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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情目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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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体瞬间浮荡在空中,但他的双手熟练地控制着尼龙绳索,穿着军靴的双脚踩踏着粗糙的砖墙,一步步往下降落。
  “他会向头儿告状的,他一直都是个奸细。”清羽的声音闷闷不乐,按照他的想法,雪狼组织内的任何一个杀手,都不值得信任。
  “我知道,但他这次肯定不会告状。”
  “为什么?”
  “因为他本来就没打算‘告密’。”
  “哎?”清羽吃惊极了,双手一顿。既然乌法一开始就不打算实话实说,那他们何必大费周折,从喀布尔跑来这里?
  “这么说吧,黑色公爵和帕西诺,这两个人他无论得罪哪一个,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尤其公爵,他可是出了名的‘小气’,有仇必报,还双倍奉还。”
  拉米雷斯微笑着说,忽然大步横穿过人行道,来到街道的另一边,兴致盎然地看着花店门口那琳琅满目的鲜花。
  “就像当年我教你的第一课,‘人要有自知之明’,作为杀手,要格外谨慎地选择自己的对手。否则你不仅会死得很快,还好死得很惨。”
  拉米雷斯略微弯下腰,指尖抚触了一下白蔷薇的花瓣,眼睛透过张贴着自行车赛宣传海报的落地玻璃橱窗,观察着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在那里,停着一辆政府牌照的黑色大众轿车,有四个男人坐在车里,已经尾随了他大概三个街口。
  他们个个西装革履,面容严肃,衣襟下肯定携带着武器,是CIA?M16?还是国际刑警?
  自从晏子殊向美国、英国的情报组织通报了他的照片,确实给他带去了不少麻烦。
  只是这样的“麻烦”早晚都会遇到,除非他在被人干掉之前彻底停手,不然一辈子都会活在被人盯梢、追杀的阴影中。
  “还有,”拉米雷斯不慌不忙地说,从铁艺花桶里抽出一大束白蔷薇,然后把两百欧元塞进铁桶下方,“你觉得头儿们会仅凭乌法的一番话,就相信黑色公爵和帕西诺,是为了抢夺一个男人,在德雷堡里激烈交火的吗?”
  “这个……确实不可能。”
  清羽快速下落的身体又在空中停顿了一瞬,说道:“头儿只会相信,他们两个是为了争抢东欧的黑市利益出手,而夜鹰,他是公爵埋伏在ICPO的间谍。”
  “没错,乌法只有那样解释,才能活得长久一些。要是实话实说,头儿们一定会觉得他的脑袋有问题,只要头儿们不再相信他的话,那他也就‘没用’了。”
  “没用”——在雪狼组织意味着生命即将到达尽头,是每个杀手和受训生最害怕的事情。
  “当然了。”拉米雷斯手捧着相当抢眼的大花束往左拐弯,走向行人较少的防汛河堤,“乌法也害怕无法对头儿交代,我今天拦住他,要挟他,是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免得他担心将来找不到可以背黑锅的人。”
  “那你呢?”
  清羽迅速降到接近塔楼底层窗台的地方,突然问道:“‘夜鹰’会怎么样,又不关你的事,你这么拼命地帮他,你也喜欢他?”
  “很难说。”
  “什么意思?”
  “你猜呀。”拉米雷斯笑眯眯地说。
  在他面前,除却像闪光的镜子一般静静流淌的河水,便是一座建于一九三二年的石拱桥,它历经洪灾和二战的考验,至今屹立不倒,但是自从三十年前更宽敞坚固的钢索大桥在小镇北面建成,并且小镇也联通了铁路,现在只剩下观光客会到石拱桥附近游览。
  而今天就连观光客也很少,大家都聚集到自行车赛的起始点去了。
  拉米雷斯轻嗅着怀里蔷薇花的香气,沿着宽阔的河堤走进桥洞下方。
  这时,一群戴着头盔和防风镜、骑着山地自行车的年轻男女就像一阵旋风,从他身旁急速驶过。在后方远远盯梢的黑色大众轿车视线受阻,不得不加速追踪目标。
  “谁能猜得到你在想什么?我才不浪费这个力气!”
  清羽的双脚踩踏上窗台的边缘,整个人猫着腰蹲在上面,这个窗台似乎再承受一分重量便要彻底垮塌,不断有碎裂的砖石从他脚边滑落下去。清羽从衣袖中拔出匕首割断腰间的绳索,再纵身一跃,从五米的高度跳落在草地上,双臂护住头部打了个滚,毫发无伤。
  猝不及防地,他听到耳麦里传来子弹急速通过消音器,击碎玻璃的声音,接着——
  “吱嘎!轰!”
  是小型汽车急刹车的尖锐噪音,而且撞上了石头?
  清羽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看了一眼腕表上的GPS定位器,站起来问:“几个人?”
  “四个。”
  “这是第几拨了?”清羽眉头蹙起。
  “第六拨。”拉米雷斯说着,右手掏出手机,隔着支离破碎的车窗,嘀嘀几声,拍下这几个倒霉蛋的面部特写照片。
  二十秒前——发现拉米雷斯的身影突然在眼前消失时,驾驶员着急地加速冲进桥洞,而就在轿车即将驶出桥洞的刹那,一大丛白色蔷薇扑向车窗,惊得驾驶紧急踩下刹车减速!
  埋伏在桥堤旁的拉米雷斯毫不犹豫地对准驾驶座扣下扳机,子弹瞬间速击穿侧窗玻璃,炸裂了驾驶员的颅骨,车内登时脑浆四溅,失去控制的车辆打横着猛冲向河流,“哐”一声巨响撞上河堤上方的石墩护栏,油箱盖爆开,汽油流淌了一地。
  弹开的安全气囊则遮挡住了车前窗。
  车里的男人们大吼大叫着扯开安全带,尽管被撞得头破血流仍努力拔出武器瞄准,但为时已晚,拉米雷斯走到车门前,连开三枪解决了剩下的人。
  大约三秒后,手机屏幕里显示出男人们包括照片、指纹、血型、国籍在内的详细身份信息,拉米雷斯看了一下,对清羽说道:“是CIA,还有一个是国际刑警,都是美国人。”
  “你的‘情人’可真会给我们出难题。”清羽挖苦道,走向停在不远处的红黑色Triumph机车,“头儿不会总是替我们‘擦屁股’,再不想办法解决,我们会失业的。”
  “我倒觉得偶尔放个长假也不错。你不是一直想出海吗?”拉米雷斯说,把手机重新塞回外套口袋,四周并无行人,但三公里外传来救护车和警笛的高分贝鸣叫声,看来轿车撞击石墩发出的巨响,已经让附近的居民报警了。
  “我们去挪威钓鱼怎样?还是,你想去北海道?”拉米雷斯微笑着问,拉开车门,钻进汽车,把特工们的武器、皮夹、手机意义拣出,检查了一番后,只留下手机芯片,其他用力抛进湍急的河里。
  “等我们能甩掉警察,再说吧。”清羽急躁地回应,他离开拉米雷斯并不远,显然也听见了警笛声,“留在那里,我马上过来接你。”
  “好。”拉米雷斯继续沿着河堤往前走。
  当他离开轿车大约三十步远时,转过身,举起枪,冲着车尾正汩汩淌着汽油的油箱开了一枪。
  “——砰隆!!”
  火焰和浓烟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天而起,烧焦的、没有任何证件的尸体能拖延当地警察和验尸官发现他们的真正身份。等到CIA和ICPO注意到特工失踪,那应该是十个小时以后了。
  那时,他和清羽早已离开了欧洲大陆。
  熊熊火光照耀着石拱桥和河流,拉米雷斯刚往前走了几步,犹如一道黑红色闪电的清羽驾驶着重型机车轰鸣而至,猛地伸长手臂将他拽上后座,同时右手加大油门,风驰电掣地向远方驶去!
  呼啸的风直扑向脸颊,就像刀割一般,拉米雷斯坐在清羽身后,双手亲密地揽着他纤瘦但肌肉结实的腰,突然说:“说真的,我挺同情公爵的。”
  “嗯?”清羽不明白拉米雷斯在说什么。
  “被‘夜鹰’盯上果然很难受,我还是喜欢你比较安全。”
  清羽本不想理他,但驶出五公里后仍忍不住说:“你忘了我想要杀了你吗?”
  “没忘,所以我一直等着你来杀我。我还幻想过,你究竟会用什么方法杀了我,是毒杀?枪杀?还是把我按在浴缸里淹死?”
  “你真是个怪胎!”
  “是我辛苦‘养大’的你,这样说你的‘父亲’好吗?”
  拉米雷斯揽紧清羽柔韧腹部的双手骤然下滑,抚摸着清羽修长的腿:“你这个姿势,特别性感呢。”
  “混蛋,别乱来,会出车祸的!”他现在的时速已经超过一百五十公里,他们都没戴头盔,一旦摔车,两个人都会完蛋!
  “你连F1驾照都有,集中精神就行了。”拉米雷斯却轻笑着,手指更是肆无忌惮地摩挲着清羽的大腿,直到他诱人的翘臀。
  “操!”尽管清羽这样凶恶地骂着,并且骤然飙高了车速,直到每小时两百公里,但从弗索堡到法兰克福机场的一路,他们都没有出任何问题。
  三小时后,拉米雷斯和清羽已经完全变换面貌,利用假护照搭乘不同的民航飞机分别前往摩洛哥和墨西哥。
  ICPO和CIA在两天后,才发现突然失联的四名特工的下落以及拉米雷斯的行踪,但可惜的是,拉米雷斯一走出马德里机场,行踪就彻底成谜。
  任何一台监控器都查找不到他的身影,他就像一个魔术师,从摄影机画面中消失了。
  五天后,拉米雷斯化名伊莱·迪沃尔和清羽在挪威的港口小镇重逢,他们登上了一艘十五人的小型捕鱼船。
  他们在渔船上度过了漫长枯燥但“自由自在”的五十天,只是返航途中遭遇了海盗,当然,这些都是以后发生的事了。
  +++++
  六月十五日,加勒比海东部,泰西斯岛——
  “飒飒……”
  湖边的风声像被什么怪物追着跑似的,越来越响,晏子殊的脚边,泛黄的枯叶被大风刮得不断翻滚,湖面上的涟漪也像突然间拨乱了的琴弦,猛烈地荡漾着。
  即便快要下雨,晏子殊也没有急着返回庄园,他从长裤口袋中掏出索尼微型笔记本电脑,这是一款生产于五年前,比手机大不了多少的便携电脑,配置有128GB固态硬盘、30万像素摄像头,以及内置无线网卡、蓝牙和GPS卫星导航系统,是雷德曼推荐晏子殊使用,以便两人可以随时联系。
  晏子殊打开电脑屏幕,在键盘上输入十二位数的通信密码。
  覆盖岛屿和附近海面的卫星和通信基站是采用国防军事级别的防御系统高度加密的,只有知晓密码的人才能在岛屿上使用无线网络、电话、步话机等等一切通信工具,否则,他们的手机、电脑会被严重干扰,变得毫无用处。这也是为了防止敌人窃听或偷袭岛屿,尤其是CIA、ICPO等情报组织。
  但卡埃尔迪夫对晏子殊毫无保留,在晏子殊醒来之后,就告诉了他通信密码、岛屿的地理位置以及整座岛屿的日常运作方式。
  卡埃尔迪夫不希望晏子殊有一丝被软禁的感觉,他想要给晏子殊的是一个可以完全放松休养的场所——一个温馨的家,而不是另一个“奥汀城堡”。
  晏子殊当然明白卡埃尔迪夫的心思,其实他对过去的事早已释怀,意外的是卡埃尔迪夫迟迟无法放下,卡埃尔迪夫对于他过去种种的“恶行”满怀歉疚,且拼命地想要补偿。
  “你把性命都交在我手里,还想要补偿什么……”
  晏子殊曾经感叹,不过,他不会强迫卡埃尔迪夫改变想法,或者要求他一定要怎么做,有的心结只有卡埃尔迪夫自己能解开,就像他当初选择原谅卡埃尔迪夫时一样。
  旁人过多的干涉,只会适得其反。
  晏子殊连上网络只会,又打开“黑匣”,雷德曼不在线。
  今晚八点,巴黎郊区的会议中心将举行欧洲网络安全会议,ICPO总部派出六位代表出席,利夫·雷德曼是代表之一,他还要上台演示“现代高科技犯罪的典型案例”,参加警察局那些大人物的宴会。
  如今他正忙着背他的演讲词,因为就在半小时前,他才发现会场里是不可以佩戴Google眼镜的。
  不过雷德曼想要传输给晏子殊的文件在一小时前已传送完成,文件大小是56KB,只是帕西诺光盘中很小一部分。
  经过强行破解的文件产生了许多垃圾信息、重复的字符、混乱的数字,仅有百分之一的单词在计算机的重新组合下,比对解密库中数十万个俄语词组,完成了有意义的排列。
  雷德曼把这些文字翻译成了英文,晏子殊的手指按着方向键,逐行往下翻阅,看到的竟是些令人吃惊的名字。
  大卫·麦格维奇——美国国会议员。
  托马斯·布伦菲尔德——法国陆战队军官。
  维克托莉娅·舒宾——俄罗斯外交部部长。
  列昂尼德·纳雷什金——俄罗斯军事委员长。
  还有许多名字、代号,晏子殊从未见过。也许他们在某个国家的政府机构身居要职,也许他们只是巴哈马群岛的某个财务顾问,总之,让晏子殊吃惊于这份名单的冗长。
  但仅仅是这些名字不能说明什么,他们和帕西诺是什么关系?他们是否收受贿赂,以及帕西诺想要他们做什么全都无法知道。
  晏子殊需要更准确的信息和证据。而这些信息目前还是一堆乱码。
  忽地,晏子殊发现“黑匣”的对话框在闪烁,原来雷德曼在传送完文件后,还发送了一段留言。
  一串看起来毫无意义的字符通过“黑匣”解密,显示在屏幕上是一段深灰色文字:
  “晏警官,我已经破解了部分俄语词组,翻译出它们的含义,但计算机预测全部破译需要三个月。以上。”
  这和雷德曼最初说的至少需要一年破解,时间上已经大幅缩短,但对晏子殊来说三个月还是太长了,只能被动的等待结果让晏子殊万分焦躁。
  此外,雷德曼破解密文的前提是帕西诺用密码机打乱了这些字母、数字的顺序,使它们呈现出另外一种相貌,就像是一种复杂的代码游戏。
  可万一雷德曼的推测是错误的呢?那他们在三个月后就会走进死胡同,一切破解工作得从头再来。
  “要去西伯利亚监狱审问帕西诺吗?”
  这个念头才闪过晏子殊的头脑就立刻被他否决了,帕西诺是作为威胁社会安定的恐怖分子、黑手党以及政治犯罪和金融犯罪分子,被关押在俄国安全级别最高的监狱里,就算他是国际刑警,俄国政府也不会允许他去见帕西诺。
  还有,万一他“拷问”不出密码,反而泄露出机密呢?监狱长是不会让他在无监控的环境下接触帕西诺的。
  再者,从私心出发,晏子殊一点都不想看见帕西诺的脸孔,只要想起货船上,卡埃尔迪夫中枪倒下的那一幕,他就怒不可遏,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把帕西诺揍得不成人形。
  或许帕西诺的文件加密算法很简单,只是他们疏漏了什么,晏子殊直觉如此,但是,所有可能的加密算法雷德曼全都测试过了。就上周,晏子殊告诉了雷德曼一组数字,这组数字来自帕西诺皮夹中那张神秘的VIP会员卡,雷德曼将它放入解密程序中反复实验,结论是这组数字和解密毫无干系。
  “哎……”
  晏子殊默默叹息,可是再焦急的情绪也无法帮助他破解光盘中的秘密,反而会令他乱了阵脚,可能他现在最该做的是,坐在浴缸里喝上一杯“午夜月光①”,或者,听卡埃尔迪夫为他弹奏那架古老的三角钢琴。
  正想着,顺着飒飒的风声,有什么声音透过繁茂的森林传递到湖边——
  “砰!——咚!”
  晏子殊猜不出这是什么声音,但他知道发出这些声音的人是谁,在那个方向,几乎无人踏足的湖畔深处,是“那家伙”居住的地方。
  晏子殊只听卡埃尔迪夫提起过一次,从未去过,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很想去看看那个地方。
  听说卡埃尔迪夫给予“他”的处罚相当严厉,撤销他的职务,把他赶出庄园,让他在岛上像原始人一样生活。
  “砰——咚!”
  无视可能会突然降临的雨水,那个声音执着地回响,晏子殊越发好奇,挟着拐杖,沿着湖畔往前走去。
  只是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地方之后,晏子殊惊讶地发现,这里比他预想得简陋得多。
  ①一款适合傍晚饮用的鸡尾酒。1982年由调酒师lin Peter发明于巴黎。


第九章 嫉妒之心·上
  一张旧船帆制作的帐篷用剥了皮的树干支起,撑开在营地中央,帐篷底端的系绳孔穿过粗麻绳,用削尖的牢牢钉在泥土地上,然而即便如此,这顶帐篷仍然在狂风中猛烈抖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卷上天空!
  帐篷的前方是一堆快要熄灭的篝火,篝火上方用石块架着一只军用野炊水壶,里面煮的是一团团结成糊状,分不清是大米还是麦子的主粮,篝火旁边还插着一杆自制鱼叉,以及用铁丝线晒着七八条带鱼、鲻鱼等。
  如今这些鱼也在随风剧烈摇摆,就像突然活了起来。
  距离篝火约十步远的地方,是一个硬木墩,上面放着两把自制长弓,德瑞克正站在木墩旁边,背对着晏子殊,他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着沾满泥水的猎人迷彩裤以及黑色短皮靴,腰侧挂着帆布和铁丝圈做的箭筒,里面插着至少二十支箭
  德瑞克的双手都缠缚着棉布条,左手握着长弓,右手拉紧弓弦,箭头对准五十米开外的地方。
  那里——在两棵高大的杉树之间缠绕着三米长的铁丝,上面悬挂着十几块木板,木板有大有小,最小的木板就和树脂镜片差不多。
  “飒飒……”
  伴随着风声,林涛四起,德瑞克却似浑然忘我,手臂肌肉紧绷隆突,指腹拉实弓弦,忽地撒放。
  “噼——砰咚!”
  木板瞬间裂成两半,掉落在地,铁丝线下方碎裂的木块已经堆叠成小山。
  几乎毫无停顿,德瑞克立刻从箭筒中抽出另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心无旁骛地再度瞄准。
  “咻——咚!”
  正随风乱舞的木片再次应声崩裂。
  被海风吹袭了两个多月,德瑞克晒黑了不少,强壮的麦色臂膀和脊背上滚动着油腻的汗珠,从颈部到腰部,每条肌肉都鼓满力量,像比箭镞还要坚硬。
  当然,晏子殊也注意到他背部的刀疤有多惊人,从德瑞克的左侧肩胛骨直达右侧胯部,刀疤直没入迷彩裤的裤腰,像要把他活生生劈成两半。即便伤口看起来已经愈合很久,只留下了精细的手术缝合线的痕迹,但也相当可怕。
  冷不防地,德瑞克手握着弓箭猛转过身,锋利的箭尖直指晏子殊的脸庞——
  但是,他并未松开扣弦的手指。
  汗水从德瑞克火红的发梢落下,那眼神仍然是孤狼般的冷傲与不羁,德瑞克近乎浅灰色的眼瞳十分罕见,令人联想到冰冷的金属物质,这也许和他是英俄混血有关,基因变异,或者别的什么。
  总之,晏子殊在重启对德瑞克·伍德的秘密调查之后,在报告里读到过这样一段:
  德瑞克刚出生时,他的父母以为他是白化病儿童,因为他的皮肤就像童话中的白雪公主一样雪白,头发是铂金色,而他的眼睛——那色素淡薄的虹膜,甚至有医生认为他将来会失明。
  但德瑞克的父母并没有放弃希望,反而加倍宠爱这个儿子。
  “怎么,你也被公爵殿下赶出来了?”
  放下弓箭,德瑞克斜睨着晏子殊,不怀好意地问。
  晏子殊没有立刻回答,脑袋里依然想着档案里的事情。
  德瑞克六岁时,幸福生活戛然而止,他的父母死于交通意外,法官裁定这场事故由闯红灯的司机负全责,德瑞克本该获得一笔非常可观的赔偿金,但对方申请了破产,导致德瑞克不仅失去了父母,还没有了生活来源。
  而他仅剩的亲人,便是在莫斯科生活的外祖母。
  外祖母把德瑞克从伦敦带回了莫斯科,从此他就住在一个龙蛇混杂的廉价公寓楼里,生活也异常拮据,常常空着肚子去上学。
  但这不影响他取得优异的成绩,且展现出惊人的学习能力,从连自己的俄文名字都不会写,到全科考试满分只用了一年。
  优秀的成绩使他得以转入更好的公立学校学习,也以此为契机,德瑞克激发出更多的潜能,尤其是令人刮目相看的射击天赋。
  包括俄罗斯总参军事学院在内的多家军校向德瑞克发出邀请,这是俄罗斯年轻人进入军队高层以及政坛的捷径,可以说前途无限,但德瑞克选择的却是圣彼得堡国立大学。
  让晏子殊在意的是,档案里有一条记录比较特别,那就是德瑞克在十九岁那年的暑假,突然跑到法国学习烹饪,而且是那所著名的博古斯厨艺学院,那里以培养星级厨师闻名,考核非常严格,可在这之前,德瑞克从未表现出对烹饪的兴趣。
  他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卡埃尔迪夫才去学习的吗?
  但是在德瑞克的档案里也仅仅只有烹饪学习这一条,能让他和卡埃尔迪夫产生联系,其他的,无论是ICPO的犯罪数据库,还是美国、欧洲乃至俄罗斯警察局的机密档案库,晏子殊都无法查出德瑞克作为杀手或者雇佣兵的蛛丝马迹。
  他的履历背景太“干净”了,若不是在修道院里亲眼见识过他的身手,晏子殊会以为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管家。
  “就算你没地方可去,我这里也不会欢迎你。”
  德瑞克继续说道,恶意满满地盯着晏子殊戴着护套的右脚踝——他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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