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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你袖断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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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大地大,填饱肚子为大!
  一刻钟后,季筠抱着圆滚滚的肚皮安然自在躺回床上,闭眼,心满意足打了个饱嗝,由着徐伯一面收拾残局,一面琐琐碎碎替他追忆这半日里的事:陶景言来过了,彼时他正晕得迷迷糊糊,嘴里且还说着胡话,甚的“骑马”、“死断”、“腰子”。。。自然,还叫了老爷的大名!
  虽说只言片字的,常人听来只以为是胡言乱语,然而陶景言却似听明白了,由他之后转青的脸色便知:那些七零八碎的词,拼凑起来绝非好话!然而,或真是因了“医者仁心”的驱动,陶景言竟未当场翻脸,反之,还替他把了脉,临走吩咐徐伯今日不用忙他事,便专门照看他,后又教人送回药来,令煎了给他灌下。说来也幸亏了这药,服下后季筠便不再胡言乱语了,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天黑!
  徐伯还在絮叨,只是话题不知何时已转到陶景言的医术上,甚么神医妙手、包治百病。。。季筠马马虎虎收纳入耳中,心思却已悄然走偏。。。
  这个陶景言,为何突然对自己这般好?季筠自然不信甚么“医者仁心”或是“善念忽起”的鬼话,他只觉得,陶景言此举,当是有甚不可告人的目的!
  徐伯说,陶景言听到自己胡言乱语后,脸就绿了,难道是,那话触到了他的软处或痛处?
  不无可能!
  再一细忖,便觉眼前一亮:陶景言这个死断袖,虽说为人不如何,然到底在这顾城也算小有名望,想来当下自怕这“断袖”的名声教宣扬出去,有损他“神医”的威名,且今后欲再攀门富贵显达的亲事,自也没那般容易了!
  霎时,季筠有种仰天大笑三声的冲动:陶景言,你也有今日!从今往后,便看我季筠如何拿捏你罢!
  一切收拾妥,天色已不早。季筠洗过脚正要上床,却见徐伯端着木盆满眼神伤立在跟前,压低声音问了句:“公子,你打算何时走?”
  季筠一怔:走?走去哪?为何要走?
  脑中兜转了小半日,才终于想起方才与徐伯商定之事:噢,那事啊。。。然而他已改变主意了!
  粲然一笑:“我这厢身子才好,暂时便不走了,留在陶府将养些时日。”他陶景言不是大夫吗?自己这病既由他而起,自然也要由他调治好。嗯。。。不对,不仅要治好,还要调理得白白胖胖、健健壮壮!
  陶景言,你个断袖断到断子绝孙的吝啬鬼,今夜暂且将你那些守到发霉的钱财抱紧在怀里捂捂暖,明日开始,便有你在小爷身上破费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诸位,这个月实在做不到日更,事情太多了。我只能尽量的更,希望能在本月内将这个短篇完结!


第6章 条件
  一早,季筠端着洗脸水出现在陶景言门前时,王大嘴的嘴巴尚未抽完。清脆爽亮的啪啪声悠扬飘荡在悄寂的庭中,应是令偶尔过往的仆役们尤觉提神。
  陶景言当门坐着品茶,时而对王大嘴的自抽做些评鉴:力小了,打歪了,抽上了,跑下了。。。一旁的小仆兢兢业业记着数,陶景言嘴唇每动一下,这数就要原地顿一顿,直到补上的一掌力道正好、位置适中,方可继续。
  一场嘴巴抽毕,季筠估摸着盆里的洗脸水也该凉透了,然而,并无妨………陶景言的脸,自是早洗过了。只是一早前来,季筠自觉不端些甚么实说不过去。
  “老爷,洗脸。”感觉到陶景言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季筠正要设法展开个耐看些的笑容,却教转到眼前的一张眼歪嘴斜的脸吓拢了回去………这没脸没皮的王大嘴,见到旧主也不知道低个头!
  话说,这或教一报还一报罢:他王大嘴当年,也确是作恶多了些,莫说陶景言,便是季府其他下人,又有几个未曾受过他的欺凌?到底,要说一府上下能镇得住他的,便唯有季筠那个娇柔软绵的施姨娘了!若不是那日,这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凶神恶煞教一众义愤填膺的仆人似个剥了皮的柴狗般从姨娘房里光着屁股提出来,季筠或是到今日,对那位早已不知去向的姨娘的佩服,还在源远流长呢。。。
  报应不爽!只是,不管怎说,事过境迁,何况王大嘴也得了报应:被季家赶出门后,只能四处讨些零活维持生计,晚景凄凉。对着他这张中风后歪斜得不忍直视的脸,陶景言竟还能下得去手,果是狠上一个境界了!
  想到此,季筠心里,对经了一夜酝酿才定下的“大计”又起了动摇:陶景言绝非善茬,万一将他惹急,捏死自己这么个破落户,实算不得难事!只是,就这般退缩,又绝不情愿!何况,事到如今,留给他退却的余地也已不足。那便,惟有见机行事了!
  王大嘴迈着高低不平的步子已走远,陶景言瞧了眼端着盆站在门口的人,“好了?”问的自是他的身子。
  季筠跨进屋,将水盆搁在架子上,转身露出个较之拜佛还愿时还要诚心诚意的笑容:“老爷医术高明,自然是好多了,只是。。。”
  “还有何处未好透?”陶景言看来一大早心绪还不错。
  “哎,旧疾了,恐是不易治好。”季筠故作婉转。
  “若是痰疾,确是非一时半阵能好,须戒酒、清淡饮食,再便是,”眸子里闪过一丝讥色,“莫要懒散!”。
  季筠被自己的口水呛咳了声,转眼见对面侍立的小仆正掩嘴而笑,缩在袖中的拳头捏了捏,尽力维持着那张一言难尽的笑脸:“老爷说的是,我寻常太过懒散,来府上后本也想替老爷尽点力,可惜身孱体弱,寻常累着了便易犯晕,一晕就易胡言乱语!听徐伯说,昨日,我似是胡言了许久,甚么‘腰子’啊、‘驴子’啊。。。”一面抬头注意着陶景言的脸色,不出意料有些转变,口中把着尺寸继续,“牛啊、马啊。。。”
  陶景言的脸微微转青。
  “徐伯说全不知胡言乱语些甚!”
  陶景言的脸色略为好转。
  “只是偶还听着唤出老爷的大名。。。”
  陶景言抬眼,目光冷得硌人。
  季筠适时打住,舌头转了个弯,“徐伯说虽是无心冒犯,然毕竟是失礼,且老爷还不计前嫌替我诊疾,对我实有大恩!遂吩咐我来向老爷请个罪,再道个谢,还望老爷大人大量,莫与我这病迷糊之人计较。”
  陶景言挥挥手,“罢了,病中之言,自无人会当真。”
  这般宽宏大量,季筠自是满怀感激谢过,又凑上迎合了句:“那等胡话,寻常人自不会当真,偏是徐伯,说我彼时总念着甚‘死断。。。’,便断定我有寻短见之意,这一夜,用那‘宽怀咒’将我念得未尝好眠。。。”
  “季筠!”陶景言的脸色,终于绿了。
  挥退小仆。陶景言起身,“你究竟想说甚?”
  “哎。”作了张苦脸,季筠拍打了下直挺挺的腰杆,“也没甚,就是我这身子,你也知道,受不得起大累,那些个驴马做的活今后便莫摊与我了,否则万一我再晕厥,耽误了活计不说,还费汤费药,且不定到时又胡言乱语,教人横生误会也不好不是?”
  陶景言踱开两步,“仅是这般?”
  季筠戳起手指,“噢,为免日后这旧疾总复发,自然还需调理些时日,下人们的一日三餐,不是猪头肉便是猪下水,太过油腻,老爷你方才说我饮食宜清淡,那便不如今后您的膳食每顿与我留口,虽说清汤寡水着实不合我口味,然为养生计,我倒可将就。”偏过脑袋再忖了忖,“还有,眼看入秋了,我这身子骨,实是受不得邪寒入侵,遂而,睡不得地了!”
  陶景言由鼻中出了口气,“还有么?”
  季筠想了想,“暂且就这些。”
  静默片刻,陶景言转回身,声音与脸色一般波澜不惊,“汝之所求,并非不可。只是,你到底是我陶家的下人,无因无由便得这般厚遇,对其他人,难免显不公!遂,我思来,你享此遇,必也须有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才可。”
  季筠眨了眨眼,表示愿闻其详。
  陶景言转回桌前坐下,端杯啜了口,“前日我说要收你作贴身随从,现下看来,倒是个好由头,你自此,便随在我身侧供我差遣罢。”
  季筠似觉这话中,隐隐含些期料之外的奥义,然而,一时半阵,却也懒得多作斟酌:但有吃有喝有床睡,管他陶景言要自己上天下地下草堂,只要不是下油锅,皆无妨!
  平心而论,做陶景言的随从,算得个清闲活,每日里便是随他在医馆坐堂,端个茶倒个水,或是偶尔跑跑腿,上街买些零碎。可惜季筠还是有处不得意。
  先说买东西。不说其他大件物事,便是笔墨纸砚,买回后陶景言也要教人一一清点,连纸都要教一张张数过去,此自令季筠倍感屈辱:这个鼠肚鸡肠的陶景言,就因为有那么两回,自己经过酱肉铺时没忍住,从货款里扣出十来文买了根酱猪尾,还有一回,经过果子铺,花几个铜板买了一小包蜜饯,让他抓了把柄,从此就回回以此法羞辱自己,实是可恶!
  再说这第二件,吃饭!季筠所以总想着打野食,还不是因肚中缺油水么?说来这陶景言也真是抠门得紧,一日三餐皆是清汤寡水,偶尔见些肉食鲜羹,也是少盐缺油!这等膳食,偶尔吃个两三日还将就,再久,季筠这习惯了浓油重酱的脾胃就直叫苦了,每每见到端上桌那色泽寡淡的东西,便悔不当初:早知这般,还不如任命去吃下人灶,虽说不定会教饿死………陶府的下人,餐食皆是按量算计,却又偏是大锅饭,一碗菜上桌,一个喷嚏的功夫便教你无处寻觅!然而,纵然这般,季筠也以为,并不见得较之当下更惨………毕竟,对着一桌好饭却无从下筷的凄楚,不是人人皆能体会的。自然怀疑陶景言乃是有心为之:正膳吃不好,又不准打野食,便是要将自己活活饿死!用心险恶也!
  第三,睡觉!当初既说好了不再令他睡地,陶景言倒也信守诺言,在自己床脚处与他架了张小“床”………如果那权还能称之为床的话:两条长凳架块长木板,铺上被褥便是。季筠觉得,如果将这木板换成门板,便是个妥妥的停尸床………他老爹当年便是躺在这样的“床”上咽气的!更何况,他这“床”,还远不及停尸板来得稳当,不知是地有高低还是那四条“床脚”长短不齐,季筠半夜一翻身便觉这“床”晃动得紧,似乎随时会来个“翻天覆地”。整夜战战兢兢,不得好眠,偏生陶景言又有早起的习惯,他一起身,便定要将季筠一道催起,彼时季筠便恨不得扑上去狠咬他两口!
  只是,事也偶有例外:陶景言起身时非但不叫醒季筠,还许他在自己床上安然酣睡!只不过,这,自然还需“有因”。。。
  要说此,还须先说回洗脚水。这活,季筠当初未尝推掉,自是不欲与徐伯添扰。然而陶景言对他这等“仗义之举”却是堂而皇之的嗤之以鼻,且说刁难也是始终如一。季筠再怎能忍,到底城府不如徐伯,皮厚及不上王大嘴,耐性更是远不如陶府的任何一个下人,不过好在,他总算还有个他人不及的长处………耍赖!
  每当受不去陶景言的刁难,季筠首选便是“晕厥”:一头栽倒在“床上”开始“胡话”,直说得陶景言面红耳赤、怒发冲冠,却终究拿个“失智”之人无可奈何,一脚踢翻木盆再踢上那满嘴胡话的人两脚,发泄一通作罢。
  只是,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惜季筠显是不太懂这个道理。一法行之有效,便接二连三,终是有那么一日。。。
  陶景言坐在床沿一面读着手里的医书,一脚探进盆里试了试,不疾不徐吐两字:“烫了。”虽说才是第三盆,季筠却已早早失了耐性,即刻“旧疾复发”,两眼一翻,身子侧歪,不偏不倚靠在床沿上“晕”过去。。。
  好一阵了,四周却悄寂如初:不闻书本敲打床沿之声,更没有木盆翻倒之声。难忍好奇,季筠正想将眼睁开条缝瞧瞧,却不料腋下忽而一沉………有双手伸下将他如条野狗般拎起,又仰面扔下!
  季筠大惊,方欲惊呼,后背便触上了软绵的床榻,慌乱中睁眼,陶景言那张放大的脸已凑到眼前。
  “今日这般快便醒了?”嘴角一扬,陶大夫露出个难得的微笑,看去,竟无端令人心动。
  “我。。。”露出个惨不忍睹的笑容,季筠脑中飞速运转,“那个。。。洗脚水。。。对,洗脚水还未打好,我方才只是有些眩晕,现下好了,这就去重新打。”
  “不必了。”季筠觉得自己一定是错觉,那人的笑容,竟然更暖了,“我现下,有更想做的事!”
  眼前一暗,季筠这回,是真的险些晕厥。
  夜已深,寂静的庭院里,尚回荡着一声声或长或短的哀嚎:陶景言。。。你个。。。死断。。。我腰。。。痛。。。慢些。。。要死。。。了。。。
  不必说,全陶府的人都知道:季公子今夜,又犯病了!
  第二日,季筠理所当然未尝上工:昨夜病发得不轻,此刻,陶大夫大发善心,许他在自己床上四仰八叉躺着修养身息。养好了,方能好好打洗脚水。
  只是,话又说回来,这洗脚水,季筠若真不喜欢打,他陶景言倒也不欲勉强:省些时间下来做更喜欢的事,长夜岂非更易打发?


第7章 补元
  历了这些日子,季筠已想开了:人活一世,不就图个爽快少受累么?既然趴下就能省去半夜来回跑腿之苦,完事还能混张床睡,又不用早起,那,就趴罢,无非是屁股遭点罪,又不会死。
  再说,惯了,季筠渐也觉得,那事,实也并非如想般令人难堪忍受:逢得陶景言兴致好时,也能将他调弄得心舒气爽!说来世间所谓的男欢女爱、七情六欲,终了,不就是图个快活么?既是一样可令欲求得满,是上人还是被人上,对季筠而言,便无足所谓了。
  如此茅塞一开,季公子便将所剩无几的自尊甩手扔进了陶景言的洗脚盆:让它与早就躺下的节操作伴去罢!
  不过这陶景言也是个贱胚,以前季筠教他骑得心不甘情不愿,他倒是乐在其中,屡试不爽;如今季筠好容易开了窍,心甘情愿来卖身,他倒还矜持了,看到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比条鲶鱼还光溜四仰八叉英雄赴死般躺着等他凌/虐的季筠,竟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一巴掌拍上他那白嫩嫩翘挺挺的屁股:“装甚么死,打水去!”
  季筠也是困惑了:难道陶大夫的医术已高明至此?连断袖这等娘胎里带出的毛病也能治?打心眼里说,季筠如今还真不巴望他这毛病能好,否则,今后自己这“残破”之身还卖给谁去?更莫说还拿甚么诓吃诓喝,蹭高床软枕来睡?
  而近来出的另一事,更令季筠心悬。
  当下城中正流传一消息:陶大夫新过门的娘子身孱体弱,不好生养,已教打发回娘家去了,看来休妻,已是板上钉钉!而既要休,便要娶。这不,这段时日来,王媒婆隔三差五便来医馆走上一遭,拉着陶景言嘀咕不止,季筠不听也知,无非是“李家小姐”长“王家姑娘”短,看来这有意给陶景言填房的人家还真不少!
  若此事终成,季筠觉得,他的福就算享到头了。进门还没几日,便成了“弃夫”,一想到从此后又要过回那驴狗不如的日子,季筠便不寒而栗。
  大敌当前,季筠是几夜未尝好眠。神思恍惚,以致这日去给妹妹贺生辰都险些走错门。
  说来马家的酒席,虽不能算得如何上等,却也有鱼有肉,且是季筠偏爱的浓油重酱。只可惜,季筠这几日,胃口实不怎么好,也或是跟着陶景言清汤寡水惯了,看到那油亮亮肥滋滋的物事,竟隐隐有些作呕!
  马家老夫人倒是热情,看着季筠不怎动筷,以为是腼腆之故,不时劝酒劝菜,又不知从何听说季公子最爱猪腰,特教厨子红烧清炒煎炸了几大碗,一面劝着季筠,一面也往儿子碗里大筷夹着。
  “都说吃甚补甚”,马夫人筷子不停,满眼溺爱望着马少爷,“你着实该补补元气,快些令我与你爹抱上孙子才好!”
  马少爷筷子停了停,露出个憨憨的笑容,顺从低下头又塞进满满一嘴猪腰,季小姐脸红了红,似有些恼羞。然而谁都不知道,受这话触动最大的,实是此刻满脸呆滞的季筠!
  吃甚补甚,吃腰自然补腰!陶景言从不吃下水,更不吃猪腰,那,肾虚倒也是常事!
  原是如此!季筠觉得,那困扰了他数日之事,当下总算迎刃而解!
  二更方过,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便径直闯到陶府正房前,将屋门捶得砰砰响。
  屋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等等。”是徐伯。今夜季筠去妹夫家吃酒,这打洗脚水的活,自然便落到他身上。
  门打开,徐伯探出头来,见到是季筠,倒不意外,只是看去有些忧心,“公子,你今夜饮多了罢?捶门捶得这般响,可险些惹恼老爷。”何况这门本也没栓啊!陶景言上床之前,门是从不栓的,以防外间有事来唤。
  季筠拍了拍额:酒是没吃太多,不过脑子有些热罢了。
  “我回来了,你便去歇罢。”拍了拍徐伯的肩,季筠做出一副大义慨然之色。
  “这。。。”徐伯有些犹豫,嗅了嗅鼻子,四处张望了一番,目光便落到季筠手中拎着的物事上,“公子,你这是?。。。”
  季筠自得一笑:“为老爷调补身子而已!”
  “阿言,我回来了!”一脚跨进门里,季筠那快活的声音已先飘进陶景言耳里。
  方在回来的路上季筠已决定,从今日始,私下便不再称陶景言为老爷了,就叫“阿言”!夫妻都做这许久了,也不能再那般见外不是?
  可惜陶景言的反应并不令人欣喜,目光依旧收拢在书里,喉咙里“嗯”了声,便不紧不慢道了一句,“打水去罢。”
  好在季筠今夜心情大好,倒也不在意这般冷遇,再说陶景言毕竟“有疾”在身,心绪坏些也是人之常情,季筠觉得,自己不当与他计较。
  走近几步,举起手里那物献宝抖了抖,“阿言,你看我给你带回了甚么?”
  那人依旧未抬头,只是捂了捂鼻,“马屠户?”酒气与马家肉铺特有的臊气,加在一处,自然而然令人想到常年迷糊神志不清的马屠户。
  “是猪腰!明日教厨房给你炒了吃。”季筠的脸上,洋溢着做了好事后的幸福感。
  或是这味道实是太过令人难忍,陶景言终于抬了头,目光触到那红兮兮的物事,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我不吃下水。”言间,起身向窗边走去,将窗推开到最大,头探向外狠吸了几口不带马家味道的空气,转过头,“你喝酒了?”
  说来这陶景言不仅是个贱胚,还是个怪胚,似乎于世间一应美妙事物皆不沾,食之有癖,竟连酒也不爱,哦,这么说,或许略失公允:酒他并非点滴不沾,只是生平只饮一种………自酿的桃花春。此物,季筠也曾趁人不备偷尝过,入口的寡淡,较之豆腐汤恐还要逊一筹!这也能称之为酒?季筠觉得,若是将那酒缸里的物事全换作豆腐汤倒进去,陶景言也未必能察!
  不仅如此,陶景言还有个怪癖:但凡他酒,他非但不碰,且是连闻都不欲闻。若是府中教他闻得酒味,是必然要有人受罚的!遂,季筠今夜,是着实破了戒!然这也不能全怪他,妹妹的生辰,亲家母和妹夫又那般热情,若是推拒,岂非不识抬举?再说,他也着实太久未尝酒味,这一饮,便有些过量了,以致一路走回来都觉飘飘然。
  当下,季筠心里着实有些懊悔:都怪一时大意,急着回来邀功,忘了酒意未散,这下,恐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言。。。”变了调的声音,自己听来都脊背发寒,季筠想来还是罢了:这耍贱卖痴的套路,实不怎适合他。转回平调,“我知错了,然而,今日毕竟事出有因。。。”一面见着那人的脸色似有松动,即刻趁热打铁,“且说我虽去吃酒席,心中却还念着你,便看在我带回这猪腰给你进补的份上,便既往不咎一回可好?”
  陶景言脸色变了变,“进补?”
  “对啊,”看着那双桃花眼上下一眨,陶景言心里竟也莫名一动,再看那红扑扑的脸蛋也有些。。。嗯,令人垂涎欲滴。“吃腰补腰嘛,阿言,你也该补补元气。”季筠歪着脑袋使劲回忆了下:嗯,马夫人是这么说的,不错!
  “。。。”陶景言那张从来都是白中透着淡定的脸终于在那一瞬间不太淡定的红了红。“你以为我该补元气。”声音倒是沉稳如旧。
  “嗯”,不知死活的人果断点了点头:虚就虚嘛,自己又不会到处乱说,何必遮遮掩掩?“阿言,你虽是大夫,然也不是甚么病皆能自医啊!况且俗话有言,药补不如食补嘛。你便试试这食补之法,也不会有何害处不是?”
  “季筠!”
  季筠怔了怔,这口气,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啊!然而,自己又没说错。这人也太无趣了,就只能任他作践旁人,旁人与他道句实话都不可。实是霸道!说来,自己还不是为他好?
  这般想着,心里便也涌上股不平,晃了晃那副新鲜得不能再新鲜的猪腰,季筠瞪着那人,“你究竟吃不吃?”不吃就算了,他还怕没地方装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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