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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和大猎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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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林大丫和林二丫早早就把门关上,任由王阿花和王石怎么哭求谩骂,两人都没开门。
  林安心底松了口气。
  还好没开门。要是真开了门,当着这么多乡里乡亲的,那王石万一做出个什么出格的事情……林安脸色变了变。
  周围人已经看到林安回来了,忙忙都让开路——林安可是秀才公了,听说还被县太爷看重,这不,连那二十亩田地都是买的傅师爷的地,房子也盖上了,房子不算特别大,可是里面有前中后三个大院子,看着就宽敞舒服。而且,不但是秀才公自己盖房子了,秀才公的男人,也在秀才公家的隔壁,盖起了一模一样的房子!
  啧啧,就算秀才公现下盖的房子要留给平哥儿,秀才公将来也有一样的大房子大院子可以住。可不是任人欺负被赶出家门的可怜模样了!
  林安冲周围人一拱手,刚要说什么,王阿花就要仗着发福的身躯,想要往林安身边冲过去——
  林安嘴角一抽,刚想着怎么躲开,猎户就站到了他身前。
  王阿花一撞就撞到了猎户身上。
  虽然王阿花身子胖的抵得上两个猎户,可是她也没能把猎户给撞翻,反而是自己被反弹的摔倒在地上。
  “哎呦!哎呦!我说秀才公啊,咱们可是亲家了,赶明儿大丫就进我王家大门了,你怎么能胡乱支使些乱七八糟的人,来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啊!”
  王阿花被撞倒在地,干脆也不起来,坐在地上就开始大哭大叫。
  王石看着老实巴交的,这会子却使了心眼,一脸涨红的跪着转过身,膝行到林安身前,满面羞愧道:“还请大舅哥万万要原谅小弟,小弟当初不是不想来看大舅兄和岳母大人,实在是……实在是小弟也是有病在身,缠绵病榻,根本不敢出门。”
  他愧疚着说完,见林安依旧面无表情,不禁看了王阿花一眼,然后狠心道,“小弟那时虽然不能出门,但是、但是小弟敢对天发誓,小弟当初是劝过娘,让娘替小弟来给大舅兄和岳母大人送银子的。可是、可是娘一时糊涂,才……累得岳母大人和大舅兄受苦,误会小弟。”
  王石的话让王阿花听住了,也不哭叫了,呆愣地坐在原地。
  王石并没有看到王阿花的模样,反而再一狠心,直接对着林安重重的磕起头来:“大舅兄,小弟和大丫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心中互相喜欢,也是诚信求娶大丫,我……”
  林安一抬腿,直接就揣上了王石胸口。
  王阿花“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偏偏有猎户在旁边看着,她根本不敢地林安动手。
  林安冷声道:“青梅竹马?你可知青梅竹马是何意?你王石自小在王家村长大,一年到头,只王阿花带着你走亲戚时,才会来那么两三趟林家村。而我大妹,打从三岁上,就被我祖母看着,要么就锁在房间里跟母亲学习打络子、绣花,要么就要在家里做饭喂猪喂鸡养兔子,从小到大,因为祖母把家里不少活计都交给我大妹,从早忙到晚,还要照顾我二妹和小弟,我大妹连个说的上话的小姐妹儿都没有,上哪里去和你青梅竹马?”
  王石脸上白了白。
  林安拱手看向周遭:“诸位叔伯兄弟,婶婶嫂嫂,大家也是看着我和我大妹长大的,大家仔细回想回想,我那妹子,从小到大,独自出过几次家门?和村子里的小子,说过几次话?和这个一年到头,只来三两次林家村的王石,可说过一句半句的话?”
  其实村子里管女娃管得并不算太严。一般定亲的女娃,基本就很少出门,出门也是要有家里人跟着。但是没定亲的女娃,满山满村疯跑的,家里农活多时,帮着进地里干活儿的,那也很正常。
  反倒是林大丫这样被打小拘在家里的,才算是不正常的。
  不过也还好是托了林大丫这样的“不正常”的福,众人一想,可不正是这么回事儿?
  什么青梅竹马?什么打小一起长大?那林大丫到底长个什么样子,村子里还有不少人不知道呢。那一年到头只往村子里跑两三次的王石,又怎么和林大丫青梅竹马的起来?
  “这女娃的名声多重要啊。你这王小子,怎么就狠得下心,这么毁了大丫的名声?”
  “怎么就狠不下心咧?婶子你忘了,这王小子可是‘不孝不义’的,他哪里有心?毁掉大丫的名声,就能把大丫给娶回家里,还能多了个秀才公的大舅兄,他咋能狠不下心咧?”
  “就是就是,他刚刚不还攀扯他亲娘嘞?可不就是‘不孝不义’,安哥儿当初看人可真准,还好当初就直接把大丫的婚给退了。要不然啊,啧啧!”
  ……
  王石脸上惨白,显然也发现自己的“计策”成功不了了。
  而且不但成功不了,那个“不孝不义”的名声,还得真的安到他头上来了!
  王石自认是个普通人,和普通人一样有个势力眼的娘,所以才会在看到林安的才华时,和林大丫定亲,所以会在林安被冤入狱,被赶出家门时,和林大丫退亲。
  王石想,无论是什么人,遇到了这种情形,大约都会做和他一样的决定的。
  可是王石不明白的是,为何旁人做了这样的决定,都会一帆风顺,多年之后,自己依旧高高在上,而被退亲的人家,始终默默无闻。可是,他做了这样的决定,却闹得名声毁了大半,连原本应该到手的好处都没有了?
  王石呆住了,王阿花却没有。
  她虽然心痛王石方才那样的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可是,这是她的儿子啊。就算不为了别人,就为了将来她得靠儿子养老,她都只能认了。
  至于林安……
  “瞧我都老糊涂了。”王阿花不哭不闹了,干脆拍了拍身上的土,直接站起来,大声道,“我光想着跟林秀才说话了,倒是忘了告诉林秀才,前个儿我们一家子去了趟华安县,正好碰到林大爷林大娘了,林大娘可热情了,再加上看咱们王石越看越顺眼,又把王石和大丫的亲事重提,还收了咱们王家的聘礼,换了庚帖,还特特说了,怕咱们王石等得久了,一定要咱们快些回来,赶在百日热孝里,把王石和大丫的亲事给办了!”
  王阿花直接把还跪着的王石拽了起来,斜睨林安一眼:“我们这次来,就是来告诉林秀才迎亲的日子的。这个月十六,王家就来迎亲!至于聘礼,咱们已经给了林大娘那边,林大娘那边说了,林秀才爱惜胞妹,定会给胞妹备好嫁妆的!十五的时候,咱们来抬嫁妆,林秀才,你那新房子刚刚盖起来,可别给自己妹子的嫁妆,只有两三个包袱的才好!”
  王石也反应过来了。
  其实他不需要跪的,毕竟,林大丫就要进他家的门,做他媳妇儿了不是?既然这林安疼爱林大丫,那就该知道怎么做才好。
  他站起身来,一脸憨厚道:“大舅哥放心,既然亲事已定,再过半月,大丫就是我王家的人了,小弟也就不在这里打扰大舅哥回家告诉大丫这件喜事……”
  王石的话还没说完,原本一直紧闭的林家大门,“砰的”被打开了。
  林大丫一身白色丧服,头上戴着未嫁女的白色头巾,右手拿着一把剪子,戳着自己的脖子,决然站在那里。
  周围人立刻傻住,纷纷劝说。
  “大丫哎,你这是干什么?人活着一辈子,怎么能随便就死了?”
  “就是就是,虽说这王家不厚道,你那奶奶也是个糊涂的,可是王家家里有地有房,你要真嫁过去了,也吃不了苦头的啊。”
  “要是亲事没定就算了,你奶奶既然把亲事定了,这女人啊,可不就得认命?”
  ……
  王阿花刚要出言讽刺,就被王石拉住了,他看向穿着一身孝衣的林大丫,目光微微闪动,就要往林大丫身上扑:“大丫快放下剪子,不然我就……”
  王石很快被一股大力拽住,蓦地后退几步,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激起满地的尘土,呛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安已经渐渐朝着林大丫走过去了:“大丫,事情交给哥哥,哥哥不会让你嫁给这种渣滓的。乖,把剪子放下,嗯?”
  林大丫却已经是满脸泪水。
  “哥,女人太苦了。娘苦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最后眼看着哥哥要出息了,偏偏不得善终。大丫不愿意像娘那样,所嫁非人。”林大丫将剪子继续靠近脖子,逼出点点血丝,“可是,如果不嫁,就会害哥哥背上一个不顺祖母的名声,将来科举路难走。大丫不愿连累哥哥,也不愿委屈自己像娘那样过一辈子,所以……”
  “大姐,你在干什么?”林大丫身后传来林二丫震惊的声音。
  林大丫一愣,手上一松,随即手腕一痛,剪子掉落在地。
  随着剪子掉落在地的,还有一颗小石子。
  林安瞥了猎户一眼,快速上去,抓住了林大丫的手腕,低声道:“你信哥哥。哥哥不会让你吃娘吃过的苦,也不会冲动地自毁前程。”
  说罢,林安就将林大丫交给泪流满面的林二丫,而自己则将地上的剪子捡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逼近王石。
  王石方才被拉倒在地,还没有站起来。
  林安直接一脚踩在了王石胸口,听着王石发出的闷哼和求救声,他慢慢蹲下身子,将剪子直接戳到王石脖子上,低声开口。
  “这个月十六,你敢来,我也不杀你。毕竟,杀人偿命,我还舍不得死。”林安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在王石的惊恐之中,缓缓道,“只是你这样强逼我大妹孝期嫁人,我却也不能这样容易的放过你。若是如此,岂不是令其他人看我家好欺负,故意欺凌我家?”
  “只要你那日敢来,我便令你断子绝孙。你觉如何?反正,只要你没死,只是断了你的子孙根,我也就是挨上几十板子而已,养养就回来了。不亏,不亏。”
  林安说完,这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王石身上一点伤都没受。
  众人大松了口气。
  王石惊魂甫定,王阿花却已经连连“呸”了几声:“我今个儿告诉你们,林大丫你是活的,十六那天就得给老娘活着进王家门!你要是死了,那咱们就当是施舍个乞丐,把你的尸体抬进王家门!你是死是活,都已经是我王家的人,可由不得你自个儿做主!”
  王石蓦地喊了一声:“娘,我不娶她了!我不娶她了!”
  王阿花打了王石几下:“你个傻小子!她亲祖母和咱们定下的婚事,她亲四叔亲手写的婚书,咋咋就不娶了?咱们的聘礼可都送过去了,反正不管是死是活,十六那天,咱们都来抬人!”
  王石是真被小秀才方才那眼神给吓到了,忙忙要劝,结果却被王阿花拉扯着离开,到走也没能说出十六那天他根本不敢再来的话。
  王石和王阿花走了,围观的众人虽觉林家兄妹可怜,那林家祖母糊涂,可是,那又如何呢?
  在这种“百善孝为先”,父母长辈可以乱棍打死后辈的环境下,林家兄妹纵使是再不愿意,也只能为林大丫准备嫁妆,等着十六出嫁了。
  “好在还在热孝,嫁就嫁吧。”
  “哎,大丫可忍忍吧。你大哥是秀才公,等你生了儿子,他们家可没人敢欺负你的。”
  “就是就是,王家可是有二十亩地来着,嫁他不亏!”
  “等着婶子来帮你绣嫁妆!”
  ……
  林大丫面色惨白如纸,林二丫愤怒地等着周围看似善意的乡亲,难过的恨不得杀了那个王石!
  林安却是冲周围的人拱手一礼,叹道:“多谢诸位心意,只是林安明日还有事要忙,今日却不能留诸位了。”
  “可是要去县里给大丫置办嫁妆?”一妇人拍着大腿,喜道,“婶子的妹子就是给人卖布匹的,安哥儿可一定要去她那里呀。”
  林安微微一笑:“明日一早,林安要去县衙击鼓鸣冤,状告王石伪造婚书,意欲强抢民女,污蔑我家祖母孝期嫁孙女,污蔑我那位刚刚考中童生的四叔,不顾礼义廉耻,写下此等婚书,更污蔑我祖父收了莫须有的聘礼……种种罪状,数不胜数,林安身为林家村唯一的秀才,身为大丫胞兄,岂容邻村之人如此欺上门来,而懦弱胆小,毫无作为?”
  众人面面相觑,似是没听懂林安这番话的意思。
  林安叹道:“先母自嫁入林家,为林家做了整整十五载的绣活,挣了几百两银子,因此先母死前,曾乞求我祖父祖母,我下面几个弟妹的亲事,全由我来做主。祖母又岂会因莫须有的‘聘礼’,就胡乱把我大妹许配给一个不孝不义不仁之人呢?”
  “安哥儿说的,可是真的?”有人小心翼翼的询问。
  林安露出两个小酒窝,乖巧而无害地笑道:“自然是真的。我那四叔明年可是要考院试的。院试啊,听说,他的保人还没能找齐呢。我说的每件事,自然……都是真的。”
  不少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这十六岁的秀才公,看起来,很是不好惹啊。                        
作者有话要说:  

  ☆、被算计的小秀才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终于离开。
  林安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陪着两个妹妹进了院子。
  猎户也跟了进去。
  林大丫依旧心绪不宁,但是也没有再想不开了。
  蝼蚁尚且偷生,林大丫当时拿了剪子,说是要自尽,其实还是想要逼王家人自己离开。
  更何况,林大丫现下心中有了另外一个想法——她为什么要死在林家门口呢?如果这次她真的非嫁不可,那她也该让花轿抬着她到了王家门前,死在王家大门口才是。
  林大丫心中下了决定,精神就好了起来,微微笑着,就去房间换了身衣服,然后就没事儿人一样的去厨房忙活儿了。
  林二丫看得心惊胆战,拉着林安的袖子:“哥,哥,大姐不对劲啊。”
  林安也看出来了。
  他目光沉了沉,更恼恨王家和自己那些所谓的亲人了。
  “二丫去隔壁,看看莫大娘他们回来了没?她们要是回来了,就请莫大娘和莫大嫂,帮忙照顾几天茂哥儿和平哥儿,二丫这几天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好好跟着大丫,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干。”林安拍拍林二丫的脑袋,温声道,“莫怕,只要哥哥把事情解决好,大丫就不会出事的。”
  林二丫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就跑去隔壁莫大娘家了。
  林安取出笔墨纸砚,便开始写状纸。
  状纸并不难写,这件事情也不算太难解决,白谨和傅师爷还没走,公堂也不难上。
  对林安来说,唯一难的地方,是在那个躲到华安县的林家身上。
  林安的祖父林老汉,祖母杜氏,二叔林义,三叔林忠,四叔林信,小姑林珍,还有二婶小杜氏,三婶李氏,小杜氏所出的堂兄林大宝和林二宝,李氏所出的一个堂妹林珠。
  这一大家子人啊。
  林安写完状纸,将墨迹未干的纸放在一旁晒着,又铺开一张纸,拿着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林家其实是不太穷的。虽然子孙多,但林安这个身体的父亲林礼,会壮年死亡,其实是在河里救人,结果人救上来了,他自己却腿脚抽筋,没能从河里爬出来,淹死了。
  林礼救上来的人是个过路的商客,见状感激林礼,便留下了一百两银子,说是让林家养活林礼的四个孩子。在听说林安才十二岁就中了童生,却因要守父孝,再过三年才能考试后,心中越发愧疚,干脆帮林安联系了县里的韩夫子,想替林安交十年的束脩,让林安在韩夫子那里读书。结果韩夫子说以林安资质,交六年便足矣,商客还是给林安交了十年的束脩,除此之外,还有伙食费和住宿费,让林安放心在韩夫子那里读书。这才对着林礼的坟头磕了三个头,走了。
  是以原身林安自父亲去后,读书的束脩之类的就没再花过林家的钱。
  他需要花钱的地方,大约就是买书本和笔墨纸砚,还有逢年过节,给夫子送礼,以及更换衣物等等。
  总体来说,供养原身林安读书,对林家来说,并不太费劲。
  而林大丫打小就乖巧能干,一个人就能把林家喂鸡喂猪打理菜园子,还有照看弟妹的活计干完;林二丫虽然爱跑去村子里玩,但养两个小丫头,能花多少银子?至于林平,今年才三岁,就更花不了多少钱了。
  而林母汪氏,不说平常的刺绣了,每年的四个双面绣小屏,就能卖至少一百两银子。如果再加上其他的手帕、衣裙等等,汪氏一年,大约能赚上至少一百五十两银子。
  汪氏嫁进林家十五年,也就是说,十五年时间,往少的说,至少赚了两千两百两银子。这还不算汪氏已然不知所踪的嫁妆。
  再加上林礼挣得钱,商客给的赔偿等等……林家分家时,因为汪氏那时已经不得已把林安许嫁了,所以林老汉直接按照林平一个男丁,分的家产——四亩下等田地,二两银子,一处破房,其余牲畜粮食,什么都没有。
  林安面色越来越难看。
  他刚重生过来时,只觉怪异,没有精力细想。可现下想想,林家的家产,到底有多少?他们那时,又是如何忍住,任由原身林安被冤枉入狱,分文不为林安打点?在林家的摇钱树汪氏和原身林安重病后,又是如何狠得下心肠,根本不管他们呢?
  林家啊。
  有这么多的银子,会背井离乡,不去较近的华阳县,而去较远的华安县,怕也是担心他们兄妹四个回过神来,把他们家中到底有多少钱财的事情捅出来,这才会跑得那么快的吧。
  林安想了想,终于执笔,写下一封信。不是写给林老汉,是写给那个比他大了六岁,却刚刚才考上童生的四叔林信。
  这封信写下来,他不信林家还会有胆量承认,他们在孝期把林大丫许配出去的事情。
  猎户一直看着林安。
  待林安将信写完吹干,猎户上前,拿过了信,转身就走。
  林安:“三哥你做甚么?那信很重要的。”
  猎户这才回头,闷声道:“去华安县,送信,抓人。”然后明天一大早再赶回来,带着那个林信,和小秀才一起去击鼓鸣冤,解决问题。
  林安一怔,抬头去看猎户。
  猎户也正看着小秀才。一双眸子,黑亮黑亮的。
  林安沉默一会儿,才道:“三哥,你不必对我这样好。”
  猎户面无表情:“你是我媳妇儿。”然后直接就走了。
  再晚一会,县城会关城门的。猎户这会儿赶去华安县,也只能骑马快跑,才能堪堪赶在关城门前,到那个林家。
  林安小胳膊小腿儿,还真追不上发怒的猎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猎户带着信走人了。
  林二丫跑出来问怎么了,林安摇了摇头,进屋去了。
  身后林二丫还在碎碎念:“秦大哥怎么这会子走了?饭也没吃,水也没喝,而且天就快黑了,赶夜路的话……”
  林安逗弄一会平哥儿和茂哥儿,吃了晚饭,喝了药,想了一会明日去衙门的事情,微微有些困倦,正想打起精神,再思考一下他和猎户之间的事情,结果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林安身子还没好全,加上在外面跑了一天,又回来应付了一番王石母子,第二天没能按照他预想的那样一大早起来,而是等到日上三竿,他才醒了过来。
  这让那些等着看好戏,以为林安真的会一大早去县里衙门的人,大失所望。不少人还跑去王石家里,把事情当笑话似的说给王阿花和王石听。
  王阿花开头还听得胆颤,结果听到来人说,那林秀才,日上三竿还没出门呢,就立刻放下心来。
  “那安哥儿啊,才十六岁,他就是真考上秀才了,不还是个孩子?”王阿花抚了抚鬓角,颇为自得地道,“别说大丫了,他下面两个弟妹的亲事,不还是要老林家一家做主?我可是亲耳听杜大娘说了,她原本也没想着什么孝期嫁孙女的,还好我去了,提醒她了,她正想着,把二丫也给嫁出去呢。”
  来人大为惊奇:“二丫不是才七八岁?”
  “嗐,那有什么?七八岁,不正好做童养媳吗?”王阿花吃吃笑了起来,意味不明道,“就是不做童养媳,不是有些有钱人,就好这一口嘛。”
  来人也吃吃直笑。
  “还是阿花姐有眼光啊。别说那林大丫长得俊,能干,还会刺绣,就单看昨个儿林秀才护着大丫的样子,就知道将来,阿花姐手里攥着个大丫,那林秀才爱妹心切,就只能您指东,他不敢往西了。”来人极力奉承王阿花,“阿花姐的亲侄子不是也要进学堂了?直接丢去给林秀才,我看啊,那林秀才就是为了大丫,也铁定给阿花姐教出一个小秀才来!”
  王阿花“哎呦”一声,正要说这个主意好什么的,就听院子里闹哄哄的。
  她拍着大腿出去看了一眼,就见几个衙役闯了进来,大声问:“王石呢?王石在哪儿?林秀才把他告到县衙里了,还不快出来,跟咱们去公堂?”
  王阿花只觉眼前一黑,发福的身子,“砰”的一声,砸倒在地。

  ☆、敲大鼓的小秀才

  眼看着衙门里的衙役真的赶来了,王阿花更是一下子摔倒在地,那些跑过来给王阿花“捧场”说笑的,低着头,弯着腰,就像绕过地上的王阿花,离开王家。
  奈何那几个衙役眼睛一扫,就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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