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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丛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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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二娘当初暗中囚禁秦娟儿十年,爹早已从林棋那处打听得知,想必他心中定是疑惑。然而秦娟儿与此事有关,很难不让人对此有所怀疑。”
“但毕竟事过十三年,难以查证,人证物证难觅,唯一的出口便是当初修葺栏杆之人,庄里木工修葺均是由一人承包,山庄众人均有记录在名册中,找到此人,并非难事。当年我便在帐房那儿查过此人,百般寻找后却得知已经离世。”
“万一真不是二夫人所为,老爷这出戏可是黄了。”苏大夫细听下来,却还是有所破绽。
“名册所示,他是由二娘那边辞退的,当年双双意外离世不过一日,据说那时候二娘伤心欲绝,她何来心思能够顾及他人,若是有,这人势必不简单。”
“如此说来,此事除了庄主,不论何人都是难办,难怪三年来二少爷你对此一直毫无行动,原来是等待这么一个时机,果然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苏大夫看着秋烛长大,论心思秋声难及秋烛,但秋烛心思过重,太过伤神伤身。
“只是二娘心虚,爹有了十之八九的把握才演了这么一出戏,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不了了事。”
“寻非呢?寻非在二少爷的十之八九之内?”苏大夫不禁提起了那个离家多日的孩子,秋烛拿着棋子的手指一顿,眼神微动,微翘嘴角“孙悟空闹翻了天宫也还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只是不知你的这副身子何时能痊愈。”
“快了……”
第147章 欲寻陈迹(15)
寻非被关在这个房间里三天了,每日只喝一些白粥,不敢多吃,深怕一个松懈将自己送入了虎口,万劫不复,那张小脸不过几日已经消瘦了许多。
“我说别来找我,你真的没有来找我,是生我的气吗?”先前他总是担心自己会被秋烛找到,现如今却总是失落秋烛迟迟未出现,离开了山庄才知道那人对他凶,但是世上却无人比他好。
依稀记起往事,他才发现,原来从前不论大小事,能解决并不是自己聪明有能耐,全是因为在秋烛眼皮底下,有他为自己收拾,才过的如此自在。想到此处,不禁叹气一口“寻非啊寻非,你说人家一个少爷又当爹又当娘的伺候你,你怎么现在才想起他这么好呢?外面的人原来都这么坏,还不如后院那只小黄狗好呢。”
“你拿我们和狗比?”宗政越推门而入,只有他一人,脸上慈眉善目的,可是寻非不予理会,他知道这老头坏的很。
宗政越知道这孩子不肯放过宗政山那件事,一直赌气不理人,不讲话,便也没有计较。寻非缩在床尾,他便坐在了床头的凳子上“你刚才说的是谁,哪位少爷?”
“哼!”小脑袋一扭,看向了窗外。
“你不说我也知道,身上穿着衣物是天绸,想必照顾你的人是极为疼惜你。天绸盛行之地寥寥可数,然而普通人家是买不起这等上好面料的,让我猜猜你是从前是来自哪个大户人家的?”
“不都说了,我爹是乔鱼乐,我爷爷是乔安成,你猜我是来自哪户人家的?”寻非神情暗自紧张,万一真的被猜出是未名山庄就麻烦了,岂不是给他们招惹了是非。
“不猜也罢,今日前来老夫有一事想请教寻非。”这等恭敬,寻非仰着小脑袋,警惕的盯着他“若我没有看错,那日你在集市上所用的轻功是踏雪飞燕,这种轻功江湖上懂得用的人寥寥无几,敢问你师承何处?”
寻非心中一怔,宗政越不问乔家不问宗政山,反倒是问起轻功,甚为奇怪。
踏雪飞燕是秋烛传授,秋烛的轻功是伯伯传授,莫非他是寻访伯伯?秋烛曾说伯伯因有江湖仇家,才迫不得已隐姓埋名深居竹林深处,这个人万一是仇家,岂不是麻烦了。
“轻功?以前有一个路过的伯伯的教我的,我给了他一碗饭吃,他见我聪明便教了几招。”他故作懵懂不知,宗政越半信半疑便又问道“你可知他去往何处?”
“这有何用,都这么久了,谁知道他在何处”寻非的回答令宗政越有些失望,正欲放弃之时,却想起了寻非的一些武功路数,这可并非是几日就能学会的“小小年纪,是谁教你撒谎不眨眼的?”
寻非一下子来气了,鼓足了气势“谁说我撒谎了?你干嘛打听我的事,我的武功谁叫的碍着你了吗?你儿子杀了我全家,还不许我学点武功报仇吗?”可是嚷嚷完了,提溜转了转眼睛,好像有点过火,秋烛说过在外不可太过嚣张,处于下风更是要见机行事,不能惹急了对手,断绝后路。
宗政越似乎对于宗政山所为从头至尾都没有半分惊讶,转而伸手拍拍他的脑袋,淡淡然道“所以山儿的伤我也未曾追究不是吗?从今往后在这里,也无人敢欺负你。”
“我?我不需要,你把我的穴道解开比什么都强。”寻非性子太倔,转眼又想着宗政越打听伯伯的事,莫非能够摸清当初是谁害死伯伯的?
“解开又如何,你也走不出宗政家的地界。”
寻非眼神一瞟,耳朵一动,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心知宗政夫人来了,赶紧话锋一转,指责起了宗政越“谁说无人敢欺负我的,你们个个都在欺负我!”
“若是欺负你,你还能呆在这样的房间,恐怕还被关着呢。”宗政越见着那小子一双大眼珠子提溜乱转,心觉这个小子古灵精怪,保不齐又有什么想法了。
“我年纪这么小,而你们顿顿喝粥没干的,吃个馒头连馅都没有,这是人吃的吗?”说着就把一个枕头使劲的砸了几下“有你们这么招待客人的嘛。”
“这里是寺庙,哪来的肉腥给你尝?”宗政越看不明白这小孩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哼,不吃就不吃,我才不稀罕呢。”寻非一撅嘴又不搭理旁边这老头了,乔嫣乐一听急忙乐的不行,推门而进“非儿,告诉姑姑,你想吃什么,不爱喝粥没关系。”
“在这个破庙有什么好吃的,除了豆腐白粥加野菜,也没有什么新花样了。”闷闷不乐的扭着身子,嘀嘀咕咕的“说的也是,哪能总让你呆在寺庙里,不如姑姑带你回家,让老爷给你准备一个房间,想吃什么都可以。”乔嫣乐猜想寻非是不习惯于这样寡淡的生活。
宗政越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子是在这等着自己呢,不过他倒是想看看,这么一个小鬼在他眼皮子底下究竟能够闹腾出什么花来。
寻非暗暗扫了宗政越一眼,隐约觉得这个人和伯伯的毒有关,既来之则安之,要死便死,不如把真相调查一番也是好的。
宗政越自打受伤之后,寻非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只知道还留了一口气,寻非不再想着怎么溜出去,有饭吃饭有粥喝粥,小日子过的没心没肺的。
马车停靠在寺外,宗政山被宗政木扶上了一辆车,宗政越带着夫人坐在了前面一辆马车上,独留下寻非一人站在台阶上不急不忙的。
“非儿,快过来……”乔嫣乐招呼着寻非,寻非小孩心性,装作不知,扭着脑袋看着远处的风景。
“这位小少爷,上车吧。”宗政木知道了寻非与娘亲的关系以后,便未曾与寻非见过一面,心中五味杂陈,饶了一圈,他们与乔家的关系千丝万缕,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寻非高傲的瞄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不予理会。宗政木对寻非的性子早有领教,被林秋烛那般教导还是如此,可知这孩子与“乖巧”二字无缘。
第148章 欲寻陈迹(17)
“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趁着寻非不注意,双手将他手腕扣在身后,一把扛起扔到了爹娘的马车上“宗政木,你死定了!”
“木儿,把弟弟放下。”乔嫣乐急忙护住,替他温柔的揉着手腕。
宗政木无奈解释道“这孩子会暗器,不扣住,万一又中招了可如何是好。”
“这孩子小小年纪,武功也是三拳两脚,你年长与他,难不成不敌他?”乔嫣乐知道寻非有点身手,可看着他的模样,哪里像是宗政木的对手。
“这臭小子毒的很,那腕力和指力,一般人可近不了他的身。”
“噢?暗器?”宗政越略有所思,握住寻非细小的手腕,稍稍的抖了抖,果然食指的两次长着淡淡的薄茧,手腕一握便知这孩子有些力气“小小年纪便经人这般教导……”
“不敢当,不过你儿子年纪这么大还老被我偷袭,这般教导嘛……”寻非抽回了自己的手腕,忍不住揶揄道,宗政木怎么说栽在他手上三番四次,说起来这个做爹的也真是够丢人的。
“虽然你武功不高,但是路数不俗,上次木儿被人扎了穴,疼痛加剧翻了倍,这一招可是够少见的。”就连江湖上也鲜少会有人这样制人,据他所知只有一人……
“顶多算是没见识,有何稀奇的?”寻非心想,难道宗政越所指的便是伯伯?秋烛的武功皆是伯伯传授,秋烛又鲜少在江湖上露面,若不是伯伯便是秋烛。
寻非下了马车,跟着乔嫣乐去了她的别苑,亭台楼阁倒是与他们那边的风格有些相似。房间被乔嫣乐特地安排在坐北朝南的地方,隔壁便是乔嫣乐的主卧,寻非百无聊赖的开始在别院里到处晃荡……他连寺庙都逃不出去别说逃离这偌大的宗政府了。
刚刚走出别苑便碰上了一个下人,下人也不知他是谁,以为是派来服侍夫人的小童,便指使道“你,把药端进去给夫人。”
“我?”寻非略有诧异,虽然在未名山庄是下人身份,但除了秋烛还真没有人如此指使过他。
“不是你还是我?快去!”说着把托盘塞进了寻非的怀里,甩了甩手便走了。
寻非端着托盘,瞧瞧的打开盖子嗅了嗅,味道有些奇怪,却也有些熟悉,小鼻子皱了皱又赶紧放置好。
一推开门,屋里的丫鬟便赶紧将药接过手“夫人喝药了。”
乔嫣乐显然诧异送药的人是寻非,朝他招招手,“怎么是你给姑姑送药?累不累?”寻非更是诧异,乔嫣乐愈发带他如珠如宝,他心中便更是有所排斥。
“不……不累。”寻非记得在还未相认之前,乔嫣乐看着也是一个心思聪颖的女子,怎么现在看着反差如此怪异,纤指在他的额上轻抚,弄得寻非一阵痒痒。
“这些交给下人做便可,毋须亲力亲为。”乔嫣乐一直想着寻非从小在乔家娇生惯养,后来遇到的公子对他又是如此疼爱,便心想自己若是怠慢,岂不是让孩子委屈了。
“你身体怎么总是不见好,这喝的是什么?”寻非双腿搭在凳腿上,扬了扬下巴,丫鬟温柔浅笑,应道“夫人中毒难解,这药是抑制毒性用的?”
“中毒?”寻非的眼神中这才流露出了几分意外,乔嫣乐瞪了一眼丫鬟,赶忙安抚道“不碍事,许多年了。”
“是什么毒,找不出大夫可以医治吗?”这么一看的确如此,乔嫣乐指甲总是带着浅浅紫色不易被发现,深色憔悴,身形枯槁,手心总是寒的透彻,又时常有虚汗。
“金蟾毒,是一种稀有的毒物。”金蟾毒?一听此毒,寻非只觉得心中被一把大锤闷闷的砸了透,难怪那药闻着有几分熟悉,苏大夫从前有段时间每日会送来这个药汤让自己服下,那副药汤是为了缓解蟾珠和去骨散相冲。
“那不是很痛苦?”寻非眼神中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担忧,乔嫣乐一眼便看在了心里,赶忙将那一碗药痛痛快快的吞下了,丫鬟十分惊喜,只听乔嫣乐说道“别担心……”
“我……我才不担心,你们宗政家的人与我何干,最好杀了我,免得有朝一日我杀了宗政山。”寻非努着嘴扭头便离开了,乔嫣乐不怒反笑,看着寻非那别扭的小孩样,格外的舒心。
寻非走出房间,停留在花园旁,心中总觉得哪一处有所异常。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还残留余痛,才突然闪现了一抹想法。
“不对啊,宗政越怎么会打听伯伯去向呢?”三年前宗政木早已知晓秋烛是葛荛的徒弟,也知葛荛的死讯,宗政越又怎么会不知道,既然知晓又怎么会故作无意的打听此事?
宗政越必然知道未名山庄二少爷是葛荛的徒弟,这说明他早已知道自己来自何处,所属何人,但对秋烛也是只字未提,这一切是个障眼法,那又为何做的如此复杂?
夜色渐深,天色凉如水,寻非睡意全无,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望着天上的明月。
秋烛这回是真生气了,换做从前必然早就出现在他面前,臭着一张脸对他爱搭不理。可如今出来这么久了,未名山庄肯定已经下了好多场雪了,自己大概是真的回不去了。
回想起从前,在山庄的别苑里,那场大雪过后,他们在雪地上追逐,十岁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敢直接捉弄那位少爷,沾着满嘴的墨汁狠狠的亲了一口。
那段日子真是无忧无虑,即便没有了家,那个人还是待他如珠如宝。虽然如今被迫在宗政家,可是寻非很清楚的知道这里与未名山庄不同,那是他的家,这里什么都不是……
翌日,他是被一阵刺耳的丫鬟尖叫声吵醒的,醒来才发现自己身在乔嫣乐的卧房门口,靠在门上睡过去了。
身子一阵哆嗦,清楚的记得自己昨晚是回房睡了觉,怎么一觉醒来蹲在了这里?突然想起自己有夜游症,过去也是常常不知不觉去了秋烛的房间,或许是自己错把这里的卧房当作了秋烛的房间。
乔嫣乐听闻外面的吵闹,匆忙穿上衣服出房门,只见寻非迷迷糊糊的蹲在外面,丫鬟直呼“夫人,我看见小少爷蹲在这里睡着了,不会是睡了一整晚吧。”
“快进屋……”她担心寻非屋内的被窝冰凉,急忙把身上披着的衣服裹紧寻非的身子,这孩子身子冷若冰块,一双小手冻得发紫。
不顾寻非身上是否干净,用自己的被子替他裹好,看着丫鬟愣在一旁不禁着急的喊道“你快去煮点姜茶,准备热水,再把大夫找来!”
“是夫人。”丫鬟如梦初醒般匆忙跑出去。
寻非无精打采的,只觉得头疼欲裂,躺在乔嫣乐的床榻上,蹙着一双俊眉,休息的极不安稳,乔嫣乐搬出了一床被子又为他盖上一层。
过了许久,寻非迷迷糊糊见又感觉到一双男人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小猫似的拱了拱,抱着那只手睡了过去。那只手极不安分,在鼻子上嘴巴上轻轻骚动,令他不能安静休息,双腿空踹了两下,才得以安静。
一直到身上暖烘烘的,甚至有些闷热,他踢开了重重的被子,却被人一把压住了,小孩极度不耐烦更加用力的踹开,却怎么也踹不开,越来越着急,直接大喊“秋烛,我热!”
突然惊醒,见到的却不是秋烛,而是宗政木那张讨厌的脸,吓得他直接坐起身来。
“怎么?热得要我帮你脱衣裳。”宗政木伸手捏了捏寻非的小脸,寻非这才发现他的一只手被自己抱着,连忙甩开,还以为是秋烛的手,才会迷迷糊糊的拉住。
“我陪你坐在这儿如此之久,你竟无半分感激。”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心知肚明寻非是将他当作了秋烛,“小白眼狼。”
“你乱闯我的房间做什么!出去!”寻非对于宗政木无半点好脸,宗政木自然也无从前那般和颜悦色,只道“这是我娘的房间,你这是对谁说话呢?”
“你娘的房间你就能乱闯乱撞了?出去出去……”寻非连蹦带跳的下了床要离开,被宗政木一把揪住拎回了床榻上“我娘嘱咐,要你好好休息。”
“你放开我!”寻非对着他的手臂咔嚓就是一口“让你欺负我!”
乔嫣乐端着汤药进屋,见寻非醒了格外欣喜,左瞧瞧右看看为他披上外衣,全然不顾宗政木手上被寻非咬出的牙印。
“乖孩子,来……把药喝了。”乔嫣乐端着汤药走到床前,寻非闻见那浓烈的味道便扭过脑袋去,过去喝药全是秋烛一口口又哄又骗喝下去,他最讨厌这种腥苦的味道。
“喝了!”宗政木一看寻非就知道是在未名山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忍不住训斥道。
“你凭什么命令我!”本就对宗政家万般忍耐的寻非,被这么一训斥,怒火涌上,一把推翻药碗,全部洒落到了地上“不喝!”
“寻非!你太过分了,我娘亲自为你的熬的药,手都被烫的通红,你正眼不看便打翻,你给我滚!”
“滚就滚!我还不稀罕呆在这里呢!”他要回去找秋烛,一出门谁都欺负他,此时,只想回未名山庄!
乔嫣乐一见他们吵架,寻非显然是处于下风,急忙护住小孩对宗政木解释道“非儿大抵是不爱这味道,你小时候也是如此并不知打翻了多少药碗,做哥哥的怎能和弟弟如此计较?”
“他就是存心找茬,对他再好也是枉然。”宗政木心疼娘亲被烫红的手,见寻非如此固执,他却无可奈何。
只见寻非毫无畏惧的瞪着他“你们要是把我爹娘和爷爷还给我,谁稀罕找你们茬!”几乎就像一条气急败坏的小狗,龇着牙冲着宗政木嚷嚷,“我还心疼我娘呢!”
“非儿……非儿别说了,不过是一碗药,再熬就好了。”乔嫣乐每当听寻非提及乔家便瞬间难过的泪如雨下,急忙捂着寻非的嘴巴哄道“哥哥是无心的,姑姑替他向你陪个不是。”
宗政木哑口无言,的确如此,寻非全家老少都因为大哥而下了九泉,如今只是发发脾气已经算是万般忍耐,就算是刀剑相向也不足为奇。
“娘,我再去熬一碗药吧。”他收起了气焰便转身离开了,离开之时回头望了一眼寻非那张脸色苍白的小脸,有些懊悔自己方才的口不择言。
“非儿,快躺好,大夫说你受了风寒需要好好休息。”寻非一低眼便瞧见了乔嫣乐通红的双手,她一个夫人锦衣玉食的,亲自熬药,手也难以幸免被烫伤。
寻非躺会床上,一扭头面向里面一言不发,乔嫣乐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身子,仿佛如儿时的娘亲也是这般哄他入睡。
乔嫣乐每日必要喝一碗药压制体内毒性,寻非坐在桌旁喝着粥,瞧见下人将药送入房中,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神情有些纠结犹豫。
待到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寻非故作惊讶的指着窗外“外面是什么呀?”乔嫣乐疑惑的走到窗外看了看,寻非趁机划破了手指头,滴了几滴血入了那碗药中。
乔嫣乐一回身,寻非一口喝完了粥,转身便急急忙忙的跑出去,还未来得及嘱咐多穿衣服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想着寻非年幼,乔嫣乐从梳妆台的一个锦盒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指尖抚上冰凉彻骨,里面装着的是子金蟾血,这几年的煎熬令她生不如死,所以在她中了金蟾毒之后,索性破罐破摔,以此替宗政山受罚。
可如今孩子找回,她却不能如此不惜命,若是早去那孩子岂不是真的孤苦无依,于是推开窗户,将一瓶金蟾血倒的干干净净。
回到桌边正欲喝下那碗汤药,却瞧见了桌子上残留了一滴血,乔嫣乐疑惑的摊开双手,又看了看衣袖并无血迹,这桌面上的血又从何而来。
第149章 欲寻陈迹(18)
寻非在宗政家与宗政越互相试探之时,在未名山庄却迎来了几位贵客。
林棋急匆匆的从外跑进别苑里,兴冲冲的对这正在炉边看书的秋烛喊道“公子,柳家来人了,柳老爷说是听闻您身子欠佳,前来探望。”
秋烛神色并无异常,轻声道“替我更衣吧。”
一段时间久病不愈,秋烛深居简出,身形已经消瘦了许多,双眼的神采也黯淡了不少。
林正清正与柳老爷坐于正堂之内交谈,远远就见一位身披白色锦袍的公子被人搀扶走近,眉头间闪过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担忧。
秋烛进门,林棋为他扫去了身上的雪,林正清赶紧嘱咐道“还不去把火炉放到二少爷身边?”
柳老爷的神情更是诧异,秋烛怎么会病至如此地步,脸色苍白如纸,几步便又咳又喘,显然与从前那般神采奕奕的模样相差甚远。
“秋烛见过伯父。”声音落地毫无气力,一听便知状况如何。
“秋烛啊,你怎么……”柳老爷难以言喻自己的讶异,林正清叹息一声“入冬以来便久病不愈,苏大夫的医术赫赫有名,却还是不见起色。”
“苏大夫医术高超也无能为力?”柳老爷不禁担心秋烛的身子可否有痊愈的可能。
“不怪苏大夫,他也并非无所不能。”低头抿了一口茶,却不曾想被呛了水,咳的更是厉害,林棋被吓得心惊胆战的“公子,您没事吧……”急忙抚顺他的后背。
“上回你来柳府,我们还下棋对弈,仿佛还是昨日之事。”柳老爷神色显然不如之前,满脸的担忧被林正清看在眼里。
“柳兄一路奔波,我命人准备一席酒菜接风,此次前来多住些日子,你我兄弟好叙叙旧。”其实他们心知肚明,此次前来的目的,便是商议两个孩子的婚事,可是却被柳老爷咽了回去。
柳老爷休息之时随意的在山庄走动走动,心中还是放不下秋烛那副羸弱的模样,想着想着便顺着秋烛别苑的方向走去。
路上偶遇两个在扫雪谈天的家丁,本无意偷听,却听闻有关二少爷,却停下了脚步“二少爷最近给林棋张罗婚事,还挺急的样子。”
“你说少爷奇不奇怪,婚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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