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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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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澄走到几案旁,示意文无隅近前来。
毫笔吞墨,一挥而就。
末了他回头看文无隅,极为有礼地抬手作请姿。
文无隅延颈一瞧,好个龙飞凤舞的容字,遂道,
“请问王爷问姻缘还是仕途?”
渊澄负手而立,他倒想看看假道士是不是真神棍,“且讲就是。”
尾随而来的文曲暗暗捏了把汗,盼着就好和他斗嘴的无用主子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文无隅悠然转身,踱步几脚,俯仰两回,终于面向渊澄,侃侃道出,
“容字,上穴中人下口。王爷若问仕途,自然鹏程万里无可限量,不过道经第九篇有言,持而盈之,不知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功遂身退,天之道也。恕在下冒言,穴,亦同人之居所,安身之处,人字去头,立口之上,是为勿视,勿闻,勿听,勿言,万千功名终归尘土,王爷后半生若是归隐山林,必当后报无穷。”
渊澄细细听着,只觉得玄乎其玄,言下貌似有功高震主鸟尽弓藏之意,见他停下,渊澄抬了抬下巴,“接着讲。”
文无隅于是脸不红心不跳继续说道,
“若问姻缘,穴,乃人之根本,亦可称心穴,如此便好理解,王爷心中有个无法言说出口之人,若想喜得良缘,须得无所顾忌敞开心扉。同上,穴称之为人之居所的话,或许此人正在王爷府中。”
渊澄忽然面若冰霜,眼中竟生杀气,他捉住文无隅的手腕,似笑非笑慢慢凑近他的眼前。
文无隅深切感受到无形的压力,令他脊背发冷,握在腕上的手力气越来越重。
文曲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的了…我家、主子说的不对,还请王爷、恕罪,恕罪…”
渊澄没搭理他,盯紧了文无隅,“据说修道之人讲究清静无为,追求长生不死,不知文公子修道,可有成仙之法?”
手上脉门越发紧迫,文无隅呼吸变得急促,“回王爷,在下皈奉道法不久,方入修道之行,修的是精气神,王爷所说成仙之法,讲究炼气,辟谷,内丹修炼诸如此类,在下尚不能知…”说完两眼频频翻白。
渊澄却未就此放过,冷哼着加重力道,“修身养命?那你这么做不怕仙人怪罪?又是谁教的你做娼?”
文无隅额头直冒冷汗,嘴唇发白,这等时候居然还笑得出,“自然是祖师爷所教,识心见性、除情去欲、忍耻含垢、苦己利人……”
满口扯谎!渊澄眼见着他话没说完两眼一闭,及时收了手,没让他摔到自己身上,而是头磕几案砰地一声倒地昏死。
文曲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探他鼻息,幸好幸好,没死!
转而怒目圆睁,拿眼神大胆且放肆地狠剐渊澄。
渊澄扫灰一般拍拍手掌,看了眼四脚朝地之人,拂袖而去。
第4章
文无隅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他活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是自家房间没错。
一个背影哼着小曲儿忙前忙后,桌上地下堆着几个大包袱。
他单手撑床面,颤颤巍巍坐起,额头一阵针刺般的疼,他抬手摸到一层粗布,低头一看,左手打着绷带,挂在脖颈上。
“文曲。”
文曲扭身过来,笑靥如花迎上,“主子醒了啊。”
文无隅看了看胸前自己的左手,没等发问,文曲叉上腰对着他一顿数落,
“你也太没用了,跌一跤都能把手跌断,放心吧,没残废,养个半月就好了,唉,又花了不少银子,你交给我保管的钱快花完了,把私房钱掏出来吧,别这么小气,我又不会给你乱花。”
文无隅仿佛没听见这番言论,问起其他来,“昨儿赏钱老鸨给了么?”
文曲摸出怀中银票,气呼呼甩他手中,“喏,一千两,给你!”
看着文无隅将银票收起藏进枕头底下,他气愤不平地嘟囔,“小气吧啦的,没良心,亏得我费了九牛二虎把你背回来,忒重了,死猪一样沉!”
文无隅左耳进右耳出,检查起自己的伤势,“家用的另外给,而且吾就要进王府伺候,吃香喝辣都有你的份。”
文曲怪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家王爷买了你去?”
文无隅瞥了眼一坨一坨的细软,他是断手又不瞎,脑子别提多清楚。
文曲吐了口气,又开始翻箱倒柜,“我说,你至于看人家王爷看得晕倒嘛?没见过猪跑还吃过猪肉不成。”
想起昨夜,文无隅又觉得脊背发麻,掐他脉门的手要是晚松那么一瞬,他恐怕就气绝身亡了,“你懂个青菜篮子。”
沉吟片刻,他犹豫道,“吾还是不去王府了吧。”
文曲诧异回望他,“为啥?”
“看王爷面相,心狠手辣,不好伺候,吾怕有去无回,小命难保。”
文曲一阵风似的冲到他面前,“可快拉到吧,别装了,你经常跑隔壁私会于相公,向他打听王爷的事,难道不是爱慕已久嘛!”
文无隅表情好比咽下一只苍蝇还难受,“呸,吾会爱慕他,你眼睛浆糊了!”
“以为我不知道,那于相公是王府里出来又回到这的,呆了不到一月!”
“那你定也看见他神志不清郁郁寡欢啦,必是受了不小打击,也许王府闹鬼,吓得不轻。”说着他故意猛打哆嗦,做出一副惊恐状。
文曲半信半疑,忽灵光一闪,张开盆大的嘴指着他笑,“骗谁呢!就算有鬼,你不是道士嘛?捉鬼去啊!”
文无隅嗤之以鼻,不跟他一般见识,“你以为道士专门捉鬼降妖?叫你平日别看野书,你偏看,迟早脑子锈透。”
咬文嚼字的功夫文曲论不过,屎尿屁的脏字,也是和他家主子学的,捡不到理的时候他惯于转移话题。
此刻拿手指狂掂一个纯金打造的鸟笼,里头三只麻雀惊得四壁乱扑,万般嫌弃地问,“这玩意儿带嘛?”
文无隅拿眼扫去,“吾警告你,玩死它们吾叫武曲把你连它们一块儿炖了吃。”
文曲得意洋洋,把手一松,鸟笼啪一声掉桌上,左右晃了几下,好险没坠地,“你又不吃荤!我去看看武曲打点好没有。”
然后屁颠颠小跑出门。
文无隅想到什么,忙叫住他,“等下,等下,可有人来接我们?”
“啊?没听说额,咋的,你还想人家王爷八抬大轿迎你进门?”文曲立在门口。
“不是你说的,要抬高自己,别人才会怜惜?”
“是哦…”文曲才忆起自己的高冷理论,想了半天问,“这可怎么办?”
文无隅思量问题时总爱眼睛打上,类似翻白眼这般,好似向天上的神仙寻助。
文曲看了半晌白眼,最终等到吩咐,曰,明日再看。
入夜,怀敬王王府。
渊澄屏退左右,在花园中闲步。
这处小花园座落于他私人内宅,除了连齐和几个心腹,其他人等不敢出入,更无人打理,花草长得极为茂盛且凌乱。
北斗星忽明忽暗的时候,连齐飞身上屋顶,踩下房檐一处凸起,只见凌乱的花丛渐渐有序散开,露出一块窄小的空地。
渊澄踏脚三下,空地赫然出现一方铜门,接着铜门无声无息地缩进地面,露出一条往下的石阶。
烛火昏黄摇曳,渊澄只身进入地道。
他刚站直身,便迎来个熊抱,一名少年钻进他怀里,脸贴紧他胸口,
“渊澄,我好想你……”
渊澄笑容宠溺得,轻抚怀中少年,“昨儿不是见过吗…”
“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少年略带鼻音委屈地诉说。
渊澄轻轻勾起少年下巴,印上嘴唇温柔一吻,“再等等。”
少年肤色是长年不见阳光的白,骨骼清瘦,面容姣好,眉眼处透露着稚气未脱的纯真,“这话即便每年一次,你也说过十几次了,什么时候才能听到你说可以。”
渊澄无声地叹息。
少年渐渐攥拳,紧紧看着他,“是不是,你贪恋外头美色,怕我出去给你添麻烦?”
少年说罢霍然离身,手撑着书橱橱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出声。
烛火打照,他的脸庞一明一暗,阴影重重,衬得他越发让人心疼。
“明秀,”渊澄慢慢走近,搂住他双肩将人转过身,低下头细细吻干夺眶而出的泪水,
“这二十年来你很是辛苦,可我们稍有不慎便功亏一篑,只怕到时落得和爹娘一般下场。我已同你讲明,那些莺莺燕燕之事只为掩人耳目。”
明秀微微抽泣着,低沉抚慰的声音让他极安心,神情已见开朗,“我知道不可以冲动,只是每日待在暗不见光的密室,我怕有一天你把我忘了……”
渊澄目光温柔如水,不再说话,伏低身咬住他的耳垂慢慢吸吮,手轻易解开了他的衣裳。
明秀全身心酥麻,呼出的气息灼人,伏在他颈间随波逐流。
渊澄曲膝把人横抱,送去温软的床榻。欺身压上,手指探进底裤,用唇齿咬开一口一口咬开衣扣,穷极柔情地亲吻着这副异常白皙的身体。
细碎的呻吟填满了空气,明秀情不自已往他怀里缩,双腿逐渐打开,缠住了他腰身。
渊澄时快时缓地挑逗套弄他那涨大的玉器,随着一声甜腻满足的喉音,明秀攀上了顶峰,瘫软在他胸前。
渊澄抬起他的臀部,沾满欲液的手指探进温润的小穴,稍稍扩张,将昂热的分身整个没入。贴着他腹间半软的玉器再次挺立。
墙头跳跃的烛火好似光芒四射,渊澄在这光芒里,会心一笑。
翌日。
渊澄临上朝之前,恍然想起前日一万两银票买的老金贵,煞有介事地询问连齐,
“假道士文公子进府了没有?”
连齐恭敬回道,“还没。”
渊澄面朝东山冉冉升起的旭日,摩挲着下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派人传个话,下朝之后若未见人,告诉他,要想八人大轿去抬,断手不够,还得断腿。”
第5章
文无隅在床榻躺足了一天一夜,没有恩客点牌,乐得清闲自在。
老鸨子把他卖身契连同卖身钱一并送来。八千两,可算天价了。不过五五分账到最后,老鸨子硬是又吞了一千两,到他囊中就只剩三千两。
朝夕之间进帐四千的文大倌人,很是大方得赏了文曲五百两。
他饮食忌荤腥,一日三餐蔬菜瓜果用不了几个钱,随他的两个小厮文曲武曲与他不同,尤其是文曲,饿死鬼投胎无肉不欢,单单吃穿用度来说五百两绰绰有余。
一大清早,文无隅便被文曲破锣嗓门给吼醒,说王府派人来请了。
有人来请是好事,他不明白文曲一脸惊恐莫名所为何故。
来者提着根腿粗的木棍,往地上一杵,冲他亮嗓,“王爷有令,下朝未见人,打折腿抬进王府。”
文无隅这下明白那张大盆脸为何惊慌,忙问,“王爷几时下朝?”
“辰时三刻。”
得到回答,他转头问文曲,“现在几时?”
文曲苦瓜脸愁得紧,“等你洗漱完,就到三刻。”
“唉,”文无隅坐在床榻,长长吁了口气,拿完好的手搓把脸,不慌也不忙,“抓紧时间叫上武曲,脸就不洗了。”
然后慢悠悠下床取外袍,对着铜镜五指捋睡乱的头发。
出了涟漪阁,碍于时间紧迫,文无隅预备叫辆马车。
侍卫却说有车驾随行。
省下车马费是件好事,可坐在车上的三人,却高兴不起。
原本应该是英俊的高头大马,现下是一只鼻套铜环的老水牛。厢车不是翘顶绸帘的,老水牛配不上拉豪车,因此省了,简化成天为顶草为席的二轮车。
牛车颠得欢快,乡下人进城,招摇过市风光无限好,过路行人皆侧目施以笑礼。
车上叠放的细软里夹着主仆三人,文无隅不惊不躁,干脆盘腿静坐如入无人之境。文曲却不行,一颗头垂地老低,就差揣进裤裆里。另一位便是武曲,从头至脚裹得严实,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空无一物,仿佛得了他家主子真传。
到了王府,下了牛车,拖了行李,端着木棍的侍卫,赶鸭子似的催三人进府。
渊澄换下朝服,正在大堂歇息饮茶。
微风徐徐,沁人心脾。
忽然他眉头一皱,不知打哪飘来一股子药草味,越来越浓重,如置身药桶。
下人报说文公子到了。
渊澄走到门口,就见最前的文无隅照旧一身白袍,步履闲闲,拂尘和衣裾齐飞,颇有些神仙下凡的意境,如果他身后不是跟着一青一灰两个人形挂物架的话。
渊澄噗嗤一声笑了下,转回堂内。
不一会,三个人进入大堂,迎面先跪地叩首。
渊澄徐步到三人面前,他发现药草味来自那个装扮奇异好似见不得人的小厮身上。
渊澄手指点点武曲,“他怎么回事?”
秉承某厮高冷逻辑,某君没打算回话。
“回王爷,他就是武曲呀,小的前儿说过。”文曲好似忘记曾几何时自己用以下犯上的犀利眼神,怒视过这位尊爷。
渊澄斜了眼文无隅,又看向武曲,上下打量,“本王问的是他为何这副扮相?”
文曲恍然大悟,夸张得噢了声,“他呀,他有病,而且不会说话,包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敷着药呢!”
“什么病?”
“是……”
文曲收到一记冷眼,话到嘴边只得咽下。
渊澄转睨文无隅,语气戏谑,“文公子坐了趟牛车,颠哑巴了?”
文无隅虽没说出幼稚二字,但轻飘的眼神从渊澄身上扫过,多少含着那么点意思,“回禀王爷,是烧伤,武曲全身上下无一完肤,因此得日日敷药。”
渊澄坐回太师椅,端茶小抿一口,“王府不收来历不明之人。”
三人皆愣住。
文曲眨巴几下眼,很是天真地说道,“王爷这就不要我们啦。”他连口王府的热茶都没喝到呢。
“这儿多的是人伺候。”
三人听明白了,文曲第一个难以从命,嗓门不自觉提亮,“那不行,我们三个相依为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此大义凛然的词汇,自然不是文曲自个儿想出的,他家主子有先见之明,昨儿特意讨论过王爷可能会因为武曲的形象而不接纳他。
渊澄被大嗓门刺得太阳穴突然抽了一下,脸色兀地发沉。
文曲立马怂了,忙解释起自己的身世,“小的吧,是山里的,家里有爹有娘有一亩地,两间瓦房,十几头猪,本来日子过得挺好,谁知有一天,山突然塌了,地裂开好大一条缝,把我们家猪全吞了,房子也成了一堆石头,我爹娘都死了,我夹在一条大地缝里活了三天,又饿又渴,谁知山又烧起来了,大火没把我烤焦,把猪给烤熟了,我靠着一头熟透的猪,又活了十几天,这时总算下雨了,天跟漏了似的,雨忒大,我被冲出地缝就昏了,醒来就看见我家主子啦。”
文曲脑子缺根弦似的,又是愁眉苦脸又是手舞足蹈,一番大白话把悲催身世交代清楚。
渊澄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叹气,“你的身世挺惨,可你的声音确实不招人待见,前日我说的话还记得吗?”
文曲一脸茫然,他脑子里仍是当初发生天灾时的画面,压根插不进前日的记忆。
文无隅好心提醒道,“绞下舌头喂狗。”
“这话对你一直奏效。”渊澄加上一句。
文曲赶紧上齿咬下唇,紧紧闭上嘴,眼睛看地。
清净一阵子,渊澄指了指武曲,“他。”
文无隅只好开尊口,徐徐道来,“吾的身世,难以考证,王爷若想知详细,须得找家师一问。文曲是四年前黔川捡的。五年前吾云游途径淮地,此地山林茂盛,天气干燥,时常起火,武曲的屋舍恰在林中,吾便是在废墟里捡的他,他命硬,烧得一塌糊涂也没死成。吾访遍名医,求得一副烧伤药。此方用的尽是名贵药材,一副药十两银子,一日换一次,五年下来花了一万八千多银子不止,外加衣食住行,估摸着得翻个倍,那便是……”
此君说着说着竟然扯到银子算起帐来!!
堂中数人,望着他的眼神渐渐发直。
“打住,”渊澄及时制止,亦觉好笑,“听你的意思,拖家带口的养活你们主仆三人不容易,卖身娼门也是形势所迫咯。”
“王爷总结的是。”文无隅予以肯定。
文曲一脸苦哈哈,感动得几乎落泪,另一边武曲,眼睛晶亮似乎泛起水光。
渊澄于是挥手,“行了,连齐,带他们入住西厢,一道把规矩讲清楚。”
三人转身,走出几步,又闻听渊澄话音,“等等,你既带了人伺候,不用另派了吧?”
文无隅回道,“不麻烦王爷,武曲厨艺不错,而且吾吃惯他做的饭食。”
“正好,西厢有小厨房,随意用。”
一个病痨一个话痨,他受不了大嗓门,更不愿闻药味,生怕这两个闲着无事可干瞎溜达,把王府搞得乌烟瘴气。
到门口,文无隅停住脚,“你两先去收拾。”
连齐不知该走该留,见渊澄眼神默许,便领人退下。
“莫不是迫不及待,现在就想伺候一回?”
渊澄往后一仰靠进椅子里,话音拉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走来。
第6章
文无隅面无窘色,在大堂中央站定,
“吾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先谈妥价钱为好。”
渊澄眉心深蹙,此君怕是掉进钱眼里了,胆子也肥,跟他的男宠们,没一个敢和他提要求的。任谁花大把银子买回个难啃的骨头都会不高兴。
他板下脸冷着声道,“讲来听听。”
文无隅却没了声,踌躇不知从何说起,他不确定王爷是否知道他的规矩,若是开门见山直接告知,玩他应该怎么个玩法,又显得掉价。
渊澄才想起先前连齐提过几句嘴,立时明白此君犹豫什么,
“险些忘了,文公子的癖好与众不同,没两把斧怎么能独揽涟漪阁两成生意。”
是了,此君嗜虐。
专玩床笫花样。
嗜虐的缘故无从考究,许是另辟蹊径,标新立异。
这么一讲王爷便是了解他侍奉哪类恩客,文无隅不再拘谨,回报一笑说道,
“吾首要原则,不能累及性命。滴蜡之类无伤无血的,一回一百两。用鞭或其他,不见血二百两,见血翻倍。”
渊澄托腮打斜了眼看他,“可以理解为只要不弄死你,怎么玩都成。”
文无隅略有迟疑地点头。
渊澄施施然走来。一阵风吹过,卷起衣袖飘扬。
他抚上文无隅的脸庞,指尖轻摩。
下一刻陡然掐住他的喉咙,同前次一般,没有反抗,只是嗓子里发出嘶嘶的残音。
“你果真不怕我!或许你见过活着从我府里出去的,一定没见过死的。”
被打发走的娈童没一个精神正常。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声誉在京城这个地方有多圣明。无人敢说三道四才是真。
一个人的表现异乎从容,必是怀着某种目的刻意接近他。
这么些年死在他手里的人也不少。
文无隅几乎喘不上气,眼球往外暴突,终于丢下拂尘攀住渊澄手臂,象征性得挠了几爪,
破漏的嗓音发出求救声,“王…爷…高…抬…贵…手…”
渊澄冷笑,非但不松手,反而咬住他的嘴唇,将他抵上墙壁,按着他的头,看似疯狂求欢的吻,实则让他两个出气孔也出不得气。
文无隅一只手拼了命地挥扯推打,脸涨成酱色。
原来逼急了也会反抗。
渊澄抽身,手往旁边一撇,文无隅重心不稳狠狠摔到门槛旁,他贪婪地吸气,止不住撕心裂肺般咳嗽,全无停下的迹象。
忽然他爬起来,冲出门外,手撑一棵老树上弯着腰一阵干呕,吐出几口苦水。
回转的连齐不明情况,立在不远处观望。
渊澄斜斜倚靠门框,微微抿笑,“文公子还有什么要求?”
这位文公子背靠老树上气难接下气,冲他摇了摇手。
“那好,要用银子问账房取,多少都无妨,非要客气的话,吃亏的是你。”
文无隅说不出话,默默跟着连齐回西厢。
渊澄望着远去的人影,慢慢眯起眼。
相比一味地折磨人,他更喜欢和别有用心的人玩,尤其那位特别能忍且沉得住气的道娼。
天子脚下皇城之中,大到三公小到衙役,身负一官半职之人多如牛毛。
有那么一类心理扭曲的人,他们上青楼,不爱浓情蜜意花前月下,偏好在床笫间舞枪弄棒,以发泄为乐,以娼妓痛苦为满足。许多身体上并无隐疾,因在官场受气无从释放,又不能拿妻妾下人撒气,恐怕传出去贻笑大方,只好花点钱去作践那些卑不足道的娼妓。
文无隅侍奉的便是这类人。
比如有位大理寺少卿,喜欢玩飞龙在天,拿两根粗绳系床帏,离床半人高,中间空半臂距离,衣裳也不必脱光,留一身里衣,前襟敞开,让文无隅仰面躺上去,并且规定落地不付钱,然后用大红烛往他身上滴蜡油,每受一下,人就不自觉颤一下,于是就在粗绳上轻晃,落下的衣摆像白云飘啊飘,加上文相公嗷叫两声,这位少卿大人便开心得像个孩子。
文无隅想着,手掌捂住发热发疼的脖颈。
早听闻怀敬王性情乖张多变,若非手段极致,何以被打发出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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