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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与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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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保证的阿远才暗自松了口气:“谢谢陈伯,我先回去了。”
  “嗯。”
  韩怜生来到日月山顶,寻到司天监所在,却发现大门大开,门前被人做了记号,旁边的上黄纸写着“韩将军请这边走”,最下边画了张模糊的人脸,小眼睛,大嘴巴,嘻嘻哈哈的样子。韩怜生一把扯下,塞进袖子里,大步朝屋里走去。没走几步,他又看见了同样的记号和鬼画符,同样的,撕下来塞进袖子。兜兜转转,韩怜生终于找到瞿耀的屋子。
  “哎哟,这不是韩将军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瞿耀抱着他的宝贝儿笑眯眯地迎上来,扑面而来的骚|气。
  “瞿天师不必客气,有话请直说吧。”韩怜生打量了几下瞿耀,嗯,没有画上那么丑嘛!还是人模狗样的!
  “哈哈哈,那我们进去说?”瞿耀做了个请的动作,韩怜生点点头,便随着对方通过一扇暗门,对坐在屋里的案几旁,手边的小香炉袅袅地冒着香气,还怪好闻的,韩怜生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不过除了熏香,其他摆设倒别无二致。
  韩怜生疑惑:“你这屋子的格局都一样么?”
  “是呀,我一贯如此,喜欢什么就都揽到怀里,捆在手心,除非哪天我看腻了,才会找个好地方埋掉。”瞿耀顺着猫儿的毛,突然发问,“不知道韩将军对我这个解释满不满意?”
  生气,居然敢把我的大作撕了,亏我这般好心!不给你点下马威当我是纸老虎啊!
  韩怜生听得出瞿耀话里有话,却不知他气从何来,但想想这位天师脾气古怪,便没有放在心上:“某此次前来,有一事不明,还请天师解惑。”
  “为了做梦梦见陈三年的事?”瞿耀抬了抬眉毛,嗤笑道,“你不是第一个来问我的。”
  韩怜生不作答,五味杂陈,那人也找过瞿耀么?也因为这个理由么?也像自己这样从梦中惊醒亦或是彻夜难眠么?回想刘歆晔与自己对话的神情,一时间,韩怜生竟有些可怜他的君王了。
  “王上也是个可怜人啊,某作为一国国师,总要为他排忧解难不是?万不得已出此下策,并非有意冒犯,但韩将军,恕在下直言,鬼神之说,信则灵,不信,容易惹上祸根啊!”瞿耀压低嗓音,活脱脱一个坑蒙拐骗的算命瞎子模样。
  “怜生,拉我一把!”
  “快呀,怜生!”
  “怜生!”
  梦境中陈三年的呼唤突然从记忆深处冒上来,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回响在耳侧,并在不断地放大,韩怜生心头直跳,赌一把?
  “我信。”
  瞿耀窃喜,终于上钩了,这回梦香真好用,回头再去师父那里讨点回来!
  “韩将军不必勉强,仔细想好再来找我吧。”瞿耀面上不为所动,戏一定要演足才行!
  “不必了,我听王上说过招魂的过程,只需我一点血不是么?韩某久经沙场,这点无所谓的。”韩怜生诚恳地说道。
  瞿耀假装沉思了片刻,道:“那好,既然韩将军肯答应此事,瞿某便替王上先行道谢,本月十五,还请将军在日落之前务必赶来。”
  “好。”
  “一言为定!”瞿耀伸出小拇指,“来吧。”
  韩怜生愣了一下,笑了,也伸出小拇指勾住:“一言为定。”


第16章 谈话
  殷时维在韩怜生的书房转了转,一派素雅干净,书架上摆放的都是与排兵布阵无关的杂书,窗口甚至养了一瓶早春剩下的梅花,当然已尽数枯萎。殷时维捏了捏枯枝,又干又脆,不知为何觉得十分好笑,这位将军比想象中有趣,想来今天冒犯了他,心里不快,索性砍断了缰绳,足见其心性单纯,但这种人往往意志坚定,不好拉拢。不过,若是假以真心,未必不能为自己所用。
  “韩某有失远,望殷公子海涵。”说曹操,曹操到,殷时维整理了下情绪,笑道:“韩将军客气,殷某不请自来,望韩将军见谅才是。”
  韩怜生打量了一眼殷时维,当真与陈伯形容的那样,谦和有节,翩翩雅致,心中的戒备却不减分毫,人不可貌相,谁知那副皮囊下面藏着的是什么呢?
  “不知殷公子今日大驾光临,可是有要事相商?”
  “哈哈哈,将军真是个憨直之人,难道没有要事,便不能来拜访韩将军了吗?”殷时维笑意更深,“还是说今天拦车之事恼了将军,不肯给我面子?”
  “今天是殷公子在路上等着我?”韩怜生一副吃惊的模样,“那就冤枉了,韩某哪里知道是殷公子的车,只当是哪家纨绔的少年郎没个规矩,手头又有事儿要处理,万不得已才砍断了缰绳。”
  “哈哈哈哈,殷某刚刚还以为将军是个有趣之人,没想到也是个聪明人。”殷时维大笑,“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殷某这次来,是想请将军赏脸,本月十五一同去城郊别院赏花。”
  韩怜生迟疑了一下,决定先应下这件事,那天若情况不好,借故先离开便是。思及至此,韩怜生道:“既然是殷公子相邀,哪有不去的道理?”
  “如此甚好。”
  二人又相谈许久,殷时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匆匆告辞,韩怜生本顾着他腿脚不好,想送他回府,但出了门,人家家仆已经等在街角了,便客套了几句,将人送上马车,才悠悠地回去。
  “公子,如何?”袭音问道。
  “如何?”殷时维闭上眼睛,“等到十五再说吧。你记得进宫一趟,给大小姐递个信,让她以后多注意荞儿的动向,我们的公主可不像她王兄,没那么多顾虑,别让她揪着什么把柄。”
  “属下明白。”
  “呵,若不是你们办事不利,安排眼线的事情被荞儿发现了,怎么会让大小姐这般辛苦?”
  “属下办事不利,公子息怒。”袭音垂首,上次的事情还是两年之前,荞儿尚且十四,本以为就是个顽皮的姑娘家,没想到做事反而雷厉风行,竟抓着一个细作的马脚,顺藤摸瓜拔了个干净,现在安插人手就十分困难了。
  “知道便好,还好当时大小姐没受到牵连,不然你们都得去见阎王!”殷时维冷哼一声,“罢了,回府再说。”
  “是。”
  韩怜生回了卧室,点上瞿耀送他的熏香,香气微冷,稍有甜腻,很快便散布整个房间。
  “韩将军,每日睡前点上这熏香,可凝神静气,荡涤浊念。采血之前点满七日便可,不能贪多,否则容易陷入美梦,使人浑噩。”
  美梦?韩怜生想想瞿耀的嘱托,莫非能让我在梦中快|活么?
  “悯之。”韩怜生念叨着陈三年的名字,我其实很想再见见你,哪怕是梦中也好。
  “阿嚏!”瞿耀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掐指一算,哎哟,我的乖乖,这还没睡呢,就起念头了?想想刘歆晔,这算上梁不正下梁歪么?


第17章 三月十五(上)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三月十五,正是郊外踏青的好时节。韩怜生按照约定,与殷时维在城门口碰面。不过对方这次竟是单独骑着马儿,穿着一身爽利的便装,白鹤藏峰,霁月镶边,平时的发冠也换成了束带,折扇挂在腰间,少了几分世家公子的贵气,多了些许江湖儿女的潇洒。
  韩怜生笑了:“殷公子当真是个翩翩郎君,韩某自愧不如!”
  “要与韩将军同游,总要打扮得体不是?”殷时维也笑了,“出发?”
  “好。”
  两人双马,缓缓踏上了城郊的官道,顺着这条路,可以直达殷家的别院。殷时维兴致上来,给韩怜生讲了许多京都的趣闻,甚至谈起自己幼年求学经历,二人聊聊笑笑,不觉间便到了目的地。
  韩怜生下了马,交过缰绳,顺手就去扶腿脚不便的殷时维,对方愣了一下,本已迎上来的仆役停住动作,韩怜生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仍旧笑着:“殷公子不下马吗?”
  “啊,多谢。”殷时维缓过神来,微微颔首,韩怜生得到应允,另一只手便揽过对方的腰,将人稳稳地抱下来。
  “多谢韩将军了,请随我来。”殷时维垂着眼眸,掩去波动的情绪,韩怜生也不多客气,跟着人就走了。留着后面那两个仆役面面相觑。
  “哥,你说那位爷是故意的吗?公子可最讨厌不熟的人碰自己了。”个子较矮的那个不解地问道。
  “嗨,你|操|什么心,公子的心思,你能猜得准?入了官场,总要逢场作戏的!”大个子不以为意,“走啦走啦,烧火去!”
  “也对。”小个子撇撇嘴,不再理这桩闲事。
  荞儿一大早便去了司天监,瞿耀和盈江在掷骰子玩,宋朗坐在一旁看书,猫儿窝在他脚下,一派欢快的景象。
  “哎,我说你们都玩上了,也不带带我!”荞儿开着玩笑,脱了鞋就往软榻上一躺,“今天天气真好,让我睡个回笼觉!”
  “哎哎哎,要睡回你家去睡,别躺我这儿!”瞿耀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动都没动,他每次掷出的点数都比盈江小,输得老脸都要没了,哪还有闲心管荞儿?
  “哎嗨,一点!哈哈哈哈哈!”盈江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瞿天师,你的手气,还真不赖啊!”
  瞿耀气得把骰子往地上一摔,作势往宋朗怀里一滚,没个防备的宋朗被吓了一跳,手中的书就掉了,刚好砸在明明头上,小祖宗一生气就跳了上来,两人一猫滚做一团。
  “救命啊!”瞿耀抱着宋朗大叫,对方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你放开!”
  “不行,它会咬你的!”瞿耀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宋朗合理的要求。
  “你放心,明明专咬你。”荞儿幽幽地冒出一句,盈江笑岔了气,伏在桌上眼瞅着这场闹剧。
  “都给我安静点!”宋朗真生气了,一手揪着瞿耀的耳朵,抱住明明往他怀里一塞,就给扔了出去。
  “你们都欺负我!我不活了!”瞿耀抱着明明哀嚎,宋朗一本书直接拍到他脸上:“闭嘴!”
  瞿耀还想辩解,荞儿抢先说道:“哎,韩怜生呢?”
  “不知道,我与他说好了晚上过来,应该不会有差池的。”瞿耀嘟囔着站起来,揉揉摔疼的屁股,仍然腆着脸坐到了宋朗身边。
  荞儿点点头,说道:“也对,毕竟是大将军了,事务繁多也是正常的。”
  “总比王上好,天天闷在宫里,”瞿耀忍不住调侃了几句,“不知道这会儿是在陪王后呢,还是殷夫人呢,亦或许在孤独地处理奏章?”
  “都不对。”荞儿摇摇头,“以我对我哥哥的了解,有五成的可能性会偷溜出宫。”
  “那剩下的五成呢?”
  “光明正大地出宫。”
  “你说这话和放|屁有什么区别?”瞿耀翻了个白眼,盈江也凑过来,三个人围在一起胡说八道了一通,其实谁都清楚,刘歆晔肯定会赶来见陈三年一面,来不及送他走,还来不及接他回来么?
  宋朗坐在一旁,看着甩开膀子胡扯的几个人,竟觉得十分有趣,热热闹闹的,多好。


第18章 三月十五(中)
  韩怜生跟着对方路过过缤纷花荫,顺着九曲回廊走到尽头,远远地看到一座湖心亭。四周皆水,清澈澄亮,一条青灰色的石板浮桥通向他们脚下。微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满架蔷薇的幽香从前院飘到后院,一派温馨之感。韩怜生不禁感叹主人的手笔之大,匠心之独特。
  “韩将军请。”殷时维笑了笑,便要领着韩怜生过去。刚踏上浮桥,殷时维的身子忽然一歪,韩怜生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对不住,前天刚下过雨,石板有些湿滑。”殷时维仍旧挂着得体的笑意,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去整治一下负责这一块的仆役。
  “既然湿滑,那还是我搀着殷公子吧,春水尚寒,掉下去可不是儿戏。”韩怜生恳切地说道,殷时维左腿有疾,今日骑马相迎估计也累着他了,既然来人家作客,心思还是简单些,客套客套总不会错的。
  殷时维迟疑了一下,便点头说道:“那便有劳韩将军了。”
  “无妨,叫我怜生便好。”韩怜生笑了,右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竟显得几分可爱。
  殷时维看得有点呆,他素来认为习武之人或是木讷,或是凶悍,像韩怜生这般纯粹的人确实少见:“怜生,是将军的取字么?”
  “不是,”韩怜生摇摇头,“我父母早逝,亲族凋零,没有行过冠礼,怜生是收养我之人取得小名,算不上字。”
  然而事实上,在九岁以前,在遇到陈三年以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一个痴傻的孩子,哪里会有名字?陈三年死后,这个名字就成了仅有的纪念,他是极少对外人说起的,今天许是心情格外好,不小心漏了嘴,但感觉不坏就是了。
  殷时维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再三告诫自己不可貌相,却仍然不由自主地选择信任,可能是他谈笑风生的样子像极了那时候的悯之吧,韩怜生如是想。
  “是在下唐突了。”殷时维说道,“不如我请怜生听曲,全当赔罪。”
  “哈哈,殷公子客气!”韩怜生爽朗地笑着,两个人都清楚,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道歉的,他不会介意,殷时维也猜得出来。
  果然,对方也笑了:“那请怜生随我来。”
  “嗯。”
  另一边,热闹的司天监屋内,忽然传来一阵鸽子的叫声。
  “啊,是静无的鸽子!”荞儿兴奋地跑过去,取下鸽子腿上的小竹筒,打开,倒出里面的字条一看,“哎,是给盈江哥哥的?”
  “我的?”盈江走过来,瞅了两眼:“让我回去一趟?”
  “唔,大概是哥哥那边有什么事儿吧。”荞儿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去,我这边不会有问题的。”
  “好。”盈江点点头,耳尖的瞿耀嚷嚷着:“快走快走,我这边要用午膳了,不要浪费我家粮食!”
  盈江回瞪了他一眼,不就是打赌没赢过吗,手气不好怪谁?
  “去吧,我替你出头。”荞儿笑了,盈江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开。
  等到他火急火燎地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静无便径直把他拖进暗室。
  “兄弟,出啥事儿了?”盈江的心一下子提起来,暗室一般都是用来商议机密事务的,钥匙由他兄弟俩轮流保管,这会儿进来,难道真出了大事?
  静无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惊得盈江差点失声大叫:“你说什么?让我假扮——你疯了?”
  “哪里是我疯了,分明是王上疯了。”静无解释道,“殷夫人最近来得勤,过会儿就要来送甜汤了,王上怕脱不开身,才让我来找你。”
  “那你怎么不去?”盈江翻了个白眼,“你成天跟在王上屁股后面,还有谁比你更了解他?”
  “嘿嘿,我想去见我媳妇儿。”静无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盈江伸手拍了下静无的后脑勺,“重色亲友啊!”
  “这也不能怪我,王上虽然明面上不反对,但确实限制我和荞儿见面,不然怎么会把我从荞儿身边调开?”静无原本就是荞儿的贴身护卫,但刘歆晔舍不得妹妹,便将人分开,再观察两年,盈江是知道的,因此也就是嘴上说说。
  “其实你不用紧张,躺在床上装睡就好,王上会帮你处理好殷夫人的。”静无继续鼓动。
  “知道啦,回来请我吃饭啊!”盈江丢下不痛不痒的一句话,便去捣鼓自己的妆容。
  “多谢盈江哥哥了!”静无学着荞儿做了个滑稽的鬼脸,被盈江轰了出去。
  刘歆晔却不像其他人有那样的好兴致,一大早起来就呆在御书房,明明心里十分激动,却不能显露分毫,十分矛盾和痛苦。
  他从来都没有像这样讨厌一个休沐的上午。
  “王上,殷夫人来了,传吗?”内侍上前问话,刘歆晔揉了揉额角,无奈地摆摆手:“传吧。”


第19章 三月十五(下)
  刘歆晔看着端庄的人儿缓缓走进,看着她浅笑盈盈地向自己问安,听她温柔地叙述着今天的所见所闻,心里却空落落的,什么都没记住。
  “月尧,你进宫多少年了?”刘歆晔忽然发问,殷夫人愣了片刻,回答道:“王上,过了大暑,就正好七年了。”
  “哦,都七年了。”刘歆晔点点头,他看着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女子,满脑子都是陈三年的影子,那个人,算上远去渝州的日子,已经离开自己整整十二年了。
  “月尧,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刘歆晔恍惚地问着,是说给殷月尧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为什么呢,明明没有感觉时光的流逝,却意外地难过。
  殷月尧一时无法回答,她是殷琦的长女,自小就受到良好的教养,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她,等她长大了,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便会来娶她,给她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当刘歆晔迎她入宫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惊讶,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臣妾,没有想过。”殷月尧如实说道,她确实不知,父亲告诉她,王上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因为他的爱会成为他的软肋,这对于一个君王是致命的,所以她从来都不觉得刘歆晔爱自己,当然,也不觉得自己爱刘歆晔。她理所当然地做着她的夫人,听从父亲对她的任何指派。
  “月尧,父亲是为你好,为我们这个家好。”殷琦送女儿入宫时,这么说道。她是相信的,她尊重她的父亲,二十五年来始终不变。
  “王上,臣妾一心一意只想照顾好王上,日子过着过着便习惯了。”殷月尧说道。
  “过着过着就习惯了。”刘歆晔重复了一遍,感到一阵疲倦,他一点都不想习惯现在的生活,一点都不。
  “孤乏了,想去歇一会儿,你去布置一下吧。”刘歆晔对殷月尧吩咐道。
  “是,臣妾先行告退。”殷月尧起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说道,“王上,小公主病了有些时日了,臣妾去探望她也见不到人——”
  刘歆晔及时地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荞儿就是贪玩些,不注意染了风寒,太医已经看过了,没有大碍,不劳你操心了。回去布置吧。”
  “是。”殷月尧恭敬地离开了。
  刘歆晔挥退左右,进了御书房内室,打开暗门,寻到静无所在的暗室。
  “都准备好了?”刘歆晔问道。
  “都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静无回答道。
  “嗯。”刘歆晔脱下外袍,露出里面的常服,将外袍丢给盈江,“交给你了,莫要捅出篓子。”
  “是,属下遵命。”盈江故作淡定地接过外袍,静无在一旁可劲儿憋笑。
  “走吧。”刘歆晔睨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静无,吓得对方立马站站好。
  盈江目送二人进了暗道,便整理整理自己的衣着,气定神闲地走了出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盈江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几遍,顿时觉得自己勇气可嘉。
  暗道是在荞儿的安排下挖通的,直接连到她在京都的宅子,虽然她现在正和瞿耀他们开心地吃着野味,完全不见殷月尧口中“生病”的样子。
  另一边的韩怜生也在和殷时维喝酒,袭真在一旁弹琴助兴,亦是一派愉悦,然而韩怜生不敢多喝,担心误事,好在殷时维自身酒量也不行,两人说说笑笑,倒相安无事。
  日落黄昏,韩怜生觉得时辰不早了,便起身告辞,殷时维也没多做挽留,将人送出门,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打探,先稳住情绪再说。
  二人一别,韩怜生便打马飞奔而去,他出门时便算了一算,照这个情势,日落之前应该能到,悯之,真得能再见到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哦,小天使们,爱你们!比心!


第20章 招魂(其二)
  “哎,韩怜生过来了!”站在山顶看风景的荞儿远远望见斜阳的余晖下,一人一马朝这边飞驰而来,料定是他们要等的人,赶紧拉着身边的静无回到司天监内,告诉里面等待的众人。瞿耀一听,便径直出门去接人,刘歆晔瞪了一眼拉着小手的荞儿和静无,却没多说什么,跟着瞿耀出去了。
  荞儿对着剩下来的宋朗做了个鬼脸,对方无奈地笑了笑:“小公主,这么个紧要关头,就不要故意气王上了。”
  “我哪里有故意气他,分明是他心眼儿小,再说了,等事情办成,他还有工夫生我的气?”荞儿得意地往静无身上靠了靠,“我高兴,我好久好久没见到静无了。”
  “你呀!”静无宠溺地摸摸荞儿的头,宋朗夸张地打了个哆嗦:“我还是出去看看吧!”说罢,绕过二人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宋朗就听到一阵寒暄的笑声,毋庸置疑,其中一个肯定是瞿耀,王上和韩怜生中间夹了个陈三年,怎么都不会如此熟络,便只能是国师大人在中间搅混水了。
  “哎呀,宝贝儿你出来了?”瞿耀见到宋朗,开口就是爱称,宋朗一听,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但碍于在场人的面子,不好发作,只能腆着脸和韩怜生打招呼:“韩将军。”
  韩怜生点点头:“宋先生。”他不是个七嘴八舌的人,对瞿耀和宋朗的关系亦无多大兴趣,因此只是客客气气地打个招呼。
  宋朗最近一次见到韩怜生还是在那年的刑场上,疯疯癫癫的小傻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大齐的将军,容貌气度非常人可比,心下少不了感叹,世事难料啊!也不知陈三年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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