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拿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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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上午，从咖啡到绿茶灌了个水饱，却愣是没发挥一点儿作用，唐瑜有些郁闷，觉得养个丁旭简直比养熊孩子都难。
　　例会开到一半，又刚巧轮到公司那位外号“催眠之神”的副总发言。唐瑜作为项目负责人，觉得自己在讲台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实在有些说不过去，终于忍无可忍，找了个借口到洗手间抽烟。
　　唐瑜抽烟没瘾，纯粹为了提神。可刚点上一支没抽几口，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条没头没尾的短信，丁旭发来的。
　　【为感谢昨夜善心人士的英雄壮举，本司决定举行优惠大酬宾活动。周末游轮派对和免费大餐二选一。先到先得售完即止，请广大顾客来电详询。】
　　唐瑜“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倦意顿时都好像去了不少。然后他捧起手机，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大餐，要肉！越多越好！】
　　“叮咚”，短信立刻回了过来。
　　【NO　Problem！下午六点，我来接你。】
　　唐瑜回了个【OK】的表情。
　　接着，他把手机揣回口袋，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唐瑜其实没怎么搞清楚丁旭究竟是做什么的，就知道是个富二代，还自己开了家小公司玩，盈不盈利他不清楚，反正没什么经济压力，总之是有钱人无疑。
　　唐瑜想了想觉得应该就是这样没错，否则这小孩也不能浪成这样。
　　有的时候，唐瑜觉得自己与丁旭的关系更像是一对挚友，相知多年，所以彼此宽容。一夜秉烛，两人的关系忽然间又不觉变得亲密了不少。
　　其实，人与人的默契说穿了，不过也就那么回事，丛丛如水润物无声，或者天雷地火一见钟情，只此，再无其他。
　　晚上丁旭主动来接，两人七拐八弯到了地方，一身风尘仆仆刚坐下，就见面前满满一桌的菜，唐瑜一看，不禁觉得有点心塞。
　　“你确定这么一堆菜，就凭咱俩，能吃得完？”
　　“还不是你说的要吃肉！你看这是法国蜗牛，这是鳄鱼盅，还有这个，青椒山雀…”
　　丁旭半点儿没意识到浪费可耻，反倒对自己精心的准备颇为自豪的模样。点着桌上的碟子就一个个给唐瑜介绍：“你瞧，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齐活了！还有好多还没端上来的，你先吃点儿垫垫肚子。”
　　餐厅是家私房菜馆，外头的店招看上去很是其貌不扬，可一进来，才知别有洞天。
　　唐瑜忍不住在心底里暗暗估算了一下，觉得在这样的闹市区，盘一个这样的位置，还全天候只供应一桌客人。目标客户肯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必须的——人傻钱多！
　　“你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唐瑜尝了一块肉，发现味道确实不错，但也没好吃到让人多么趋之若鹜的程度，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
　　“会吗？我觉得还好啊。”丁旭说着依旧一脸不以为意，还给唐瑜夹了段鳝丝：“再说你昨天多累啊。一个人洗了那么大一摞碗，还有上回也是，一个人把我从酒吧扛回家里，辛苦你了。。。”
　　唐瑜完全没意识到丁旭语气里的异样，只惊讶道：“你今天还回公司了？”
　　丁旭回道：“哦，那倒没有，就是打电话的时候随口问的。哎，你别光顾着说话啊，赶紧多吃点儿补补，昨天肯定累坏了吧？”
　　丁旭一脸和气，笑眯眯地看他，倒看得唐瑜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答道：“也还好，刚好下午没什么事，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儿好多了。”
　　“嗯嗯，那就是了。”丁旭点头，说罢绕到唐瑜身边来，伸手搭在他肩上，一下一下给他捏着：“快赶紧多吃点儿，不够再点，别给我省钱。”
　　“脸真大，我给你省什么钱啊？”唐瑜白了他一眼，就着丁旭的按摩耸了耸肩膀，端起碗喝了口鳄鱼汤，觉得味道不错，又顺手夹了块山雀腿尝了尝，然后突然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正襟危坐地看他：“这些野味…该不会有寄生虫吧？果子狸什么的…”
　　丁旭被唐瑜的一板一眼逗得直乐：“放心吧，这不算野味，都是人工养殖的。其实我对吃肉方面其实没啥研究，不过起码的环保意识我还是有的…也就是你说想吃，我才找人问了。”
　　“哦，那就好。”唐瑜应了一声，觉得丁旭最后那句有些软绵绵的又特别暖心，倒显得自己小人之心起来，有些尴尬。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抬头：“诶，你怎么不吃啊？”
　　丁旭一下下按着他的肩膀，一脸坦诚：“没事，我先给你捏捏，你看你这筋硬的，咔咔响了都。”丁旭按摩的手法确实舒服，手掌宽厚有力，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
　　唐瑜忍不住有些恶趣味地想，其实这也不错，哪天丁旭家要是破产了，倒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唐瑜舒服得忍不住哼哼几声：“唔…我说，你按得这么好，是不是练过啊？”
　　“没，刚刚去接你的路上在百度上查的。”丁旭说。
　　“哦。”唐瑜若有所思，随口又提了一句：“我还当从前跟女朋友练出来的呢。”
　　唐瑜没什么别的意思，可话出口总觉得酸不拉唧的跟吃醋似的莫名其妙。
　　不过好在，丁旭对那句话倒没什么异议，只是原本还和和气气的，一听那名字就突然炸了起来：“靠！别提她成么？还捏肩捶腿呢！一星期能见她两次面我就感恩戴德了！”
　　唐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冲着丁旭不住地点头，见他气急败坏觉得是自己多言了，便转念想了想，打算再换个话题。可正当唐瑜小心翼翼盘算着说点什么好时，就听丁旭又接着说了一句。
　　“再说她跟你能一样吗？她至多也就是个女朋友，你可是我老婆！”
　　丁旭其实就想在别人面前损损她，没什么别的意思，可脱口而出才发现对方是唐瑜，说这种话似乎显得格外孟浪。唐瑜多直啊！打个飞机都藏着掖着，两人同床共枕了那么些日子，愣是没给丁旭抓着过一次。
　　丁旭一下就慌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敢抬头看唐瑜的眼睛。
　　没等丁旭想好怎么找补呢，却听唐瑜居然“噗呲”一笑，一脸坦然。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来吧老公，我也伺候伺候你呗。”唐瑜说着夹过一块肉来，左右看了眼旁边的服务员，然后一脸正色地地递到丁旭嘴边。
　　唐瑜知道丁旭怎么看他，估计也跟别的人一样，总觉得他有点端。
　　其实唐瑜不怎么介意朋友之间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他也是个大老爷们，总不可能喜欢那种有意无意的牵强照顾。
　　于是他想着，正好找丁旭练练手，想必他这么涎皮厚脸大概也不会在意。
　　可唐瑜想错了。因为下一秒，丁旭的手指突然顿了一下。
　　丁旭其实特别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个唐瑜有意为之的玩笑罢了，他从前也没少跟唐瑜开这样可大可小的玩笑，老婆老婆地叫了人家好几个月，也没见别人真的翻脸不是？
　　可就在刚才，唐瑜那声“老公”脱口而出的时候，丁旭觉得心脏竟然停了一秒！
　　就像被谁不小心往湖中心投进一粒小小的石子，“咚”地一下，然后小小的，密密的，浅浅的涟漪，就这么一圈一圈一圈地，荡漾了开来。。。
　　丁旭知道他的态度或许有些不对，但却拒绝承认这都是源于一时偏离——世上或许并没有他所自以为的那么多完美，而他直到那时方知，爱情这件事情真的不能靠自己一头热就能全部完成。
　　丁旭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发颤，只是那样一种感觉，让他忽然有点恐慌！
　　


第12章　这是冰淇淋的锅
　　两个人明明时常朝夕相处，但不知为何，丁旭突然就要这么赖着不愿回家。
　　吃完晚饭两人上车，丁旭偏头向唐瑜提议：“要不，咱们开车到郊外兜兜风呗？”
　　“太晚了，开到郊区可能天都黑了。我刚刚又喝了点酒不能替你。”唐瑜说：“怎么，还没玩够？”
　　“也不是。”丁旭嗫嚅：“就是还不想回去。。。难得今天有空嘛。”
　　丁旭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想跟唐瑜多待一会儿，挨着坐在一起玩手机也行，跟唐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也行。。。反正就是不想回去。
　　丁旭心想，回去后肯定又是在书房和卧室，各自对着电脑玩游戏或者画设计稿，没劲透了。唐瑜的身上有种莫名让人舒心的气质，丁旭最近才发觉。
　　他倒没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什么不对，只道是最近自己体累心乏，难得躲懒，只想跟唐瑜多呆一会儿。
　　“那成吧，要不我请你看电影吧。”唐瑜提议道：“刚好最近<星际战警>上映，我还一直没来得及去看呢。”
　　“好啊。”丁旭自然满口答应，像是生怕唐瑜反悔似的，立即一踩油门，直接把车开到最近的影院。
　　可到地一查才知道，IMAX厅只有晚上8点的一场，得等半个多小时。
　　在等候区坐了一会儿，两人都觉得有点无聊。
　　“要不，我去买点儿爆米花？”唐瑜站起身来。
　　“行啊，我要椰蓉口味的。”丁旭正埋着脑袋刷微博，手机叮咚叮咚直响：“再给我来个冰淇淋球吧，要芒果味的，多加点儿坚果碎。”
　　“没问题。”唐瑜说着站起身来，正好居高临下看着丁旭脑袋上的两个发旋，他顺理成章伸出手去，笑咪咪地轻摸了摸，像是故意占了个便宜：“那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去就回。”
　　“唔。”丁旭倒也没多在意，就往侧边偏了偏头，躲开唐瑜瞎搓乱揉的手掌，随口应了一声，继续埋头刷着手机。
　　刷了一会儿，才突然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似乎听到背后有几声细细碎碎的惊呼。
　　“哇塞。。。好宠好甜啊！”
　　“嗯嗯嗯，宠溺攻和傲娇受，摸头杀啊。”
　　“我我我。。。我已经在脑补我的万字小黄文了。”
　　“快补快补，诶等等。。。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丁旭回头，一眼就看见身后坐着的两个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大约刚上高中的样子，因为发现他回了头，正假装上瞟下看的，顾左右而言他。
　　丁旭没打算跟小朋友一般见识，于是又扭过头去，只是心里忽然有些闷闷的不爽——什么鬼啊，竟然说我是受？！
　　“诶诶，你说。。。受受他该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应该。。。不会吧？”
　　“可是你看他耳朵都红了。。。”
　　“诶？真的诶！”
　　“你猜他现在在想些什么，耳朵才会那么红？”
　　“想什么？想小攻吧？哈哈哈。。。”
　　“哇你好污！”
　　“讨厌，你才污呢。。。哈哈哈哈。”
　　姑娘们倒不像真想惹事，只不过她俩显然没料到自己悄悄话的穿透力竟然有那么强。
　　丁旭一面忍不住竖着耳朵听着，一面又气得脑袋冒烟，心想自己已经很给面子了，这俩小姑娘竟然还得寸进尺。真想直接过去跟两朵花骨朵儿好好地聊聊人生！
　　然后，“叮咚”，手机响了。
　　唐瑜的短信相当及时，他说：【冰淇淋没有芒果的了，香草行么？】
　　丁旭正沮丧着如何为自己的身份正名，看到唐瑜的短信便立时眼前一亮，不管不顾，一把抓起手机。
　　【别买了你快回来！！！出大事了！！！】
　　看起来就像要火烧眉毛。
　　于是几秒后，唐瑜单手拎着桶爆米花气喘吁吁出现在拐角，然后冲着丁旭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怎。。。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唐瑜气不接下气，把爆米花随手往桌上一搁，就开始掰着丁旭的肩膀左看右看，又轻推了一把，让他侧过身去看背后有没有什么异常。可检查了半天连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这才擦擦额发的汗，说：“你吓我一跳！”
　　“嗯。。。你怎么这么快啊？”丁旭脑子里的弦“咔吧”一下就断了，愣是没料到唐瑜竟然会这么紧张。他突然有点小小的开心，憋着笑意冲唐瑜勾了勾手指：“那个。。。你靠近一点我再跟你说。”
　　“啊？”唐瑜没什么防备，只觉得丁旭一口气发了那么多感叹号，觉得肯定有什么急事，看着吓人。可现在一看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呆呆地又应了一声：“哦。”
　　然后他弯下腰去，把耳朵挨近丁旭嘴边，等着丁大少爷的下一步指示。
　　丁旭没料到唐瑜竟然问也不问，就那样凑了过来。他正侧着身，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姑娘们的动静，一边忍不住盯着突然凑到自己眼前的唐瑜白皙的脖颈，然后，一股坏水立时翻涌了上来，在脑子里滴溜溜鼓噪着。
　　丁旭于是一把搂过唐瑜的脖子，着急忙慌地凑近唐瑜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老婆，我待会儿再给你解释。”
　　然后迅速侧过脸来，在唐瑜嘴上狠狠地印上一吻，深深地吮了一秒，“吧唧”一声，用力而激情。
　　“诶？居然亲上了？”
　　“不是，受受站起来居然比小攻要高诶！”
　　“不对不对，你看这体位，该不会受受其实才是攻吧？”
　　“啊？真的诶，果然高个子当攻比较和谐。。。”
　　丁旭含着唐瑜的嘴唇持续了整整5秒，耳朵却一刻没停地专注着身后的动静。
　　等终于听到最后一句，这才心满意足“啵”地一下分开。
　　呼还好！丁旭心想，起码身高能证明我比媳妇攻！哼哼！
　　丁旭莫名其妙的自尊心终于平复下来，他下意识松开环着唐瑜脖子的手，然后缓缓仰头往后撤了一步。
　　这才突然对上唐瑜瞪视过来的眼神，和脸上惊魂未定后逐层递增的愠怒。
　　。。。。。。
　　回家的车上，丁旭才终于后知后觉回过劲来，整个人从上到下热得发烫，像只刚出锅的大虾，脑袋也羞得通红。
　　“你到底是不是傻？这么无聊的事情你跟俩孩子叫什么劲儿？”唐瑜咬着牙，一脸的痛心疾首：“一百三一张票呢，还不让退！唉唉唉。。。我的<星际战警>啊！”
　　丁旭也觉得自己刚才简直蠢得冒泡，可看唐瑜的样子才发现他对事件的预估真是too　naive。敢情唐瑜根本不在意跟他当众接吻的事啊？原来他一切的怒气值都来源于那130的门票呗？
　　丁旭偷看了唐瑜一眼，觉得不论如何估计够呛，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小声小气提醒一句：“要不。。。咱再回去？”
　　“我拒绝！”唐瑜瞪他一眼：“我才不想再被全场起立鼓掌一次。”
　　“老。。。老婆，瑜儿？”丁旭表情讪讪地解释：“那个。。。其实我也是无辜的，我不知道还有那么多人在看我们。要早知道我也不会。。。”
　　“闭嘴！”唐瑜恶狠狠地揉着额角，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再听你说下去我脑仁都要爆了。”
　　“喔喔，那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别生气。”丁旭自知理亏，说罢便转过头去，战战兢兢地专心开车。
　　唐瑜偏过头去对着车窗，本来就是满脑子浆糊，从收到丁旭短信的那一刻开始，一颗心就揪得七上八下的怎么都消停不住。得知真相后，却更是一脸懵逼，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结果在车上这么一闹，反而气一下就消了，待了一会，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憋不住想笑起来。
　　唐瑜用余光瞥着满头冷汗的丁旭，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暗道一声。
　　娃是好娃，可惜是个傻子！
　　


第13章　躲不开的白月光
　　好不容易一个周末，唐瑜难得不用加班，于是打算在家里躺尸躺到日上三竿。
　　可丁旭就没那么好命了，大周末的，却还得出门陪客户打高尔夫球。
　　情状像是突然掉了个个儿。
　　丁旭一直挺闲的，工作不怎么上心，又始终一副高枕无忧的做派，平时没事基本就在家宅着，看看球赛或者看动漫，要么就趿拉着拖鞋在家里满屋子乱串，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癖好，也不怎么爱出去玩。就连唐瑜也一直说他不够霸道总裁范儿，天天宅在家里又不干活，根本就是条咸鱼。
　　可如今，家里的那条整天晃荡的咸鱼突然没了，唐瑜却有些不适应起来，总觉得家里空荡荡的冷清了不少。
　　唐瑜是做设计的，室内设计，一毕业就去了设计院，干了几年觉得来钱太少，果断跳槽到另一家公司做了项目经理。虽说也是一家国企，可半设计半销售的工作让唐瑜觉得盼头毕竟还是好了不止一点半点，起码光奖金就高出不少。
　　不过即使如此，唐瑜依旧没放下自己从小就没搁下的爱好。
　　有事没事就喜欢待在阳台上吹着小风画图。没什么事的时候，唐瑜在周末常常一画就是一下午，从骄阳烈日画到夕阳西下，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
　　此时的他捏着针管笔，死死盯着面前的画板，看着上面繁复的线条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下意识喊了一声：“丁旭，麻烦打杯水。。。”话出口才想起来丁旭还在应酬没回家，一时有些愕然于自己这种条件反射般的习惯成自然，于是他摇了摇头轻笑了一下，自己起身去了客厅。
　　唐瑜觉得最近的自己不对劲，很不对劲！
　　每次面对丁旭的时候都是，呆呆的愣愣的，肠子痒痒的，总觉得自己满脑子憋着要放什么大招似的，有事没事总想起他来。想他贱兮兮地冲自己笑，叫自己老婆老婆老婆。。。
　　唐瑜觉得这样不好，可总又刹不住，这让他觉得难受，不可控制。
　　现在的他是越来越察觉丁旭的好了，着了魔似的，总想着以后找个媳妇就得找丁旭这样的，会不会的不要紧，肯学肯做就行——能力不成问题，态度很重要。
　　想着想着，唐瑜忽然觉得自己简直魔怔，有事没事地总想着丁旭干嘛？唐瑜摇了摇头，自嘲似的。
　　然后他走到客厅的饮水机旁，还没等来得及摁下取水按钮，就听到身旁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响了起来。
　　唐瑜没把自己跟丁旭结婚的事情告诉过任何相熟的亲戚朋友，当然也不会有谁知道丁旭家的电话号码。所以打电话来的当然不会是自己认识的人。可丁旭这人其实挺重隐私，工作的事情通常有他的秘书处理，至于发小哥们儿有事肯定是直接打他的手机。
　　所以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唐瑜几乎就没听客厅的座机响过几次。
　　唐瑜有些纳闷，他下意识以为这大概是丁旭的哪个朋友打来的，要么就是诈骗电话。可也没想太多，走过去接了起来。
　　刚轻轻“喂”了一声，就听到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清甜的女声：“宝贝，你想我没？”
　　唐瑜被那句突如其来的一声“宝贝”吓了一跳，愣了半秒才恍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反应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曾经陪着丁旭怀念初恋的时候，似乎在碟片里听到过电话那头的声音，这才恍然大悟。
　　唐瑜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答道：“不好意思，丁旭不在。”
　　“啊？”那头显然也愣了一秒，缓过气来换了种语气，才又接着说道：“我是丁旭的女朋友，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我是他的…朋友，周末过来他家玩的。”
　　唐瑜无意说谎，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现在同丁旭的关系有什么向人述说的必要，更何况，现在电话里的这位才是这一整场闹剧的核心——唐瑜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言之失让丁旭前功尽弃。
　　唐瑜深知自己在这段三角关系中的位置，无论丁旭如何待他，他都始终清楚地知道自己早已注定好的出局的命运。唐瑜无意向她再进一步解释些什么，一来他觉得自己没有立场，二来，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本来就与他无关。
　　所以，一切不论谎言或是真相，最终都应全权由丁旭一人承担。
　　唐瑜忽然忍不住有些苦闷，他心想，若非此女友作妖，自己和丁旭想必这辈子都不会碰上，更遑论如现在一般的亲密无间了。
　　然后，唐瑜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得心慌意乱。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早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到这个根本不会有结果的陌生关系中去了。
　　他觉得他变成了个玩笑，变得脑袋混沌，纠缠不清，也有些欲理还乱…
　　“什么样的朋友啊？”女友的语气有些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来。
　　唐瑜却被这淡然吓了一跳，像是一眼便被人看穿了心思，一时心情惶然，只得下意识喃喃解释：“就，就普通朋友。”
　　“哦。”女友声无感情地应了一句，这才挂了电话：“那我再打手机联系他吧，麻烦你了。”
　　扣上电话，唐瑜忽然有些莫可名状的木然。他不知道自己那阵突如其来的惊惶和心虚究竟来源何方。跟喝了放气的可乐似的，特不得劲儿还倍儿黏牙，满心满脑燥得烦人。
　　唐瑜觉得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像是蓦然清醒了，也像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
　　唐瑜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觉得晚上丁旭大概不会回家吃饭了。然后他觉得失落，就一点点，有点空旷，又有点淡淡地苦闷。
　　唐瑜不喜欢任何繁杂而不受控的关系，因为他觉得这会让他感到心烦意乱又无计可施。
　　


第14章　我这么努力
　　丁旭最近被自家老爹逼得不得不发愤图强，连日来的应酬加起来，差不多抵得上从前3年的总和。