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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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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万盏在众兄弟内涵丰富的视线中,终于有些不自在的将海碗推出巴掌远,然后摸了摸鼻子道:“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走了出来,十分痛心地指着裘万盏道:“裘长老,你怎么又在喝酒!帮主特地交代了,此行恐怕不太平,你又有伤在身,最是不宜饮酒。可你,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停劝。”
  受伤?
  贾无欺悄悄觑了裘万盏一眼,这才发现他破烂烂的衣袍下,确实有若隐若现的绷带。只是那绷带不知多久没换,雪白的颜色早就变得灰不溜秋,和他脏兮兮的袍子浑然一体,很难察觉。
  那老人虽然只有六袋,但毕竟年事已高,裘万盏被他这么一通说,也不好回嘴,只是有些尴尬地调转话题道:“祝老,不是让你们在龙渊山庄等我么,你们何必特意跑到播仙镇来。”
  他此话一出,只听“扑通”几声,几个年轻弟子已经跪成一排,看向裘万盏的眼神就像看着负心汉一样:“若我们不来,裘长老不知何时才会抵达龙渊山庄。帮主派我们随行,就是为了看住裘长老,一滴酒都不能喝。若裘长老执意饮酒,帮主的任务我们自然无法完成,回去也是受罚,裘长老不如直接杀了我们了事。”
  话音刚落,那几名年轻弟子已经十分熟练地怀中掏出匕首,横在颈间,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点耽搁。
  贾无欺看在眼中,十分无语。恐怕这招,是专门用来对付裘万盏的话,用了不下百十来次,才会如此轻车熟路。
  裘万盏看到这番景象,果然十分头疼。只得连忙站起来,躬下身将那几名年轻弟子逐个扶起,然后一脸不情愿道:“你们何必这样逼我,罢了罢了,跟你们回去便是。”
  说完,他转向那名老人:“祝老,我身无分文,这酒钱就劳烦你啦。”
  那老人虽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也不能让丐帮九袋长老冠上吃霸王餐的名头,只能一边重重叹着气,一边朝酒铺老板走去。
  等酒钱清算完毕,裘万盏又依依不舍地看着铁锅边刚刚烫好的酒,舔了舔嘴唇道:“祝老,要不你行行好,容我带几坛酒回去。”
  先前还是风平浪静,他此话一出,只听又是“刷”地一声,贾无欺被一排银光晃得花了眼,这次不仅是那几名年轻弟子,人群第一排的丐帮弟子全都亮出了匕首,横在颈间。
  “哎。”裘万盏苦笑一声,“罢了罢了,我跟你们走还不行吗。”说完,他朝贾无欺挥了挥手,“小兄弟,有缘再见。”说完,被一帮丐帮弟子簇拥着,出了城。
  贾无欺被这群丐帮弟子说自裁就自裁的技艺震惊了,最重要的是,他们靠着此项技能成功地达到了目的——把裘万盏押回了龙渊山庄。贾无欺转了转眼珠,似乎他也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技能。
  从老板那里买了一屉包子,贾无欺拎着热乎乎的包子便打道回府。晨光熹微,天气已不如来时寒冷,镇中大道上,也多了许多早起干活的人。与来时相反,商铺大都已开张,甚至连落霜楼前的小瓦肆,也已开始做起了生意。一大群人站在瓦肆门口,有的啃着炊饼,有的塞着包子,不管本身味道如何,就着说书先生的故事,都吃得津津有味。
  “讲什么本子呢?”贾无欺随口问道。
  “卖油郎独占花魁。”一个脚夫正捧着一个馍馍狼吞虎咽,听到贾无欺的问话口齿模糊地回道。
  这故事本没什么稀奇,讲的是一个色艺俱佳的名妓和清贫忠厚的卖油郎相知相爱,最后结为百年之好的故事。说书先生讲得十分卖力,唾沫横飞,讲到卖油郎存够钱去妓院买名妓一夜时,更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这若放到平时,贾无欺一定不耐烦听完整个故事,可今天却不知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他觉得这卖油郎和花魁真是像极了他和岳沉檀。就像是疯魔了一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居然能够联系起来,而且越听故事,越觉得那两人的差距与隔阂,都与自己和岳沉檀如出一辙。
  自己就是那无权无势的卖油郎,想与那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绝世花魁结交,简直是痴人说梦。可话本里,卖油郎最后还是成功了,地位悬殊的两个人最后走到了一起。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此时此刻,贾无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用卖油郎和花魁来比作他和岳沉檀,从一开始就很有问题。他自认与岳沉檀是友人,而卖油郎和花魁却是情人。再者说,他或许一穷二白,可与那卖油郎媲美,可岳沉檀,若是能与花魁沾上边,那才是见了鬼。
  深陷情网者,无时无刻都会牵挂着对方。贾无欺这种奇奇怪怪的联想,或许也属于诸多牵挂中的一种。
  只是贾无欺对这种陌生的情感却依旧懵懂无知,依旧在努力将它与自己熟悉的友情生硬地归为一类,却无法发觉,自己时常冒出的念头,是多么不适用于友人之间。


第60回 
  “要说这秦重也是个有手段的,一个小小卖油郎居然能成功抱得美人归,啧啧。”贾无欺身边的脚夫,吃完馍馍,抹了两把嘴道。
  秦重正是那卖油郎的名字,取情深意重之意。
  “哪有什么手段,我怎么没听出来。”贾无欺疑惑道。
  那脚夫瞧了瞧贾无欺的脸,嘿嘿一笑:“你年纪小,哪里晓得什么风月。”他一脸高深莫测地神色,继续道,“俗话说得好,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也就是最次等挽留人心的手段,根本及不上秦重一分。你看他老实憨厚,实则每一次遇到花魁,都极力表现出自己的宽厚与尊重,与常人不同。你看他沉默寡言,实则憋足了劲攒钱要见那花魁一面,见一面还不够,偏要时时跟随才好,借机创造出多次英雄救美的机会,这才是真正的高明。”
  贾无欺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得要领,只能一知半解地点点头:“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脚夫伸手拍了拍贾无欺肩膀:“好好学着点吧。”
  那几下正好拍在裘万盏重掌砸过的地方,贾无欺直被拍得龇牙咧嘴。
  就在贾无欺听话本的功夫,地字一号房里,岳沉檀已经恢复了清醒。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身侧一瞧,可惜的是,并没有看到他预想中的人。
  白日天气回暖,他身上的寒疾并未发作。坐起身来,穿好衣物,他沉默地用目光扫视了屋内一圈——很好,这个人果然跟泥鳅一样,滑得完全捉不住踪迹,出现消失全凭心性。
  不知为什么,看见这个人让他心生怒火,不见这个人却更让他心生烦躁。岳沉檀深吸了口气,努力平息着心中的不悦,可惜究竟没办法恢复平静,只能在屋里开始踱来踱去,像只没头苍蝇。
  就在他不知多少次绕过屋内火炉的时候,房门突然被“吱呀”一声推开,只露出了一条细缝,一只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睛凑到了细缝前,朝屋内窥了过去。
  那只眼睛的主人,当然是听人品评完话本,拎着早饭归来的贾无欺。
  他贼头贼脑地想要探探屋内的情况,没想到只是一眼,就跟屋内人那双冷若寒星般的眼睛对上了。
  本想转身就跑,但卖油郎与花魁的故事却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他咬了咬牙,不就是厚着脸皮贴上去吗,这又何难!于是他挺了挺胸,一把推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看到他进门的身影,岳沉檀的视线恢复了几分温度,只是嘴上说的话却毫不留情:“出去。”
  “要我出去可以,你得先吃了这早饭才行。”贾无欺才不去看他冷得可以冻死人的面容,径直走到屋子中央,把早饭放到了桌上。
  他穿得单薄,又在外面晃了半天,带了一身寒气,此刻骤然进入一个温暖的环境,两股温度冲撞之下,鼻头发痒,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就在他打喷嚏的时候,岳沉檀盯着他看了半晌,面中透出一股温柔的神色。当他停止了喷嚏,岳沉檀虽走到桌边坐下,但还是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一丝温情都没有。
  贾无欺也不懊恼,一屁股坐在岳沉檀对面,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又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冲岳沉檀道:“岳兄你看,这回真的是我的面孔。”
  岳沉檀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扫他一眼,没有说话。
  见他没什么反应,贾无欺转了转了眼珠,有些苦恼道:“岳兄不说话,莫非是嫌弃我原本的模样吗。”他摸摸鼻子,“你们佛家不是讲究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嘛,岳兄若是嫌弃我的相貌,那可有违佛祖教义。”
  岳沉檀将最后一口食物吞入腹中,拿起桌上的方巾擦了擦嘴角,方才慢条斯理道:“既然是空,自然是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说罢,他起身离桌,真真是把贾无欺当做了空气一般。等他缓缓走到床边,才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道:“我吃完了。”
  言下之意是,贾无欺该麻利滚了。
  贾无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又不甘心,留又怕再次惹得岳沉檀像昨晚一样旧疾复发,思来想去,还是拿起桌上剩下的早饭,离开了房间。
  等房门彻底合上,脚步声远,岳沉檀面色又沉了几分。
  说走就走,倒是够爽快。
  没过多久,房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岳沉檀面色刚要缓和,凝神一听,神色复又沉了下去,那脚步虚浮,一听便是完全不会武功之人的。
  “咚咚咚”,三声叩门声响起,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客官,楼下有个自称是龙渊山庄的人,要来探望客官,不知客官现下方不方便?”
  “请他进来。”岳沉檀淡淡应道。
  不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不过换了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口道:“岳少侠,在下龙渊山庄掩日,奉庄主之命前来迎接岳少侠入庄。”
  “进来吧。”
  岳沉檀话音刚落,一个身着褐色衣衫的人就闪身而入。这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混入人群中便再难寻得踪迹,唯一特别之处就是面上覆着一张乌黑的面具,将眼睛以下的面容全部遮住,只露出一双黑得浓鸷的双眼。他身上背着一柄长剑,没有花哨的剑鞘,只是拿褐色的粗布层层包裹着,剑穗上挂着一个小小的令牌,上书“掩日”二字,不知是意指剑名,还是表明剑主人的身份。
  见到岳沉檀,那人既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冷淡,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抱拳施礼后,立即道:“庄主命我前来迎接岳少侠,车马已在楼下备好。”
  岳沉檀目光在他身上一扫,随即道:“其他人可都到了”
  “少林、武当、太冲、丐帮、剑舞门、砺峰山庄的各位英雄皆已到达,其余门派,也将在这一两日内抵达。”掩日规规矩矩道。
  岳沉檀沉吟片刻:“少林一行中可有法严师兄?”
  “正是法严法师为首。”掩日道。
  法严和尚乃是少林罗汉堂首座,一身硬外功无人能敌,与少林北宗掌门天净大师,少林南宗掌门天玄大师,以及早已闭关多年的藏经阁首座渡苦和尚,并称为少林四大金刚。此番赏剑大会,少林派出法严和尚出席,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听完掩日的话,岳沉檀便道:“阁下稍等片刻,岳某收拾完东西,这就下去。”
  掩日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末了还朝房顶瞧了一眼,究竟没再多说什么。
  掩日前脚刚离开,后脚房顶上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之后,一只手从挪开的砖瓦空当探了出来,几颗还带着糖色热乎乎的栗子从天而降。
  岳沉檀两指一夹,嗖嗖几声,栗子全都稳稳当当躺在了掌心里。感觉到手掌中的温度,本来冷冰冰的话语在嘴边盘旋半刻,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快尝尝,刚炒好的栗子,甜着呢。”贾无欺欢快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他跷着二郎腿,躺在屋顶上,透过空当,正好能看见他跷起来摇摇晃晃的一只脚。
  岳沉檀无声地剥开一颗栗子,浅棕色的果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似乎在热情地甩着手绢,招呼着人们来将它吃掉。
  咬了半颗咀嚼片刻,果然又糯又甜。
  岳沉檀默默伸出手,把桌上剩下的栗子都剥了个一干二净。
  “岳兄,你要去龙渊山庄,我也要去龙渊山庄,不如同行?”贾无欺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岳沉檀仔细品味着栗子的甘甜,没有理他。
  “你去龙渊山庄可是为了参加那什么赏剑大会?”贾无欺也不管他有无回应,自顾自道,“你既知我的身份,我也不瞒你,我去龙渊山庄,可不是为赏剑去的。”
  “摘星谷的人自然会去有摘星笺的地方。”岳沉檀淡淡道,似乎贾无欺的话并不让他意外。
  “岳兄真是聪明机智,神武非常,一听就知道我前去所为何事。”贾无欺嘻嘻笑道,“这回我就是想瞒你,也确实没什么可瞒的,实际情形连我也不清楚,只知这龙渊山庄收到了摘星笺,可摘星笺是谁人所发,索取何物,皆一概不知。”
  “哦?”岳沉檀不置可否道。
  “所以,还请岳兄施以援手,助我破了此桩悬案。”
  岳沉檀咽下最后一口栗子肉,不紧不慢道:“破案合该去找官府,何必到我这来多此一举。”
  贾无欺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起身掀开几块砖块,从房顶跳了下来,直直看着岳沉檀道:“怎么能说多此一举,官府什么的我可不信,我只信岳兄。”
  岳沉檀将桌上的栗子壳扫入掌中,起身扔掉,既不看他,也不答他。
  贾无欺连忙蹿到岳沉檀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岳兄吃了我的栗子拿了我的壳,怎么也该对我表示表示吧?”
  岳沉檀抬眼看他,沉静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归为平淡。他缓缓把袖子从贾无欺手中抽出来,然后道:“肉很香,壳很脆。”
  说完,也不管贾无欺的反应,披上大氅,拎起包裹,推门而出。
  肉很香?
  壳很脆?
  这算什么表示。
  贾无欺撇撇嘴,百思不得其解,脚却没闲着,紧跟在岳沉檀身后,一同走出了房门。


第61回 
  进去时只看到一人,如今出来却有两人,掩日看见也不惊讶,只请两人上车入座。岳沉檀见贾无欺跟在他身后一同上车,倒也没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扫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一路上,尽是荒无人烟的雪原和连绵不绝的雪山,早春已至,却没有丝毫绿意。就在快要到达龙渊山庄时,气候却骤然变暖,四周景色也与之前浑然不同。鲜花遍地,碧草如茵,流水潺潺,赫然一副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的景象。
  一望无际的芳茵中间,铺有一条宽敞平坦的大道,大道的尽头,一座山庄临山而建,气势恢宏,壮丽堂皇之像难以描摹,正是大名鼎鼎的龙渊山庄。
  龙渊山庄的头顶上,插着一柄巨大的石剑,远远看去,刃薄如纸,斜切入山体之中,剑柄高耸入云,与远山白云相得益彰。山庄中大大小小的楼阁庭院,每个屋顶上都配有一柄石剑,或立或卧,或斜插或横挑,姿态各有分别,剑身各不相同,十分别致。
  通向山门的大道两侧,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神器谱上各种兵器的雕像,赤铜打造,足有丈余高,或剑或棍,或斧或钺,傲然挺立于天地之间,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这铜像倒有些意思。”贾无欺掀开帘子望着窗外,摸了摸下巴道:“神器谱上的兵器年年变动,难不成这雕像也年年增减移位不成?”
  “正是。”掩日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乌黑的面具下传来。
  “陆庄主也真不嫌麻烦。”贾无欺皱了皱鼻子道。
  “自神器谱出世以来,虽有不少神兵利器现身江湖,但能入神器谱的极少,能改变神器谱顺序的更是少之又少。”掩日淡淡道。言下之意,即便有不少人觊觎神器谱的排位,也很少有能拿的出手的兵器来撼动它。
  “哦?”贾无欺闻言感兴趣的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不知神器谱排名前三的是哪三种兵器?”
  在神器谱上排位靠前,对武器的持有者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是神兵在手江湖扬名,坏的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无端遭来危险的觊觎之心。因此要想稳坐神器谱排位靠前的宝座,不仅武器要一等一的好,身手也要一等一的高。
  还未等掩日回答,马车从离山庄最近的三把武器前奔驰而过,但这已经足够贾无欺看清那三把武器的形态,竟有两把似曾相识。
  “两柄剑,一把……”贾无欺回忆着那个怪异的造型,犹豫道,“难道那是一把扫帚?”
  “那是渡苦师伯的武器。”一路上闭目静修的岳沉檀终于睁开了眼,闷嘴葫芦终究还是开了口。
  “渡苦?”贾无欺转转眼珠,“莫非是那个不扫屋前不扫天下的渡苦大师?”
  “正是。”掩日答道,“渡苦大师的扫帚在神器谱上位居榜首,接下来的两柄却是难较高下,不分轩轾。”
  贾无欺想了想,了然道:“那两柄剑是梅独凛的无鞘剑和洛十诫的阴阳双剑。”
  掩日点了点头,说话间,马车速度减缓,终于在山庄门前稳稳停了下来。贾无欺先一步从车上跳下,伸出手,期期艾艾地等着岳沉檀出来。
  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岳沉檀径自避开了他的手,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这个人一样,与他擦肩而过。
  “哎,你等等我。”贾无欺看着岳沉檀背影,无奈地耙了耙头,深吸一口气跟了过去。
  没想到走进山庄没几步,一个浑身酒气的人跌跌撞撞地从影壁后窜了出来,一手拎着酒葫芦,一手还抓着人。
  巧的是,这两个人,贾无欺居然都认识。
  大白天都能喝得醉醺醺的人,自然是裘万盏,而他抓着的那个人,竟然是剑舞门门主,厉嫣。
  “放开我!”虽然极力克制,厉嫣白皙的脸也因为怒气涨得通红,一只手紧紧按在剑鞘上。若不是顾忌自己与对方的身份,恐怕早就拔剑斩向了那只不安分的手。
  裘万盏对对方的怒意浑然不觉,一边仰头灌着酒,一边说着醉酒胡话,一会儿小美人一会儿小兄弟,双眼迷蒙舌头发直,可那只抓着厉嫣的手,却是怎么也不松开。
  “裘长老。”看到眼前这一幕,带路的掩日停下了脚步,朝裘万盏道,“厉门主乃是庄主贵客,还请裘长老——”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裘万盏仿佛清醒了一般,一个激灵绷直了身体,看了看厉嫣,再看了看眼前三人,兀地松开手,在众人毫无防备之下,朝贾无欺迎面栽了过来。
  “……”贾无欺双手扶着裘万盏的身体,此人似乎完全醉死了过去,浑身上下无处不松懈,没一个地方使得上力,整个人完全靠贾无欺勉力支撑才没有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穿着打扮与掩日无二,乌黑面具覆在脸上,堪堪露出一双眼睛,只是剑穗上的令牌刻着“断水”二字。
  “你带岳少侠一行去见庄主,我先将厉门主带回客房休息,稍后便到。”掩日对断水说道。
  断水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引着岳沉檀三人离开,只剩下掩日和厉嫣两人留在原地。
  “厉门主,”像是吞入了沙砾一般,掩日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声色,“请随我来。”
  厉嫣冷冷看了他一眼,掉头便走。
  “厉门主。”掩日像是极力隐忍什么,压低声音喊了一声。
  “磨蹭什么,你不是要带路吗,还不快走。”厉嫣终于停下脚步,瞪了他一眼。那口气实在是不客气,表情也实在是不和气,但掩日却如蒙大赦般,眉间的沟壑浅了几分,匆匆忙忙地朝厉嫣走去。
  贾无欺扛着烂醉如泥的裘万盏,跟在岳沉檀身后走进大堂的时候,大堂两侧已经坐满了人。还没等他看清在座之人的面孔,先前还醉如死猪的人突然弹了起来,站直了身体,没事人一般朝座上之人打着哈哈道:“不好意思,裘某来晚了,让各位久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堂而皇之的坐到了丐帮一行之中,面对贾无欺杀人般的视线,只是摸了摸鼻子,面上毫无愧色。
  “无妨,来晚了不打紧,只要裘长老还清醒着就好。”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大堂正中传来。贾无欺抬头一看,说话之人虽已人至中年,却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毫无苍老衰败之色,修为可见一般,这人正是龙渊山庄的庄主陆长岐。
  陆长岐含笑看了裘万盏一眼,复又把视线落在岳沉檀身上:“这位想必就是岳沉檀岳少侠了吧,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陆庄主谬赞。”岳沉檀淡淡道,不卑不亢,不惊不喜。
  他这份沉着稳当倒让陆长岐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赞许,随即陆长岐看向贾无欺,疑惑道:“不知这位少侠是……”
  “我……”
  贾无欺张口就要编个身份,没想到却被岳沉檀突然打断,只听岳沉檀道:“这位是落霜楼的伙计,这几日雇来照顾我的起居。”
  陆长岐上上下下看了看贾无欺,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道:“岳少侠可是身体不适?我这山庄中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若岳少侠需要,只管挑几个丫鬟小厮伺候。”
  贾无欺闻言心头一紧,要是岳沉檀就坡下驴真应了下来,难不成自己就要打铺盖卷原路返回了?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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