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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后难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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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云见失笑,声音里有晨起的慵懒。武帝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周云见,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朕去上早朝了,你起来先用些吃食。”
  周云见又躺了回去,说道:“容臣再赖会儿床。”
  一屋子的宫女太监,武帝觉得好丢脸。朕的皇后不来侍候朕穿衣,竟躺到床上去赖床了,简直不成体统。可他竟并不想惩治他,甚至不想追究他还有两天赌债没还完。只是颇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去上朝了。
  周云见吃了早餐,元宝便问道:“少爷,皇上昨晚说您打牌打到半夜?”
  周云见:……武帝这个大嘴巴!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也不是,就是睡不着,自己玩儿节节高了。”
  元宝一听又着急了,说道:“怎么?少爷有心事啊?”
  周云见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声张,也没什么心事,就是……忽然想到了我死去的亲娘。虽然我母亲待我非常好,但是人人都有亲娘,只有我没有。你说,元宝,我的亲娘究竟长什么样?”就连酒侍也只说了他的亲爹,没说他亲娘的事,看来是不知道了。那个神秘的亲娘,对于周云见来说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元宝知道这种感觉,毕竟他也是从小便没了母亲,也没有父亲。如果不是少爷,自己早就饿死了。但他从小就这样,没心没肺,否则也活不了这么大。元宝想了想,说道:“盛夫人啊……我听府里的老人说,她一直戴着围帽,也不太说话,说话也是低声细语的和她贴身的人说了,再由身边的人转达。我觉得,她应该是个性格非常好的人,待所有人都很温和。”
  周云见想象不到,不过人都已经不在了,他也没什么好怀念的。如今,他也只能想想该如何处理自己与司水教以及武帝之间的关系。虽说司水教众人的死和晏清没有任何关系,却和他的父亲晏宪宗脱不开。面对一个杀父仇人的儿子,周云见该怎么说服他那些旧部?
  正思索着,便有小太监来通报:“殿下,栖梧宫的婉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哦?这么快便来了吗?周云见摆了摆手,说道:“让她进来吧!”他不在的这几天,婉妃果然作妖了吧?如果没发生前夜的事,他会很乐意见到婉妃和扎琼撕个你死我活。但是这个扎琼竟是司水教旧部的后人,是他的右使之一琴侍。他们这会儿真撕了起来,倒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婉妃自从主理后宫之后,整个人容光焕发,她先是给周云见行了礼,又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托盘放到了周云见身边:“妹妹近日又从南疆得了块上好的玉石,雕成了一对玉如意,送给皇后殿下赏玩。”
  周云见和颜阅色的拿起一块玉如意来,说道:“哎,真是让妹妹破费了。你有这份心思便好,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不用劳师动众给我准备礼物。”
  婉妃笑颜如花,说道:“这哪是费心啊!不过是顺便的事,也没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只要殿下喜欢,婉儿愿意亲自给殿下挑选呢。”
  周云见打着哈哈,就等着婉妃说明来意。果然,听婉妃支吾了半天,她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皇后殿下,臣妾主理后宫以来,是无不尽心尽力的。后宫虽诸宫空置,但……但索碎之处,也是不少。一旦忙起来,便忽略了其他事。这不,前天一个不小心,就被那扎琼的狗跑到了陛下的金銮殿上……拉了秽物。臣妾做主,把那畜生给打死了。谁料那个扎琼世子竟不依不饶了,非说那是他天狼部落的圣物,让臣妾给他个说法。臣妾说什么也是一宫主位,做主打死个畜生,还要给他说法吗?”
  婉妃正说到关键处,小太监又来回报:“皇后殿下,扎琼世子求见。”
  周云见的内心无比兴奋,这下热闹了。


第33章 
  他略微一想, 便对小太监道:“没分寸的,没看到我正和婉妃娘娘说话吗?那扎琼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蛮夷进献来的玩物,也敢登鼻子上脸了?让他等着!”
  小太监巅巅跑了出去,婉妃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 立即起身给周云见行了个礼。柔声道:“哎呀我的殿下,婉儿真是……受宠若惊。不过殿下说得是, 那蛮夷小国的世子, 确实无礼得很。”
  周云见温声一笑,说道:“婉儿妹妹别管他,你继续说。要我说, 妹妹就是脾气太好, 既然他对你无礼, 何不当时便打他一顿?以正宫规啊!”
  婉妃一听,玉手朝腿上轻轻一拍, 说道:“可不是如殿下所说!妹妹当时便想, 不如就趁着……咳, 趁着他犯的这一着宫规,把他打发了。哪知这粗鲁的男人, 竟是个武艺高强的练家子!足足十几个大内高手都拿不下他!臣妾也是……没有办法了啊!”
  听到这里周云见憋笑憋得快内伤了, 他脑被着婉妃指挥着十几个人去捉拿琴侍,然后被他耍得团团转的画面就忍不住想笑。好在他硬生生给忍住了,否则非得当着婉妃的面笑喷了不可。
  起身缓了一会儿,周云见一拍桌子,婉妃吓得猛然站了起来, 周云见怒道:“岂有此理!这个扎琼,简直太不像话了!不但违抗宫规,竟还拒捕!看本殿不好好收拾收拾他!”
  婉妃拂了拂胸口,脸上笑得有些尴尬,说道:“就是啊!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置?”
  周云见想了想,说道:“自然是要重重处置了!不过妹妹,处置男子,你一个姑娘在场不太好。既然他过来了,那我也省了力气。妹妹先行回宫,待本殿好好将那扎琼的锐气锉一锉!”
  婉妃心满意足,一脸欣喜的告退。出门与扎琼迎面碰上,清了清嗓子,只敢远远的瞪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婉妃看到扎琼便有些害怕。这人不知道吃过什么药,竟有如此大的力气。这样的男人也敢献来宫里?草原那帮蛮人,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很快,扎琼便被叫进了厚坤宫。周云见坐在椅子上,扎琼腰里别着鞭子,一身飒爽短打,很利落的给他行了礼:“天狼部落扎琼拜见天朝皇后殿下。”
  周云见清了清嗓子,屏退左右,才问道:“我听说你的狗在陛下的大殿上随地大小便?”
  扎琼直起身,说道:“是那女人搬弄是非。”
  周云见又忍不住憋笑,就这硬一脸的糙汉子,就算把自己收拾得再利落规整,就算也真的长了一张带劲的脸,确定皇上会对他硬得起来?
  强压住想笑的冲动,周云见又问道:“哦?你的意思是,婉妃她冤枉你了?”
  扎琼背手挺胸,一脸的狂傲,说道:“獒犬被人诱至大殿,畜生不通人性,就这么被活活打死了。不知道是人更阴险,还是畜生更可怕。”
  周云见的嘴角浮起一抹玩味,说道:“哦?你的意思是说,人还不如畜生?”
  扎琼垂首,看似恭顺实则满是戾气,说道:“扎琼不是这个意思。”
  周云见忽然问道:“扎琼世子觉得,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扎琼皱眉,看向周云见。周云见对他笑了笑,说道:“是闲时作雅的琴棋书画,还是身外之物的酒色财气?是左手的财商,还是右手的农桑?”
  扎琼的表情立即变得不一样,他转头看向周云见,殿内的氛围一时间也变得十分凝重。他上前一步,皱眉头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左右二使所司?”
  一阵水之莹泽从扎琼的面前掠过,周云见手中托着一个淡蓝色的水晶球。用他的审美来看,仿佛一个法师托了个魔法球,着实是够中二。但是扎琼看到这场景后却如酒侍一样,仿佛看到了必生所追寻之信仰一般,那脸上的光泽,那眼中的渴求,便是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他双膝跪地,口中喃道:“你……你是圣主!你是我司水教天泽圣教主!右使琴侍,拜见圣教主!”
  周云见收了魔法球,说道:“起来吧!你果然是琴侍。”
  琴侍起身,已然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哪里还有扎琼的半分桀骜,全然是一派温文沉静,仿佛泰山之巅抚琴师般娴雅。周云见很是惊讶,一个人变脸怎会变得如此之快?
  琴侍仿佛看出了周云见的疑惑,便解释道:“教主莫怕,琴侍自小习得千人千面之术,不论是谁,都能模仿得十之八九。”
  周云见了然,便问道:“那这么说,是你取代了扎琼的身份,混进了宫里?”
  琴侍赧笑,答道:“回教主,正是。属下与父亲自小遍寻教主下落,一直没有任何线索。前些日子与酒侍前辈相会,听他说起北部区域唯有皇宫与避暑山庄这两处地方还未曾找过。于是我便与酒侍前辈分道,一个去了避暑山庄,一个便想办法潜进了大内。皇宫戒备森严,不是一般人能混进来的。”
  周云见道:“所以你就想了这个办法,直接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琴侍点头应是:“我捉了那扎琼,交给父亲看管。便扮作扎琼的模样,进了大内。扎琼从小习得中原琴艺,在中原也算小有名声。大言不惭,竟自称琴侍。他可知,琴之道,如江河湖海,深不可测。敢自称琴侍,可曾问过我?”
  周云见满头黑线,原来这琴侍也是个隐藏型狂傲之辈。
  只听琴侍又问道:“圣主可是见到酒侍前辈了?这司水珠可是酒侍前辈处所得?”
  周云见点了点头,说道:“是,我这次去避暑山庄,他告诉了我一切来龙去脉。真是苦了你们,竟这样四下去寻我。”
  琴侍红了眼睛,说道:“这些年来让教主流落在外,是我八侍失职。只是不知,教为为何会……会……”
  周云见问道:“为何会嫁进宫里来?”
  琴侍点了点头,对此表示不解。
  周云见仔细想了想,他和武帝的事,必须要得到属下们的谅解。让他们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一切的孽都是晏淮和晏宪宗作下的,不能转嫁到晏清身上。于是他一不作二不休,直接说道:“因为……我爱他!”
  琴侍:???!!!???
  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云见的表情忽然变得忧伤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你也许不懂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种哪怕去死……如果能在死前那一刻得到他,也便死而无憾了的感觉。你可能……不会懂吧?”
  琴侍的脸上露出些许迷茫,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的确不懂。八侍的必生使命,就是为了守护教主。他们只知道在死之前能将自己的使命达成,便死而无憾了。于是琴侍又有点理解教主的感受了,教主想和武帝在一起,那不是他们想誓死守护教主是一样的吗?
  然而琴侍的脸上又显露出了些许为难,武帝虽然没有伤害过司水教教众。可他毕竟和仇人有着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这……作为司水教幸存者,琴侍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一想到司水教众人一二百条人命命丧朝廷鹰犬之爪,其中就包括他的亲生母亲,琴侍便心痛如刀绞。
  可是下一秒,周云见却接着说道:“自从儿时远远看了他一眼,我对他便生出了隐隐约约的情意。直到十二岁那年,我悄悄溜出家门,一不小心跌进了一个猎人挖的陷阱里。当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耳边传来狼的嚎叫声,几匹狼还在井边打转。我以为,我会丧命至此。没想到一个矫健的身影在洞口掠过,他连杀十几只猎狼,将我从陷阱中抱了出来。我永远记得他那句……略带冷漠的‘小弟弟,别怕,狼都被我杀死了。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好吗?’。”周云见吸了吸鼻子,说道:“借着月色,我才发现,原来他正是当时的四皇子晏清!”
  阿弥陀佛,佛祖会原谅我撒谎的。
  李莲英却难以接受,他在系统中清了清嗓子,说道:“殿下,你的脸皮……仿佛又厚了。”
  一旁的琴侍这回可为难了,一边是夺族之恨,一边是救命之恩。仇要报,但恩也要报。更何况教主对他有情,现在如果让教主离开这个皇帝,那还真是强人所难了。
  琴侍憋了半天,才说道:“殿下若为难……琴侍……琴侍下次见到酒侍前辈时便问问他的意见,我们司水教中人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既然晏朝皇帝对您有恩,那……那必是要还了这恩的。”
  周云见叹了口气,一派深情道:“说得是,当时我便想,这辈子若有机会,哪怕把我这条命还他,也是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谁知道老天开眼,让我做了他的皇后。大婚那夜,我问他还记得当年自己救的孩子吗?他却摇了摇头,说自己救过无数人,实在想不起来了。琴侍,你说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他会杀害我们司水教一百多条人命吗?”
  琴侍不知道说啥好,吭嗤道:“那……那晏淮,毕竟是晏清的兄弟啊!”
  周云见想了想,知道要说服身负大仇的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救命之恩,只能保证他们不会把仇恨转嫁到晏清身上。至于怎样才能完全化解,还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于是他又对琴侍说道:“其实我在避暑山庄时便听酒侍前辈讲了关于我司水教的过往,当时我就听出一个疑惑。”
  琴侍抬头,问道:“哦?什么疑惑?”
  周云见说道:“你还记得当时晏淮为什么会长上我们司水教吗?”
  琴侍答道:“自然是记得,当时江湖上流传了一句话,得司水教者得天下。那时的太子晏淮虽然是太子,但他已至青年,皇上却及至壮年。当时皇上有个宠爱的妃子,生了一个孩子,说是有意将皇位传给他。虽然后来不知道那个妃子和孩子为什么出事了,但晏淮还是不安心。因为除他以外,皇帝还有好几个儿子,个个优秀。皇后虽然身份尊贵,却体弱多病,没办法给儿子筹划。晏淮便四处网络下士,其中包括江湖中人。这句话的出处,已经查不清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晏淮会笃信这件事。得司水教者得天下,这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周云见点了点头,说道:“你也知道,这话传得荒谬。但这人传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我司水教,在民间向来有些威信。不仅仅因为我们逢旱必出,降下甘霖。还因为……你们八侍个个武艺高强,均在江湖高手排行榜之上吧?”这一点,也是周云见在酒侍那里得到的回答。
  琴侍皱眉,抬头看向周云见,周云见接着说道:“试问这江湖上,又有几个势力,能与我司水教相抗衡?”
  琴侍仔细想了想,说道:“当时晏淮权倾天下,羽翼遍布江湖,江湖名士几乎全都被他收归旗下。”
  周云见忽然明白过来了,立即道:“那若要对付晏淮,我们司水教有几成把握?”
  琴侍答道:“那自然是有把握的,但……我们司水教向来与世无争,为什么要对付晏淮?明明是晏淮……”说到这里,琴侍也明白过来了。
  周云见冷冷笑了一声,说道:“懂了吧?不是我们司水教要与晏淮为敌,是有人想要我们司水教与晏淮为敌!”
  琴侍怒气攻心,桀骜的气场猛然炸裂,说道:“好一招借刀杀人!”
  房间里一时间落针可闻,可叹司水教幸存者五人,全心全意为教主和族人报仇。到头来,却杀了一个替罪羔羊。而始作俑者,却仍然逍遥法外。
  琴侍的怒火仿佛要将自己都烧着了,他用力握着桌子一角,桌角啪的一声被他掰了下来。恨恨道:“真是使得一手好计谋,一副好城府!纵然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也被这心机所迷惑了!”
  周云见又说道:“所以,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人恐怕还在背地里笑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教主,晏淮死了,得利者是谁?”琴侍怒道:“不正是这坐在大殿上的武帝吗?”
  周云见快吐血了,说道:“你傻啊?武帝当年才五岁!他是皇四子,算上意外死了的那个,他才是老五。一个五岁的孩子,他能算计我司水教什么?”
  琴侍觉得自己确实傻了,不对,是教主太聪明了。事情发生十八年了,竟是重新寻回的幼主想出了其中机窍!琴侍跪下又给周云见磕了两个头,说道:“教主英明聪慧,琴侍自愧不如!”
  周云见按了按太阳穴,想顺利继续当这个皇后,可真踏马的不容易啊!


第34章 
  好歹是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 琴侍没有一生气,去找武帝讨说法。但司水教这件事,仍没有善了。周云见这样一分析,又分析出一个二十年前灭族案的始作俑者。这样一来, 司水教的众遗老遗少们估计又要不遗余力的去寻找这个大仇家了。
  周云见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他这样做, 究竟是对还是错。然而他也只是信口胡说, 阴谋论了一把,究竟存不存在这个大仇家还两说呢。他现在只是想把司水教众人的敌视对象从武帝身上转移下来,至于转移到了哪里, 暂时先不管。毕竟这条线还没接起来, 等接起来再说。人总是要前看, 纵然身负深仇大恨,也是要过日子的。当然, 就算为了原主, 他也会为司水教报仇。但为了自己, 一定得好好经营和武帝的姻缘,不然贤德指数还咋刷?
  大好的时光, 自然不能浪费。
  周云见轻轻吸了一口气, 说道:“行了,先别纠结这件事了。找仇人也不是急于一时的,走,你进来以后憋了这大半个月了,还没出过宫吧?本殿带你出去逛逛。”
  琴侍十分谦卑的说道:“这倒不是, 属下每隔三天都会悄悄出去和酒侍前辈会个面通一下消息。皇宫虽戒备森严,倒还难不住我。只是找起人来要颇费些时间,所以才想了这个主意。”
  周云见:……去他妈的谦卑!
  这些江湖高人,真是让人讨厌。
  幸好是自己这边儿的,否则更讨厌!
  琴侍这会儿也终于平复下了心情,说道:“属下之前听宫里人说,教主在外面置了个田庄?”
  周云见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自己这个皇后当得不务正务。现在成了司水教教主,更加不务正业了。想必琴侍是会笑话他的吧?如果酒侍在这里,肯定会像个老学究一样,数落他要为司水教担起责任了。
  没想到琴侍不但没笑话他,反而一脸敬佩的说道:“不愧是我司水教教主,圣祖教主有训。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两件事无非是农桑与财商。人生乐事,无非琴棋书画酒色财气。拥有了这些,一个人这辈子活得就是舒服快活的。所以,他便设了我们左右二使八侍。教主虽然自小没能在司水教长大,但祖宗的遗愿,却遵从得如此谨慎!您当真是我司水教传人!”
  周云见:……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真是失敬。
  周云见打着哈哈,说道:“哎,我自小便觉得麦子稻子这些农作物亲切。如今进了宫,左右没事做。也不能像其他皇后一般,为陛下生育子嗣,只能做些于民生水利有益的事情。身为皇后,总该以身作责。没想到自己竟还有这样的身世,也许正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份吧?”
  说完周云见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没等李莲英有所反应,他自己先在系统面前呸了一声。
  小李子:“……殿下还颇有自知之明。”
  周云见:……那倒是。
  人贵在自知嘛!
  于是他便让元宝去套了车,准备前往清云山庄。临走前让宫里的小太监传出消息去,说是皇后殿下亲自把天狼部落王世子扎琼教训了一番,虽说扎琼武艺高强,却也不敢和皇后殿下动手。因为宫里规矩大,皇后便把扎琼留了下来,亲自教导他宫规礼仪。
  婉妃听到这个消息后冷冷的笑了一声:“总算有人能治得了他!我就说,皇后殿下看着性情温顺,怎么可能由着别的男人抢了陛下的宠爱?他能容得了女人给陛下传宗接代,不可能容得下男人分走他的恩宠!”
  婉妃身后的碧青和碧绿也跟着高兴,碧青上前道:“那这样一来,娘娘可就高枕无忧了。有了皇后殿下对付扎琼,您只要等着皇上的临幸便可。”
  碧绿也笑道:“是啊是啊!到时候再生个小皇子或者小公主,娘娘的恩宠必定前途无量!”
  碧青一听,皱眉剜了碧绿一眼,说道:“瞎说什么呢?娘娘要生,那肯定是小皇子!你瞧娘娘这腰这胯,那可是一副子孙福泽的体貌。我敢打包票,娘娘这头一胎,肯定是个小皇子。”
  碧绿也跟着附和:“是是是,娘娘肯定能生下皇长子!陛下没有嫡子,到时候皇长子便是嫡子。太子立长立嫡,既没有嫡,那便立长。哎呀呀,娘娘,您瞧我这嘴!一不小心就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婉妃眉开眼笑,说道:“就是就是,看你们这俩丫头,不害臊!”
  这边婉妃做着恩宠绵长的黄粱美梦,那边腾王晏海也收到了她在皇宫传递出的消息。帝送太后至避暑山庄,三日便回,似有异动。
  “似有异动?”
  晏海把玩着一个玲珑剔透的酒杯,若有所思,眉角微挑。他锦衣华服,容貌端丽,隐约有几分韵太妃的姿容。举手投足里,少了几分虚伪的慈蔼,多了几分阴沉的算计。片刻后他眼中便噙了笑,对旁边的谋士说道:“施恩呐,你说我这位皇弟,会有什么异动?”
  旁边的男人一身阴冷的气息,他脸上戴着一个面具,面具眉心处雕着一朵血色的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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