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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点喜欢-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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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头儿转动转椅面向骆遇川,面露疑惑,“我打听过,方行远并不在他们这次图书馆的项目组里,那这事到底是谁漏出去的?”
骆遇川一怔,摇摇头。
头儿撇撇嘴角:“不管是不是他,总归是和他脱不了干系。”
骆遇川抬眼又看了看电脑屏幕,沉默不语。

回到办公室,电脑上的微信PC端提示有消息,骆遇川看到李冉给他发了条消息,信手点开,看到李冉说:“去看同学群。”
大学同学的微信群自初夏时的同学会后,骆遇川一直都保持着“消息免打扰”模式,偶尔看到消息多了,点开扫一眼就关,并不在里面说话。
见李冉特意叫他看群,骆遇川便点开了同学群,此刻里面正在热闹着,他翻了下纪录,大致明白了他们正在议论什么。
有人发了一个链接,正是“无眠”的爆料微博,又去投票网站上截图,惊讶于已经找不到“桑威兰·凯斯合资建筑设计公司”的名字,有人更是直接圈了方行远,要他出来透露些内幕消息。
骆遇川看着群里迅速闪过的一条条消息,一时有些怅然。
投票刚开始时,他并没有想过要在同学群里拉票,倒是丁曦,她自己的单位并没有参与这次竞标,却发了投票链接号召大家帮忙给骆遇川投票。
群里一直反应平淡,直到论坛爆料帖出现,他们像是突然被戳到了八卦的神经,一度在群里议论,被李冉制止,而今尘埃落定,他们也抑制不住,一个个都跳了出来,连李冉也管不住了。
“这料爆得很稳啊,全是实锤。”
“话说当年的举报你们还记得吗?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干的?”
“这次的不是查出来了吗?”
“哪里查出来了?被告那个只是发帖子的,又不一定是他去举报的。”
“那就不好说了。”
“我说,你们的重点是不是不对?这个爆料明显是针对公司的,这是两家对手要公然撕逼了吗?”
“撕什么撕,人家设计院什么身份。”
“投票里面已经没有凯斯了,是被内部处理了吗?哈哈……”
……
骆遇川淡然地看了一会儿,动了动手指,准备关掉消息框,这时丁曦发了条言,看清内容,他要关消息框的手指迟疑了。
丁曦说:“说来说去,就没有人关注到骆遇川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吗?之前那个帖子出来,还有人在风言风语的,现在真相都摆出来了,就没人道个歉,说个对不起?”
群里沉默了一会儿,就有人不服气了。
“丁曦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说穿了我们都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也不是要故意针对谁。”
丁曦马上回应:“所以你的意思是,并不把他当成同窗四年的同学对吗?”
“同学我们也不能盲目地相信吧。”
“对啊,不都是到最后才知道真相的吗?”
“就是,他不也在群里吗?我们也没背着议论是不是?有意见自己当面出来说嘛。”
丁曦:“你们关心真相吗?你们只是想八卦而已。”
“别说得这么难听,你也就现在才出来说点漂亮话,之前怎么没见你给他帮腔?”
丁曦:“但我至少知道在真相出来前保持沉默,不随便怀疑自己的同学,不在别人有困难的时候说风凉话,算了,这样的同学群有什么意思,不如不见。”
骆遇川眉心一跳,再看群成员数,已经少了一个。
这时又有人惊讶地说:“方行远怎么也不在群里了?”
骆遇川静默片刻,移动鼠标,点击“删除并退出”。

退了群,骆遇川打开通讯录,找到丁曦的头像,点开给她发了消息:“谢谢。”
很快,丁曦回复:“你看到了?我就是看不顺眼,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骆遇川:“我退了。”
丁曦:“退了也好,你和他们本来也没话聊,唉,你工作没影响吧?”
骆遇川:“没有,已经上班了。”
丁曦:“那就好,我知道你的。其实我早该怼他们了,只是顾着同学的情面,这么多年同学,校庆的时候还聚过,现在真是觉得有些心寒。唉,先不跟你说了,我也冷静冷静。”
又说了句“谢谢”,骆遇川关掉对话框。
心寒的感觉,他当年就已经体会过了。
这些年,袁阔海总是想找机会让他跟同学们再建立起联系,以为他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有些别扭,想让他从困住自己的笼子里出来,但其实他没有告诉袁阔海,他一直都想错了。
把自己隔绝成一座孤岛,骆遇川并没有后悔,真要说有什么,大概是遗憾,遗憾同学一场,终不过是陌路。

图书馆设计案的投票结束,根据评委会的评审意见,再参考网络和报纸投票的结果,最终有7家单位获得最后的竞标资格。
评委会将竞标会的地点定在某五星大酒店内,骆遇川的设计案最后排名第2,头儿特意空出时间,带着骆遇川和项目组其他成员一起参加。
竞标会从上午九点开始,评委会要求各单位一一对各自的设计图进行讲解并回答评委提问,时间限定40分钟,顺序由现场抽签决定。
骆遇川代表设计院抽签,抽到了中间的“4”号,头儿马上欣慰地表示有更多的时间准备,是个好兆头。
趁着还有时间,骆遇川出来上洗手间,顺便透透气。
在洗手间洗完手,骆遇川用凉水拍了拍脸,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是江淼发来的。
…学长加油,你一定行!
骆遇川笑笑,收起手机,走出洗手间,在酒店的长廊上,他见到一位不该在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






第64章 第 64 章

走廊一侧是满幅的玻璃墙,方行远就站在玻璃墙前,手扶着及腰高的铁艺栏杆望着楼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初秋淡金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还是赶不走他身上莫名萧索疏冷的感觉。
“凯斯”公司已经退出,今天这场竞标会已经和他们毫无关系,酒店整层都被评委会包了下来,身为“凯斯”的职员出现在这里,多少显得有些突兀。
不过骆遇川很快意识到方行远出现在这里大概不是意外,因为方行远扭头看到他,就转过身来站定,明显是在等他。
走廊很长,会议室在远远另一端的转角,参会的人都忙着在会议室中为稍后的图纸说明作准备,此刻这一段狭长的空间里,就只有他们。
大约是预料到了骆遇川的沉默,方行远主动打破了僵局,他说:“能说几句吗?”
不知是不是怕骆遇川拒绝,不等他反应,方行远又说:“就几句话,耽误不了你多久。”
骆遇川点了点头。
离他上台进行图纸说明还两个多小时,几句话的时间,他还不至于吝啬。
见他点了头,方行远似乎松了口气,掏出烟盒,递给骆遇川。
骆遇川淡然地摇摇头。
方行远愣了愣,收回烟盒来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摸出打火机,不知怎么的,按下打火机的手指有些发颤,“啪啪”打了两下没打着,他烦躁地把打火机使劲甩了几下,再打,终于打出一团火。
方行远点着烟,狠狠抽了一口,白色的烟雾从他口鼻溢出,将他半张脸罩得模模糊糊糊,看不真切。
他说:“不是我做的。”
他声音不大,语气显得有些压抑,又带着些不太明显的委屈。
骆遇川没有任何表示,既不表示自己听到了,也不表示疑问,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方行远。
方行远抬眼觑了觑他,似乎被那平静刺痛了眼睛,他猛地转身看向玻璃墙外,郁郁地朝那不怎么明净的玻璃上吐出一口烟。

方行远的内心充满了懊悔,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那天在商场遇见江淼,他无论如何都会管住自己的嘴。
那天他并非是一个人,他是陪同事去取东西,等同事的时候,意外地看到落单的江淼。
后来他回想起来,还是无法分清,自己是因江淼拎着购物袋表现出的和骆遇川的熟稔而嫉妒,还是被江淼那句“你不了解他的地方多了”刺中了软肋。
他冲口而出的那句话,江淼听到了,骆遇川听到了,取完东西回来的同事,也听到了。
那位张姓同事恰好在他们公司这次的图书馆项目组里,当天就拉着方行远去喝酒,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不少八卦。
可惜当时方行远并不知道对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憋着闷气,虽然没有透露出自己和骆遇川的关系,但借着酒,说了不少骆遇川的坏话。
举报的事情一出,他才懵了。
直觉地,他就意识到是被那个姓张的给坑了,找到人质问,姓张的也毫不隐瞒,当时就认了,还反过来向他倒了一肚子苦水。
“凯斯”负责图书馆项目的是公司最近空降来的一位副总监,年纪轻,资历浅,空降全靠着家里有后台,急于在公司建业立威站稳脚跟。姓张的自认拿到了竞争对手的把柄,想出个匿名举报的馊主意,正为设计案排名落后发愁的副总监居然脑子一热答应了不说,还自掏腰包请了水军,刷票造舆论。
说起来,这位脑子进水的副总监和那姓张的并非特意针对骆遇川,也不是针对设计院,而只是单纯想将竞争对手“拉下一个是一个”。
方行远自认不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但也被这又坏又蠢的卑劣手段给恶心了。
他去找副总监,想劝他赶紧收手,不要把事情往更糟的方向推,没想到不等他开口,副总监倒夸他“为公司大局提供了重要的情报”。
他才知道自己被那姓张的卖了,被人当了枪使。

可是知道了内幕,方行远却陷入了比当年更令他纠结挣扎的困局中。
大学时那次举报,他仅仅是担心揭开真相会让自己惹上麻烦,维持不了他高傲的形象,而这次,除了那依然害怕揭开真相的恐惧,身上还压了“公司利益”这巨大的压力。
副总监找个由头给他发了笔奖金,明面上是奖励他在工作中的表现,可他自己清楚,这是给他的“封口费”,他已经被绑上了船,除了跳船自溺,他想不到别的选择。
他每天关注着网上对这件事的言论,情绪始终处在极不稳定的状态,一时义愤填膺想挥舞键盘为骆遇川说公道话反驳那些恶意中伤,一时意志消沉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身不由己,对抗不了公司,更对抗不了汹涌的网络舆论。
甚至他更加怨怪骆遇川,要不是当初骆遇川的冷漠,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也不会为今天这样的局面埋下祸根。
他无心工作,请了假在家里装驼鸟。
直到看到老所长的那段采访视频,他才醍醐灌顶般地醒了。
视频中老所长最后说的那段话,每一句,都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打在他的脸上。
火辣辣地痛。
他深觉羞耻,又陡然有了勇气,但都已经太晚了。
举报事件的形势被彻底扭转,他这位当年的“当事人”是否还要出来发声证明骆遇川的清白已经不那么重要。
怎么说呢,如果在事件之初,他就当机立断站出来声援骆遇川,那是雪中送炭,而现在真相已明,他再站出来,无非是锦上添花。
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而经历过这件事的围观群众,恐怕只会将这“锦上添花”解读为“蹭热度”。
方行远最终还是沉默了。
他隐隐意识到,说出这段过往,对他自己也许是一次救赎,让他可以摆脱他始终不愿意承认的深埋心底的负疚感,也可以摆脱这些年对秘密揭穿的恐惧。
可是他选择了沉默。
他放弃了让自己从旧日阴影里解脱的机会,像是自虐般地,一遍遍地看着网上那些对他“忘恩负义”的评论,似乎这样,他和骆遇川之间,便还能有那么一些些,已无希望,却聊以证明存在过的联系。

这些内心隐秘的想法方行远并不能说给骆遇川,他只是嗑嗑巴巴地,将“凯斯”背后做的事讲了讲,讲到最后连他自己也放弃了,渐渐讲不下去,手指捻着已经熄灭的烟头,像捻住一点点卑微的自尊。
骆遇川一直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听他讲,就像许多年以前,他神采飞扬地跟他讲些自认为好玩的事,他也是这样安安静静地听。
方行远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他恼火地扔掉烟头,泄气地说:“算了,你爱信不信吧。”
骆遇川说:“你说了,我会信。”
这是到现在为止,骆遇川说过的唯一一句话,方行远却听得鼻子一酸,猛地扭过头背向骆遇川。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来找骆遇川,为什么要跟他解释,他并不无辜,事情就算不是他做的,却也因他而起,过程中他也没有为骆遇川申辩过任何,他的沉默,就是他的罪状。
他做好了骆遇川嘲讽奚落他的准备,也没期待骆遇川会相信,可是骆遇川说“你说了,我会信”,顿时就像一记重拳砸在他鼻梁上,又酸又痛,让他马上就要落下泪来。
方行远使劲咬了咬牙把眼中的泪意憋了回去,他转回头,耸耸肩,装作云淡风轻地说:“我辞职了。”
他没去看骆遇川,视线却紧紧盯着玻璃墙上骆遇川的影子,专注得像不愿意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微妙的表情。
可骆遇川只是平静地“哦”了一声,似乎这个消息并不会让他的情绪起丁点儿的波澜。
方行远觉得脸皮发烫,辞职这个决定他早就作下,也许于骆遇川于事情本身都没有任何影响,可他还是期待在说出这个消息时,能在骆遇川脸上看到些别的什么情绪,他也说不清在期待些什么,但都绝不是现在这样,只是平静无波地一声“哦”。
他觉得难堪极了。
骆遇川却低头看看手机,说:“我该进去了。”
骆遇川抬脚往会议室方向走,方行远盯着玻璃墙上骆遇川的身影,看着他从容淡定地从自己身后走过,连一分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自己。

“骆遇川!”方行远突然拔高声音喊道。
骆遇川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看过来。
方行远依然盯着玻璃墙,从侧面只能看到他紧咬的腮帮,一声喊似乎用掉了他的力气,他哑着嗓子,从齿间艰难地一字字地往外挤:“我不欠你的,是你自己……你自己……”
骆遇川垂下眼看了看地,又抬眼看看方行远,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离去。
方行远耳中听到他一步步远去的脚步声,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他抬起微颤的手,紧紧抓住铁艺栏杆,过一会儿,他低下头,一直像高傲的孔雀般挺拔的肩背颓然地垮下。

头儿的预言没能成真,最后中标的是投票中一直排在第1的一家老牌公司。
项目组的同事反应都挺淡定,大家收拾了东西各自开车回设计院。
懒得自己开车的头儿坐上了骆遇川的车,车开出去没多久,头儿伸了大大懒腰,打了哈欠说:“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形象工程嘛,几个评委对我们设计案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骆遇川愣了愣,瞬间明白了头儿的言下之意。
说到底,举报事件虽然让他彻底澄清了自己,也还是影响了评委的取舍,形象工程,上面总不希望提到的时候还会说“看,这就是那个被举报的设计师设计的。”
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心里微有些酸涩。
“不过不要紧,”头儿双手抱胸,眼睛里精光闪闪,充满了斗志,“南部新区马上要建会展中心,招标邀请已经在我桌上了,还是交给你来负责,院里已经同意了。”
过了一会儿,骆遇川才渐渐回过味来。
今天这个结果头儿估计早就料到,但还是特意空出时间陪他们来认认真真地打这一仗,其中的用意,已经不需要再多说。
骆遇川轻吸口气,点点头:“我会努力。”

虽然竞标的失利在设计院并没有引起什么议论,毕竟这种事对他们来说都太平常,佘敏还跟骆遇川开玩笑,会展中心的设计比图书馆更吃重,说不好是丢了芝麻捡了西瓜。不过晚上回家的路上,骆遇川还是越来越不安。
他还没想好怎么跟江淼说,江淼对这次的结果也许比他更看重更紧张,一路上他都在想着怎么委婉地告知结果,又怎么安慰江淼的失望。
打开门,客厅里亮着灯却不见人,厨房里倒是有动静。
骆遇川放下包往厨房去,厨房门没关,他看到江淼系着围裙背对他站在水槽前,气鼓鼓地对着水槽说:“别动,老实点!”
他歪头朝水槽里看,这才看见,江淼手里拿着把刷子,刷子指着水槽里几只高举着钳子横行霸道的大闸蟹。
骆遇川没忍住笑出声,江淼吓一跳:“你进来怎么没声音?”
“是你太专心了,”骆遇川上前搭住江淼肩膀,看着水槽那几只嚣张的螃蟹,“想吃蟹了?”
江淼嘟了嘟嘴:“不是,这不是要过节了吗?别人给何彧爸爸送的,他妈妈说太多了,让何彧送了四只来。”
他又沮丧地叹气:“本来想收拾好了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这么难搞。”
骆遇川抓起他的手看了看:“没受伤吧?”
江淼不好意思地抽回手:“没有,还不至于。”
骆遇川“嗯”了一声,一边转身往客厅走,一边说:“你放着,我来。”
今天去竞标会,他穿得正式,这会儿脱去西装扔到沙发上,潇洒利落地解下领带,顺手松了几颗衬衣扣,又解开袖扣将袖口翻折上去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返身回到厨房,拿过江淼手里的刷子,说:“帮我系围裙。”
江淼摘下围裙,从他小腹前绕过,在腰后松松系了个结,顺势抱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看他收拾螃蟹。

骆遇川打开水龙头,在流水下洗刷大闸蟹,刷了几下,他像不经意地开口:“没过。”
江淼愣了愣,轻轻“哦”了一声。
骆遇川只觉得这一声“哦”里说不出的委屈和失落,而他虽然不想过多表露,但心里的失意还是难以忽略。
他停了停手,笑笑说:“是不是打算给我蒸大闸蟹庆祝的?”
江淼不说话,低了头,将额头抵在骆遇川背上蹭来蹭去。
骆遇川当他情绪低落犯了小脾气,也没说话,在他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也不知道是这一下打开了江淼什么开关,原本安安静静环在骆遇川身前的双手,开始慢慢地不老实地在他胸腹间摸来摸去。
一开始,骆遇川还淡定地由他去,刷大闸蟹的手还很稳,直到江淼的手从衬衣钮扣间插了进来,在他光滑紧实的小腹皮肤上挠了挠。
骆遇川手抖了一下,大闸蟹举着钳子趁机从他手中挣脱,他愣了愣,干脆连刷子也扔了,吸了口气,两手撑在水槽边上,无奈地问:“你……是不是不想吃了?”
江淼的手顿了顿,从衬衣里退了出来,却又更用力地抱紧他,一边将他扎进裤子里的衬衣慢慢扯出来,一边小声地说:“你刚才摘领带的样子好性感……”
骆遇川猛地攥住江淼的手,深深吸了口气,转身面对江淼。
江淼微微抬起头,脸颊微红,眼睛在厨房暖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莹亮水润。
骆遇川抬起右手,曲起食指,用指关节在江淼耳廓上轻轻刮了刮,低声问:“饿吗?”
江淼也低声回答:“还好。”
下一秒,两人就吻在了一起。
什么失落失望失意,细水流长的日子里,都不过是转眼即逝的小浪花,全都不及一个温暖的怀抱,一次深情的缠绵。

中秋这天,吴瑕下了班从“锦泰”里出来,远远地就看见乔锐格的车停在路边。
之前江淼给他打电话,说国庆的时候挂心着最后竞标的事没心思出去玩,现在事情放下了,想约他和乔锐格一起过中秋。可不巧的是,中秋吴瑕要上班,乔锐格也要回老宅赴家宴。
吴瑕本以为乔家的家宴怎么也要吃得晚一点,没想到乔锐格居然还来接他下班,他愣了一下,赶紧过去拉开后车门上了车。
刚上车,司机李叔就启动了车子,吴瑕闻到车厢里有股淡淡的酒气,他瞥了瞥一旁的乔锐格,心里估量着这位少爷今天喝了多少,醉没醉。
乔锐格啧一声,不满地说:“你眼神是不是不太好?看我做什么?”
吴瑕被这莫名的怨气顶得胸口疼,他还给乔锐格一个白眼,淡淡地说:“是,我眼瞎,才会看你。”
乔锐格不耐烦地往前扬了扬下巴:“没看见?”
吴瑕顺着他的动作转过头,才看见前排座椅后挂着一套西装。
“这是什么?”吴瑕问。
“给你的,明天穿。”乔锐格仰头靠在座椅上,似乎吴瑕那一瞬间的惊讶稍稍让他满意了一点。
车厢里没亮灯,只有外面路灯照进来的一点亮,但就算看不清那套西装的材质,也能看出那不输定制的做工。
吴瑕疑惑地转头看着乔锐格:“为什么穿这个?”
乔锐格眉宇间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叫你穿你就穿,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吴瑕抿了抿唇,决定不和这个不知道喝了多少疑似醉了的少爷计较。

吴瑕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一个笔记本和几只笔,上车后就端正地放在自己腿上,乔锐格偏头看了几眼,问:“看了那么久的书,学会多少了?”
那笔记本是吴瑕平时做笔记用的,最近经常随身带着,想起来就翻一翻。
吴瑕说:“上班只能抽空看一点,有时候记了后面,又忘了前面。”
照他的经验,这样的回答,大概又会引来乔少爷“所以你还上什么班”或是“早叫你辞了那份工作”的嘲讽,不过今天的乔少爷跟平时有些不同,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又无所谓地笑笑,说:“记不住就记不住呗,又没真让你学出什么来。”
吴瑕的嘴角僵了僵,过了好一阵,才自嘲地笑了笑,说:“是啊,我该找个容易点的学,学学开车什么的。”
说完他发觉不对,自己这话虽说有些负气,可是却无辜拉上了李叔挨枪,正要向李叔解释道个歉,就听乔锐格笑起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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