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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夏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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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十又过半晌才憋出一句,“那人不好伺候但对老大有大用,藻兼你以后见了他一定要绕着走。”
“来头不小?”藻兼扛扛漆十的肩膀。
漆十满脸不情愿的应声,“嗯。”
门窗紧闭的会客室里巫舟和姚夏燃面对面坐在桌前,巫舟从怀中一张张掏出信函书简,慢条斯理摆满整个桌面。里面有与姚夏燃有交情的巫族医圣的亲笔信,也有巫舟的医术排位凭证。
姚夏燃视线扫过眼前一排“甲”字,点点头。
巫舟瞥了姚夏燃身后的风启一眼,风启皱巴着脸表情夸张的大口大口嚼着毒龙草,眼神直直盯在巫舟的排位凭证上。巫舟只当风启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低头撩开姚夏燃的袖口开始仔细查看伤情。
风启面上维持着“冷静”,抓住姚夏燃椅背的手心里全是汗,早就紧张到了极点。眼前这个医师明摆着来头不小,但赞许姚夏燃能不动声色从外面请来这么个厉害医者之余,风启满脑子都在担心对方是否可信。
不不不,尖尖牙这么沉稳的人肯定已经采取了防止医师泄密的措施。再说正经医师都有不透露病人伤情的操守,是自己多虑了。
风启走神功夫巫舟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一排银针,几针下去姚夏燃手臂淤积的颜色大有改观。巫舟开出长长一串药单,“按方子抓这些草药来,另外以后每天早晚各行一次针。但有句话我必须说在前面……”
见识了巫舟的针法风启的脸蛋快要贴到巫舟手上,全神贯注的观察思索一点没察觉出哪里不妥。终于想起巫舟师承何处,风启彻底放下心。这时巫舟用力合上药匣险些夹住风启的手指头,风启收回双手站回原处,神色很尴尬。
巫舟瞥了风启一眼接着对姚夏燃说,“一旦开始用药姚队长会感到明显的改善,但千万不能大意,到痊愈为止姚队长务必不要取下手上的黑金环。否则平衡被打破寒邪反噬,到时候双手就真的彻底废了。”
“我明白了。”姚夏燃说着拿起药方顺手递给风启让他先保管好。“在鬼白期间医师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明,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全力满足。”
巫舟悄悄踢了两下自己放在脚边的箱子,不动声色的笑笑,“都是有老交情的人,姚队长这么说太客气了。”
姚夏燃亲自带巫舟去安排的住处,风启坐在姚夏燃刚才坐过的位置上乐哉哉看手里的药方。
在风启心里这药方比什么都能说明姚夏燃现在对自己的信任。越想越开心,风启喜不自胜跪坐在房间中央拜天拜地。
卢医师鬼鬼祟祟从外面进来时正瞧见风启对着黑漆漆的墙角神神叨叨自言自语。
“……虽然时有不顺优劣参半,但从今天的成果来看我的心意多少传达到了。时间也好,路途也罢,距离上的缩短从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所幸我知道目标在哪里,这让我有足够的耐心消融掉目所能及的一切距离。”
卢医师没听懂风启在讲什么,也没兴趣弄明白。他一眼看见风启手里罗列了一长串药名的方子,顿时明白了嚣张跋扈的巫舟的来头。
姚夏燃近来举动反常果然有疾在身,不但没有告诉身为队医的自己反而大费周章专门从外面请了医师来。
明白了这些卢医师心里波澜四起,趁风启没有防备轻手轻脚接近他,猛的一捞要抢走风启手里的药方。但卢医师粗重的呼吸早就暴露了自己,风启本能的侧身躲开,回头看见是卢医师他很意外,“医师你这是?”
卢医师一边咳嗽一边用力捶打胸口,“药方给我……我是这个猎龙队的医师,快给我!”
风启手伸出一半又缩回来,退后两步飞快的把药方叠好装进小挎包。“不给。”
卢医师凶相毕露,“真不能小看你,才过多少日子你说话就变得如此硬气了。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卢医师拖着虚浮的脚步一步一喘的逼近风启。
“前些天哭着喊着要留下都没人搭理的是谁?撒了谎被姚夏燃踹下山崖的是谁?放肆乱窜被姚野捉住,连累姚夏燃输掉比试的是谁?都是你!
别以为现在人们都给你好脸色就是接纳你了,鬼白从来不是好混的地方!为了得到猎龙队那间小小的诊室,我可是努力了十年之久……”
“真棒!”风启满脸同情的拍拍卢医师的肩膀,“我可以走了么,你挡我路了医师。”
“在我面前你……你这种货色不许放肆!你以为自己有靠山有朋友了么?你就不想知道那日你治好的黑龙是怎么凭空消失的,实话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风启打断卢医师的话,两手轻轻一推卢医师结结实实摔了个屁墩。
“我一向看人很准,存世艰难有时是因为世道不好,在你这儿可能只是因为医师你自己心术不端手艺太差。”
卢医师被风启噎的咳嗽得气都喘不上来。这时窗外几声响动,风启听到谁慌忙离开的脚步声。风启跨过卢医生出门往外看,却只瞧见卧在门檐下正翻白眼的信鸦葫芦。
葫芦被藻兼惯的脾气非同一般,除了用翅膀飞的时候都是被藻兼抱在怀里,从没见她下地走过路。
“你自己来的?”风启左看右看,瞥见院墙边露出藻兼黑黝黝的头顶。
“呀呀!”葫芦护主心切,情急之下为转移风启的注意使出一副尘土飞扬的烟嗓,没好气的伸出条丰满的美腿朝风启使劲抖了抖,让风启看自己腿上绑的字条。
“哦。”
风启弯腰解下字条,瞧出竟是御龙老头的字迹。字条是特意写给风启的,洋洋洒洒写了成串的溢美之词,叫风启两日后去御龙老头府上赴宴。
风启顿时觉得喉头发紧,看来除非自己当着御龙老头的面喝下菖蒲酒,否则老头一定会对自己死缠烂打到底。虽然自己有所准备但时间仓促不知道毒龙草能不能发挥效用,但聊胜于无,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赌
一个晚上过去,方剂上所需的二十多种药材整整齐齐出现在专门配给巫舟的药室窗前。
巫舟眯起两只狭长的狐狸眼将草药一件件审视过,成色斤两全都恰到好处。就算自己做到这种地步也要花费两三日,不论是谁做的都太让人吃惊了。
这时风启毛蓬蓬的脑袋从窗户下面钻出来,乐呵呵展开长长的药单,“我已经照着您给的单子清点过多次了,全无差错。请问医师还有其他吩咐么。”
外面天色未明,风启满头露水黑眼圈深重,明显一夜未睡。挑选识别药材的活繁琐耗时但风启做的完美无缺,什么也没说巫舟心里已经对风启刮目相看。
来时巫舟听到关于姚夏燃的各种传言,说当年风光无比的鬼白王义子如今有多么落魄无能。进到鬼白后亲眼看见姚夏燃驻地的冷清寡淡,巫舟更是生出几分轻视。
然而能在低谷时将风启这样出色的帮手留在身边不是简单的事,巫舟由此重新掂量了一番姚夏燃的分量。
见巫舟没有吭声风启先行告辞,宝贝似的将药方叠好装进随身的小包里蹦蹦跳跳走了。巫舟又看了一会儿才将门窗合拢,弯腰打开桌下自己带来的木箱——里面有只昏睡的犰狳。
犰狳擅模仿、能言人语、嗅觉极灵,是巫族特有的稀有兽类。自从龙族失势后犰狳表现出了大用处,只要闻一闻,没有犰狳找不到的龙。但巫族行事谨慎,犰狳嗅龙的本领对外秘而不宣。
因为探察出龙太子风启一直在向鬼白靠近,所以当接到姚夏燃的信函后巫族经商议决定派巫舟借行医之名来寻找龙太子。毕竟鬼白的关卡外人很难通过。
然而因为犰狳醒一日睡三日的毛病,现在巫舟好不容易到达鬼白却无法顺利找出龙太子。
巫舟拎起犰狳的尾巴使劲在地上摔打,见犰狳仍是不醒冷笑着说,“我再等你一天,一天后你还不醒我就一片一片扯掉你的金鳞。”
又过一日,服过巫舟熬制的汤药后姚夏燃觉得双手的灵活度明显好转。这天清早姚夏燃在院子里给马刷毛,准备去拜访胡敬神的猎龙队。
大白马脖子左右上下扭来扭去,但姚夏燃耐心十足,一边安抚白马一边把前后的马鬃细细打理了个遍。
风启和藻兼一人一个小板凳远远坐在对面,像欣赏什么美景一样面色红润全神贯注。
“告诉我你从老大身上看出了点什么。”藻兼问风启。
风启眼神迷离的抹掉嘴角的口水,“温柔宽厚,对万事万物饱含爱意。”
“不不不。”藻兼连弹三下风启的脑门,“记好了,不是万事万物,老大只对色白的动物宽容。确切的说是到了溺爱的地步。”
“唉?我竟然不知道?有什么缘由么?”风启边问边飞快的把重要情报记到小本本上。
藻兼漂亮的眼睛眨巴两下耸耸肩,“天生如此。”
“不对啊。以前……”
“什么以前,打我小时候跟老大第一次见面老大就是这样。”
藻兼给风启讲起十多年前头次遇见姚夏燃时发生的事。
因为藻兼从小生得像个瘦弱的小女孩,家中无父母照应在外受尽欺负。偏偏藻兼人小脾气大,遇到比自己壮的小孩一点不服软,每天都被打的遍体鳞伤。其中最常戏弄藻兼的要数姚野一伙人。
有天藻兼被姚野抓住头发在河滩上拖拽时正遇上姚夏燃从对岸凫水回来。姚夏燃那天从河里捉了条通身雪白红眼睛的奇怪大鱼,虽然像往常一样不苟言笑但藻兼看见姚夏燃经过自己时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的,高兴的令人羡慕。
也许正是因为心情特别好,姚夏燃插手了姚野的恶作剧救下藻兼。不服气的姚野仗着人多不放姚夏燃走,不仅如此还要摔死姚夏燃的宝贝鱼。
被惹怒的姚夏燃不急不嚷,沉稳的一点不像同龄小孩。一人闷头揍翻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十多个小孩,抢回宝贝鱼后不忘把藻兼从地上扶起来。
身后姚野满地打滚,姚夏燃不在意的擦掉脸上的血对低头掉眼泪的藻兼说,“以后我跟武师学武你也一起来。”
“……虽然我觉得老大是救鱼顺带帮的我,但从那天起我就特别崇拜老大,他就是我努力的榜样。”
“我明白!”风启握住藻兼的手,两人面对面严肃的点点头。
藻兼看看不远处的姚夏燃,谨慎的嘱咐风启,“所以有件事你一定要记好,有间放鱼缸的屋子……”
“嗯嗯……嗯嗯嗯……”
风启和藻兼凑在一起咬耳朵,这时青女匆忙从两人面前经过。
“我刚才在胡敬神门前赌场打听到,那老东西打算今天把从执火司借来的火偷偷用光。他请灵婆开了神坛,说是要用人祭祛病。那家伙早该死了,现在又要搭上一条人命和这么多火,真是浪费。”
听了青女带来的消息姚夏燃皱眉若有所思。青女愤愤不平但没有再对胡敬神的事说什么,因为常混赌*场的她很清楚胡敬神无赖成性,即便是姚夏燃,一不小心在那老东西面前也要栽跟头。
姚夏燃抬眼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照灵婆一向的习惯,白天不到日上三竿她不会出门。离祭祀开始还有不少的时间,我们去看看情况如何。”
被姚夏燃带着出门时风启才被告知了要帮执火司追回火种的事,风启原本轻松的心情忽的沉重起来。
“执火司长答应的事有写下字据么?有人证么?他要是反悔怎么办?”
“胡敬神是个什么样的人,欠东西不还是有苦衷还是故意耍赖?”
“灵婆有多灵,她能看透表象预知未来么?”
风启习惯处理事情前充分收集情报然后深思熟虑制定计划,在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突然告诉他要去做什么,他会变得非常慌张不安。
一连串奇奇怪怪的问题从风启嘴巴里抛出来,骑马走在前面的姚夏燃根本不接,这就苦了风启身边的青女。
因为是自己的小锦鲤,即便唠叨也不能踹不能打,青女索性捂住耳朵耍赖,“我不听我不听……”但没一会儿青女就对风启软巴巴的小眼神投降了,转开话题问风启,“老大让你喂的龙怎么样了。”
“早上就喂了。他们很听我话,我们之间没有隔阂相处十分融洽。”风启说着低头掩住胳膊上龙爪子划出的伤口。
“哦哦,干的好!”青女用力捏捏风启的脸蛋。
“能不能告诉我那个胡敬神……”
风启又要问时青女慌忙捂住他的嘴,“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到胡敬神家前谁先出声谁是小狗。”
风启神色纠结的抿紧嘴巴,青女长舒口气以为终于能轻松些了,没想到刚一转头听到小小一声,“汪。”
“我是小狗我认输,所以能不能告诉我……”风启脸红到脖子根,窘的头都抬不起来。
“我的天神奶奶四舅大姨妈啊。”青女按住胸口咽下一口老血。扭过头看风启的姚夏燃神色也很微妙。
“你没输,是我输了,从没输的这样心甘情愿过。”青女用力搂住风启,“来吧,姐姐把知道的全告诉你。”
胡敬神嗜赌如命,猥琐、狡猾、无耻、恶毒。因为青女不平常的形容风启提前做了一番心里准备,但当真正见到赌#桌前的胡敬神时风启还是大吃一惊。
胡敬神瘦的像副马上要散架的枯骨,一双外突的眼睛珠子却异常有神。从正门到正堂前不长的距离摆满赌%桌,不请自来的人要想进门先赌赢了再说话。好在青女今日运气不错,顺顺利利赢了一路。
当几人说明来意后胡敬神不疼不痒的哼了一声,咔哒着满嘴大黄牙以赌相邀,说只要能赢他就归还火种。最简单的掷骰子押点数,青女却输了。
风启哆哆嗦嗦躲在姚夏燃身后,胡敬神嚼糖豆一样嚼骰子的声音让他毛骨悚然。要不是姚夏燃挡着,风启绝不敢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多呆片刻。
“再来。”一连输三盘青女越来越不服。
“再来可以,你得押些好玩的东西给我。”胡敬神说着伸手掠过青女的面纱,“这一局你要输了把脸露出来给兄弟们看看如何,我猜整个鬼白都还没人知道你长什么模样。”
“你!”青女骰子一扔正要掀桌,姚夏燃按住她的肩膀。
“胡队长的整个猎龙队都是赌#桌上赢来的,本事自然无人能及。这一盘就由我来与您赌。”姚夏燃说。
“你?”胡敬神扭脸往地上啐了一口,肆无忌惮的彰显对姚夏燃的轻蔑,“说说看你要押什么,小东小西的我可不放在眼里。”
“若是我输了……”姚夏燃弯腰拿起桌上摇骰子的犀角杯,五指轻轻一错杯子碎成几截,“我输了的话就把我这只手送给您。”
☆、禁林
姚夏燃话一出口赌¥桌旁围观的胡敬神手下们先是愣住,紧接着放肆哄笑。
胡敬神咧嘴搔着自己的脚底板,“年轻人你可想好,在我赌%桌前求功心切的人从来没一个有好下场。何况今天你们身单力薄只来了三个人,真要输了我绝不会给你赖账的机会。”
“我从不反悔,但前提是我们换个赌法。”
姚夏燃扔掉犀角杯,里面的骰子蹦蹦跳跳滚到胡敬神脚边。整个鬼白赌¥圈的人都极清楚骰子对于胡敬神来说是不可亵渎的圣物,姚夏燃不动神色的挑衅让胡敬神手下们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胡敬神捡起骰子,在衣服上蹭干净后放回桌上。盯着姚夏燃的脸咧开嘴,干瘪的嘴角快要裂到耳根,“不掷骰子?好,怎么个赌法说来听听。”
气氛骤然绷到顶点,风启小口喘气紧张的向四处打量,觉得自己弱不禁风的小心脏快要炸了。风启不自觉的啃咬自己的拇指,轻轻扯了扯姚夏燃的袖子。
然而姚夏燃并没有收敛的意思,“我们赌推算未来。就算今日胡队长的祭祀大事能否顺利结……”
姚夏燃话没说完一个小小的身影穿过庭院,长了翅膀一样扑扑楞楞奔向姚夏燃身边的风启,风启低头看时两个袖子里已经被塞满新鲜的毒龙草。
前些日子风启讲故事时遇见的那个小娃娃紧紧抓住风启的手,把怀里最后一株毒龙草放进风启手心。她披着不合身的红色祭服,长长的衣摆垂到台阶下。
“这是最后了,以后要靠你自己想办法。”小娃娃话刚说完一只兽夹一样枯瘦的手把她拽开。
不知何时起身的胡敬神拎起小女孩,朝慌张追赶而来的男女仆人凶猛咆哮,“说了多少次,看好她!乱跑就捆起来牢牢拴住!要是毁了今日我的大事,我就一个个扒掉你们的皮!”
胡敬神众手下纷纷缩起脖子,轻手轻脚贴墙根躲到屋檐下大气不敢出。
小女孩吓的放声大哭,“父亲我不想做祭品,能不能不要我做祭品,我会听话再也不跟大宝二宝抢东西……”
“闭嘴你这个怪胎!你的命是我给的,我什么时候想收回来就收回来。”胡敬神说着把小女孩扔下台阶。
姚夏燃厌恶的咬紧牙,小心翼翼躲在姚夏燃身后的风启这时出人意料的窜出来,撞开胡敬神接住小女孩。
“什么东西,懂不懂礼数。”胡敬神恶狠狠踹向风启的脸。
姚夏燃抓住胡敬神的胳膊把人挡开,“我的人冲撞了你我回去会亲自教训他,多余的就不用您费神了。”
胡敬神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大群人乌乌压压围上前。青女看了一眼风启,拔剑站到姚夏燃背后。风启护住小娃娃不让胡敬神手下靠近,这让胡敬神彻底恼了。
又要踹风启时胡敬神发现从姚夏燃手里抽不出自己的胳膊,胡敬神跳脚大骂姚夏燃仍是不松手。
僵持中风启抱着小女孩飞快思索脱困的最佳方法,他低头看见小女孩裹着绷带的手时怔住了——小指旁多出的那个手指不见了,而小姑娘手臂上画满狰狞难看的咒文。
久病将死、人祭、灵婆。风启终于明白胡敬神打的什么算盘,那禽兽不如的老东西要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用以命换命的黑巫术。
满心忐忑的风启忽然冷静了,他擦干净躲自己怀里不敢出声哭的小家伙的脸,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小姑娘走到胡敬神面前。
像变了个人一样,风启全无刚才畏缩的模样。吐字铿锵的说,“赌&桌前没有等级地位之分,从来都是赢者为大。没有一场赌解决不了的争执,我说的对么胡队长。”
胡敬神一双□□大眼扭头狠狠盯着风启,让风启继续往下说。
“按我们队长刚才与你说的,我们跟你赌推算未来。我赌今日夜半你的驻地里将有人死去,若是我赢了你取消使用人祭、归还执火司的火种。”
与周身人们的惊慌骚动不同,胡敬神迫不及待的追问,“输了呢。”
“输了我的双手双脚全部甘心奉上。”风启说。
胡敬神的嗜赌欲彻底烧起来。“死的人是谁。”
风启双目低垂轻轻缓缓的开口,“是你。我赌久病在身的你活不到明日太阳升起。”
胡敬神愣了一下仰脸放声大笑,胡敬神众手下却集体哑然失声。沉默中胡敬神的笑声显得更加狰狞难听。
“疯了疯了。”青女一边低声嘀咕一边趁机打算逃跑路线,她正要把风启拉回来时姚夏燃抬手制止了她。
“老大你快拦住小锦鲤,这么胡闹下去……”青女话没说完全部咽回肚子里。姚夏燃像非常享受眼下剑拔弩张的局面,他看着风启沉声说,“没有必要。”
胡敬神笑声仍没停,“既然你加码,那么我也要加码。不止要你的手脚,姚夏燃的手脚我也要。姚夏燃你敢跟我赌么。”
“什么。”强装冷静的风启彻底慌了神,“等等。”
姚夏燃揽住风启的肩膀从后面凑过来,“就按胡队长说的办。”
四四方方的天井下胡敬神派了数十名看守将四面出口牢牢守住。风启,姚夏燃,青女和小娃娃被圈禁在其中,等太阳落山。
姚夏燃站在顶楼的屋脊上望向远处聚满人的祭坛。胡敬神对自己的寿数非常自信,他笃定会赢过与风启的赌,没有打算停止仪式的准备事宜。
身着华服的灵婆出现在祭坛边,绕了两圈后安排仆从静坐在祭坛四周吟唱请神明降临的歌谣。
没有谁能预见未来,除非使用些手段让将发生的事符合自己的预期。原本姚夏燃要赌胡敬神的仪式无法顺利进行,因为姚夏燃手上有主持仪式的关键人物灵婆的把柄,这把柄能让灵婆无法拒绝姚夏燃提出的任何要求。
但当风启出人意料说出更严苛的赌约时,姚夏燃改了主意。
颤抖的尾音和通红的耳垂,察觉到这些再去看风启强装的胸有成竹让姚夏燃产生了很奇妙的感受。
姚夏燃看了一眼独自面朝墙端正跪坐的风启,翻身从顶楼跃下。小娃娃听见动静猛的起身,小跑过来握住姚夏燃的手。她比在场任何一个大人都惊恐无措。
小女孩红着眼圈朝姚夏燃指指一动不动的风启,姚夏燃点头摸摸小女孩的脑袋沉声说,“放心,不会有事。”
风启满头冷汗,一个劲咬自己的手指头。姚夏燃皱眉拉开风启的手,“现在才知道害怕?”
“我开始时确定,觉得可以冒险。因为昨天我偷偷溜进这里的药圃,毒龙草已经快要成熟结子,这预示马上就要人要死去。我一见到胡敬神就明白了毒龙草是因谁而生,那老头寿命已尽,油枯灯灭不过转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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