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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娼-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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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明秀哼笑道,“曲爱卿已经为朕想好了计策。他们只会以为怀敬王病逝,谁会关心真相。”
  “皇上又能肯定今日在这御书房中的是非不被外传?”齐玦目光偏了偏,窗纸映上映着禁军的身影。
  齐明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自信满满,“朕身边的人一向懂得管紧自己的嘴。”
  “皇上对外人尚且深信不疑,王爷一心辅佐却遭皇上质疑,是否我和曲大人有朝一日也将被皇上遗弃?”齐玦接道。
  “舅舅这是什么话?”齐明秀极为不悦。
  “朝中不乏捕风捉影者,今日恰恰证明谣言亦可杀人。”
  齐明秀不语。他今次之举虽私心居多,但在别人眼里,无异于听信谗言。
  齐玦又道,“皇上不妨细想,若谣言是真,王爷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扶持你坐上一国之君的宝座?或许是感激于宰相大人舍命相护,也或许是觉得亏欠你太多,无论何种原因,他绝对不曾有过取而代之的想法,否则何必多此一举,何况他已然成痴,皇上完全无需担心历史再现。谣言终是谣言,皇上若轻信,不止抹杀王爷一片忠心,也让天下忠诚之士寒心。天下无不透风之墙,皇上真要为一个无稽之谈而冒险吗?”
  曲同音这时接道,“皇上,王爷余生形同游魂一般活着何尝不是他的报应。可在我等旁人看来,他为大齐竭心尽力,如今痴人一个,实在不该以死收场。退一步来说,他一生短短二十余年光阴,只属于皇上不是吗?”
  二人齐齐望着皇帝。
  齐明秀默然,凝思良久。
  神情渐渐柔软,眉间凄怆,恻然望着渊澄,喃喃道,
  “他要我亲政,我听他的,要我立后,我也听他的。我容忍他这么多年,他根本视如不见,现在成了个傻子,更好了,说什么他也不懂。如果这个位置本该是他的,那到底是谁人的错?我倒是真想看看若他当皇帝,怎么做取舍,那个贱人还会不会让他念念不忘。”
  渊澄依旧拼凑着残画,常人不废须臾便能复原,他却摸索不出章法。
  齐玦、曲同音二人相视无言。
  “无外乎殊途同归罢了。”
  萧瑟春风吹入殿。寒鸦数点,飞去琼楼外。
  许多年后,曲同音问齐玦,那时为何要让他先走。按计划该是一同劝谏,再将渊澄送离京城。
  齐玦笑言道,当时一幕着实让他震惊不已,本欲道出真相,以边陲五十万军相胁,来个破釜沉舟。
  曲同音惊了惊,赞他胆气凌云。
  却是想不到,一念既起,迟早将至。
  闻说山长水阔,有人锲而不舍得寻找着什么。
  逢人便傻笑,手中一张血迹斑斑破破烂烂的水墨画。
  画中之人,如天上仙坠凡尘,数尽劫难,眉目已褪色,白袍已泛黄。
  「想看哪对夫夫的番外呢?
  emmm~不想看啊?我们心有灵犀啊,正好我也不想写了。」
  (疯狂打脸~)「~如果大家没有提议,我还是会把设想好的码出来的。」
  「对了,不知道有米有朋友看过,有一篇十万字不到的文,不过是BE的。想看的话我贴……之前贴过,但是没什么人看被我删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番外按照惯例会比较傻X比较欢脱,我不知道会不会偏离人设,哈哈


第120章 番外 万事不休
  这些年连齐跟着渊澄,踏过山岳江河,走遍街巷城镇,没有目的,没有归期。
  渊澄前两年处于痴钝状态,来兴致的时候比较少,且又在王府,好掌控好照顾。离开京城有三年,渐渐变成个傻子,冲人就傻笑,会说一两个清楚的字,比如‘不’、‘饿’等,除此外经常发出模糊的声音呀呀自语,兴致起伏总是捉摸不定,甚至出人意料得在半夜出走,必须一刻不离看着。
  初次发病的时候,着实急坏了连齐,整整一天一夜,找到时人该是饿极了,蓬头垢脸得站在一家包子铺门口,两眼发光盯着热乎乎的包子,几次伸手拿,几次被店老板嘘声赶,最后老板不耐烦倒给了一个,可一个包子哪够填饱饿了一天一夜的肚子,他立人家门口还想要,店老板终于发飙,伙同几个街坊拿扫帚对他一顿猛揍。
  挨完揍他还十分委屈,还苦丧着脸瞅白花花热腾腾的包子。
  曾经高高在上的堂堂王爷,沦落至此好不叫人唏嘘。
  后来连齐长了教训,有备无患在他怀里塞了些银票,并且反复告诉他那几张纸能换吃的。
  也不知他听进去记住了不曾。
  只是他睡时,连齐不敢睡沉,他睡醒后,连齐又得跟着。
  总不能拿绳子拴住,而且他已经学会了一些简单技能,逼急了怎么也能自己解开。
  这么往复熬了几个月,连齐便是铁打铜铸的也抗不住。
  终于一次睡沉过去,连齐突然惊醒已是午后,果不其然不见人影,客馆老板称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连齐懊恼极,赶忙收拾行装找人。
  好在这么几年连齐摸到他大概出走的路径,荒郊野外没路的地方不会去,饭点时间知道饿,遇见新奇玩意偶尔会驻足。
  这回没费多久,日暮时分,在去邻近小镇路上茶寮找到了他,正趴在破桌上打鼾。一旁还有个谢晚成。
  谢晚成每隔三两个月出现一次。他倒也想陪着连齐,怎奈文无隅葬身火海渊澄变痴呆之后,连齐益发冷淡,对他全不理睬。谢晚成每回自讨没趣都恨恨发誓再不去见他。
  算起来相识已有十载。谢晚成从前那一套玩世不恭没办法用在连齐身上,他可以故作轻松地亲亲文无隅,儿时玩伴文无隅不会较真。可要轻薄了连齐,挨打他倒不怕,就怕这人一根筋再不理他。事实证明连齐很是容易对某些事过分执拗,惹急了老死不相往来也极有可能。谢晚成有时也庆幸自己多少次克制住了强上的念头。
  许是谢他这次及时的出现,连齐没赶他,三人在一处小客馆落脚。
  小桌上豆点灯火黄光微弱。
  二人对坐许久。
  谢晚成道,“我看着他就行,你去睡吧。”
  连齐淡淡看他一眼,想拒绝这番好意,默了片刻还是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到一张简陋的临时搭就的木板床躺下,翻身背对他。
  谢晚成无声叹息,托着腮帮注视那背影。
  许是那视线过分灼热,连齐迟迟入睡不得。
  良夜静得能听见呼吸,烛火哧哧燃烧的声音格外让人心浮气躁。
  “这么多年了你图什么?”
  好是一段静谧,连齐侧躺着一动未动,只这么问道。
  谢晚成愣了愣,又轻叹一记,“我当你是朋友,来看看你罢了。你要是见着我烦……”
  连齐打断道,“只是朋友?”
  他却也非半分不懂谢晚成的心思,虽自小进王府,跟着渊澄鞍前马后,素来没有可称朋友的伙伴,可光凭两只眼看渊澄和文无隅,多少也能领会到儿女情长这种事。
  只是此间世事辗转,他家主子如今这副模样,他岂能不恨,然而恨又不能,他一向对文无隅敬重有余,而今人已经死了,就算活着,他却也不知该怨谁,谢晚成无辜么,也无辜,所以他也不怨他,可朋友之间因为各自立场不同你欺我瞒,难免芥蒂丛生,以致于见到这个人,他总是迷惑于该怎么对待。
  谢晚成闻言又是一愣,自嘲一笑,“你都知道了还问。”
  连齐没回话。
  谢晚成嘴角的笑意越发酸涩。
  他有断袖之好,别人不一定,即便连齐跟着在他家主子对此习以为常,可谁说他一定耳濡目染了呢。这也是他这久未曾表明心意的重要原因。而看连齐分明早有所感受,他懊悔丢了自己那套玩世不恭的脾性。
  人活一世,能有几个十年?
  好一会儿,谢晚成起身走向连齐,站在床榻边,明明灭灭的烛火中,他的神情异常坚定,“我就是喜欢你,你呢?”
  连齐还是没出声。
  “你无意也罢,反正都这么多年了,我能等。”谢晚成讪讪耸肩,云淡风轻地给自己立了个誓。
  连齐眼神迷离望着眼前墙壁,“我不能扔下主子,你没必要受这份累。”
  谢晚成心头一喜,“我愿意呢?”
  连齐却接道,“你告诉我,文公子是否还活着?”
  谢晚成怔住,不觉抿了抿嘴。
  他们之间注定无法纯粹只谈彼此间的情意。连齐护主之心已成他命中唯一,而谢晚成,牵涉其中自也难逃。
  犹似有此方能有彼的交易。
  “我们不能只谈自己吗?”谢晚成有些埋怨。
  这种顾左右言他的回答,难免有点此地无银的意味。
  连齐肩膀抖了抖,似是笑了声,“你以为可能吗?我为主子没错,你为文公子也没错。”
  “你为什么认为无隅还在人世?”
  “文公子对王爷如何,你是一路看过来的。他会为王爷舍了自己性命吗?”
  谢晚成默立片刻,坐到床边,低低道,“我知道他不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他若对王爷无情无意,不会管他的死活。”
  连齐掀动衾被坐了起,“若真如你所说,他的情意太过凉薄,远远不及你和文曲,说是相识一场也过分。他让主子毫无尊严地活着,还不如杀了他。”
  谢晚成侧过身,看着他,昏暗中那张冷酷的脸满是哀愁,隐约有点乞求之色。
  连齐微微低头一笑,眸中无数悲感交加,“求你件事,若是文公子尚在人间,你替我向他讨一剂比‘封情痴缠’更烈的痴毒,如此,主子就不必再遭人冷眼。”
  谢晚成垂下眼,心中感慨良多。连齐从来没求过人吧?至少没曾求过他。
  一声模糊不清的呓语,那厢渊澄踢开衾被翻了个身,半边身子吊在床榻外,却还酣睡正欢。
  连齐欲下床帮他盖好衾被。
  谢晚成按住他肩膀,走过去轻手将他翻正身,把被角掖好。
  床头一方糊在宣纸上拼凑得参差不齐的画绢。
  谢晚成看了一眼,不知该作何感想。
  他知道封情痴缠这种毒。初到京城和文无隅碰面那会儿,他将早年游历四方的趣闻趣事讲给文无隅听时,就曾提到过。
  此毒确实一星半点即刻要人成痴。但并非无药可救,剂量少,一年后将自行痊愈。但看他这般,五年了,心窍尚不得明显的恢复,想必剂量过大,是否损伤了根本也未可知。
  翌日。天朗气清。
  “我会将你的话带到。”
  谢晚成丢下这句,没敢看连齐一眼,便策马疾去。


第121章 番外 山河故人
  大齐朝万里国疆之内一个丁点大的小镇。
  民风淳朴,路不拾遗。
  热闹的集市,赶场的百姓络绎不绝。
  混杂在道旁摊贩中有个人衣着倒寻常,就是相貌有点不同,右眼是残的。
  没错,就是文无隅本人。
  贩卖的东西…一言难尽。
  “常拂吾身,一日三省,扫尽尘埃,祥气长留…”
  文无隅坐下一把矮小的马扎,膝盖都要顶到下巴,夹在摊贩中麻木不仁地唱卖着。
  面前一堆麻料竹竿制成极为敷衍的拂尘。
  过路百姓偶有侧目,但没人驻足片刻。只卖两文钱一把,生意还是十分惨淡。
  不过这门生意受众本来就小,经常是年过五六旬的老妇人比较青睐。
  却没落魄到生活拮据的地步,只是家用确实得计划着来,潜心修行也得吃饭,没有三餐两餐总要,再怎么样凭手艺过活,不丢人,于是甘之如饴有一年了。
  道是五年前他几乎把仙客居掏空,去了京城后,时隔两年突然出现在文曲面前。
  文曲早前被谢晚成告知他家主子死于一场大火,哭天抢地险些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坚强起来重振仙客居,日子平淡无奇也就这么过。
  谁知主子死而复生,差点把他吓死。好赖是救命之恩大过天,这辈子跑不掉,文曲认命了,没舍狠揍他一顿,倒是涕泪横流地好生慰劳了一番。
  岂料第二日文无隅揣了把票子又跑路了。
  走之前千叮万嘱不可将他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包括谢晚成。
  万万没想到,文曲要靠得住,公猪都能生崽,转头就跟谢晚成唠嗑说漏了嘴。
  以致于两年后文无隅再度回仙客居拿票子,险些被谢晚成堵个正着。只能匆忙揣了几锭银子走人。
  这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白云观也不是不能回,只是混成如今这般世俗,没脸见师父。
  晃神的功夫摊前一片黑影。
  文无隅抬头一看,不甚意外,平淡叫了声,“师兄。”
  谢晚成白眼瞪他,丢下个银元宝,“我全买了。”
  “好,那就收摊。”文无隅起身打包收拾。
  谢晚成生怕他突然不见似的盯着他不放,语气是真狠,“你再跑,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断。”
  “信,走了。”文无隅很快拾掇完毕,一个大包袱甩过肩,还不忘提上那张小的可怜的马扎。
  他还活着这事,谢晚成知道了,代表有人很可能也知道了。东躲西藏已经没意义。
  谢晚成只是找人找得辛苦一时气愤,气话甩出去后,自然平静下来。能怪文无隅瞒着他搞一出假死的戏码么,前次不就是他泄露了行踪,这次也不例外。
  住所是一处靠河的茅草屋,能遮风挡雨,冻不死热不坏。摆设什么的就随意了,很是简陋。
  “那个毒怎么回事?”
  文无隅喝尽一杯白水解渴,才开口,“哪个?”
  谢晚成叹一口粗气,他来只有一个目的,把人劝回去,“五年了,他还是痴痴颠颠的。不是会自愈么?你给他用了多少?”
  “一整瓶。”文无隅不痛不痒回道。
  谢晚成大吃一惊,“那得几年?!”
  文无隅眉梢一跳,斜眼瞧他,“师兄关心这个作甚?要我杀他的可是你。”说罢压着声儿长笑,十足揶揄,“言道是情关难过。师兄,啧,情路坎坷,哀哉~”
  谢晚成轻吁一口气,反讽道,“说的好像你不是。不然他都傻了,你还躲什么。话说你给他的毒,是不是封情痴缠?”
  “是啊,”文无隅道,嘴角一撇,“只不过我叫张大仙加了些别的。还有我并非是躲,是观其后效。这毒五年后也会开始自愈,和原来的封情痴缠不同,自愈后将尽忘前尘。”
  谢晚成拿眼翻他,“我看你是被骗了,他根本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是成了个傻子,一个对某人念念不忘的傻子。”
  文无隅蹙眉,“不可能。”
  谢晚成哼道,“可不可能你跟我回去见见不就一切明了了。”
  文无隅侧了侧身,不说话,表示抗拒。
  谢晚成低笑道,“你这么四处漂泊何时是头。他傻十年你躲十年?说起来你和他纠缠不清倒也有十年了,你打算耗一辈子不成。你没曾看见,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整天在街上游荡,那副痴颠模样,旁人见了退避三舍,你想想他受多少冷眼。”
  这话意思倒成他的错了,文无隅淡淡瞥一眼,“当真此一时彼一时,师兄为了连齐,已经是第二次出卖亲师弟了。”
  谢晚成也不羞愧,腆着脸笑,“你去见他一面又何妨?他若认不出你,你正好不必再躲。”
  “他若认得呢?”文无隅回过眼接道。
  谢晚成迎住他的目光,感慨道,“他若认得,证明他对你情深如此,连老天都不忍拆散你们。”
  “放屁。”文无隅不觉提亮声儿,撇开眼看别处。
  谢晚成呵呵笑成一串,“千算万算不如天算,你当真对他无感,又有何可惧的?”
  文无隅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怕麻烦。”
  好歹文无隅听进了谢晚成的劝解,百般考量后到底是去了。
  这日浓雾似雨,片晌湿衫袖,稠密如缎,盈满天地间。
  直到日上三竿,仍迷雾笼罩,五十步外不见人影。
  文无隅在一棵老树下等了一刻钟,头发上沾了一层小小的水珠。
  隐隐约约一前两后三个人走来。
  依稀看得清面容时,都停住了脚步。
  渊澄呆了呆,又走前几步,顿住,望着他。
  似笑非笑,不痴不颠。
  只一眼,文无隅便想走人。
  那人眼中的光芒如是熟悉,恍惚高阁之上遥遥相望的一眼,绕过十年光阴,剔去恩怨情仇,兜兜转转又如初。


第122章 番外 折柳赠君
  这些日子,文无隅很是怨念深重。
  说起他的师兄谢晚成,他很鄙夷。
  这谢晚成前半辈子对他还不错,两次‘卖友求色’不算的话,颇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豪迈义气。
  但是以后的半辈子他是彻底看透了,此人色令智昏,完全丧失了人性。
  自是把这渊傻子领回仙灵山山脚的屋舍后,谢晚成和连齐双双不辞而别,潇洒快活去了。
  那两人一致认定,这傻子还记得他,必然唯他是从,加上杭城还有文曲武曲,照看一个‘失心疯’不成问题。
  说起这个渊傻子,他很是怒不能发。
  初见的乍一眼,他以为这家伙装疯卖傻,殊不知是真的傻。可说全不记得他也不尽然,反正在他面前总是模样乖巧,眼神里似乎有种欲说还休的意味。
  文无隅毅然否定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渊傻子此刻正在美人湖那边,和秋收的农夫玩得不亦乐乎!
  文无隅越想越是生气。凭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最后烂摊子全丢给了他。整天面对这么一个深仇大恨的仇家,偏不能打不能骂,和一个傻子计较实在有失风度。
  老天不是不公,是将他一脚踹下悬崖彻底遗弃了他!
  这么过了一段日子。
  渊傻子进步神速,会讲的字多了不少。当然功劳和文无隅断无半纹钱干系。
  每每瞅着这人安静的样子,除了面相愈加成熟硬朗外和从前无差,他就来气,便随手打发走了。
  如此一来二回,渊澄就和半里外山腰处一户姜姓人家‘好’上了。
  姜家父母健全,小儿姜青目测年方…不过十八。长得可爱水灵,尚未成亲。
  若是小孩子心性契合容易玩到一起也罢,可十八岁的年纪,再说是个孩子未免心大地过头,他十八岁已经在青楼好些年谋划着如何混进王府了。
  这么一对比,文无隅越发鄙夷那傻子。三十有三的老男人,而且傻成六亲不认,初心却仍未变,还坚持着断袖之癖,专爱和如花似玉的美少年厮混。
  道是这天。
  仙客居的小伙计给二人送来了晚膳。
  小伙计前脚刚走,渊澄便踩着点回家来了。
  文无隅简直要气疯。这厮唯独吃饭最是热情。
  两个人对着一张小矮桌就餐。
  渊澄今天略略异常,跟有人抢似的拼命扒饭。
  文无隅停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一大口饭塞嘴里未及咀嚼咽下去,人就迫不及待地离桌往门口小跑。
  一贯是晚膳过后他会待在家里看一本小儿书,不识字,光看插画,能乐半天。然后躺书房地铺睡觉。
  “干什么去?”文无隅举着筷子定定瞅着他。
  渊澄张了张嘴巴,险些喷饭,紧忙闭嘴使劲咀嚼几口,咕噜咽下,磕磕巴巴回道,“姜青病了、他、爹娘、走亲戚,我…收谷子,帮…看着、他。”
  文无隅淡淡收回目光,漫不经心捡一筷子青菜,“你跟他过好了,别回来了。”
  渊澄两眼茫然,呆呆望他,似乎不明白这话意思,又似乎不知该如何回话。
  文无隅眼也不抬,摆了摆筷子,“去吧。”
  渊澄这才木然转身,走出门前脚步有点犹豫,出了门后一顿奔跑。
  文无隅吃饱喝足,稍加收拾,又等了等,天色见暗,人还未归,他心一横,把大门拴死了。
  秋分过后,夜露重。
  文无隅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不用想也知门外是谁。
  他听而不闻,阖眼继续睡。还真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辰他忽然惊醒过来,在床上发蒙好一会儿,没听见叩门声。
  他掀被起身,凉意袭人,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打开门就见那傻子弓着背坐在廊道台阶前。
  渊澄回过头,鬓发微湿,连是眼睫都着了层薄薄的夜露,他眨巴着眼,扭过身子,看着他,却似不得允许不敢起来。
  文无隅一声不吭地转身回房。他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翌日清晨,渊澄死性不改又出了门去。
  然而破天荒的居然没回家用午膳。
  文无隅起先没在意。
  直到晚膳时间,仍未见人。
  此前怨归怨,不满归不满,没曾真放心上,但这回文无隅真气恼了。
  不闻不问倒让那厮长了脾气。
  他憋着一肚子火找到姜家。
  姜青端着饭碗,一脸纯真,跟他说,“澄子今天没来我家呀。”
  文无隅愣了好半晌,莫非昨夜把脑子冻坏又发病了?又或是赌气离家出走?
  这么一想,文无隅气冲斗牛。开始风风火火地四处找人。
  幸亏人没走远,幸亏天光未老。
  文无隅在一条小溪边找到了他。
  躺在一棵柳树下,一动不动。
  走近了才发现,这厮拿细长的柳条拴着一只天牛在玩。
  阴影盖头,渊澄一惊,手忙脚乱爬起来,低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眼神不时偷觑他。
  文无隅气息短促,努力平复怒意。他是真想抬脚踹他。
  却不知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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