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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和大猎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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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
    朝堂上,太子最终还是代替圣驾去收拾倭寇,一直到来年三月,方才凯旋。
    太子在军中地位越发稳固。
    四月初,太后重病。
    太子代陛下在寺中斋戒百日,太后凤体康复,七月中,太子重返宫中,将自己偶然所悟、工匠多番试验而出的“活字印刷术”,以简单易懂的图画形式,印在书中,令人广而发之,告知天下。
    几日之中,书价降了三分之一。
    而太子殿下在读书人之中,威望更胜。民间因书价降低,对这位储君也越发有了好感。
    同月,北方大旱,南方洪涝不断。圣上不顾百官跪地请求,强行下令,令太子亲去南方,安置洪灾和洪灾后的事宜。
    朝堂上的事情,林安想管也好,不想管也好,都是管不着的。
    他唯一和这件事有关系的,就是那位太子殿下在将活字印刷术公之于众之后,收到了一封太子殿下的亲笔信。
    信中,太子直接问林安,剩下的谢礼,是想要五万两银子,还是要一位名士弟子的名分。
    林安如何看不懂太子信中的意思?
    可是他已然拜了师,正是只有秀才功名的刘夫子。
    纵然刘夫子功名不显,名声不显,可是师徒名分早定,刘夫子又曾为林安的前途四下奔波,学问也颇好。若无刘夫子当日奔波,如今的林安,即便是能过得富足,却也要上交大笔的赋税,还要一辈子背上一个“科举舞弊”的名头。
    因此林安是不可能再拜他人为师。即便那人比刘夫子名声更加显赫,即便那人会为他带来更多的名利。
    林安抬笔,选了前者。
    太子殿下说话算数,八月底,就令人给林安送来了一封厚厚的信。
    可惜太子殿下也没余粮,因此只给林安送了三万两的银票,剩下的则是京郊的一处温泉山庄,京中的一处三进宅子,还有林安所在的省份州府的百亩良田、两间铺子和一处五进大宅。
    太子殿下还道,三万两银票加上那些,应当差不多足够五万两。当然,如果林安觉得不够,可以告诉他,他给林安写张欠条,等将来他的库房变大了再还。
    太子的库房变大,可不就是变成皇帝的库房那么大?
    林安:“……”虽然的确是不够,可是,他也不能再要啊。
    林安将银票和房契、地契藏了起来,就开始继续读书。
    他是正月初六的生辰,如今已是八月初,他已经十五岁半了。
    林母是他十三岁那年的夏初去世的。
    这也就是说,等到明年的夏初,他十六岁时,就可以出孝了。
    而三年一次的大考,正好轮在后年——原本举人试是在春天考,可是不知朝上如何争论,后年的举人试,开始定在秋天。
    这也使的林安要在十七岁半时,才能参加举人试。
    若得中举,方能参加来年春天的会试和殿试。
    而那时候,他已经十八岁,出孝两年。
    林安不怕等,也不觉得十八岁是多么大的年纪。
    可是,和他前后脚出生的林大丫等不了,他必须在出孝后就尽快把林大丫嫁出去。
    林安手上有了银子,倒也不觉得给林大丫置办嫁妆有多难。他并不担心这个。
    他担心的,是他自己。
    想到这,饶是林安心再宽敞,也看不下去书了。
    他慢慢站起身,看向窗外。
    林安家的宅子就建在山脚下,抬头就能看到巍巍高山。
    此刻,猎户正在那高山之上。
    猎户这一整年,都往山上跑的很勤快。只是和先前不同的是,猎户从前用猎物换来的东西,统统都会交给他,而今年,却没有。
    林安知道猎户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并非是猎户不喜欢他了。
    而是,在准备聘礼。
    来年夏天,待他将林大丫嫁出去,猎户就想来娶他了。
    林安心中很是烦躁。
    户婚律所写,历历在目。林安喜欢猎户不假,可是,让他嫁给猎户后,像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样,常年困于家中,无事不得出门,不能与家人之外的男女相处过多,不得拥有嫁妆之外的私产,不得干涉夫君纳妾,延续香火云云。
    做官不能超过六品——这也是户婚律所写。可是,据林安所知,朝廷已经有两百年没有出现一个“嫁人”的男子出任官员了。
    如此情形之下,哪怕他心底再喜欢猎户,林安也不愿嫁,不能嫁。
    可是林安能察觉得到,猎户和他是完全相反的想法。
    猎户很期待孝期之后,他们二人成亲之事。
    猎户比林安想得要在意名分二字,在意地更多。
    林安想,他大约,真的要很认真很认真的和猎户谈上一次了。
    或许猎户愿意听从他的想法,愿意放弃成亲一事,从此和他做一对奸夫淫夫,虽不能告知世人,但却能一辈子一双人呢?
    林安兀自想的美好,却隐约听到几声远远地尖叫声,还有“嗡嗡”声。
    他正走到另一个窗户查探,就听林大丫小楼里姜氏开着窗扯破嗓子似的大喊:“东家!快关窗!蝗虫来了!蝗虫来了!”
    林安往窗外一侧身,恰好看到村子里面,大半的天空都黑了,密密麻麻的蝗虫飞快袭来。
    林安“砰的”一声,就将窗户关上。
    随后觉得那窗户纸不够靠谱,又将桌子推了过来,在桌子上放上案几,案几桌面朝着窗户。
    不消片刻,林安就听到了蝗虫大群飞过的声音,和数只蝗虫咬窗户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待到蝗虫大群飞过的声音终于远去时,林安才打开了窗户一角,捉住了数只没有跟着蝗虫群飞走的蝗虫。
    林安匆匆下楼,去看了林大丫和林二丫都不曾受伤,这才放下一半的心,然后就和颤巍巍的顾太太一前一后往学堂赶去。
    ——顾夫子会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又觉书生要科举,必须身子过得去才成,因此每天的这个时辰,都会带着学生在院子里练拳脚。
    林安想到今年才堪堪五岁的林平和秦茂,顿时心生惧意,恨不得能一眨眼就飞到学堂。

  ☆、第45章 又欠债的小秀才

林安虽然焦急,跑得也快,可他们家建的比较偏远,距离学堂也远,因此紧赶慢赶的,两刻之后,才到了学堂。
    学堂却是一片寂静。
    林安心头跳了跳,大力推门而入。
    两个小东西就朝着他撞了过来。
    “哥哥!”
    “林小叔!”
    林安将两个小东西都抱在怀里,上下摸索一番,见都没有受伤,这次放下心来。
    顾夫子慢悠悠走了出来,和林安寒暄几句,笑道:“说来也是这些学生自己的运气,今天我突发奇想,令他们考试,打算让考试通过的在院子里玩,没通过的在学堂里写大字。结果……”
    学堂里十八、九个学生,一个都没能通过他的考试。
    于是全都留在学堂里写大字。
    气得顾夫子自己都不能去院子里活动筋骨,只能在屋子里陪着他们。
    不过也好在如此,学堂里的人才全都避过了那场蝗虫来袭的情形。
    林安闻言,哭笑不得之余,却也庆幸。
    他抱着两个小的道:“辛苦夫子了,天色晚了,不知可否能将他们带回去?”
    顾夫子抬头看看天,再看村子里别处赶过来的村民,摆手叹道:“走罢走罢,放两天假,大后天,再回来上课。”
    林安谢过顾夫子,就一手领着一个,回家了。
    林平和秦茂虽然长大了一些,可到底还是个五岁的娃娃,亲眼看着那些蝗虫穿破窗户纸,跑到学堂里,夫子还要带着他们去逮蝗虫、踩蝗虫,到现在为止,学堂里还留着不少蝗虫,两人就算胆大,此刻心里也有些害怕。
    可是两个小娃娃偏偏又都傲气的很,觉得小男子汉不能随便嚷着“害怕”,因此俱抓着林安的手不放,直到走到田边,林安看着田地里的还没收的粮食站住不动,林平和秦茂也好奇的站住。
    却见大片大片的田地里,小麦和玉米被蝗虫吃掉了约有三分之二。
    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而今年因为下雨下的晚,秋天也比往年要暖和的多,所以秋收也晚。老农们总想等庄稼再长一长,然后好卖个好价钱。
    结果呢?
    还剩下三分之一。
    而这剩下的三分之一里,既有他们来年的饭钱,还有要向朝廷交的税。
    有些人家里成年的男丁多的,还要攒着钱打算交免除徭役的钱,家里姑娘儿子大了的,还要想着孩子读书或是婚娶的钱,家里老人年纪大了,难免要用药……林林总总,如此算下来,这剩下来的粮食,哪里还够?
    林安甚至能想到接下来林家村的村民痛哭流涕的情形。
    偏偏,他甚么都做不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村子里人确定蝗虫不会再回来了,又看完了自己家人都还安稳无恙,便都跑来了田地里。
    登时伏地大哭。
    整整辛苦一年的成果,就被一群蝗虫,毁了大半。
    干旱,徭役,征兵,加税,蝗虫……他们甚至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看不到出路,看不到希望,只能日复一日,这样无望的过下去。
    林平和秦茂两个虽小,可是他们也懂得田地和粮食都农民的重要性。见大人们都哭了,他们看着地里的情形,亦小声啜泣了起来。
    林安蹲下身子,拍了拍两小的后背,这才道:“你们看,百姓可苦?”
    林平道:“苦,虫子一来,大家都白忙活了。”
    秦茂道:“苦,靠天吃饭,还要被天欺压,很苦很苦。”
    林安道:“所以,答应我,将来无论如何,至少要考取秀才功名,护住家人。”
    考中秀才,至少可以有二十亩不需要交税的田地,至少可以免除徭役,见官不跪,可以更好的护住家人。
    至少,在重重灾难之下,还可以因不需要交税赋的二十亩田地,不必饿死。
    两小懵懵懂懂的点了头。
    林安再看一眼伏地痛哭、目含绝望的众人,终于带着两小返回家中。
    他还不曾进家里的院子,就被从他背后冲过来的颇为狼狈的男人给一把抱住。
    林安一怔,想要挣脱,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动。”
    是猎户的声音。
    林安便没有再动。
    然后他就被猎户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跨过院子,走向他的房间。
    然后“砰的”一声,用脚关门。
    旁观到这一切的,要么是林安的亲人,要么是林安的家仆。
    众人面面相觑,见林平瘪着嘴就要哭,忙哄了几句,就把林平抱到后院,林大丫和林二丫住的地方了。
    至于猎户和林安……他们还是当做甚么都没有看到好了。
    而另一厢,林安初时没说什么,等门关上了,他才怒了,掐着猎户的脖子道:“放我下去!”
    猎户不为所动,继续抱着林安走向二楼,林安春夏秋季住的房间。
    小心翼翼将林安放在床上,又以偷袭之术脱掉了林安的鞋子,然后就毫不客气地压在了林安身上,然后上下其手。
    林安脸红了红。倒不是羞得,而是气得。
    “三哥你做甚么?我孝期还没过呢?”
    猎户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即又开始动作,声音闷闷的解释道:“看你受没受伤。”
    然后闷不吭声的就要上前把小秀才的外袍和中衣都脱掉。
    小秀才嘴角抽了抽,只脱了外袍。
    雪白的中衣下,包裹着已经十八岁的已经渐渐长开的小秀才。
    猎户呼吸一滞。
    小秀才抓住时机,猛地将人踹下床去。
    见猎户乖乖的被他踹下床,小秀才狐疑的看了一眼,就见他身上没有受伤,可是猎户身上,却颇为狼狈。
    原本好好地一身玄色衣袍,却突兀的出现了数个破洞。
    就连猎户裸露的脸、脖子和手上,似是也有咬痕。
    小秀才顿了顿,跳下床去,跪坐在地毯上,掰着猎户的脸看了看,又看猎户的手。
    半晌才道:“你不是在山上?,蝗虫来了,怎不往高处走?或者去寻个山洞堵了,也不必受这样的伤。”
    虽说蝗虫咬的不是很厉害,但是看着猎户受伤了,且这伤还不是他给的,小秀才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
    猎户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小秀才颊边。
    ——意思是想要看小酒窝。
    猎户一直对小秀才的两个小酒窝格外的情有独钟。
    小秀才黑着脸把猎户的手打开了:“没得看!笑不出来!”然后又要把猎户拉起来,“起来,去白远那看看,有没有药可以抹一抹。”
    就算没有药,也该用烈酒消消毒才好。
    猎户闷闷的站了起来,然后看一眼没穿鞋子的小秀才,心中一暖,就又把小秀才放回了床上。
    然后用自己的大手,把小秀才的两只白嫩嫩的脚丫给捂住了。
    小秀才别扭极了,恼道:“又不是冬日,不许捂!”
    猎户道:“那冬日,三哥便来为你捂脚,可好?”
    小秀才:“……”
    猎户:“如此,便说定了。”
    然后起身把小秀才的衣服递过去,还自动自觉的出了门去避嫌,让小秀才自己穿衣服。
    小秀才:“……”
    等等你回来!捂脚的事儿,什么时候说定了?他明明什么都没说!还避嫌,你脱我衣服的时候怎的不避嫌?
    林安气恼极了,可除了捶打猎户几下,他显然什么都做不了。
    就连要罚猎户晚上跪搓衣板,他暂时都没法子实时监督。
    等到林安气呼呼的穿完衣服,去后院看了一眼两个妹子,再和猎户去白远家的路上,看一眼身侧的猎户,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猎户对山上熟悉的像是自己家。他只要想,一定不会因蝗虫受伤。可是猎户却实实在在的受伤了。
    林安脚步一顿,再思及纵使是以猎户的脚程,想要在蝗虫走了之后在下山,然后再赶去寻他,想来也是来不及。
    除非……猎户在山上看到山下的蝗虫群,然后立刻就往山下赶,这样算起来,才有可能在他回家后,猎户会从他身后突然冒出来。
    那个时候的猎户,应当是跟了他一段路程了。
    林安想罢,欢喜之余,心中又平添一段愁。
    不过愁归愁,林安还是带着一脸“小小蝗虫,奈何不得我”的神情的猎户,跑去了白远那里。
    出乎林安意料的是,白远那里并没有什么人。
    “不是蝗虫来了?怎么没人来看伤?”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好运气的躲在了房间里,林安心知,肯定是有不少人受了伤的。
    白远正盯着自己地里被毁了大半的药材翻白眼:“蝗虫而已,他们才不舍得花这个钱咧!更何况,今天蝗虫一过,更没人舍得花这个钱了。”
    不过,也还好没多少人来。因为如果来的人真的多了,他也没药给人涂抹。
    “喏,等着,我去给你男人找药!”白远心痛了一番自己被毁的药材,起身去给皮糙肉厚、其实不怎么需要药的猎户找药。然后心中暗自想着,既然他药草被毁了不少,那就劫富济贫一下,从林安身上找补回来好了……
    于是他就给林安找了一瓶手掌高的小药瓶,跟林安要五两银子。
    林安:“……”
    猎户:“……”拉住小秀才的手,“山上有药草,三哥上去挖了药草自己涂就好。”
    其实根本不用那么麻烦,这点子红肿,明天就能消。可是看小秀才对他这样上心,猎户自觉甜蜜,便不忍说。
    林安道:“五两银子,除了这瓶药,你再帮我去教他们种药草,如何?”
    白远道:“我只教,至于他们能学到多少,那是他们的本事。种不出来,可不能怪我。”
    二人达成协议,白远要和林安击掌为盟。
    林安对此无可无不可,伸出手,正要和白远击掌,就见白远手腕子上缠了一条金色小蛇。
    白远:“来呀!”
    林安:“……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击掌只是小节,无需在意。”然后从白远另一只手上抢过药膏,“如此,过两日我令人来寻你种药材,再!见!”
    林安说罢,就气势汹汹地拉着猎户走了。
    白远见人走远了,转转眼珠,这才把手腕上的小蛇给揪了下来。
    然后蹲下身子,伸出一指戳戳小蛇的脑袋,道:“你瞧,这世上不喜欢蛇的可多了去了,你要乖乖的跟着我,否则你被旁人捉去了,剥了皮炖汤都有可能!”
    小蛇像是能听懂似的,乖乖的点了点脑袋,然后矢志不渝地继续往白远身上爬。
    白远嫌弃的看了小蛇一眼,但是没有阻止。
    林安和猎户往回走。
    路上经过成片的田地,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跪在田里哭。
    这场虫灾,把村民们的背脊都压垮了。
    怎么办?
    要该怎么办?
    跪在田地里哭的村民们不知道,林安也不知道。
    可是林安知道,他现下心中最想做的是什么。
    黄昏,田边。
    小秀才和猎户并排走着。
    小秀才:“三哥,百姓太苦,我想做官。”
    猎户:“……”
    小秀才认真道:“还要做大官。”不只是六品以下。
    猎户沉默不语,良久才开口:“帝王当权,可以决定百姓的一切。而这个帝王是好还是不好,是善还是恶,是否会一时糊涂,做出错误的决定,你却不知。为这样的人当官,不值。”
    小秀才道:“我并不为他,而是为百姓。”也是为了他自己。百姓太难,难过头了,一旦起兵反抗,接下来就轮到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开始难过了。小秀才还不想面对那种情形。
    猎户:“你救不得所有人。”
    小秀才:“纵然我一人之力,不能帮助所有百姓。可是,若我为官,哪怕只是七品县令,最起码,能上奏章,恳请皇帝免除今年田赋。”
    猎户:“……七品小官,皇帝不一定看你的奏章。”其实是一定不。
    “……”小秀才:“纵然不看,我既有心,便可偕同其他同朝为官者,抑或是写信与太子,请太子上请陛下,既增加民心,又令百姓得以度过此劫。”
    猎户:“……陛下不喜太子,为太子增加民心一事,陛下做过一次,便不会做第二次。”
    小秀才:“……”
    猎户:“不过,若媳妇儿这样心心念念,三哥可帮你。”
    “?”
    “减免田赋。”
    然后猎户果然用密语写了一封信。
    那封信送出去一个月后,朝廷果然传出消息——今年凡遭遇蝗灾之处,不收田税。
    百姓皆称道明君,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林安若有所思,抓着猎户上下看了一番,才道:“是不是……很难?三哥你真的让皇帝老儿减了税?那是不是,你还要去给他打仗?”
    如果真是如此,林安宁可当初没有说过那些话。
    猎户道:“我并不识得皇帝老儿。”见小秀才诧异,又道,“是有人欠了我的,这次,只算是他还我。”
    小秀才放下心来。
    猎户又道:“媳妇儿也欠了我的。”
    小秀才:“……”
    猎户:“要还的。”
    然后小秀才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还不忘拿猎户的手指戳他的小酒窝。
    猎户:“……”

  ☆、第46章 被不信的小秀才

林安又欠了猎户一次。
    虽然猎户没有说,希望林安怎么还,可是林安看着猎户马不停蹄地赚银子,准备聘礼的情形,就知晓猎户想要什么了。
    而他想要的,也跟猎户说了。
    他说,他想要做官,做大官。而嫁人的男子,按照律法规定,做官最高做到六品,而实际是,嫁人的男子,自律颁布后的两百年来,朝廷从来不予授官。
    可是,猎户宁可自己出手,也没有回答他说的话。
    而现在,依旧没有停下准备聘礼的节奏。
    林安原本要说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已经明白猎户的意思了——第一,猎户并不想让他做官;第二,猎户从未放弃过要娶他的念头。
    林安不小心折断了一支笔。
    “啪”的一声。
    林安回过神来,却见宣纸上空无一字。
    而他折断的那支笔的另一半,正拿在猎户手中。
    林安抬头看他。
    猎户也看他。
    二人寸步不让。
    最后还是猎户叹道:“成亲后,你若还想做官……三哥会让你做官。京城里有人欠了我的东西,他们会按照律法办事的。”
    待过几年,小秀才该升官了,想来那位太子殿下也该登基,到时小秀才想要做大官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要再等几年。
    林安想到户婚律上的规定,心中一阵膈应,道:“三哥既知户婚律,就该知道,我一旦嫁给你,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三哥喜欢我,我亦喜欢三哥。纵然是不成亲,我心中亦只有三哥一人。待孝期过后……我们私下里,完全可以像普通夫夫那样过日子,这又有何不好?三哥何必拘泥于婚姻之事?何必让我嫁你之后,偏偏面临那种难堪?”
    猎户不语,只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安。
    林安道:“婚姻不过是形式,即便是不成亲,你我还有未婚夫的名头。我亦愿意将三哥当成……夫君看待,三哥又何必执着于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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