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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和大猎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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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柳掌柜之猜到了一半。
    猎户的确是拿起了信,可是却没有打开看,也没有收起来,而是走到一旁的水盆旁,直接将信丢了进去。
    不过片刻,信中的墨色化开,再不能看。
    柳掌柜:“……”
    林安很快回来了。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将两张卖身契交给柳掌柜二人,又问二人何时启程离开,是否在走之前,先把书坊的事情交代给他的人。
    柳掌柜道:“应分之事。白大人说,殿下已经安排了十人来接我们兄弟,且看路程,至少十日后才能到。小东家尽管安排人过来,交接书坊一事。”
    林安闻言放下心来,与柳掌柜二人又说了些话,家仆传话,饭菜备好,便请两人去用膳。
    待请二人吃了饭,送走了人,张灿又来——自然还是为了林大丫的事情,言道家中长辈俱同意这件亲事,还特特写了贴字,请林安过两日去家中一聚。
    林安其实并不觉得张家不好,也不觉得张灿不好,。只是他心中有一担心,偏偏对着张灿还说不出来。张家几代单传,万一,万一他妹子生不出来孩子?或是只生了女儿呢?
    林安心中对此千愁万愁,只恨不能抓着张灿的肩膀,对着张灿普及一番生男生女其实是取决于男方而不是女方这件事。
    奈何时机不对,时候不对,林安纵使是再忧愁此事,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严肃着脸,和张灿说了半个下午的话,然后忽略张灿想要留饭的俊脸,愣是把人给赶走了。
    猎户也是这时才能和小秀才单独相处,开始过节。
    猎户本不是会花言巧语之人,亦不知该如何讨好心上人。因此听说小秀才要跟他过“节”,便将他之前亲自打磨的玉簪子拿了出来。
    是一只白玉狐狸簪子。
    林安很是惊喜。
    只是在看到这是只狐狸簪子的时候,微微一愣:“为何是狐狸簪子?”偏偏这狐狸还刻得惟妙惟肖,十分熟悉。
    猎户心说,可不是熟悉么?这正想着你眯着眼睛笑得神态刻得,不熟悉,那还使得?
    好在他这话只在心中说了,面上却一字不显,只亲手为小秀才重新梳头插上发簪,看小秀才玉树临风的模样,心中欢喜又担忧。
    欢喜着他的小秀才如此俊秀,担忧着还不能把小秀才娶回家,唯恐迟则生变。
    林安不知猎户想法,接了簪子后,就想自己也应对猎户再好上几分,便问:“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也。我现下正该学乐,三哥觉得,我该学哪门乐器方好?”
    君子弹琴也好,学笛也罢,一为怡情,二为通乐理。林安苦读之余,难免乏味,是以也想学门乐器,权作怡情。
    只是林安没甚么特别想学的,因此就问猎户,打算学一门猎户喜欢的。
    孰料猎户喉结一动,果断道:“箫。”
    吹箫之技,岂可不学?
    林安:“……”吹箫啊,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等等!
    他们说的,真的是一回事儿么?
    不过,无论二人说的是否是一回事,因着林安前日的话,林安和猎户,别扭中带着一丝欢喜的,一起度过了一整夜。
    和衣而眠。

  ☆、第43章 没法子的小秀才

七月初七,七夕。
    林安一不小心着了道,不得不答应猎户,打算学吹箫之技。
    虽然他觉得他学得吹箫,大约不是猎户想的那个“箫”,但是,谁让他“小”呢?谁让他整日苦读诗书,根本听不懂呢?
    因此林安权作不知那件事,只和师父刘夫子报备一声,说了要学箫一事。
    刘夫子是真正的正派人士,闻言缕须想了一会,便给林安推荐了顾夫子,让林安去跟顾夫子学箫,还道顾夫子夫妻二人,在音律方面都颇为精通,若是林安有法子让顾太太出山,请她教一教婉姐儿和姝姐儿音律和学问,那自是更好不过。
    刘夫子为林安两个妹子取得名字,正是林婉和林姝。只是这两个名字除了刘夫子夫妻会叫,寻常连林安都习惯了唤大丫二丫……
    林安眼睛亮了亮,便应了下来。
    且不提二丫,大丫如果真的嫁到了张家,能多学一点,当然还是好的。
    刘夫子照旧检查了林安的功课,见林安这段时间很是用功,这才放心。
    可是林安却没那么早放心。
    “师父,单单是华阳县附近,自从前一年的冬雪停下,数月以来,只下了一场小雨。”林安面有忧色,“又有烈阳高照,每日闷热,却又不下雨。井里的水位似有下降,穿过林家村的河水水流也越发小,前几日,小河中游的村子还把河流给堵了。我也令人去看过周遭村子里的情形,周遭村子里,有河流穿过的还好些,地里的粮食总算能勉强成活。可是那些只靠井水过活的村子,已经为了争水,打过好几场,听说还有人在争水时死在当场。”
    林安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老天爷再这样干旱下去,始终不肯下雨,那么今年定是要大旱。
    而大旱的后果……
    刘夫子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本朝邸报管得相对宽松,但凡有功名之人,都可以凭“读书人”的身份去购买。
    刘夫子和林安都不缺钱,两人都是定期去买,因此对全国的情形知道的倒是不少。
    刘夫子教过不少学生。那些学生里十个里总有那么一个记挂着刘夫子,每一两个月写一次信,因此刘夫子知道的比林安还要多一些。
    “北旱南涝,却不知老天爷为何不肯公平一些。”刘夫子说罢,眉心拧得更紧,“咱们这边旱,敕拉一族那边更旱,敕拉一族最近接连犯境,朝廷那边,本就对敕拉一族不满。又有主站一派,言道敕拉一族缺粮,人和畜生都吃不饱,人马皆瘦,当是进攻草原,一举拿下敕拉一族的好机会。全然不顾穷寇莫追之道,还怂恿陛下令太子殿下代驾亲征,以定军心。”
    林安抿唇不语。
    “出征打仗,一要兵士,二要将才,三要钱粮,”刘夫子甚至不忍再说下去,“今年秋收,怕是还要加税。”
    只有加税还是最好的结果。因为打仗还缺人,如果到时候打仗打急了,临时征兵,也不足为奇。
    到时候百姓家里好不容种出来的粮食被拉走大半,家里的顶梁柱再被拉走了……刘夫子也好,林安也好,竟都无法想象那时的悲剧。
    且,二人若无功名,与普通百姓,又有何异?
    “若到时真的如此,”林安慢慢道,“那学生便再多置些田地。”
    大不了他自己不收税,只交朝廷的那部分税,剩下来的粮食,好歹让人活着撑到大旱结束。
    刘夫子拍了拍林安的瘦弱的肩膀,没有说话。
    即便有了秀才功名,他们所能做的,依然很少。
    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做。一旦他们学着有些人家开始施粥救济百姓,那么接下来,他们就会被县衙和州府盯上,请他们去“捐银”,帮朝廷渡过难关;如果仅仅如此,那还是好的,若是被一些地方跑来的大批流民盯上,那些流民见他们只是小小秀才,又无甚根基,真的舍了命,来抢他们的东西,取他们的性命,也未可知。
    人心,从来难测。
    林安家里有三个弟妹,他还有自己的抱负,有自己的想法,还想着要和猎户做一辈子的狗男男,因此就算将来要出手帮人,也定会谨慎再谨慎,唯恐为自家招了祸事。
    刘夫子见林安谨慎,便也不再说什么。其实在刘夫子看来,一旦百姓乱了,县城比乡间更为安全。林安兄妹几个若能来县城最好。
    可是林安孝期未过,常常撇下乡下的母亲棺木,反而住在县城……将来却有可能成为旁人攻歼他的把柄。因此刘夫子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让林安谨慎,帮人可以,但万万注意,不可太过招人眼睛。
    林安颔首称是。
    回到林家村,林安就去找了顾夫子和顾太太,将想要两个妹妹跟着顾太太读书学音律的想法说了。
    顾太太和顾夫子对视一眼,道:“这却是好事,我愿意去林府教导你两个妹子。”
    林安一怔,忙道:“天地君亲师,师恩贵重,我两个妹子要跟你学习,自然是要上门来,如何能让您过去?这却是不好。”
    顾太太眉眼慈爱,道:“这件事原本也不该瞒着安哥儿的。安哥儿或许不知,大旱之下,学堂里来读书的学生都少了三分之一。剩下肯来的学生里,还有一半是吃不饱饭的。我和外子虽然也想帮着学堂的学生,可到底钱财有限,现下安哥儿既来请我去教导两个妹子,我又闲来无事,能去讨一份束脩,教你妹子一些大家子的规矩仪态、读书弹琴明理、掌家之事,回来补贴学堂的学生,让他们每日早上能喝上一碗粥,垫垫肚子,那也是好的。”
    顾太太未曾嫁给顾夫子前,也曾是官家小姐,只不过可惜是原配之女,后被继母算计,才不得已嫁给顾夫子。但是寻常官家小姐都会的事情,她也都能来教给林大丫林二丫二人。
    林安原本就是想给顾太太束脩的,现下顾太太主动说除了音律之外,还愿意教两个妹子更多的东西——而那些东西还不是寻常人能请到人来学的,当下大喜。
    “如此,多谢女夫子了。”林安起身,深揖一礼,被顾太太扶起来后,又道,“顾太太想要补贴村子里的孩童,林安也愿为此出一份力,所以……”
    林安想了想,道:“林安便给顾太太每月十只活鸡,十只活兔,三十个鸡蛋,还有四两银子的束脩,顾太太以为如何?”
    现下的情形,粮食和肉禽都贵,林安开的价钱,已算是很好。
    顾太太看了顾夫子一眼,顾夫子道:“四两银子太多,二两足矣。”
    林安道:“若太太只教我妹子读书学音律,二两银子或许足矣。可太太还要教我妹子旁的东西,这些哪里足够?还请二位切莫推脱。”
    如此推让一番,顾夫子夫妇才同意了林安说的束脩。
    林安说完两个妹子的事情,又道想将林平和秦茂也送到顾夫子这里来。
    虽然他也能继续教导两人,但在这古代生存越久,林安越发觉得没有功名,没有权利,在这古代就是没有人权。纵使是活着,却也要提心吊胆,因此他越发的想要在科举路上越走越远。
    下一次的大考,他一定要参加。进士或许还考不上,但是举人身份,他是一定要得到的。
    有了举人身份,再给林大丫陪送大笔的嫁妆,到时就算真的要把林大丫嫁给几代单传的张家,林安也能放心不少。
    因此把两个小的每天送到顾夫子的学堂,林大丫两个则交给顾太太,林安的时间一下子多了起来。
    不等猎户高兴,就见林安已然把多出来的时间都用在了读书上。
    猎户:“……”
    好在猎户家装了玻璃,林安想读书,更喜欢明亮的地方,因此大半时间,都扎根在了猎户家。
    扎根到了猎户眼前。
    这才让猎户心中高兴了几分。
    七月十五鬼节,秦茂生辰,当夜开始下雨。
    大雨接连下到了七月十七晌午。
    田地喝饱了水,庄稼终于精神了起来。
    河水水流也变大了一些,井水水位开始上升。
    村子里的人都高兴地不得了。
    转眼就过了中秋,秋收开始。
    虽然今年的收成比往年是差了不少,但是,倒也足够交了税,饱饱的吃上一年了。
    当然,前提是,朝廷没有再加税。
    八月底,地里的粮食都收了上来,县衙开始挨个村子跑,拿着一张告示,把村子里人都召集过来,开始念。
    “……敕拉一族,辱我国境,当除之……然但凡兴兵,皆要钱粮……大好男儿保家卫国,百姓税赋自然当加,以令将士无忧,铲除敕拉一族……”
    林家村的村民,全都傻住了。
    今年的收成差成这样,可是,朝廷却要加税赋。
    加了三分之一,还是只要粮,不要钱。
    晴天霹雳。
    “俺的娘哎,到底还让不让俺活啊?多交三分之一,俺们家孩子这么多,哪里还能养得起啊?”
    不知谁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随即上了年龄的男女都开始哀嚎起来。
    怎么活?
    怎么过?
    他们从年前下雪的时候就开始担心,一气儿担心到秋收,老天爷总算是下了两场雨,让他们把能勉强活着的粮食给收上来了。
    结果呢?
    北旱南涝,天灾害人。
    朝廷……还要加税!
    “怎么活?我都这把年纪了,干脆死了算了,还能少吃点粮食,少交点人头税,让俺几个大孙子好能活下来!”
    “卖闺女!必须卖闺女!赔钱货,不卖怎么活?”
    “你卖闺女就能活,俺们家就算把俺们一家子都卖了,都活不下去!”
    “死老天不让人活啊!”
    ……
    林安站在那里,默默看着。
    县衙的衙役听了半晌,不耐烦了,毫不客气的踹开了一个大娘,大声斥道:“喊什么喊?哭什么哭?你们以为,就你们难啊?啊?你们去县城里瞧瞧,不但田赋涨了,那些商人的税赋整整加了一倍!你们活不下去,那些商人怎么活?啊?”
    林家村的人终于不哀嚎了,可还是有人低声道:“下贱人,当然活得久!”
    士农工商,有些人,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从商,是一件下贱之事。
    林安不由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察觉到了,抬头看向林安。初时还是习惯地讨好一笑,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是恶意满满地看向林安。
    “还是林秀才好呀!家里那二十亩良田,全都不用交税吧?林秀才,俺们家养不活孩子了,能上你家讨口饭吃吗?俺是大人,饿死就饿死了,俺不吃你家的饭,就让俺家三个小子,”说着那个胡子拉碴的闲汉,就把自家三个八岁到十二岁的儿子给退出来,“就让他们吃饱了,活着就成。林秀才,好人有好报,您看成吗?”
    闲汉说罢,村子里人似是都反应过来,是了,他们的确是难,难到种了那么多地,结果却还要交出去一大半给朝廷。可是,在他们村子里,却还有一家是不用交田赋的。
    林安是秀才,秀才多好啊,二十亩田地,还全都是良田。那里种出来的东西,全部全部,都是林安自己的。
    自己的。
    人不怕苦,却最怕比。
    不少人看向林安的目光都开始不善。
    那开头挑事儿的闲汉,干脆把自己三个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儿子往前一推,骂道:“傻子么?还不谢谢林秀才的救命之恩?”
    三个男孩像是不怕疼似的,“砰”的就往地上一跪,然后就开始“砰砰砰”的磕头。
    剩下的村民,有的皱着眉不说话,有的则是暗骂那闲汉占了先,推了自家孩子也朝林安跪。
    有的孩子还真的跪了,有的孩子宁死不跪。
    “爹,你傻了?我能读上书,都是靠的林小叔,要是没有林小叔,咱们村子里哪里来的学堂?要是没有林小叔给夫子置办的田地和房子,夫子怎么会收那么一丁点束脩,就让我去上学识字?夫子说,学堂里的纸和笔,还是林小叔给送的呢!你怎么能让我忘恩负义?”
    那孩子喊得声音尤其大,直喊得不少大人都羞红了脸。
    几个被大人按着跪下的傻孩子,反应过来后,愣是站了起来。有的被按得紧的,干脆往地上一趴,原地打起滚来,哭着喊着不肯跪,害林安为难。
    林安看着那几个孩子,心中终于觉得温暖。
    他上前几步,站了出来,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快马又至。
    还是县衙的衙役。
    “朝廷有令,倭寇来袭,征兵!”那衙役身后跟着十几个衙差,“快快,把男丁都围住了,一个个数,不能错过一个!快!”

  ☆、第44章 长大了的小秀才

衙役来得突然,可却是做了准备的。
    因此林家村再一次送走了十二个壮丁。
    那个撺掇孩子给林安下跪,去林安家吃粮食的闲汉,也被带走了。
    那闲汉根本不肯走,他还喊林安:“林秀才,林秀才,俺那三个儿子都卖给你当奴才了!你给俺交了七两银子的请兵役的钱罢!”
    那闲汉媳妇儿登时变了脸,连哭带骂的把三个儿子弄走,让闲汉一个人干瞪眼,被徭役带走了。
    闲汉还不忘骂:“该死的婆娘!原本想着你能干活,还能给俺暖铺盖,这才没头一个卖你!你且等着!等俺回来,第一个就把你给卖了!呸!死婆娘!”
    林安着实看那闲汉不顺眼,闻言就让跟在他身旁的林六,去给押送闲汉的衙役送了半两银子,请那衙役务必不要对闲汉“客气”。
    衙役自是乐得卖林秀才一个好,骑在马上,回头冲林安一点头,走了。
    且不提那闲汉将会如何遭罪,林家村和附近的村子,全都沉寂了下来。
    ——原本还担心粮食不够吃,现下好了,家里的壮劳力走了,剩下的粮食,又怎么会不够吃呢?
    可是除了类似闲汉的家人,其余人家,俱苦着一张脸。
    等到了每五日一次去夫子那里报到的日子,林安与刘夫子谈起这件事。
    刘夫子叹道:“所有人都觉得会先挑事的是敕拉族,结果率先起兵的却是倭寇。这样一来,先前征得那些兵士,早早就送到了北边儿,朝廷大约是觉得把那些人再叫回来不合适,且敕拉一族比倭寇善战,因此才会想着临时征兵,在北边几个州府先凑齐了人马,再做打算。”
    林安也是这么猜测的。
    只是,“如果接下来没有天灾,或许百姓就这样忍了下来。但是,如果明年继续这样干旱,或是比今年还要严重,朝廷还在打仗加收赋税……”林安道,“大乱将始。”
    百姓再能忍,天灾人祸齐齐降临,朝廷还把家里的顶梁柱给拉走了,哪里还能忍得下去?
    可不就要开始反抗了?
    刘夫子沉默一会,才道:“陛下虽不如从前,但朝廷,却有太子。”
    林安却道:“太子虽有贤明,乃是圣上元后之子,可陛下老迈,太子正值壮年,如今,陛下却是不喜欢太子。敕拉一族虽被称蛮夷,可却人高马大,骁勇善战,圣上让自幼学习治国之道的太子去代驾亲征,其意何为?……且,天下皆知,太子,还有一处不足。”
    太子无子。
    不止无子,还无太子妃。
    刘夫子听到这一点终于振奋了起来。读书人,总是更加在意正统。
    无论太子为人如何,他是陛下嫡子,就该继任大统。
    “太子有子了。”刘夫子道,“为师的一个学生正在东宫做事,他传信与我,东宫一妾室,此刻正怀有三个月身孕。”
    若能一举得子,即便这注定只能是个庶子或庶女,大家知道太子“能生”,却也不必再让太子受“无后”之说所扰。
    林安听罢,想到自己送出去的活字印刷,再想到当即陛下的年纪,心中大略有数:“若是如此,太子能和将士再打退倭寇或是敕拉一族,那……”到时太子既是正统,又有贤明,还能凭借活字印刷得到一干读书人的支持,手下若快还能得到部分军权。陛下纵使是再不喜太子,到时也不能拿他如何。
    刘夫子虽不知活字印刷一事,但是有了旁的条件,也足够太子地位稳固了。
    “只盼太子地位稳固后,能多劝着陛下,万万莫要如此次一般,天灾加税,临战征人,令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二人又说了些话,刘夫子考了林安功课,见林安对答如流,满意极了。
    然后刘夫子又开始布置了一篇策论,还有其他功课,令林安写策论时,不得翻阅书籍。
    林安答应下来,这次得了解放,陪着刘夫子一起去后院吃饭。
    猎户也跟着一起。
    吃罢饭后,林安和猎户才离开。
    还是猎户驾着马车,林安坐在猎户旁边。
    秋高气爽,林安仰着脸看天。
    猎户忽然道:“东宫妾室有孕,此事当真?”
    林安道:“师父桃李满天下,的确有不止一个弟子在东宫。且师父言必谨慎,若无七分把握,定不会说与我听。当是真的。”
    猎户不吱声了。
    林安却道:“你怎的关心起太子了?莫非你与太子相熟?”林安转了转眼珠,缓缓道,“三哥从前在我朝和敕拉一族的交界处服兵役,太子殿下从前虽未曾代驾亲征,但却几次前往交界处探望军士,三哥想来,也与太子见过?”
    猎户侧首看了林安一眼,见林安眯眼笑着,跟小狐狸似的,偏偏颊边的酒窝又让他显得乖巧无害。
    “自是见过。”猎户顿了顿,还是道,“只没想到,太子,会让女子有孕。”
    林安:“……”这几句话的信息量略高呀。莫非,等等,真、真的是他想的那样?
    猎户继续道:“那人能忍,三哥不能忍。媳妇儿,切莫负我。”
    否则,他也不知道,他会做出甚么事情来。
    林安:“……且要看你表现。”
    二人对视一眼,猎户目光幽深,小秀才不甘示弱。
    直到马儿惊叫一声,猎户才率先收回了目光,拽住了缰绳。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
    朝堂上,太子最终还是代替圣驾去收拾倭寇,一直到来年三月,方才凯旋。
    太子在军中地位越发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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