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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衣故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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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也会有在乎一个人这种情绪么。
  他生生将自己的思绪止住,不再想了,而他也确实是不愿再想了,否则非得将自己逼疯不可。
  当他回到客栈的房间时,卫则似乎刚刚才清醒过来的样子,一双圆而大的灵动双眼此刻却变得迷茫而迟钝,视线在房间四周胡乱流转着。他的脸色好歹是比方才要稍微好些了,可仍然是一副病态的神色。
  “贺师兄!……”
  卫则见贺咏进来,有些欣喜地下意识用喑哑的嗓音喊出声来,刚刚喊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尾音迅速低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带些愧意地垂下了头。
  贺咏见状,心尖微微的一抽,却没说什么,而是径自走到卫则榻边,仍是像之前那样半跪了下来。卫则见他这样,骇得连忙就要将他扶起,他摇摇头,轻轻按下了卫则忙乱的双手与上身,目光噙着一抹柔色。
  “你发了高烧,别乱动,我不要紧。”
  也不知卫则注意到他刻意温和下来的目光没有,依然是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却是乖乖地听他的话躺了回去,脸朝着他的方向,不晓得是发烧抑或什么其他的原因,那双眼睛蕴着一层朦胧的水雾。
  贺咏伸手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容澜的药效果当真不错,吃了之后又睡了这么一会儿,果然温度已经降下了不少。照这样下去,再过个三四天绝对就能好透了。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卫则又是极度震惊,当他的手碰到卫则的额头时,他明显感到那小师弟浑身抖了一下,还吓得闭上了眼睛。他觉得无奈又有趣,不禁轻轻地笑了一声出来。
  那笑声虽然极轻,仍是被卫则听到了,甚感惶恐地睁开了眼,终于灵敏地捕捉到了他唇边转瞬即逝的笑意。那一刻卫则脸上的表情简直无法用词汇形容,就像是心中的五味被打碎揉在一起,又从心底缓缓蔓延到了脸上那样,神情整个的明亮起来,又含着珍惜与谨慎,仿佛这一切是他不愿也不敢醒来的梦。
  “贺师兄,你不气了?”
  贺咏稳声道:“我没气。”
  卫则还是不放心:“可是我之前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而且这两天总是给贺师兄带来各种各样的麻烦……”
  “有这时间胡思乱想还不如多休息,”贺咏低斥道,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方才你昏睡过去的时候,上次我们见到的那个圣蛊门男子来了,他唤作容澜。”
  在卫则满脸的不可思议中,贺咏从容而清晰地将他与容澜的对话转述给了他的小师弟听。只是他很明智地没有将最后那段两人有关卫则的对话转述出来,在卫则面前讲有关他的事,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贺咏的脸皮可远远没有厚到那种程度。
  何况虽然容澜是那样说了,他至今还是不太确定自己对于卫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在彻底弄明白之前,还是不要太过轻率为好。
  “所以说,我是吃了他给的药,所以现在好点了?”卫则疑惑道。
  “已经好多了。”贺咏耐心纠正道。
  卫则“哦”了一声,面上却还是没能彻底放松下来,或许他终究还是无法完全相信一个来自圣蛊门的人,不管他是否曾经当过郎中,不管他是否真的很会治病。而且上次在林中的时候,容澜对他的态度也着实非常恶劣,那种阴冷至极的表情给他留下的阴影可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够消除的。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那张可爱的面容变得十分委屈:“贺师兄,你真的不气我了么?”
  贺咏真的是有点无语,他一直以为这小师弟没心没肺,原来心这么重,那都是什么破事也能记惦个半天,着实令人头疼。
  “真的不气你。你多睡觉,赶紧好起来我们重新回蜀中那边去。”
  卫则道:“贺师兄,你觉得那个叫容澜的家伙说的话可信么?”
  贺咏淡然接话:“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致我们于死地,可到现在都肯留我们一条命,应当不会有恶意,暂且信他一回吧。”
  卫则闻言,虽然还是不太放心,不过既然是贺咏说的话,他便乖巧地点了点头,又将被子再往上拉了拉,一直盖到只露了一张小圆脸出来,像只小绵羊那样的极度惹人怜爱。贺咏注意着他的动作,不知为何只觉得心里一阵汩汩的暖热,如同那虚无了数年的空间被什么他说不出来的东西逐渐填满了。
  而在他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那双平淡无波的眸子已然柔和得似要溺出水来。
  容澜的给的药效果奇佳,连续服了四天之后,卫则的病已然全好,一点都不碍事了。最初贺咏亦是对容澜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如今则是愿意全然相信他,并且潜意识中也已将他默认为自己的友人。
  “贺师兄,我们下楼去吃饭吧。”
  不知不觉又是到了饭点,前几天为了照顾卫则还没好的身体,贺咏一直都是让小二将些清淡的饭菜送上来。今日卫则大病初愈,精神头足得不止一点点,自然便恢复了常态,又是主动来叫贺咏吃饭了。
  贺咏看了看他一身装束齐整活力四射的模样,心下很是欣慰,正欲答应,忽然间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我们今晚去夜市吧,带你吃点这里的特色小吃。”
  “好啊!”
  卫则一听,当即喜笑颜开。他面容长得像小孩,性格喜好等也统统与小孩无异,尤其向来钟情各色美食,只是在蜀中那几日天天吃他最不喜欢的辣菜,也着实苦了他了。
  贺咏淡定地整了衣襟,带卫则下楼去。卫则前几日都是病恹恹的,此刻则是神色轻快,走路都带风。人人见了,都以为他遇见了什么喜事,一个个就差跟他一同跳起来了。
  贺咏领着他来到了上次与容澜同来的夜市,这里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的灯笼高挂,流光溢彩,香气扑鼻。不知卫则是否是闻辣味多少也有点习惯了,居然没有当场捂着鼻子落荒而逃,仅仅是稍微皱了皱眉而已。
  走了一阵,贺咏便远远瞧见了上次那个买糍粑的摊子,毫不犹豫便走了过去。老板还认得他,热情地给他包了很大一份,顺口跟他侃了几句,还很八卦地问这次跟在他身边的怎的换了个人。几句下来,弄得他很是窘迫,道过谢后便匆匆回去了,将那红豆馅的炸糍粑直接递到了卫则手里。
  “你似乎是喜吃甜食的。慢些吃,不要烫到。”他淡淡叮嘱了一句。
  卫则原本好奇地看着那从未见过的吃食,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视线则是立刻聚焦在了他脸上,双眸中异彩更甚。
  “谢谢贺师兄!”
  “不必。”
  贺咏故作镇定地凝视了他一会儿,很快便耐不住地移开了视线。
  怎的这么奇怪,什么时候变得连对视都……
  不出他所料,卫则果然很喜欢这种味道,吃得极其满足,尽管贺咏几次看不下去叫他慢点吃,他仍是根本停不下来,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了整整一大包。贺咏无语地盯着他唇角边的一小粒芝麻,很自然地摸出袖中手帕伸到他脸旁去帮他拭掉了。
  谁知不擦还好,这一擦两人齐齐如同遭了雷劈那般僵在原地。卫则眨了两下眼睛,愣愣地瞪着贺咏半晌说不出话,贺咏则是手帕还要收不收地依在对方唇角边,清淡的面色被震惊所凝固,捏着手帕的手指无法抑制地战栗不已。
  最终还是卫则首先回过神来,在路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就迅速推回贺咏的手,强装自然地说了一句:“多谢贺师兄,我用我自己的就好了。”
  他边说着边掏出自己的手帕去擦,可手抖得太厉害了,也没比贺咏好多少,倒腾了半天硬是一下也没擦到,只得作罢。
  二人无言地站了一会儿,卫则突然佯装轻松开口道:“贺师兄,要不要喝点酒?”
  “……嗯。”
  贺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应了一句。两人实在是被刺激得太厉害了,这种时候,大约只有酒的麻醉才能让他们稍微缓过劲来。
  他们来到一家酒肆,对视一眼,什么都没商量就直接要了店里最烈的酒。相对而坐,做了做敬酒的样子就囫囵下肚。那酒果真极烈,仿佛在吞刀子,灼得喉管又痛又辣,可谁都没有半句怨言,饮完这一杯,立马重新斟上。
  两人也没点下酒菜,就这么干喝,两三杯下去都有些撑不住了。贺咏勉强好一些,神志还算清明,卫则整个人都已经成了一滩烂泥,趴在桌面上,口中胡乱地小声嘀咕呢喃着些不成意义的破碎词句。贺咏见事不好,也不敢再喝了,匆忙付了账将卫则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跌跌撞撞地往客栈走。
  好在卫则醉是醉,并不会发酒疯,反而像是比平常更乖了那样,任由他一路拖回去,只是话越发多了些,而且每次开口句首必定要带上一句“贺师兄”。贺咏很耐心地一遍又一遍温声应着他,看向他的目光则是含着无数情绪,极尽复杂。
  “贺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回客栈。”
  “贺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没有的事。”
  “贺师兄,你真的不气我了?”
  “……别想了,真的不气。”
  贺咏心里一阵酸楚酸楚的很不是滋味,却依旧以劝慰的温和语气说道。
  卫则满足地轻哼了几声,仿佛终于放心下来了。然而下一刻,他身体猛地一转,双臂正正甩到了贺咏肩上,死死搂住他的脖颈不肯松开,依偎在他耳旁以低沉的声音唤了一句。
  “长歌。”
  贺咏毫无防备地被他这样死命抱住,耳边尽是他呼出来的带着浓郁酒香的滚热吐息,登时头脑一片空白,心脏像有一瞬甚至停止了鼓动。
  幸好这段路没什么人,两人又恰好是在一个比较偏僻阴暗的角落,否则被无关之人看到两个大男人以这么一个无法言说的姿势紧拥着,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贺咏微颤着声音试探道:“子戒?”
  “长歌,你说我们为什么非要去找那个叫青墨的家伙?”
  卫则此刻的声线比往日沉了不少,极低地鸣动在贺咏的耳旁,少了些可爱的色彩,显得极其成熟,还带着那么一点点蛊惑的意味。他说话的时候,贺咏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然紊乱得不成样子,连带着他都忘了怎样呼吸。
  他勉力定下心思道:“门主之命,不可违。”
  卫则不知听明白他的回答了没有,仍是自顾自地说着。
  “找到他之后,你是不是就不会让我再跟着你了。”
  “子戒,你喝醉了。”
  贺咏低声道,却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突然有点不太敢听接下来的话了。
  “若真是这样,那我们就别去忙着找他了,一辈子都找不到最好,”卫则低笑了一声,“这样你是不是就没有理由赶我走了?”
  贺咏听闻,面色蓦然地苍白了几分,却是着实无言以对。
  这是酒后乱性的醉中狂言,还是压抑许久的真心所想?
  卫则在他耳边轻轻喘息了一声,用极其深沉、霸道而有力的声线说出了只属于他自己的心绪。
  “长歌,你不准赶我走,不准离了我!肖雪涛他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决定你的去留?你这辈子都只能正眼看我一人,只能对我一个人笑,懂不懂?!”
  贺咏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抱中,颈窝浮动着他滚烫的气息,被他混乱而霸道的词句砸得振聋发聩。那一刻,体内所有的躁动、烦闷与激烈的情绪混搅着一同汹涌而出,他绝对是疯魔了,魔怔了,微微偏过头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贴着卫则的耳廓极轻地回应道。
  “人还是要寻的,但是寻到了我也不离你,这辈子都不离了你。行不行?”
  卫则被他近在耳畔的温柔吐息撩拨得瑟缩了一下,随即仍旧是紧搂着他,却是将头缓缓移开了他的颈窝,一双迷离而明亮的双眼在极近的距离与他对视,终于微微垂下了双眸。
  贺咏松了口气,以为他终于不再以那种有点幼稚可笑的方式纠缠自己了,音色也重新变得淡然起来。
  “子……”
  可他还是太天真了,两人之中,他才是最天真的那个。
  卫则不待他说完,将尚未来得及出口的那个字,以及他微醺的呼吸,一并吞入肚腹,宣誓着他对于那个过分疏离的称呼的抗议。
  贺咏被他突如其来地封了双唇,忘了反抗,下意识地揪紧了他背后的衣衫,在仓促生涩的气息交织中与他一同堕入迷乱的深渊。
  此一吻,便难舍难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每次戒歌出现都在吃东西
  以后管戒歌叫吃货组好了


第34章 篇十三 樊笼(一)
  “容湘,动作太浮,下盘再稳一些。”
  “是,羲翎哥!”
  “隐之,滑步接得太慢,加快速度。”
  演练场的一个角落,贾遇和容湘正在进行日常的训练,任羲翎则是被容湘死拉硬拽来在旁边观摩,顺便做点指导。
  任羲翎倒是很认真地在观察二人的动作,提出的建议也都切中肯綮,只是他指导便罢,语速却是不紧不慢。贾遇是公认的慢性子,可听到他这种还不如说是添乱的指导法也是受不了,一边忙乱地应付着容湘密集的攻击一边气得直骂,那点大少爷的矜持架子也顾不上端了。
  “打住打住,行了!知道你不用练,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容湘又是一脚招呼上来,同样气急败坏:“臭甲鱼!不爱听就别听,谁逼你了?”
  这一下贾遇却是没躲开,被容湘结结实实地踹在了胸膛上,当场摔倒在地。他见容湘根本没有要收手的架势,连忙抱头忙不迭地求饶。
  “容湘姑娘,脚下留人!”
  任羲翎在一旁看着这俩人互相“残杀”,只有哈哈干笑。他的确是不腰疼,他头疼。
  他是真的很想和这两人一起练,等到他什么时候才能被准许重新开始修炼的时候,都不知修为要荒废到什么程度了。
  这两人,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经过这么一闹,贾遇和容湘也都懒得再练了,一来二去又变成了日常的插科打诨。任羲翎见没他什么事了,看了一会儿,倦意有些涌了上来,便没再理他俩,径自走到别处又开始陷入深思。
  他本就喜欢自己默默思考,如今又不用修炼,闲得要命,思考的时间也越发多了。然而成日被关在门派中,也无法得知江湖上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想来想去,思绪总是转到容澜身上。
  他似乎逐渐迷上了对于往事的回味,从两人相遇的第一天,到后来逐渐熟识相知,再到离别后的短暂重逢,每一瞬流光,每一个场景都包含了太多。
  容澜变了,他亦然,两人早已回不去以前,再也无法如同兄弟那般亲密无间地相处。
  唯一没变的,也只有那将整个天行门浸满暖色的晚霞而已,然而这晚霞,也不晓得两人还有没有机会再一同看见。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那紫麟山上猎杀赤天蛛,那样流畅无隙的配合,以及容澜对他尖锐刻薄的奚落,总算是让他找回了一点多年以前的感觉。可惜的是,两人穿着不同的服色,甚至都没有一人用到天行门的玄功。
  真是太讽刺了。
  那天他大概是耗尽了这辈子的勇气,才会对容澜说出那段堪称疯狂的话语,容澜回应他的,却只有一阵痛苦的呛咳,以及从唇边喷薄而出的血液。
  容澜只说了一句,那个请求根本就没有意义。
  虽然容澜死活都不肯说究竟是什么让他病到那种地步,但他确确实实已经活不过一个月。
  容澜自己没有用来治病的药,而秦芸给他的,他又不肯吃。
  他为何总是非要把持着那般无谓的倔强……
  一个月,说短也不短,说长也真的不长。或许紫麟山那回,是他们二人能见的最后一面,最终却是谁都没能留给对方一句好话。
  追悔莫及又能怎样,还不是无济于事。
  而他一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机会弄清他对于容澜的感情,容澜则几乎是什么都没有说。
  或许容澜真的非常恨他,恨到再也不想见他,恨到甘愿与整个天行门为敌。
  难道仅仅是因为七年之前他在五行宝殿说错话?可是在处刑后那些表现又为什么……
  就如同在口中含了一枚涂了糖霜的刀片,最初的确是被刀刃的锋利划得生疼,可当糖霜在口中化开时,那甜味就逐渐让人忽略了疼痛,然而最后糖吃完了,才意识到口舌还是被割得鲜血淋漓。
  而且最后流的血,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止住的。
  任羲翎忽然就觉得非常孤独,那边贾遇和容湘的笑语听来也是尤为刺耳,就仿佛天地之大,仅有他茕茕孑立。
  “任羲翎。”
  耳边不远处蓦地响起了那个熟悉的豪迈而英气的声音,任羲翎终于将自己从那些混乱的思想中强行拉拽出来,扭过了头。
  “哥。”
  任羲羽又向前了一步:“在想什么?”
  他望向任羲翎的视线平平淡淡,恍若不涵盖任何感情,又好似涵盖了太多感情而让人辨不清晰。以往任羲羽都会很亲切地习惯性将手臂搭在他兄弟的肩上,可不知从何时而起,这个动作就渐渐地消失了。
  而最近兄弟俩的见面次数,似乎也少了很多,两人可以说平日里根本就没什么交集。
  任羲翎稍稍垂了头:“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事情罢了。”
  任羲羽皱眉道:“你似乎总是在想一些无关紧要之事,有这时间还不如干点有用的。”
  任羲翎闻言不由失笑。
  “我自是不愿这样无所事事,可我现在又没法修炼,也没什么有用的给我干。”
  任羲羽无言地望了他半晌,终于还是开口道:“我知道,爹都告诉我了。”
  话音一落,兄弟俩又是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长期不见面,果然会让两个人彼此生疏,且不说还是两个亲兄弟,彼此之间似乎都忘了该怎样相处了。
  过了一会儿,任羲羽突然道:“说起来,咱们兄弟俩可是有许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是。”任羲翎回答,心想着确实如此。
  “其实,我有些事情想同你聊聊,”任羲羽继续说道,语气中很意外地有一点踌躇的意味,“这里人太多,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可好?”
  任羲翎也是这么觉得,兄弟俩难得能有一次正经谈话,被外人听到终归是不太方便的,他略略思索,有了个自认不错的想法。
  “不若去我的房间吧,那边还算僻静。”
  任羲羽眼前一亮,似乎也觉得这个注意不错,正欲同意,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那样,眼睑微微地压了压。任羲翎见他神色陡转,立刻也明白了。
  他大约是在介意那间房以前住过容澜。任羲羽和容澜两人的关系从来也谈不上好,尚且不提他至今对孙迁替容澜挡暗器致死一事仍心存芥蒂,七年前在五行宝殿中两人还针锋相对了一遭,那段记忆,放在谁身上都断然说不上愉快。
  而且大概所有人都对那件事没什么好印象,至今都没有别人愿意再搬去那间充满了不祥之气的房间,他们担心自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沾染霉运,因此七年以来任羲翎都是一个人住。
  不过他却不在意,而且还有点暗自庆幸。同某一人住惯了之后突然换人,绝对会很不习惯,甚至有可能会产生些排斥的情绪。
  任羲翎见他哥哥的脸色不好,有点尴尬地圆场道:“哥,你在意这么多做什么,反正他早就不在这儿了。”
  任羲羽的面色还是有些勉强,不过他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地方,也只得从了。兄弟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无聊的话题,很快就绕到了弟子们的住舍区。
  那房间仍旧是被竹林悠悠围绕,只是在秋日里竹叶亦少了几分油绿,多了些萧瑟之意,原本的清幽意境变得有点凄清。
  任羲羽在那房间门口踟蹰了很短的一瞬,很快就定神下来推门而入。
  说起来他还从未进来过他兄弟的房间。举目一扫,就发现这屋子几乎是所有的住舍中最为狭小的几间之一。屋里没什么装饰,最显眼的便是靠窗与靠墙安置的两张卧榻,上面被褥靠枕一应俱全,十分齐整,望过去令人不免以为这里仍然住着两个人。
  任羲羽盯着那两张卧榻怔了怔,终于艰难地开口了,声音发涩:“他的东西,莫非你保留了这么多年?”,
  任羲翎低声道:“反正也没别人来住,留着就留着吧。”
  他的目光柔和而怀念地落在靠窗的那张榻上,那人并没有睡在那里,正如十二岁那年两人搬来同住的第一日。可笑而可悲的是,十二年前他还能去后园寻到那人,如今却无从去寻了。
  任羲羽望了望身旁出神的兄弟,向他投去了一个责备的目光,恨铁不成钢地摇头重重叹息了一声。
  “真看不出你是如此恋旧之人,若是让爹瞧见,保准又要骂你了。”
  任羲翎道:“他要骂便骂吧,我天生如此,本性难移。”
  原本在任羲羽的印象中他兄弟向来都十分随和,如今却见他这般不讲道理,略有讶异的同时一时语塞,竟有些没辙了,不禁顿足,心里郁闷得很。
  “我算是拿你没办法了,改天爹要是骂起来,我可不帮你,”既然管不了,他索性也不管了,顿了顿继续道,“对了,我找你是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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