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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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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死不从者当庭斩杀。
  齐后不堪丧国之辱,母子三人于宫中引火自焚而亡。
  太尉钟武成功篡位,改国号大康。
  大康二年。
  正值中秋。
  御史大夫文大人携家眷拜访宰相府,两家共聚佳节。
  文家长女五岁,幼子尚在襁褓。
  宰相大人渊尚徽夫妻唯育一子,却府中另有一个同般年岁的孩童。
  原来当年齐后暗中将幼子送出宫闱,此孩童便是逃出生天大齐先帝仅存的血脉。
  宰相府闭门谢客,围墙内其乐融融。
  却接到侍卫密禀,皇上漏夜出宫,即将到府。
  渊尚徽当机立断,命文大人从后门出府,又令管家将皇子送去曲侍郎府中。
  这位曲侍郎凤泊鸾漂之时曾受过他的提携,绝对忠诚可靠,正因如此,当年血诏立志,他留有一手,并未让其在血诏上署名。
  原宰相府内有一奇巧的地下密室,但恐怕被搜查出,断送皇子性命,故而不敢冒险将他藏于家中。
  当夜,宰相府燃灯至天明。
  数日后,夫妻二人遇刺而亡。
  皇帝下令举国通缉捉拿反贼,并收养其遗子渊澄。
  此后前朝重臣相继辞官归隐。
  十二载春秋。
  闲居江南的文大人,晚年罹难。
  无意中被家丁刘申盗取当年血诏。
  皇帝终于向羽翼渐丰的养子渊澄道出‘真相’。
  改朝换代不是谋朝纂位,而是应天受命。
  血诏便成了反书,内容早已销残,只有模棱两可的字眼和完整的的逆贼署名。
  其父因受制于奸人誓死不与之沆瀣一气,而惨遭杀害。
  逆贼主谋,便是前御史大夫文鑫。
  一把大火将文家一门三十余口焚为灰烬。
  江山未复,血诏却已成祸根。
  无一幸免。
  天道好轮回。
  年近花甲的大康皇帝,长子生性淫乱,酒色之徒。次子是个不学无术昏聩无能之辈。
  三子德才兼优,是袭承皇位的上佳人选,却自小体弱多病,药不离口。
  江水东流复又还。
  昔日光景今日重现。
  大康皇帝亲封的怀敬王,与当年的他,何其相似。


第16章 
  王府里亭榭楼阁错落有致,堂皇轩峻。假山流水九曲回肠,草木蓊蔚洇润。
  此番美景少有人欣赏得到,住王府一角的小倌们,不敢四处乱逛,原因不消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如今就有个更与众不同的人,此人便是文无隅文公子。
  王爷有言让他安心住下,言外之意便是把王府当作自己家。反正朝夕之间有命丧黄泉的危险,此境此地,若连王府长什么样都不知,岂不枉来一遭。
  再过两天便是王爷生辰,他原想把寿礼奉上,但擅自去找王爷可是坏规矩的。连日来不见连齐召唤,他闲着发闷,便欲往后厨寻他家两个小厮唠嗑。
  走着走着,他不出意料地迷了路,只好放弃原计划,然往回走时,曲径幽水道道相似,从一个轩台到另一个水榭,羊肠小道走数十回,愣是没出去。兜兜转转最后,他便成了贾岛寻隐者——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迷路早成习惯,既来之则安之,他不着急,把每一条能走的路都走一遍,感受林间仙气触摸古树老皮,闲庭漫步者,不亦乐乎。
  此一大胆行为须臾便传到渊澄耳中。
  直至来人描述文公子的行进方向有如鬼打墙,他才命人将其领来香阁。
  暇逸游琼林,花叶尤蔽芾,落红缠青丝,悄声莫与知。
  文公子周身透发一股凉气,垂瀑般的黑发间勾缀许许妃色,明明还是一身素雅白袍,渊澄忽然感觉此君竟有几分清丽脱俗的姿韵,他勾动下手指,
  “来。”
  腻歪在他身上的小倌忙往旁边挪。
  文无隅打进门便瞧见,软榻之上又是左拥右抱,暗暗赞叹王爷龙虎精神。
  他走过去挨着坐下,一不留意手中拂尘顶到王爷的胸口,
  “抱歉!”
  渊澄没在意,却下一刻无声别开眼空叹,只见文无隅屁股未着榻又站起,把拂尘握柄插进颈后领口。
  朽木不可雕,渊澄举手抽出拂尘掷一边,“不带会死不成。”
  文无隅目送拂尘落榻头,摇首回道,“不会,不会。”
  渊澄长臂一伸揽住他肩,“又迷路了?”
  “是呀,王府太大,弯弯绕绕的,吾原是寻文武曲来着。”文无隅讪笑回道。
  “景色如何?”
  “泼墨山水,豪景磅礴,大气恢宏,此番美景令人忘乎所以,吾更找不着路了。”
  许是在王府呆的久,此君一改秉性学会了奉承,专捡好听的说,还配合一脸陶醉。
  渊澄受用,低笑着。
  言罢文无隅往腰间摸索一阵,双手奉上拂尘坠,“后日王爷生辰,吾略备薄礼,恭祝王爷洪福齐天,爵禄赫咺,万寿无疆!”
  渊澄朗笑,提同心结一端放眼下瞧,打趣道,“让你破费了,几个铜板买的?”
  “铜板?那得一牛车。”文无隅心实,舌头不带卷一下。
  “噢?”
  “一百两。”文无隅果敢 报数,一两变一百,胆大不怕撑死。
  “是吗?”渊澄实难相信,又盯玉坠观摩一遍。
  文无隅也凑眼打量,“吾不敢欺瞒王爷,若是假货,必是店家欺客。”
  渊澄看他一眼,把玉坠别进腰带,“难得的是你这番心意,我收下了。”他顿了顿,“前几日出府,就是去买寿礼?”
  文无隅回道,“是了,吾闻连齐曾嘱咐出入王府需得报备,没曾想会惊扰王爷。”
  说话间头顶一片花瓣飘落他肩头,渊澄朝花瓣吹了口气,身子稍稍后仰捡掺在他发间的落红,笑吟吟道,“往后尽管走动,无人再敢拦你。”
  闻言文无隅宠辱不惊,“谢王爷。”
  可把两旁孤立的小倌羡煞了眼,满目幽怨地偷觑他。
  一会儿,渊澄把花瓣悉数挑拣放掌心,丝缕清甜的馨香绕鼻,他心里忽然有些悸动,日月盈仄几度寒暑,竟记不得原来自家府中水木清华百卉含英。
  “你们退下。”
  渊澄吹落花瓣,扭身将文无隅揽入怀,抬起他的下巴吻住微凉的嘴唇。
  小倌互相对望一眼,含怨而去。
  兴许那日训练有效,这回此君未跑偏,生涩却投入地迎合了深长的一吻。
  渊澄将他压在身下,气息轻喘,俯在他肩膀耳语,“可知我待你与别人有何不同?”
  文无隅也是喘息,反问道,“有何不同?”
  渊澄无声笑起,不予回答,却道,“现在若坦白,既往不咎,告诉我,你隐瞒了什么?”
  文无隅一怔,愧疚道,“那枚玉坠,其实是一两银子买的。”
  渊澄胸口抖笑,不再说话,含住他的耳垂,齿咬舌舔,一路吻向嘴唇,手开始不安分游走解衣。
  文无隅一颗心狂跳不止,脸色飞红,甚至身子都在发颤。
  分明亦是情动不可自制。
  渊澄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此刻某人该有的反应却依然乖乖服帖地软在那儿。
  他眼神兀地一寒,眉头蹙起,“莫不是你有隐疾?”
  文无隅表情一片空茫,“什么隐疾!”
  渊澄直起身指指他胯间,文无隅抬长脖子一瞧,惊呼出声,“啊,吾不举!”
  他又喃喃自语,“不可能啊,以前还好好的。”
  渊澄看紧了他,一丝挫败感油然而生。他可不曾这般‘伺候’一个娼妓。
  文无隅思来想去,似乎明白根源所在,“许是心里落下了阴影,吾第一次碰上个蛮横强要的粗汉,体臭难闻,满身褥疮。自那以后吾就改了门路。”
  解释完他满怀感激道,“王爷真是好人,不像那些个愚夫莽汉,只图自身快活。”
  渊澄却不领这份感激,“言下之意你需要玩花样刺激才能有反应?”
  文无隅肯定地点头,“吾去帮王爷唤别的小倌。”
  他踩下地把还未褪完的衣裤穿上,渊澄欺近一把将他拽倒,扯下裤头,捞过拂尘揪出一股细丝,把他胯间软趴之器,绕根部几圈拉紧打上结。
  “王爷…”文无隅惊恐万分,他的东西只是特定情况下不举,王爷这是要废了他啊。
  渊澄浮现一抹邪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下次若还这般,准备进宫当太监吧。”
  紧接一阵狂风骤雨,风月消魂不可言说。
  只闻香阁里低吟浅呼反复流转,声音分不清是痛楚还是愉悦。
  因那不举之物,并非掐皮肉这种儿戏能觉醒,约摸触碰到敏感之处才起一点稀微的反应,却是霜打的茄子般萎靡,兼枝头吐露几滴霜化的清水,敷衍至极实难令人满意。
  事后,此君双腿打鼓也不忘讨赏。
  万般保证下回一定给予应有的反应,王爷才肯出一笔大赏赐。
  大寿之日,王府张灯结彩,丝竹磬钟引商刻羽。
  特地请了京城最负盛名的戏班子,时下梨园看戏是仅次于上青楼的一样消遣。
  晨曦初照便陆续迎客来。
  来的竟是楚棺秦楼之户倡条冶叶之人,简曰娼妓。
  只能说怀敬王不拘一格百无禁忌的作风,已然到令人发指的境界。
  不过这其中自然别有用意。
  若要停止杀戮,首当杜绝外间的赠予。
  今日寿宴毕,人手附送一娼妓。
  朝中好男色的不止他一人,具体哪些京官不难查证,甚至他手里有一份专好玩文无隅那类娼妓之人的名册。如此,便能将府中现有的小倌一并送出。
  然后登高一呼,说他怀敬王浪荡多年被一个道娼收了心,不再寻花问柳。
  此计绝对能成,试问谁敢拒绝当朝唯一仅有的王爷如此豪爽的馈赠。
  可直到开宴也不见那个重中之重的文公子。
  人声鼎沸,觥筹起伏,高堂之上的寿星似乎心不在焉,身旁的位子一直空着。
  通传三四趟,早已出院门的人迟迟未到。
  渊澄心生躁意,不由地怒火中烧,给他的权利倒让他有恃无恐了,若再用迷路的幌子,非拧断他脖子不可。
  这厢早早到场的文公子好奇心作祟,居然溜进戏台帷幕后看热闹。
  浓墨重笔的粉妆,纷繁华丽的戏服,刀枪棍棒斧钺钩叉,无一不让他流连。
  脚步错叠忙中有序中,忽然掺杂进抽泣和怒骂声。
  文无隅循声找去,一处隔间里围着一群人,妆容不全。
  他伸长脖子往里探。
  原来躺椅里脸色苍白那位小生,因为吃坏东西上吐下泻,连站都站不稳,更没法上台演戏了。梨园教头一个半百老翁对小生的仆人一顿臭骂之后,只剩唉声叹气。
  “如何是好啊,唉,梨园上下只你会这出兰陵王,天亡我也……完了,全完了……”
  有气无力的声音道,“老师傅,我实在上不了台,换一出演应该无大碍…”
  老者垂泪哀叹,“你以为还在咱们园儿里,这是王府啊,曲目都是王爷定的,要被王爷知道,发起怒来,咱们五十号人吃不了兜着走啊…全完了…”
  老者一哭,一群人跟着哭作一团。
  文无隅此刻陷入无限的挣扎中,当真天下之大无巧不成书,偏偏他曾有段时间偷溜下山,在山下小镇的戏班打混过,偏偏这出兰陵王入阵曲不仅祥熟于心,更上台比划过。


第17章 
  【《北齐书》卷十一 列传第三、文襄六王,记——兰陵武王长恭,一名孝瓘,文襄第四子也,累迁并州刺史。突厥入晋阳,长恭尽力击之。芒山之败,长恭为中军,率五百骑再入周军,遂至金墉之下,被围甚急,城上人弗识,长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于是大捷。武士共歌谣之,为《兰陵王入阵曲》是也。】
  ———以上忽略,以下虚构———
  此乐曲浑厚悲壮高亢激越,舞士吟唱和之,主舞者佩戴鬼面,着大红蹙金虎绣罗衣,身披凤羽大氅,舞姿讲究遒劲有力,刚柔相济,以展现兰陵王指麾击刺之英姿,单凭几招花拳绣腿不成,必得有深厚的功底在身。
  而文无隅自然不是旷世奇才。
  最让他踌躇不定的是,若被王爷觉察,后果不堪想象。
  演绎得好,或不好,皆是罪。
  眼见着一屋子泪人哭花了妆容,文无隅恻隐之心泛滥,一咬牙壮士断腕般迈出感天动地的一步。
  那老翁,病急乱投医,居然一口同意了。
  整个后台涕泪横流,就差给他跪下谢恩。
  帷幕敞,福禄寿三星贺喜。
  宫商角徵羽,恍若天籁坠凡尘。
  浓情蜜意西厢记,满园春色牡丹亭,尽抒无边风月。
  王爷果真是天下风流第一人。
  宾客如云,推杯换盏遥相贺,好不热闹!
  酒宴过半,渊澄渐渐连敷衍的笑都难做到,他唤连齐集合一队侍卫,打算亲自动手把人翻出来。
  这时台上报幕,兰陵王入阵曲。
  与绵绵情爱格调迥异的一出,音律一起,满座立时敛声。
  只见兰陵王着獠牙鬼面羽氅飞扬,举麾一指,身后舞士簇拥而出,气势昂扬有如万马千军。
  遏行云,斩浪涛,出若蛟龙腾飞,收若晚霞归栖。
  但事实上只得七分之韵,瑕疵层出,不过众人给面,不时便鼓掌称好。
  渊澄注视着台上,攒眉蹙额,眸光渐凌厉。他竟能从主舞者的身段和鬼面下的颚线认出文无隅来,这点连他自己亦感意外。且那吟唱的声音是文公子无疑。
  一旁连齐收到吩咐,俄而便不见人影。
  曲罢谢幕,‘兰陵王’却未摘下鬼面,随舞者撤离戏台。
  “慢着。”
  正堂之上王爷发话,掌声渐停,众宾客纷纷噤声,不知王爷有何指示。
  文无隅心里一震,果然还是瞒不过王爷的眼睛,却不敢当众抗命。
  渊澄轻轻一跃,踏上半丈高的戏台,一身华服簪星曳月,腰间一枚摇摆的拂尘坠更显廉价。
  他伸手将鬼面摘下。
  “王爷。”文无隅赧然一笑,“拙技献丑了,恭祝王爷寿与天齐…”
  渊澄冷哼一声,压低嗓音道,“这是拙技,测字道场你怎么有胆拿出来说?”
  “想给王爷一个惊喜。”
  渊澄眼神一冷,“你早料定能进到王府。”
  文无隅一时愣住,言多必失,这话没错。
  “我给过你机会坦白,应该还记得吧?”
  文无隅点头,老实交代道,“吾只会这出曲子,是幼年时私自下山偷学到的一点皮毛,难登大雅之堂,因演这出戏的小生突染急症无法上场,吾才代替他,不想被王爷慧眼识破。”
  不过这番解释没用,王爷摆明不想与他纠结此事。
  “既然你擅长演戏,接下来有劳你陪我演一出苦情戏吧。”渊澄目似剑光掠视一眼,搂住他的肩,转身走向戏台中央。
  席上众人集体注目。
  “多谢诸位赏光,”渊澄抱拳一送,又将文无隅搂紧,含情脉脉地看他,“也借此机会宣布,这位文无隅文公子,自他进府以来,深得我心,”他低头笑了笑,“本王甚爱之。以后诸位不必往王府送人了,免得惹他生气,日子不好过。”
  满座偷声细气窃语,风流惯的王爷居然也会有收心的一天,幸亏自己方才有捧场,可王爷怎么看上个残花败柳。
  二人并肩而立霞明玉映,夭桃秾李,宛如一对新人。
  文无隅相当配合,娇羞得低着头。
  但闻王爷话锋一转,勾抬起文公子的脸,“可他风尘出身,在座的各位亦有不少面熟的,这点很是让人头疼。他这一身污浊要如何洗净?”
  有人心里直打鼓,有人好奇等待后话。
  连齐走到戏台前,双手递上牛革软鞭,鞭身每间隔一指嵌入铁锐角。
  渊澄端详一眼,软鞭往身旁甩出,长鞭掠地震起厚厚灰尘,
  “依我看,只有浴血重生这一个法子。我先示范,再由诸位大人依次上台来,这之后,是旧相识的,往日恩情一笔勾销,就当重新认识他。以后无论他到哪都代表王府,出入行走还请诸位以礼相待。”
  倚门卖笑的,风月场上意气扬扬,离开青楼,屁都不是。
  文无隅波澜不惊,把他抬举到这个份上,受点罪也是应该的。
  渊澄朝台下扫视一圈,“诸位看好,谁下手轻了,便是看不起他,驳本王的面子。”
  随即扬手挥鞭,软鞭像条长蛇飞窜上空,倏忽卷风急转直下。
  全场倒抽冷气。
  文无隅只觉得眼前一抹黑影闪过,登时前胸衣襟破裂开一道,鲜血细腻流出,很快融进衣裳,他身子猛地一震,连退几步竟站稳了。
  渊澄作出个悲伤的表情,走到他身边,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住他,俯在他耳边用气声说道,“撑住了。”
  “遵命。”文无隅轻声回道,胸口说不上疼,火辣辣地灼热感盖过痛感。
  皮开肉绽的一幕直把台下客看傻了眼,没想到王爷下手如此之重,可见当真介怀文公子娼妓的身份,更加介怀曾与他交欢过的人,可是用鲜血换清白来堵悠悠之口,多少让人不解,即便不这么做,也没人敢乱嚼舌根,总而言之,王爷许是认真了。
  渊澄立戏台一角,盯着文无隅,他发现自己又将对此人另眼相看,那一鞭子下去,几人能像他一般,脸上不见一丝恐慌和痛楚。
  连齐开始依次送大人登台。头一位簌簌发抖,闭上眼使命地挥出软鞭,可文官力气有限,织线紧密的罗衣依然完好,再挥一鞭还是如此,王爷摇摇头不认可,于是作了让步把他外裳褪下只着里衣。
  接下来一段时间鞭鞭到肉,血印斑驳交错,里衣渐渐吃血染成鲜艳的红,人也站不住坐到地上。
  幸亏这帮大人心底有点数,打人没打脸,他一张脸惨白地很明显。
  这让还未轮序到的徐靖云心疼得难以自持,椅子磨了许久终于壮起胆,这时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曲大人?”
  曲同音小声低沉道,“你若阻止便是激怒王爷。”
  徐靖云不明。
  曲同音解释道,“王爷要的是今后谁都不敢拿文公子的身份做文章,你一去,意味着你对文公子余情未了,王爷的人你也敢觊觎?”
  徐靖云讪讪,“曲大人怎知……”
  曲同音笑了笑,“别忘了你去的是青楼,放眼看看哪位大人的表情像你这样把心疼挂脸上。”
  徐靖云低头不语。
  曲同音眼里一道灵光闪烁,“徐大人下不了手,不如我替你试试,反正我与王爷素来没什么交情,不过徐大人记得欠我一份人情。”
  说罢曲同音便往席外走去。
  ‘执行鞭刑’的大人还剩小半,文公子支撑着地坐着,额头大汗淋漓。日光炽烈披洒,他被血浸透彻底的身子触目惊心。
  “王爷。”曲同音走至台前恭敬施礼。
  渊澄鬓角冒出细密的汗,冷眼看向台下,“曲大人。”
  曲同音面向文无隅,对他同样施以王爷之礼,而后道,“下官以为到此足矣,文公子不负王爷用心。十恶不赦的罪徒尚不能忍受,何况文公子并无过错。”
  渊澄瞟一眼文无隅,“那曲大人也以为在座的诸位与你抱有同样的想法?”
  曲同音扭头扫望,座上众人相互看眼色,头要点不点得轻晃。
  这时徐靖云站起,绷着脸抱拳道,“下官认同曲大人之见。”
  没一会儿那些手还未沾血的大人陆续点头称是。
  逐渐全场都跟着附和。
  却不见王爷神色缓和,仍是紧攒眉,“曲大人又敢保证,不会有人拿文公子的身份中伤他?”
  曲同音略犹豫片刻,那厢徐靖云起了个音忙要扛下责任,他紧接道,“下官敢保证,若有谣言出,下官一力承担。”
  渊澄默立了会儿,长呼一口气,边走边脱外衣,披上文无隅肩膀,将他打横抱起,
  “那便依了曲大人。诸位今天也都累了,就散了吧。”
  言罢打人群中间走过,腥腻的气味一路散发,令人胆颤。
  “没死吧?”渊澄低头看一眼,语气没有一丝倦怠。
  “谢王爷抬举。吾撑得住,还能自己走。”文无隅惨笑道。
  渊澄嗤笑一声,“没几步路了。”
  文无隅扭过头看,对前路全无印象,“这是去哪?”
  “一会儿就知道了。”
  来的地方不是西厢也不是香阁,是座落阴晦林间的一处屋舍。
  屋里吊挂着各色刑具,俨然是个刑房。
  渊澄半弯下腰把人丢地上,转身坐进狐皮椅。
  一个魁梧的八尺壮汉出现,一把提起文无隅拿铁链栓木架上。
  文无隅还是笑,“王爷不够尽兴吗?”
  “你不是需要刺激才会兴奋,来这儿替你治一治不举之症。”渊澄也有心玩笑,
  接着未等他谢恩又道,“世上怕死的人很多,不怕死的只有一种,因目的未达成而苟活,你是哪一种就不用说了。”
  文无隅舔了舔起皮的嘴唇,淡淡说道,“吾不明白王爷指的什么。”
  渊澄觉得有些无奈,自己手上没有真凭实据,此人嘴硬不认也拿他没办法,
  “你没武功做不成刺客。若想毒死我,不会明目张胆把文武曲送去厨房。”渊澄踱步至他身边,盯着他静默一会儿,手指划他胸口血肉模糊的鞭痕,“所以,你受谁人指使混进王府,目的何在?”
  文无隅声音有些发颤,“吾当真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渊澄彻底无话,临走前对捧着个大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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