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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夜雨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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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来邀我的。好在萧潜他们此时回来,也意欲前往华山,有他这小圣手在一旁,你总不必担心的。”
说起萧潜,拥雪夫人眉头不禁微微蹙了一下,感慨地说道:“当初我们三人一同相识,在我们婚宴后他便自己寻求医道去了,虽然比你还要年长两岁,如今二十有八,已快到了而立之年,却依旧单身无伴。他弟弟萧渊小他三岁,今年都已娶了亲。前些时候父亲还对我言,谈及萧伯父从京城来信说担心儿子终身大事,要你我帮忙物色。然而萧潜并不在此处,我却是有心无力。如今你们既要一同去往华山,苏妹妹温婉体贴,极其会照料人,而且她为了哥哥的身体也一心渴慕这位传闻中的小圣手,依我看来他们是十分般配的。若有机会,你这个做兄弟朋友的该帮衬着些才好,也免得老人家如此挂念。”
少君答道:“虽然萧潜性子温良,却也过分专情固执,你我若是刻意撮合反而适得其反。再说感情之事乃是天成偶得,依我看倒不如顺其自然。萧潜性情如此温润,必是福缘深厚之人,一定可以找到如意伴侣的。”
拥雪夫人听少君如此说法,想来可能是自己太过在意,反而有些放不下了,便默认了少君的观点不再说些什么。
下午时候,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少君、夫人便趁着天气正好,和萧潜等人带着几名心腹小厮随同前往祭拜湘君,并和神君告别。
少君又交代了老管家温叔一些庄中事宜,特别嘱咐夫人的贴身侍女要好生照顾夫人。只待第二天一早,少君一行六人便出发前往华山去了。
第3章 蓝庭煜(上)
蓝庭煜(上)——恰英雄少年,自古惺惺相惜意
华山地处陕西华阴,山高而险,以“西岳”之名著称于世,备受推崇。《尚书》上称华山为“轩辕黄帝会群仙之所”,历代帝王也常在此封禅。
而华山一脉自建派以来,剑法之独到精妙,享誉天下,历代弟子中均不乏出类拔萃之人,因此深得世人敬仰。武林但有大事,一众豪杰便齐聚于此商讨对策,久之竟成惯例,便有了四年一届的华山盟会。
历届盟会中,纵是天下无事也都云集天下豪杰,或较技扬名,或相会故友,甚至会有盟主禅让或者有人主动争逐盟主之位。
然而由于角逐盟主之事事关重大,因此程序严谨,限制颇多。江湖人士大多不拘小节,如此倒觉得行动不能随心所欲,颇不自由,反而了然无趣了,因此历代盟主多数是禅让而生。
前任盟主雁荡派掌门梅远山,便是由当今的华山掌门钟无念禅让而来。可惜七年前的赤焰之乱中,梅盟主身先士卒,不幸身陨,而当时人心所向的公子起此时已然匿迹江湖,众人便又公推钟先生重任盟主。然而钟先生却始终坚辞不受,极力推荐梅盟主的结义兄弟,新任的雁荡掌门景呈毓担当盟主。
景呈毓与梅盟主情同手足,武功不相伯仲,行事也十分公允侠义,梅盟主当初创下雁荡派景呈毓更是功不可没。众人见钟先生态度坚决,景呈毓也确实颇得人心,便认可了新盟主。
三年前,景呈毓的亲传弟子沈临渊又大破凤鸣楼一案,雁荡派和景盟主的声望便日渐隆重了。
因此,若非突然杀出来个东瀛剑客意欲挑战中原剑术,此次盟会原不过是寻常的豪杰聚会了。
但苏暗香心中却另有所图,因而对此次盟会期盼已久。却不料想东瀛剑客的挑战将朝廷牵扯其中,打乱了自己的原有计划,因此日夜苦思应对之策。
然而终究天不怜见,苏暗香尚未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便不慎在出发前夕染了风寒。岳阳到华山路途艰险遥远,一路上虽有小妹和萧潜在一旁照顾,但始终经不住一路颠簸,病情反反复复。
当九月初三的傍晚,一行人终于到了华山脚下时,苏暗香的身体竟然依旧尚未痊愈。华山向来以险峻著称,山高风冷,众人顾虑苏暗香身体,虽事关紧急,然而终究未曾趁晚登山,只在山脚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
第二日辰时已过大半,苏暗香终于懒懒地伸了下腰打开房门,众人也才陆陆续续出得房门。
苏暗香见到妹妹心情十分愉悦,说道:“华山钟灵毓秀,虽然是在山脚下,然而环境之清雅亦十分喜人,又多亏萧兄一旁照顾,竟不知不觉睡到这么晚。”
苏雨蝉但见哥哥脸色依旧略显苍白,心里仍然担心。可又见他睡眠尚足,听了这话不免很是感慰,心里十分感激萧潜。
然而萧潜却只是略微一挑嘴角,堪堪挤出一丝微笑,并不说话。
众人匆匆用过早膳,便亟欲登山。刚行不过数百步,便遇见了前来迎接的华山首徒叶慕华。少君、萧潜,以及燕楚二人早在三年前凤鸣楼一事中便已识得叶慕华,唯独苏暗香尚是初次与叶慕华会面。
少君见了叶慕华十分高兴,便介绍了苏暗香与他认识。苏暗香见来人气度不凡,言谈举止彬彬有礼,很有君子之风,深感江湖传言说华山叶慕华温文谦逊,果然是名不虚传。
但又见叶慕华器宇轩昂,生得剑眉星目,眉宇之间顾盼神飞,便觉传言又说他英气不足似乎不足为信了。
而叶慕华则常听人说暗香楼神秘莫测,可怕至极,楼主苏暗香更是手段了得,覆雨翻云。今日却只见苏暗香一袭月白色长袍,身形消瘦,五官棱角分明,嘴唇削薄却异常红艳,衬得脸色很是苍白,只觉此人倒像是个文弱书生,全然不似个江湖人物。可见江湖传言往往言过其实,作不得真的。
又见他时常用袖子遮住口鼻不住咳嗽,便觉得那“病梅公子”的雅号倒是十分恰当。然而此人竟能以此病弱之身博得如此雄名,叶慕华心下也不禁十分钦慕赞叹。
少君见二人似有惺惺相惜之意,自然感到无比得意。却听叶慕华说道:“昨晚诸位刚到华山,家师便已知晓。只是诸位车马劳苦,似乎无意乘晚登山,家师虽欲早见诸位,却也不好立时派人迎接,只要在下今晨一早便下山来迎接几位。”
少君心情畅快,便一路谈笑风生,随叶慕华入山了。
其他一众华山弟子连月以来常常忧心会盟之事,大师兄也总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苦心练剑,因此心情都很沉重。而雁荡山景盟主更是在上个月中旬便早早地到了华山,令他们觉得更加负重不堪。武当少三子中的二子方子皇和三子宗子羡前几日到了华山,亦和大师兄一般如临大敌。
今日他们见了少君如此从容淡定,心下立时轻松了不少,便觉少君果然是继公子起后的又一个举世无双的人物,难怪掌门都如此看重他,心里十分敬仰。又见他似乎十分在意那名月白长袍的瘦弱书生,也不禁对其另眼相看,不敢轻视怠慢。
叶慕华引了众人直登南峰面见掌门师父,向钟先生引见了楚燕二人及苏暗香。
钟先生称赞楚剑辞和燕无痕说:“我听到很多你们在凤鸣楼的传闻,你们很好。慕华也经常和我提起你们各自的剑法轻功都可谓举世无双,真是英雄少年,后生可畏。”
楚剑辞受宠不惊,淡然抱剑答礼口称不敢,燕无痕却笑道:“其实我的枪法也是很好的。”
钟先生见他虽貌似轻佻,然而却很守分寸礼数,非但不讨人厌,反而心里有些喜欢这个年轻人,心中想道:慕华能结识这些朋友,日后定然可成大器。
钟先生又向苏暗香说:“你看起来也是个很好的年轻人,气质很像我的一位故友,不过你年纪轻轻为何却似乎满怀心事呢?”
苏暗香见老掌门目光如炬,却又丝毫不提江湖上那些关于自己的不利传言,心里十分敬佩感动。
而萧潜见了钟先生却异常恭谨,问候老掌门身体安康。钟先生十分爽朗豪迈,大笑说道:“七年前多亏萧贤侄仗义援手,老夫今日尚能惯看松涛云海。神来之指,断人生死。恰如其分,恰如其分啊!”说完又大笑了一阵。
萧潜听了更是诚惶诚恐,然而见钟掌门如此豁达开朗,感动得热泪盈眶,说道:“前辈谬赞,竟使晚辈竖子成名,萧潜愧对前辈。”
钟先生突然正容道:“你何愧之有啊?”
萧潜支支吾吾不能回答。钟先生见萧潜如此形状,终于忍俊不禁,展颜笑道:“你和少君相交如此之笃,如何却不曾学得他的半点潇洒之态,倒是和我那徒儿有几分相似,太过认真了。”
钟先生便又对少君说道:“你久居洞庭山已有三年不鸣不飞,如若此次只是单纯比剑我也无意叫你,然而朝廷有重臣将亲临华山,为首的便是当今太傅顾策之。如此一来便事关重大了,为保周全我才传书与你,想必你心下十分怨恨我老来多事吧。”
顾太傅顾策之与燕将军燕图北乃当今朝廷两大柱石,先皇驾崩时曾委托重任,支撑着整个华夏江山,顾太傅的安全可谓关系到天下太平。他原本一子一女,可其子却在幼时意外失踪,遍寻不获。先皇爱其大才,心里可怜他如此遭遇,便让当时的太子,即当今皇上拜其为老师,并嘱咐太子以父事之。
因此,倘若顾太傅在华山出了任何差池,华山是万万担待不起的。
苏暗香见钟先生竟将护卫顾太傅如此重任交给少君,可见其对少君信任之深,不禁深有感触。只听少君笑道:“我原想叶兄剑术如今已经大成,前辈何故多此一举还特意召我,不曾想前辈心中是如此算计。我昨晚宿居山下,看见山下虽然豪杰云集,鱼龙混杂,然而毕竟恭恭敬敬,无人敢造次惹事。可见华山威势之重,前辈声望之隆,可谓日久弥高。有您在此,晚辈等人此行权当是一览盛会罢了。”
钟先生听了哈哈大笑,假装生气道:“听你此言倒是我妨碍你大展拳脚了?”
少君于是便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晚辈倒还好,只是替叶兄深感不平。若非您声望过于隆重,凭叶兄剑法轻功,早该在七年前便和武当的少三子并称于世了,何至于三年前才得以崭露头角?”
叶慕华忙道声不敢。
苏暗香早在得知朝廷牵涉此次盟会时,便忧心自己的计划难以实行,而今眼见少君又并不拒绝钟掌门的请求在此压阵,心中更加矛盾重重,希望钟先生再继续多谈些此次盟会的相关事宜。
然而钟先生和少君似乎都并不十分在意此次比剑,提过护卫顾太傅之事后便不再谈起此次盟会的相关事情,只顾说些古今武林的一些掌故轶事。
燕无痕原本好事,听他们说这些十分兴奋,加之他常年浪迹江湖,见闻多广,口齿又颇为伶俐,便也一起聊得兴致勃勃,将许多轶事趣闻说得有声有色。
叶慕华三年前才正式出山,听燕无痕说得神采飞扬,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萧潜素来稳重,对钟先生更是出乎寻常地敬重,也听得十分认真。就连苏雨蝉似乎也被燕无痕的故事吸引,唯有楚剑辞照例神情冷漠,不为所动。苏暗香原本打算将话题重新引向盟会,见此情状也不便开口了。
正当众人聊得兴起时,突然有弟子来报,说景呈毓景盟主到了。苏暗香听闻,冷不防地一声咳嗽,不料竟咳出血来。
苏雨蝉见了月白袖袍上沾的猩红点点,分外醒目,吓得泪流不止,然而却并不曾手足失措,忙取来一杯温水给他漱口,缓缓地抚着苏暗香的背。
苏暗香轻轻地抹去妹妹鼻翼两侧的泪痕,口里只顾安慰道:“不碍事的,还有萧兄在呢。”
然而钟先生等人俱是十分担心,遣弟子领了苏暗香兄妹去客房休息,萧潜也一起跟着去了。
景呈毓此时正进得门来,只见一名纤瘦少女低头扶着一名佝偻着身子不住咳嗽的病弱书生,心里十分诧怪。然而苏暗香毕竟在近两年来风头正盛,一副病躯极易辨识,加之少君在此,因而他心念一转便猜到此人多半就是那暗香楼的病梅公子了。
但他自持身份,也并不出言问证,只顾和钟掌门客套一番,便与少君等人商讨一些此次盟会比剑的对策。随后武当方子皇、宗子羡亦闻讯而来,谈论些剑术精要。
第4章 蓝庭煜(下)
蓝庭煜(下)——逢满座嘉宾,却听铮铮刀剑鸣
且说景盟主和武当二子听闻少君终于到了华山,便聚往大厅讨论剑术要旨。而苏暗香却因不慎咳血,自顾回房歇息去了。
苏暗香歇息了好久,内心始终难以平静,只听得窗外松涛阵阵,隐约可见云海翻腾,便想出去走走,暂且抛开这许多尘事。
然而苏雨蝉担心山风凛冽,加之秋意浓重,更易生出萧索悲凉之感,恐怕不利哥哥的身体病情,只是不依。
萧潜却说道:“若是秋气袭人而生风寒,反而好医。但如今你哥哥却是心思冗杂,机虑深沉,难以平心静气,才导致气血不畅,病情迟迟不能好转。他出去见了华山高远,林木秀美,因此能稍稍静下些心来,反而对他的病症大有裨益。”
苏雨蝉闻言也不好再加阻拦,为哥哥披上一件厚重的披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漫步山顶。
萧潜看着苏氏兄妹的背影心里默默怜惜,叹口气转去探望钟先生了。
苏暗香一路向山顶攀登,只见周遭木叶尽脱,地面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黄叶,踩上去绵软可爱,脸上不禁流露出些笑意。苏雨蝉想到已好久没见哥哥这样由衷笑过,心里十分开心,便不免萌发些小女儿姿态,故意去踩些掉落的枯枝,咯吱作响,絮絮地说些开心好笑的事情。苏暗香亦很少见到妹妹如此天真烂漫的姿态了,神情变得非常温柔。
兄妹二人便如此漫步随行,行至一片银杏林的时候,只见银杏叶子尚未完全凋落,树上树下一片金黄,场面十分壮观。
苏暗香见眼前银杏树干修颀秀美,赏心悦目,相比梅树的孤冷僵直似乎要亲切许多,便记起少君曾赠他的桂枝,不禁脱口而出,说道:“不知附近有没有桂花呢。”
苏雨蝉答道:“不知道呢,我们穿过林子找找看吧。”
二人离山顶越来越近,然而却始终没有嗅得一丝桂花香气,不禁有些遗憾。忽然,苏暗香听到兵器破空之声,便说道:“山顶似乎有人在练剑,多半该是华山弟子。听说华山剑法精妙绝伦,我们去看看吧。”
苏雨蝉本来无甚兴趣,然而见哥哥难得如此兴致勃勃,便加快些脚步随苏暗香直登山顶了。
华山南峰为华山最高峰,此处虽不过一处不知名的小峰顶,然而依旧高耸入云。山风阵阵,吹得林木簌簌作响,却始终吹不散环绕着的云霞。只见此处烟雾缭绕,丝丝缕缕,仿若仙境一般。
山顶那人果然身着一袭华山剑派的青色长袍,剑法灵动而不失大气,身姿轻盈而不乏矫健。一柄长剑明如秋水,映得远山的绿瀑黄叶顿增颜色。剑意所指,身姿所及之处,曼妙无比。
苏暗香不禁拊掌称好。然而那人仿若未闻,行云流水般地使完一套剑法方才收了长剑飘然而至,却正是华山首徒叶慕华了。
苏暗香笑道:“华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却不曾想叶兄轻功也是如此了得。”
叶慕华抱剑答道:“适才听少君及武当的二位师兄论及剑术精要之处,颇受启发,便到这里融汇贯通,让苏兄见笑了。然而论及轻功,我不过是自小生活在这华山之中,山路险峻,被迫练出来的,难登大雅之堂。燕大侠的轻功才真算得上是妙绝天下,举世无双。”
说完,他又想到传言苏暗香武功高深莫测,少君也曾称赞其剑法与轻功并重,卓越绝伦,便有心讨教。苏暗香也久慕华山威名,二人便折了一段树枝拆解起来。
苏暗香只觉叶慕华剑锋所指,便有一股浩然之气,果然是名家正宗。而叶慕华见他剑法虽奇诡奇险,然而竟无狠辣之处,反倒颇有君子之风,难怪少君如此看重这位江湖上人人疑忌的暗香楼主了。但转念一想,却又奇怪苏暗香如何便给自己博得了如此邪名。
苏暗香笑道:“世人往往会对未知的东西充满恐惧,对莫名的事物充满仇视,人之常情而已。他们不知晓我暗香楼的底细,因此害怕我这个楼主有什么稀奇呢?”
叶慕华听了觉得似乎颇有道理,然而却又好奇起他为何要将暗香楼隐藏地如此秘密,以致招人口舌嫉恨,却并不疑虑暗香楼如江湖传言所说是第二个赤焰教了。
苏暗香笑笑并不说话,正巧少君和楚燕二人以及武当二子带着几名童子到了,或携菊酒火炉,或带古剑棋盘。
少君见了苏暗香笑道:“萧潜说你心思郁积,出门散心,我猜想你终于会到这山顶来。眼下重阳将近,我们江湖儿女虽不甚在意,然而此处仙山福地,今日既已登高,若不追远未免太辜负天公美意,不妨乘着今日,大家先在此畅饮一番。”说完便又介绍方子皇和宗子羡与他认识。
宗子羡抱剑施礼,态度谦虚谨慎。而方子皇一向信仰大道至简,认为世事不论如何复杂,最终都不过黑白二字。他虽自幼生在武当聆听教化,然而秉性如此,刚正耿直,嫉恶如仇。他常听江湖中人将苏暗香比作赤焰侯,觉得空穴来风,自有凭据,苏暗香其人必然有其可恶之处,因此对苏暗香不免有些不齿,面露不屑之色。
苏暗香向宗子羡还了一礼,并不在意方子皇,态度比较方子皇更加孤高傲慢。
少君吩咐童子温酒设棋,燕无痕却说道:“菊花酒我喝,下棋却罢了。”
叶慕华等人也说道:“我等却是连棋都不懂的。”于是便和方子皇、楚剑辞切磋剑法了。
方子皇听闻楚剑辞出剑迅如雷霆,以至于叶慕华这样的高手数次见他出手都未曾看清他的剑,心中早有领教之意。然而楚剑辞却态度冷淡,并不肯拔剑。
当时世人皆称武当“三子皆良,二子方皇”。方子皇天赋异禀,双手可同使两路不同剑法,因此竟将武当的许多剑阵融汇成一套别具一格的剑法,施展出来连绵不绝,造诣不仅胜过师弟宗子羡,便是大师兄明子绪也及不上的。
方子皇心中有些不忿,暗想此人未免太过骄傲了些,然而亦不曾强逼楚剑辞出手,便与叶慕华又说些剑法见解。楚剑辞偶尔也插一两句,话虽不多,却往往能切中要旨。方子皇听了心中油然敬佩,料想他有如此见解,剑法之高必定名不虚传,因而更加好奇他手中黑布包裹着的长剑了。
而宗子羡仰慕少君为人,曾听在宫中任职的父亲宗谷辰评论当今武林年轻一众高手时,将少君与公子起相提并论,说道:“欧阳水月与慕容起剑艺双绝,潇洒好义,行事为人颇有古风,虽然年纪轻轻,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股大家风范,卓然不群。”
然而宗谷辰又继续说道:“可惜慕容起七年前突然匿迹江湖,而欧阳水月自从娶了一个舞姬后便变得目光短浅,不思进取,沉浸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因此远及不上公子起的大公豪迈,超凡入世了。因此世人只对慕容起用古代称呼贵族的方法尊称他为公子起,是确有道理的。”
但宗子羡却觉得公子起大公大义,高风亮节,固然可敬。他每每行事,必然成竹在胸,事举必成。事后不加渲染即可成书,自是一段传奇,可歌可泣,简直不似凡人,毫无可指摘之处,令人心生敬畏。然而正是因为他这般威重,犹如神灵,反倒令人难以亲近,江湖虽然四处流传他的美名,却鲜少听闻关于他的一些令人觉得可爱可亲的逸闻趣事。
少君便不同了。虽然其事迹不及公子起壮阔,且不乏失利挫败之举,但情绪生动,多有妙闻,见之即觉如沐春风,与之相处,直教人心旷神怡。
碍于家教,宗子羡虽然表面始终循规蹈矩,谦逊有礼,心里却十分羡慕少君的潇洒纵情,便在一旁认真观看少君和苏暗香对弈。燕无痕独坐一旁饮菊花酒,偶尔也看一两眼。
一局终了,少君说道:“我的棋力原本并不好的,只是你偏执了些,格局有些窄了,反让我险胜两子了。”
宗子羡心里认同,收拾好棋局请与少君对弈。苏暗香便抱着温酒壶在一旁看他棋路,心里不免又笑他过于优柔谨慎了。几百手后,宗子羡便说道:“少君棋艺高明,在下认输了。”
少君说道:“我这棋艺哪里敢当高明二字,原是你太过谨慎,展不开手脚才让我几次险里求胜。若论及棋道高明,其实无痕才是这里第一人,我与他对弈从来不过百子便认输了。”
宗子羡感到十分惊讶,燕无痕却说道:“既是为了提前庆贺佳节,何必做些费脑的游戏,少君曲艺无双才是人所共知,何妨今日让人一饱耳福。”
少君见此峰断崖处正好矗立着一块巨石,便飞身跃至巨石顶上。但见云蒸霞蔚,颇为壮观,便记起《楚辞·山鬼篇》中的诗句,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心中生起思念之情,便奏起了《凤凰台上忆吹箫》的曲子。
众人听了都十分感动。山风一吹,苏雨蝉觉得实在过分凄凉,便不由自主地抱住双肩。燕无痕便脱下长袍给她披上,说道:“山顶风大,天色也渐渐晚了,今日就先回去吧。”
众人身在高处,见天地辽阔,都不免心生敬畏,山风回荡山谷,更让人无限怅惘寂寥,便收拾好物品下山去了。
众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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