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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镖局糊涂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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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拼了命,我们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明月珠在他身后低声道:“你不是和菩萨素来有缘吗,能不能向那位活菩萨的燕先生买个人情啊。”
赵识途无奈道:“此菩萨非彼菩萨,我也没办法啊……”
话未说完,刀剑便已经砍上来了。
赵识途和明月珠不约而同地向两个方向转身,背向相靠,把手无寸铁的上官情护在中央。
以二敌十。
赵识途将折扇抖开,唰地扫出一阵罡风,将袭来的利刃生生推开,而后挑起手腕,将折扇收敛,用扇骨抵住一排刀身,以内劲下压,令对方难以再度出手,趁这片刻的空隙,明月珠从腰间拆出两根绸带,凌空甩开,绸带正中竟然藏着一长一短两柄袖剑,她以左右手各执一剑,翻身舞起,一干人忌惮她的速度,只能撤刃后退。
两人协力,竟未落得下风,还将包围圈暂时抵开,止住了对方的攻势。
明月珠瞧了同伴一眼,道:“你用的虽是纸扇,功法却重于内劲,以四两拨千斤,莫非承自佛家棍术?”
赵识途点头道:“好眼力,教我的师父们,都是寺里清修的僧侣。倒是你,原来那不起眼的旧绸缎里,竟裹着如此锐利的鸳鸯短剑,你的身法,像极了乐坊里的剑器舞。”
明月珠笑道:“你对乐坊倒是熟悉,看来没少去给白小姐送钱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揭我的短。”赵识途撇嘴。
两人短暂交换一个对视,敌人的怒意比方才更胜了,明月珠道:“好吧,接下来该怎样?”
赵识途压低声音道:“这场战斗完全由误会引起,我们只管自保,万万不要伤人,想办法撤出去再说。”
明月珠叹道:“你说得倒轻巧。”
很快,刀剑便又追了上来。
一群人在狭小的酒馆里缠斗,场面混乱。外来者人数占劣,却只能退避,不能强攻,纵然身手了得,也被困得举步维艰。
这时,赵识途见头顶银光一闪,心头一凛,本能地回过身,高喊到:“小心!”
他只顾得一楼的敌人,却忘了二楼还站着三个弓箭手。三根冷矢几乎同时从弯弓之间射出,笔直地飞向上官的头顶。
人虽快,箭更快。
明月珠分立抛出左手的短剑,剑光扯着绸带掠过低空,迫不及待,直取箭矢的轨迹,意欲将其拦截下来。
但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三根箭呼啸着,卷起疾风,撕破凝滞的空气,朝上官情的面门夺去。
风却在下一刻止住了。
原本凌厉的风像是在一瞬间被封冻,凝滞。呼啸的箭矢也没了动静,仿佛被撕破喉咙的野兽,顷刻间陷入沉默。
楼上的弓箭手也无一例外地沉默了,可沉默的表情里却充满了惊骇与惶恐。
他们站在高处,清楚地看到了那一刻的情形。
上官情的手里拿着一双筷子。
筷子是从盛花生豆的碗碟上拿的,是酒馆里的东西。
他竟用一双粗陋的、掉了漆的木筷,将三根箭矢稳稳地夹住了。
明月珠的短剑插进对面的木梁上,她也怔住了。
连赵识途也惊呆了。
楼上的弓箭手个个手臂紧实,劲力十足,发出的箭也没有丝毫犹豫,又快又准。就是这样的箭,竟然被一双筷子夹住,而且是三支同时,无一幸免。
筷子当然只是普通的筷子,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特别的只能是持筷的人。
怎样的指力才能做到这样的事。
上官情的神情却如平常一般,波澜不惊,缺乏起伏,仿佛方才他只是随意地拿起筷子,夹了三颗花生豆。
楼下的十人终于回过神来,举起刀剑,纷纷向上官情刺去,赵识途和明月珠赶忙纵身去拦,可是鸳鸯剑已经少了一柄,落单的剑器难以成舞,更何况明月珠只是女子,刚刚经过长途跋涉,体力怎么比得过一群严阵以待的猛汉。
她的左侧露出破绽,两个刀客从她的身边绕过,两把宽刀往上官情的头顶劈下。
铛的一声厉响。
宽刀可比羽箭硬得多,也锋利得多,可他们连接近上官情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拨开,从刀客的手中滑脱,狼狈地落在地面上。
拨开两把宽刀的,仍然是那双筷子。
“你这个魔鬼!”骆欢高声喊道。
他是最年轻的人,胆子却最大。其他人被上官情吓得不敢近前,他却提起短剑,不顾一切地刺出。
但他终究只是个少年,剑上的功夫还远不到家,徒有冲劲,却不够沉稳,出剑的同时,身体收不住动势,也跟着向对方撞去。
三支羽箭,两把宽刀都奈何不了的人,又岂是他能奈何的。他只顾着攻击,却没有考虑该如何自保。
他的剑尚距上官情一步之外,后者便已经出手了。
赵识途被两人对峙的情形吓到,本能地惊呼道:“上官,别!”


第14章 凶刀煞血光(二)
短剑当然没有碰到上官情的胸口,而是在中途断成两截。没有人看清过程,甚至连赵识途都没看出那剑是如何断的。
他只听见铛的一声,折断的剑尖应声而落,就落在两把宽刀旁边。
筷子还稳稳地拿在上官情手里,外层磨掉了一块漆色,仅此而已。
骆欢已然乱了分寸,急得无语轮次:“你……你……!”
上官情只是看着他,皱眉道:“莫要逼我。”
赵识途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生怕骆欢再出手,赶忙按住他的肩:“小鬼,你冷静些。”
然而他的余光还是忍不住往回看,想确定同伴的状况。
他彻底搞错了,他以为锋利夺目的是那把被扔到窗外的刀,但事实并非如此。真正重要的不是刀,那刀绝不名贵,上官情也绝不是刻意砥磨它,上官情之所以磨刀,不过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真正重要的是使刀的人,人的境界。而上官情的武功,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已臻入无物之境。
他的扇子以雪蝉丝为扇襟,以乌金箔为扇骨,明月珠的鸳鸯剑出自乐坊工匠的精砺锻造,都是不错的兵器,但上官情不需要这些。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身功夫,哪怕手中没有刀,只有一双筷子,五根手指,也是能够化身鬼神的。
他望向上官情如鬼神的一双手,却在手上发现了异样。
捏着筷子的食指和拇指上,有两条深色的痕迹,又细又长,他很快看出,那是从指甲中渗出的一丝血,沿着手指向下流淌,那血竟不是红的,而呈不自然的紫黑色。
他诧然道:“上官,你没事吧?”
明月珠转向众人,她已经不悦到了极致,以冷冰冰的语气苛责道:“事到如今,你们总该知道我们不是凶手了吧。”
众人也看着他,凶煞的杀气终于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重重疑虑。没有了盛怒的掩盖,这些人脸上的惊惶之色一览无余:“难道……真的是我们搞错了?凶手或许另有其人?其他弟兄……会不会有危险……”
赵识途见状,心中的愠怒也消去大半,他素来怕软不怕硬,见到这些人痛失同伴,担惊受怕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劝道:“诸位先冷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设法查明凶手的身份。”
骆欢却摇头道:“不……”
赵识途觉察到他的神色异样,问道:“小鬼,你怎么了?”
骆欢没有回答,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官情。准确地说,是盯着上官情流血的手。
紫黑色的血,顺着指缝流入掌心,又从掌心渗到筷子上,在木头末端浸出骇人的深斑。
骆欢就盯着那黑斑,喃喃道:“这黑血,黑刃,这凶煞之相……是他,就是他……”
*
赵识途的脸色也沉下来。
他当然知道,那紫黑色的血丝绝不寻常。
倘若只是徒手接刃而震出伤口,还算不上稀奇,可不论怎样,伤口淌出的血绝不该是黑色的。
他望向上官情的脸,试图在上面找出一些情绪的流露,找到蛛丝马迹的线索,但他找不出来,上官情依然没有表情,神色和平素竟无差别,还是一模一样的冷。
赵识途习惯与平素的上官情相处,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但此时此刻,他才忽然察觉,原来冷竟是一件如此令人焦躁的事。
不仅骆欢读不懂上官情的心,连他也读不懂,他当然会焦躁,他猛地发现,他只是自以为和上官情很熟而已,事实上,他对于这个人了解几乎等同于无,
但他有一点和骆欢不同——他虽然不了解上官情,却了解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他挥起袖子,将流血的同伴挡在背后,怒道:“什么凶煞之相,他是我的朋友,他根本不想伤害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倘若他真的有意杀人,又何必站在这里与你们浪费唇舌。”
对面沉默许久,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是个面目凝重的中年人,头上系着一块头巾,看样子像是这些人的领头:“我们相信你……可是……”
“可是怎样?”赵识途追问。
那人沉着脸,一字一句道:“昨晚被斩头的三个兄弟,伤口上,衣襟上,也沾了同样的黑血。”
赵识途不禁一怔,如果此言当真属实,那这件事委实有些蹊跷。
明月珠也跟着皱眉道:“可能那凶手和上官碰巧练了同样的功夫。”
中年人道:“说得对,所以我们想问问这位大侠,练的究竟是怎样的功夫,是否知道还有其他人练过?”
整屋的目光都集中在上官情身上。任谁都明白,随便打探旁人的武功派系,绝非礼貌之举。可眼下他们深陷绝望,便已顾不得礼貌了。
上官情微皱眉头,似乎有所迟疑。在他开口之前,骆欢率先开口道:“我知道,是罗刹功。”
上官情止水般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波澜,他睁大了眼睛,瞥向骆欢。而其他人的神色都沉了下去,以忌惮和猜疑的眼神看着他。
那中年人道:“罗刹功……不是传闻中的邪功吗,难道这种武功真的存在?”
刚刚缓和少许的气氛再度凝滞。赵识途又往上官情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对方的视线也落在他身上。
四目相对,上官情凝视着他,那目光虽然依旧淡漠,依旧看不出感情,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
赵识途不知为何心弦一颤,难道上官情对他有所期许?那双和刀鞘一样漆黑,时而如冰湖,时而如鬼神一样的眼睛里,映出的又是怎样一个自己呢。
鬼使神差地,他抬起手,搭在上官肩上,用力拍了拍,而后环视其他人,边转头边道:“我这位朋友虽是怪人,却和邪字并不搭边。”
对方也渐渐失去耐心,众人之中有个声音喝道:“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什么功!既然不邪,何必藏着掖着!”
明月珠上前一步,斥道:“无礼之徒,方才被打得还不够吗!”
两人的争吵被来自门口的呼声打断了:“诸位等一等,万万不要动手,都是误会一场!”
在场者皆露出惊色,一同向门口望去。
来人是个青年,身着一身青衣,身形瘦削,走路的姿态彬彬有礼,和满屋的粗莽武夫大相径庭。
他来到众人面前,向那领头的中年男子弯腰一拜:“李大哥,原谅燕某来迟了,这三位客人并不是凶手,他们是我请来的朋友。”
那中年人登时露出悔色:“什么?原来是燕先生的客人,失敬了……”
骆欢站在一旁,见到来人,紧绷的精神终于彻底松懈,委屈地唤道:“燕先生,你来了!”
来人向少年微微颔首,而后转向赵识途,拱手欠身,敬道:“在下燕无花,见过护途镖局三位侠士。”


第15章 凶刀煞血光(三)
赵识途将面前来人打量一番,心道,原来此人就是燕无花。
他看过贾管家手上的书信,信上的字体俊秀谦美,和写信者本人果然十分相称。
燕无花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身形偏瘦,脸庞干净,长发倒梳在背后。值得注意的是,这人的颧骨偏高,眉沟也比常人更深些,似有异域血统。
他也拱手回礼道:“幸会,在下赵识途,受袁府所托,来保护燕先生入关。”说罢从袖中取出袁府令牌,抬手一亮,除了给燕无花看,也是为了亮给屋中的其他人,明示身份以自清。
那李大哥见了,果然垂下手中刀:“这……这,看来是我们误会了。”
燕无花忙道:“是我的过失,我没料到诸位竟比袁总管的信鸽到得更早,没能及时迎接,还望赵镖头海涵。”
赵识途摆手道:“无妨,误会解开便好。”
骆欢看了看燕无花,又看了看镖局的三人,最后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不说话了。
燕无花又来到上官情面前,客气道:“小欢是我的朋友,在我的医馆里帮忙,这把刀,请允许我代为归还,顺便替他陪个不是。”
上官情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被骆欢扔出屋外的佩刀正托在他手里。
燕无花以双手托着刀柄和前刃,动作小心谨慎,从持刀的方式来看,他确实不通武艺,他的手指纤瘦,看不到习武者常有的茧子,反而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道。
上官情从他手里接过佩刀,利落地收刀入鞘,也摇头道:“无妨。”
骆欢在一旁喃喃:“哼,又不是燕先生的错,干嘛要跟这种人道歉。”
燕无花抱歉地笑笑,又道:“酒馆里这片狼藉,恐怕还要劳烦店家收拾一阵子,各位如不嫌弃,先前往我的医馆里小憩如何?”
赵识途亦已拿定主意,认真请求道:“燕兄,可否带我们去看看死者?”
燕无花露出诧色:“我想这里的误会已经澄清,李大哥亦不会怪罪各位。”
赵识途道:“这我知道,但我们此行前来,便是为了保护燕先生顺利返回关内,这命案如不查清,恐怕前路亦会再遇凶险。”
燕无花踟蹰片刻,又望向李大哥,见后者对他颔首示意,便下定决心道:“也好,那三位随我来吧。”
*
尸体停放在镇边的一间旧柴房里。
柴房常年无人居住,原本堆满杂物,陈旧凌乱,此时屋外却铺了一圈干花和艾草。
这些花花草草当然不是用来观赏的,而是用来掩盖房中的气味。
尽管如此,当赵识途走到十步开外,他还是闻到了尸体所散发出的异样气味。待走进门时,那股气味已经彻底泄露出来,血腥之中还混杂着一丝恶臭,令他本能地放慢了脚步。
彼时天色已暗,集结在酒馆的人已四散,只剩下李大哥和骆欢还跟随镖局一同行动,二人的面色都很凝重。
因为躺在房间里散发恶臭的尸体,很可能昨天还和他们一起喝过酒,有说有笑。换作任何人在这种情形下,恐怕也很难笑得出来。
燕无花也皱紧了眉头,解释道:“凶手不知所踪,我怕遗体上还留有线索,仔细彻查之前不敢入殓,医馆里偏偏还有重伤的病人,我一整天都抽不开身,只能委屈三位兄弟了。”
赵识途问道:“他们是昨夜遇害的?”
燕无花点头:“准确地说是今晨,镇上的人一清早才发现尸体。”
赵识途又问:“是在何处发现的?”
燕无花道:“就在我的医馆附近。说来惭愧,这横祸皆因我而起。”
站在他身边的骆欢立刻道:“燕先生,你可别这么说。”
燕无花摇头道:“可事实即是如此,这些天来,镇边时而有贼偷出没,窥觑我手中的宝物,李大哥他们知道情况后,便轮流在寒舍左近巡逻守夜,唉,若不是为了我,他们怎会遭此毒手。”
一直从旁沉默的李大哥也开口道:“燕先生,你是救死扶伤的活菩萨,我们多少弟兄受过你的恩惠,保护你的安全本就是分内之事……”
骆欢也跟着道:“方圆百里,就只有你一个郎中。今后你若是走了……”
燕无花摇头打断他:“我既已惹上祸端,为了大伙的安全,就更不该久留于此。”
赵识途听了这番话,不由得又将燕先生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见这人的衣衫虽然干净,却很陈旧,手肘和袖口处磨得褪了色,再瞧瞧对面的李大哥,更是满脸风霜,想必常年风吹日晒。这石头镇毗邻大漠,与蛮夷之地相接,常年遭受战事侵扰,生活之艰辛,恐怕旁人很难想象。
想到这里,他那怕软不怕硬的脾气又涌上来,只觉得心中又酸又苦,横竖不是滋味,沉声道:“诸位先莫要惊慌,眼下最重要的是抓住凶手。”
燕无花转过头,盯着他看了少顷,忽然躬身行礼道:“赵镖头果然侠义肝胆,燕某也是如此作想,只可惜我比不上各位,空有一腔悲愤,却不通半点武艺,不仅帮不上忙,还要累及旁人,若非有赵镖头挺身而出,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话句句诚恳,眼神中的感激之情,倒令赵识途有些局促,匆匆地扶他起来:“燕兄言重了。”说完便转开视线,垂眼查看墙边的尸体。
三个死者的尸体并排摆放,被粗布盖着,粗布上也沾了血。燕无花蹲下身,低声道:“冒犯了。”小心翼翼地将粗布掀开。
粗布下的尸体身首异处,被斩下的头颅形貌狰狞,眼睛圆瞪,脖子的切口沾满了稠血,已凝固成块,即便摆回去,仍然以诡异的角度歪着,分外骇人。
这副光景,委实太过凄惨。
骆欢站在一旁,把拳头攥得咯咯响。燕无花转向他,柔声道:“小欢,你先回医馆去吧。”
骆欢却固执道:“不,我也想抓凶手!”
赵识途也转向明月珠道:“阿珠,你要不要出去等……”
明月珠摇头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当然要留下。”
众人一齐沉默了少顷,燕无花叹道:“那便一起吧。”又把盖尸体的粗布往下拉了一些,随即惊讶道:“除了斩头之外,他们的身上还留有乱刀砍出的伤口。”
李大哥点头道:“是的,我们在发现遗体时便是如此。”
明月珠在一旁低声道:“好残忍的凶手。”
赵识途也蹲下去看,三人的衣襟已经被血浸染得一片模糊,仔细看去,在衣襟下确实有多条刀伤,或长或短,翻开的皮肉泛着腐色,甚是狰狞。
他强压下情绪,仔细查看那些伤口,脑海里始终感到一丝不谐,便抬头道:“你们昨夜可听到打斗的声音?”
李大哥也怔了一下,摇头道:“那倒没有,我们也是天亮后才发现他们的。”
明月珠从旁沉吟道:“倘若没有发生打斗,哪里落下这么多的刀伤?”
赵识途点头道:“这正是我的疑惑,”又问,“李大哥,除了刀伤之外,可还发现什么异样?”
李大哥慢声道:“除此之外,就是伤口处的黑血了……”
赵识途便又俯身去看,果然在那些狰狞的刀伤和切口处,还留有紫黑色的点点血痕,呈斑点状分布,比周遭的颜色都更深一些,不像是尸体里淌出来的,倒像是从外面甩上去的。
骆欢忽然来到上官情面前,揪住了他的衣襟:“现在你也看到了吧!你要是知道什么,最好都说出来!”


第16章 凶刀煞血光(四)
燕无花大惊,忙起身走过去,拉住少年的胳膊:“小欢,休得无礼。”
但他也忍不住抬起头,用征询的视线望向面前的黑衣刀客。
每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上官情的身上,后者的视线却短暂垂落,飘向赵识途的方向。
赵识途抿紧嘴唇,迟疑道:“上官,倘若你果真知道什么,不妨说出来。”
上官情没有马上回答,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好一阵,专注却缺乏波澜,像是停驻在水面下的冰,既坚硬,又透明。
赵识途隐约在这视线当中感觉到某些细微的东西,抓不住,道不清,他动了动嘴唇,打算再度开口,可上官情却抢先一步转开了头。
他闭上了眼睛,又睁开,缓缓道:“不错,我所练的,的确是罗刹功。”
*
骆欢被燕无花拉着,不能冲上前去,但他胸中的怒火非但没有削减,反倒烧得更盛。
他抬手指向上官情的眉心,厉声道:“你……你果真练过邪功!!”
“并非如此。”赵识途抢先一步道。
骆欢不依不饶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赵识途也是第一次见识这奇异的功法,哪里知道为什么,登时失了气势,无言以对。
这时,身后的上官情代替他道:“罗刹功是一种古老的羌族功夫,与中原武林派系并不相容。”
“对,就是这样。”赵识途立刻点头,“正因为不相容,所以才被名门正派视作异端,邪功的名号也是这样落下的。”
骆欢将信将疑地打量两人:“哼,谁知你们是不是在打诳。”
燕无花以手势制止双方的争吵:“家母是羌族人,在下也对此事略知一二,可以为证。”
“咦?”赵识途疑道,“燕兄,你不是……”
燕无花平淡道:“我不是不通武艺?的确,我浑身上下没半点功夫,可书卷典籍,江湖传闻,多少还是听过一些的。我知道中原武林虽然门派众多,枝系繁杂,但内功根基大都是相通的,讲究平稳扎实,里外调合,真气贯于全身经脉,以驱动外功,达到收放自如的境地,都说天下武功之精粹集于少林,就是因为佛家在内功的造诣无人能及。赵镖头出身佛门,想必有所体会。”
赵识途点头道:“燕兄果然博学,正是如此。”
燕无花微微颔首,又转向另一边的上官情:“可罗刹功却是相反,羌族的先士在修行此功时,欲将内息尽数调动,真气极尽激发,将身体的潜能全部用作外招,毫无保留。之所以名为‘罗刹’,便是修行此功,需有化身为鬼的觉悟。上官兄,是不是这样?”
上官情答道:“不错。”
黑罗刹一度受制于如来佛祖,佛祖却始终无法毁其真身。二者好比水与火,日与月,从根基上便断然难以相容。
燕无花很快补充道:“然而这些不过都是说辞罢了,习武之人大都心骄气傲,对异己之物不肯轻易认同,故而才有了‘邪功’的传闻。燕某虽不通武艺,却也知道天下武学博大精深,岂能以寸目妄加揣度,妄作论断。”
一席话毕,不仅消去了上官情的脾气,连骆欢也撇嘴道:“既然燕先生发话,那就当我没说好了,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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