我不罚他,日后他必然也还会在旁的事上犯错,难当重任。”
“那以卓卿之见,称职的影卫该是如何?”
“影卫乃天子之刃,够快、够锋利便是把好刃。而作为一名影卫,最不应该的便是感情用事,因为一旦掺杂情感,难免会影响行为及判断,圣上想来也不会用一把无法控制的兵刃吧。”
就好比今日的赵忠正与陆贤,不论是不满、愤慨,还是正义、冲动,对影卫军来说都是不该存在的。
影卫军当初之所以区别于宫中锦卫被创建,为的就是能有一支完全属于天子自己的人马,他们不效忠朝廷,不需要管是非对错、公理正义,只要圣上说查便去查,圣上说杀便杀。
影,无所不在,却又无人能触,作为影卫,所有行动不被世人所知,甚至在史书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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