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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丛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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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偶遇两个在扫雪谈天的家丁,本无意偷听,却听闻有关二少爷,却停下了脚步“二少爷最近给林棋张罗婚事,还挺急的样子。”
  “你说少爷奇不奇怪,婚事也不急于一时,等他病好了有的是时间,为何现在非要给林棋找个人家娶妻。”
  “我听说,好像是二少爷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他与林棋从小一块长大,自然是想帮林棋谋划好,况且前段时间二夫人那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少爷居然毫发无损,老爷全无追究,显然是二少爷身体不行了,这大少爷怎么着老爷也要留着。”
  “别乱说,老爷夫人近来对二少爷紧张的不行,万一被听到了,我们俩都要完了。”
  两个下人的闲谈却惊了一旁偷听的柳老爷,原来秋烛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了,难怪今日见林庄主谈及秋烛便遮遮掩掩,难怪苏大夫医术高超无能为力。想着他却想起了自己待字闺中的女儿——柳晴儿。
  晴儿倾心秋烛多年,他自然也欣喜秋烛的品行与聪慧深的他的心意,只是如今这副模样,他怎能愿意让女儿嫁给他,一旦嫁入岂不是要守了寡,柳家大小姐成了寡妇,这件事传开便要成了全城的笑柄。
  果然没出几日,柳老爷便没有了继续留在山庄的心思,便开门见山的与林正清谈及了此事。
  林棋一番偷听之后,回来禀报秋烛,为了不让秋烛伤心,特地说的有些委婉,谁知秋烛却毫无在意的一笑“人家好人家的姑娘,谁能乐意进门就守了寡?”
  “胡说,公子您又不是好不了,凭什么断定他们家女儿要守寡?”林棋为此愤愤不平,却反倒是秋烛安抚着他“柳小姐是柳家的掌上明珠,任谁也不能拿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宁错过不押错。”
  “这件事传出去,岂不是又流言四起,柳家退亲了,公子你的颜面……”林棋一想起那些人口无遮拦的嘴,天天闲谈他们家公子便恨不得缝了他们的嘴。
  “但说的也并非虚假,我的确有病在身,长久不愈,况且嘴长在人家身上,我们又能如何?过来帮我磨磨。”
  林棋看着秋烛越来越表现的一副世事不关己的模样,也不知是该为此庆幸好还是担忧。
  柳老爷离开那日,秋烛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冬景,林棋送进了一碗汤药,照旧絮絮叨叨一阵,说着苏大夫的药效果不佳等等。
  秋烛伸手接过,一口喝干了,林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说不清道不明,拿着空碗转身离开了。
  刚走了半道才突然想起是何处不对劲,过去送药,秋烛总是说“放着”“等会儿喝”,林棋总是要再去一趟拿走空碗,可是今日却是喝的干干脆脆。
  他拿着空碗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出这异常又有何特别。此时两个园丁端着两盆花朝别苑走来。
  “你们来送花,前阵子不是刚来布置过吗?”林棋不常注意此事,往日都是寻非亲自打理花花草草,何须园丁入门,可是最近园丁好似更换花草特别勤快。
  “也不知过去寻非用了什么方法打理花草,自从我们负责以后,这花草总是莫名其妙的枯死或者焉得不像话,除了寻非过去种植的几盆由二少爷亲自照料外,其他全是无精打采的。”园丁随口埋怨几句,林棋这才突然理顺了自己的疑惑之处。
  他趁着秋烛在书房看书之际,将他房间周边的花盆统统检查一遍,到处查找,低头猛嗅,终于在几盆快要枯萎的花盆中闻到了一股药味。一直以来他亲自负责送药,这股味道早已熟悉,这分明就是自己给公子送的药。
  “公子!”林棋再也按捺不住,冲进书房质问秋烛“您为何要将药倒去,若不是今日我发现异常,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你的胆子也是随着寻非了。”看着林棋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不怒反笑,放下手中的笔笑道。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替您担忧,您为何不当回事,把药全部倒掉,我就说怎么您一直未见好转,原来您压根就没有想它好转。”林棋叉着腰站在书桌前。
  秋烛对此有些抱歉,满是愧疚的解释着“令你担心是我的不对,不过做事总是要有舍有得才是。”
  “何得?”林棋一头雾水。
  “柳家退亲,我想来想去都难有两全之法,既能保住柳小姐的清誉,又能断此婚约。所以才刻意恶化病情,如今婚事将近,柳家怎能不知,他们必定为了柳小姐而退此婚事,虽然办法有些见不得人,但也算两全之策。”
  秋烛苍白的嘴角挂起一丝笑容,带着淡淡的苦笑,林棋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怎么从未想过这件事。
  “您是为了退婚才出此下策?”林棋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家公子从一开始便在这里等着,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按着他的棋局一步步走着,果然如苏大夫所言,他们家公子只是不争,论心思这山庄可真难有匹敌之人。
  “您为何连我也隐瞒?”想起此事又是不甘心,何时自己在公子心里也是外人一个了。
  “做戏便要真,棋错一步,满盘皆输,若被人发现端倪,此事可不好收场。”秋烛的神色显然比过去要好了许多,这其中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秋烛自己才知。
  “公子退婚可是有心上人?”林棋却也迷惑,这秋烛向来无女子相识,唯独他与寻非相伴左右,何来心上人可言。
  “苏大夫恐怕就要来了,你准备一壶好茶为他赔礼谢罪,这次差点砸了他的招牌,真是得罪不起。”
  苏大夫拿出一根银针刺入秋烛手臂上的血脉,秋烛双眉紧蹙,薄唇紧抿,忍耐着疼痛。
  “这段时日都能熬过,二少爷您可真是更上一层楼呢。”苏大夫说话阴阳怪气,一边施针,一边不住的责怪着。
  “如今您将一个大限将至的人治愈也算是医术高超了。”秋烛略微愧疚的笑道“再则,您要是真怪责于我,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您的慧眼怎能看不出我的病情如何。”
  “心愿已了,又何必继续苦熬,我看二少爷您这相思病也是时候痊愈了。”秋烛一愣,怔怔的望向苏大夫,苏大夫并不惊慌,收起银针“相思不医,相思难医,二少爷的病三分真七分假,恰恰是这三分真里的相思病骗过了所有人。”
  “您何时发现的?”秋烛并未想隐瞒他们,却也不愿刻意提及此事,因为毕竟他与寻非较为特殊。
  “二少爷,就当苏某从未得知此事,万事不可对人言,但是万事也可看人言,您的心思已然明了,苏某能做的只能是为二少爷继续治病。”
  苏大夫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的样子,反倒是令秋烛心中没有了许多负担。苏大夫行走江湖多年,自己这种小伎俩大概是骗不过他的医术,也多亏了他有心帮自己,不然这一局林秋烛必输无疑。
  与苏大夫在花园里走了一段路便送他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偶然路过池塘边,林秋声顶着雪站在不远处发着呆。
  秋烛自知如今山庄形势紧张,便摇摇头转身离去了,林秋声忽然唤住了他“弟弟见了面也不愿与大哥聊几句?是不愿落井下石,还是不屑与我交谈?”
  “这雪天,大哥应当进屋避避风寒,如今大嫂怀有身孕,你理应照顾好自己。”秋烛看见林秋声拄着的拐杖,还是当日自己送去的那根,不禁有些奇怪,林秋声的腿伤不至于长久未愈如此严重。
  走近一看,许久未见这个大哥,他倒是消瘦了许多,穿着的衣衫显得空荡荡的,满脸透着十足的憔悴。
  “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敢靠近这个池塘,好怕双双会从水里出来。”林秋声伸手抚摸那根栏杆,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我从小便憎恶你,因为你是嫡子我只是庶子,万事以你为先,你母亲不爱大红罗裙,但我娘永远穿不上那件衣服,因为只有正房才能用红色。那晚,我听闻你可以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上,心里有一丝欣喜,以后山庄不会有嫡庶子之分,林秋烛不会永远踩在我的头上。”
  “可是这么多年,我却总是想有没有报应这种事,当初我本可以去揭穿阻止,可却自己拦住了自己,我本想要死的人是你,可是最后害死的是我妹妹,明明娘要带我们去出去游玩,为何她会去汀兰苑找你,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林秋声面无表情,眼眶却不住的开始泛红,秋烛听闻这段话,并无半点恼怒,反倒是心觉可笑。
  “万般皆由命,但是否半点也不由人我可不知,如今你既是未名山庄的大少爷,也请你做出半点大少爷的样子,毕竟已经没有亲娘为你打点一切,你若是有闲心再此悲春伤秋,不如好好想想以后该如何去走。”冷笑了一声夺过林秋声手中的拐杖扔进河里,拐杖打破了河面的薄冰,浮在了水面上,看着林秋声紧蹙双眉的可笑模样,秋烛反倒是一脸无谓,看着好戏,“真是荣幸能让大哥如此憎恶,只可惜我并未放入眼中,因为你这般的纨绔子弟,我在街上简直是看花了眼。”
  “林秋烛!”林秋声几步上前,反手便是一击,谁知被秋烛踉跄一躲,抬头击中了林秋声的小腿,双腿无力半跪在雪地上“兄弟相残,这传出去可是有损声誉。小弟还请大哥务必要听好了,从明日起每日辰时你要去酒庄从头开始学制酒卖酒辨酒,酉时回家,不许沾花惹草,若是三个月之后学无所成,你的家用减免一半,一年之内没有长进,从今以后未名山庄再无大少爷,族谱中再无林秋声!”
  “你!”秋烛从未对他如此直白的威胁过,林秋声更为诧异的是他不明白林秋烛是何用心,强逼着他去酒庄学习。
  “今日的话劳烦大哥谨记心中,若是敢犯一条,别怪弟弟我不念兄弟之情,逐你出门!二娘失势,大哥若是再这般过活,秋烛真不知大哥还能在这里自在多久。”说罢,秋烛便拂袖而去,留下林秋声一人在原地发愣。
  同样难以回神的还有站在不远处的林正清与管家,管家一脸的迷惑,按照他对二少爷的了解,二少爷素来对人是装出一副性情寡淡的模样,山庄出了这般大事也未曾见他出来搀和过,显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可是如此一来却又为何。
  “秋烛居然对他大哥如此宽容?”林正清清楚双双之死为何,他心知肚明,这兄弟两个自小不和,秋声还会偶作兄弟情深,秋烛任性更是连装也不愿意骗骗他。
  况且此时山庄上下早已明了,林正清在意的早已不是大儿子,而是秋烛这个早已学有所成的小儿子,怎知正打算放弃林秋声之时,秋烛却刻意的将他往酒庄里推。这闲事管的并非秋烛往日风范。秋烛的脾气秉性,他这个做爹的总能猜到几分,从小到大受了不少的委屈,这并不是秋烛所做之事。
  “大少爷做事学习不及二少爷一半的用心,如今早成家世却还是如同顽童一般,二少爷能够有此用心,实属难得。”管家虽心有疑惑,早有准备,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如此局面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但是这般好的情形,实属难得。
  “就照秋烛说的去做,我倒想看看我这不成器的大儿子一年之后还能否留名族谱。”不做多想,便转身离去了。
  “是,老爷!”
  本以为山庄的风波终于得以平息,谁知不久之后却闹了个鸡飞狗跳,因为二少爷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封信便不知去向,就连形影不离的林棋也对此毫不知情。


第150章 欲寻陈迹(19)
  这几日宗政家上上下下都围绕着他们的宗政夫人打转,缘由是因她的身体突如其来的好转,蟾毒不仅许久未有发作,并且气色恢复如常,步履轻盈,与从前差异颇大。
  宗政越心情大好,命人做了许多乔嫣乐平日里喜爱的小食送至别苑,亲自打点,关怀备至。
  “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的身体好转,为夫的心也跟着轻了许多。”宗政越为她披上锦袍,坐至风口替她挡去寒风“木儿也终于不必日日惦念,寝食难安。”
  “这些药过去喝不见效果,近日倒是效果显著,莫非大夫新添了何种药材,我还要去打听打听才好。”宗政木隐约觉得奇怪,莫非是娘最近因寻回寻非而心病了去才使得身体大好。
  “一切随缘,哪怕不能根治,但我已知足,如今非儿回到我身边,日日在我眼前,老爷还有山儿和木儿都齐聚家中,足矣。”乔嫣乐转眼看向庭院里蹲在花草边上摆弄的寻非,只露出一个背影,那孩子虽然还未喊过她一声姑姑,但如今平安她亦无求。
  “娘可真偏心,如今事事寻非为先。”宗政木看着寻非在庭院里的背影,突然想起了那日自己的口不择言,又想到了大哥如今日日将自己锁在房中的模样“大哥……大哥又该如何是好。”寻非与大哥,二人若相见,真不知寻非是否会再次伤害于他。
  “山儿犯下弥天大错,纵使一生忏悔佛前亦难以抵消他的罪孽,如今是他不肯犯过自己,并非非儿不肯放过他。”
  自从遇见了寻非,乔嫣乐总是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乔鱼乐。
  乔鱼乐是乔家上下唯一惦念她的亲人,曾几何时他们在外相见,那时孩子年幼,乔鱼乐只是不经意间道了一声“山儿戾气过重,若不加以教诲,将来恐会酿出大祸。”
  乔嫣乐常想,是否是自己多年对儿子疏忽管教才导致今日的局面。不论过去的因,但今日的果便是宗政山无法放过自己,救赎罪孽。
  “若是日后寻非再有半点差池,我这个做姑姑的,九泉之下如何去见他的父亲。”脱口而出一句,众人沉默。
  随后,宗政木起身,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走向寻非。寻非身着白衫,却被泥土沾染的脏兮兮的,白皙的脸蛋带着一道道的污泥“这天气寒冷,花草不生,你又何必打理?”
  “哼,冬天也有冬天生长的花草树木,本就可怜,再不理会,来年春天他们才不开花给你看呢。”孩子气的一句,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他,狡猾多变,顽皮任性。
  “休息一会儿。”他一把把小孩从花草丛里拉了出来,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回屋暖暖身子,别再受风寒而卧床不起。”
  寻非洗了手,自然而然的坐到一旁不理会宗政越而吃起了东西,宗政越习惯了这臭小子的无视,也不与计较。
  宗政木见寻非发丝凌乱,发带松散,随手扯下来欲帮他重新系好,谁知下手无轻重,弄疼了小孩,小孩吱哇乱叫一阵“我不要你帮我弄,疼死我了。”
  “我可从来不做这种替人梳头的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宗政木敲了敲小孩的脑袋,谁知却被埋怨道“武功不如他,梳头不如他的好。”嘀嘀咕咕两声却被宗政木听了一个正着,头发被人一把抓起“今天我非把你梳好不可。”
  “你别碰我!”寻非一个劲的推搡,宗政木不管轻重执意不放手,一大一小两人打打闹闹,吵闹不休。
  乔嫣乐把寻非拉到自己身边,看着气呼呼的小孩,瞪了一眼宗政木,“若是再欺负弟弟,便让你爹收拾你。”
  她低头握住寻非冰凉的手,却摸出了几道细细的疤痕。过去寻非的手只有薄茧却无这种细痕,怎么近日新添了这几道,欲要细看却见寻非缩了回去,转身便跑回了房间。
  一整晚,乔嫣乐的心绪被寻非的那几道细痕紧紧缠绕,丫鬟替她倒好热水准备沐浴更衣,却见她魂不守舍。
  “夫人……”丫鬟唤了一声,乔嫣乐顿时回神,小心问道“近日,我的药都由谁经手?”
  “还是厨房的下人负责送来,未曾更换过。”
  “除了他是否还有其他人碰过?”乔嫣乐细问,丫鬟左想右想,但毫无头绪,只道“并未有外人接触,要说我们的人,大概是小少爷,他总是在庭院里玩耍,经常是由他将药送来。”
  “非儿……”乔嫣乐想起了那日桌面上的血滴,药里的味道总是带有淡淡的血腥味,莫非是寻非将他的血滴入药中,才使得她的毒有所减缓。
  想起了那时突然深夜来访的那位公子,似乎他也曾提及藏在乔家的蟾珠,山儿并未拿走,东西却不翼而飞,然而知晓这个东西存在的便只有父亲乔安成一人,莫非是当日寻非也中了去骨散,父亲让寻非吞下了蟾珠才得以活命,所以那孩子的血才得以解蟾毒?
  乔嫣乐紧盯着桌面,心知寻非刻意将血滴入碗中,便是知晓此事,一想不禁心慌不已。她转身出房间向寻非的卧房跑去。
  正坐在窗边发呆的寻非显然被乔嫣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乔嫣乐匆忙间关紧了门窗,将寻非拉至床边坐下,压低声音说道“非儿,你是否清楚自己的身体的异常?”
  “什么?”寻非被乔嫣乐如此疑问,有些疑惑不解。
  “不论是否清楚,但是你千万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此事,不然会招来大祸。姑姑的身体是其次,你不能再以血入药,免得引人怀疑。”双手紧握着寻非带着细痕的手,不住的抚摸着“此事关系重大,千万不能白费了你爷爷的苦心。”
  寻非似懂非懂,但也知道蟾珠是许多人苦寻不得之物,便点头应下了。
  乔嫣乐松了一口气,将僵硬的寻非拥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发丝“姑姑知道,你恨我们,仇恨难泯。但为人父母,比起报仇雪恨,更愿你平安,所以非儿你不能再受任何伤害,令他们难以瞑目。”
  待到乔嫣乐熄灭烛火回房,寻非才从黑暗中睁开眼睛,翻身下床,指尖摸着自己另一只手指的细痕。
  说不清,道不明,不知为何要帮乔嫣乐解毒,或许只是因为他们有血缘,不想乔家空无一人。
  乔嫣乐的话,似乎秋烛曾说过,只是寻非放在心里,但有些事却同样无法因此放下。
  突然想起了许久未见到的宗政山,从那次以后便不知他的现状,但寻非真的好像亲眼见见他,问问他,但是又怕难以自控杀了他。
  趁着夜深人静,他重新穿上衣服走出别苑,寒风阵阵,一阵小跑朝着宗政山的别苑而去。
  隐约记得路线,一路摸索,别苑格外冷清,大门也并无上锁,这么看来也并非是发了疯而无法自控。
  推开木门而进,里面烛火微亮,轻轻晃动,一个人影映着烛光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贴近房门,正欲窥探,谁知房门突然打开,寻非胳膊被人一把撤了进来,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药香,熏得他一阵晕眩。
  “你是谁……”
  沙哑的嗓音从头顶落下,宗政山身材高大,却似伛偻老人,发丝凌乱,神情憔悴,紧紧抓着矮小的寻非质问道。
  “我……”寻非被他的模样吓得一愣一愣的,怔怔的脱口而出“我来找你的。”
  宗政山突觉奇怪,将寻非拉到了烛光下细看,待看清他面容之时,脸色显露慌张,双手颤抖,跪在寻非的面前“舅舅……舅舅你又来找我了,我错了,我知错了,不该对外公不敬,不该毁了他的寿辰,你罚我吧,我错了……”
  “我……”宗政山只有一个舅舅,便是他的父亲——乔鱼乐。乔嫣乐提及,自己与父亲的面容七分相似,然而宗政山此时似醒非醒,才会因此错将他看成父亲,这份忏悔是因真心悔过当初杀害乔家五十口人命?
  “舅舅,山儿乖了,山儿会乖乖回去告诉娘,外公喜欢她的刺绣,舅舅说得对,娘开心,外公开心,他们最重要。”宗政山跪寻非面前,乖顺如年幼的孩童,紧紧的抱着寻非的腰“外公不喜欢山儿,舅舅替我说好话,你一向对娘好,对我们好,山儿知错了,求外公别生气了。”宗政山不住的说着混话,也不知道他究竟将自己放在了多大的年纪上,宛如一个孩童般哭泣。
  “你不许求他,他是我爹爹,他小时候说只要过了十五岁便可以留在家中长住,可是我十岁便没了爹娘,都是因为你,你害死我爹你凭什么求他原谅你!”寻非想起了小时候和爹的一幕幕,爹的脾气温和,无论大小事总是处理妥帖,不论何人总是不会与他结怨。
  每次不论是离开乔家还是爹离开寺庙,他总是会轻抚寻非的脑袋,温柔的告诉他“十五岁生辰那日,爹亲自来接非儿回家。”
  “舅舅,舅舅……”宗政山神智不大清楚,寻非一把推开了他,一拳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宗政山的唇隙冒出点点血沫“你知不知道我做梦都想送你下去,可是就算你下了十八层地狱我爹娘和爷爷也不会再回来了,你把他们还给我!还给我!”寻非恨得咬牙切齿,揪着宗政山的衣领摇晃道“你这个混蛋!你害我一无所有,你害我流离失所,我恨不得将你剥皮拆骨,以解心头之恨!”
  “我错了……我错了……”宗政山口含血沫,含含糊糊的倒在地上任由寻非拉扯。
  突然一阵风吹开了房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宗政山被一掌打到了床榻上,寻非眼前一黑,被点住了穴道,落入一人怀中转眼间便被带了出去。
  小孩被重新送回到了房间里,抱着他的人将他轻轻放置在床榻上,双手指节泛红微肿,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唇角也有着细小的伤口,渗着细细的血丝,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替他擦拭泪水,拂过双唇,手心覆在他脸颊上,不住的轻抚以解多日的思念。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急忙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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