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穿越]贫僧大喜-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后来,尹修听说,秦珂拜入城外清心庵,做了一位俗家弟子。
佛究竟能教导他的参拜者什么?这个问题,尹修在佛堂闭门不出整整两年,却也没能得出答案。
两年间,铭生开始教他法术。与当年启蒙之时的寸步难行不同,这一回,尹修的修习速度简直称得上一日千里。他问过铭生为何,铭生斟酌半日,只道也许是心静了。
心静?清心咒已然念过了千百遍,可尹修扪心自问,他从来不曾静下来过。
顾连卿去后的第一个中秋,尹修梦见了他,梦见他没皮没脸地向自己讨要礼物。这是头一回。之前的近一年的光阴,仿若顾连卿的魂魄完全厌弃了尹修这个人,连入他的梦都不肯。可自这个中秋之后,他却长留尹修梦中。
尹修每日几乎有近半的时间都与顾连卿待在一处,尽管梦中的全是虚假。可有时他又想,当初的种种又何尝不是虚假,如今梦中两相安好,倒比现实来的美满。只是每当醒来,又会记起,那个人早已故去。
回到镇国寺后,尹修再没见过故人。两年之后,他才见到了蒋钰。
再见那日,蒋钰一开口便问:“我分明记得当初他叫你留发,你百般不肯,被褥里藏着一把剪刀趁旁人不留神便剪了。如今他已去了两年,你这头发怎还愈发的长了?”
尹修从头至尾几乎只在静静地听着,蒋钰也不觉无趣,说得十分起兴,“他走之前托我护你安好。按说帝王本该多疑,他却偏偏轻信于人,他信了你对他有情,终是丢了性命,落得个庸君的名声,又信我会护你一世安好,可我最见不得的便是你安好。”
“我不信你对他有何真心,真心,不过是你要他送死的借口。尹修,说到底我们都是罪人。连卿的罪他已然赎了,可我们的尚未清算,我们终究也会有那一天的。”说了许久,蒋钰才饮了面前的茶,“这茶,怎的与连卿烹的一般滋味?”问完,他脸上是一派讽刺意味的笑。
无视他的讽刺,尹修反倒端详他的面容许久,“蒋钰,你为何,老了许多?”
蒋钰愣了一愣,摸了摸下巴,道:“许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日夜不得安生,自然老得快。”
饮完了茶,蒋钰起身离去,他这一遭过来,似乎只是为了对尹修冷嘲热讽。
尹修收了茶具,正要拿去厨房清洗,却在房门口发现一只倾倒的水壶。他似乎明白蒋钰今日为何而来了。
一并将水壶收拾了,尹修去到厨房,状似随意向圆达问了一声:“师侄,这只水壶是谁拿出去的?怎放在我门口了?”
圆达想了想道:“是尚空师叔,说是要给您送热水过去。怎么,师叔没瞧见他?”
尹修笑着摇头,圆达摸着光溜溜的脑门,道:“怪了。”
尹修再没见到过尚空。
回寺之后,为了方便修习法术,尹修便已搬去了与铭生最近的院落。偌大个镇国寺,若是有心躲着,想要不见谁,确是很容易的。
当初听闻顾连卿死讯时,尚空的反应尹修至今仍记得。半大的孩子闷在房中哭了好几天,他每日为尚空送饭,那孩子见了他便抱着他哭到嗓子再也发不出声。打自一开始尹修就知晓,比起自己,尚空是更喜欢顾连卿的。
所以得了如今的结果,他半点也不觉诧异。他甚至觉着,尚空不见他,已是对他最大的宽恕。
正所谓纸包不住火,对于这一切,尹修并不恨蒋钰。你说两个人恨来恨去有什么意思呢?他曾经恨了顾连卿那么久,早已倦了。
他整日埋首佛经中,不然便是闭关修炼。很长的日子里,几乎只见过师父一人。
转眼又是冬日,尹修的旧疾开始发作。夜里总是梦见顾连卿在为他推拿脚踝,可却像是毫无作用,痛楚一分不减。常常是顾连卿为他推拿一夜,他也疼一夜。
曾经也会自己推拿的,只是与顾连卿在一处的那几年从来不需自己动手。久而久之,便生疏了。如今没了顾连卿,尹修又开始自食其力,只是不知何种原因,效果甚微。终于,某一日起,尹修开始饮酒。
醉酒时,连疼都忘记了。
可醉酒也有它的弊端,尹修常常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与顾连卿待在一处的时间也变得更长。
有时醉的狠了,抬头间没见到顾连卿,想也不想便去他曾经住过的院子寻他。等兴冲冲地唤着“大师兄”推开门时,眼前的院落却是一片破败。积雪无人清扫,门扉上的麻纸早已不知被寒风吹到了何处,显然是不可能有人居住的。
用力地想一想,忽觉脑中一凉,是了,他早就死了。便又转身离了院子,走的匆忙,连院门都忘了关上。两扇不太牢靠的木门在寒风中晃荡几下,“吱吱呀呀”,犹如鬼泣。
这样颠倒的日子几乎贯穿整个冬天,祈福日那天,尹修的院子里钻进了一只小猫。
似是刚刚断奶的一只小猫,只用一只手掌便能托起,通体黑色,只在左眼眼角下有细微的一撮白毛。尹修想,若是猫也有泪痣,那大抵就是它的泪痣了。
小猫并非野猫,它的脖子上挂了一小片碎玉,该是别人家走丢的。可小猫总赖在尹修的院子,任人撵都撵不走,尹修便养着它了。
小猫没有名字,尹修也懒得起,只唤它“小猫”。不过每回尹修唤它,它却很欢喜,在尹修膝上扑来滚去。当真傻猫一只。
☆、 小猫
别家的猫昼伏夜出; 白日里躺在青天白日下晒太阳,晚间躲在暗处逮耗子、扑昆虫。小猫却不然; 冬日里严寒,晚间不爱出门便算了; 毕竟猫之一族本就怕冷。可白日里尹修也没见它出去过几回。
即便小猫整日跟着尹修寸步不离; 尹修出门时它也会跟上去; 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自己走,非要钻进尹修衣襟里边待着。再加上它从来不晒太阳; 尹修推断,小猫是怕光的。
“小家伙; 你都这样黑了; 怎还怕晒太阳呢?”尹修摸着小猫露出一点的小脑袋打趣; 小猫本想抬头抗议; 冷不丁一眼瞧见头顶的大太阳; 又没甚出息地缩了回去。“还真是怕啊。”尹修紧了紧衣襟; 马上便要过年了; 正是最冷的时节; 当真是不好受。
尹修是去厨房搬酒的; 自打开始饮酒,便如遇到了良药,很少再感觉疼痛。可一旦酒断了,脚踝却又疼得变本加厉。铭生总摇着头说,他这酒瘾怕是戒不掉了。
索性戒不掉便算了。尹修与几个小和尚一同将酒搬回了院子,道过谢后; 小和尚们告辞离去。
尹修怀中的小猫探出头来,在瞧见那几个酒坛子时,微微眯起了眼。
傍晚天色阴沉,尹修的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习惯性地提了坛酒来,将将拍开泥封,原本乖巧的小猫却胡闹起来。
它跳上了酒坛,立在坛口摇摇晃晃。尹修以为它贪玩,看它那摇晃的模样,又恐它害怕,便朝它伸出手去:“小猫,过来。”谁知一向通人性的小猫这回却听不懂他的话一般,非但不过来,更是别过头去。尹修一时弄不清它是个什么意思。
只见小猫回头看了一眼坛口,比起它的体型,这酒坛却像一座小山。小猫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尹修一时被它吓住了,连法术都忘了用,眼看着它跌进坛口,直到耳边一声不轻的“噗通”,才终于回神,急急用手将小猫捞了出来。
浑身被酒湿透的小猫看着更小了,侧躺在尹修掌心中,口鼻艰难地向外吐着酒,奄奄一息的模样直叫尹修心头一紧。
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了,将小猫暖在衣襟中便往圆明居住的院子跑。路上抄了几回近路,尽是些积雪颇厚的地界。
圆明刚用完晚膳,正打算念一会儿佛经便歇下了,门板却突然叫人拍得碰碰作响。只好放下经卷,起身开门。
“尚远师叔?这么晚了……”看清了门外的人,还未问完,手中便被塞了一团湿漉漉的物事。“这是……”
“我养的猫,方才不慎落入酒坛中了,你看可还有救?”尹修一脸焦急地问。
圆明摸了摸小猫的肚皮,回身取来布巾裹着它,“我暂且一拭吧。”遂取了针灸的用具,在小猫身上比划许久才下了第一针。其后,又是第二针,第三针……
尹修在一旁看着,圆明每下一针,他的心头便揪紧一下。也不知为何,这只小猫只与他相处不过半月,却又像是已陪伴他许久了。一想到它可能要有个三长两短,心头便一阵慌乱。
小猫快要叫圆明扎成刺猬了,尹修几乎要叫他停手,小猫却在此时忽然一扭身,吐出一滩刺鼻的酒水来。
圆明又伸手摸摸小猫的肚皮,一根根撤了针,道:“酒吐干净了,该是已无大碍了。师叔,这猫还小,您需好生看管。它这一肚子的酒,虽吐了出来,怕也不好受。我去煮些醒酒的药汤来,您给它饮下,再睡一觉便好。”
“师侄,麻烦你了。”
尹修将小猫抱起来,小家伙甚是委屈地“喵喵”叫了几声。尹修心悸未过,瞬间起了一肚子怒气,“谁叫你不听话?日后若是再敢胡来,我定扔了你!”
小猫不敢再叫了,乖乖躺在尹修怀中,瘪瘪的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饮过药汤后,小猫渐渐睡去。生怕它再有什么变故,尹修只好托圆明照看它一晚。而他自个儿,自打确定小猫已无大碍,脚上的旧疾便开始出来作祟,到了这会儿,早已疼出了满头的汗来。
小猫在夜半时醒来,鼻尖一耸一耸地嗅了半晌,却没嗅到那熟悉的味道。朝四周打量许久,小猫发现了不远处熟睡的圆明。随即一跃而下,循着门缝跑了出去。
小猫实在太小了,入夜后又下了雪,已然积了寸余厚。小猫跑在雪上,时不时跌跌撞撞,在雪中滚作一团。不知跌了几个滚,小猫终于顶着满头的雪花回了尹修的院子。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顶开房门,小猫快步跑进去,熟门熟路地跳上床榻,“喵喵”叫了一阵,终于发现床榻上竟没有人。
“喵?”嗅出屋内一股浓重的酒气,小猫似是有些生气,“喵——”的吼了一声,纵身跳下床榻,又从自个儿顶出的门缝钻了出去。
又是一路跌跤打滚,浑身沾了晶莹剔透的冰雪花,小猫才跑到尹修曾与尚空同住的院子。
房中有股尘土味儿,许久不曾住人了。小猫嗅着一股酒味,才寻到了尹修。尹修早已酩酊大醉,倒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许是地上太冷,睡着了都是蜷缩着的。
小猫凑到他脑袋边,用自己的小脑袋用力去顶尹修的,奈何用了全身的力气,也动不了尹修分毫。犹不死心地对着尹修的耳朵“喵喵”叫了半晌,一声比一声来的高亢,谁知尹修只是翻了个身,又没了动静。
小猫拿自己的利爪在尹修的后脖颈子比划了一阵,终于没有动爪,无奈地转身钻出了门缝。
尚空是被小猫拍醒的。小猫坐在他颈子上,小小的肉掌拍在脸颊,不疼,却实在扰人清梦。
“你来做什么?”尚空坐起身,呆了许久才清醒过来,揉着睡眼问小猫。
小猫咬住他的衣袖,作势往床下拖。尚空满头雾水,只好随它去了。小猫走在前头,尚空本想披件棉袍,它却“喵喵”叫个不停,催的焦急。尚空便作罢了。
本也没指望它能带自己去什么好地方,但瞧见躺在地上的尹修时,尚空还是忍不住搓搓冻得发抖的胳膊,蹲下去拍了小猫的脑袋一下,骂道:“没良心!”
小猫叫得十分可怜,伏在地上也不抬头,小奶猫稚嫩的叫声一声连着一声,听得尚空都有些舍不得斥责。
“我帮你搬便是了,你莫再叫了。”
小猫果然不再装可怜,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瞧着尚空将尹修扶起。又跟在两人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尹修现今住的院子。
路上自然仍是免不了跌跤,后来尚空实在瞧不过眼,微弯下腰对它道:“你爬到我肩上来。”
小猫不肯,“喵”了一阵,尚空听懂了似的,突地笑了:“我认得路,你也不重,上来吧。”
尚空已然过了十四岁,本也比同龄的少年人长得高,但扶着尹修这个醉鬼走了一路,还是累得不轻。终于将尹修放倒在榻上,尚空伸展了一下疲累的腰杆,问道:“他常醉成这幅模样吗?”
小猫“喵”了一声。
“你怎不看着他?任他这样胡来?”
小猫又伏在了地上,委委屈屈的。
尚空拿它没法,转身要走时,小猫却又在身后叫了起来。“还有何事?”
小猫跳上床榻,咬着被子一角,费力地向尹修身上拖拽。拖了一会儿,累得趴在尹修胸口,仰着头瞧着尚空,十分期待的模样。尚空有些不太乐意地为尹修盖好了被子,临走时,用手指戳着小猫的脑门,怒其不争地道:“没出息!”戳了几下,似还没够,又戳了两下,“我不管你们了。”
小猫被他戳得睁不开眼,戳完了,又讨好似的去蹭尚空的手心。它一番卖乖讨巧卖得相当卖力,尚空走时,总算有了些许的笑容,还顺走了尹修的棉袍。
小猫在尹修身周来回忙碌,将被子裹得紧紧的,连抓带蹭,总算没留下半分缝隙。这才心满意足地钻到尹修身旁,挨着他的脖颈躺下,两只前爪抱起尹修的长发,全数铺在自个儿肚皮上,当做被子盖了。
又转身巴着枕头去舔尹修的脸,尹修睡梦中被他舔得发痒,伸手过来挠了几下。小猫忽然得了乐趣,等尹修的手收回去,它便又去舔尹修的脸。如此闹了几回,尹修终于不堪其扰,捂住半边脸颊,唔哝了一声:“连卿,别闹。”
小猫终于安静了。
第二日一早,尹修难得不是被旧伤疼醒的。脚踝处暖暖的,虽仍有些疼,但比起以往已然好了太多。
出于好奇,尹修掀开脚上的被子察看,却见小猫正趴在自个儿脚踝上,软软的肚皮紧贴着伤处,小小的缩成一团。
被子一掀开,小猫失去了温暖的被窝,不满地醒来。抬头却见尹修正对着自己笑,当下欣喜地“喵喵”叫了几声。
想起自己体寒的毛病,夜里手脚定是冰冷的,尹修便问它:“小猫,你冷不冷?”
小猫“喵”了两声。
“说实话。”
“……喵。”
“乖。”
☆、 小猫(二)
尽管尹修训过小猫许多回; 叫它不许再抱着自个儿的脚踝睡觉,小猫却偏偏不听。后来尹修干脆用绳子将小猫绑在了自己手臂上; 本以为这已经万无一失,但此法奏效的三五日后; 尹修一早醒来; 又觉脚踝暖暖的; 便知小猫又不听话了。
为此,尹修一度觉着这猫怕是成精了; 否则,你看谁家的猫会自己解绳子的?
“小猫; 你还小; 受不得凉。再者; 闷在被子底下不舒服; 你记住没?”某日入睡前; 尹修谆谆善诱道。
小猫听了这话; 摇了摇尾巴; 背过身去改用屁股对着尹修。显然不打算妥协了。
尹修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你记得出来透气。”嘱咐完; 尹修在火炉中又加了些炭火,才上床安歇。
虽说不太满意小猫的做法,但尹修不得不承认,因为小猫的倔强,再加上每日用药酒推拿,他已渐渐地不再需要酒来麻痹自己。只是每日醒来时; 看见小猫趴在自己脚踝上,看起来极不舒服的姿势,总会有些心疼。
终于,还没等尹修想出一个长久之计,冬天便过了。小猫又过起了每日窝在尹修颈边睡觉的日子。清晨时分,尹修一睁眼便是这毛茸茸的小玩意儿,心情便好了不少。
一人一猫的日子过得很快。第二年冬的祈福日,小猫终于敢在青天白日里跑出去晒了一回太阳。尹修发现它时,稀奇地围着它看了大半日。而小猫只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缓慢的起身爬到尹修膝上,扬起脑袋高傲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看,我不怕它了!”
尹修则摸着它的脑袋道:“小猫很厉害!就是长得慢了些,这都一年了,怎才长到原先的两倍大?旁人家的猫怕要有你五个那么大了……”
话还未说完,小猫不高兴了,自尹修膝上跃下来,骄傲地高高竖着尾巴,留给尹修一个倔强的背影。刹那间,尹修觉着自个儿怕是被它记恨了。
果然,到了晚间,小猫不肯再睡在尹修身边,自个儿跑到窗边的榻上窝着睡了。尹修苦口婆心地劝它也不听,一直拿屁股对着尹修。尹修没法,只好趁着半夜黑灯瞎火时将它抱回来睡。
只是没想到小家伙的火气大,一连与尹修分床睡了半个月,害得尹修也一连半个月没能安生。可谁叫他口无遮拦,自个儿造的孽还不都是得自个儿受着?
半个月后,小猫躺在尹修身边作势要睡时,尹修险些感激涕零,又是摸又是亲又是抱,好不容易将猫大爷伺候的舒服了,总算没再与他闹别扭。
又是一年祈福日,尹修带着小猫去往梅园赏梅。虽说他自己已不爱热闹,若要赏梅也有的是机会,再者小猫是只猫,估计也不懂怎样赏梅,可就是想着该带小猫去看看。
这一逛,没成想便见了故人。
颜洛见到尹修时也是吃惊,但这也远远不及尹修看见她手里牵着的女孩时来的震惊。
“这孩子是……”
颜洛一笑,一如既往地温柔,“是我女儿,三岁了。”她弯腰抱起女孩,将女儿面向尹修,“语儿,这是尹舅舅。”
小女孩怯怯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偷偷打量着尹修,低低地唤了声:“尹舅舅。”
“好乖的孩子。”尹修摸了摸女孩的发顶,自袖中拿出一串菩提珠,“许久不见,我都不知你竟已是做娘亲的人了。身上也没什么稀罕玩意,这串珠子是师父开过光的,该是稀罕的,赠予语儿了。”
然而语儿对尹修怀中的小猫的兴趣却远比菩提珠大些,伸着小手要抓小猫,小猫在尹修怀中藏得越发深了。
“猫,猫!我要猫!”
“语儿莫闹!”颜洛低声斥责了一句,语儿便有些委屈,大眼睛中开始闪起了泪光。
尹修见此,有些尴尬,低头快速与小猫商量了句:“小猫你乖些,叫语儿玩一会吧。”伸手便将小猫送出去了。
语儿霎时笑逐颜开,在颜洛怀中都呆不住了,抱着小猫要到地上去。颜洛便放她下去,又叫奶妈好生看顾着。尹修看着语儿怀中的小猫,小猫也看着越来越远的尹修,都唯恐语儿一时兴起,抱着猫不肯还了。
与颜洛坐在了避风的亭台处时,尹修脑中还在担心语儿会不会将他的小猫玩坏了。一时走神叫颜洛发现,免不了一顿数落,“咱们都快要有五年未见了,怎的一见面你却是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
尹修顿觉羞愧,面色尴尬地低头摆弄手腕上的佛珠,脑中想着该怎么与颜洛解释。然而想着想着却成了若是一会儿语儿要将小猫要了去,他该怎样回绝才能显得不那样生硬,便又开始苦恼起来。
这一番神色变化看在颜洛眼中,她倏地笑出声来,笑得尹修满心莫名,“怎的忽然笑了?”
颜洛许久才止了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忽然觉着你又活回来了。”她继续道:“上一回见你时,你那番模样实在太陌生,仿佛我所认识的那个阿修已然不在了。可是今日看你,又觉着你似乎还是你。”她摆摆手,“我也说不好,觉得高兴罢了。”
尹修淡笑未语。过了片刻才问:“与我说说你吧,语儿的父亲是哪家的公子?”
谈及自家夫君,颜洛面色微红,眼神游移几下才道:“并非哪家的公子,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傻小子,凑巧中了状元,又有一腔研究学问的热忱,如今在翰林院主持编书。”
“那定也是个顶好的傻小子,否则你怎会看得上?”尹修打趣道。
颜洛的脸色更红了。看她这般模样,尹修便知她过得很好。自己当年的亏欠,总算有人替他弥补。“若是不介意,代我向他问好。”
“这有何可介意的?今日我便回去与他商量,叫语儿认了你作干爹,他怕是高兴都来不及了!”颜洛落落大方地道。尹修见此,忽觉胸中不畅的那口气一下子顺开了。看来,时间确是能化解许多东西。
他便道:“那自然好,荣幸之至。”
两人许久不见,自有许多话聊。直到语儿犯困了,奶娘抱着她来寻颜洛,颜洛才与尹修道别。
送走颜洛后,尹修抱着小猫,松了一口气道:“幸亏语儿困了,否则若是她要将你带走,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你说我如何是好?”
这一句话音刚落,小猫又是一个一跃而下。尹修只觉他的小猫的背影是越发的倔强起来了。
小猫又与尹修分床睡了半个月,直到半月后尹修醒悟到自个儿话中的错处,信誓旦旦地保证:“若是语儿当真向我要你,我也是打死都不送的。”话一说完,小猫便高高的昂着脑袋回了尹修床上。
尹修站在窗边榻前发了会儿呆,直叹这猫当真是成精了。那边厢小猫又不乐意了,“喵——喵——”叫着催促,似在抱怨尹修这个暖床的不守本分,还不赶紧过去伺候着。
久而久之,小猫在尹修这处的地位越来越高,便连寺中弟子都知晓,尚远师叔的院子中,当家做主的乃是那只小黑猫。为此,尹修还与小猫讨论过几回,教它如何做一只讨主人喜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