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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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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子消失后的第二天清晨,老太太家的孙子便失踪了。
自那以后,村庄便连连出事,直至如今模样。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那名黑衣少年所为,那些蛾子也与他脱不了关系。
听了这些,衣轻尘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二话不说便要赶回营帐。如会晓得衣轻尘多半是发现了什么重要事宜需与沉依讨论,可眼下他拄着拐却还想跑委实有些乱来,便好意提醒道,“公子你腿脚不便还是慢些走吧,别一会伤口又裂了。”
衣轻尘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果真放缓了回赶的速度。
待衣轻尘走的远了,如会这才踢了踢脚边的石块,回头与那仨孩子笑道,“我们来赛一局如何?”
那仨孩子好奇道,“赛什么?”
如会便将那石块一踢,一掂,一抛,又一接,灵活得仿佛踢的不是一块石子,而是一颗轻巧的蹴鞠,“就比踢石头,谁能最先将这石头踢进坑里就算谁赢,你们仨不论谁踢进去都算我输,如何?”
又从腰间拽下了个小布袋,从里头取出了个哨子,放在唇畔轻轻一吹,根据如会指尖按压孔洞的不同,还能模仿飞禽山兽的叫声。
三个孩子看得稀奇,如会便将哨子举在手里,得意道,“这可是我做的仿声哨,世间仅此一个,你们若是赢了,我便将这哨子送给你们,同样的,若是你们输了,便将那小黑的尸首给我,如何?”
仨孩子面面相觑,犹豫不决,如会却也不急,只在一旁静静候着,她包中各色玩意数不胜数,自是不怕这群孩子不答应。不多时,一个孩子果真选择了屈服,他扯了扯虎子的衣袖,劝道,“我们三个人呢,她才一个,肯定不会输的,试一试吧?”
虎子面上纠结不已,抬眼去看如会,如会便又趁热打铁从布袋里掏出了个机关小人,“这可是我仿着偃宗图谱做出的小机关人,能捡东西,还能跑,不信你们看。。。。。。”
衣轻尘掀开营帐帘子的瞬间,一缕阳光投入帐内,沉依正站在面盆前洗脸,瞧见衣轻尘回来,便将帕子丢回水里,一面用手巾擦拭手上的水珠,一面迎了上来,“公子你方才去哪了?我让如会去寻你,你可见着了?”
衣轻尘点了点头,忙道,“我有些要事要同你说。”
沉依眨了眨眼,“我也有些事要转达公子,要不公子你先说?”
二人择了处坐下,衣轻尘便将黑衣弟子之事悉数告知沉依,并且着重强调了“一具狼尸”“一群蛾子”这些关键字眼,听得沉依不住皱眉,“难道。。。。。。果真是断月?”
衣轻尘也不敢断言,“通过蝶类下药确是她两姐妹的惯用手法。如果我们假设村中惨剧不过是断月为吸引灵山弟子过来,为夜萝复仇的话,这些事确也能够说得通。。。。。。”
回想起先前在石藤花山谷中那个将自己从悬崖上推下的人影,衣轻尘又有些犹豫,“可是。。。。。。夜萝当真已经死了吗?”
沉依头疼道,“赵氏老宅的善后都是大师兄与沉生去办的,我当时位份不够,且受了些伤,一直在马车里修养,根本没有机会了解这些。。。。。。”
如果二人都不记得当初究竟有无找到夜萝的尸首,那么夜萝究竟死没死便很值得商榷了。衣轻尘直觉此事与她姐妹二人逃不了干系,却又苦于缺少决定性的证据,只能暂且搁下,与沉依道,“你先前说要告知我的事是什么?”
沉依便道,“如会回来时已将问到的证词都与我说了,加之公子你先前所言,这名会操纵蛾子的弟子应当便是目前嫌疑最大之人。至于那些未中毒的居民。。。。。。公子你晓得的,虽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只要吃了那饭食,体内便会逐渐恶化,至于何时会毒发表现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所以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些话已在衣轻尘的预想之中,因而他也未感受到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十分冷静地问询沉依,“你觉得那弟子还会留在营地中吗?”
沉依便直摇头,“迟早都会暴露的,自然会尽早逃回去。”
衣轻尘叹了口气,“话虽如此,还是要劳烦你动用些人手在营地里搜查这名弟子的踪迹,记住,原先防守薄弱之处要着重查。”
“另外,加强些防卫。。。。。。眼下灵山正遭重创,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我猜的不错,食髓教今夜应当会有大动作。哪怕我猜错了,便算防患于未然吧。”
沉依觉得衣轻尘说言有理,且过往诸事皆证实了衣轻尘此人于兵法一途颇具天赋,他本人没有觉察到这点,可他总能很准确地推测出食髓教过往的大部分计划。虽于负雪崖那次出了意外并搭上性命,却不可否认此人心思缜密的很,也难怪他曾为盗多年却从未落网。
沉依按照衣轻尘的指示吩咐下去,很快便有弟子过来通报,说是有了新的发现。
二人抵达现场后才意识到,此地便是那老太太遇上她孙子的地方。
这儿临着储放杂物的仓库,因为出了事,所以沉依早先特地下令要把那些柴堆都挪走,却因为撞上了投毒一事,根本腾不出人手。今儿总算有些弟子得了空,想起还有柴堆要搬,便过来处理,结果刚把柴堆挪开,便发现柴堆后头的黄土地上留存着一些不甚明晰的爪印。
衣轻尘顺着脚印的方向看去,发现脚印经过的栅栏上竟是有一道缺口,脚印一直朝着林子深处延伸,衣轻尘举目望去,只隐约觉得方才林子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蹿进了草丛中,正抬脚想追,一道人影却已从身侧蹿了过去。
正是如英。
不仅衣轻尘,便连沉依也有些意外,“他怎来了?”
不待衣轻尘回答沉依的疑惑,如英便已提着一具狼尸走了回来。
这具狼尸通体黑灰,肚子上有撕咬抓痕,三两只蛾子紧叮在伤口上吸血,皮肉中有蛆虫寄生,瞳孔浑浊不堪,已呈死态。如英将其抛丢在地,狼尸也不挣扎,只有一滩黑水缓缓自体内溢出,染湿了脚下大片土地,发出浓烈的恶臭。
沉依俯下身去检查片刻,得出了个意料之中的回答,“这狼死了很久了,黑水成分暂不知晓是何物,肉体也很僵硬,关节却还能够弯曲,显然不久前才跑动过。。。。。。方才在林子里的确是它没错了。”
说完抬头去看如英,“你怎来了?”
如英却只瞥了衣轻尘一眼,闭口不答,衣轻尘心中暗暗叫苦,却仍保持着微笑向如英点了点头,如英便敛了目光,又回营帐去了。
沉依未有追问,也没有去看如英离开的身影,只命人将狼尸带去给负责验尸的弟子解剖,而后若有所思地看向林中小道。
衣轻尘猜出了沉依的心思,开口劝道,“兴许早有陷阱候着,换谁前去都很危险,若我腿脚好些的话,也许还能避开那些陷阱。。。。。。”顿了顿,突然认真地望着沉依的双眼,压低声音道,“能否有旁的法子让伤处快些好起来?”
沉依苦笑着摇了摇头,“天下哪有那般仙药,若是大师兄在的话或许还能有些法子,公子你便莫要为难我了,好好歇着便是。”
衣轻尘面上虽是风轻云淡,心中却惴惴不安。眼下自己什么忙也无法帮上,若是食髓教今夜来袭,沉依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二人走回营帐,方一靠近,竟又闻到了一股恶臭。
衣轻尘正犹疑着会否是自己的鼻子出了毛病,便看见如会正抱着一具狼尸在帐子外头,她一瞧见衣轻尘与沉依,便不住朝二人招手。
眼下她正面对着二人,衣轻尘这才注意到她衣服上都是泥渍,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很是狼狈,如会却浑然不觉,只是指着那具狼尸与二人道,“这便是小黑,我同那群娃娃讨来了。”
此话一出,衣轻尘瞪大了眼,对如会的态度也不自觉改观起来,“你怎说服他们的?”
如会抠着脸颊腼腆一笑,“用了些自己做的小玩意与他们换的,日后若有时辰还能重做一份,不值一提。”
衣轻尘转头去看沉依,沉依欣慰地笑了笑,如会瞧见沉依笑,便笑得更加羞涩了,“快寻人拿去检查吧,许能检查出些有用的线索呢?”
沉依便唤了些弟子将这狼尸给解剖的弟子们送去,又让如会回去洗漱,换身干净衣裳,这才与衣轻尘一并入了帐子。
直到坐下的前一刻,衣轻尘还在不住夸赞如会的本事,沉依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看人的眼光自不会差,如英如会都是极有才华之人,眼下他二人是我的近侍,若再觅些功勋加身,便能竞争下任四司之位了。”
衣轻尘便也感慨了句“自古英雄出少年”。
二人坐下后,衣轻尘方才敛了闲聊的心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下还余多少人力尚可一战?”
沉依在心中默数了遍,“大约一百来人。。。。。。”说罢,连自己都担心起来,“会否有些少了?”
衣轻尘摇了摇头,“会有办法的。。。。。。”
垂眸思索起应对方法,竟连如会与如英何时进的帐子都未察觉。
一番构想于心中谱成,再抬眼时,身边已多了二人,如会、如英与沉依低声交谈了一阵,从只字片语里可以猜测大抵是在说那两具狼尸的事。
沉依注意到衣轻尘投来的目光,便将一沓纸递给如会,如会接过后交给衣轻尘,衣轻尘大致翻了翻,碍于生僻字太多,终归没能看懂。
沉依倒也贴心,瞧见衣轻尘眉目间的难色,开口解释道,“如英抓回的狼尸已死去半月,如会带回的狼尸却是昨日才死的,前者的死因是外伤与失血过多,而后者的死因却是中毒,我们检查了后一具狼尸的胃,发现里面有昨日如英煮的饭菜。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
“这两具狼尸身上最大的共同点还是飞蛾。前一具狼尸体内的虫卵已尽数孵化,所以在尸体表面有蛾子逗留,但是后一具狼尸因为还没等到虫卵孵化便已被毒死,所以体内的虫卵完整的留了下来。”
“我们通过虫卵与蛾子的外形,同灵山目前所知的几百种蛾子进行了比对,确定了是南疆特有的飞蛾。除此之外还提取了蛾子羽翅表面的鳞粉,发现果真含有迷药成分。又将这迷药同灵山特制的几种迷药进行了比较,连里头几味关键药材的取舍都一模一样。。。。。。”
“而据我所知,因为此药牵涉到一种比较血腥的药材,所以连寻常门内弟子都拿不到此药的配方,更不可能外传。。。。。。”
衣轻尘便意会了,“果真是断月。。。。。。”
沉依点了点头,却也不敢将话说的太过绝对,“也许还有别的可能,但是断月的嫌疑是洗不掉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颇为投机,如英便站在一旁缄口不言,如会尴尬地望了望如英的神情,又看了看讨论正事都能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二人,不知是该上前打断,还是在一旁继续候着。
候了半晌,她终归是有些忍不得了,便清了清嗓,走至那二人面前,一拍桌案,“公子,师姐,你二人不听听如英要说些什么吗?”
被点了名的二人这才意识到如英已在旁等了许久,若是无事早该走了,便暂且将断月之事搁下,一同望向了如英。
若说衣轻尘忽略如英是因为思考太过专注,沉依忽略如英便有些刻意的意味了,如英似也看出了沉依的逃避,亦不去看她,只将目光投于地毯上之,淡淡道,“不日前我曾飞书一封回灵山,将此地发生之事与诸位长老作了报告,今日收到了回信。。。。。。”
一封没有折角的崭新书信被如英从袖中掏出,递到了沉依面前,沉依接过后大致看了看,末了,竟是有一丝震惊,“你已经想好了啊,挺好的,司刑那处确实比我这更适合你。”
如英便恭敬地向沉依鞠了一躬,“虽已划于司刑名下,眼下之事仍会竭力相帮。”
说罢,不待沉依回复,便转身出了帐子。
作者有话要说:
才知道一天更多了也会被审核。。。。。什么玩意儿(嫌弃脸)
第54章 倾盆大雨
衣轻尘莫名地望着如会,如会责备地望着沉依,沉依却只浅笑着将那书信放在一旁,似乎对方才发生之事并不如何上心,转而问了如会一些正事,“营中防备可布置下去了?”
如会虽心中哀嚎,面上却不敢过于放肆,只有气无力地回道,“自不敢懈怠,若是师姐不放心,我再出去看看吧。。。。。。”说罢,便也垂头丧气地走了。
衣轻尘将那封惹事的书信放在手中看了许久,并读不太懂,但从几人的交谈中还是能够推断出,多半是如英自己与长老们提出了要去司刑那边,且长老也应允了。
营帐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地扑闪几下,突然熄了。
衣轻尘走去检查时发现灯龛里的油已被烧光,四下里寻起盛放灯油的木桶,寂静中却突然听到沉依的一声叹息,“公子,你觉得人与人之前的牵绊,当真唯有情爱才能束缚吗?”
联系眼下光景,衣轻尘虽心中否认,却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满,“有些人不可,有些人却可以,终归是因人而异吧。”
沉依便不做声了。
衣轻尘犹豫着是否要再出去避上一避,外头却传来人们奔走的脚步声,有人在说“天怎突然黑了?”
有人在说,“要下雨了,赶紧收衣裳吧!”
他将门帘略微掀开了些,只见一大片乌云自石林村所在的山后方铺天盖涌来。
顷刻间日光不再,天色昏暗,一些雷龙在云层中游动,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水腥气。衣轻尘方才意识到,渭城便在石林村的方向,这雨云便是从渭城那边过来的。
意识到这点,衣轻尘的心情逐渐焦躁起来,他发现自己似乎不该在此地逗留浪费时间,而应该继续赶赴灵山,他要救的是柳师父,他要见的是花沉池。至于这些灵山弟子与村民,是死是活与他有何干系?
一道闪雷掠过天际,直将衣轻尘震得清醒了些。他坐倒在地,捂着脑袋,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竟会生出那样背信弃义的念头。
那些真的是自己的想法吗?
还是说。。。。。。都是“衣白雪”的想法?
衣白雪,他的内心深处,究竟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又一道雷闪过,衣轻尘恍然在耳边听到了一阵歌声。
“他已在水中睡着了,冷冰冰的,无人接他回家,他的家人皆弃他而去,只有浮萍在他的身上开花,小球带着梦儿沉入水底,黑漆漆的,他很害怕。。。。。。他很害怕。他要你们都来陪他。他要你们都来陪他。他要你们都来陪他。”
“他要你们都来陪他。”
衣轻尘若有所感地朝自己的右手方向看去,乌云电闪为幕,一个面色发青的孩子正紧紧握着他的手掌,这孩子面上的神情木木的,身上的衣裳也湿哒哒,绿油油,脏兮兮的,有些浮萍黏在他的头发上,他张了张嘴,便有很多水从他的嘴里涌出。
衣轻尘挣扎着想要从他手中取回自己的右手,那孩子却死死攥着,含糊中衣轻尘只听见他说了三个字,“祖母。。。。。。逃。。。。。。”
再睁眼时,手边已什么都没有了。
衣轻尘将右掌摊在眼前,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掌心里竟不知何时被人画了一道诡异的符号,符号通体赤红,似一“阴”字,溶于皮肤之中,不论如何擦拭都无法拭去。
衣轻尘被这一连串古怪惹得心慌不已,直到沉依出门来寻他,才将他的神魂给唤了回来。
沉依也同样注意到了衣轻尘掌心的变化,只有些惊奇,“公子你何时画的?似乎还。。。。。。挺好看的?”
衣轻尘自也不敢隐瞒,便将方才撞鬼一事尽数告知了沉依,沉依便皱眉道,“我从前是听人说过,八字轻,命格浅,于生死一途有过大迹遇之人极易撞鬼,你方才遇上的孩子许便是那老太太丢了的孙子。。。。。。等等,天怎这般黑了?”
沉依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山雨欲来,天已暗得不似午后,仿若灾祸即将临世之兆。
衣轻尘读出了沉依面上的惊慌,“下雨,会招来麻烦吗?”
沉依跺了跺脚,着急道,“我午时瞧着日头不错,派了些人去石林村查探山神庙那处水位有无退去,至今还未回来,眼下日头没了,尸人便该出来了!”便又上前走了几步,扯着嗓子唤道,“如会!如英!众弟子听令!”
山风呼啸,吹得众人发丝狂舞,衣袍猎猎,沉依的命令被风刮得破碎,喊了许久才终将人给唤齐了。如会与如英从人群中挤出,皆是一脸戒备,沉依便将部分弟子入村之事告知了二人。
如英听后,自行请令,点了一批身手还算不错的弟子一同去村中救人,如会则被安排加强营地周遭的防备,因着天色突然暗下,食髓教便极有可能择眼下此般疏忽大意之时突然来袭。
如会领命正欲奔走,却猛地瞧见衣轻尘手心中的图案,走上前来捉住后者的手,“公子你这是从哪得来的?”
衣轻尘便只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怎么,你认得?”
如会犹豫道,“这个我小时候也有过,当时家里人还特意寻了神婆来问,神婆说这是什么。。。。。。神明的印记?大概意思就是你可能在不经意间帮助了神明,神明赋予你一种力量,可以保护你度过一些命里的灾劫。”
衣轻尘有些惊疑,“我就是一再寻常不过之人,哪能帮得了神明?”
如会却摇了摇头,“神明在人前是不能随意动用力量的,所以即使是法力无边的神,在人类面前也只能装成个普通人,这是天地间的规矩,公子你必是有过一番奇遇的。。。。。。”
说着,指着自己的手腕,“我这儿原本也有一块同公子你差不多的印子,只是后来家中出了事,他们都死了,只剩我活下来。。。。。。自那之后,印子便消失了。。。。。。”
如会还未说完,沉依便敲了敲她的脑袋,催促道,“说什么呢,回头再说,赶紧抓紧快些去安排防备!”
如会便捂着脑袋同衣轻尘道,“公子你定要好生想想,许你曾经见过神呢!”说罢,便赶紧一溜烟跑了。
沉依望着如会奔走的背影,面上很是无奈,“这丫头怎么神神叨叨的,竟是比我当年还要顽皮些,若是日后以此种模样去争二师姐之位,怕是反对之人会比如今的我还要多吧?”衣轻尘不置可否,“人终归是会长大的,就像小千,如今已是变得连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二人相视一笑,沉依便也去奔走安排任务,衣轻尘起身掸了掸衣裳上的灰,望着天际滚滚的流云出神。
帐外众人疲于防范食髓教的突袭,衣轻尘帮不上忙,便缩回了营帐中继续读书。
火光中,纸张上,花沉池曾书下的每一个字都很娟秀,末了却又带着些不易觉察的锋芒,他的日记也与他的话一般少,亦或是简洁,总之每日所记不过三句,一面之中竟也能容下一周的内容。
衣轻尘读的艰难,便一字一句逐一对照着沉依的识字簿读,幸而他记性还算不错,又有厌喜教授的基础摆在那儿,是以虽然艰难,却也算不上煎熬。
日记开篇便道,“是日晴初,受宗主之命择弟子百名共赴皇都,即日启程。于青灵峰觅沉生,见其拾鹤欲饲之,鹤不欲饲,因而大打出手,人兽之争,唯此地可观,倒也荒诞。注,今养胃散初成,纳断月之意,入世后方可调枸杞、蜂蜜以试之。”
下山后第二日言,“集镇随处可见林立小铺,花样繁复,琳琅满目,断月欲衣,沉生欲剑,而沉依欲食,吾辈欲药,然此地虽为药宗脚下,品类不及药宗,是以失望而归。”
衣轻尘一面看一面笑,全然想象不出花沉池那淡然的外表之下竟还藏着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是以觉得既稀奇,又亲近。一路下翻,不知不觉便读到了赵氏老宅一事。
“车队饮马沧野,撞见昔日白衣窃贼,曾许医治黑血之诺,却误其盗玉琅实有隐情,下手颇重,见血,心愧之。行医之人冲动如厮,委实荒谬。”
衣轻尘拈着书页,苦笑着摇了摇头。
后边所记内容皆与慕容千所言无异,衣轻尘看后不知怎的便松了一口气,对于慕容千肯与自己如实交代且无甚隐瞒而深感欣慰。
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一段文字,其上言,“又一侍女不知所踪,凶多吉少,为保试验之物安危,故而要求同屋。当夜归来稍晚,此人竟不着片缕于屋内走动,委实太过胡来,不懂礼,不晓分寸。而吾辈惶惶,至于现在。”
衣轻尘扶额沉思,原来自己当年不经意间的放纵竟是给保守的花沉池心中造成了如此沉重且不可磨灭的阴影,以至于随手翻看日记后头,“不着片缕”一事竟是被几次三番提起,足以看出此事对花沉池的巨大影响。
想来失忆后自己便保守了很多,穿衣也再不似当年那般潇洒形容,便是衣领都得叠的整整齐齐,这要是放在曾经,大抵是想也不敢想的吧。
又向后翻了数页,日期终是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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