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道娼-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简介
有男馆名涟漪阁。
阁中有位奇葩男娼。
此人黑发齐腰,爱穿白袍,袖宽两尺一二寸,袖长及地,手中常挽一拂尘,白色马鬃尾所制,口中常唱,‘无上天尊’。
有大康朝一王爷。
这位王爷出手阔绰财大气粗,但性情诡异,极难琢磨。此人独好娈童!府中豢养的娈童近一二十个。那些个进了府的男娼,十有**呆不长,理由也没人敢追究。
古有云,事出必有因,无风不起浪。
大千世界,万丈生灵,自有其背后讳莫如深的秘密。
标签:宫廷斗争 虐恋 架空 相爱相杀 HE

  话说大康朝有条最最繁华的商街,繁华之处与众不同,以青楼闻名天下。
  放眼望去,妓院男馆百家争鸣,不计其数。声色犬马,昼夜荒淫,正可谓风花竞入长春院,灯烛交辉不夜城。
  坐落其中的一家男馆名曰潋滟阁。不怪这名取得俗气,因这长街妓海娼浪的,再新颖的词条也是百花中的一枝,新来商街的恩客眼花缭乱,说不出哪家比哪家好,一切全靠缘分,自然还有口碑。
  为何单提一家,因这潋滟阁里有位奇葩男娼。
  此人黑发齐腰,爱穿白袍,袖宽两尺一二寸,袖长及地,手中常挽一拂尘,白色马鬃尾所制,口中常唱,‘无上天尊’。
  这副扮相,乍一看,可不就是道士!直可谓惊瞎世人双眼。
  老鸨愿收他,主要看上此人相貌身形,至于道不道士的,不论真假,总之也是个噱头,这年景除了正经商贾,谁都知道肉色行当生财最快。
  话分两头讲,为何一代大康朝男娼蔚然成风?要知道自古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史翰不彰。
  一切自当归功于朝中一位身份尊贵权势滔天的王爷。
  此人独好娈童!府中豢养的娈童近一二十个。
  这位王爷虽出手阔绰财大气粗,但性情诡异,极难琢磨。那些个进了府的男娼,十有八九呆不长,理由也没人敢追究。
  即便如此,男馆的老鸨们仍绞尽脑汁了巴结他。
  古有云,事出必有因,无风不起浪。
  大千世界,万丈生灵,自有其背后讳莫如深的秘密。


第1章 
  天欲晚,华灯初上。
  赭门金匾,微芒闪烁。
  私阁内,香烟袅袅如坠云雾。
  宽敞的软榻上靠躺一人,衣襟全敞,半挂在两肩,双眉如剑飞鬓,明眸细长深邃,眼里噙笑,看着伏在胸口和胯间的少年,似乎还落下几声几不可闻的呻吟。
  两名少年起伏着身子,卖力吞吐,嗓音里不时发出呻吟声,听着竟比躺着的那位爷还享受。
  香阁离书房,仅一门之隔,是为办差消遣两不误。
  今儿个他早已处理完所有公事,可仍闻听隔壁来来回回足音跫然。
  终于房门开合的声音令他厌了,眉梢轻挑冲门外侍卫道,
  “连齐,进来。”
  连齐忙转脚,步入香阁,这副色香玉暖的场面司空见惯,回话的声音可谓冷淡,“主子。”
  跪伏软榻边的少年亦毫无避讳,依然动作不止。
  “跑进跑出的不嫌吵,还有公文吗?”
  连齐拱手回道,“不是公文。是…各大名院的拜贴。”
  “什么拜贴?”
  “主子忘了,今儿是白眉盛会。”
  一年一度的白眉盛会,乃娼妓们的节日,左不过歌舞笙箫庆贺之,最为要紧的是推出新人,以卖高价。
  天下谁人不知怀敬王渊澄专好男色,京城里的男娼院隔三差五就往王府送娈童,故而他没必要参与所谓的盛会。所以书案垒高一沓的拜贴他动都没动,然而每年此时,那些个院主楼主阁主还是乐此不彼地往他这送。
  连齐伫立一旁,等着吩咐。
  渊澄半阖眼思忖了一会儿,
  “更衣,”他腿一扫坐起身,问,“都谁送的拜贴?”
  连齐取来玄青紫边的澜衫,边道,“梧桐院,蓝艺楼,涟漪阁,还有潇湘馆……”
  渊澄抬了把手,照连齐这么念下去,怎么也得一炷香,“罢了,且说哪家来得最勤?”
  “涟漪阁,”连齐脱口而出,方才送进去的就是这家,“已经是第五张了。小的记得去年也送了好几次。”
  渊澄抬高下巴拢衣领,衣裳轻微摆动,流云百福图案栩栩如生,“就它吧,艾豭之事,能玩出什么花样。”
  连齐左右忙碌的手顿了一下,好奇地抬了一眼,一旁两个小倌也不明所以得望着他。
  渊澄扫看三人,继而自嘲般发笑,“就是公猪的意思。你两也收拾收拾,一同去吧。”
  小倌闻言喜不自胜,扭身跑出香阁。
  未入商街已闻锣鼓震天。
  烟火熠熠,流彩曜空,迎来送往,空前繁盛,此间亦可反映出大康朝当下多么民生富足。
  涟漪阁虽然每年都送拜贴,但是荣得怀敬王驾临还是首次,老鸨子的烈焰红唇都快开到耳朵根了,连忙将人请入预留的绝好雅间,素纱幔帐围隔,可纳十余人。
  戏台上一出接一出得演。无论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曲高和寡不足为虑,俗不可耐也不足为过,总之老鸨煞费苦心准备的戏码,赢得了满堂喝彩。
  可不知看台那位尊爷,似乎有了不耐烦之意,索性解了衣裳,又行起欢愉之事来,照旧是躺着让随行的小倌伺候。
  青楼是卖肉色的地方,谁色相好谁得宠,千古不变的道理。可白眉盛会,一年才举行一次,一视同仁的规矩不可破,同样是做娼妓的,一展身姿的机会不能不给。
  故此到后半段,就是那些小有名气或名不见经传的小倌们上台,自当也是卯足了劲的,表演的才艺也不算多寒碜。
  可涟漪阁有位小倌人,出了奇的寒碜,轮到他却也不得不上。
  身为红尘中人,即便身无长技,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总会吧,充当笑料啥的,也能博个利扬个名。
  戏台子清空,红帷幔拉开,此君被来自身后一双炯炯有神铜锣似的大眼给瞪得险些气绝,只好硬着头皮上场。
  台下宾客满座,乌泱泱人头攒动,见他打帷幔后出来,立刻爆起掌声。
  这等场面,此君并非第一次面对,只见他,拂尘掠眼而过,撩一手白袍裙裾,迈开八字步,稍稍清了个嗓开口了。
  “诸位恩深似海的官人,在下文无隅,这厢有礼。”
  “好!”话音刚落,便有人叫好。
  好个屁,跟个傻子似的,帷幔后牛眼主人暗自唾弃。
  文无隅接着道,
  “既是与君同庆的盛会,在下就献丑,为诸位诵一段《道德经》……”
  “啥?《道德经》?”一个喝得酩酊的粗汉呛出声,大着舌头说,“别看你…穿得白花花的像个道、道士,真当、当自己是个道、道士啦?俺不听《道、道德经》,俺要…”
  此汉被另一汉给拽坐入座,许是觉得丢脸。
  而又有声音响起,比那粗汉清醒,翠衣广袖,看着像个文人,“我若没记错,去年文小倌诵了整篇道德经。”
  文无隅坦然道,“正是。”
  “貌似前年也背了?”
  “正是。”
  “大前年也是?”
  “是,这位恩客好记性。”
  翠衣客官怒了,一拍桌案,吼道,“年年都背道德经,拿我等当猴耍呢?!”
  “就是就是!”台下立即附和。
  文无隅玉面星目无一变色,云淡风轻解释道,“此言差矣,在下前年诵道德经,以琴瑟和之,去年以箫笙和之…”
  “那今年呢?打算用何种乐器?”
  文无隅迟疑了下,转身掀开帷幔拉扯出一个满脸苦大仇深的小厮,“今年有伴舞。”
  全场张口呆目,一片寂静。
  小厮的脸空白了一瞬,立马眼鼻口挤成一团无声得怒骂此君,“伴舞?伴你个大头鬼!我不干!”
  却突然高阁之上传出一阵癫狂的笑声,简直要笑断气,众人循声望去,但见素纱幔帐后,有个人影窸窣起身,幔帐一角被掀开,露出半边有些衣衫不整的身。
  “怀敬王?”台下小声嘟囔。个个互相对眼之后准备俯身叩拜。
  但闻渊澄笑道,“同是寻乐,诸位不必拘礼,本王出一千两,让他诵一遍,可有异议?”
  “听凭王爷做主……”
  而台上两位光站着,盯着高阁,魂如出窍。
  渊澄这时走出幔帐,雪亮的眼似笑非笑,嘴角似乎带了点讥诮的意味,“诵吧,本王绝不赖账。”


第2章 
  怀敬王乃是前朝宰相之子,在宰相全力支持下钟氏改朝换代坐了天下,那一场鲜为人知的兵变,身消命陨的高官不计其数,宰相大人虽逃过一劫,但最后还是没能幸免。留下幼子渊澄,由钟氏皇帝一手带大,十分之宠爱,赐爵封王不在话下,更官至大理寺卿,掌管全国流刑以上重案。如此手握生杀大权的怀敬王,是人是鬼都得退避三舍,保不齐一句话,就算是平民,亦能给押入天牢经历一场。
  既然高阁之上的怀敬王发话,众人岂敢有异,屏气敛声各安其座。
  且看戏台上二人。
  文无隅气定神闲,打躬作揖唱到“无上天尊”,准备开诵。
  一旁小厮扯了扯他衣袖,万般不情愿地问,声音似蚊虫嗡嗡响,“真的要舞吗?我他娘的不会跳舞,能不能…我下台去…”
  文无隅侧了侧身,小声道,“不要紧,只当空中作画,随便画个一三五,四处窜一窜也便行了。”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阔前一步,声沉气稳开始诵道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
  甭管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大惑不解,光听其声抑扬顿挫倒悦耳得很。
  只那伴舞四仰八叉上蹿下跳,活脱一野兔子,生演了场何为狡兔三窟。
  一刻钟后,此君终于诵完道经,不闻有人喊停,他停顿片刻深喘口气,诵起德经来,“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之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
  不过几句,楼上客轻咳了一声,台上君立马收声,正襟危立。
  声音飘飘然传出,“你若能倒背,再加一千两。”
  满座哗然,打起萎靡的精神,准备看笑话。
  文无隅不紧不慢,总之举手投足就是一副天崩地陷也熟视无睹之状,“谢王爷恩赏。
  争不而为,道之人圣,害不而利,道之天……”
  要说此前尚可听出一二分意思,现在倒着背,在场鱼龙混杂的看官们可谓七窍通了六窍,剩一窍不通。
  道德经被奉为道教经典,但读研之人历来有之。其意高深玄妙,能彻底参透的,恐怕已是世外高人,哪会到此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何况科举考帖经墨义,策论诗赋,四书五经之类,但凡凡心未泯求功谋利之人,谁会去深究。
  过了那么半盏茶的功夫,渊澄自己个儿受不住了,幔帐一掀,朝戏台勾手,“行了。”
  于是乎可把躲在侧台嘘声叹气的老鸨子给乐坏了,连忙招呼文无隅下台,引他去往高阁。忙活半宿,这位尊爷总算看上一个,单单赏钱就有两千两,若是卖出去,银票不得雪花似的往她怀里飘。
  一主一仆跟在老鸨身后。
  “手都快挥断了,这回主子可得多赏点。”文无隅贴身小厮文曲,手足腰身酸爽得厉害,一路走着扭来扭去。
  文无隅皮笑肉不笑得回道,“何曾亏待过你。”
  “我就说,平日里多学学琴棋书画,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你偏不,从没见过你这么固执的人。”
  “哼,你倒挑起吾不是了。”文无隅轻哼道。
  文曲撇嘴,不屑地朝他背后飞白眼,走了一段,他又道,“一会儿见到那位爷,你别多话。”
  “为何?”文无隅闲闲信步头也没回问道。
  “你那点子臭墨文采,还是慢慢用吧,大凡有钱人都喜欢高冷的,你越不说话越不理睬他,反而能勾起他的兴趣,怜惜你。没听说过猪鼻子插两根葱还能装大象呢,你装模作样一番,保准今儿能卖个好价钱。”
  文无隅停了下脚,“你怎肯定那位爷会将吾买去?”
  文曲摇头晃脑,笑得贼兮兮,“不买他花两千两听你念经?!”
  文无隅眼皮子打上翻,想了想似乎有道理,“那一会儿你来说?”
  文曲迭迭点头,“交给我吧。”
  素纱幔帐启开,拂过肌肤如流水般细滑,两人随老鸨跪地叩头。
  “王爷,人带来了。”老鸨满脸堆笑,挤得脸上厚厚的一层粉,似乎脱落了星点。
  文无隅抬眼一瞧,那尊爷仰面靠在软榻背上,看不见眼睛是睁是闭,左右两个花枝招展穿着艳丽且暴露的男童,软若无骨得依偎在他胸前,手指在他胸口大腿上打圈。
  低嗯一声,渊澄挺直腰身坐起,眼底幽深透着绝靡之色,“免礼。”
  主仆二人默默对上一眼,怀敬王风流成性果然名不虚传。
  小倌儿口衔紫葡凑到渊澄嘴边。渊澄张口吃进,手指从他细腻的小脸挑过,在旁人看来恩爱得紧。
  无所谓非礼勿视,文无隅面不改色,空无而专注得望着前方。
  渊澄睨他一眼,竟捡了个紫葡萄开始剥皮,“你就只会道德经?老鸨是怎么调教的。”
  老鸨鞠躬踧蜡欲言又止,也把文曲难住了,挠头想了又想,他跟文无隅的年数不少,却着实不知此君还会什么。
  文无隅双手合拳往前一送,“回王爷,吾还会阴符经,南华经,黄庭经,三字经,千字文……”
  渊澄目光倏寒,打断他,“这么说你确实是个道士?”
  原来王爷好奇他的身份,还没开口,一旁文曲抢答道,“回王爷,确实是,只不过半路出家,道行不深。”
  老鸨忙不迭点头肯定,“老奴见过他打坐,这小厮,规矩忒多,什么不沾荤腥,戊不什么朝什么…”
  “戊不朝真。”文无隅适时补充道。
  “那你堕入红尘,莫非渡劫来了?”渊澄玩味十足,眉眼飞笑,把去皮的紫葡萄扔进口中。
  文曲又插不上嘴,只听那厢文无隅八百正经作答,“差不离,师父说吾心性不定,将吾赶下山历练。”
  渊澄抿笑,“你这历练之法倒很独到。敢问尊师道号,仙居何处?”
  “蜀地娄瀛山白云观,家师道号居静。”
  娄瀛山之耸阔,群山鲜及,据闻山顶有个白云观,云波浩渺如神仙福地,但若去找,怕是三五个月也难寻到具体所在。
  渊澄默了片刻,又道,“你呢?”
  “吾道号无隅。”
  闻言渊澄蹙起眉,“文是俗姓?”
  一边文曲瞅准机会,连忙跳起脚插话,“回禀王爷,我家主子说过,他是个孤儿,自小被他师父收养,后来才修道,这文姓啊,是他下山时候,路过一野坟,见那墓碑上刻母亲文氏良德之墓,所以才姓文。”
  真够随意的,
  渊澄直盯着这粗枝大叶的小厮,未开口,此厮又眉飞色舞道,“小的叫文曲。”
  “也是随孤坟姓?”
  “不是不是,小的随主子姓,主子捡了小的改的名,我们还有个人,叫武曲,也是主子改的。”
  文曲武曲,北斗星君,有趣,渊澄往后靠上软榻,拥左右入怀,眯眼打量站得跟棵松似的假道士,
  半晌才听他说道,“你身上的道袍不合规矩吧,穿得这般洁白,自以为和这些个妖艳货色不一样?”


第3章 
  尊口既开,又问了许多话,想来是有兴趣的,旁观的两位暗暗笃信。
  听闻王爷发问,正主也没个回话,两人按捺不住,老鸨先抢话头,
  “回王爷,老奴也觉得文相公衣着过于朴素,这要细心打扮打扮,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您说是不。”
  渊澄连个眼神也不给,光顾和左右调情,两只纤纤玉手已探入他的里衣,澜衫要退不退地垮搭在身上。
  文曲拿脚尖踹文无隅脚跟,暗示他说话,听不到一个闷屁,只得跳出来说道,“王爷,我家主子曾提过,不拘小节。不管这道袍是什么颜色什么款式,重要的是,方便脱…也方便穿…”话音渐渐被吞,文曲有点羞耻地退回原位。
  渊澄于是看向文无隅,此君这时才缓缓道,“世人皆爱钱财,却不见得人人都能坐拥金山。”也不见得人人都想要金山。
  “言下之意,你没钱?穷困潦倒穿不起华服?”
  文无隅薄唇微挑忽然笑了笑,“方便也是其中缘由之一。”
  渊澄耐心磨完,示意左右退开,整起衣裳,“年方几何?”此君和他身边两个小鸟依人的男童比,可谓人高马大。
  所谓道不言寿,修道之人重生恶死,忌讳询问年纪,文无隅有心闭口不言,怎奈身后魔爪掐得他的腰肉生疼,啊得一声叫出口。
  渊澄打斜眼觑他,文无隅只得照实回道,
  “在下二十有五。”
  此言一出,阁内七人齐齐看向他。
  连文曲都目瞪口呆,“主子,你、你二十五啦?”
  “这、这、”老鸨只剩这字在口。
  渊澄施施然站起,留两个男童整衣系带,“比本王还大三岁,比这两大了近一轮,人老菊残不中用。”
  那文曲瞪大的眼未能及时合上,转投渊澄,实诚实得张口出声,“王爷二十二?看着和我家主子差不多…”
  文无隅忍不住侧过头去掩嘴偷笑,简直乐不可支。
  渊澄一记冷眼扫去,文曲忙噤声,缩在一旁。
  老鸨会错了眼色,公鸭嗓子叫唤开,“你这奴才,怎么说话的,王爷面若冠玉英姿飒爽,你家主子一大把年纪能和小倌人比,瞧人家的小脸,嫩得能掐出水来!”
  “掐出水?掐一个我看看!”
  文曲不甘示弱,他在涟漪阁,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和老鸨素日里拌嘴只赢不输。
  老鸨气急,叉腰一步冲到文曲面前,指着他鼻子,“你说掐就掐,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你们主仆两个,不对,三个,在这儿混吃混喝,想老娘给你们送终吗!”
  这话太过污人清听,文曲肯定不能忍,一跺脚腰杆笔挺,直眉阔嘴,
  “呔,你个老鸨子,良心喂了狗啦,自打我家主子进阁,没少给你赚钱,摸着你的五脏六腑,问问自己,没我家主子,你得少多少恩客!怎么也得两成吧?我家主子年纪大点咋滴,你就急着把他扫地出门了?臭不要脸!这条街,说到底就是卖皮相的,管甚年纪大小,我家主子长得有比这两毛头小子差?谁要敢说差谁就是睁眼瞎,这么两个小东西,我一脚能踹飞五个!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娘娘唧唧!”
  文无隅往旁边挪了几小脚,一副吾听不见听不见的样子,可胸口却憋着笑,一抖一抖的,脸都憋红润不少。
  渊澄拉下脸眉深锁,身旁两个男童眼睛水汪汪得委屈极了。
  连齐见状不对,走了两步欲拉架。
  老鸨子经遭一顿数落,自然不服输,三寸金莲踮起脚尖,气势腾腾上升,话刚到嘴边,唾沫星子劈头盖脸地砸向她,
  “我家主子是不景气了咋滴,由着你埋汰?白花花的银子进了口袋,你就是关公的铡刀不认人了!从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老娘们!卸磨杀驴,狼心狗肺,鸡同鸭讲,狗屁不通……”
  文曲骂着骂着一时词穷,抡起平日里学的成语,个个不离畜生。
  “连齐,”渊澄被吵得太阳穴咚咚直跳,音量自动高八分,“谁再叨叨个没完,把他舌头绞下来喂狗!”
  阁楼立马鸦雀无声,文曲识相得闭了嘴退到文无隅身后,老鸨子怒气难消也只得忿忿忍下。
  渊澄阖眼靠上软榻,两个小童贴心得绕到后头,为他按摩捶背。
  过了半柱香,老鸨大着胆子,涕泪横流地跪倒,
  “王爷,不是老奴没良心,文相公卖相是一等一的,可就是死心眼,不听调教,老奴只想给他争个好出路,这年纪也大了,干不了几年了呀……”
  好出路,说的比唱的好听,谁不知道怀敬王喜新厌旧换男宠比翻书还快。可再想想,貌似还真有那份心,倘若被王爷打发出府,银子赚了自由也有了,稳赢啊。
  文曲投去一个白眼,默不作声。
  消停半晌,渊澄终于又发话,瞅着眼下的境况,不把人买下,反倒是他亏心似的,
  “除了背死书,还会什么?”
  不赖他非得究根问底,实在此君一不软二不香,姿色是有,却也非举世无双。
  文无隅正冥思苦想,身后又一脚踹他,一回头,就见文曲龇牙咧嘴,“快说!快说!”
  文无隅叹了口气,捋捋拂尘,“回禀王爷,会一点道场,王爷府上若有红白喜事,吾可为王爷供斋醮神,稍以求福免灾。”
  渊澄掀眼看了下他,“本王不信这些。”
  隔了一会,又道,“倒也算长处。”
  无影脚踢得勤快,文无隅屏气将脚一抬迅速跺下,不偏不倚正中文曲脚尖,文曲不敢嚎啕出声,拼命忍着,模样可算是解气,他这才对软榻上的尊爷道,“吾还会一点测字。”
  “测字?”渊澄哼笑,假道士变作了神棍,他挥挥手,“取笔墨。”
  不消片刻,连齐捧着不知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人送来的纸笔,放到几案。
  渊澄走到几案旁,示意文无隅近前来。
  毫笔吞墨,一挥而就。
  末了他回头看文无隅,极为有礼地抬手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