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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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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景再不逗留,轻拂了一下衣袖上落的一片树叶,抬步向后山院落走去。
  后山院落内,云浅月早已经被云暮寒扔在了床上呼呼大睡。因了她身上的酒香,致使整个房间都飘着酒香,将彩莲、听雪、听雨这三个不喝酒的丫头也熏得醉醺醺。
  “去弄一碗醒酒汤来,将这个放进去。”云暮寒并没有立即走,而是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递给彩莲,吩咐道。
  “是!”彩莲立即接了药丸走了下去。
  听雨、听雪见云暮寒没有离开的意思,强打着被酒香熏得迷糊糊的陪在屋中。
  “你们下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她。”云暮寒对二人挥手。
  “是,世子!”二人应了一声,实在耐不住酒气熏染退了下去。
  云暮寒看着云浅月,她保持着被他放下的姿势躺在床上,小脸红如烟霞,呼吸轻浅,让他想起了雨后的海棠,娇艳中散出清新的芳香。薄唇不由抿起,移开视线,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不多时彩莲端着醒酒汤回来,站在床前看着人事不省的云浅月无从下手,转头看云暮寒,“世子,小姐如今醉着,恐怕是喝不下!”
  “灌下去!”云暮寒道。
  彩莲点点头,拿了娟帕垫在云浅月下颚处,端着醒酒汤对着她唇瓣用力,可是云浅月的嘴闭得极紧,她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再次看向云暮寒。
  云暮寒起身走过来,伸手捏住云浅月下巴,微微用力,她嘴张开,彩莲立即将醒酒汤往里灌。云浅月被迫无意识地吞咽。一碗醒酒汤终于给云浅月灌了下去,彩莲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道:“还是世子最有办法!”
  云暮寒不语,松开手,抬步向外走去。
  彩莲一愣,“世子不再坐片刻了吗?”
  云暮寒仿似未闻,走出门,在彩莲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声音从外面传来,淡而冷,“她醒来后告诉她,以后再不准喝酒了!”
  “是!”彩莲应声,再看云暮寒身影已经出了院子。
  云浅月忽然转了个身,嘀咕了一句什么,彩莲回头仔细去听,见她不再说了。叹了口气,以前的小姐对人不亲近,又总是闯祸,她觉得小姐不好伺候,如今的小姐待人亲近,但闯的祸更多了,她怎么感觉更不好伺候了。
  彩莲放下碗,过来给云浅月掖了掖被角,实在也耐不住屋中的酒气熏得头疼,关上门退出了房间。
  此时院中传来听雪、听雨的声音,“奴婢给景世子请安!”
  彩莲向院门口看去,只见容景缓步进了院子。她也连忙迎了过去,弯身一礼,“奴婢给景世子请安!”
  “嗯!”容景点点头,脚步不停,向主屋走来。
  “景世子,小姐刚刚喝了我家世子给的醒酒药掺在了醒酒汤里,如今还在醉睡着。”彩莲想着云世子毕竟是自家的世子,又是小姐的兄长,进小姐闺房无大碍,但是景世子怎么来说也是外人的。进小姐闺房不合礼数。
  “她喝的是特制的兰花酿,普通的醒酒药和醒酒汤不管用。我去看看她!”容景不回头,对着彩莲解释,“否则她怕是要醉上三日。”
  “啊?那景世子快去看看小姐吧!”彩莲一惊,连忙过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铺面而来就是一阵酒气,可以想象此酒多纯。
  容景就着彩莲打开的帘幕走了进去,丝毫不觉得是入了女子闺房。
  只见云浅月依然醉成烂泥一般躺在床上,彩莲刚刚给她盖的被子扯开了,她一见立即又过去将被子给她盖上,捂着鼻子看着容景,忍不住抱怨,“景世子,这个酒也太烈了。您怎么让小姐喝这个酒呢!”
  她和听雨、听雪三人本来是跟在云浅月和容景后面的,但走到半山腰处实在走不动了,又一想有景世子在小姐定然无事,所以才半路折了回来,怎么也想不到小姐喝了个烂醉如泥回来。比昨日和染小王爷去后山烤鱼险些烧了山也不遑多让。
  “是她自己要喝!”容景看着云浅月,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不经彩莲手直接向云浅月嘴边放去。
  彩莲立即道:“景世子,小姐醉得人事不省,不知道给她东西吃的。刚刚我家世子是掐着小姐下巴才将醒酒汤喂下去的。”
  “不用那么麻烦!”容景摇摇头,对醉睡不醒的云浅月道:“再给你一颗天山雪莲吃,要不要?”
  话音未落,云浅月已经张开嘴,将容景手指夹着的药碗吞了进去。
  彩莲惊得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一脸崇拜地看着容景,“景世子,您真神了!”
  “她就是一只馋虫,有好吃的自然不会放过。”容景淡淡一笑,话落,转身向外走去,吩咐道:“她大约明日醒来,你留在这里照顾她吧!总是扯被子万一受了寒气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是!”彩莲捂着鼻子,头昏昏地想着怕是坚持不到明日她也要被小姐熏醉了。
  容景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见彩莲捂着鼻子做难受状,他忽然一叹,又折了回来,“算了,你们饮不了酒,而这酒又太烈,你们常在房中怕是吸了酒气也会醉上半日,你下去吧!我左右也是无事,在这里看着她好了。”
  “这怎么行?如何能让景世子照顾小姐?还是奴婢来吧!奴婢受得住!”彩莲立即摇头。
  “下去吧!做不到就不用逞能。她的身体打紧。”容景摆摆手。
  彩莲一想也是,反正景世子是君子,断然不会对小姐做什么。她也实在受不住这酒气,如今就迷迷糊糊想睡觉,哪里还照顾的了人?弯身对容景一礼,“那就麻烦世子了,奴婢等人就在外面守着,若有什么吩咐世子喊奴婢一声就可。”
  “好!”容景点头。
  彩莲捂着鼻子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本来不想关门,又想着万一敞着门有人来看到景世子在小姐房中就不好了。她又关上了门。对听雪、听雨摆摆手,三人聚在一边说话去了。
  容景抬步向软榻走去,刚走了两步,云浅月将被子又扯开了,他停住脚步回身看着她,见她不再动,又走了回去给她盖上,继续转身走去。这回只走了一步,云浅月又将被子扯开,他再次停住脚步,回身看着她。见她这回不止将被子撤掉,也将衣领两个扣带扯开,露出纤细的脖颈,小脸和脖颈都泛着烟霞色。他微微蹙眉。
  云浅月睡得香甜,丝毫不觉春光外泄。
  容景又走回床前,看着她,伸手将她脖颈上的纽扣系上,将被子拉上,丝毫不在意如玉的手指碰到她脖颈温滑如凝脂的肌肤,警告道:“你再动一下,以后就别想再吃芙蓉烧鱼了。”
  话落,他转身继续走离了床边,这回成功地走到了软榻上坐下。云浅月果然一动不再动。他看着云浅月,脸上酣睡的神情似乎露出些委屈和扁嘴,要多乖有多乖,他嘴角微勾,笑了一下,将身子靠在软榻靠垫上,闭上了眼睛。
  房中静静,酒香环绕。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外面传来弦歌幸灾乐祸的声音,“世子,灵隐大师听了您的话将那一坛兰花酿都给睿太子喝了,睿太子大醉,被他随从的几人抬了下去,估计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醒不来的。”
  “嗯!”容景应了一声。
  “另外四皇子向着这里来了,似乎来找浅月小姐。”弦歌又道。
  “不用理会!”容景吩咐。
  “是!”弦歌再不多言,退了下去。
  不多时,果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四皇子进了院子。
  彩莲、听雪、听雨正在说话,闻声一见四皇子来到,彩莲颤了颤身子,有些怕意,但还是立即应了上去,截住四皇子的脚步,行了一礼道:“奴婢给四皇子见礼!”
  “嗯,你家小姐呢?回来吗?”四皇子问。
  “我家小姐回来了,但喝了景世子给的酒大醉,如今昏睡不醒。”彩莲看着夜天煜,离他微远,似乎还有那日皇宫四皇子要打杀她遗留的怕意,小心询问,“不知四皇子找我家小姐何事儿?待小姐醒来时,奴婢可以给四皇子转告。”
  “她大醉昏睡不醒?”夜天煜一怔。
  “是!”彩莲点头。
  “为何?她不是和景世子去南山看广玉兰了吗?怎么会喝酒?”夜天煜问。
  “奴婢也不太清楚,据说是一种极烈的酒,小姐只喝了一杯就人事不省了。如今刚刚我家世子给小姐灌了醒酒药和醒酒汤。正睡着呢!大约明日才能醒。”彩莲丝毫没提容景来过且没离开正在房中。
  “这样啊!居然一杯就醉,那她酒量实在太差了。本皇子不过想找她叙会儿话居然来了两次都是吃闭门羹,算了。明日再说。”四皇子看向紧闭的帘幕,那屋中有浓郁的酒气传出,他深信不疑,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边走还边想着何时起见她一面居然如此难了?
  彩莲见夜天煜走了,松了一口气,也转身走了回去。
  夜天煜刚走后不久,太子夜天倾缓步而来。
  彩莲想着今日是什么日子,居然接连有人来,而且还都是大人物。她再次迎出来,对夜天倾一礼,没有对夜天煜的怕意,但因为这位太子以前对自家小姐不屑一顾的原因她也不甚恭敬,“奴婢给太子殿下见礼!”
  “嗯!”夜天倾点头,看向正屋紧闭的房门问道:“你家小姐还没回来?”
  “回太子殿下,小姐从南山回来了!”彩莲道。
  “你去禀告,就说我有话对她说。”夜天倾吩咐彩莲。
  彩莲想着这是从她到小姐身边侍候这半年多来太子殿下第一次主动找她家小姐说话,但是如今小姐醉得人事不省,且有景世子在,她自然没法将小姐叫醒,况且小姐对太子殿下似乎真的绝了心,若是小姐不醉醒着估计也会说不见。若以前她还怀疑小姐心里依然装着太子殿下,但今日因为玉凝小姐一句话小姐再次绝然和太子殿下断绝关系的举动来看,小姐是真寒了心的。她立即道:“回太子殿下,小姐从南山回来就大醉人事不省,如今正醉睡着呢!奴婢没办法禀告,还请殿下有何话等小姐醒来再来吧!”
  “她大醉人事不省?”夜天倾这才发现院中飘着浓郁的酒气。
  “是!”彩莲点头。
  “景世子给她喝酒了?什么酒?她喝了很多?”夜天倾又问。
  “奴婢只知道是特制的兰花酿,据说是一种很烈的酒。小姐只喝了一杯就醉了。”彩莲规矩地回道。
  “我进去看看她!”夜天倾点头,绕过彩莲,抬步向里走来。
  彩莲一惊,再次拦住夜天倾,连忙道:“太子殿下请留步,小姐只是醉酒而已,并无大碍的。更何况我家世子给小姐喂了醒酒药加在了醒酒汤里面,明日就会醒来。太子殿下进小姐闺房多有不便。”
  夜天倾停住脚步,微微蹙眉,“云世子给她什么解酒药?”
  “这个……奴婢也不知,我家世子手里的解酒药自然是上好的解酒药。太子殿下不必挂心。”彩莲回道。
  “这么大的酒气,我不放心,还是进去看看她吧!你躲开,我也不是外人,母后是她的姑姑,我是他表兄。兄妹之间又哪里有许多顾忌?”夜天倾一挥手,见彩莲还要拦阻,板下脸沉声道:“退下!”
  彩莲身子一颤,立即退后了一步,“……是!”
  夜天倾抬步向里走去。
  “太子殿下请止步!”莫离话音未落,人已经拦在了夜天倾面前。黑衣黑面,声音清冷,他一出来,阳光的炎热似乎都淡了几分。
  “你是何人?”夜天倾也是第一次见到莫离。他刚刚进院中觉得这院中虽然布置了隐卫,但他都能感觉出气息,这个人的气息却是不得耳闻。显然功力在他之上。
  “在下是小姐的贴身侍卫!”莫离也不见礼,清声道。
  “你是月妹妹的贴身侍卫?”夜天倾一愣,打量莫离,“为何从来未曾见过?”
  “浅月小姐以前从来不曾用我,最近才用。”莫离道。
  “我只是进去看看她,并不会伤害他,你且让开。”夜天倾点点头,他并不是任何都不懂的太子,一国当权者要对朝堂和江湖都了如指掌。虽然江湖上之事会差一些敏感,但是莫离身上的气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熟悉,那是神秘的莫家人身上才有的。
  “小姐闺房,如今醉睡,太子殿下虽是小姐表兄,但也不是皇后亲子,也不算真正表兄,即便表兄妹也是要忌讳些的。还请太子殿下止步,有何事等小姐醒来再说。”莫离寸步不让。
  “他是云王府嫡女,将来云王府嫡女是要……”夜天倾有些恼怒。他不是当今皇后亲子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和她一样同样被教养在皇后名下的四皇子才敢对他不敬。如今被莫离点出,自是心中不舒服。
  “一日未曾定准,便属于有变数之事。还请太子殿下慎言。”莫离截住夜天倾要出口的话,清声警告。丝毫未曾当他是尊贵的太子殿下。
  “你……好大的胆子!”夜天倾些微的怒意变成勃然大怒。
  “我的职责是看护小姐。太子殿下恕罪!即便今日皇上在此,也断然不会走进小姐闺房一步。”莫离冷声道。
  夜天倾面色阴沉地看着莫离,莫离露在外面的眸子神色坚定,寸步不让。他转过头看向中间主屋紧闭的帘幕,忽然一甩袖子,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院门口警告道:“你最好将她看护好了,我既然进不去,别人也不准进去一步,否则本殿下若是知道你放了谁进去,仔细你的脑袋!”
  莫离闭口不语,也不应声。
  夜天倾转眼间出了院子,身影消失在后山院落。
  莫离收回视线,向紧闭帘幕的主屋看了一眼,身形隐退了下去。
  彩莲崇拜地看着莫离。松了一口气,想着幸好有小姐的隐卫在,否则她是拦不住太子殿下的,不过又有些奇怪,刚刚景世子来的时候可是不见莫离出来。不过想着景世子和太子殿下自然不同,也就不再理会,脚步轻快地去找听雪、听雨继续说话了。
  房间内,容景闭着眼睛,帘幕遮挡住窗外射进的阳光,昏暗的光线下他玉颜颜色清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水……”云浅月忽然难受地呻一吟一声,声音极小。
  容景睁开眼睛,站起身走到桌前去给她倒水,刚拿起水壶衣袖扫到了桌面上卷着的画卷,他放下水壶,将画卷打开,夜轻染踩莲叶而捉鱼的身影映在了他的面前。他一怔,眸光微凝。
  只见执笔者笔力均匀,用墨浓淡合宜,青山、凉亭、瀑布、河水、肥鱼、都是如此栩栩如生,尤其夜轻染踏莲叶而舞的潇洒身姿更是入木三分。这样一副画卷,不是长期侵淫笔墨绘画之人难以画成。尤其是手法独特,显然一挥而就。怕是就顶级画师也有所不及。被誉为天圣第一才女之称的丞相府玉凝小姐也难以有此画功。
  容景眼睛微微眯了眯,转头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唇瓣有些发干,似乎在等着水喝,不停咂嘴。
  容景收回视线,如玉的手挑开上面的画卷,又一张画卷映在眼前,夜轻染蹲着身子在杀鱼,此画同样将肥鱼和夜轻染脸上的笑意刻画的入木三分。笔法与前一张一样,显然是一人而作。
  而除了昨日她和夜轻染去后山烤鱼外,再无人跟去。即便是夜天倾、夜天煜、玉凝等人后来找去后,他们已经快吃完了烤鱼,自然见不到那一幕的。连弦歌的功力昨日都怕被夜轻染发现找他麻烦未曾敢靠近后山,别人自然更是不可能见到这两幕情形的。
  那么画这幅画的人是谁已经不用再猜测!
  想起早先时候她说画了两幅画忘记收了的情形……
  容景薄唇微抿,白玉的指尖捏着画卷的手不由用力,“叱”的一声,画卷一角被他扯掉。他看着画卷上夜轻染张扬畅快的笑意第一次温和的眸光现出微沉的色泽,如一汪漩涡,似乎要将那人张扬畅快的笑意吞没。
  “水……”云浅月等了半天也见不到水,不由眉头皱紧,小脸绷成一团。
  “没水!”容景瞥了她一眼,声音清淡。
  “有……水……”云浅月想睁眼睛又睁不开,想起来又浑身没劲,只觉得渴的厉害。
  容景恍若未闻,不再理她,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画卷。
  云浅月在床上挣扎,被子滚落到床下,口中不停喃喃出声。
  半响,容景忽然从怀中取出火石,“啪”地一声火石打开发出爆响,他将火石的火对准桌子上摊开的两幅画卷上,画卷遇到火立即着了起来。
  彩莲虽然和听雪、听雨说着话,但一直注意房中动静,此时听到爆响声下了一跳,连忙跑过来,在门外问:“景世子?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不用进来!”容景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一如既往。
  彩莲犹豫了一下,想着刚刚的声响估计是她幻觉,转身走离了房门口。
  容景看着那两幅画卷燃烧,直到将凉亭、青山、肥鱼,以及夜轻染那一张张扬的笑脸烧没,两幅好好的画转眼间化成灰烬他才作罢!眸中的漩涡褪去,依然如清泉般温润浅淡,仿佛那痕迹从来就没出现过。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灰烬,也不理会,将火石一丢,转身坐回了软榻上。
  “水……咳咳……”云浅月本来就口渴,又被燃烧的熏烟味一呛,更加难受。
  容景闭上眼睛,理也不理。
  过了半响,云浅月终于耐不住渴从大醉中醒来,她睁开眼睛,用力地眨了两下,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直直下了床,踉跄地向桌前冲去。走到桌前一把抓起茶壶就一气猛灌。咕咚咕咚的声音在房中尤其清晰。
  一茶壶水喝光,云浅月才觉得解了渴,她放下茶壶,袖子带起一层灰,她皱了皱眉,似乎不明白桌子怎么烧着了东西。头疼的厉害,也懒得理会,转身又走回床上,刚走了两步才发现房中还有一人,顿时睁大眼睛,讶异出声,“容景?”
  容景眼皮都没抬,似乎没听到。
  “喂,你既然在房中,怎么不给我水喝?”云浅月几步走到容景面前,怒道。
  “你自己不是起来喝了?”容景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喊了半天,你没听到?”云浅月看着他。虽然这酒霸道,但她经过训练总也会留有一二分神智的。她就感觉屋中是有人的,可是喊了半天没人给她水喝。原来是这个黑心的。那就不奇怪了。
  “听到了!”容景点头。
  “听到你不给我水喝?”云浅月再怒。
  “不想给!”容景吐出三个字。
  “你……”云浅月气冲脑门,瞪着倚在软榻上的男人,恨不得将他一张好看的脸砸扁,但碍于她头疼的厉害也懒得再同他纠葛,恼道:“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不做什么!”容景道。
  “赶紧离开,我要继续睡觉。不知道女子闺阁是不准男人随便乱进的吗?你所学的君子礼数都喂狗了吗?”云浅月一边说着一边向床上走去,直直栽到了床上闭上眼睛还不忘赶人,“记得走时给我关上门……”
  话音未落,人再次睡了过去。
  容景坐着不动,瞥了一眼地上的被子,也没去给她盖,继续闭目养神。
  房间静静,酒香夹杂着烧纸的墨香回旋缠绕。
  天色将晚时候,容景睁开眼睛,忽然伸手轻轻一招,落在地上的被子向他飞来,他半躺着的身子平躺在软榻上,拉过来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继续闭上眼睛。
  不多时,彩莲声音从外面轻声传来,“景世子,小姐还没醒吗?”
  “嗯!”容景应了一声。
  “晚膳好了,奴婢给世子端进屋中吗?”彩莲问。
  “不用,我今日不吃了。你们吃完晚膳去睡就好,我今日晚上看顾她。”容景闭着眼睛不睁开,对外吩咐。
  “那怎么行,晚上怕是多有不便,再说屋中就一张床……”彩莲一惊。
  “无碍!我睡软榻,你下去吧!”容景不愿再多说,语气清淡温和,却是不容置疑。
  彩莲想推门的手顿住,进来看看,但又碍于容景没吩咐进去不敢进去。一时间在门口踌躇,半天再听不到屋中动静,权衡了一下利弊,想着这个人是景世子,景世子多少女子恨不得能得其一个回眸眷顾,而小姐得景世子看顾照拂是天大的福气。她纠结的心思顿时宽敞,语气也轻松了几分,低声道:“奴婢们平时睡觉都很是警醒的,景世子若是半夜饿了就喊奴婢一声即可,若是小姐醒来饿了也喊奴婢。”
  “好!”容景应声。
  彩莲退了下去,招呼听雪、听雨不准泄露半句景世子今日在小姐闺房留夜之事。听雨、听雪自然连连点头。在她们看来景世子比太子殿下或者任何人都好多了。这是天下人共知的事情。
  夜半时分,云浅月被冻醒了,她伸手摸了半天也没摸着能盖的东西,不由皱了皱眉,也懒得起身,耐不住困意继续睡去。
  一个时辰后,云浅月再次被冻醒,双手再次在床上摸索起来,摸了半天同样没找到被子,又将手转向床下摸索,同样未果,她想出声喊人,但看看屋内漆黑一片,想着彩莲等人定是睡着了,她伸手一把扯下床帐包裹在身上,继续睡了去。
  容景睁开眼睛向着床上看了一眼,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又继续闭上眼睛。
  天明时分,容景推开被子起身,看到床上裹着帘帐卷成一团的云浅月似乎笑了一下,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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