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美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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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出了好多血。
　　我吓得捂着嘴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我看到他眼神中的伤痛和悲愤，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当他把那群人打得满地找牙的时候，警察来了，不久120也紧随而来，把那个小跟班送到了医院，我看到他一直紧张地跟着陪同医生问着什么，我知道他很担心他的朋友，心里也很自责。
　　到了警局，他一句话都不说，脸色也不是很好，我隐隐察觉到他在生气。
　　我凑上去和他道歉，毕竟这件事是我惹起来的。
　　他冷着脸问我为什么去赌钱？
　　我说我缺钱！
　　他问我为什么缺钱？
　　我一个忍不住，把肚子里的苦水都倒出来清一清，说出来就舒服多了，可是，我看到他脸色更加难看了，我自以为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哪里不对劲啊！
　　谁知，他走过来一把就把我搂在怀里，我还惊了一下，但很快就不动了。
　　他十分真心地说要好好保护我，还让我叫他哥？
　　我有些不解，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你要认我做弟弟？”
　　他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有警察进来了，他让我们去打电话给家人来保释。
　　我心里明镜似的，我就一个人，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自然是没人来保释我。
　　第一次叫他哥时，简洁顺溜，一点也不突兀，我不知道他怎么想，但是我是打心底把他当成兄长来叫的。
　　本以为，我真的要和他在警局呆一晚了，我心里还在无良地编排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母，谁家父母这么狠心，儿子在警局困住了，竟然不闻不问，我也看出他心情的低落。
　　最终，他那个姗姗来迟的爸爸还是来了，我被他拉着走向那个看上去气场很足的中年男人，他是那种英俊高大，成熟稳重，并且很有气质的大叔。
　　一步步靠近，却一点点胆怯起来，我只好躲在他的身后，轻轻叫了一声：“哥。”
　　他明明自己也挺害怕的，可还是握紧我的手，似乎是让我心安，我却没来由地心跳加速。
　　大叔似乎注意到我，我偷偷看了他一眼，这么多年来的察言观色，我知道他不喜欢我这样的小孩，甚至是嫌恶，我悄悄地低下头去。
　　我看得出他和大叔的关系很微妙，他没有叫“爸爸”，而且行为举止比平时更加乖顺规矩，我有些摸不透这对父子，看得出他应该是怕他这个所谓的爸爸。
　　随着大叔的到来，一切都很快解决了，他跟着家里的司机先回家，我也被保释离开了警局。
　　走到警局外，望着一地银霜般清冷的月色，一阵冷涩的风袭来，让我不觉打了一个寒颤。
　　脑子里回想着今天这一幕幕，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很蹊跷，为什么他会出现在百乐风云？又在我最危险的时刻出手相助？他做这一切难道都是为了我？
　　想着，我踌躇着停住了脚步，看到路边停了一辆银色的汽车，一步步就走了过去。
　　等了很久，夜里温度降地很快，我那天图凉快本来就穿的不多，然后就被冻得直哆嗦。
　　终于，我等到了要等的人，大叔见到我似乎很意外。
　　我就是心里过意不去，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连累了这个刚认的哥哥。
　　大叔没有跟我保证什么，只是让我早点回家去，我有些苦恼，再僵持下去似乎也并没有用，最终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然后灰溜溜地告别离开了。
　　

　　☆、025。血缘

　　周元凯呆在医院里都快发霉了，头包得跟粽子一样，每次照镜子，他都会控诉那个手欠的白大褂，时常使些小手段恶整那些护士医生，医院里的医护人员见了他都巴不得饶着走。
　　当然，大自然都有一个叫食物链的东西，最蛮横不讲理的小霸王，也有怕的人——周邵谦。
　　这会儿，病房里静悄悄的，主治医生周邵谦进来的时候，周元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周邵谦明显察觉到今天小霸王不吵不闹，十分反常。
　　“周大少爷，今天太阳是打从西边升起来了？”
　　“小叔，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走路都不带声音，吓死我了！”周元凯拍拍受惊的小心脏。
　　“我看你就是欠揍！”周邵谦走过去，二话没说，十分不客气地走过去转着他的脑袋给他做检查。
　　“小叔，你轻点……嘶——”周元凯夸张地大叫着，心里腹诽这厮手太黑。
　　周邵谦是叔公的儿子，十几岁就出国留学，回来就在D市一家大医院做了医生。
　　周元凯从小到大生病感冒，疫苗注射都是经他的手，大概是从小打针打出阴影来了，周元凯从小就怕这个生性冷淡，不苟言笑的小叔。
　　“还知道疼？你打架逞威风的豪志大气呢？”周邵谦不留情面地挖苦这个不让人省心侄子。
　　周元凯不服气地瞅了一眼这个惹他不快的人，“小叔，你是我亲叔吗？”
　　“我要不是你亲叔，才懒得理你！”周邵谦手插在口袋里，一如既往地高冷，“还有其他病人，我待会再来看你！”
　　周邵谦走后，周元凯继续默默地瞅着床头柜上的文件袋，他将东西拿在手中，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边缘，眼神也变得有些黯然失色，这是早上亲子鉴定科送来的，其实他早猜到了结果，不是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空空的很难过，好像什么东西要被抢走了一样。
　　赵君灿来探望他的时候，就看到周元凯十分反常地在装深沉。
　　他走过去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周元凯的脑袋，“这是被打傻了？”
　　周元凯这才回过神来，这又来一个看他笑话的？
　　“老干妈！你舍得来看我了！我以为你们都把我忘了呢！”
　　赵君灿摸了摸他的头，“看来还没傻！”
　　“周叔呢？”赵君灿给他削着苹果，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别提我家那个臭老头，整天就知道他的公司，我都这样了也不见他来扮演一下二十四孝爸爸！他没机会了，我以后都不想理他了！”一提起周易龙，周元凯的小脾气又上来了。
　　“得！我一个不小心把周叔拉下水了！”赵君灿调侃着，也不忘给周易龙说几句好话，“你爸赚这么多钱还不是为了养你这个大少爷？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有个那么好的爸爸，所以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周元凯扁扁嘴，接过赵君灿递来的苹果啃起来，“只有小瑾最懂我！”
　　这几天，唯瑾虽然不能能看他，但也是每天一个电话表示慰问，周元凯也知道他已经被他家冷血老爸打趴下了。
　　“老干妈，你和小瑾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他隐约感觉到这两人跟以前不太一样。
　　“没有，你别想太多了！”这是他和小瑾两个人的事，赵君灿不打算把这件事和周元凯说。
　　“哦！”周元凯也不追问下去，一转眸，才想起有正经事让赵君灿帮忙，“老干妈，你去看小瑾的时候顺便把这个给他！”
　　周元凯从文件包里掏出一个简易的信封给赵君灿，有些不自然的样子。
　　赵君灿扫了一眼信封，有些想笑，“这才几天没见，你就急着给小瑾写信？至于吗？”
　　“你管我？”周元凯翻了个白眼，然后不理会赵君灿异样的眼神。
　　墨宅
　　赵君灿到来的时候，碰巧遇见了大厅里的小琪。
　　小琪拿着铅笔不知道在图纸上画些什么，十分认真的样子，此情此景不由得勾起了赵君灿一些残缺的回忆，小小的女孩儿，趴在窗台上，拿着画笔一点一点涂出一朵花儿，一片叶儿……
　　赵君灿走过去，不经意瞥了一眼，原来是一副简单的构思设计图。
　　以前也来过唯瑾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水灵的女孩，让他觉得十分稀罕。
　　“请问墨唯瑾在家吗？”赵君灿上前询问。
　　“你……你好！”小琪仓皇抬头，看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大男孩现在面前，连忙收拾好手上的画纸和铅笔，“少爷在楼上！”
　　“你是？我以前没见过你！”赵君灿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很是亲和。
　　“我叫小琪，是墨总新请来的保姆！”小琪脆生生地介绍着自己。
　　“这样啊！”赵君灿若有所思，然后伸出白皙的一只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小琪愣了一下，没有伸出手，而是含羞地点了一下头，迅速走开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小琪，赵君灿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赵君灿站在唯瑾的门前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礼貌地敲了敲门，似乎心里对唯瑾还有些过意不去。
　　“君灿哥，你进来吧！”唯瑾并不想把两人的关系弄这么僵。
　　自从上次偷听到赵君灿和赵叔叔谈话，他们已经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虽然赵君灿没有任何恶意，但是欺骗就是欺骗，总会让唯瑾感到心里不舒服。
　　“听说你又打架惹墨总生气了？身上伤还疼吗？”赵君灿依然像往常一样，对他关切备至。
　　“好多了！”唯瑾撇过脸，眼眶里有些湿润。
　　“怎么了？受委屈了？”赵君灿总能一眼瞧穿唯瑾的小心思。
　　“君灿哥，这么多年他是在乎我的，可是，为什么？你们都把我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这件事要从何说起呢？赵君灿没有直接和他解释什么，只是问了他一句：“如果你知道是你爸安排我在你身边，你还会接受我对你的好么？”
　　果然，这个问题让墨唯瑾沉默了，按当时他和墨宇丰僵持的关系来看，如果他知道赵君灿是墨宇丰安排的，他一定不会接受，只会觉得是墨宇丰找个人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看着墨唯瑾没有说话，赵君灿又接着说，“当时，墨总对你总是小心翼翼的，他想关心你，可是你却一味地躲开，所以他才想到这个办法，为的只是不让你过的不自在，他这是用心良苦。”
　　“是这样吗？”唯瑾若有所思，倏尔眸光若现，这就是墨宇丰关心他爱他的方式么？想到这里心里还是挺美的，“我就知道，只要和君灿哥聊天，什么问题都会慢慢解开，心里也会好过很多！”
　　“好你个墨唯瑾，你刚刚假装兴师问罪，实际上是想从我这里寻得些安慰和开导是不是？”赵君灿瞧出了唯瑾的小心思。
　　唯瑾微微抿着嘴，然后无赖地靠在枕头上，“现在我是病人，君灿哥应该体恤一下伤员。”
　　赵君灿看他这一副耍赖的俏皮样，也是无奈，“什么时候和周元凯那小子学会了，没羞没臊！”
　　墨唯瑾微微脸红了，“才没有和那小子学！”嘴里还不忘狡辩。
　　这样一来，两人心中的芥蒂也慢慢消失了。
　　就在两人聊的欢地时候，忽然有人敲了敲门，两人同时望去，原来是小琪端着甜点进来。
　　“少爷，舅妈让我端来让你和这位客人尝尝！”说到赵君灿的时候，小琪明显有些不自在。
　　“姐姐，你进来吧！”唯瑾示意着。
　　小琪把东西放下后，就马上走出去了。
　　赵君灿的视线一直落在小琪身上没有移开，这些也被唯瑾看个清清楚楚。
　　“君灿哥，你要不要尝尝？这可是小琪姐亲手做的，手艺可好了！”唯瑾递了一个红豆饼给他。
　　赵君灿这才回过神来，“是吗？那我得尝一下！”说着咬了一口，心里却想着事情吃起来有些食之无味，“唯瑾，小琪来你家多久了？”
　　“一个星期不到。”唯瑾回答，“怎么了？你们以前认识？”
　　“不认识！”赵君灿很快否定，但刚刚看她在很认真的画画时，脑海里总浮现出小时候一些零碎的画面，“就感觉有些熟悉，总感觉以前认识她。”
　　临走的时候，赵君灿才想起周元凯在医院里交代他的事，于是从怀里掏出那个信封，“小瑾，这是你家周元凯写给你的情书，千交代万交代让我亲手交给你，好好看，别辜负他一片痴心！”赵君灿难得开个玩笑。
　　“君灿哥，别逗我了！”唯瑾十分不配合地从赵君灿手上夺过来，心里腹诽君灿哥要被带坏了。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明天要开学了，东西还没收拾，我得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打电话！”
　　“好吧，那你早点回去吧！”
　　唯瑾一开始就瞒着赵君灿和周元凯把志愿改了是，之后赵君灿和周元凯都进了D市一中，开学要比澄海早一个星期，当然周元凯那家伙是被他爸花钱买进去的，知道唯瑾改了志愿，生气别扭了好久。
　　赵君灿走后，唯瑾便打开了信封，心里惦记着周元凯的头上的伤势，只想看看他写的是什么。
　　可是打开那张纸的一瞬间，唯瑾整个人都震惊了，这哪是周元凯给他写的信，分明是一张DNA鉴定报告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李沐浩和墨宇丰的血缘鉴定结果为：99。99％。
　　虽然不知道周元凯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但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李沐浩就是他走丢十年的弟弟，铁一般的事实。
　　也顾不得许多，墨唯瑾抓起衣服就往外跑，楼下小琪反应过来的时候，墨唯瑾早已不见了踪影。
　　

　　☆、026。小非

　　墨唯瑾拿着地址，打开导航，一路沿着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城郊交界处，那里基本上都是改迁的废弃的工厂。
　　此时，李沐浩窝在他那个简易的木板床上，嘴里叼根烟，大大的眼睛有些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小毛子端着两碗泡面走了过来，“老大，吃点吧！”
　　“不想吃！”李沐浩翻了个身，有些无聊地翻看着手机，手指翻到了一个手机号码忽然不动了，这个号码是那天在警局存的。
　　哥？李沐浩苦笑了一下，只不过逢场做戏罢了，长按了那个号码，然后弹出一个“删除or编辑？”，李沐浩想按“删除”，又有些舍不得。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吓得李沐浩差点扔了手机，仔细一看竟然是“哥”，这叫说曹操曹操到吗？
　　“喂，哥——”李沐浩这一声个叫得真是甜，让唯瑾都不禁愣神了一下。
　　“出来！我在你家门下！”电话那头传来的依旧是磁性十足的好听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变动。
　　“你是说真的吗？”李沐浩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他。
　　“快点！我等你！”墨唯瑾说着就挂了电话。
　　李沐浩麻溜地从床上跳下来，掐灭了手中的烟，然后扔到一边，整个人也立马来了精神。
　　“老大，你这是去哪儿啊？”小毛子还没见过他家老大这么期待地去见某人。
　　“我哥找我！”李沐浩似乎有些炫耀的意味。
　　小毛子挠着头发，“老大，你哪来的哥啊？”李沐浩没有理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就急匆匆出门。
　　楼下，李沐浩一个箭步跨了三个楼梯，一下子蹦到平地上，身子不稳一个弯腰才勉强保持了平衡，然而一抬头，一双墨黑明亮的眸子正审视一般盯着他看。
　　“哥，你怎么站这地儿啊？我差点撞到你！”李沐浩说得心虚，他是想说你怎么一声不吭站这地儿，吓我一跳！
　　“你走路都是这样跳的吗？你是兔子？”唯瑾显然是挖苦他才这样比喻的。
　　“下次我学猫还不行吗？”李沐浩乖觉地说道。
　　唯瑾忽然觉得有个弟弟还真是有趣，他手里攥着那张报告书，想拿出来又觉得太仓促了，“吃饭了没？”
　　“还没！”
　　“走，跟我一起去吃饭！”唯瑾说着，默默把那张纸塞进了口袋里。
　　跟在墨唯瑾后面，李沐浩就一直在偷瞄他，可是却被唯瑾发现了，“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
　　“没！”李沐浩摇头，又开口道，“哥也就比我大三岁，怎么比我高这么多？”
　　“没！”李沐浩摇头，又开口道，“哥也就比我大三岁，怎么比我高这么多？”说着，还用手比划着，一米七五和一米六的身高确实有点差距了。
　　“小毛孩，你还没发育呢！”墨唯瑾忍着笑，这个小孩的脑袋瓜到底想什么呢。
　　“我十三岁啦，不是小毛孩了！”李沐浩十分骄傲地仰着头。
　　墨唯瑾看他这样，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有些苦涩，是啊，小非都是十三岁了，他离家也十年了，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他会原谅这些年的辜负吗？
　　看着唯瑾脸色凝重地模样，李沐浩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了，也立马变得紧张起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嗯？”唯瑾回过神来，“没有！”
　　一路无言，李沐浩话也变少了，他大概看得出唯瑾的心事很重。
　　很快，两个人来到一家家庭式小餐馆，里面装饰也是偏向于温馨简洁为主，田园风的花格子桌布，黄昏色地吊灯，棕色的桦木椅，四周用餐的人也很少，显得十分安静。
　　点了几个家常菜，和一个排骨冬瓜汤，唯瑾记得小时候小非可喜欢骨头汤了，一喝就喝三四碗，直到把小肚子喝得圆鼓鼓得才罢休，然后晚上睡觉时一定会尿床，那时候墨宇丰就经常拿这个梗来羞他，他就趴在那个地方耍赖，奶声奶气地狡辩：“爸爸坏，爸爸不许笑！哥哥也不许笑！这是爸爸干的，不是小非……”
　　每每想到这一闹剧，唯瑾都会情不自禁地想笑，那时候墨宇丰一个人既当妈又当爹的，公司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可是吃饭的时候，李沐浩却一口汤也没碰，墨唯瑾有些失望，“你不喜欢喝汤？”
　　“我从小就不喜欢喝汤。”李沐浩漫不经心道。
　　“怎么会？”墨唯瑾听到这个答案很吃惊，可是听到李沐浩接下来的补充，他心酸地想哭。
　　李沐浩咬着筷子，眼里是一片纯净，“我从小家里就很穷，从小到大能吃到饭就不错了，喝汤什么的都是奢侈，更何况喝汤又不饱肚子，吃了饭可以顶上一天呢！”
　　唯瑾偏过头，勉强将眼里的泪水倒流了回去，可是湿润的眼角还是让李沐浩看得清清楚楚，“哥，你不用这样，人生来有命，有的人大富大贵，有的人就只能贫困潦倒，我一直都没有觉得自己很惨，比我惨的人大有人在！”
　　看着李沐浩脸上挤出的一丝安慰的笑容，墨唯瑾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他该怎么做？怎么去弥补这个弟弟？
　　“哥，我真的挺好的！”李沐浩不想唯瑾心里难过，他看得出唯瑾对他的心疼。
　　“小非，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哥哥来迟了！”墨唯瑾握住他纤瘦的手腕，极力忍住眼眶打转的泪水。
　　李沐浩一下子怔住了，忽然听出来什么似得，迅速甩开了唯瑾的手，依旧强颜欢笑道，“哥，你在说什么呢？我叫李沐浩，不是你说的……什么小非！”说着说着话音明显颤抖了，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可是他却有意在逃避，李沐浩微微转过头不去看唯瑾。
　　“‘小非’是你以前的小名，你三岁那年就走丢了，所以你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很正常，你原来的名字是叫‘墨唯非’！”墨唯瑾只想让李沐浩知道事情真相，他一秒也等不及了。
　　“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我们下次再见吧！”李沐浩说完就拉开椅子，快步逃离了餐馆。
　　墨唯瑾哪肯罢休，在桌子上放下钱就匆匆追出去，“小非，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商品展示窗上，模糊了炫彩缤纷的商品，也淋在了路上行人的脸上，衣服上，头发上……
　　李沐浩没有伞，就这样在雨中奔跑，耳边是墨唯瑾一遍遍“小非”的呼唤。
　　不是这样的，他不认识什么“墨唯非”，他叫李沐浩，他绝对不会回头，绝不会……
　　忽然一股力拉住了他，他还是回了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许多的大男孩，他想哭，“你干嘛呀？我说过了你叫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墨唯非’！我叫李沐浩，你认错人了！你放开我！”
　　李沐浩挣扎着，却一点也摆脱不了唯瑾的那一股蛮力。
　　“你听我说，你真的是我亲弟弟，你还有一个爸爸，他这些年也在一直寻你！我们找了你很久，现在终于找到你，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墨唯瑾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后明显有些气短，脸色也变得苍白许多，可是一双坚定的眼神让李沐浩有些迟疑。
　　最终，李沐浩还是甩开了唯瑾，“我再说一遍！我不叫‘小非’，你认错人了！”李沐浩红了眼，却说得十分冷静。
　　

　　☆、027。犯冲

　　李沐浩依旧是向前走着，步伐也明显加快了，他有种想摆脱墨唯瑾的冲动，可是他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唯瑾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还止不住地咳起来。
　　刚刚其实也看出来了，唯瑾的脸色很不好，应该是生病了。
　　唯瑾紧紧地跟在李沐浩后面，好像怕他再一次消失在眼前似得，由于身后的伤并没有完全结咖，被雨水打湿后，伤口又被泡得裂开了，隐隐发出又痒又痛的难受感。
　　步子不受控地凌乱起来，大脑也变得混沌起来，又开始发起烧来，唯瑾甩了甩发胀的大脑，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他恍惚中揪住了前面李沐浩的衣服，“小非，跟哥哥回家好不好……小非……小非……”
　　“扑通——”一声，身子忽然重重迎着风倒下去，“哥——”李沐浩惊得蹲下去扶墨唯瑾，昏倒前，唯瑾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