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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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滴牛奶也被喝到嘴里后，方桉放下杯子，对赵轩说：“我走了，谢谢你的早餐。”
　　“你们明天是周末吧？”赵轩问。
　　“是。”
　　“那要不要，”赵轩说，“一起去哪玩玩？”
　　那不成约会了？
　　方桉想都没想：“不要。”
　　他现在还没有走，是因为不想让赵轩觉得，发生了昨天的事情之后，他就会害怕逃避，更不想让赵轩觉得，他那样做了之后，自己和他的关系就会有所改变。
　　他在这里，就只是想告诉赵轩，即便他再做那些过分的事，他们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们只能是兄弟，别无他选。
　　“为什么？”赵轩站起来收拾着桌上的餐具，“周末出去走走不好吗？老窝在宿舍打游戏对身体不好。”
　　“我有报告要做，没有时间，”方桉很直接的说，“而且就算是有时间，只要你还没放弃对我的心思，我就不会去。”
　　赵轩拿杯子的手一顿，他猛地抬头看着方桉：“你就真的这么……不会动容吗？”
　　“不会，”方桉斩钉截铁的说，“赵轩，我的性格你知道，我要是认准了什么事，我的想法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
　　“那如果我现在突然消失呢？”赵轩说，“你也不会动容吗？”
　　方桉被戳到了痛处，脾气瞬间上来了：“你还玩消失玩上瘾了是不是？那你倒是消失试试看啊？你以为昨晚上我说了我会害怕我就次次都会害怕吗？我告诉你现在不会了，你试试看啊！你看我他妈会不会！”
　　“别坐我旁边！”薛言把书包放在了旁边的位置上，抬头对薛宁说，“我并不想接下来的五个小时里，都能一转过脸就能看到你。”
　　薛宁看了看身后还跟着的好几个等着找位置的人，当机立断的把薛言的书包拿了起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还笑着对之前他身后的阿姨说：“不好意思啊，我哥闹起脾气来就这样，不过也是我的错，总是惹他生气。”
　　“哎呦没关系，”阿姨笑呵呵的说，“兄弟俩最重要的是好好处。”
　　“谢谢阿姨！”薛宁作势勾住了薛言的肩膀，热络的说，“我会好好哄我哥的。”
　　薛言脸红了又红，最后只能偏头看着车窗外，简直被他闹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姨又说了几句让他们俩兄弟好好处的话，就在后面的人催促下走到车后面找位置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找到位置坐好后，薛言立刻把薛宁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扒拉了下来，没好气儿的说：“你现在脸都不要了吗？”
　　“只要哥你别生气，”薛宁始终好看的笑着说，“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薛言心像被针扎了一样，他没有接话，只往车窗边又靠近了些，继续看着窗外。
　　把门摔上，跑出木安之后，方桉懊恼的想，为什么每次和赵轩相处，总是会闹个不欢而散呢？
　　他明明每一次，每一次都想把关系处理好的。
　　难道他和赵轩就只能一直保持这个纠结的关系了吗？
　　杜若冰把报告改了又改，最后直接不耐烦的扔给了贺嵩：“这他妈怎么写啊！贺嵩你上百度搜去！”
　　贺嵩瞪着镜子里贴了好几块纱布的脸，不爽的叹了口气，然后接过了报告，正在他打算诉苦的时候，宿舍门就被方桉用钥匙打开了，他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激动的甩了甩手里的报告：“桉哥，报告怎么办啊？”
　　方桉瞅了一眼写满了各种英文的报告，又看了看他的伤：“你伤怎么样了？没大事儿吧？报告的话等江景回来写吧，我不会。”
　　“事儿是没多大事儿，就是怕破相，那群孙子太狠了，丫连脸都打，太不懂事了。”贺嵩吸了吸鼻子，“不过报告的事儿，桉哥你可是学霸啊。”
　　“学霸也没用，学霸今天心累爆了，”方桉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不想写报告……对了，江景哪去了？”
　　“江景就牛逼了，把课翘了约人爬山去了，”杜若冰说，“还一脸要娶媳妇儿的高兴样儿出的门，我和贺嵩一致认为他背叛组织偷偷谈小对象了！”
　　“不能吧？”方桉说，“应该不会吧，没听他说起过。”
　　“算了等江景回来再写吧，”贺嵩干脆把报告塞抽屉里了，加入了叨逼叨的队伍，“先不说江景了，桉哥你昨儿个没回来，在哪儿过得夜啊？”
　　江景居然没有说他是在木安睡了一晚，方桉有点儿意外，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
　　“木安，”方桉回答，“我在赵轩那睡了一晚上。”
　　“你们和好了？”贺嵩问。
　　方桉想了想昨天赵轩的举动，气愤的说：“没有，又闹翻了，现在关系非常不美妙。”
　　“怎么闹翻的？”杜若冰问。
　　“冰儿，这种事儿不要追着问，我不会说的，”方桉搓了搓手，哈了口气说，“今年冬天真冷啊，特别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手脚都是个僵的。”
　　杜若冰听后把桌上的热水袋扔到了他身上：“手有办法，脚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也不能上床去躺着，等会儿就要上课了。”
　　“哎，”方桉把热水袋抱在手上，“不行虽然也没多久就要寒假了，但我还是要去买个暖脚宝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等会儿下课去吧，”杜若冰说，“贺嵩快把你鞋穿好，快上课了，我们还没吃早餐呢。”
　　贺嵩立刻弯腰换鞋。
　　方桉也在桌子上找着书：“我和你们一块儿走吧。”
　　“你也没吃早餐吗？”贺嵩说，“赵轩这么过分的吗？就因为和你闹翻了就早餐都不给吃了？过分！”
　　“吃了吃了，”方桉解释，“而且闹翻了不是我们两个闹翻了，是我单方面觉得和他闹翻了，他人……还是很好的，不可能连早餐都不给，他人真的挺好的。”
　　贺嵩：“……”
　　杜若冰：“……”
　　桉哥，你这种一面说着赵轩人很好，一面还说着是自己单方面和赵轩闹翻了，怎么看都像是你的毛病啊？
　　虽然他们桉哥说了不让他们问，但贺嵩还是有些忍不住：“那既然赵轩他人好，又怎么惹到你的？”
　　“一码归一码，”方桉倒是回答了，“惹到我和他人好不好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因为他惹到了我，就说他人不好，懂吗？”
　　“懂，”杜若冰说，“不过我还挺想看看，让你生气却还一个劲儿的说好的人，会有多好。”
　　五分钟后，杜若冰和方桉贺嵩一块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来自赵大老板的好意。
　　戴着口罩围巾的赵轩提着一袋子热乎的蒸饺包子靠在宿舍门口，另一只手还提着三杯豆浆，见到杜若冰就把东西全递到了他眼前。
　　“你们是方桉的室友吧？”赵轩眼睛弯弯的笑着，“正好我来找他有点儿事，就顺便给你们送个早餐……哎，江景他不在啊？”
　　贺嵩和杜若冰两条资深单身狗，第一次在寒冬腊月里感受到了一波被送早餐的美好，感动得就差没热泪盈眶了：“谢谢谢谢谢谢。”
　　居然投其所好不成，转向身边人下手。
　　方桉不禁拧起眉看着赵轩：“江景不在，你找我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赵轩：每次告白都在被拒绝怎么办？
方桉：每次兄弟都要对自己告白怎么办？
赵轩＆方桉：每天都和他闹得不欢而散怎么办？

☆、绝情

　　赵轩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宿舍门口的柱子后，拿宽大的羽绒服挡住贺嵩和杜若冰的视线，看着方桉说：“想你了就来了。”
　　“放你妈的屁！”方桉用力的抽回手，“咱们没见有半个小时吗？还扯什么想我了就来了，少看点俗气的破言情小说电视剧！”
　　“这么凶干什么？”赵轩凑近了些，俯在他耳畔说，“你室友还在那呢，一转头就能看到你，你招惹我能落什么好？万一我忍不住亲你，抱你……”
　　“闭嘴！”方桉忍不住吼了一句，“别他妈JB扯那些！”
　　贺嵩在不远处关切的问了一句：“桉哥怎么了？”
　　“没怎么！”方桉扭过头，气冲冲的走向他们，“走，上课去。”
　　“可……”贺嵩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柱子那里站着的赵轩的背影，“赵轩他……”
　　“他爱脑子抽疯让他抽去！”方桉说，“现在别跟我提他！”
　　南方的教室并没有空调暖气这种美好的存在，在教室坐下的时候，方桉一身的寒意也没有减退多少。
　　他埋头趴在最后一排角落的桌子上，心乱如麻。
　　“方桉，”谢婉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旁边，“谢谢你昨晚上救了我，还送我回宿舍。”
　　“不是我，”方桉头都没抬的回答，“是贺嵩发现的，要谢谢他。”
　　“可还是要谢谢你，”谢婉婷接着说，“送我回去的是你。”
　　“不用谢，同学之间应该的。”方桉说。
　　“你就对我这么冷淡吗？这么讨厌我吗？”谢婉婷声音低低地，很委屈的说，“拒绝我也是，现在也是，是不是如果我们两个的妈不认识，你连和我多说两句话都不愿意了？”
　　方桉终于抬起来头，平静的看着谢婉婷：“不是。”
　　“我不讨厌你，拒绝你也只是因为真的不喜欢，所以不想给你空欢喜，”方桉说，“送你回宿舍是应该的，换做其他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会那么做……你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各方面都很好的人，没有必要把心意浪费在我身上。”
　　谢婉婷是，赵轩也是，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没有必要把喜欢浪费在自己身上。
　　一个绝情却又犹豫不决的人身上。
　　谢婉婷湿润的眼眶里滚下好几滴眼泪，她哽咽着问：“那以后……我还可以去看你打球，和你一起回竹城，然后碰面的时候笑着打招呼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方桉在外套口袋里找了找，翻出一包纸巾递给她，有些无措的说：“只是朋友的话，可以。”
　　谢婉婷抽着鼻子说：“谢谢。”
　　方桉见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了，便帮她拿纸巾擦了擦眼泪，纸巾一沾上脸便瞬间被浸湿了。
　　方桉又重新去拿新的纸巾，继续给谢婉婷擦脸，他的目光无意间瞥到窗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教室不停走动的人群，写满了小抄的墙壁，蒙上了些许雾气的窗户，在那一瞬间全部都像是消散了，方桉只看到了窗外穿着宽大羽绒服，鼻子，耳朵，甚至是脸颊两侧都被冻红了的赵轩。
　　方桉感觉自己的心跳停止跳动了两秒，但很快又继续正常的跳动了起来。
　　那两秒间仿佛有什么变了，不，分明有什么变了。
　　站在窗外的赵轩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从他站的角度看过去，看不到谢婉婷在哭，甚至都看不到那个人是之前被方桉救了，送会宿舍，但就方桉的表现来看，是他完全没有意思的女生，赵轩只能看到一个纤细好看的女生背影，而方桉在温柔的拿着纸巾给那个女生擦脸。
　　赵轩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从他片面的角度看过去，很有可能看到的并非自己想象的画面，但他还是忍不住。
　　他的男孩，无论是出自何种原因，这么温柔的对待另一个人，他就是会生气。
　　方桉的手还悬在空中，他一直看着赵轩，但却发现赵轩根本没和他对视上，而是没过多久就转身走了。
　　是……终于放弃我了吗？方桉想。
　　赵轩恍惚的走出校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是一个让他相当恶心的人。
　　——赵国辉。
　　“什么事？”他接通电话，冷冷的说。
　　“怎么连爸也不叫一句？”赵国辉明显有些不满，“越来越不懂事了！你别忘了是谁养着你！是谁给你开店！现在不在爸身边就硬气了吗？”
　　“说事，”赵轩依旧语气冰冷，“不说我挂了。”
　　“你明天过来一趟吧，”赵国辉有些急躁，“最近好像被条子查到了点尾巴，你过来把监控黑了。”
　　“这点事儿需要过来吗？”赵轩冷笑一声，“你们又在哪交易了？直接把地址发我，我在这里照样能黑进他们系统。”
　　“我知道你能，但还是过来一趟吧，不说别的，我们父子撇开利益也还有感情啊，再说了，你妈也想见你。”
　　“我哪个妈？”赵轩只觉得好笑，“那个被你抛弃了那么多年还死心塌地的花痴妈？还是你花两百块钱就能包回家上一次床的那个妓—女？”
　　“说什么呢！”赵国辉粗着嗓子呵斥，“总之明天你给我回来！”
　　紧接着赵国辉立刻把电话挂了。
　　赵轩把手机收回口袋，眼神里闪过狠厉的光芒。
　　他没有办法不回去，他必须回去。
　　赵国辉有一点没有说错，他在这里开店的钱，甚至是花费的每一笔钱，都是赵国辉给的，他想要维持下去，就必须帮赵国辉做那些让他不齿的事。
　　但他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赵国辉当条狗一样差使。
　　他所有的忍受，总有一天会化作利刃反刺回去。
　　“步山的风景真的挺好看的，”江景下车之后，趴在车窗上对叶骁说，“今天玩得特别开心，谢谢。”
　　“你就是跟个小男生似的，”叶骁笑着看着他，“爬个山也能这跑跑那看看的，遇到个卖纪念品的小摊都能蹲上一阵。”
　　“我也很成熟好吗？”江景不服气的说，“最后你下山的时候累得腿没力了还是我扶的呢，其实我想背来着，你不让。”
　　“你那不是成熟，”叶骁说，“你就是仗着年轻体力好。”
　　“我体力当然好。”
　　“好好好，”叶骁拍拍他的头，“好了别趴着了，我要回去了。”
　　江景极其迅速的把头伸进车里，在叶骁的嘴角上亲了一口，然后又赶紧退出去，满脸通红的跑进了校门。
　　叶骁怔怔的摸了摸嘴唇。
　　他是被一个二十岁都没有的小男生……偷亲了吗？
　　江景一路心潮澎湃的跑回宿舍，直到进了门，还感觉自己的心跳在敲锣打鼓，完全平静不下来。
　　他这辈子第一次亲吻一个人，还是主动的，趁其不意的偷亲，也不知道事后叶骁会怎么看待。
　　会生气吗？会觉得自己轻浮过分吗？
　　还是或许会……开心呢？
　　不过他此时也没有什么机会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在他一进门后，一寝室的人就都跟审讯犯人一样看向了他。
　　“江景，”贺嵩笑着问，“翘课爬山感觉怎么样？看上去应该是比较开心的，你脸红的能赶上猴子的屁股蛋了。”
　　江景啧了啧：“贺嵩你快别笑了，你再笑脸上纱布都要掉了。”
　　贺嵩捂着脸，笑容立刻消失：“别转移话题！老实交代！”
　　江景就不能是个老实人，他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一脸平静无风的说：“就爬了个山，没什么好说的。”
　　方桉偏头看着他：“你和谁一块儿去的？”
　　“我和……”江景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和方桉说是和叶骁出去的事，赵轩应该没有告诉过方桉自己喜欢叶骁而且是gay的事，但方桉聪明，如果他说了自己翘课竟然是为了和叶骁一个大男人爬山，他肯定能轻而易举的猜到自己的心思。
　　那……到底该不该说呢？
　　“是不能说的人吗？”方桉看着他犹豫的神色，想了想说，“如果是不能说的人的话，就不用回答了，大家都是有自己的隐私，没必要什么事儿都打破砂锅问到底。”
　　江景从来没有发现方桉如此善解人意过，他猛地点点头：“嗯，是不能说的人。”
　　“那就不问了，”方桉把头转了过去，拿手指隔空点了点还满脸八卦的贺嵩和杜若冰，“那个怕破相的，还有冰儿，把头转回去。”
　　贺嵩杜若冰怒不敢言，默默的转了回去。
　　江景松了口气，靠在椅子上刷着手机。
　　叶骁给他发了消息。
　　是一张图片。
　　江景点了进去。
　　——你皮痒痒了吗？。jpg
　　江景更加松气了，叶骁会这样开玩笑，就是没有生他气的意思了吧。
　　江景在表情包里翻了翻，回了张“弱小可怜又无助。jpg”过去。
　　赵轩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了，借了叶骁的车独自一个人前往赵国辉那里。
　　而这在方桉看来，变成了赵轩真的如同他所说的——再一次消失了。
　　不明真相的方桉紧张了起来。
　　他是在说谎，赵轩只要是消失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又或者是以后，只要是赵轩，他都会害怕。
　　怕得控制不住自己——他先是给赵轩发了微信问他去哪里了，得不到回应后，又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竟然是关机了。
　　“操了。”方桉一拳砸在木安暂停营业的木牌上，低声骂了句。

☆、亲吻

　　赵轩戴着耳机坐在电脑面前，键盘上的手十指如飞，手机早就没有电了，他也没有去打算去充。
　　“行了吗？”　赵国辉抽了口烟，对着窗外看了看，然后又凑到赵轩身边看着，“等会儿把监控删了后，去楼上看看你妈吧。”
　　赵轩从始至终眼睛没有离开过屏幕，也没搭理赵国辉。
　　赵国辉知道他听见了，他也没所谓赵轩回不回答，拍了拍他的肩后就转身走了。
　　在他走后，赵轩把整理的贩｜毒路线，涉及人物，全部发到了一个熟识的人邮箱。
　　虽然是周末，不过方桉他们也并没有很闲，已经快到期末的考试了，虽然方桉就算不复习也不可能挂科，但还是多少要为考个好成绩而努力一下。
　　再说还要报告要做呢，说是周末，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方桉一般只要想用心去复习，就可以轻松的做到看书的时候，眼里脑子里都只有那本书，别无外物。
　　但今天是个例外。
　　已经是星期天了，从星期五那天在教室里见过赵轩一面后，他再也没有任何赵轩的消息。
　　他甚至去让江景问了一下叶骁，得到的结果也是不知道。
　　方桉在草稿纸上胡乱划着，半天也理不清题的思路，干脆把笔摔了，拿出手机给赵轩打了个微信电话过去。
　　单调的铃声有节奏响着，方桉在心里恶狠狠的呲牙：你要是再不接，以后就……就，就再也别想再来招惹自己了。
　　——已收到，谢谢。
　　赵轩看着对方发过来的消息，终于松了口气。
　　他拿起抽屉里的手机，连接充电器开了机，刚开机就看到了五十多个未接来电。
　　——最少有五十个是方桉打来的。
　　“赵轩我操｜你大爷，”方桉退出通讯录，小声的骂着，“你丫有种就永远别接。”
　　赵轩又点进微信看了看，方桉微信电话也没少打，每几个电话间都还夹杂着几句炸毛的话。
　　——赵轩你牛逼了啊！
　　——说消失就消失，你他妈八点档看多了吗！
　　——还不接电话？
　　——还不接电话？
　　——我就操了你到底接不接！
　　——日了。
　　最新的一个电话是一分钟前的，下面也带了句话——你要是有什么很紧急的可以告诉我一声，又或者是……不想，不想接我的电话，不想回信息，都可以告诉我，但是如果一声不吭不告而别我是真的会生气的。
　　赵轩福至心灵，想到了星期五那天早上自己说过的话，当时给他打几十个电话的人还信誓旦旦铁骨铮铮的说，自己哪怕是再次消失了，也不会有所动容。
　　他这是……口嫌体正直吗？
　　是在乎自己吗？
　　是……在动容吗？
　　赵轩眯缝了一下眼睛，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自古追人苦肉计和放置play效果最好，赵轩想，那两个一块儿上呢，是更加好还是适得其反？
　　应该会是好上加好吧。
　　江景合上报告，把它扔给了贺嵩，“快抄，晚点儿要交了，你顺便帮我交一下……对了，方桉，出去吃饭吗？”
　　出去肯定又会看到玻璃门紧闭着的木安，方桉皱了皱眉：“去食堂吃行吗？”
　　“不是……”江景凑到方桉身旁，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是叶骁，他说请我吃饭，问你要不要一起？”
　　方桉有些奇怪：“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我们一块儿打游戏，”江景说，“我俩技术都不错，一来二去就熟了。”
　　这倒是实话，那天亲了叶骁之后，他们也没再碰过面，叶骁可能是真的挺闲的，没事儿都会打游戏，江景学习上头脑没有方桉聪明，但打游戏技术是真的牛逼。
　　这个周末，闲着的时候，他基本上都在和叶骁开黑打游戏。
　　“那为什么非叫我？”方桉还是很奇怪，“冰儿贺嵩不行吗？”
　　“不行，”江景说，“叶骁说是就当那天撞了我们的赔礼道歉。”
　　方桉：“他这么客气的吗？”
　　“他……年纪大，”江景说，“或许他们这个年纪的，都这么客气吧。”
　　“非……”方桉犹豫着，“非要去吗？”
　　江景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对方桉说：“去吧，叶骁说他到了，就在我们楼下。”
　　江景认识叶骁的车，一到宿舍楼下，就拉着方桉过去了。
　　方桉被他拽着胳膊，非常好奇：“你怎么知道那是叶骁的车的？”
　　江景随口打发：“我看见他了我视力好你有意见？”
　　方桉：“……”
　　叶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