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道娼-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全场视线紧锁在他身上,和看刘申的眼神不同,多是好事或观望的目光。要知道怀敬王特立独行的一个天大好处,就是无论他们之间作什么龌龊暴利的勾当,都和怀敬王挨不着,因此不担心他的一言一语会有揭发他们的可能。
“方才曲大人之言,臣有异议。”
“哦?”皇帝以为找到救星,登时满面笑容巴巴看着他。
“当真追究不出所以然吗?”渊澄两道剑眉一动,目光如箭一般刺在刘申身上。
众人顺着他的眼神巡望,暗暗猜测他到底将矛头指向了谁。
渊澄转身,不急不慢地走到刘申五步外的距离停下,“刘申刘大人。”
该来的总会来,刘申双腿打颤,声音有些发飘,“怀敬王…何意?”
皇帝略急切地追问,“渊澄,你的意思莫非刘申是主使之人?”
此话从皇帝口中说出来,叫刘申惶恐得膝盖都软了,直接跪倒,“皇、皇、上,下官、怎么敢…”
“刘大人当然不敢。”渊澄这时回身,冲皇帝遥遥一拜,“皇上,这事究其根本,不外乎两种原因,一是有人打着前朝的幌子欲行谋逆之实,二是所谓的罪状,确确实实是真。朝代更替,总有不二之臣,隐忍偷生,为的是有朝一日替枉死的冤魂讨还公道。”
皇帝沉眉思索,听这话的意思,像是后者。可倘真如此,渊澄再讲下去,岂不是将捅出天大的秘密。
正要出言制止,这边渊澄话风一转,“若是其一,皇上不必过分忧虑。若是其二,皇上更无需担心。京城之内上至禁军下至诸位大人府中的兵丁,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当真到了情况危急的时刻,各州守军半日之内就可抵达,京城断断无忧。”
渊澄所讲的,皇帝心里知道,这便是他为何还能心平气和地静观其变,同样也是满朝文武装哑避祸的原因。
“那朕就听你的罢…”皇帝干扯出个笑容。
“可是皇上不想知道罪状的真假,也不想追究辱及先帝的大逆之言出自谁手吗?”渊澄陡然提声,低沉冷酷的声音在巍峨大殿中荡起一阵回音。
皇帝怔了一下,再看渊澄的表情,惯有的那般不着情绪,谈不上和善也没有不敬之色。
却是殿前文武百官,开始交颈窃语。
似乎他就此放任不管,非但丢尽先帝的颜面,还得落个不孝不义的口实。
“渊澄,事关重大,光凭猜测恐怕不够。”皇帝沉默了一小会儿。
“欺君之罪,臣也担当不起。”渊澄垂眸应道,“臣姑且替皇上捋一捋真相到底如何。”
皇帝神色沉重几分,他忽然意识到请君容易送君难,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让人牵着鼻子走。这怀敬王年少得志,果然不是虚有其名。
大殿之上衣冠楚楚的人臣们,自知与谋叛之事毫无瓜葛心中坦荡因此底气十分之足,纷纷凝神静气,端端作那壁上观。
但见怀敬王从容开口,手指了下御案,“皇上,可否借它一用。”
皇帝瞧一眼纸团,抬了抬下巴,示意身边太监将纸团送过去。
渊澄摊开,用力振了几下,把纸团抚平个大概,随后举到在胸前,向百官展示,“这纸上的内容诸位大人都了解,在此先不论。本王想请大家看看这上面的题名和官印,或许有人看不清楚。”渊澄勾了下嘴畔,皮笑肉不笑,“大人们就别藏着掖着了,手里有的都拿出来吧,和这张一模一样的告示满大街都是,皇上岂会因这等小事怪罪诸位。”
这话说的轻巧,万一事后皇帝翻脸,谁都有可能受迁怒。一殿公卿此刻像被人扼住了命脉,一丝一毫不敢动。而皇帝内心纠结万分,他既不想见他的臣工们真私藏了这种东西,又想看看在他面前这帮人是怎么样的虚与委蛇。
终于在一小段沉闷的相持中,大殿里响起纸张抖动的声音。寻声看去,竟是那大理寺卿徐靖云,他镇定自如地将折叠的宣纸摊放开来。
曲同音眸色一凝,没想到徐靖云会抢在他前面拿出这浇满火油一点即燃的东西,便忙也从袖口掏出来,把摊纸的动静搞得老大声。
更为百官瞠目的是,那扑簌簌跪在地上的刘申,出人意料得也拿出那张纸来。
有这么三个出头鸟挡在前面,其余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相互试探观望之后,悠悠摸向袖口。
渊澄无声笑了笑,面向脸色不大好看的皇帝,语出惊煞人,“皇上,臣相信身上藏有这张告示的大人和此桩叛乱断无干系。”
此言一出又有人忙不迭掏袖口。
剩下真没私藏的小半人中,爆出一声呵斥,“怀敬王如此轻易论断,危言耸听了吧!你分明是在挑拨离间,乱泼脏水!”
百官列首,身着妆花烫金蟒纹服的安陵王,疾言厉色,眦目怒视着渊澄。
这安陵王乃康文皇一母同胞的兄弟钟烩,平素好收集古玩,曾时也在沙场历练过几仗,但因为头上压着个武学精到未逢敌手的兄长,没能闯出什么名堂,后来天下太平,再无战事,他也就跟着荒废了,顶着个不大不小的三品武官。直到新君继位才得封王爵,此后古玩营档做得是越发痴迷。连带着膝下三个侯爵儿子,除了调风弄月敛财攀比,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钟氏一脉,朝中无能人,朝外却有几个大将之材,但远在千里的风沙之地驻守边关。
这声暴喝,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心神一震。
渊澄扭身正对,不露形色。手中无物的一帮人,眼神像要吃了他似的。
“玩笑话,安陵王别动怒啊!”对视片刻渊澄忽地绽开笑脸。
“你!”安陵王一口气憋了回去。
皇帝的目光谨慎得流转,似要在二人之中决出孰真孰假,但闻渊澄一句玩笑话,不由地眉头一皱,从中调停道,“皇叔稍安勿躁,渊澄,你有什么话直截了当得说。”
渊澄乖顺地鞠一躬,“是。”
那头安陵王不善得斜眼瞪着渊澄,别的不清楚,怀敬王得罪人的本事倒是一顶一的,他那事不关己的心思,终于找到了聚焦点。
“言归正传,”渊澄敛笑正色,“这上面的题名,文鑫、李光启、崔明皓、刘维、白赭,都是前朝公卿三品以上,每个人字迹都不同,可是时过境迁,凭字迹按图索骥恐怕很难。值得注意的是这几枚官印。试想若有人图谋不轨伪造这份罪状,单单只有署名的话,岂不是更省事,何必大费周章加上官印,搞得这般冠冕堂皇。”
堂上窃语不断。正如怀敬王所言,一份借口一面幌子而已,何须如此郑重其事。真假难辨的字迹更能混淆视听,檄文所署的几位前臣早已不在人世,身份敏感是其一,十数年过去,曾经的手笔奏章等还否找得到实难查证,即便是存放重要章折的官坊,那都是由文吏抄记的。
但印玺制度属于朝代传袭的文化,是真是伪可不一定查不出来。
“这么说来,可以从印玺找到突破?”殿上皇帝发问。
“正是。提到这几位前臣,有个人可能有话要说。”渊澄再次踱步,到刘申面前半蹲下,“刘大人难道不觉得其中一个名字和玺印很是眼熟吗?”
第101章
如今朝堂之上的公卿大臣,亲身经历朝廷换代的,屈指可数。
二十年前齐覆康立,多数人还不知道在哪个部下名不见经传。他们所知的,同时也是呈现在世人眼中的事实是令人叹惋哀戚的无私美德——禅让、天灾。
上了岁数的,比如安陵王、御史大夫等,或多或少都知道些未为人知的秘密。形势所趋下,大浪淘沙,爬梳剔抉,真相渐渐面目全非。而这些窥见事实血迹斑斑一角的人,就是那淘尽繁沙的一滴水。
现下,渊澄这一问问的是刘申,可仿佛要将作答的是他们,安陵王皇族一脉自是不惧,但那五旬老翁御史大人的异样表现尤为明显,神情甚是惶然,双手握拳,半白的山羊胡不住地颤动。
刘申望着面前的黑字红印,嗫嚅着发不出声。
渊澄眸光一凌,将手振了振,“刘大人!”
刘申自知逃不过去,绝望地闭了闭眼,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纸上一枚玺印,“下官…认得。”
“谁?”
“文鑫…”
渊澄得到回答,于是站起身,又抛出一句话,“其实大人们当中也有认得这几位前臣的,只是都比不上刘大人熟悉。”他目光扫到刘申身上,“你自己说,还是本王替你说?”
这时安陵王看不下眼那副装腔作势指东指西的腔调,冲皇帝作揖之后,他转过身直面不远的二人,“怀敬王,你把朝殿当成你审案的公堂了吗?皇上在上,百官在此,容不得你放肆。”
渊澄眼神淡淡掠过他,看向殿上皇帝,“那好,只要皇上发话,臣就不操这份心了。”
安陵王又吃一记闷亏,忿然甩袖转身。
皇帝可被吊足了胃口,他哪里看得见事情的背后满是阴阴寒光的剑刃,只眼前呼之欲出的罪魁祸首让他心切。
“说说说,刘申,你快从实招来!”皇帝有些不耐烦。
渊澄面无表情,同样等着刘申开口。
刘申脸色煞白,一副惊吓过度模样。他不同,他是为数不多知道即将变天的人之一,他的每一句话,都会是引发雷霆的信号。
“下官…下官和文鑫大人,是、旧识…”终于他干巴巴的嘴唇翕动着发出了声音。
“刘大人和文大人不仅是旧识,应该还是主仆吧?”忽然队列之末有人问了一句。
又是哪个不怕死的语出惊人,众人目光齐齐望去,竟是前史官王玉之子王宁为。
“王大人知道?”渊澄颇觉意外,这位王大人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正宣十五年,也就是八年前,文大人一门三十余口一夜间丧生大火,一个归隐多年的前朝臣子,如此惨剧传到京城也没人会重视。”王大人说着看向刘申,语气颇有些讥讽之意,“而刘大人,就是在当年突然之间从一个无名小卒一路高升,直至屈居四品京兆府尹,这其中的辛酸历程,恐怕只有刘大人自己清楚。倒是有传闻说文大人一家惨死,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到底真相如何,恐怕也只有刘大人能说个一二,毕竟那场大火烧得文家人尸骨无存,唯有刘大人一人幸免于难。”
“莫非幕后之人是他……”诸官之中有老眼昏花的,净睁着眼说瞎话。
皇帝听得殿中私语纷纷,眉梢一动,“刘申,王卿所言可真?”
“皇上…下官…下官……”刘申哽咽地话不成声。
“皇上,”渊澄瞟他一眼,“臣有证据,可让刘大人自认不讳。”
皇帝诧异地眨眼。
“来朝之前,臣命人去了趟国史院,想必收获不小。”渊澄追了句解释。
“在殿外就传吧。”皇帝下令,他心里纵是有千般疑问,也只想着这事能在今日了断最好。怀敬王料事在先,考量周到,委实替他省了心。
捧着厚厚一叠书册进殿的正是连齐和齐明秀。
渊澄从上抽取两册,翻开几页,连同被皇帝揉皱的告示,一并呈上,“请皇上过目,此二册是前朝和本朝的官印刻样。”
皇帝立马正襟,目光在三者之间徘徊。
钟氏篡立新朝,将官印制度大改特改,印钮不同是其一,印文则是和前朝的小篆体完全不同的九叠篆,文字笔画折叠堆曲,并且线框扁圆没有棱角。
这一目了然的区别,不够使皇帝震惊,为他脸色陡变的是,告示上的玺印和史册所载一模一样。
他挨个看下来,搭在书册上的手都有些发颤。
前朝的官印,怎么可能还保留至今!更何况这些人早已辞隐命归九泉!
“不可能…”皇帝注视着御案,喃喃自语。
这边渊澄没闲着,把二人带来的书册悉数分发出去。
本纪、列传、年事表、章制书…这些国史院难得一览的藏册,此刻在众人手中辗转递阅。
王宁为手里一册人物传记,他越往后翻看,越是不屑,最后看到两朝功臣史官王玉篇,居然当堂嗤笑出声。谁说父亲中风不治?分明郁郁而终!他身为其子,竟还不如别人清楚?
安陵王两手空空,朝殿里像市集一般哄乱不成体统,皇帝的神色似也不大对劲,他隐约感觉事情不妙,可到底哪里不妙却想不透彻,“怀敬王,你当这儿是你的王府吗,未免太放肆了。就算是前朝的官印,被仿造也不无可能。”
皇帝闻言立马昂起头,“对,定是有心之人所为。”
渊澄于是把目光投向人群外,大殿的一边,手捧纸笔的史官,“这个有心之人,执掌国史院的千大人怕是逃不掉了。”
“皇上…微臣不敢…”千大人捧着纸笔当即吓跪。
安陵王冷嗤一声,似乎拿捏到了重点,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是非把朝堂搅得天翻地覆不可,实在居心可疑,他抢先一步道,
“怀敬王信口雌黄的本事堪为一绝,国史院向来门禁森严,可即便如此总有防不住小人的时候,你无令擅入,理当治罪才是。”
渊澄短叹一气,扶额道,“事急从权,皇上要处置,臣自当领受。不过那罪状上盖的确确实实乃前朝官印,皇上还辨认不出来吗?”
好一个事急从权,好一句犯上之言,安陵王正欲驳斥,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难道有人私藏前朝印玺,按理说都销毁了才是……”断断续续有人跟着附和。总之那告示上非本朝玺印,怀敬王将国史院的藏书搬出来当证据,皇帝的神色又如是微妙,无疑告诉他们,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前朝官印。
“要说文过饰非篡改史实大有可能,也大有必要。但是一般而言,不会有哪个皇帝心虚到连前朝的礼仪规章都改动。”王宁为嗓音高亮,脸上毫无惧色。
闻听如此大逆之言,本就五内躁动的皇帝勃然变色,猛地拍案而起,“王宁为你大胆,先帝岂容你妄议,来人,赶出殿去!”
立马有禁军侍卫入殿,左右架住他。
王宁为奋力甩开桎梏,步伐侃侃走向殿外,仰首一声长笑,愤懑而凄迷,“君非君,臣非臣,枉然!”
皇帝见状愈发恼怒,正要狠下杀令,渊澄向前一步道,“皇上,臣还有人证,只要人证出来,幕后之人必将无从遁形。”
皇帝怒意在胸口冲撞,听渊澄这一说,生生克制下来,此刻才腾升出帝王的肃杀之气,振起龙袍前裾沉沉往龙椅一坐,目光冷峻地注视正前方,“叫上来!”
却看金殿外,卢克领着五人从偏殿匆忙出来。王宁为正下玉阶,一路打量着那五人,等他们走近,他忽然叫住卢克,“大人。”
卢克竟也停下,凌厉的目光从银盔下瞥他一眼就又抬脚,王宁为忙追一步,说话语速极快,“大人,你通融一下,让我在这神武广场呆一会儿,下朝之前一定走。”
卢克盯着他,沉吟片刻,“大人想留下可以,万一出什么意外,可没人顾得了你。”
说罢眼神掠过王宁为左右侍卫,继续领五人往朝殿去。
王宁为没想到卢克真准了他,欣喜之余,又思忖起卢克的话外之意。不是皇上怪罪他抗命滞留,而是出什么意外,会有什么意外?越是想得深,越觉得那朝殿不像往常,极其的神秘,吸引着他不顾性命地往前靠。
五个人头发已近花白,看模样六旬有余,寻常装扮,垂着脸,肩膀微微缩起,有点怪的是五个人腿脚都不大好,脚步有些拖沓。
未及皇帝开口询问,跪在地上很久的刘申,突然间崩溃了一般瘫坐地上。
其中一位老翁,站定之后,微抬的目光看见刘申的一刻,就像平静的海面骤起滔天巨浪,满布皱纹的脸变得狰狞万分,情绪激愤到失去理智一般,毫不顾忌殿前失仪,全身的力气聚拢在指着刘申的手上,剧烈地抖动,一步步向前,痛心切齿,“你…你这个、贱奴!”
“大人…”刘申涕泪横下,禁不住地扑地痛呼,他拖着跪麻的下肢,双手抓地,朝那老翁爬去。前朝御史大夫文鑫,对他有一饭之恩的主人,如今活生生站在他面前,此时此刻要是冤魂来索命远比让他遭受千夫所指来得更痛快。
满殿哗然,质疑声夹杂着惊愕,一时间喧嚣如潮,连安陵王也目瞪口呆无所反应。
皇帝大惊失色,说话都有些结巴,“什、什么…渊澄,你所谓的人证、是…”
渊澄冷眼瞧着刘申,听皇帝发问,他几步跨到刘申旁边,一脚踹开他刚刚触及文大人靴子的手,厉声道,“刘申,皇上问你话,收起你的嘴脸,好好回答。”
刘申急忙反身跪正,凄怆的泪水怎么也收不干,开了闸似的往下流,“皇上,诸位大人,是先帝,先帝下的令,要下官诬陷文大人谋反,暗中派人诛杀文大人满门。下官对天起誓,但有半句不实……”
“无稽之谈!”皇帝心头一震,腾地从龙座上站起。
这时的安陵王才幡然醒悟。
怀敬王以查证真凶为名,把皇帝和满朝大臣置于股掌之上步步引诱,为的不止是抖出先帝的恶行而已,恐怕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若不就此遏止,后果……
思及此他踏步出列,撑眉瞪眼,有一股子帝君皇叔的赫赫威严,敕令道,“刘申,你胆大包天,竟敢在此惑乱视听欺君犯上,来人,拖出去就地正法,怀敬王,你怂恿刘申诬蔑先帝,拿几个老头充数,这出戏该唱完了吧?一并拿下!”
大殿内鸦雀无声,没人敢出言求情。静得仿佛能听见汗水滋出肌肤的声音。
好是一会儿,该上殿拿人的禁军却不见人影。
皇帝瞠目,声如洪钟大喝道,“来人!”
大殿外真真切切仍有禁军把守,却一个个仿若未闻一动未动。
皇帝难以置信,略显无措地看向安陵王,同样是一脸震惊。
突然远处传来嘭地一声,似火炮诈响的声音,余声未息又是一声,在天空中激荡开来。
平静的寄语江,因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微微泛起涟漪。
点翠楼楼上,临江一面的窗户,几人正沿江远眺。只看得见一里开外的江边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那是什么地方?”文无隅眉头微蹙。
文曲挠挠腮,回道,“好像是酒坊。那块地方比较偏,多是酿酒坊染布坊,咱家的酒都是从那进的。奇怪,怎么爆炸了?”
谢晚成看着文无隅若有所思,文无隅转头迎上他的目光,
“这就是所谓的欲成大事必有所牺牲吗?”
文无隅默然,耳边又是一声炸响,江面皱起波澜轻轻荡漾。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本人觉得这出逼宫有点啰嗦,因为行动方法前面已经大致说完了。可是转念一想,这和文公子救亲一样是重点,不写这个写什么呢!所以,要是逻辑啥的有问题,当局者迷,看官们将就将就吧~感谢
第102章
“皇上,疾雷奔,今日可能将雨。”终于在可怖的阒静中,渊澄朗声。
大殿外,神武广场皓曜奕奕,何似落雨之兆。
皇帝气息微喘,直望着堂下明目张胆扯谎的怀敬王,依旧是那副温厚模样,也无丝毫逾越之举,但那眼神却前所未见的盛气凌人,让他不由地心颤。
就连大殿门口那长相格外俊秀的侍从,都敢不避不讳地盯着他,眼神隐隐透露出一股阴鸷之气。
“你、”皇帝深吸一口气,平复丝丝打颤的声音,“你处心积虑误导朕和百官,到底要做什么!”
皇帝总算也认识到怀敬王动机可疑,却到底少经历练,行事欠决绝,他如此质问,岂非给怀敬王继续搅乱事端的机会。
殿侧安陵王心神一动,急忙出声,“皇上,怀敬王当朝作乱,分明图谋不轨,该当立即打入死牢。”
“对,卢克何在!邰莒,韩琪!”皇帝即刻反应过来,又次喊禁军拿人,可适才殿外侍卫虽在却不为所动,他已然心神大乱,此刻一味地只想到禁军统领和左右护卫。
任是皇帝心如悬旌安陵王芒刺在背,该出现的人影始终未曾出现,仿佛除了朝殿之中,再没有活人。
如此情势,若有人再看不明猜不出,怕实在愚昧之极。在禁军已被怀敬王全权掌控这个铁一般的事实面前,百官们纵有千思万绪,也都噤若寒蝉俯首帖耳,不敢有所外露。
“皇上,安陵王,不必着急。臣是个讲理的人,做事也不喜半途而废。”渊澄浅浅作揖,环视一圈,又道,“诸位大人也别一副刀架在脖子上的样子,事已至此,冤不冤、该不该,讲清楚了才知道。”
他走到五名老者面前,深鞠一躬,“晚生叩罪,这一天来得虽晚,总不辜负前辈们一片赤胆忠心。”
皇帝怔怔立在御案前,安陵王不知不觉已站至阶前,半张不张地阔开两只手摆出个类似护驾之态,目光警惕地注视着渊澄的一举一动。
“反了…都反了…”皇帝喃喃低语,满目怆然,高居庙堂之上的这些公卿人臣,竟无一人敢站出来为他为朝廷指斥怀敬王一句。
安陵王听见皇帝低语,回头一望,皇帝哀戚的神情让他满腔愤意立刻冲破胸膛,“你们、你们都大康的臣子,承的是皇上的君威,眼看奸人作乱却不发一言,还有没有半点人臣之心!”
群臣漠然,都不曾有人抬头看一眼。
安陵王扫望一圈,直气得振袖跺地。
可这番慷慨之词,却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