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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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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相依为伴的兄弟之情。
相比初到之时,齐明秀的改变显而易见,不再爱耍小脾气,性子也变得内敛许多。
“怎么,不高兴?”静默一段,齐玦开口说道。
“没有。”齐明秀轻声回道。
齐玦也不就此多问,转而道其他,“王爷的吩咐基本办妥,剩下就等京城来信,皇帝命不将久,新君继位事情就好办了。”
“他要十队善隐兵士,一队十人,训练也得要一段时日。而且人多口杂,怕只怕时候未到先走漏了风声。”
“我做了七年总兵,不曾懈怠一天,聚集百来忠诚之兵不难,虽算不上全是心腹,也断不会叛变。”
齐明秀看他一眼,翻身坐起。
离了王府他才明白全心信赖一人,其实无知又可笑,世上人心最是难测易变。
“既如此我信舅舅你,也信你手下的兵士。”
齐玦试探道,“就是不信王爷?”
齐明秀低眉一笑,“自然也信他,不然这十几年鼎鱼幕燕旦夕之危他图什么。只不过,”他语声稍顿,眸中无限悲凉,“他已弃我,昔日不复,谁能奈何。”
齐玦深深看他一眼,“若为天下长治久安,非明君不可,明君者,慎终犹始。王爷这么做,情理之中。因一己私欲而使人诟病,数年守困可不要白费了。”
齐明秀微垂眼睑若有所思,隔了一会儿,才道,“他要为这倒好,可他却是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伪道士纠缠不清。”
那所谓的伪道士齐玦有所耳闻,去往京城的探子回报,此人牵扯王爷渎职一案被禁军严刑逼供,据说形状极惨。从表面上看,此人默默无闻,也未有搅动风云的能力,然个中隐情无从得知。
可是说回来,王爷阅人无数,应该不可能耽于美色无法自拔,独独把那人留在身边,必定有他的考量。
“或许王爷就是因他来路不明,才留下他以待查证。如果他另有身份,受命于钟氏,对我们大为不利。”
齐明秀含笑不语,这种理由,渊澄讲过,讲多次,难免就成了敷衍之词。
要是这世上有谁是闲得发霉而死,非文老板和谢白吃莫属。
“喂,我说,你蹭吃蹭喝够了没,好歹做点事当做饭钱啊。”
酒楼满座无虚,文老板财大气粗,毫不给他家主子的师兄留面子,声音半分不客气。
“你这店缺小二还是帮厨?”
“都缺。”
“那好,我呀字不错,帮你写张招工启事。”
谢晚成已练就一身厚皮,惭愧又不能当银子,该吃吃,该喝喝。
“你去食屎吧!”文曲怒吼,抢了他筷子震桌上,碟盘里的花生米集体飞空,又悉数落进盘中,一颗也没掉队。
谢晚成不嫌弃,伸手捡回筷子,嘴上也不忘埋汰文曲,“注意点场合,满口脏话,一堂的雅兴都被你糟蹋了。”
然而在座的早已见怪不怪,懒得浪费精神瞧他两一眼。
换作往常,文曲的嗓门必定节节攀升,可今天出奇地大方,活活忍下了这口气,一脚踩上长凳坐了下,
“主子不是回王府了么,你去打听打听,他还活着没?”
谢晚成不愿意,“你怎么不去?好歹你在王府待过,你想见无隅,王爷不会不让的。”
文曲扭捏了会儿,闷闷道,“我暂时、不想见王爷。”
谢晚成翻他一眼,好像人家想见他似的,却道,“为了你家主子,见见也无妨,他能吃了你不成?”
文曲一顿眨眼,托起腮帮子,明显犹豫了,谢晚成连忙扛大锤趁热打铁,“你带上武曲一起,这么一来,理由更充分,王爷知你们一片孝心,肯定许你进府探视,不看僧面看佛面,无隅受罪都因为他不是。”
文曲缓缓投去个眼神,溜圆的眼珠来回转,“真的?”
“当然!”谢晚成坚定地与他对视,笃定无比地点了下头。
“属下擅自行动,还请主子恕罪。”
连齐很灵性地又追了一句。
可他的灵性总是用得不在点上。
话说出口,再多解释,不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么。
渊澄其实把这茬忘了。会送信的奇麻雀,已经是铁证。文无隅的师父师兄弟,一家人,能问出什么来。
这下怕是文无隅防备之心更甚,可即便回避了他,此人依旧是不为所动。左右拿他没法,渊澄也便生出破罐破摔的心情来,他呷了茶,扫了眼不加掩饰直望着连齐的文无隅,
“怎么说?神仙福地白云观被你找到了?”
连齐略显苦脸,他习惯于将大小事宜一一回禀,谨慎让他不敢擅作主张遗漏掉自认为无用的消息,而那些无用的消息在主子看来或许大有用处。
娄瀛山山高林深地势峻峭,白云观楼宇以墨绿为主,二者相互掩映,此前派去的人能寻到白云观,说费尽千辛不为过。
观内众道,自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一派怪人,整日念经打坐,视来客为无物。
连齐等人在楼外徘徊数日,才有个道士前来接见。
然而接见也非接见,只是带来居静道人的几句话,和一捧香烛纸钱。
“那小道带话说,让我等下山之后代为祭拜山脚下的文姓孤坟。”
“还有呢?”
“还说,若是遇见来自白云观的云游道士,转告他们,玩够了就回山上去,承继修道大业。”
文无隅渐渐眯起眼来,听得最后一句,干脆笑没了眼,仰倒床上乐不可言。
渊澄也跟着笑弯眼,“你师父预备让你继承衣钵?那姓谢的呢?”
文无隅断断续续道,“下山前师父有言,哪个迟归哪个接他老人家的圆座?吾和师兄约定,二十年内不回观。”
连齐禀罢,杵一旁无所适从,总感觉这一趟娄瀛之行,讨了满怀的尴尬。
渊澄挥手示意他告退,赤脚踩上床榻盘腿而坐,“你师父是个有趣的老头吧?有机会给我引见一下。”
文无隅也把两腿收合盘坐,“王爷想出家?”
“定要出家才能得见尊师?”
“那倒不是,吾以为王爷拜入师尊门下,修炼三年五载,宗师之位非你莫属。如此吾也好归,若不然,得二十年之后才能给王爷引见,一旦回去,便再也出不得了。”
渊澄煞有介事地频频点头,“为你的自由着想,不见也罢。”
留候的小厮叩门,“王爷,该换药了。”
文无隅很自然地欠身,看架势似要揽下这差事。
王爷没说不许,小厮便自觉退下。
而后就是一段羞于人闻的对话。
“你到底会不会,轻一点…”
“这样呢?不痛了吧?”
“还是痛,再轻一点,慢一点…”
“已经够轻了……”
“嘶~”
“对不住,对不住,一下没控制住力气……”
“照你这么下去,我得痛死…”
“那长痛不如短痛,王爷忍一忍…一会儿上药时该不会痛了,可好?”
“……来吧。”
第65章
这天,一辆普普通通的四轮马车停在距离王府还有百丈远的空地。
好一会才下来三个人,其中两人手肘上挂着四个大得夸张的食盒,以至于走路姿势活像只鸭子。
蹒跚至正门,文曲瞪了眼谢晚成,意思让他按约定行事。
约定其实很简单,便是由谢晚成叫门。
谢晚成这次没抵赖,收到眼神就抱了拳踏前几步,“小哥,麻烦通报一声,文公子的两位家仆求见文公子。”
王府侍卫探头看向墙根被食盒压得气喘吁吁的二人,文曲皮笑了下回应,侍卫自然认得他,道了声稍等,便往府里去。
没多久只见连齐孤身出来,扫三人一眼,“进去吧。”
“走走走…”
得到准许,文曲扛上食盒催促谢晚成入府,谢晚成却退让一旁,“我就不去了。”
“为啥?”文曲问,都到门口了来个不去是几个意思。
“我,”谢晚成拧眉,故作忧郁,“暂时不想见他。”
不想见谁,文曲没问,这话耳熟他前几天才讲过,于是朝谢晚成狠狠翻白眼,领着武曲进门,轻车熟路往西厢去。
连齐并未尾随,依然站门口,两人左看右看终于是对上眼,
“你真要在这等?”
“方才不是说了。”
“你不想见文公子?”连齐又问,惯有的面目表情。
谢晚成够起个意味不明的笑,“我其实只是顺道看看你。”
连齐老脸一僵,眼神忽地冷下几分。
谢晚成见状噗嗤笑出声,“你这人老是那么正经,实话跟你说,我是不想见你家王爷,看吧,手下都没好脸色,更莫说他,我何必自讨没趣。”
连齐别他一眼,正欲转身,谢晚成又接着道,“左右你也没事,咱们随便聊聊?”
“聊什么?”连齐冷冷淡淡问一句。
谢晚成没觉出自己此刻也是自讨没趣,抬手指那头马车,“这么一里一外站着被人瞧见多不好,烈日炎炎的,去车上歇会。”
两旁侍卫成功被这逻辑吸引了目光,双双看着他。
连齐犹豫片刻,当真迈开脚步。
“许久不见你之前去了哪里?才回的吧?”
车厢里没茶水没零嘴,两人就这么干坐着。
阳光灿烂,车前两匹马驹交颈嘶喃。
“去了白云观。”连齐回道。
谢晚成怔了住,复问,“可曾见到我师父?”
“不曾,不过你师父有话转告。”
谢晚成竖起耳朵甚是认真等他后话。
“要你速回白云观继承大业。”连齐说罢直直看着他。
谢晚成眉心渐蹙,神情颇为凝重,“他老人家不行了?”
连齐眉头不由自主跳了下,“带话的道童没说。”
出乎意料的老实,谢晚成暗笑,“你不了解师父,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着呢,再活五百年不在话下,他总想骗我们回那闷死人的地方,自己好逍遥。这话你有告诉无隅吧?他肯定也不当真。”
连齐闷声,微微点了点头。
“我跟他讲好了,二十年之后再做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妥协。”谢晚成自顾自话。
连齐听得这句彻底没了声,此刻已证实文无隅所言无虚,他便不知聊什么为好。
谢晚成却是话痨,把山道之险观邸之妙道众之非同常人一应问个遍。
所谓的闲聊,全由谢晚成这把桨划动连齐这只船,絮絮叨叨也不觉尴尬。
文曲走到西厢院门外,做贼似的先冒了个头探情况,院子里和从前一样,花草盆栽井然有序。
就房门口有一人候立,很是敏锐得看向他。
在那道陌生目光的注视下,文曲踏进门槛,弱弱唤了句,“主子,我和武曲来看你了。”
屋里二人刚又换一轮新药,渊澄因为疼痛额头冒出细汗,面色不是尚佳,一转头看见文武曲负重累累站门口,模样甚为滑稽,立时展眉解颐,见他们放下食盒要跪,便挥了把手,“免了,我看看都什么好东西。”
王爷面善,文曲也便如释重负,拎了食盒挨个打开,“也没啥新鲜玩意儿,我想来想去不知道带什么,就把店里卖得最好的几样拿来,你们尝尝。”
文无隅延颈一瞧,险些跌下床,好家伙,烤鸡烤鸭烤鱼烤猪蹄,俱是荤食,幸亏另两盒有几样素菜和小甜点。
渊澄扶额,“这些我府里不都有。”
文曲垮下脸,略委屈,“我刚才说了不知道带什么。”
文无隅捡盘甜点,往嘴里塞,边赞道,“好吃,这个王府没有,王爷尝尝?”
说着递出瓷盘。
渊澄看了眼红红绿绿的圆团子,兴趣不大。
文无隅却站了起,捻一颗凑他嘴边,渊澄好歹是张了口。
主仆三人表情如出一辙,直勾勾巴望王爷道句好。
“还成。”渊澄品罢,主动捡了一颗。
明明表情动作俱到位,显然很是合口味,偏吝啬得没句赞美之词。
文无隅微不可见地摇下头,俯身又去挑了盘糕点。
渊澄坐下床榻,顺手拿走他手中的瓷盘,吃得心安理得。
文曲打进门就瞧见偌大一张矮得出奇的红木床,直觉告诉他不该问的别问,于是撩起衣裾席地而坐。
他如今的扮相俨然是个有钱人,只是举手投足仍欠矜持。
渊澄觑他一眼,眼角噙笑,“文老板,生意可好?”
文曲手撕大鸡腿,武曲一只自己一只,无所顾忌地开始啃咬,“可好,每天饭点楼上楼下都能坐满,有时还排长队呢。”
文无隅冁然,深感吾家有儿初长成,长歪长裂不要紧,重要的是终于不必靠他谋生。
渊澄似见不得文曲安逸,话锋一转,“生意这般红火,我的那份几时给我?”
文曲一大块肉含在嘴里愣住,“哈?什么那份?”
“分红,怎么也得五成。”渊澄比出五根手指。
文曲讶异地望文无隅,“主子,有这事吗?”
文无隅同款讶异望渊澄,“有这事?”
“有,”渊澄拿圆团塞他嘴,“点翠楼怎么来的你没数?”
文无隅囫囵吞进接道,“白来的,刘大人怎敢问王爷要钱。”
“那也是看我的面子,这你不能否认,只要五成分红已是贱卖,你们想空手套白狼?”
话到这份上,破财事小,王爷面子事大,文曲两道眉毛塌拉成八字,“那…王爷能不能缓几天,最近有点周转不开……”
这厮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大为长进,渊澄自是乐不可言,憋着笑意又道,
“点翠楼还是小了,你就没想过扩展财源?”
文曲虽然爱财但生意经根本念不来,怯声弱气老实巴交回道,“我从没想过。”
渊澄瞟了眼气定神闲猛吃点心的文无隅,忽然兴致缺缺,原想玩笑文曲,可奈何这家主子护犊,一点也不配合。
却文无隅这时说道,“王爷可饶了文曲吧,他呀人头猪脑哪想得了这多,你行行好给指点指点,拿五成分红抵一条发财道,只赚不赔,是吧,文曲?”
文曲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王爷有什么高招?”
渊澄别他一眼,微抬了下巴摆起架子来,“我这条发财路光五成可不够。”
文曲又摸不着头了,睁大眼一顿眨,“王爷还想要多少?我家主子天天陪您吃陪您睡,都成三陪啦,等于是卖给您了,自家人别计较那么多嘛。”
既是卖,还敢称自家人,这逻辑不得不服。
文无隅一口恶气堵胸口,果然青出于蓝,为了钱自家主子也可拿来抵账。
看文无隅受气,渊澄乐得笑声成串,而后款款道来,
“点翠楼在城南,你往城北开家分店,待生意步入正轨,再进驻城东,如此四面八方遍地开花,不出十年,京城首富便是你文老爷!”
首富这个字眼,顿时让文曲双眼冒金光,激动地直拍大腿,“好主意啊!我怎么没想到!改天我把那五成数出来,亲自送王爷手里!”
这二人传授生意经时,文无隅默默把几盘点心一扫而空,对于王爷的生财之道不予置评,纸上谈兵谁都会。
“不着急,你留作周转。预祝你财运亨通,文老板。”渊澄郑重其辞,有模有样地抱拳恭祝。
“谢王爷指点,小的赚了钱一定不忘王爷大恩!”文曲紧随其后牢牢抱拳。
文无隅哑然,捧着鼓鼓的肚皮各看一眼,两人这么对坐着互相作揖,颇像结拜异姓兄弟,搞笑。
正此严肃之时,连齐匆匆叩门,紧而回禀,
“主子,丧仪官宣丧,皇上驾崩…”
一室的悄寂。
好半晌才出个疑惑的声音,“驾崩…是死了?”
渊澄沉沉叹一记,“是的,皇上驾崩,你的发财大计必须暂缓了。”
“为、为啥?”文曲莫名舌头打结。
“国丧期间,万民素衣简食,禁宴请礼乐。”文无隅解释道。
文曲咬唇,耷拉着头似有些愤懑。
这厮无知者无畏,胆大包天,敢露出这副表情,文无隅捡一颗小果子半分不留情掷他脸上,“富贵在天,取财有道,你作的什么模样,不要脑袋了?”
文曲抓抓脸,讷讷应声,“知道了,我躲家里不出来可以吧。”
也知连齐特意来禀,可见事关王爷,自觉收拾一地狼藉,“那我和武曲告辞了,过些时间再来看你。”
第66章
那厢扯七扯八摇了半晌船桨的谢晚成目送连齐匆忙离开,没多久便看见文武曲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出王府。
到底是心肺不全,一国之君皇帝驾崩,俨然不影响文曲的心情。
回到点翠楼他便四处张望,看别家店铺挂起白布换上素服也忙活开。
谢晚成得闲,和武曲两人悄悄躲二楼角落私语。
一来谢晚成不大懂手语,二来防着文曲突然上楼,武曲拿指尖沾水在桌面写下一行字。
王爷下月生辰,主子意在那日行动,由他拖住王爷。
谢晚成两眼发亮,他等这天等得够久了,却见武曲又落字。
皇帝驾崩意味着新君继位,自古新皇登基不免大赦天下以恩泽百姓之名笼络人心,文无隅在最后关头要他们暂且静观其变,若出意外再依计划行事。
江风翻飞,桌上水字渐隐,半分不留痕迹。
现下京城民间不乏谣传,说钟氏皇帝诡诈窃取齐氏天下,只是当朝掌权者自顾不暇,无人站出来制止谣言。
谣言并非空穴来风,却尚未疯传,可见定有人在背后策划,不消想此人是谁。谢晚成不明白的是其更深一层的目的。
他闲云野鹤浪荡江湖半辈子,不问世事不爱权御,又岂知,康代齐而立遗留下来的祸患不久又将是一场无声的政变。
国丧大礼持续三日,寺观鸣钟不绝,百官素衣缟冠,京城遍插白旗,香烟沉凝遮天蔽日。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四海同庆之时,朝臣们多怀顾望,绝口不提讨罪诏书,尤其经由御史台审察亲自将此呈递先皇的御史大夫,被好奇之人询问究竟,一味地装聋作哑,企图蒙混过去,关乎先皇声誉荣辱,远非怀敬王渎职这般简单,心虚之处在于当年事亦有所耳闻,是真是假全凭人论,何况时过境迁物换人移,真相又得几人知,他作为两朝老臣自然拎得清。
可没几日闲,便有不速之客踏月到访,禁军统领肖何,向他秘密询问详情。
御史台官吏众多,谣传的开始寻根究底就是御史台。
人老智昏的御史大夫被肖何几句东窗事发祸及满门的危言恫吓,登时把罪诏的来龙去脉交代个底朝天。最后达成共识,由肖何先行试探新皇的口风。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肖何要争的这口气源于后怕,一步踏错,功败垂成,他再没有回头的余地,怀敬王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即是大赦天下,也便半字不究肖何的罪过,毕竟未成事实。
可大皇子原本就是酒色之辈,胸无大志,继位以后勤政了几日,私下里开始网罗各地美人充纳后宫,打发了专伺御书房的老太监,批阅奏折时身边也得由美人端茶递水。
肖何听半晌嘤声笑语,踌躇一段,终于下定主意,“微臣肖何求见皇上。”
皇帝也没胆子大到淫乐不择时地,左不过觉着无趣弄几个美人在御书房调剂心情,听得禀告立时静了声,唤道,“准进。”
皇帝等了会儿见他光跪不出声,微微有些恼意,冷他一眼道,“有事说。”
肖何忖度着措词,“事关、先皇,先皇在世时曾有密令传于微臣。”
皇帝心里愈发不满,他作为先帝的亲生皇子,有什么密令遗令还得从一个下臣口中得知,不满归不满,仍摆手屏退左右,
“为何现在才禀?”
“先皇曾令微臣调查怀敬王渎职一案,可先皇去得突然,案情尚未查清只能不了了之。”
皇帝轻笑道,“你的意思是继续追查?肖何,别以为朕不知你做的好事,未以谋逆罪惩处你,是因为你和二弟没能得逞。怀敬王与你,你觉得朕会看重谁?”
肖何急忙双手伏地重重磕头,“皇上明鉴,可微臣仍旧认为怀敬王有意激怒先皇,皇上有所不知,此前先皇命在下调查的不止是怀敬王渎职之事,其中另有隐情。”
皇帝冷眼蔑视,“什么隐情,父皇已逝,你怎么说都成。”
肖何心急道,“皇上若不信,可召怀敬王府上的御厨一问。先皇早就疑心怀敬王图谋不轨,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留意王府,且先皇极度怀疑前朝皇子尚在人世。”
皇帝惊愕,问道,“先皇为何将如此重要的机密告诉你,朕为何只字未闻?”
“事情还未调查确凿,不宜惊动,所以微臣才将整件事联系在一起,怀敬王藏匿前朝皇子,图谋光复大齐,在行迹败露前先行下手,先皇想必也没料到怀敬王胆敢弑君,一切来得措手不及,皇上才对此事一无所知,而这也是怀敬王最想看到的。”
皇帝愁眉凝重,几乎要被说服,再三思量还是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当日在二弟府中怀敬王救过朕,替朕挡了一剑,朕不信渊澄会造反,依你所说,他谋划这些不止一两年,二十多年前他还是个孩童,你那时候有这般深的城府?”
肖何哑口,他那时可能在某个荒地玩泥巴,转而又道,“只怕万一,请皇上细想,微臣的推论哪一件不是合情合理,若不然如何解释先皇病体康复当中又再度猝然中风,逆党的奏疏或许是其中一个原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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