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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注定爱谁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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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来客人了,谢徽说你也认识,长得挺好的一大小伙子,生着病,昨天晚上谢徽去照顾一宿,现在烧还没退。”边说边想起了什么,搁下锅盖冲窗户对外面的许安年说:“去采点刺菜根和薄荷回来,再到你李婶家割片芦荟,我等着用。”
  许安年默默的出了院子,许妈妈推推他说:“上去看看人家啊,小满给我抱。”
  迟小捞把小满递给许妈妈,问她:“他怎么发烧了?”
  “谢徽说是烫伤,本来以为打针歇一晚上就会退烧,哪想到现在是夏天,天气太热了,谢徽没法,在镇上叫了辆小货车把人给拉回来了,医院的药膏哪有我的土方子管用,保准药到病除。”
  许妈妈抱着小满出了厨房,在院子里给小家伙把尿,贝儿在旁边上串下跳的,许妈妈笑着斥责,期间夹杂着小满奶声奶气的咿呀声。
  迟小捞让自己靠在厨房门框上,耷拉着脑袋,像是中暑虚脱了般全身乏力。
  尹少阳是救了他没错,同时也是在逼他,用他惯有的强势的手段,逼着他慌不择路的往坑里跳,殊不知他刚刚爬出来,还带着一身的伤。
  他不想重蹈覆辙,更不想瞧不起自己。
  楼梯上传来许安年毛躁的声音,“这是我家,你凭什么把人给弄我家来?”
  两人大概是从楼上一路吵下来的,谢徽的语气也有点强硬:“怎么不是我家了,我是这家的女婿!”
  “我靠!你犯癔症吧,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我家就两兄弟,想当女婿?去隔壁家猪圈里说媒下聘去吧!”
  “许安宁,你也太没人情味了,今早不把他给弄回来,就那温度,那医院回头就得拨119。”
  许安宁默了一会,说:“不是我没人情味,你俩背着我干的这事,让我能怎么想?迟小捞是我领回来的,我就得负责,你现在把人往家里薅,我怎么跟他交代?”
  迟小捞走了过去,淡声说:“安宁,这不怪你,也不怪谢徽,他不能把人丢在医院里不管吧,正要这样,也太不仗义了……他现在怎么样?”
  谢徽立即说:“背上烂了一大片,脓水横流恶臭熏天,这会悠着一口气不愿意合眼……自己去看呀,我怎么说的明白!”
  迟小捞摇摇头,“我的眼睛又不是药,看了他就能好我就去看!”
  谢徽瞅着他气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许安宁白了他一眼,丢下一句:“你领回来该你照顾,甭管是死是活,等人落听了赶紧牵走!”就下了楼。
  迟小捞从谢徽身边挤了过去,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后,他打电话给厂里请了一天假,然后晚饭也没心情吃,直接合衣睡了。
  

  ☆、第五十五章

  第二天清早,趁着天蒙蒙亮迟小捞就出了门,出门前经过尹少阳躺的那个房间时,靠在门边枯站了半个小时。
  当初和尹春晓因为误会分开时,他很难受,那股难受劲不是因为爱而不得的怅然,他对尹春晓从来只是肖想,不会抱任何期望,他的难受单纯就是被亲人看轻的愤怒和灰心。
  然而在这个黎明时分,他带着某种遁逃的目的即将远离一门之隔的这个人,这扇单薄的门板就如同一道传送门,里里外外隔开了两个世界。
  死别由天,生离由命。
  尹少阳只手遮天,在他自以为是的恩荫下,迟小捞永远没法抬头挺胸重新做人,他想走自己的路,那么就由他来捅破这片天!
  冥冥之中,该来则来,无处可逃该走则走,无法挽留……尹少阳,再见!
  他坐上最早的长途汽车,无所事事的时候,就打开手机看几个孩子的照片,有一张是小满张大嘴巴傻笑的样子,笑得扁桃体都恨不得亮出来了,他记得当时是谢徽被许安宁呼了一下,然后夸张的哇哇大叫,正在吃奶的小满连忙吐掉了奶嘴,巴巴的瞅着谢徽笑。
  他舍不得许家的所有人,特别舍不得小满和许安年,寻思着等在别的地方安定后,再跟许安宁支会一声。
  下午一点钟车子到了北京,在汽车站买了一张到武汉的票,时间是下午四点,他马不停蹄的转车去了碧海,小区门口的保安看见他,伸出脑袋打招呼:“哟,好长时间没见着了,您这是上哪旅游去了吗?”
  迟小捞点头敷衍着:“是啊,您忙!”
  脚下的步子迈的越发的急,到了尹少阳的房子,快速用钥匙开了门,开门风扑面而来,除了带着点夏天的闷热气息,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难闻。
  房子里很干净,他走时是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就好像主人只是出去上班了,没有一丝长久没住人的空寂感。
  海面宝宝和胖大星还躺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有两只小陶娃,均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他走进卧室,从衣帽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卡包,里面有他的银…行…卡和医保卡之类的,下面一个布包里是他的户口本和毕业证书之类的证件,他将东西全部兜了,从衣帽间找了两件以前的T恤和牛仔裤装好,然后把自己钱包里的几张附属卡放在了床头柜上。
  环顾这个生活了一年的地方,他放松的吁了口气,还是那句话——不是他的他不要!
  放下总比扛着不放来得轻松多了。
  出小区大门时,他垂着头快步走过岗亭,压根不给那话多的保安张嘴的机会,招了辆出租车,直接回了汽车站,时间是三点差十分。
  候车大厅里冷气很足,刚像是地…下…党一样反追踪闹出来的一身汗,这会从背脊开始透心凉。
  不由得有点发笑,真以为别人都闲的长毛,谁有那工夫见天的盯着他!
  他抱着一袋零食吃吃喝喝到四点,无惊无险的上了车,车子启动的那一刻,他扒着玻璃窗最后用力的看这个城市,整个人像是上了发条的奥特曼,浑身都是即将踏上新生活的干劲。
  他准备去武汉先玩两天,前些天看到一个帖子——夏季到武汉来看海。
  帖子里的图片和段子手的配文特搞笑,梅雨季节中的城市俨然一片热闹的海,他佩服照片中那些遇到困难苦中作乐的人,他们乐观,积极,把一切遭遇都当游戏面对,那个城市的夏天挺热的,他特想体验那种不管冷热都达到极致的感觉,人只有不断适应生存环境,才不会被环境淘汰。
  车子上了高速,当车窗外划过的楼房变成农田时,迟小捞酣着了,他没出过远门,本来兴致挺高,无奈何昨天晚上没睡好,眼睛一合就到了第二天凌晨,是乘务员把他叫醒的。
  懵懵懂懂的下了车,一阵热浪扑面,他才恍然意识到,这里是另外一个城市,离他的家乡1200多公里……
  没出过远门的小屁孩顿时心塞塞的,不过转念一想,漫漫人生路,总要跨几步,反正票价也才400多……尼玛,400多啊,早知道没人跟踪就坐火车啦!
  凌晨4点钟天还没亮,温度就高的吓人,他背着大行囊,根据旅游APP的线路乘地铁过长江,找到了预定好的经济型旅馆,放好行李洗好澡以后,已经是六点钟。
  在车上睡了一觉,他现在的状态好的不得了,接下来就是花三天的时间来拥抱这个新城市,他荷包里可揣着两万多块呢!咱不差钱!
  他早就想通了,攒钱干嘛?用今天的时间来攒明天的钱,用明天的身体花今天的钱?今天两万还是两万,搞不好到了明天两万就只能买把白菜。
  退休年龄延迟到65岁,呼吸雾霾吃转基因长大的祖国花朵,能赶在现在灿烂一下就赶紧的——莫到无花空折枝!
  他根据当地美食APP,找到了一家牛肉面馆,一大早就排了一长串队伍,这个城市的人似乎对“吃”特别的热衷,排长队买早点的,还真是少见。
  牛肉面馆里面没有空位,他就学着别人,端着碗站马路牙子边吃,别说,味道还真不赖,红通通的辣椒油滑过舌头,刺激了味蕾,火辣辣的,就像是这个城市夏天的温度。
  接下来的一天,他参观了几个不花钱的特色景点,其他的地方太远,一天逛不下来。
  日暮时分,徒步走过长江大桥,在大桥中间俯览江心,枯黄的江水卷着泥沙翻滚而过,轮船沉浑的汽笛声撕破城市上方一片宁静天空,那种身处陌生环境的孤寂感油然而生。
  他开始想念许妈妈和孩子们,想念小满用他的手指头当磨牙棒,啃的口水横流,想念许安年骑自行车载着他埋怨他重……
  他身披落日的余晖,缓缓踱步走过万里长江第一桥,抬头望向天边的翻斗云,其实每个城市都一样,永远顶着同一个太阳。
  他深吸了口气,抛开那些不应该属于他的伤春悲秋,下了大桥。
  和汉口一江之隔的武昌整个人文气息就截然不同,这边学府众多,街上三两一群的多数是学生,因为有一条很有名的小吃街,他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不宽的一条街道两旁全是五花八门的现做小吃,甚至有几家还排着长队,街道上人头攒动接踵摩肩,一个角落里做行为艺术的几个人被人围圈了起来,迟小捞也挤进去合了张影。
  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把拍照的手机还给他,问:“你是北京来旅游的?”
  迟小捞擦擦满头的汗,笑道:“对啊!”
  “一个人?”
  “对。”
  小伙子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看紧钱包!”
  迟小捞身体一僵,小伙子小声说:“看紧了就没事,这人多,注意点就行。”
  迟小捞笑着道了谢,小伙子和一群人走了几步,回头招手:“玩的开心!”
  迟小捞挥挥手:“开心!”
  这年头还是热心人多啊,有了小伙子的提醒,迟小捞接下来就留了个心眼,把背囊反背在胸前,手机和钱包都护在怀里。
  在路上边走边吃,把他看得上眼的美食尝了个遍,看看时间也快八点了。
  他在码头坐轮渡过江,在船舱外吹江风,点点江水打在脸上,仰头迎上江风,全身的汗水瞬间蒸发了去。
  “你守在那把人看紧了,我马上到!”尹春晓挂掉电话,对出租车司机说:“到江汉关的江滩一期!”
  幸亏他一直在查尹少阳的行踪,在碧海那边留了个眼线,要不然迟小捞背着行囊跑路后,他只能做个望夫崖了。
  尹春晓一下车就出了一头的汗,这城市不比北京,天黑了温度照样高,简直是个架炉子上的蒸笼,迟小捞怎么就不选个凉快城市!
  和他请的人接上头,那家伙正舒舒服服的坐在长椅上吹江风,见他来了,呵呵一笑,扬起下巴撸撸嘴,“喏!那边!”
  尹春晓顺着指向一看,然后抹了把汗,淡定的坐了下来,听这哥们跟他交代这一天的行程。
  迟小捞掺在一堆跳广场舞的大妈里面,正扭得不亦乐乎,原来广场舞也挺好玩的,旁边一胖大妈有点瞧不起他的舞姿,纠正了几次:“帅锅!腰要扭高些,屁股要动起来……不是这样滴伢咧,哎呦!你这跳滴莫事舞撒,一喋嘎都不好看!”
  广场音响里唱着耳熟能详的歌:“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迟小捞虚心的跟着大妈扭,一时间挥汗如雨,一首曲子跳完,中场休息,迟小捞蹲下来打开地上的背囊找水喝。
  新的音乐响起,大妈们各就各位,尹春晓突然叫道:“人呢?”话音未落便冲了出去。
  迟小捞亡命的跑,尹春晓跟后面不歇气的追,都没工夫说什么“你别跑”“你别追”的废话,迟小捞只能卯足劲的跑,他不能被逮回去,尹春晓只知道要让他跑了,自己后半辈子就是一悲剧!
  迟小捞背着一个大包,跑的上气接不上下气——我靠!老子想过几天消停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尹春晓还不知道迟小捞两条短腿这么能跑,迈的跟无敌风火轮似的,他能保持一米的距离不被落下,完全是在冲破极限。
  一前一后两人奔跑中已经出了江滩,跑上了江滩外面的沿江大道,尹春晓开始有点力不从心,关键是他一晚上没睡,直接坐高铁过来的。
  迟小捞发现距离越拉越远,心里暗喜,正好看到一条人行横道,他扭头冲了上去,只听后面尹春晓撕心裂肺的惨叫:“迟小捞——”
  紧接着一声急刹,车轮尖叫着摩擦柏油路面,堪堪停在了迟小捞腿边。
  人还没醒过神,车子四扇门打开,从里面下来几个高大男人,将迟小捞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嘛?”迟小捞谨慎的往后退。
  尹春晓想过来,被挡在了外面,正要动手,其中一个男人对迟小捞说:“我们是尹先生派来的,昨天就跟着你一路过来,没有尹先生的吩咐,我们不会现身,但是现在,你能不能听个电话?”
  “我不听!”迟小捞的好心情烟消云散,歇斯底里的叫:“叫他不要再跟着我!”转向尹春晓:“还有你!”
  尹春晓心脏一缩,哑声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迟小捞没理会他,并不是讨厌,而是抵触,他好不容易来到一个新城市,想好好玩一场,可这些人就是不得消停,任谁都会烦躁得想骂娘。
  尹春晓受伤的看着他,满头满脸的汗液顾不得擦,身上的真丝衬衫被汗浸透了,腌菜一样贴在身上,整个人狼狈的可以。
  男人不由分说拨通电话递到迟小捞面前,“你至少应该听一下,尹先生昨天得到你的消息正在发高烧,今天一早在镇子上租了一辆车自己开上了高速,现在正往这边赶……”男人顿了下,强调:“他在发烧!”
  “他有病!”迟小捞破口大骂,一把抢过了手机,大声吼道:“你是真有病吗?有病赶紧去吃药,跑高速上撒疯你他妈不怕死别害了人家!”
  骂完了,他喘着气,还有一肚子邪火没地儿撒,听筒那边传来尹少阳低沉的声音:“你别着急,我请了代驾……”
  “你请代驾干我屁事!就这么着吧!”他挂掉电话,把手机塞男人手里,“电话说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几人面面相觑,这时那手机又响了,男人接通后讲了两句话,又递给迟小捞,“找你的。”
  迟小捞接过电话,刚放耳朵上,就听到小满咿咿呀呀的奶声,他喉头一紧,就听许妈妈连声问:“小捞吗?是小捞吗?”
  迟小捞忍着鼻腔的酸涩,哑声说:“是我,许妈妈。”
  许妈妈吁了口气,温声埋怨道:“你这孩子……你这闷声不响的一走,可把我们急坏了,特别是小满……喔喔……电话里面是小捞哥哥,来来来,跟哥哥讲话……”
  听筒里传来小满噗口水的声音,迟小捞抻不住一笑,许妈妈说:“回来吧,走哪去都没有家里好,我把你当自个儿子看待,你却没把我们当亲人,要真惦记着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就赶紧回来,有什么难事儿,咱们一起想办法……”
  迟小捞哽咽的应了声:“好!”
  先去旅馆退了房,然后把行李放上车,尹春晓一直沉默又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迟小捞就把他当空气。
  他上车,尹春晓也跟着挤了上来,车子驶到了一间酒店,才下车,尹少阳就从酒店大门迎了出来。
  

  ☆、第五十六章

  他冲过来时脚步有些踉跄,张开双臂是个即将抱个满怀的姿势,却在距离迟小捞三步时挺有眼力价的止步,尴尬的收回了手,两只手不自觉在裤子上摩擦。
  犹豫了片刻,他大步上前,在迟小捞面前一蹲,就去捋他的裤腿,迟小捞退后,“放开,你干嘛?”
  “听话,别动!”尹少阳一只大手拽住他的脚踝固定,一只手在脚踝的伤处轻轻按压,这小子是真不打算要这条腿了?刚那样亡命的跑!
  这样亡命的跑,不只是为了躲尹春晓,最根本的就是为了躲开自己吧……
  尹少阳轻轻按压脚踝肿起的一块,只觉心头掠过一丝痛意,似心尖忽然被冬风吹裂罅隙。
  尹少阳抬头勾眼看他,迟小捞下意识一抖,又见他视线移向尹春晓,那样子看上去像是要吃人,脚踝上的手温度很高——他还发着烧?
  蹲地上的人从荷包掏出一个布包,揭开来,里面是一张厚实的膏药,迟小捞认得那味道,只不过好像是他以前用的改良版,尹少阳用火机把膏药点燃,蓝色的火焰噼里啪啦跳动了一会才熄灭,整张热乎乎的膏药贴上了伤处,立时一股火辣辣的舒爽感传入肌理,瞬间消退胀感。
  “好些了吗?”尹少阳关切的问。
  迟小捞视他于无睹,看看酒店大钟的时间,十点半钟,淡声道:“我们谈谈。”
  他和尹少阳曾经心平气和的谈过一次,不过这人太没脸没皮了,谈了等于白谈,现在趁着尹春晓也在,他想把这些破事能顺清就顺清,省的拖成历史遗留问题。
  酒店咖啡厅内,尹少阳递上一包湿纸巾,迟小捞接了过来,抽出一张给了尹春晓,一张自己擦汗。
  尹春晓的发梢还在往下落着汗,愣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不错眼珠的盯着迟小捞看。
  “你们俩犯不着找人跟着我,我不会再跑了。”迟小捞的开场白简单直白,“先前偷偷跑出来,是我还没想开,现在想开了,觉得真没啥好跑的,你追我赶的游戏,显得我矫情,你们也疲惫。”
  尹少阳感觉咖啡厅顶头的灯照得人头晕,本来就全身乏力,这会像是支撑不住般的委顿进了椅子里。
  迟小捞为什么要闷声不响的跑,里面的种种原因,他心里头豁亮。
  那是因为还在乎他,所以承担不起他无处不在慢慢渗透的关怀,经受不住他无时不在关切的眼神,他怕,怕总有一天会弃械投降,重新跌进他好不容易爬出来的深坑。
  然而现在他想通了,不跑了,尹少阳却觉得一桌之隔的迟小捞,用心筑起了一道墙,将他隔离了开去。
  尹少阳强笑道:“我没想过给你压力,那天救你也只是碰巧,换成别人我一样会救。”
  “这样最好。”迟小捞一口气喝完咖啡,嘴一抹,“那就各回各房呗!”
  尹少阳只开了四间房,尹春晓自己去开了一间,两兄弟这会各怀满腹悲怆心事,没有心情掐架,均把对方当空气。
  迟小捞洗完澡出来,还在擦头发,门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尹春晓捧着热乎乎的一碗什么东西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
  开门时还没来得及收回忐忑不安的神色,随即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碗:“你白天排队没买到,现在人少,我一去就买到了,尝尝!”
  迟小捞侧身把他让进房,尹春晓把塑胶袋子揭开,顿时香飘满屋。
  这家麻辣烫离酒店起码有十几站路,他白天确实去排过队,只是顶着大日头没能坚持下去。
  “给,吃吧!”尹春晓递上筷子。
  迟小捞问:“你吃过没?”
  “我吃过了才打包带一碗回来。”
  迟小捞坐了下来,先端起碗美美的喝了一口汤,再夹一片白萝卜进口,炖的烂熟的白萝卜入口即化,非常入味。
  尹春晓偷偷咽了一口涎,问:“好吃吗?”
  迟小捞似笑非笑的瞅他一眼,反问:“你不是吃过么,怎么问我好不好吃?”
  尹春晓愣了一下,尴尬的一笑。
  迟小捞吃了几片年糕,把碗推给了尹春晓,“吃吧,我肚子不饿。”
  尹春晓满脸的“那怎么好意思?”,手已经伸了出来,端起碗抄起筷子就往嘴里送,狼吞虎咽的烫的满脸通红。
  “好吃吗?”迟小捞问。
  尹春晓抽空点头,三分钟不到,一碗滚烫的麻辣烫拍进了五脏庙,才后知后觉的辣的眼泪直飚。
  迟小捞瞅着他挤眉弄眼的可怜样,觉得好笑,尹春晓在他眼里,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你能跟一个孩子置气?
  他不远千里追过来,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自己也犯不着一直跟他端着。
  迟小捞一直用一种柔和的目光看着他,尹春晓的心里是五味陈杂,摸不准迟小捞是个嘛意思,看上去好像不生气了,可是又缺些什么,在他想来,要迟小捞消气,最起码要让他揍一顿才能解气,可现在他在笑,那笑容看上去和以前一样,带着宠溺和纵容,可是如今看来,却像是菩萨的笑,带着洞悉一切的释然,对谁都一样。
  尹春晓擦擦眼角辣出来的眼泪,不敢正眼看他,“你还生气吗?”
  迟小捞摇摇头,“不气了,气坏自己划不来。”
  尹春晓抬头看向他,张开嘴艰涩的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迟小捞递给他一杯水,淡淡道:“你从来都不习惯说‘对不起’,干嘛要勉强自己?”
  “以前太自我,太不是东西,我现在知道错了!”他宣誓般表情严肃的看着迟小捞,语速很快,生怕迟小捞不让他说下去,“我一直认为你对我好是应该的,我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再怎么作,再怎么混,你也应该无条件原谅我,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其实我就是一傻逼,一王八蛋,一白眼狼!”
  看他一脸信誓旦旦的表情啐自个,迟小捞噗哧一笑,“行了,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这一笑,尹春晓像是得了鼓励一样顺杆爬起来,一把捉住他的手抵唇边,颤声说:“小捞,我是真心的,真心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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