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关系(豆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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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能和我儿子比，不过是个野种！”陈美兰没想到一向温顺听话的沈香雅竟敢对她吼，这怒气也上来了。
“妈！他是我儿子，我沈香雅怀胎十月掉下的肉，不是野种！”沈香雅也算看出来了，这一家子都不待见她娘俩，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
“妈，我会想办法帮你们筹到钱，但是，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这五十万就当是偿还您二老的养育之恩，我会多给你五万，您拿着钱在家做点小买卖也好，办点田产也好，我都不管，只有你们不要再来找我！”说完沈香雅就想往外走，这次见面本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陈美兰听到不止可以还了那笔债，还可以多拿五万，顿时眉开眼笑，仿佛之前的恶语相加的人不是她，见沈香雅要走，急忙问：“你啥时给钱？什么时候给？你这一走我就找不到人了，你要是跑了咋办？还有我没带钱，你急得买单啊！”
沈香雅身型一顿没有回头：“单我买，你放心，我沈香雅说话算话，七天后在这里再见面，我会带钱来。”
一次伤个彻底也好，这样她就不会再对他们抱有幻想了。
“儿子，这下你有救了，别怕，妈马上就有钱了！以后啊，不要去赌了啊！在家好好待着！”陈美兰拍着沈家宝的背安慰道。
沈家宝抬头看着门口沈香雅离开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也不知道他听进了没有。
天空忽然乌云密布，沈香雅一路走出来没有丝毫犹豫，直到看见了不远处停着的熟悉的车子才露出那片柔软，任由雨水混合着泪水在她的脸上肆虐。
她很少哭，因为她知道不会有人怜惜她的眼泪，就算哭得再狠，也不会有人关心地问一句怎么了，只是现在她实在憋不住了，所有的委屈难过她想通过泪水把它们带离她的身体。
上了车，没有雨水的掩饰，泪的痕迹一览无余，石海看见近乎狼狈的沈香雅，顿时手足无措。
伸手抽了几张纸：“擦擦，你这个样子阿峥见着了，该担心了。”
听进陆峥的名字，沈香雅果然不再哭了，接过纸掩了掩眼角的泪痕，转头看向窗外：“海哥，……你说如果当初我不那么冲动，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
石海僵住了身子，他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了，有十三年了吧，久违的感觉来得如此突然，以致他甚至以为是错觉。
沈香雅也没想要听到他的回答，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如果没有选择他，现在我也不在这里了，阿峥也不会跟着我受了那么多苦。”
石海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
过了一会，“阿峥学校的事虽然他没有跟我说，但是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果不是我这自私的妈妈，他现在也该过得更好的。”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事石海也有所耳闻，“你不要这么说，阿峥怎么会怪你，对他来说只要有你在，怎么样都可以。”
“是啊，怎样――都可以，阿峥总是那么懂事，令人心疼。”
　

第50章：唯一的主子

说完这话，沈香雅便不再开口，车内一下陷入寂静。
短暂安静后沈香雅才想起问：“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让你们不要跟着吗？”
“是阿峥让我跟过来看看，他担心你，我也担心你。”后面这句话他说得很小声。
“嗯？你说什么？”
“没事……”
※
最近古潜渊做事效率越来越高了，或许也有这次对象没有挑战性的缘故，总之，他带着消息再次找到了陆峥。
临近中午，外边的日头也逐渐升高，颇有笼罩苍茫大地的气势。陆峥手执毛笔站在书桌前，桌面上赫然一副刚完成的字画，淡淡墨香飘散在空气中，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陆峥放下手中的笔抬头，便见古潜渊穿着一身灰衣出现在落地窗外的阳台上，看那姿势看样子像是站了许久。
“怎么来了不叫我？”陆峥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答，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他直盯着桌上的字画，“我只是玩玩，写得不好，你想学？”
“不是，只是觉得你拿毛笔的姿势很好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阴鸷，陆峥猜不出他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你若是喜欢，我教你。”
古潜渊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而后又归于平静，“不用了，学了也没用，只是一个玩意罢了。”
既然对方不喜欢，他也没有勉强的道理，陆峥转了个身拿起书架上的一本封面为黑色的书随意问道：“孤儿院的人搬过去了吗？”
“还没有，”古潜渊收起心思走进来，“东西有些多，可能要过几天去了。”
陆峥翻开一页，目光随意扫完，“那就先不要搬过去，你是暗地行动，暂时不要暴露身份，如果曹家注意到你的动静，我们就失去了在暗的优势，我――也会很快被发现。”
“知道了。”
“陆铭的事调查得怎么样？”
古潜渊走到座椅前毫不客气地坐下，“陆铭，他也姓陆，调查之前我就猜他是不是你的父亲，果然不出所料。”
陆峥停下翻页的动作，语气平静回答：“原来你也有好奇心，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只知道一味地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不是好奇，我只是想更好的了解你，毕竟――你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主子。”
陆峥合上书塞进原位，“有时候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安心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不要以为可以抓住我的把柄，在你没有弱点之前，永远不是我的对手。”
古潜渊勾起一边唇角冷笑，“其实你比我还要适合黑暗啊，和你说话有时候我会产生一个错觉，觉得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而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一个守着自己的故事的老者，你说，我的感觉对吗？”
“不管对不对，我现在就是一个少年，这一点永远不会变。”陆峥走到古潜渊身旁坐下，“你今天的废话特别多！”
“是不是废话你心里清楚，我只是说出了我的真实感受，难道在其他人面前你也是这样吗？”
“你应该荣幸，你是第一个见到我真面目的人。”
古潜渊转头看着陆峥的侧脸，“其实你……”话就这样噎在喉咙，少年如玉的脸庞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浓密长卷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道阴影，忽有微风吹来，睫毛扑闪像是一把刷子，轻轻刷在人的心尖，痒痒的，麻麻的。
陆峥奇怪地转头，似乎疑惑这话怎么突然就断，两人目光相接，少年墨黑的眼睛仿佛蕴含了整片星辰宇宙，古潜渊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看陆峥看呆了。寻常人若是被当场抓住应该是狼狈移开眼，他却是依旧直直盯着，眼睛像是钉子钉在了陆峥身上。
“你看什么？”陆峥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弄了墨汁？”
说着陆峥正打算起身找纸巾擦，却被搭在肩上的手拉回座椅上，“怎么了？”
“呃……没事，不是查到陆铭的消息吗，你坐这听吧。”
“陆铭是个孤儿，十三年前从沈家村出来，本来想靠自己实力打出一片天下，只是你也知道白手起家有多难，且没有背景你想在b市闯出名堂，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多次商场失意，碰巧那个时候遇到了曹建国的掌上明珠曹明珠。
陆铭的长相看你的模样也知道长得不差，凭着过人的相貌他入了曹明珠的眼，陆铭趁势做了这上门女婿，借着曹家的势力陆铭在b市弄出了一份事业，从此也算跻身上流圈子。
只是这上门女婿不是那么好当的，曹建国一直看不上陆铭，但碍于女儿喜欢，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养了条狗，陆铭在曹家活得不自在，和曹明珠也没有感情，两人经常吵架，多数以陆铭服软告终，就算生了个女儿，两人感情也没好到哪里。
这是大概的信息，再仔细的在我准备的文件里，你可以看看。”
“没有陆铭在沈家村生活的信息吗？重点是和我妈有关的。”
“有，都在里面。”
陆铭当年只是沈家村的一个孤儿，由于生得虎头虎脑，很得村里人照顾，靠着吃百家饭陆铭长到了十六岁，这个年纪也该是自给自足的时候了，只是这陆铭野心勃勃，又不是吃苦的料，在工地上干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于是就在村里晃荡，恰巧遇见了年仅十五的沈香雅，男的俊俏女的美丽，两人算得一见倾心。沈香雅那时是村里出名的美人，提亲的人可以从村头排到了村尾，这见惯了粗糙的汉子，乍一看面白书生型，当然另眼相看。
陆铭从小混迹各家，自然懂得看人脸色，花言巧语糖衣炮弹不要钱似的就让沈香雅沦陷了。只是沈香雅父母也是奸诈，早早把她订给了村长的儿子，知道真相的沈香雅为此大吵大闹了一顿，以致几乎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她沈香雅看不上村长的儿子，反倒瞧上了一个孤儿。
村长自觉落了面子，就退了这门亲。沈香雅父母见此更对陆铭怀恨在心了，铁了心不让陆铭娶沈香雅，两人就成了那鹊桥上的牛郎织女。
越是这样两人越坚定在一起的那颗心，虽然父母不准二人见面，但陆铭总能找着法子见沈香雅，这一来二去干柴烈火两人就偷尝了禁果，那时候陆铭二十，而沈香雅才十九。
之后没多久陆铭就决定外出闯荡，趁着一次见面机会对沈香雅说，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迎娶她，沈香雅含泪送别。
只是这一去就是多年杳无音信，沈香雅也在那次怀了陆峥，眼见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再如何遮掩也无用，沈香雅才对父母说出来实情。
而后村子流言四起，沈香雅未婚先孕本来就有违祖制，且姘头这个时候又不知跑哪去了，村里人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陈美兰觉得这个女儿实在丢人，甚至想和她脱离母女关系，好在被众人阻止。沈香雅得不到家人支持抚慰，承受不住流言蜚语，一个人带着未出世的孩子就离开了村，来到b市生活。
陆峥看完资料很平静，简直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这个情况下该有的平静，古潜渊从来没有琢磨透过他。
“你的反应在我预料之中，你和他们不同！我果真没看错人。”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是正常的？破口大骂？还是歇斯底里地诅咒？”
“呵，没有正常不正常之分，只是对待事情的态度不同罢了。”
陆峥没有评判他话的对错，闭眼靠在椅背上，“我累了，你走吧，我妈要回来了。”
古潜渊朝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和来时一样，走也是无影无踪。
※
古潜渊前脚刚走，沈香雅后脚就到家。
陆峥听着门口叮当的响声出神。
“阿峥，怎么在这里睡觉啊？”沈香雅一进门就看见陆峥躺着椅子上。
陆峥睁开眼直勾勾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现在这个女人脸色自然，完全看不出之前泪流满面的模样，“妈，你不是要去英国吗？这几天可以动身去了。”
沈香雅附身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你这孩子，咋了？怎么突然提这个话题？不是感冒了吧？”
陆峥拿下额头的手握住，“没事，我好着呢，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让海叔陪你一起去吧，海叔懂英文，还可以照顾你。”
“阿峥，到底怎么了？虽然妈是想去外面见识见识，但是你这不说清楚，妈又怎么放心得了。”
“真没事，等解决了舅舅的事，你不就有时间了吗？刚好可以去外面看看，待一两年也没问题，不对，妈想待多久就多久，咱家又不是没有钱。”
问不出所以然，沈香雅也只好放弃了，就当儿子懂事。
有些事没有发生也要防范于未然，陆峥已经不想再重演上一世的悲剧了，他们的手应该还长不到可以伸到国外吧，等他找出凶手，杜绝一切可能危及母亲性命的人或事，再接回来。
还有陆铭，他不知道母亲对陆铭是不是余情未了，虽然陆铭现在有妻子，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暂时让他们见不了面，没有旧情复燃的机会。
陆峥深吸一口气，感觉未来还有很大的一场仗要打啊！
　

第51章：有预谋的绑架

陆峥微博果然又平静下来了，他们的视线又被新事物吸引，人就是这样，生活无趣所以找趣，直到下一个乐趣出现，殊不知这样重复寻找刺激好奇的过程就是一个无趣的开端。
陆峥没有再关注那些人的动作，无关的人，无关的事。
说好送钱过去自然是要送的，这天沈香雅照样“打扮”好准备出门。
“妈，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沈香雅还没出门，就听见陆峥提出一同去的建议。
“阿峥，你去干嘛？还有，你这衣服从哪里翻出来的？”
只见陆峥站在楼梯口，身上穿着的白色运动服显然是以前的，袖口短了寸许，还有些发黄，“我去见见舅舅他们。”
“唉，好吧，那就一起去。”
同样的地方，此刻的心情却完全不同于上一次。有多少期待便有多少失望，上次抱着希望而来，却伤心离去，这次两袖清风，结果如何？
沈香雅推开门走进去，便见三人坐在同样的地方，只是这次看上去脸色要好得多，沈家宝脸上的伤也好了。
陈美兰翘着兰花指正在喝一杯高脚杯盛着的红酒，舒适惬意的模样显然是当自己是贵太太。沈跃则呆坐一旁，手里拿着一支燃了一星的旱烟，估计是抽烟时被服务员制止了，而沈家宝依旧和上次一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见沈香雅二人进来，陈美兰当即放下杯子就迎上来，脸上还挂着虚伪的笑容。
“小雅啊，总算是来了，我都等了你那么久了。”
沈香雅还没有说话，陆峥先开口了：“外婆，好久不见啊，我可想你了！”
陈美兰却像是什么也没听进，也没看见这个人一样，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陆峥。
陆峥扁着嘴，似乎是被陈美兰的无视打击到了，但是却乖乖跟在沈香雅身后没有说话。虽然没有语言表示委屈，但脸上的表情充分诠释了“我委屈，但是我不说”这句话。
“妈，阿峥说想你们，我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就带他来了。”
“我只想知道你把钱带来了吗？”
沈香雅停了一会儿才开口：“带来了。”说完随后把一个皮箱扔在了她的面前。
陈美兰顾不得地点不适宜，急忙就去开箱子，只是箱子设置了密码，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打开。
“沈香雅，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美兰起身怒目而视。
“我们还没说清楚，钱当然不能给你。”沈香雅走到桌前坐下，“挺丰富呀！”
“你还想做什么？”陈美兰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抢她钱的恶人。
“只是让你们签一份协议，签了钱就是你们的。”说着拿出几张纸放在桌上。
这一家就是吸血的蚂蝗，瞅准了人不吸干是不会松嘴，陆峥知道他们是看准母亲拿他们没办法，才这样一下又一下的压榨，所以只要没有了那份理所应当，他们也就没有办法只叮他妈一个人。
而这份协议就是为了斩断与他们唯一的联系，协议内容大致是沈香雅给他们六十万养老费用，从此断绝母女父女关系，以后发生任何事都与沈香雅无关，沈香雅没有义务伺候老人。
陈美兰不识几个字，拿着协议递给一旁坐了许久的沈跃，沈跃好歹读了初中，在那个年代是很不错的了，只是惧内这个毛病啊，害了他一辈子。
沈跃小声把协议内容读了一遍就不再做声了，虽然协议需要两人签字，但真正做决定的却是陈美兰，所以沈跃的话可有可无。
“签字吧，签完我们去公证处公正，然后你们就可以拿到钱了。”
陈美兰把协议摔倒沈香雅面前，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你当我傻啊，六十万就买断了以后！不签字以后我想从你那拿多少个六十万就有多少个六十万，现在就一个六十万，划不来的买卖，这个字我不签！”
沈香雅没想到临到头来陈美兰会反悔，她把协议整理好再次摆到她的面前，压着怒气说着：“这六十万是我从朋友手里一点点凑齐的，借条还在他们手里，如果现在你不签字，不仅钱没有了，阿弟的性命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难道你连阿弟的性命也不顾了？”
陈美兰没有再开口反驳，似乎是在考虑划不划得来。半响，她才说话，只是话里的意思没皮没脸极了。
“宝儿也是你弟弟，你不帮着还钱我就到村里到处宣扬，我要让大家知道，你沈香雅不止不守妇道，还是个忘恩负义的不孝女。”
沈香雅是彻底明白她妈是什么态度了，明明都是她的孩子，这心却偏到了太平洋，以前她还可以催眠自己是弟弟太小，需要照顾，可是现在呢，二三十的人了，再担不起小这个字眼了吧。
沈香雅抿了抿嘴，她也豁出去了，“你去说吧，反正我也不会再回去了，你就守着你儿子的尸体过完下半辈子吧。”
“你――你――你居然咒你阿弟死，好啊，没良心的啊，我命怎么那么苦啊？”陈美兰说着居然就在地上耍起泼来了。
店里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多少人，只是人少不代表没有人，零星几人被这边泼妇似的叫骂吸引了注意，只是好在想着家教素养，没有明目张胆往这边瞧。
“妈，最后再叫你一次妈，你真的要看着阿弟死，看着――我死吗？”
陈美兰停下动作，也不知道是真的想明白了吗，过了一会儿她回答道：“好，我同意签字，不过我要再加十万！”
“没问题，箱子里有七十万，签字后我告诉你密码。”沈香雅面无表情。
陈美兰没有反对，几人很快找到了公证处公正。
事后陈美兰拿着箱子便迫不及待打开，数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数目无误后眉开眼笑：“太好了，这下我们是有钱人了！”
沈香雅拿着协议头也不回地走了，自然没注意到沈家宝看着她的眼神贪婪如狼。
陆峥走在后面，所以他注意到了沈香雅没有注意到的，看着沈家宝奇怪的眼神若有所思。
※
车内。
“妈，舅舅上次也是今天这样？”
“嗯？怎么了？”
“没事。”
过了一会儿，“妈，现在事情解决了，你什么时候去英国？”陆峥挽着沈香雅的手臂问。
沈香雅戳着陆峥的额头戏言：“怎么阿峥这么盼着妈走？是不是找着女朋友要同居了？没关系，妈开明，你让姑娘直接搬来。”
陆峥扶额，“妈，算了随你了，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吧！搞得我好像是坏人一样。”
见儿子无可奈何的模样，沈香雅笑得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车窗外的景色快速略过，变成一条条整齐的直线，陆峥闭着眼靠在车椅背上，脑海晃过沈家宝最后那一眼，顿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忽然似乎有某种直觉，他睁开眼厉声大喊：“海叔，快停车！”
骤然听到这话石海奇怪问道：“怎么了阿峥？”
随后石海明白了为什么要停车了，“怎么回事？刹车失灵了！”
沈香雅自儿子那声停车就觉得奇怪，这下见刹车出问题，转头询问儿子：“阿峥，你知道怎么回事？”
“妈，这事回头再解释，现在该想想怎么安全停车？”
“嗯！”
形势紧急，陆峥没时间多想，他伸长脖子朝窗外逡巡，似乎在寻找什么。他们所在位置地处郊区，沿途车辆很少，暂且可以不用担心撞到什么，只是这样一旦出事，被发现的几率也更小了。
突然陆峥惊喜道：“海叔，看见那片水洼吗？你往那儿开。”水洼前头是一堆黄土，看上去是从另一个地移过来的，堆得不是很严实。车往水洼开去，借着水洼抵挡一些速度，而后撞上土堆，这样可以把车卡住却不会因为作用力震得太严重。
石海自然知道陆峥的意思，调转方向盘对准位置开去。
车子底盘较高，很快便开过水坑直向土堆冲去，陆峥抓住扶手屏住呼吸，“妈，小心扶稳了。”
话音未落就只见车子砰的一声，直直撞上了前面近三米高的土丘，因为惯性陆峥脑袋猛地磕到了前排的椅背上，造成瞬间的眩晕，好在之前做好了准备，没有受伤。
陆峥睁开眼就只见车子的前部已经完全陷进了土丘，车内一时竟然昏暗了下来。
“妈，海叔，你们没事吧？”
“阿峥，妈没事。”沈香雅可能受了惊吓，虽然她极力稳住，陆峥还是听见了她语调里的颤抖。
“嗯，没事就好，海叔呢？海叔！你怎么样？”半天不见石海回应，陆峥有些着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不致于受严重的伤，但还是担心出意外。
“妈，你先出去，我看看海叔怎么样了？”陆峥解开安全带爬到前座。
借着微光陆峥仔细检查石海身上，发现没有伤口和血迹，也就放下了心，估计是冲击太大，晕过去了。
沈香雅已经出去了，摸索着把人慢慢拖到了后座，就着敞开的门，陆峥又把人拖到了车外。
只是这一出来陆峥就发现了问题，母亲竟然被抓住了！
面前围着十几个黑衣男人，他们看起来训练有素，且个个手拿着家伙，沈香雅就在其中一个人手里，脖子上架着一把刀，刀刺破了皮肤，隐约看见几丝红艳。
陆峥放下石海起身，眼神晦暗不明：“你们是谁派来的？”
　

第52章：竟然是她

陆峥看上去很冷静，冷静得过头了。
这个地方很偏僻，几乎不见来往的车辆，何况是人呢。所以，就是发生点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打扰，由此可见，他们早有预谋。
为首之人似乎也发现这个孩子很特别，他居然大发慈悲开口安慰陆峥。
“小孩，我们不会伤害你，现在乖乖走过来，不要耍花招，不然――”说着朝身后一使眼色，架着沈香雅的男人便要将刀刃更靠近一分，沈香雅脸色苍白，却没有开口说一句求饶的话。
“慢着，我听你的。你让他把刀放下！拿刀威胁女人算什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